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学派
从大约450B.C左右起,雅典成了希腊王国的文化中心。从此以后,哲学走上了一个新的方向。
自然派的哲学家关切的主题是自然世界的本质,这使得他们在科学史上占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而雅典的哲学家的兴趣主要在个人本身与每个人在社会的地位。当时,一个拥有人民议会与法庭等机构的民主制度正在雅典逐渐成形。
为了使民主能够运作,人民必须接受足够的教育以参与民主的进程。当时的雅典人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精通演说术,也就是说要能够用令人信服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这时,有一群人四处游历的教师与哲学家从希腊各殖民地来到了雅典。他们自称哲士或智者,一般称他们为诡辩学家,他们以教导市民为生。
诡辩学家也批评传统的神话,但他们不屑于从事在他们眼中了无益处的哲学性思考。他们的看法是:虽然哲学问题或许有答案,但人类永远不可能揭开大自然及宇宙之谜,在哲学上,类似这样的看法被称为“怀疑论”。
他们认为,我们虽然无法知道所有自然之谜的答案,却可以肯定人类必须学习如何共同生活。因此,他们宁愿关心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问题。
诡辩学家普罗塔哥拉斯(约485~410B.C)曾说过:“人是衡量一切的尺度。”一件事情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完全要看它与人类的需求有何关系而定。当有人问他是否相信希腊的神话时,他答道:“这个问题太复杂,而生命又太短促了。”一个无法确定世上是否有神的人,我们称他为“不可知论者”。
这批诡辩学家多半都是一些游遍各地,见过不同政治制度的人。在他们到过的各个城邦中,无论传统规范或地方法律可能都各不相同。这使得他们不禁质疑哪些事物是与生俱来的,而哪些又是社会环境造成的。他们播下了社会批评的种子。
例如,他们指出,像“天生害羞”这样的说法并不一定成立,因为假使害羞是一种“天生”的性格,那一定是人一出生就有的,是一种出于内在的品格。对于某个已经游遍世界的人来说,答案应该很简单:害怕展露自己赤裸的身体并非“自然”的,也不是天生的,害羞——或不害羞——最主要的还是受到社会规范的制约所致。
他们宣称,世间没有绝对的是非标准,这种说法在雅典造成了激烈的争议。
相反的,苏格拉底则试图证明此类的规范事实上不容置疑,而且是放诸四海皆准的。整理自《苏菲的世界》([挪威]乔斯坦·贾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