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同济大学校庆100周年举办的一场讲座见过谢国忠,还送了自己的名片给他。如果他要找我的话,相信能找得到。
那场讲座给我的印象是,人非常坦诚,思维很快。我宁愿相信,他的观点均是发自内心,而非所谓的利益代言或阴谋论。
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复杂,我们的周边充塞着太多的信息,博客、微薄。。。。到底应该相信谁?哲人说的好,永远相信自己。我的理解是,这个自己就是指理性。我们对这个世界,应该有个大的框架认识,这样才不会被每天的信息而左右思想和行动。因此,跟随真正智慧的人即可。其他的,可以忽略。我相信,谢国忠就是这样的人。信国忠,得永生。希望20年以后,自己不会后悔。
谢国忠:最可悲的是他们不天真
http://www.sina.com.cn2010年09月06日21:50新浪时尚
导语:在高速变化的社会转型期,中国社会尤其需要一批独立的宏观经济学家提供专业意见,对社会现状进行分析、判断和建言,而在过去一年,谢国忠承担了这一职责,在经济形势变化的每个关键时刻,有效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力。
谢国忠
年度理性声音 谢国忠
谢国忠,50岁,上海人。23岁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路桥系;27岁获麻省理工学院土木工程学硕士,30岁获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博士;同年加入世界银行,任经济分析员;35岁加入新加坡MacquarieBank;37岁加盟摩根斯坦利,后任董事总经理及亚太区经济首席分析家,47岁离开;现为玫瑰石顾问公司董事。
宏大的格局,丰厚的专业素养,现代的学术精神,强大的使命感,让谢国忠为公众提供了一个耳目一新的公共知识分子形象,这不但会在经济领域产生影响,还将帮助一代人建立自己的价值体系和个人追求。
谢国忠右手侧上有一片淡淡的青色,“这是我在美国读书骑自行车时摔的,我习惯开快车,无论自行车还是汽车,在美国,我经常飙车。”
这块伤疤告诉我们,第一,谢国忠是自我保护得很好的人。他拒绝我们带去拍照的任何衣服,看到化妆师试图帮他整理头发,他下意识地马上躲避。自我保护也意味着自我意识的异常强大。从读中学开始,任何和他意见相左的人他都要辩论到底;第二,他渴望自由。他说自己喜欢速度快时飞起来的感觉。
上帝掷骰子吗?
爱因斯坦说,上帝不在宏观世界里掷骰子。玻尔反驳道,你没有权力决定上帝该怎么做事。
在南京西路的一个咖啡馆里,谢国忠就这样和记者聊起现代物理学上这场最著名的论争,并开始了辩论。
他的声音细弱,语速飞快,略显得有些神经质。他坚持上帝不掷骰子,“即使他掷骰子,那骰子也是有规律的”。他就是玻尔口中那个连上帝要做什么都想管的人。
但是飞快的语速还是跟不上那颗大脑的运转速度,好几次,他激动到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却还是表达不出全部的意思。
在举国疯狂的那几年里,这位被戏称为“报丧星”的“乌鸦先生”存心与人民大众的“美好愿望”过不去——一心要唱“衰”中国的股市与楼市。2007年,所有人都觉得一片热火朝天,他说,危机要来了,楼价要降了,人们骂他疯子。对他的讨伐还没结束,金融危机马上来到;2008年初谢国忠在股市重新大热,大家鼓噪要冲万点的时候,他说,其实A股真正价值只有2000到2500点,又引来一阵口诛笔伐,还有人说他是美国派过来唱衰中国的汉奸,几个月过去了,股市一度掉到1700点,在如今,真是在2500点左右攀爬。
当2009年第二季度的各项经济数字显示中国呈现快速反弹的迹象,美国经济也开始报告强劲增长的数据之时,人们纷纷开始对经济前景抱以美好预期,认为中国经济已经成功实现V字反转复苏。可在各个场合,谢国忠一再提醒着人们,不要被经济复苏的假象所蒙蔽,目前的反弹不过是库存周期、政府刺激所导致。“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认为,经济第二波下滑即将到来。
美丽的肥皂泡很快被现实刺破。今年年初,中央政府开始收紧银行的信贷政策,股市随即大跌,一蹶不振。随着欧洲债务危机的爆发和蔓延,令人不安的阴霾开始笼罩在人们心头。及至年中,全球经济的“二次探底”已成为普遍的共识。
谢国忠还来不及为猜中上帝的骰子而自鸣得意,又开始为中国经济的下一步感到忧心,政府将越发不愿意放弃刺激政策。倘若经济刺激和低利率的政策持续下去,经济泡沫将在未来两年越吹越大。
在经济生活动荡不安的年代,他不断地批评政府的短视、批评企业家的急功近利、批评大众们的贪婪与盲目 &&如同一只牛虻,让很多人感觉到了尖锐的刺痛。
对于中国经济的症结,谢国忠直指问题的根本。他说,房地产业的大部分收益落进政府的腰包,地产商不过是政府的一介“打工仔”;他说,中国的股市不存在着价值投资,不过是实现财富从中小散户向政府和企业转移的零和游戏。
只是,沉湎于一夜暴富故事里的人们自然很难听得进去这般论调。在他常去的酒吧里,连服务生也一脸虔诚地向他请教该买哪只股票,“他们总希望从危机谋利,但他们问错人了,我关注的是危机本身。”
“有人骂我天真啊,说我是没吃过苦头的天真,是,我就是天真,我对此很骄傲,”谢国忠说:“最可悲的是他们不天真,所以顾虑东顾虑西,说不出真话。”
他得意扬扬地对我说,自己如何的幸运:打小天资聪慧,保持着每次考试都考第一的纪录,唯一的例外,也是出于存心与老师作对;到美国读完大学,就有机会进入世界银行,“从一个国家的经济模式,再到另一个国家的发展方式,那种很宏大的研究方式,这让我马上有一个很大的框架”;进入摩根斯坦利,刚好赶上佣金高而可以做独立研究的机会,“像现在投行的经济学家因为佣金较低,都要被投行左右意见,已经不可能像我们当时那样独立做研究了”。
或许就是人生太一帆风顺的缘故,常常地,谢国忠表现出的是西方个人主义式的率性和负气,表达观点历来干脆,不懂得什么叫留有余地、什么叫中庸之道。
正是这种书生意气的率性,引发了2006年那桩著名的“邮件门”事件——在一封不知何故流出的公司内部邮件里,他辛辣地讽刺了新加坡政府的独裁、无能和洗黑钱的嫌疑。这将不愿得罪李光耀的大摩高层推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这桩戏剧性事件,也最终导致了谢国忠与华尔街之间的决裂,让他彻底独立。
那之后,他开了个博客,名字就叫做《只说出心中真相》。
“乌鸦先生”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个人动机一直坚持说那些刺耳的话的呢?——他一脸的惊愕与茫然,好像不曾预料过会有这样的问题。
“嗯,就像有人想写小说,有人想赚很多很多钱&&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其实,都是喜欢,都是觉得那可以证实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真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难道喜欢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顿了口气,他又说:“好吧,或许只有天真的人才会觉得喜欢是全部的原因。”
谢国忠
你现在自称是独立经济学家,为什么强调独立这个词?
我在说话的时候,和任何公司、任何机构交易是没有关系的。我说话,只代表个人的观点。就是一般人认为独立是什么意义,有什么含义,我就要做到、达到这个标准。
这种独立会不会很脆弱,毕竟没有一个机构支持你?
不会,首先我不是反对国家,我是为国家好,政府让我以后不能这么说,那我就不说了呗。其实现在政府对我很宽容,或许是认为我这样说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因为大家都迎合的话,政府会被迷惑、被误导的,所以听到不同的声音,对政府现在来说也是有意义的。
比如说去年年初的时候,在世界政府都拼命放钱刺激经济的时候,我就谈到了中国经济的通胀问题。当时政府以及政府的经济学家都是在谈通缩,所以很多人不开心,你一说有通胀,我们货币就不该增加那么多。但是事实证明,这个说法还是有道理的,而且政府其实后来也没对我的观点有任何反对,我们不能低估政府的接受力。
会有来自其他方面的压力吗?
政府对我没有压力,至于企业,压力最大的是2007年股市下降的时候,很多利益团体,听我的话不顺,破坏到他们的利益,就喜欢给我戴帽,什么空头司令,什么乌鸦嘴。我们的一些媒体也被利用了,一定要把我的观点的产生过程说出个故事,什么博弈、什么阴谋,什么中美利益的争夺?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很被动。
对中国民间智慧影响最大的就是《三国演义》,很多人装着的,都是博弈、零和,怎么把你的变成我的这样的想象,在中国这个文化里,双赢、真理、价值观的信仰不是很多。所以有事没事就往阴谋论想。
但其实这样的做法才是大阴谋,今天我不是来干吗的,分析、研究、判断是科学技术,是要严肃的,这种博弈的思维太损害人们做出正确、理性的判断了。
记得曾有人骂你是拿美国护照唱空中国的“汉奸”,为此你还公布自己的护照号码。又说你是为美国投行故意唱衰中国,好进行低价收购?好像有几次你唱衰什么,你当时所在的摩根斯坦利反而在低价后去买?
他们不了解这个,大摩的研究部门是巴登必斯建立起来的。他在1997年10月份降低了对香港股市的评级,引起了股市的波动,下降很多。这次正好是中国移动公司上市,很多人把这件事情看做是一个阴谋。
但中国很多人不知道,人除了利益,还有价值体系、还有理想追求。巴登必斯是摩根斯坦利最大的个人股东,他持有的股票,比CEO什么的都有钱,股票高的时候他身价20亿美金。他这么有钱,家里的草都不割,邻居经常跟他吵,因为他不割草,这个周围的地段受影响,影响他们的房价。他还一直开一辆破车,有次我跟他一起去吃早饭,吃好了已经走出餐馆了,突然想到这几天餐馆做活动,说吃到多少钱有礼券送,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还走回去拿过来。我跟他算一算,他走回去的这个时间,他财富的利息比这个礼券要值钱得多。但他坚持要拿,因为这是对方承诺的,对方没主动给,所以他才一定要拿。
中国的这个社会里,对人的理解和想像还是很狭隘,像巴登必斯这样的人,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生意说谎话。有钱后才能慢慢摆脱急迫的利益感,慢慢建立价值体系和个人追求,我相信,以后他们会慢慢理解的。
那么多人跟着起哄,跟着攻击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心凉吗?
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这是中国的老百姓第一次有机会存钱,怎么能不帮大家守住?
从历史来说,中国其实一直是个非常贫困的地方。中国在唐宋时代是比较富有,但最近一千多年一直是非常贫困的。现代化后第一次有钱,三十万亿的存款,这个钱来之不易。所以老百姓要珍惜这个钱。但中国人对钱老有侥幸的心态,赚快钱的心态,想要暴富的心态,然后一些利益团体、媒体利用老百姓的这个弱点来误导他们,让他们去投机。
这个投机的游戏,并不是公平的,他们利用一些哄抬、一些信息的垄断操纵着整个规则,所以老百姓不断地亏钱,不断地亏钱,我觉得这是一个大的悲剧。首先,对老百姓来说不应该啊,自己赚来的钱要尊重,投资可以,但是投资要谨慎。要看到一个东西有价值才买,而不能听到别人说这个东西明天要涨而去买;其次政府对老百姓赚来的钱要尊重,要和那些利益团体去斗争,去保护老百姓。而且现在出现了一个通胀比较高的问题,存款有可能要贬值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政府要采取怎样的态度?你的利息要加得比通胀高,这是对老百姓的劳动成果的尊重。
我觉得老百姓主要不是不尊重钱,而是怕,怕钱捏在手上贬值了。
是,是怕。所以说有两个事情对于现在的政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是利息,加息加到了,就能控制通胀为老百姓保值。第二件事情是房地产的价格,平均价格不应该超过8倍的家庭年收入,这是对老百姓的劳动成果的尊重。政府如果做到这两点,政府就尊重了老百姓的钱,政府与老百姓的关系就和谐了。
你觉得老百姓自己能做点什么吗?
其实老百姓自己要做点什么真难。短期来说,如果要保值,可以考虑贵金属、黄金这样的,但是黄金最后也有可能要贬值,在利息涨起来之后,要迅速卖掉黄金。现在的政策,其实对储蓄非常不尊重,要想守一样东西一辈子不贬值是很不容易的。可以持有黄金持有两年,当黄金大调整的时候,你可以买房地产。所以,什么时候持有什么,是要有一定的灵活性的。这个时候真是要逼老百姓变为经济学家。
你是否曾受到一些利益集团的威胁?
还好,我在发表言论的时候,不涉及具体人的名字或者公司。因为我是做宏观的人,对于我的读者,听我言论的人,我会真挚地和他们说我宏观的判断,而具体某个人或者某个公司,对我的读者来说并不是那么有帮助。而且最终是执法机构的事,我没必要去碰。
但我知道你说房价、股价的问题,还是让整个行业的人视你为敌人。
的确有,比如碰到了会不满,说一些难听的话,嘲笑我一番等等。不过那无所谓,我做这个事主要是因为我喜欢做这个,这是我自己想写的事,想说的事。
我父母亲以前都不希望我回国,他们担心我。但我觉得,中国领导人其实喜欢听这样的声音。我对中国社会层面来说是很乐观的,中国现在,所有的年轻人都有教育了。而且中国市场这个蛋糕以后会比较大。虽然在蛋糕怎么切上面,会引起一定的冲突,但也不至于像过去那样你死我活。所以中国这个社会最后会跟世界接轨,走向一个正常化的以中产阶级为主的现代社会。
我还是挺乐观的,所以我现在看到很多人,说话非常极端,乌烟瘴气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阶段产物,他们是暂时的。中国的主流是走向文明、民主、中产,这是中国的大局势。
这种坚持仅仅是依靠一种喜欢?
就是喜欢,喜欢这些宏观的事。在大学的时候,8个人住一个宿舍,7个人跟我辩,有时候7个人跟我辩还不够,隔壁宿舍的还一起参加。后来其他的同学都抗议说这还让不让睡觉啦。从那时候,我争论宏观的东西,我其实没想干吗,我就是想搞清楚,这宏观的发展规律是什么,我想把握住它。
回到中国,我强烈地觉得中国的主流气质一直在变,会有越来越多人不被简单的阴谋论左右,而更加有能力来进行辩论、讨论。中国在受益于科学技术和国际贸易体系,这是个必然的趋势。
但总有让你不舒服的人和言论,你怎么办?
那你就选择避开他们,不参加那种会碰到他们的会,他们说的话不听。市场经济的核心就是一个人有选择。搞政治就是没有选择的,老是要耗着,才要搞关系。我为什么那么热爱经济学,因为我热爱经济学带给人的好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我有选择的空间和可能,可以避开一些我不喜欢的。
是否可以说,你对未来的信心,来自于你对市场经济力量的信心?
对,市场就是选择。这个世界有六十多亿人,跟谁交朋友都可以是吧。在我看来,人类最重要、最基础的就是自由。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很多人就会觉得大家没必要耗在一起,没必要搞政治搞破坏,会有更多人去关心自己到底要什么。
中国从过去的封建帝王体制起,一直是个大家庭的概念,每个人都是一个部分,根本没有自由,皇帝、大臣、父母官,然后村庄——这是大家庭,大家庭下是小家庭,社会变成一个很大的关系网络,所以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处理好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都没有自由的,所以才一直有政治的想法。
应该说,这是中国第一次自由,是城市化带来的自由,这个自由是挡不住的。在城市里面,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选择就来了,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在哪个公司关系上没处理好,就另外再找个工作。这里的邻居弄得不太好,我就搬个家呗。要交朋友任何地方都可以交,不是说你隔壁的邻居就一定要交朋友,现在连隔壁邻居都可以不认识。
所以你期待的不仅是一个经济模式的转变,而是整个社会的关系,以及整个国家的人的心态转变?
刚才我吃午饭的时候还有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谈到中国新一代就说,不爱吃苦啦,有这个要求那个要求等等,我跟他说,这代表中国进步了,这一代人跟其他国家的这一代年轻人类似。
因为我们是没多少饭吃的时候长大的,所以老是有恐惧感,老是要工作工作工作,你老是工作工作工作,把外国人的钱都赚过来了,人家不用干活了吗?我经常问我的同学他们周末干吗,他们说这个问题很奇怪,为什么周末要干吗,全世界的其他人,周末都会想办法调剂调剂,只有中国没有。
但是现在也开始变化了。中国过去有两种活法流行,一个是为贫困带来的不安全感而活,老是积累;第二个,人活着就是为别人活。先为家长活,然后为子女活,然后为同事活,然后活得特别累。所以这一代孩子学会为自己活,这是个进步,不能把那个看成是一个倒退。不应该把这个事看成是一个负面的影响。
事实上,心态和生活方式发生变化,中国以后跟国际社会的矛盾也会变少。其实要我看来,现在工资就应该大幅度上升,不能老是工资那么低,然后出口去赚别人的钱,把别人都掏空了,人家以后不跟你玩了。
应该有很多集团,或者很多企业有找过你,希望你帮忙推动些事情吧?
当然有些,但我觉得,我是做宏观,为什么要说微观的哪个公司呢?我不做这个事儿,这不是我的工作。更何况我不缺钱,也没有需要和你打任何交道的地方。
我做事全凭喜欢,今天我喜欢研究宏观我就研究,说不定哪天我不喜欢,或者有人不让我去喜欢它了,我就换,又不是只有一种让自己高兴的办法。
我其实很想开个酒店,我以前老是出差,对每个酒店都有意见,我就在想,要是做个酒店的话,这些毛病我都没有。我也想开餐厅,中国的餐厅我去吃饭,会觉得这个菜那个菜做得有缺点,所以自己也想试试。开个酒吧也可能,我现在对红酒有所研究,看不惯很多人现在都是乱来的
总之,中国可以做的事情多了,这个国家正在学会生活,所以会好好生活的人,不怕没事干。如果真不行,我就去写小说,其实我最想写小说,经济学能说清楚这个时代的环境部分,小说则能把人的状态也说清楚,特别了不起。说不定几年后,再见到我,就是小说家谢国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