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立园,原占地近 12000平方米,现已扩大至近20万平方米。园内有七座居庐和碉楼。立园始建于20世纪30年代,是旅美华侨谢维立所建。谢维立1893年生于开平,6岁离家去美国读书,大学毕业后从商,1919年创办维立公司,经营服装、手工艺品和药材。1926年遵父训回乡修建立园,历时10年,花费4万大洋。
立园打动人的除了其中西合璧、特色鲜明的建筑外,还有男主人公和他的四个女人的凄美故事。
和那个时代很多华侨一样,谢维立也是一夫多妻,他有四个太太和21个子女。
张健人、黄继烨先生写了一本叫《开平立园》的书,书中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描述:“打虎鞭东边的连理树,因它们树根交错而得名,这四棵树分别是狗核树、棕榈树、凤凰树和红棉树。有人说,这四种树,象征着园主谢维立四个太太的不同命运。狗核树,枝大茎粗,有乳汁且结果多,正如谢维立的第一任太太司徒顺娣那样身体健康,奶水充足。狗核树分出九条小叉,司徒顺娣一连生了九个孩子,五男四女;棕榈树,树干笔直向上没有分枝,谢维立的第二任太太谭玉英,身材高大苗条,一生没有子女;凤凰树是四棵树中长势最旺盛的一棵,枝繁叶茂,树根最长最大,把其他三棵树都攀联起来,就如谢维立的第三任太太余瑶琼。余瑶琼为谢家开枝散叶,育有五男五女;红棉树,树干挺拔,分出两个小叉,这似如谢维立第四任太太关英华的改嫁他人。”
立园女主人的故事大都也像《红楼梦》里女主人似的“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四个太太中,一疯,一死,一醮(再嫁),人生之路哀怨凄婉。只有三太太一人福大命大造化大。
大太太司徒顺娣,是一位美籍华人,专修商业管理,她与谢维立同学时共陷爱河。不幸的是她因为最宠爱的小儿子不幸夭折而精神失常,遍寻名医也无法治愈,只好把她从立园送去美国疗养。1960年病逝于美国芝加哥。立园泮立楼的二楼就是她当年的住所。
二太太叫谭玉英,她的故事更加凄美。80多年前,谢维立遭受爱妻精神失常的打击后,非常苦闷。一天形只影单的谢维立在去赤坎“趁墟”回程的路上,突遇倾盆大雨。值此尴尬之际,忽有一把雨伞从天而降,适时地遮到头顶,递伞的妙龄女子就是开平有名的才女谭玉英,年方十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于是两人在伞下结缘,在雨中生情。不久谢维立向谭家提亲,玉英遂成了谢家二房太太。婚后夫妻恩爱,很快谭玉英就怀孕了。如花似锦的生活好象又降到了谢维立头上。就在此时,谢维立的父亲要他赶赴美国处理急务,谢维立只好别妻而去,相约等玉英生产的时候一定赶回来,丈夫远去以后,多愁善感的谭玉英日日盼夫归来,她亲手缝了一个信袋,上面绣上“鸿燕传书”四个字,等候佳音,最后竟忧郁成疾。就在谢维立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风雨晚来风”,谭玉英难产而死。谢维立回来获知这晴天霹雳,痛不欲生。
与爱妻阴阳两隔的谢维立在后园西南角建了一座“毓培别墅”,纪念心爱的二夫人。里面放着玉英用过的爱物,有月琴,羽扇,留声机等。室内墙上的对联是“晚亭夜寂,自与琴棋助雅兴,幽室秋深,还待书画伴遐思”。
三太太名余瑶琼,她以“立园”这件大作品“感动”了中国。余瑶琼本是谢氏管家之女,好象天生她就要为谢维立“管家”似的。余瑶琼生于1916年,比谢维立小23岁。这女孩虽自小便对谢维立情有独钟,但因门户不对,只能暗藏情丝,发誓不嫁人。后来父亲将余瑶琼送去给二夫人谭玉英当贴身丫环,余瑶琼对谭玉英的才华羡慕不已,耳濡目染,竟也才艺双进。谭玉英生前善弹琴,谢维立最爱听谭玉英弹奏的《郎归晚》,玉英死后,谢维立潦倒憔悴,终日买醉。一次深夜醉酒回来,见玉英的碉楼仍亮着灯光,静夜里传来《郎归晚》,谢维立急步奔上楼去,见余瑶琼正在弹奏。爱情就此开始,1934年在立园艺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余瑶琼从此称为“谢余瑶琼”,成为谢维立的第三任太太,婚后,谢维立回到美国经营生意,而瑶琼留在立园打理家务,1938年随夫旅居美国,生有五男五女。
1999年作为立园主人谢维立的惟一遗孀,远在美国的老人决定将立园交给开平市政府托管,为开平碉楼的“申遗”和开平旅游的开发写下了一本无字大书。2001年,开平市政府在立园为瑶琼女士铸铜像,基座上记有她重回立园的诗作:“立石诗题话沧桑,园林海竹鬓如霜。今日再为花下客,又闻鹂歌晚亭下……..”表达了一个海外游子百感交集的心声。2003年5月,老人在美国芝加哥病逝。
四太太名关英华,是客居香港的开平人。当年谢维立回乡路过香港时与她相识。开朗大方的关英华想去看看立园,就随谢维立来到开平。三太太见她口齿伶俐,见多识广,觉得是丈夫的好帮手,便建议谢维立将她娶作四夫人。不幸的是,日本军队入侵的时候,谢维立与三夫人去了美国,四夫人携一家老小出逃,与谢维立走散,拖儿带女的她回到开平后只能靠变卖衣物换取谷米充饥。后因生活所迫改嫁,所以立园里没有四夫人的任何物品,1951年关华英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