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的屁股
凡见过大象的人,大抵都知道它的屁股皮很厚,剌它几下也无动于衷。
大象屁股的此种功能,可算一趣。而世间有些人的麻木,正如大象的屁股,也不失为一“趣”。譬如,上面规定不准用公款旅游,他却“你批评你的,我旅游我的”;上面再三强调不要用公款请客送礼,他却照请不误,照送不爽,无动于衷……诸如此类,有令不行,有禁不止,“不怕”批评,岂不是如大象的屁股一样不怕刺?
大象的屁股不怕刺,是因其皮厚如钢板,难以触及其痛处,因而也就对它刺几下无所谓。所以象终究是象,恐怕永远也不会进化成人。因为人是能知荣辱、识廉耻的。所谓“懂荣辱,辨邪正”,历来是我们民族的美德。早在2000多年前,荀子就教诲他的弟子说:“不知羞耻,乃不能成人。”那么,对待批评毫无愧色,毫不知羞,泰然处之,若无其事,此为何若人?
刺而无痛感,说明被刺处没有什么知觉。迟钝的动物尚且如此,机灵的人类更是如此。失去知觉,无廉耻之心,就不怕批评、刺激。这样不知荣辱,不辨是非,麻木不仁,是堕落的开始。民国初期,川人李宗吾就创立过主张“心黑皮厚”的“厚黑学”,最后他也堕落了。
现在,“心黑”的人虽不常见,而“皮厚”如大象的屁股者还不少。这种人,并非真的不怕“刺”,如果触及了他的切身利益,他是会叫嗷嗷的。他们把自己的利益当作肉,一般的批评教育与他的“肉”没联起来,故不怕也。有鉴于此,笔者认为,对待脸皮厚如大象的屁股者,我们多花些力气,把那“厚皮”割开,用力刺到他的“肉”,看他还敢不敢“厚皮”。
(原载1988年4月26日《北海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