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北美华人之间谈的最多的话题莫过于刚刚在新泽西州发生的北大妻子毒杀清华丈夫的案件了。现年40岁的女士李天乐涉嫌用放射性金属铊毒死丈夫王晓业被新泽西警方提起公诉。
李天乐和王晓业婚礼后在费城市政厅前的合影
李天乐被捕前供职于美国施贵宝制药公司,来美前在北大获得本科和研究生学位。39岁的王晓业是一名电脑工程师,在华尔街某金融公司工作,其研究生学位是在清华获得的。李天乐和王晓业来美后均就读于长春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两人在宾大相识并相爱。在美国结婚后,2008年生有一子,并在同年买房,搬到现在的住址新泽西州的某高档社区。然而结婚不久两人的婚姻便出现了问题,据邻居反映,他们经常听到这对夫妻吵架的声音,警察几乎每月都要上门调查一两次。
案发时王和李已在办理离婚手续。2011年1月14日,王晓业因疑似流感症状自行开车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医疗中心挂急诊。经过两个星期治疗,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日益趋于严重。1月25日,医院里一名护士因在中国接受过培训知道清华朱令案高度怀疑王是铊中毒,医院继而对王进行了一系列的检验,检验报告证实王晓业铊中毒,随即医院向警方报警,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及警方接到院方举报后迅速介入展开调查。铊中毒的解药是普鲁士兰,而医院根本没有这种药物。医院紧急和相应单位联系,终于找到非医用普鲁士兰,几经转折送达医院,可惜为时已晚。26日王晓业不治身亡。
两天后,李天乐因涉嫌投毒谋杀丈夫遭逮捕。调查人员发现,2010年12月至2011年1月间,身为施贵宝制药公司研究员的李天乐数次向公司申请领取铊。美国警方经过详细调查,掌握了相应的证据,于2011年2月9日正式起诉李天乐,而在随后召开的法院听证会上李天乐拒绝认罪,法官做出羁押李天乐的决定,并把取保费用提高到415万美元。
这几天,北美华人各大论坛上帖满了关于此事的讨论,愤慨者有之,恐惧者有之,同情者有之,遗憾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这些讨论活灵活现的展示了中国留美人员在美国生活的众生相。
愤慨者为多数,都认为李天乐太恶毒了,简直就是蛇蝎之心。纵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拿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才生来说,如果夫妇真正无法相处,那就干脆都退让一步,友好分手就是,何来如此恶毒到要偷偷放毒,将丈夫毒死,而且是让丈夫在极端痛苦中死去。可李天乐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想天网恢恢,最终还是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恐惧者都认为这件事情的警示太令人害怕了,以后还能相信别人吗,哪怕是和自己日夜厮磨的另一半,还不是说投毒就投毒了。有位网友说起他在家和太太谈起此事,当时感叹道:这以后还能相信谁,说不定那天也被人在饭菜里下毒了。太太沉默半晌,回答道她已决定以后不再做饭了,只负责买菜,如果还不放心,以后买菜她也不负责了。后悔得那傻小子直想抽他自己,心想自个咋就那么嘴欠。
同情李天乐的人也有,大概是那些和李天乐一样有不幸福家庭生活的人吧,她们认为李天乐这么做固然不对,但肯定有她说不出来的苦衷。王晓业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晓业一准就是个花花公子,在外面有相好的,以至逼得李天乐出此毒招,他也是咎由自取。
遗憾者则认为王晓业过于愚笨。身为清华学子,当年他在清华就读期间清华大学就发生过轰动全国的朱令被人用铊投毒案,该案目前由于种种原因还没能破,而朱令已终生瘫痪,成了痴呆人。另外当年还有一个也是轰动一时的北大化学系王晓龙投毒案,铊杀同班两位同学,最后良心发现告诉大夫用普鲁士蓝救人,终没出人命,也因此事情败露,被判了11年。那些中毒者的症状对于任何一个北大清华学子应该都是能倒背如流的。在王晓业去医院接受治疗的那关键的两个星期,只要任何一天王晓业脑子里能想起这两个案子,比对自己的症状,再想想和老婆的关系以及老婆这种职业,那就不会拖到奄奄一息时才因为一个护士联想到中国朱令案医院才意识到王有可能是铊中毒,可已为时过晚。那样的话王晓业也许就能至少保住性命。看来王是过于大意了,或者心地善良到根本不会想到妻子会如此歹毒。
幸灾乐祸者则责怪王晓业自作自受,你看他在华尔街工作,收入不菲,可在协议离婚后还赖在合买的屋子里不走,夫妻不和不能做到好和好散,死磕以致磕死,给了李天乐机会下毒手。
还有许多好事者纷纷揭内幕,比如说他们离婚的原因。李天乐08年生下儿子后婆婆来美帮着照顾孩子,婆媳关系很僵。因婆婆打算把后院开辟成菜园子发生争吵,李居然打她婆婆的耳光。婆婆走的时候跟他们说再也不来了,那以后,王开始要和李离婚。还有的揭露李天乐在单位里非常强势,同事间一点小矛盾都要闹到上级领导那儿去等等。
我个人的看法这是中国教育失败的又一典型例子,尽管该案中李天乐的个性过于极端。我们在国内学校包括大学所接受的教育主要都是要好好学习,培养竞争意识。仅有的思想教育课还是政治课,只学习如何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爱党爱国,很少有传播友爱与宽容的教育内容。那些性格本来就孤僻的人到了国外,缺少朋友,工作家庭压力大,遇到问题无法开解,心理素质不健全的问题就凸现出来,极端者酿成惨剧。中国的教育确实值得大家好好反思了。
但愿李天乐和王晓业这样的惨剧不再发生。
网上有人统计了自改革开放后中国赴美留学生发生凶杀案的人员名单,现转抄在此。仔细一看,有些特点,一是凶手都是理工医科生,二是如果把北京医科大学也算为北大的话,北大凶手竟有5人,占了全部凶手人数的一半。
时间 | 美国学校 | 凶手 | 中国学校 | 受害者 | 中国学校 | 受害者关系 |
1991 | U. Iowa | 卢刚 | 北大物理 | 山林华(等5人) | 科大 | 同学 |
2001 | Purdue | 尹湛 | 同济医大 | 韩国姐妹 | 无 | road rage |
2004 | U. Kentucky | 张栋 | 北大 | 顾妍 | 辽宁工业学院 | 情杀 |
2003 | U.C. San Diego | 杨斌 | 北大物理 | 刘颖 | 北大物理 | 前妻 |
2004 | U. Louisiana-Lafayette | 罗海明 | 华东理工 | 陈婷 | 不详 | 情杀 |
2005 | Purdue | 陈丹蕾 | 清华 | 何磊 | 清华 | 夫 |
2008 | U.C. Santa Clara | 吴京华 | 重庆大学/北工大 | 前公司同事(3人) | 无 | 前公司同事 |
2009 | Virginia Tech | 朱海洋 | 上海海洋大学 | 杨欣 | 无 | 情杀 |
2010 | Indiana U | 王立山 | 北京医科大学 | 前同事 | 无 | 前同事 |
2011 | U. Penn | 李天乐 | 北大(本+研) | 王小晔 | 清华(研) | 夫(离婚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