孟姜女为今湖南常德人?内蒙包头人?河北山海关人?山东莒县人?山东潍坊人?山东临淄人?江苏苏州人?
9月7日,受潍坊市坊子区区委书记丁志伟先生邀请,并在坊子区副区长刘莉女士和坊子区旅游局局长王佰刚先生陪同下,考察了夹河套、坊茨小镇、杞国故都。期间,为坊子区的文化旅游提出创意,并为孟姜女哭长城,坊茨小镇的可持续发展,全区的盘活进行了梳理和提升。
关于坊子区据《明.杞纪》言孟姜女在自家后院哭君,天偶暴雨坍塌城墙。当然史称杞国故都为亲戚齐国携各国援建,那么齐国与杞国通婚当在各代亦有,是可信的。但我认为所言杞梁妻孟姜女为姜子牙第七代后裔之说,尚有待考证。
杞梁妻的故事最早记载在信史《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里。周灵王二十二年(齐庄公四年,前550年)秋,齐庄公姜光伐卫、晋,夺取朝歌。前549年,齐庄公从朝歌回师,没有回齐都临淄便突袭莒国。在袭莒的战斗中,齐国将领杞梁、华周英勇战死,为国捐躯。后来齐莒讲和罢战,齐人载杞梁尸回临淄。杞梁妻哭迎丈夫的灵柩于郊外的道路。齐庄公派人吊唁。杞梁妻认为自己的丈夫有功于国,齐庄公派人在郊外吊唁既缺乏诚意,又仓促草率,对烈士不够尊重,便回绝了齐庄公的郊外吊唁。后来,齐庄公亲自到杞梁家中吊唁,并把杞梁安葬在齐都郊外。(杞梁墓在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区齐都镇郎家村东)。应该说,这段故事明文记载在《左传》中,是真人实事。虽无后来“哭夫”、“城崩”、“投水”等情节,主要是表现杞梁妻大义凛然的刚烈性格,但其反对战争、热爱丈夫的主体框架已隐隐显现。
中国国家图书馆的专家刘波和林世田将敦煌遗书《孟姜女变文》残卷缀合后,惊奇地发现:传说中“孟姜女哭倒的长城”竟然是包头境内的秦长城。其观点论述依据为:
一,残片提到相关地名在包头一带。《孟姜女变文》中的范杞梁修长城的地点金河、诺真山与塞北相连,以此说明范杞梁筑长城在今包头地域。二,《孟姜女变文》的记述是符合当时历史事实的。秦朝时,因为匈奴世居阴山,其政治中心头曼城就在艾不盖河,包头的古稒阳道南通秦直道,北通头曼城,为防匈奴攻击,范杞梁筑长城在包头故地,亦在情理之中。三,包头一带流传大量关于“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民间传说。如,在西口外广为流传的民歌《珍珠倒卷帘》:“孟姜女本是范郎妻,范郎死在长城里,孟姜女哭倒长城千万里……”
中国长城学会会员、民间长城文化研究者李亚忠认为,孟姜女哭的应该是今山海关秦长城。大量历史记载与他20多年来的实地考察,足以证明中国东部的秦长城确实是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扶苏给蒙恬当监军后,经今山海关一线向辽东修筑的。他在八达岭水关北山和延庆县永宁镇至大庄科之间都找到了秦长城遗址。另外,他也向笔者提供了大量相关历史记载。除了山海关秦长城实证之外,专家们还从三个方面反驳“包头说”。
证据一
敦煌残片中“杞梁”的“杞”为残字,缺少说服力李亚忠查看唐宋时期的《孟姜女变文》,其中并无“孟姜女”字样,只有唯一一处认为是“杞梁”的“杞”字还是个残字,并不清楚,只是认为“似即‘杞’字”。李亚忠称,即使文里说到的确是范杞梁,也跟孟姜女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据他从《秦孟姜碑》记载中考证,孟姜女的丈夫其实另有其人。范杞梁与孟姜女并非同一时代,将两人传成夫妻,纯属“关公战秦琼”式的闹剧。
证据二
李亚忠为笔者列举了足足有20多种史书记载来证明山海关与孟姜女的关系。如清光绪《永平府志》收录的莆中黄世康《秦孟姜碑》记载,秦太子扶苏和将军蒙恬“拥武帐于卢龙……就而询之,以观其怨”。扶苏、蒙恬以“左军将军”和“贞烈夫人”礼仪为姜女“创庙于石”,即在山海关望夫石建庙。明嘉靖《山海关志》也记载山海关东南海中姜女坟说:“相传孟姜女哭夫而死,葬于此”。民国十八年《临榆县志》也记载山海关东孟姜女庙即贞女祠:“此祠创始在宋以前。文天祥有楹联云:‘秦皇安在哉,万里长城筑怨;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铭贞’。以后祠虽荒废联尚流传,至明万历间主事张栋重建”。
郑一民称,除去历史文字记载,位于山海关的孟姜女庙是一个历史实证。它是全国保存最完整 、年代最悠久,并且是唯一被官方及学界认可的孟姜女庙宇,在其附近还有以孟姜女名字命名的“姜女村”,这为证明孟姜女哭长城起源于山海关提供实证。此外,有县志记载,孟姜女是山东人,其丈夫被抓壮丁也应该依据秦代就近服役修长城的制度,而距离山东最近的秦长城就位于山海关一带,以当时的交通状况,不可能千里迢迢走到包头去修长城。
证据三
李亚忠称,“我们找到了证明扶苏、蒙恬所修筑的秦长城在山海关一带的客观实证,还有《秦孟姜碑》、《山海关志》、《临榆县志》、《贞女祠记》等多种典籍明确的历史记载。这足以证明孟姜女与山海关的关系了。”有关“杞梁妻哭城”、“秦皇逼嫁”等情节只是唐、明以来一些文人墨客的移植、附会和讹传而已,“包头说”以此为据不足以为证。郑一民也指出,如果用文学故事来作为佐证的话,山海关已于2006年12月被中国文联和中国民协命名为“中国孟姜女文化之乡”,当地民间流传着200多个关于孟姜女的传说,相比于其他地方其内容是全国最丰富、最完整的。
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是我国流布最广的民间传说之一,两千多年来,它口耳相授、著之典籍、被之管弦、演于戏剧,直至今天搬上屏幕,以多种样式的媒体传布,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那孟姜女的故事是怎样产生、流传与演变的呢?
孟姜女的故事发生在齐国。齐为姜太公的封国,读过《东周列国志》的人都会知道,书中出现的“孟姜”,总是齐国人。孟姜者,姜氏之长女也。她的故事最早见之于《左传》。孟姜为齐将杞梁之妻,梁于公元前549年在莒战死,齐庄公在效外见到孟姜,对她表示吊慰。孟姜认为郊野不是吊丧之处,拒绝接受,于是庄公接受她的意见专门到她家里进行了吊唁。孟姜除了知礼外还有善哭的记载,淳于髡曰:“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在齐地产生了孟姜哭调。
西汉时已有了孟姜女“夫死后向城而哭,城为之崩”的记载(刘向《说苑》及《列女传》)。至于哭崩的城墙在何处,虽然有莒城说、杞梁说和梁山说不一,但均在齐地,而非秦之万里长城。郦道元《水经注》认为孟姜女哭崩的是莒城。大约到了唐代,这一题材演变成了孟姜女千里寻夫、哭崩万里长城的故事,具备了今天的刍形。《周贤记》把故事搬到了燕国,孟姜名孟仲姿,杞梁变成杞良。杞良为逃筑城之役,误入孟超后园。孟女仲姿正在洗澡,古人贞操观念极重,信守女儿之体只能为丈夫所见,故二人乃结为夫妻。后来杞良回到长城工地后被处死,埋尸长城之下,于是仲姿千里寻夫,哭崩长城,又于累累白骨中滴血验骨,终得丈夫遗骸云。
古代战争频仍,徭役繁重,征夫离妇之怨,乃为传统主题。汉末陈琳即有《饮马长城窟行》:“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君独不见长城下 孟姜女,死人骸骨相撑拄?”其后历代诗人皆有咏其事者。唐代诗僧贯休,则有《杞梁妻》,竟咏孟姜女哭长城之事。其后这一题材乃进入许多诗人笔下,为这一故事的广为流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从元代起,孟姜女的故事开始搬上舞台。陶宗仪《南村辍耕录》、钟嗣成《录鬼簿》等对此均有记载。在这些戏曲中,孟姜转化成孟姜女,杞梁衍生出杞良、范杞良、范希郎、范喜郎、万喜良等名。
随着孟姜女故事的流传,各地兴起了建庙热。现知孟姜女最早的庙建于北宋,河北徐水和陕西铜川都发现北宋祥符和嘉?年间重修姜女庙的碑刻。许多方志都把孟姜女说成是本地人,临淄、同官(铜川)、安肃(徐水)、山海关和潼关都有孟姜女的墓冢。清末上海拓建马路时曾于老北门城脚掘出一石棺,中卧一石像,胸有“万杞梁”三字,乃明嘉靖年间上海建城时所埋。据《孟姜仙女宝卷》,始皇筑长城,太白星降童谣:“姑苏有个万喜良,一人能抵万民亡。后封长城做大王,万里长城永坚刚。”秦皇固城捉喜良,引发出孟姜女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故事。秦皇允许孟姜三件事,修桥、造坟、哭祭,孟姜痛斥暴君后投水而死。在这一故事中,孟姜女成了苏州人。
“哭夫”情节的增加,是在《礼记》“檀弓”里曾子的话。曾子说杞梁妻“哭之哀”;到了战国时期的《孟子》,又引淳于髡的话说“华周杞梁之妻哭其夫而变了国俗”;使《左传》中的史实“杞梁妻拒齐庄公郊外吊唁”变成了“杞梁妻哭夫”,故事的重心发生偏移。
“崩城”情节的增加,是在西汉刘向的《说苑》;在《列女传》中,又平添了“投淄水”的情节。杞梁妻的故事到了汉代,哭夫、崩城、投水已成系列。
到了东汉,王充的《论衡》、邯郸淳的《曹娥碑》进一步演义,说杞梁妻哭崩的是杞城,并且哭崩了五丈。西晋时期崔豹的《古今注》继续夸大,说整个杞城“感之而颓”。到西晋时,杞梁妻的故事已经走出了史实的范围,演变成“三分实七分虚”的文学作品了。
如果说从春秋到西晋,杞梁妻的故事还是在史实的基础上添枝加叶的话,那么,到了唐代诗僧贯休的诗《杞梁妻》那里,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贯休在这首诗里,把春秋时期的事挪到了秦代,把临淄的事搬到了长城内外,把“城”嫁接到“长城”,再把“长城”直接定义为“秦长城”。经过贯休的大幅度调整,杞梁妻的故事开始向“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靠近。
到了明代,明政府为了防止瓦剌入侵,大修长城,招致民怨沸腾。老百姓为了发泄对封建统治者的不瞒,又改杞梁妻为“孟姜女”,改杞梁为“万喜梁”(或范喜梁),加了诸如招亲、夫妻恩爱、千里送寒衣等情节,创造出全新的“孟姜女哭长城”传说。
从开始的杞梁妻故事到最后的孟姜女传说,其间有两千余年。一个故事能长时间为人民群众所喜爱,并不断的被改造、加工,并不是偶然的。其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个故事代表了整个人类的共同愿望,抒发了劳动人民最真实的心声。那就是:向往和平,追求稳定,渴望家庭生活的幸福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