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为悲情歌词解套 林夕的歌词
单谈200期特别策划:林夕——为悲情歌词解套
林夕:我自己对情绪方面,怎么样可以凭着自己的心决定把情绪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里面,每一天都是我自己的生活体验出来的,这几年关于这个题目的体验,当然题目有很多不一样的,有些关于投资的,有些关于我们追求的梦想,有一些关于工作上的,有一些关于感情上的,可是都围绕着一个主题,就是从一些事情可以找不一样的角度来看问题。
我举个例子吧,每人的确很难避免在金融海啸里面受到某一种深浅不同的影响,可是在景气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很亢奋,看这个价钱真高、真厉害,好像盈利的,我觉得现在的训练就是要你把你的眼睛看着曾经高的价钱跌到那样子,这个是比看什么经都有用。因为你看经中间常强调”无常”两个字,会变化的,可是这个是一种很理智的认知,要你的感性的,要你心领神会,教会你悟到无常的定理,你看从前牛市的价钱,再看现在熊市的价钱,你就盯着它看,这是很好的一个心灵的训练。看到从前北京首都机场可以从13块钱(我讲的是H股啊)杀跌到现在只有2块多左右,你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是永远不变的,也不要把过去曾经拥有过的一些价位呢认为一定是合理的,它曾经13块,它应该有这个价值…
·观众问:为什么说给林忆莲写歌“非常难”,给王菲写就那么有感觉呢?她们两人的区别在哪?
林夕:他请我区别一下林忆莲和王菲两大天后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我会对林忆莲没感觉,对不对?我都很有感觉啊,可是我不是李宗盛而已啊。我不是没感觉,我曾经跟林忆莲同一个房子,同居了一个月,我跟王菲吃饭的次数还不如跟林忆莲,因为林忆莲更麻烦嘛,她每页歌词也不晓得自己想写什么,可是她有一种很坚定的想法,她的坚定想法的程度是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说出来的,所以很有趣。
有一首歌写了8遍,去了8次,叫《再见悲哀》,那个过程很有趣,之前我已经习以为常,对跟林忆莲合作痛并快乐着,快感,太有经验啦,每一次当然她也是唱得很好,而她对歌词的要求我很尊重,唯一难的是她不能够清楚的表达出来,结果那个歌词写了很多遍,写了三四遍之后制作人开始不耐烦,他说“不做了,这样很麻烦”,我说“还早呢,还需要很多修改的,慢慢来吧,我都不烦你烦什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林忆莲请我出来,她说“我们还是面谈一下,直接沟通比较有效”,她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她说“我也想不到这个歌词其实想说什么,总是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曾经有一首歌也是一样,她那个时候跟李宗盛两个对着我一个,李宗盛曾经也好像小孩子地问她“其实你希望偏黄色一点吗”,那我坐在旁边我就很担心,什么叫歌词偏黄色一点呢?
反正这个已经过去了。那天既然面对面可以坦白一点的话,我就直接跟她讲,“我很喜欢跟你合作,因为你不管我之前受了多少苦,我领悟到我所受的苦没有白白地受,(因为她唱得很好),可是呢,你人的问题在不懂得表达,你不懂得表达的时候,请你相信我一下,我帮你来决定好不好?我不会连累你的,合作那么久了。”结果她后来还是好像很多东西在里面,好像从火星来的概念,我就把它艺术化,最后回去的时候我想,之前的题材都是关于感情的,那可能她觉得本身这个旋律适合谈一些爱情以外的,可能她没有想到这个,我索性写一个《再见悲哀》,关于不同的悲哀的来源,都可以套在歌上,结果写下来她就很满意啦。
因为有一次很有趣的,我另外有首歌叫《为何他会离开你》,为一个好姐妹的感情不服气,“为什么你会这样子”。她打电话给我,我就听啦,“我觉得整个口吻好像,我也不习惯对一个妹妹这样子讲话”,我说“这个不一定是你的妹妹,可以是你的好朋友啊。连这个都不习惯,一定可以啊,你的唱功任何方面都可以发挥的”,我就听到后面一把男人的声音,是她当时的男朋友,“你到底想怎么样呢?现在唱片就要发了,你还在想那么多”。结果我就跟她说,“你听到了吗?其实可以唱下去,一定把你的感情发挥的来”,而且我跟她说了一句很真心的话,“其实你把你习惯发挥的题材以外的事情,也可以多唱一唱”。她本身所能够体会到的一些东西,也可以尝试开阔一点,另外开辟一些新的土壤。
跟王菲很不一样。王菲就是你跟她开什么题目,她都可以“你喜欢,我就喜欢”,所以她快乐,我很快乐。
·观众问:陈奕迅和黄耀明在你心里什么感觉?
林夕:总是问我对那些艺人的感觉。陈奕迅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很有趣,我觉得跟他很有缘分,他第一张专辑刚要开始制作的时候,那个唱片公司高层就出现变化,连这个制作人都跑掉了,一夜之间跑掉,就没有人去配唱,我就义务帮忙一下,一进录音房,我看他不是看要唱的歌的歌词,他自己不断唱四大天王的腔口,来模仿谭咏麟啦、张学友啊、梁汉文、许志安,他都可以唱到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跳来跳去,很有趣,整个人不断地要说话跟活动跟唱歌,我就“你稍微镇静一下,不用那么活泼,我们该要唱了”,到真正唱这个歌的时候,他反而好像拿捏不到唱这个歌的方法,我就觉得这个人真有趣。
跟他的关系,我觉得他也是有很多发挥的空间,既然我觉得他那么爱说话,好像唱歌的时候也可以写一些明显的直接去说一些道理,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年轻。比如说《我的快乐时代》,他很早就有这个歌,《我的快乐时代》差不多是十几年了,是近这几年他才跟我说“现在我真正明白我的歌词的意思是说什么”,所以说他可以接受一些他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真正明白的一些,我歌词所说的一些体会。可是他就是很尊重我所写的,我的心血,我帮他慢慢地铺排出一种形象出来,跟他好像一个心思了。这是因为他这个人很有魅力,很真,他的歌声很有感情,他用感情来控制他的技巧,不像很多歌手所犯的毛病,在炫耀自己的技巧,反而忘了感情。他每一个歌进录音室以前,都需要了解一下大概是怎么样表达的,所谓你唱歌唱出来有表情的嘛,比如说拍一个MV,或者现场唱的时候某一句他应该面目狰狞呢还是比较subtle,比较含蓄的唱法,他都有时候会问我一下。
黄耀明是很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而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跟陈奕迅是差不多,最近那个国语中文专辑,本来有一首歌是外国人写的,我就填了中文的歌词,填完以后他忽发奇想,他说“我不想翻唱英文歌,所以我不唱你的歌词可不可以呀?我就唱这个英文demo的歌词可不可以呀?”我说“你喜欢做,只是你浪费了我那么好的歌词,可是只要你陈大少爷喜欢的话,就去干吧”。
黄耀明也是一样的一个人,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最初的时候我还是很怕他的,就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我尽量配合你”,后来呢这个权力的转移,权力的中心已经拿在我手上了。这几年的几张专辑都是,有些歌他发给我小样,让我听,听几遍,然后就会跟我商量一下有没有特别的想法,可是我太了解他的性格,我的想法不重要。
他常备一些防身的好歌名,因为他发片的速度比较慢嘛,所以有时间累积一些好的歌名,比如说这次有一个题目,他给了我一个《满城尽带黄金甲》,我听了,这个像是歌名吗?虽然我们常常用一些很有名的电影的名称做歌名,可是毕竟这个电影太红了嘛,太近了,因为周董写了主题曲,我觉得题目还是可以写,发挥一下,如果我们只管金碧辉煌的话,一些金碧辉煌的画面背后原来没有感情,我不是在讽刺这个电影啊,我是在写这个社会的心态,整个社会的心态都是拜金的时候,你的心灵很空了,你就不会说一句人话,你所有的话都可以说得很漂亮,但是没有感情的,我就觉得这个可以发挥的。所以跟黄耀明合作八成就是这样的。
主持人问:现代人的情感人性和宋词时的人的差异有大到本质的变化吗?
林夕:宋词之中表现的爱情观和人性,跟现代比较,这个题目太大了吧。因为过去我们说的代沟,七八年一代吧,现在很快哦,现在两三年就一代的了。我觉得有一些共通的地方就是,如果你真正去爱上一个人,其中所受的苦与乐应该是一样的,这个是不变的。问题是现在的人联系又比较方便嘛,随便一个SNS,一个网上的语音沟通,从前你的情人如果不是住在你旁边的话,要走很远才可以碰一面,也没有手机,大概我想这些生活的环境会构成最大的一个不同的地方。
现在的人我觉得比较幸福,或者是复杂一点,就是很容易碰上不同人的诱惑,选择更多,下决定也会更快,更有效率。你可以以这个杠杆的效率来认识新的爱人,所以变化的很快,比宋代要快很多。因为从前你换一个对象你要走很远啊,是这样子。
·观众问:请说一下你从学翻译转到写歌词的心路历程。你平常是怎样写歌词的?
林夕:为什么我选择写歌词,中间的心路历程短得很厉害。从初中开始已经很喜欢写歌词,希望把它成为我的职业,是因为我对文字跟音乐很有兴趣,那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把文字跟音乐结合,就是歌词这种体裁的创作。
可能很多人第一次尝试写歌词,经验还没有太足够的时候,一般常犯的毛病就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当然如果你可以克服一些技术性的问题以后,你的确可以随心所欲地写下去。反正这个歌词体裁的元素已经进入我的心里面,我随手写出来的东西就很像歌词。
因为歌词跟诗跟散文有不一样的地方,诗它是有自己的一个独立的文字构成的节奏,跟逻辑、意象的跳跃感,这个跳跃感比什么文体都要厉害。歌词呢,你要配上这个旋律,旋律怎么走,你的思路或者是你的思路该稍微中断一下的地方,一定要停下,才发展下去,这样子才像歌词,因为歌词主要基本的分别就是用来唱嘛,唱的话,如果你的逻辑跳得太厉害,像王菲某一些音乐,她本身的音乐就是很飘忽的、很疏离的、很抽象的,你就可以配上这个。
第二,最难做的地方就是要押韵,押韵也可能限制你的想象,可是你要把这个限制看为你发挥本事的机会,你就会很享受,你如果克服这些困难还可以写出那么顺畅的、还可以有感染力的东西,这个满足感并非是新诗可以替代的。
·观众问:怎样用歌词释放悲伤呢
林夕:关于释放悲伤的这个配方,你服下去以后呢,你都不发觉,原来你并非不快乐,你都不发觉,可是慢慢你觉得听完这个歌几年以后,你再听一下,你再体验多一点的时候,你就觉得“原来我非不快乐”,那是最好。
·观众问:对亦舒的小说有什么想法?你希望女生从你的歌和她的小说里吸取些什么?
林夕:我的很多歌名都是来自亦舒的小说的名称,其实很多人应该知道我对亦舒是情有独钟,太早看了太多的亦舒,受她的影响很深,因为亦舒对于很多人情世故、爱情之间的一种讨价还价的心态写得很透彻,于是我就成了过早接触这一类的人,也是很不幸,太早看得太透也无趣了。可是毕竟是我少年时期的一个回忆,对于亦舒,还是视她为一个师太一样。
有些事情你早一点知道是这样子的,也是好事,因为以后真正亲自有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的时候,你起码看过亦舒的那些情节,或者是她提供很多的答案,她强调女性要独立嘛,你就可以对这些女人的不幸的遭遇有一种免疫的能力,多多少少有一种免疫的能力。
我跟亦舒曾经谈过一次电话,真的很幸福诶。她问我填词是不是会赚很多钱的,我说“当然没有你已经一百多两百本的书赚得稿费那么多”。
主持人问:你平常两三天写一首歌。如果你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你会对他说什么?
林夕:不用十三岁的小孩吧,换成我现在老人家,我也觉得未免太辛苦了吧,我常常后悔过去也付出了太多代价去追求我这个歌词的梦想,当然要很努力、很用功的去达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比如说我对歌词的那种痴狂,可是也不必付出自己健康的代价,高到那样子。
·观众问:香港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子的?林奕华说以后想写一本书关于香港的文化,一定要写你。
林夕:他说的太严重了吧,我没有影响到香港的文化。香港的文化还有很多个层面,我只是有可能对某些人对爱情的观念或者人生的观念一点点的影响,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之中,毕竟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拥有自己看世界的一个看法,不要太因为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种人的影响,该有自己觉得自己最相信的,也不要太崇拜或者模仿一些人所说的。香港的文化有更多的范畴,只是其中之一。
·观众问:你是怎么看待国语歌词和粤语歌词的区别的?最近几年粤语歌词越写越少,是不是主动把市场让给其他词作者?你是怎么看待黄伟文、周耀辉的作品的?
林夕:粤语歌词对我来讲难题是,那些难题都克服了吧,就是粤语歌词在技术上音的问题,旋律的限制的问题,可是都很熟了现在,不会为了某一个音牺牲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对我来讲,粤语市场接受的能力,或者因为它的整个市场也是比较小的,比起台湾也要小,所以能够让我发挥的一些范围比较狭窄。
我怎么看他们其实不重要,主要是欣赏他们。他们出现是很好的事情,因为他们有一些很精彩的作品可以让我去学习和吸收他们的不同的风格,他们很辛苦地想一些新的手法出来,可以让我随手回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面把它演化,也补充了一些我没有想过的角度。他们两个人当然性格很不一样,风格也不一样,我相信看歌词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很多时候创作的风格跟性格很有关系的,我跟他们两个都是性格有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这样子才有趣。
·观众问:娱乐圈很多人都信佛教,是不是娱乐圈幸福感非常低,大家更容易绝望呢?
林夕:这个问题有趣。在现实的情况,实际的,没有统计啊,的确是有很多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依靠宗教的力量来扶他们一把,特别在娱乐圈里。你刚才提到娱乐圈很多人都会有这个宗教的信仰,特别是佛教,对不对?可是呢,据我所知的娱乐圈中那些信佛的,他们都是希望,烧香以后就可以把你的影视的生涯无限的延长,或者是红透天边,可是这样子是不行的。我觉得佛教真正的是你自己慢慢,最起码我不管什么城什么派,起码你做到破除这个“我执”,对我自己本人的一种执着,这样才行。
可是矛盾是在,一个艺人如果完全把他自己缩小,没有那么膨胀、那么自我的话,他在舞台上也很难有他可以挥洒的自信,所以这个就是娱乐圈中人信佛的一个矛盾。他们很难放下自己,很难放下自己那个“我见”。我觉得很唏嘘的是,我曾跟认识的一些艺人聊过这个问题,我也介绍很多佛经或者法师。这一行心理所承担的压力挺大的,你一年那么多无谓的颁奖典礼,白白让他们要比赛,每一年都来个比赛。可是要他们放下这个固执的话,或者执着的话,是很难做。我常给他们介绍一些书,可是他们看不进去啊,他们可是很虔诚地戴一些佛珠,一些念经,念心经,可是他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观众问:有没有一首歌是属于你跟某某的?每当你听到这首歌是什么感觉呢?
林夕:三千多首的歌,如果每一首歌都真正所有的细节都是关于我跟某一个人一段关系的一些,完全百分之百符合当时的情景,我就不用做人了。累死了,一早就进了医院了。
创作不是这样的,有时候一段感情只要我自己够敏感的话,我也可以把它升华得更有意思一点,就不要浪费失恋所流过的眼泪嘛,把这些眼泪视为我写作的一些肥料,就可以写下很多。比如说《富士山下》,其实我本人没有去过富士山。
·观众问:Twins有没有演绎出来你写的少女情怀?
林夕:其实你该问的问题是我为什么可以一把年纪可以写出那种少女的情怀,这个比较够意思哦。她们本身出道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几岁吧,17岁好像,当然不管她唱成什么样,总是真正少女的情怀以及表现,当然是及格的。可现在我想不行了,人都成长了,都大了,所以要转型。
·观众问:同辈当中谁是能跟您媲美的?您什么时候能出一本词集?
林夕:我是从1986年开始写歌词出道,应该说我很孤独,一直看着不同辈分的人来人往,我闭起眼睛想起谁呢?想起黄霑。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黄伟文。
词集等我辞职以后才有空发这个词集。要挑我最满意的,很多都舍不得,不发表,怎么能选?还有这个要弄得很漂亮,漂亮是需要代价跟时间的,慢慢等吧。
·观众问:如果您是像我们一样的上班族,到了40多岁,还会相信放下自我的佛教吗?
林夕: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在人生的轨迹里面有一种假设,假设我不是这样的人,比如说我入行以后,写了3年就没有人再找我了,现在的我该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还是会信佛,还是怎么样?你说像你们普通的上班族啊,我也是上班族,十几二十年了,我填词的同时,也都再有一份正职的,要上班的,我已经在香港一个电台上班上了十几年了,这个公司以前给我很多训练,而且每天都在用我的脑袋去挤一些东西出来,也算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啊。
平凡是很难得的,认真珍惜。做我不是最幸福的,但是现在我很快乐,可是不一定要像我一样才觉得满足的。要20几年来一直那么用功,其实能够保持快乐的心态,还是比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来得简单。
·观众问:您的灵感是来自于安静的时候、喧闹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灵感?
林夕:我没有灵感的,不靠灵感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创作人最重要的是他等于一个电脑,电脑里的memory够不够,还有没有很多的U盘可以插进来,有没有吸引人的东西来。所以你问灵感要静一点还是吵一点的话呢,当然是静一点比较好啦,比如说有的人吵的话大家讲话都听不清楚了,也影响我讲话的节奏了。所以就主要的条件是睡得好。
·观众问:这个时代不快乐的人多,快乐的人少,你怎样理解“快乐”两个字?
林夕:有一些关于这个书的问题不错啊。一个城市的快乐指数,当然我不了解做那些调查的机构是用什么科学化的方法来研究不同城市、不同国家的国民的快乐指数的高低,可是我发现快乐指数比较高的社会或地方,它的经济不一定很发达的,反而没有那么多消费活动、经济活动,没有太兴旺的地方,比如说梁朝伟跟刘嘉玲结婚的那个地方,不丹这个小国,快乐指数根据英国某一个调查可能全球第4位,这个很难讲,经过他们结婚以后,可能要降低一下,因为他们摆阔摆得太厉害了。
为什么不快乐的人多?问题是我觉得快乐真的很难去比,你说我的人生就是追求快乐的话,你一去产生了这个追求之心的话,你就把它视为一个目标,你要追求,可能你追回来很大部分不是快乐,是一些兴奋。比如说你不断追求让自己快乐一下的那些事情,买一个新头套,花一些钱,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呢,我觉得不算是快乐,是兴奋,跟快乐、喜悦、自在还是有一段很大的距离的。
不快乐的人通常不是拥有太多,而是舍不得放弃,如果不懂得舍得放弃,我不说放下,放下好土的,好多书现在都是放下自在,我觉得说得太过。我换一种说法,你舍得失去一些东西以后,你才真正能够容易明白,真正的快乐是长寿一点的。
高兴跟快乐也有分别的,买回来东西很高兴,生日通常讲快乐的,可是我觉得这个很难的吧,你生日还很快乐,好多人帮你庆生,好像蛮有面子的。可是第二天怎么办呢?这是一时的高兴,我的快乐比高兴要长寿很多,而且可以经得起更多的折腾,以后你这个快乐还在你的本性里面。不快乐的人比快乐的多,这个是现实,因为很多以为自己不快乐的人还没有脱掉这个外衣,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的心究竟有没有容纳到太多无谓的垃圾,把它扫掉吧。
·观众问:写词偏艺术,理财偏现实,这两者的关系你是怎么处理的?
林夕:你的问题很有问题,是一种偏见,一种偏狭的、固定的看法,我很高兴你说歌词是艺术创作,很多人都看不起的,觉得是很商业化的,可是很多人觉得艺术家该挨穷的。活该要吃苦的,这个我觉得没有关系啊,你也不问一下金庸有多少的财产诶?
一个喜好创作的人,他对投资有兴趣,我的投资也不光是为了挣一些快钱,因为我觉得在投资的行为当中,我刚才提到,也有很多现象是可以观察到的,比如说你看一下可以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世事无常”,这种循环,而且呢,中间如果要深入地研究下去也会了解很多世界的运作是怎么样的,经济的活动是怎么样的,改变我们的政治,倒过来说,政治怎样可以改变经济的一个运作,是一种学问,这个跟艺术或者跟填词是没有冲突的。
我要澄清一下,“地产王子”,你们呐,知道是谁给我盖的这个名号呢?这是黄伟文啊。其实我只是最有兴趣的是找那些经纪免费去看房子,免费的郊游也好,那些活动也好,看一下人家新的房子盖成什么样。
我不是故作清高,但是钱还是很重要的,我还是要说一句啊,我们是钱的主人,我那个投资主要是为了让钱自动可以自动滚成地比较快一点而已,因为钱最重要的价值,我觉得在可以买回我们的一点自由的时间,我们可以自由一点,选择做喜欢做的东西,不喜欢的工作可以不做。
·观众问:在你创作时心中假想的读者是什么样子的?你很讨厌八卦吗,尤其是关于你的八卦?
林夕:写歌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把听众放在心上,因为太多了,太多不同要求,太多不一样的族群,所以很难想象的,这个如果想的太厉害的话会被种种限制,或者想象的那个框框,我不希望有这个压力在。但是我在想这个艺人唱出来,唱什么出来,用什么口气唱出来,能有什么效果,我这个考量的地方主要是在歌手方面。
我对于娱乐圈那些八卦已经完全没有兴趣看了,我觉得对这个社会没有一点贡献,也没有影响,真的,也很无聊。至于关于我的八卦,我衷心地说一句,我还没有高到这个地步,视而不见,有时候抱着一种好奇心看一下,可是也不会影响我的心情。我只是八卦一下关于我的八卦,也当成一部周星驰的短片来看。
·观众问:是不是通常你要先听到曲子然后再想歌词?
林夕:其实我的习惯,或者是广东歌词的运作,一定是先曲后词,在台湾和内地很多时候要求先词,然后找人来谱曲,可是我还是不习惯,我希望由这个旋律来引发、启发我的这些感觉。
如果你让我先写一些歌词而没有音乐的话,我觉得我会很为难,因为我需要自己负责这个文字的节奏感,我觉得责任大了一点,我宁愿把这个责任推给写曲的,是自私的行为,跟那些诠释别人的感情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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