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郑楠在珠海来电,告诉我他的《郑楠书法诗文集》要付梓了。接着,他的助理杨成林先生将已排版好的书稿电子档发到我的邮箱。我从头至尾仔细欣赏,喜悦之情一直洋溢在心头。
喜悦的原因有三:
首先,因看到学生的成就而喜悦。我与郑楠有师生之谊,看到学生在经商取得巨大成就之外,又在书法文学方面同时取得成果,作为老师,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是情不自禁的。我先后在郑楠家乡竹竿中学工作4年。竹竿社会普遍尊师,学生更甚。竹竿中学的老师和学生形成一个很大的师生交际圈,尽管随岁月流逝学生也都步入壮年,但昔日师生情谊如日月常见常新。郑楠大学毕业往珠海创业,取得成功后,在2007年回老家发展,以后回家乡的机会就多了。每次回来,他常常请竹竿中学的老师、同学一起聚会。无论亲炙还是私淑,大家熙熙而乐。后来,郑楠经商之余,日益痴迷于书法,和罗山一班书法同道时时切磋,交流,我因为对书法有一定爱好,便参与其间。正如白居易所言:“未有声传而不应,情交而不感者”,接触日频,交流日多,情感日增,曰师曰弟子云者,其实都是朋友。因为我和郑楠有着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和感情,见到这一幅幅设计精美的书法作品的书页在眼前来回变换,赏心悦目,自然特别亲切,特别高兴。
其次,因其书法作品之精而喜悦。任何一门艺术,要想取得成就,说到底靠两点,一是爱好,二是天赋。郑楠对书法的爱好可以追溯到上初中时,他曾因见到一封退回的信封上有书法作品而拿去临摹,曾代表学校到县参加书法比赛,还有,他上初中时在白纸上写苏轼《明月几时有》一词,被他有心的二哥郑伟装裱起来保存至今。今天看来,他在初中时就有浓厚的书法兴趣和极高的书法天赋。后来郑楠忙于商务,无暇为书。直到他回罗山投资发展,我写了一首《竹竿中学师生会》的七律,郑楠很兴奋,很快就将此诗书写好赠给我,我已装裱珍藏。后来,郑楠的同学徐强在罗山开了一个“砚兴堂”书画店,交流、练习、展示更为便利,郑楠似乎从此对书法兴趣变得更加浓厚,因其天赋极高,所以一上手便突飞猛进,给人以一日千里的感觉。
郑楠书法偏于大草。他对二王、张旭、怀素都下过切实的临摹功夫,后来又对苏轼、黄庭坚、米芾都精心研究,为了使其草书根基更扎实,更厚重,他还对隶书篆书予以研习。他还曾专程拜会过著名书法家沈鹏,而郑楠的书法风格和沈鹏倒有几分神似。我以为郑楠书法有如下几个特点:一是激情洋溢。他写书法特别投入,把自己的情感注入毫端,融入墨痕,泻于纸上。如果把他的草书书法比作诗词作品,那么,他属于典型的豪放派,从字里行间可见四射的激情。二是节律感强。诗词讲究平仄粘对,音乐讲究高低变化,书法,尤其是草书,特别讲求节律感。运笔的轻重、快慢,线条的粗细、长短,用墨的干湿、浓淡,布局的疏密、虚实,都可以看出书法的律动,颇似音乐的旋律,或浑厚,或轻灵,或悠扬,或低沉,从这个方面看,郑楠是成功地做到了书法与音乐的相通。三是俯拾成趣。郑楠似乎对晋人书札特别感兴趣,在书法创作过程中也有意予以仿效。无论是外出游览,还是与故人相会,或者与同学作别,往往信手几笔,自成风景。显得随兴、随意,真颇有魏晋名士风度在。从前到后一路看过来,仿佛进入一座美不胜收的风景区,有一草、一花、一石的清雅,有奇峰、悬崖、深壑的雄壮,有流云的飘逸,有飞瀑的震撼,有秋山平远的引人遐想。当然,我对书法只是一般性的爱好,并无多少书法理论的修养,对于郑楠书法的美妙,我难以准确的予以概括和评点,还是留待广大读者在阅读中加以玩味吧。
其三,因其诗歌散文之美而喜悦。《郑楠书法诗文集》分为两大部分:一是书法,二是诗文。古来大书法家,多能诗文。王羲之《兰亭序》是晋朝少有的散文精品。唐代大书家多是大文豪,譬如颜真卿的《祭侄稿》,既是号称“天下第二行书”的书法精品,也是催人泪下感天动地的好文章。宋代苏黄米蔡,无一不是诗书文集于一身,以苏轼最为典型。明代的唐伯虎、祝枝山,清代郑板桥,都是集诗书画于一身的大家。近当代的书法大家于右任、舒同、赵朴初、启功等人,皆能诗。诗文与书法为姊妹艺术,书法是诗文的载体,使诗文变得直观,诗文修养又转过来滋润、丰富、提升书法,它们是二位一体的关系。
郑楠在中学时代是否在文学方面就有突出的表现,因为我只是偶尔代代他的课,倒是没有多深的印象。从他回罗山投资发展以后,我俩的接触交往日多,其文学天赋日渐被我所知。并且,在他的带动下,原在竹竿中学上学的他的同学如张万竹、徐强以及其他一班年轻的书友如熊武、余宪金,都开始尝试写旧体诗。这令我很高兴:一是有诗词爱好,会促使他们多读书,会增强他们的文化修养,对书法大有裨益;二是书法团队普遍爱好诗词,客观上扩大了罗山诗词队伍,为青黄不接的罗山诗词界增添了新鲜血液。
郑楠的诗歌风格和其书法风格是一致的,都是充满激情,昂扬奋发的。起初,每次我有即兴的诗歌写出,酒酣耳热之际,郑楠每每现场吟诵,能把我平淡的诗句读得文采飞扬激情澎湃,没有很好的文学领悟力,读也是读不好的。后来他开始自己写一些诗歌,旧体诗,新诗,当然还有散文,都写。旧体诗是要讲究平仄粘对这些格律的,我也只是在酒筵之间偶尔随兴地给大家讲一讲,郑楠很快就能掌握并能成功运用。时代在前进,诗歌也要革新,我现在正专力做着关于诗词创新研究的工作,对于诗词,诗词界的前辈耆宿许多人都采取兼容并包的态度,郑楠的一部分旧体诗,已经合符格律的要求,还有一部分因不愿因词害义者,于律不合,名家难免。
以上是我读《郑楠书法诗文集》电子稿而生喜悦之心的三个原因。
郑楠在该书封面上题词曰:“行有疆,心无界”,这句话,可见其胸怀和气度。艺术无止境,唯有胸怀宽广自强不息者,才能达到应该达到或者可能达到的高度。郑楠有经商成功的积累,有艺术的天赋和宽广的胸怀,加上不懈地追求,其于书法诗文必然更有精进。我们共同期待着!
方伟
2014年6月6日草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