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2002年11月22日）
这次会议开得很好，活跃有序。与会同志认真学习领会*十六大文件精神，发表了许多很好的意见和建议。叶选平副主席就九届政协工作做了一个很好的总结报告。会议期间，一些同志不时地通过各种形式询问我的工作情况，不少同志希望见个面、谈一谈。因为约的人多，时间有限，见谁不见谁也不好定，所以一律没见。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利用这点
时间，集中谈一谈我的事，我不知道我所谈的到底是不是你们想知道的。
中央决定我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我欣然接受，我认为这是中央对我的关怀。
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候在老家拉过犁，种过地，赶过车，织过布，许多农活都干过。我大概14岁开始织布。我记得那时我的个儿小，织布的坐机板高，脚够不着，家里还专门为我做了一个凳子。17岁时，我到北京做小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给木工班扫刨花，
当时有个木工工长，名叫王锡田，他说我很灵巧，让我学木匠。我就这样从一个普通的木匠开始，一步步成长为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
我当工人15年，包括做班组长、施工队长、突击队长，都是不脱产的。在基层企业做领导8年，包括做支部书记、总支书记、党委书记，等等。在局级岗位干了8年，包括任副局长、局长、建委副主任、北京基建指挥部总指挥、市总工会副主席、团中央书记。在部一
级即天津直辖市干了8年，大概是100个月。在中央工作了13年。加起来，我总共从事各级领导工作37年。
我这样一个农民的孩子，一个普通的木匠，能在领导岗位工作这么长时间，能被提拔到这么高的职位，是党和人民培养的结果，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产物。有人说这是空前的，即使不会绝后，起码也是少有的。我常想，过去在像我这样职位上工作的都是些何等的人物!我是跨三届的政治局常委，两届政协主席。政协主席，我算第六任。大家知道，第一任是毛主席，第二任是周总理，第三任是小平同志，第四任是邓大姐，第五任是李先念同志。许多革命前辈出生入死、战功显赫，建国以后或默默无闻，或职位不高，当将军、当部长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每当想到这些，我总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唯恐因为自己的不足或不慎，
给党和国家的工作、给老一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事业带来不利的影响。
对中央要我从领导岗位退下来的意见，我毫不犹豫地接受，痛痛快快地响应。*同志在10月31日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说我“从党和国家的利益出发，心胸开阔，顾全大局”。我认为这是对我的鼓励。其实对我来讲，退下来是一种解脱。地位高高，贡献小小，责任重大，常感不安。平稳地结束这如履如临的生活，过几年平常人的日子，是件难得的好
事。我在政治局常委会上表示，保证对新的班子支持拥护，绝不干扰;希望有一个安全、安闲的生活环境，以便我安度晚年。
我没读过几天书。大家看我的简历，没有专门上学的经历，不像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哪年中学，哪年大学，哪个国家留学。说我是上了6年小学，实际上由于家境贫寒、要干很多农活，那6年学也是断断续续。我们老家过去吃粮分五等:一等是白面，二等是亚麦，三等是玉米，四等是高粱（高粱又以白高粱为好、红高粱次之），五等是粮食（主要是玉米和高粱）加麸皮或糠。我们家经常吃的是第五等。我有个二大娘，老两口没有孩子，日子过得比我们家强一点，她时不时给我些玉米饼子或高粱饼子，放在火盆上烤烤吃。我对她非常感激，参加工作后，每年都要给她一些钱，直到老太太去世。我很小就喜欢书，到处找书看，亲戚、邻居的书，我总能想方设法借来看。记得有一年春节，我才十几岁，母亲叫我担两捆楂子去城里卖，然后买几根油条回家包饺子过年。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头儿在卖一套书，书的名字叫《巧合奇缘》。我一问价钱不贵，就用卖楂子的钱买了这套书，很高兴地回家了。到家之后，母亲问我油条在哪里，我说钱买书了，母亲非常生气，说过年没有油条，怎么包饺子。她拿起笤帚就打，我光着脚往外跑。腊月三十晚上，屋子外面很冷，我有个当家大嫂把我叫到她家，用被子给我暖脚。夜里，母亲还是把我找回去了，她拉着我的手，掉着眼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让时光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代序）（2）
泪说，妈妈知道你喜欢书，喜欢书是好事，可是咱们家哪有钱给你买书呀?
50多年的工作过程中，我没有赶上真正脱产学习的机会。粉碎“四人帮”后不久，我在中央党校呆过半年。那时中央党校刚刚恢复，校舍破烂不堪。时任副校长的*同志与我比较熟，就经常让冯文彬①同志找我去党校干这弄那。我当时任北京市建委副主任兼基建指挥部总指挥，顾不过来。耀邦同志就通过中央组织部下令，让我上党校学习。我对耀邦同志说，你在中科院挨批时有一个“五子登科”，其中两个“子”（房子和炉子）与我有关。这次我什么都给你管，如果你再挨批，又得给你捎上。我当时是局级干部，由中央下令上党校学习算是个特例，因而在北京市引起了很多猜测，我那时的领导赵鹏飞同志还以为我要高升了，其实他不知道这又是一次半工半读。我的初中、高中和大学的课程，我的文化知识、建筑专业知识和社会科学理论知识，几乎都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学的。由于学习底子太差，我几十年来一直在补课，有时简直是“恶补”。我一生为学习所付出的艰辛，在学习中所碰到的困难，是许多人难以想象的。我很早就当了劳模。劳模是什么概念?那时候的劳模简单说就是:干得多、干得快、干得好，吃苦多、吃亏多、奉献多。多干、吃亏几乎成了劳模的缩影。我至今还记得张百发同志当时作报告讲的一句话，叫“学吃亏，会吃亏，经常吃亏不皱眉”。我是一个劳模，还是一个突击队长，不脱产，还得多干活，学习的时间只能从比别人更少的休息中去挤。那时的工棚是通铺，你要在工棚里点灯看书，别人就没法睡觉。夏天比较好办，冬天只好穿上棉袄、大头鞋，戴上口罩，到路灯底下去学习。算计时间，节省时间，合理利用时间，成了我一生的习惯。对我来说，从来没有无用的时间，包括零碎时间。每次睡觉以前，我总是要想一个题目，总怕早睡着了。碰到大的难的问题，不是趴在桌上想，而
是躺在床上想。我的若干篇讲话、文章的提纲，几乎都是躺在床上想出来的。我这一生为学习吃的苦实在太多，我确实很累，需要休息，需要轻轻松松地读一点自己想读的书。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
我是1989年6月到中央工作的。老实讲，我一直不太愿意到上边来。以前中央曾有两次要调我进京，我都想方设法地婉拒了。我多次说过，我这个人不适宜在上层工作，喜欢在下边跑跑、在人群里跑跑，愿意干点看得见、摸得着的活。1989年政治风波过后，中央通知我到北京来，我对*同志、*同志说，我还是愿意在天津工作。但小平同志强调，*之后不准再讨价还价，我这才接了工作。到中央后，前3年分工宣传思想工作，后10年分工*政协工作。两段工作，我都是边干边学。干得如何?只能由中央、由社会各界去评论。我自己只能说尽了心，尽了力，没有懈怠，没有大意。对选平同志在这次会上的总结
报告，大家反映很好，认为九届政协工作很有成绩，也有不足。要我说，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足不管大小都和我有关。
13年工作当中，我发表了一些讲话、文章。像任何事物一样，对我的这些讲话、文章，看法也不会完全一致。文章是思想认识的载体。客观事物在不断变化，人的认识也有一个过程，认识总有一定的局限性，文章自然也不例外。我的这些文章、讲话，不管好坏对错，都留在那里，都留给历史，表扬也好，批评也罢，都由不得我自己。但有一点我感到欣慰，我的所有讲话、文章，都是从工作出发的，都是经过自己认真思考的，都是本人亲自动手的。
10年*政协工作，我同各方面领导相处是好的，关系是正常的。我与全国政协八、九两届各位副主席之间，与各*党派、全国工商联以及有关人民团体领导人之间，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配合，关系融洽。我没有和哪个人特别的近，也没有和哪个人特别的远;没有和哪个人特别的亲，也没有和哪个人特别的疏。我是三届中央政治局委员，我同其他政治局成员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我是个直率人，讲话直来直去，不习惯当面说人的好话，也不喜欢背后说人的坏话，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这可以说是个优点，也可以说是个毛病。直来直去，不分场合，特别是对领导干部，有时候让人家难以接受，下不了台。今天，我借这个机会郑重表示，向所有由于我的工作不周或言语不当而带来不快或者不便的同志，致以深深的歉意，请求你们给予谅解!10年来，各级政协组织、广大政协委员、所有
政协机关的同志，对我的工作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支持和帮助，我也借这个机会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座各位和我相处有5年的，有10年的，也有13年以至更长时间的。相处是缘分，是福分。相处是短暂的，友谊是长存的。希望这段时光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统一战线是一*宝，政协工作大有可为。我相信统一战线、人民政协事业一定会越来越好!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改革开放是历史的必然?
（1990年2月9日）
改革开放是历史的必然，是*主义的本义，是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的要求，也是全党全国人民的选择。为什么说改革开放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呢?至少有这样几条：
第一，从理论上讲，改革开放是*主义的理论所规定了的。大家都熟悉*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东西，人的认识也要随客观情况的发展变化而变化。客观事物的运动变化永远不会完结。*主义开辟了认识真理的道路，但真理永远不可能被穷尽。在很长的时期内，人们对社会历史的发展只是片面的了解，一方面是由于剥削阶级的偏见常常歪曲社会历史，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生产规模的狭小限制了人们的眼界。这就是说，随着生产的发展，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人们的认识也一定会不断地深化和提高。*讲社会主义只能在几个国家同时取得胜利，列宁根据变化了的客观情况，提出可以在资本主义锁链最薄弱的地方，在一个国家首先取得胜利。毛主席从中国的国情出发，又发展了列宁的某些结论，搞农村包围城市。这个结论开始也没有多少人接受，批评它是“山沟里的马列主义”，后来实践证明这个结论是正确的。粉碎“四人帮”后，小平同志如果不是从实际出发，把长期“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一套去掉，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倡导改革开放，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理论，就不会有中国今天的局面。所以小平同志会见戈尔巴乔夫时说，就*主义来讲，既要讲坚持，又要讲发展，不讲发展就没有新意，不叫真正的*主义。这是从事物运动发展变化的理论来看改革开放的必然性。
*主义的另一个基本观点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不断运动和变化，必然导致生产关系的调整和变化。科学技术在不断进步，生产力在不断发展，生产关系不做调整，不进行改革，这本身就违背*主义嘛！我在会见尼克松时讲过，改革开放是符合*主义基本理论的，否认改革开放的人，不是真正的*主义者。*主义认为人类的知识有两个来源，从纵向讲是历史的延续性，从横向讲是互相学习借鉴。*主义讲的实践，指的是人类社会实践，把实践理解为只是个人的直接经验是狭隘的经验论。在科学技术和交通、通讯高度发达的今天，理所当然地要求我们进行交流，只有蠢人才不借鉴别人现成的经验。从某种意义上说，*主义也是外来货，还是从苏联“转口”来的，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主义嘛！
第二，从社会主义发展史上讲，也可以看出改革开放的必然性。大家知道，*、恩格斯对社会主义的描绘、预测，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规律的研究基础之上的，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研究基础之上的，而现实的社会主义社会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们没有赶上。列宁根据*主义基本理论，又结合俄国实际，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列宁执政四年左右去世了，斯大林接着搞。斯大林很了不起，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搞出那一整套社会主义模式。斯大林搞的那一套还是有吸引力的，否则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社会主义国家，这必须肯定。斯大林搞的社会主义模式不能不受到当时环境条件的限制，它不免带有那个时代的历史局限性。当然，作为对人的评价，后人对前人不能苛求，要有历史的评判。从斯大林的模式到现在，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各方面的情况都发生了变化，我们怎么就不能根据中国发展变化了的情况加以发展变化呢?*主义的基本原理毫无疑问是对的，社会主义的方向必须坚定不移，但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弊病需要革除，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需要进一步发展和挖掘。只有兴利除弊，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不断自我完善，自我发展。这种完善和发展就是我们所讲的改革。
第三，从实践上讲，特别是从我们10年改革开放的实践上讲，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中国的今天。中国现在11亿人口，耕地没增加，吃的穿的能达到今天这个程度，如果没有改革开放可能吗?不可能。在座的许多同志都知道，1949年8月，美国国务院发表的白皮书里说中国人口太多，中国历代的统治者都是因为解决不了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而垮台，国民党也是因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垮了台，共产党最终也要因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而垮台。毛主席为了驳斥他们的观点，写了五篇文章，叫做五评“白皮书”，就是现在“毛选”第四卷的最后五篇。最后一篇是《唯心历史观的破产》，里面有一段名言：“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这个话当时是批艾奇逊，也是驳马尔萨斯人口论的，是没有错的，很长中国人志气，但后来用到了多生多育上去，这就出错了。那时候说中国人多，也只有四亿五千万人，现在11亿多人。我们的吃、穿达到今天这个程度，不改革开放是绝对不行的。看一个国家的实力，从整体和长远来讲，总要看经济发展了没有，人民生活改善了没有，人的精神面貌改观了没有，文化素质提高了没有。改革开放，势必会在这些方面增强国家的实力。
第四，从群众意愿上讲，改革开放给群众带来了实惠，继续坚持改革开放的方针，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希望。我们不是常讲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主人，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主导着历史发展的趋势吗?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群众愿意改革，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改革呢?人民愿意对外开放，我们为什么不对外开放呢?不是讲顺乎民心吗?我们党和政府作为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理所当然地必须尊重人民群众的意愿，毫不犹豫地继续把改革开放推向前进。党的四中全会、五中全会一再重申改革开放政策不变，正是顺民意、得民心之举。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把握好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稳定的程度?…
（1994年5月9日）
女士们、先生们：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应贵国政府的邀请对瑞典进行正式友好访问。自从我踏上你们美丽富饶的国土，即受到贵国领导人和人民的热情欢迎和隆重接待，使我深受感动。我同贵国领导人就广泛的国际问题和双边关系问题深入地交换了看法，增进了了解和友谊。今天，主人又特地安排我同大家见面并发表讲话，我感到十分高兴。我愿借此机会就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情况作一个简要的介绍，希望能增进各位对中国的了解。
中国的改革开放从1978年开始，到现在已经走过15年的路程。15年来，我们开创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1993年与1978年相比，按不变价格计算，国民生产总值增长倍；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增长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倍；进出口贸易增长倍。1993年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突破3万亿元人民币大关；粮食总产量4564亿公斤，钢产量8868万吨，均达到历史最高水平；铁路铺轨里程、新增发电机组容量、新增住宅电话等均创年增长最高纪录。国内市场繁荣，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扣除价格因素增长。在对外开放方面，外商直接投资258亿美元，是历史上最多的一年；进出口贸易总额达1958亿美元，比上年增长。总之，改革开放使我国社会生产力迅速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当今的中国经济发展，政治稳定，民族团结，社会进步，充满勃勃生机。
中国人民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首先在于我们确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方针。我们纠正了过去经常围绕某些无谓的政治话题进行无尽无休的争论和斗争的做法，集中全部精力进行经济建设。搞建设、求发展、重实际，已经成为当今中国人民的追求目标和社会风气。中国人民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还在于我们实行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改革开放，冲破了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使中国人民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空前地释放出来；打破了固步自封、闭关锁国的状态，推动中国人民大踏步进入国际社会和世界市场。时至今日，改革开放的潮流已经席卷中国大地，势不可挡。中国人民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又在于我们明确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把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同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反映了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体现了我国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认识上的一个飞跃，对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产生了巨大作用。中国人民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在于我们加强了精神文明建设的工作。我们在物质文明建设过程中始终注意引导全体人民尤其是青少年，继承中华民族的优良文化传统，吸收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努力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一代新人。
在这里，我要特别指出的是，中国人民由衷地将自己取得的成就归功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同志。*同志总结汲取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经验教训，结合新的历史条件和时代特征，在亿万群众社会实践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指导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的思想观点和重大方针政策，逐步形成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之所以有今天，与我们拥有这一正确的、富于预见性的理论作为指导是分不开的。今后，我们仍然要从*同志的深邃思想中汲取智慧和力量，沿着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继续前进。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把握好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稳定的程度?…
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把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作为改革的目标，就是要在坚持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条件下使国民经济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运行，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兼顾效率与社会公正，以利于同时发挥市场经济的长处和社会主义的优势，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我们相信，建立这样一种经济体制，对于推进我国现代化建设，实现到下世纪中叶赶上中等发达国家发展水平的目标，必将产生巨大的作用。我们也估计到，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然会遇到许多难以预料的困难和异常复杂的局面。首先，这是一项全新的事业。迄今为止，人类社会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发展市场经济的经验，把社会主义制度同市场经济有机地结合起来尚无先例可循。其次，这是一场深刻的变革。长期以来，我们从管理体制、规章制度到人们的思维方式、工作方式乃至生活习惯，都形成了一套与计划经济相适应的东西。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我们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实行一系列转变，以同新的经济体制相协调、相适应。第三，这是一件难度很大的工作。中国实行了几十年的计划经济体制，遗留了不少问题，有的甚至积重难返。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的过程中，又难免引发一些新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新旧矛盾交织在一起，往往呈现出好坏并存、利弊伴生的复杂局面，使得我们常常面临两难的选择。第四，这是一个较长的过程。西方发达国家搞市场经济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文化基础薄弱、计划经济影响很深的国家，实行这样深刻的社会变革，不可能一蹴而就。这就要求我们树立长期奋斗的思想，慎重、细致、周到地处理一切经济和社会问题。我们相信，有数十年经济建设奠定的物质基础，有15年改革开放积累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有全中国人民的赞同和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完成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历史性任务，使古老的中国在当今世界上放出新的灿烂光辉。
女士们、先生们：
在中国这样一个大国进行现代化建设，必须始终重视并处理好改革、发展和稳定的关系。这是以往我们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就的一条基本经验，也是今后仍然要十分关注的一项重大课题。
改革是动力。实践使我们认识到，改革是使中国摆脱贫穷、走向富强的根本途径。没有改革开放，就不能实现经济的发展，就没有中国的现代化，就没有人民的富裕和国家的富强。发展是目标。长期蒙受贫穷落后之苦的全体中国人民迫切要求发展经济。近些年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但按人口平均在世界上仍然处于较低水平，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过高地估计中国的经济实力是不符合实际的。中国拥有世界1/5的人口，每年新增加的人口即相当于一个中等规模的国家，不保持一定的发展速度就必然导致人民生活水平的下降。当然，我们也反对脱离实际的高速度，我们主张经济的发展既要快速又要持续、健康。稳定是前提。我国和世界上一些国家正反两方面的经验都证明，稳定是深化改革、促进发展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没有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各项事业都难以进行。因此，我们提出任何一项改革措施，都十分注意把握好人民群众总体受益原则和总体承受能力原则，以便把改革可能引起的社会震动缩小到最低限度。总之，不深化改革，就不能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不重视发展，就不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不保持稳定，一切都无从谈起。当然，没有改革和发展，也难以实现和保持稳定、和谐的社会局面。把握好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稳定的程度，是我们研究处理中国问题始终重视的一大原则。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把握好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稳定的程度?…
女士们、先生们：
中国人民在一百多年的近现代历史上备受战乱之磨难，在近几十年中又经历了像“*”这样的社会*，因而百倍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局面。我们警惕和反对来自任何方面、以任何形式和借口破坏中国稳定局面的做法。我们认为，拥有亿人口的中国稳定与否，对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具有重要的影响。如果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出现了混乱，对世界也是一场灾难。中国人民为自己国家稳定付出的努力，也是对世界和平与稳定作出的贡献。
女士们、先生们：
中国人民在努力进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也在积极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我们一直认为，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发展，必须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否则经济体制改革也很难顺利进行。近些年来，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取得了积极的成果，*和法制建设有了长足的进步。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中国*政治的一项基本制度，而中国人民政协则是实现这一制度的重要组织形式。人民政协由中国共产党、八个*党派、重要社会团体和各族各界代表人士组成，具有很高的威望和广泛的代表性。人民政协的基本职能是政治协商、*监督和组织各界人士参政议政。国家的大政方针决策之前要在政协进行协商。政协还对国家法律实施情况、方针政策执行情况、国家公务人员履行职责情况进行*监督。社会各界人士通过政协对国家事务提出建议、意见和批评，行使参政议政的*权利。在对外事务中，人民政协始终不渝地致力于促进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促进中国人民同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与合作。我们愿同各国议会及有关组织建立联系，进行交流，发展合作，增进友谊。作为中国人民政协主席对贵国的第一次访问，我相信此行将有助于扩大中国同瑞典的友好关系。
女士们、先生们：
西北欧经济发达，拥有雄厚的资本、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中国同西北欧在国际事务中有着许多相同和相近的立场，在经济上有很大的互补性，建立和发展长期稳定的友好合作关系符合双方的根本利益。由于双方的共同努力，中国同西北欧的合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果。1993年双方贸易额达到295亿美元，截止到1993年6月，西北欧来华投资项目2146个，协议外资金额57亿美元，实际投入达亿美元。但从总体上看，西北欧在中国商品和投资市场上所占的比重与其实力相比还很不相称。中国拥有巨大的市场，中国的经济正以世界上少有的速度发展。我们希望西北欧各国政府和经济界抓住机遇，努力扩大自己在中国市场上的份额。中国将加速改善投资环境，完善涉外经济法规，切实保护外资企业的合法权益。同时，我们也希望西北欧对中国进入西北欧市场实行更加开放的政策，共同开辟互利合作的广阔前景。
在此，我想特别强调一下中国和瑞典之间早已存在的友好合作关系。新中国成立后，瑞典是第一个同我国建立外交关系的西方国家，并一直支持恢复中国在联合国和国际机构中的合法席位，中国对此一向予以高度评价。中瑞建交后，经过双方共同努力，我们两国的政治、经贸关系以及在科学、技术、文化等领域的交流合作不断发展。1993年，中国同瑞典贸易额亿美元，比上年增长了。瑞典对华投资也迈出了坚实步伐。爱立信(ERICSSON)公司、阿特拉斯科普柯(ATLASCOPCO)公司、沃尔沃(VOLVO)汽车制造公司在中国很有声誉，华瑞制药有限公司、康泰尔有限公司的产品在中国广受欢迎。早在13年前，*同志在会见访华的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陛下时说：瑞典有很多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学习。我们认为中瑞两国经济合作和科技文化交流都还有巨大的潜力。我相信，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中瑞两国的互利合作将不断扩大，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将进一步发展。
谢谢大家。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天下和静在民乐?
（1988年11月16日）
参加今天大港油田大龄青年的集体婚礼，我心里非常高兴。首先向新娘新郎道喜!向为筹备这次婚礼，特别是为成全他们喜结良缘而辛勤工作的各位同志表示感谢!作为一个共产党的干部，看到群众高兴，心里也就高兴。我们是人民政府，我们的干部是人民公仆。所以，我们领导机关的每一个成员，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都应该是给广大人民群众排忧解难，带来幸福。对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和人民政府的干部来说，什么是他们最大的快乐？通过自己的辛勤努力，带来的结果能使群众得到幸福，就是他们最大的快乐。如果说，今年2月我们到这里谈心服务有成绩的话，那么,这一百对青年喜结良缘就是成果之一。今天非常高兴，我非常感谢为获得今天这个结果而努力的所有同志，包括新娘新郎的家长和各位开明的“县太爷”。
我们总是应该提倡这样的风气：使那些处在艰苦工作岗位上的同志，使那些以自己的辛勤劳动为国家、为人民作出贡献的同志受到尊敬，得到应有的社会地位。我们总是应该提倡这样的风气：关心群众生活，特别是关心群众中最困难的那一部分同志，解决他们最为难、最着急的那一部分事情，多做一些雪中送炭的工作。我们每个干部都希望得到群众的支持与帮助。事实证明，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只有真正关心群众的人，才能得到群众的真正拥护。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干部，能从今天这个集体婚礼活动中，得到一些启示，从而改进和改善自己的工作。
现在大家不都在讲治理整顿吗？不都在讲维护社会安定吗？古人说，“天下和静在民乐”。安定不是靠压、靠卡，而是靠群众高兴满意。民乐，才是真正安定。一些新到领导岗位上的同志，常常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工作。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干部都应该在民乐上，去做一点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古人还有这样一句话：“住世一日，则做一日好人；居官一日，则做一日好事。”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干部都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坚持给人民做好事。同时，我也希望今天的新娘新郎们，把你们在自己大喜日子里的激动心情转化成力量，转化成为他人、为国家、为民族多做好事的实际行动。
最后，祝新娘新郎们百年好合，生一个宝宝。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树立和平、合作、合理、和气的形象?
（2001年5月2日）
同志们：
我们的四国访问就要结束了。访问是成功的，成功的原因，首先是中央批准的出访方针正确；其次是代表团全体人员各负其责、共同努力；其三是使、领馆和外交部的同志做了大量前期工作。今天，驻土使馆的同志也参加了聚会，我提议向他们表示欢迎和感谢！
在座各位，有外事部门的，有其他单位的，不论是谁，不论在哪个部门工作，我希望大家今后都要重视外事工作。没有外事工作，就没有改革开放；不做好外事工作，国内就不能专心致志地搞建设。
做外事工作首先要讲原则，讲国家主权，讲领土完整，讲民族尊严，这是不能含糊的。同时，做外事工作也要讲策略，讲求同存异，讲体谅包容。世界就是同和异的统一体，没有差异就没有世界，绝对一样的人和事是没有的。有些差异通过工作是可以缩小或消除的，有些差异是长期存在的。不能简单地以自己为标准评判他人、评判是非。比如，自己长得丑并不希望找个老婆或丈夫也丑；自己没文化总不希望自己孩子也没有文化。这就是不以自己为标准。须知，和你一样的不一定就对、就好，和你不一样的不一定就错、就差；你对很多人看不惯，其结果常常是很多人对你也看不惯。
就国际形势说，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就国内工作说，经济建设是中心；就社会主义事业说，目前处于低潮、少数。审时度势，我们应当高举“和合”旗帜，树立和平、合作、合理、和气的形象，以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为国内建设服务。
和平：热爱和平，需要和平，维护和平。
中国人民曾饱受列强欺凌，深知战乱之苦，对和平有强烈的渴望。中国正在进行的现代化建设要取得成功，决定于两个条件。一个是国内条件，就是坚持现行的改革开放政策，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还有一个是国际条件，就是持久的和平环境。中华民族崇尚“和为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中国人民绝不会将自己过去所遭遇的那种苦难强加给别人。中国现在不称霸，将来富强了也不会称霸，也反对任何人称霸，我们要使各国人民相信，中国的强大是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的积极力量。
合作：真诚合作，广泛合作，善于合作。
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趋势日益增强，各国经济在竞争的同时相互依存和优势互补越来越明显，相互开放和交流合作越来越广泛。只有顺应这一潮流，才能不断赢得主动，发展壮大自己。中国在许多方面处于落后状态，离开与世界各国进行广泛的合作，离开学习借鉴他人的先进经验，是没有出路的。合作是我们的需要，是我们的利益，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对外合作的时间还不长，领域还不宽，必须努力拓展；对外合作的本事还不大，必须逐步提高。
合理：凡事讲理，言之成理，以理服人。
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事事讲理，时时讲理，处处讲理。讲正理不讲歪理，多讲公认的理，少讲自家的理。要让人觉得中国人说话办事通情达理，有理有据，而不是强词夺理。通俗易懂的语言、细致严密的逻辑、生动形象的例证，这些都是讲理、以理服人所必需的，这些都要用心学习。
和气：宽厚平和，随众合群，和蔼可亲。
要胸襟开阔，平心静气，听得进不同意见。要懂得真理不是哪个人的专利，别人讲话即使有错也要让人家把话讲完。要求大同存小异，孔子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由于长时期“以阶级斗争为纲”，有的人养成上纲上线的习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动不动搞大批判，使人望而生畏。讲话要注意分寸，尖锐的话、伤人的话，尽量少讲，中国传统讲究人缘，讲究合群，不要太“各”；要使人愿意亲近，不要让人看见就躲。
上述“四和（合）”，反映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体现了小平同志韬光养晦的思想，也符合我们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
和合的思想是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内容，具有普遍意义和现实意义。这个思想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由不同方面、不同要素和合而成的，和生万物。我们这个代表团，就是由十几个单位的不同工作人员合成的。再比如，我们今天这餐饭非常丰盛，它也是由多种原料和调料和合而成的。大家桌上摆着的每道菜、每种酒也都是由不同的元素和合而成的，如此等等。可以这样说，正确理解和应用和的思想，是我们这次出访成功乃至以前若干次出访成功的经验之一。
这些话只是触景生情，随感而发，意在抛砖引玉。
同志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俗话讲，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是天上、地下共时光。18天时间只是人生短暂的一瞬，但我希望大家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祝大家工作进步，身体健康，合家欢乐！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一…
（1993年3月27日）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已经圆满地完成预定任务，今天就要闭幕了。
这次大会是在全国各族人民认真学习和贯彻落实*十四大精神，全面推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形势下召开的。会议期间，两千位委员济济一堂，听取并讨论了全国政协七届常委会的工作报告，列席了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听取并讨论了*总理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委员们对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和*法制建设，以及开创政协工作新局面等问题，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表现了对国家、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与各*党派、无党派*人士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亲密关系。这次大会是一次*的大会，团结的大会，继往开来的大会。
感谢委员们的信任，选举我们组成全国政协八届常委会。新一届常委会中有在政协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又有在各个领域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新同志。我们新一届常委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相互学习，密切合作，共同把工作做好。
一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我国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组织，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长期革命斗争的胜利成果，是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建立以来，中国共产党的杰出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邓颖超、李先念先后担任主席。在他们的卓越领导下，几十年来，人民政协为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为推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为促进中华民族的大团结和国际友好交往，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拨乱反正、巩固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中，在推进改革开放和两个文明建设中，在促进祖国统一和维护世界和平的事业中，人民政协都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中国共产党和各*党派、无党派*人士共同开创的人民政协事业，是我们的传家宝，我们一定要百倍地珍惜，很好地继承和发展。
人民政协是实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这一基本政治制度的重要组织形式，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着积极作用。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人民群众的共同愿望，是中国共产党长期奋斗的目标之一。*十四大报告指出：“人民*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和内在属性。没有*和法制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我国实行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符合我国国情的一种新型的*制度。这种制度既不同于一些国家的议会制和多党制，也有别于一些国家的一党制。在这种制度下，人民在通过选举、表决行使*权利的同时，还可以就重大问题进行充分协商；在实行法律监督的同时，还可以实行广泛的*监督。人民政协所实行的*协商方式，有助于充分吸纳各*党派的意见，使共产党的领导作用和*党派的参政议政作用同时得到发挥；有助于拓宽人民群众发表意见的渠道，做到既尊重多数人的共同意愿又照顾少数人的合理要求；有助于在团结稳定的前提下发扬*，在发扬*的过程中巩固和发展团结稳定的政治局面。这种*协商方式，是我国*政治建设的一大创造，也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一大特色、一大优势。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一…
政协八届全国委员会任期内的五年，是实现我国现代化建设第二步战略目标非常关键的时期。这五年里，在*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的指引下，按照*十四大的部署，要抓住有利时机，使国民经济再上一个新台阶；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方面取得新的突破；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和精神文明建设，促进社会全面进步；贯彻“一国两制”方针，推进祖国和平统一大业；积极发展对外友好关系，为国内建设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新形势、新任务向人民政协提出了新的要求。人民政协肩负的任务不是减轻了而是加重了，发挥作用的天地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我们要充分认识人民政协在新时期的重要地位和作用，适应新形势，探索新路子，作出新贡献。
二
伟大的任务需要广泛的团结，广泛的团结创造伟大的业绩。只有不断巩固和扩大团结，才能维护稳定的社会局面，保持和谐的人际关系；才能充分利用时间进行建设，抓住机遇发展自己；才能挖掘蕴藏的潜力，充分发挥中国人民的聪明才智；才能振奋民族精神，凝聚海内外各方面的力量。团结是实现*十四大提出的各项任务的基本保证，是战胜艰难险阻、经受风浪考验的力量源泉。新一届人民政协要高举大团结的旗帜，为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尽心竭力。
当前，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中华民族的大团结，有着广泛的共同基础和诸多的有利条件。*同志视察南方的重要谈话，描绘了加快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宏伟蓝图，进一步指明了强国富民的正确道路。*十四大确立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导地位，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决策，为我国今后的长期稳定发展提供了思想、政治、组织保证。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的伟大目标，表达了海内外中华儿女的共同心愿，创造了捐前嫌、解旧怨、弃小隙、全大局的良好条件。我国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优秀传统文化，哺育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我们的祖先在历史上曾经对人类作出过重要贡献，我们今天应当而且能够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携起手来，继续创造出无愧于先人的辉煌业绩。
人民政协包括中国共产党、各*党派、无党派*人士、人民团体、少数民族、社会各界和台港澳同胞、海外侨胞等三十多个方面的代表，它本身就是中华民族大团结的象征。如何促进和实现中华民族的大团结，人民政协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一是坚持求同存异。同，是团结的基础，应当着眼同，重视同，在合作共事中发展同。在现阶段，求同，就是求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大同，求统一祖国、振兴中华之大同。与此同时，应当正视异，承认异，允许存异。二是加强广泛联系。要通过各种形式，创造必要条件，使委员之间、委员与群众之间、海内外人士之间广泛接触，密切关系，增进友谊。三是经常交心通气。各党派、各界人士要经常交往，谈心交心。特别是对重大问题、重要举措，要及时互通情况，交流看法，以增进了解，加深理解，消除误解，取得共识。四是善于合作共事。各党派之间在工作中要平等相处，以诚相待，相互尊重，相互学习。对担任领导职务的*党派和无党派*人士，要予以充分信任和支持，使他们有职有权。总之，要通过卓有成效的工作，使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和拥护祖国统一的爱国者的最广泛的联盟不断巩固和发展。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一…
三
政治协商和*监督是人民政协的主要职能。政治协商，主要是指对国家的大政方针、政治生活中的重大事项、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重要问题，在决策之前进行协商。*监督，主要是指对国家的宪法和法律法规实施情况、重大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情况、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履行职责的情况，进行监督。实践证明，这种协商和监督，有利于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实现决策的科学化、*化；有利于发现问题、纠正失误，及时有效地改进工作；有利于求得共识、协调步伐，推动各项事业的健康发展。
几十年来，中国共产党和各*党派、无党派*人士对于如何搞好政治协商和*监督，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以*同志为核心的*中央，对此有过系统的精辟论述。我们必须深刻理解，认真贯彻落实。
第一，要发扬国家主人翁精神。不论属于哪个党派哪个团体哪个界别，所有委员都要把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首位，以实现四化、统一祖国、振兴中华为己任，在参政议政的过程中，对国家大事积极主动地发表意见，认真负责地提出各种建议和批评，勇于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
第二，要强调虚心听取意见。中国共产党处于执政的地位，要带头实行“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主动自觉地请*党派、无党派*人士参与协商、监督。领导干部要听得进逆耳忠言，善于采纳各种有益的意见并切实付诸实施，而绝不能叶公好龙，讳疾忌医，采取表面客气而实际敷衍的官僚主义态度。政协委员和政协机关中的共产党员，要做合作共事的模范、廉洁奉公的模范和发扬*作风的模范。只有这样，政治协商和*监督才能经常而不间断、广泛而不狭隘、切实而不表面地开展起来。
第三，要创造*和谐的环境。人民政协中存在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的，与其说应该允许，毋宁说应该欢迎。如果大家对任何问题的看法都一样，没有不同意见的比较，没有批评和反批评，政治协商和*监督就失去了意义。在政协的各种会议上，要切实保障提出批评的自由和发表不同意见的自由，使各方面人士能够直言不讳地畅抒己见。要坚持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的“三不主义”，以利于形成和发展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
第四，要建立和完善规章制度。政协七届全国委员会制定的《关于政治协商、*监督的暂行规定》，使政协工作向制度化、规范化迈出了重要一步，今后要继续朝这个方向努力。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随着我国人民物质和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随着我国同世界各国政治、经济、文化交往的增多，随着政协委员构成的变化，政治协商和*监督的内容应不断丰富，制度应不断完善，各项活动也应更加富有成效。我们要继承和发扬优良传统，创造和总结新鲜经验，使政治协商和*监督制度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得到发展。
四
为了胜利完成时代赋予我们的光荣使命，开创人民政协工作的新局面，新一届政协必须努力搞好自身建设。要加强学习。政协组织要发扬自我教育的优良传统，推动委员在自觉自愿的基础上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学习时事政治和国家法律、政策，学习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当前特别要深入学习*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要重视调查研究。努力创造条件，鼓励政协委员深入实际，深入群众，了解情况，并紧紧围绕经济建设这个中心，抓住群众普遍关心、人民政府亟待解决的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意见和建议。要总结经验。在长期实践中，全国政协和各地政协在参政议政、发挥人才库智力库优势、开展海内外联谊活动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应认真总结交流。要搞好机关工作。不断提高工作质量和效率，更好地为委员们服务，为政协工作服务。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中国共产党早就提出了“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台湾是我国的神圣领土，实现祖国统一是海峡两岸人民的共同愿望。我们主张海峡两岸尽早就实现和平统一进行谈判。我们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坚决反对任何旨在制造“*”的企图和行动。我们希望台湾当局以民族大义为重，顺应历史潮流，为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早日作出明智抉择。1997年和1999年，香港、澳门将先后回归祖国。要确保香港、澳门实现平稳顺利过渡和回归后长期稳定繁荣。我们坚决反对一切违背中英联合声明、违背香港政制发展同基本法相衔接的承诺、违背中英双方已经达成的有关谅解的行为。我们希望一切热爱祖国、赞成祖国统一的中华儿女，为推进统一大业多做好事，多办实事，共同谱写中华民族光辉历史的新篇章。
让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以*同志为核心的*中央周围，在爱国主义、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下，满怀信心地为完成新时期的历史任务而努力奋斗!
现在我宣布：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胜利闭幕!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抓紧精心团结务实?（1）
(1995年3月13日)
今天，我和几位副主席主要是来看望大家，同时听听大家的意见，没有准备讲更多的话。因为一般性的话你们可能听得很多了，而讲特殊的、具体的话需要与有关部门研究。对会上大家所提的意见，我们将认真进行整理，有些全国政协自己可以办理，有些则要交有关部门加以解决，有些要向中央汇报。总之，我们将负责地、严肃地对待大家所提出的意见。
刚才，曹其真委员说，中央注意香港比较多，谈澳门比较少。我认为这不是因为澳门没闹事，所以谈得少，而是因为澳门毕竟比香港晚回归两年，事情总是有个先后主次。
最近一个时期，同一些香港朋友见面，发现他们对1997年之后的香港比较关心、担心或者叫忧虑。他们希望我给他们一个放心的说法。我只能说问题不大，但我不能给你们打保票，说你们不用担心。当然我也不能说你们应该担点心。话不可以这样说。我认为大家对香港1997年之后表示关注，是正常的现象，是可以理解的情绪。我曾经和有些朋友讲，五年之前或者更早些，许多人可能很难相信广东能发展到今天这么个程度，中国能实行现在这样的改革开放政策。现在，问题当然也还不少，但是，对改革将继续深入、开放要更加扩大，已经不再有人怀疑了。1997年后中央是否将坚持“一国两制”、“港人治港”不变，香港人是否能充分利用香港的条件来为祖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服务，历史终将作出回答。许多事情，提前的宣传解释当然很重要，但有的时候宣传解释多了，反而效果不好。正如广告做得多的厂家，常常让人怀疑生意做得不好。生意好不用做那么多广告。
今天，距离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还有841天。如何看待香港回归，以及回归之后如何保持它的稳定和繁荣，确实是一个值得关心、重视的大问题，对此我想谈点看法。有些话听起来可能觉得很抽象，但我认为很重要。
第一，收回香港，是彪炳史册的大事。大家知道，我们祖国遭受帝国主义列强欺凌并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从1840年英国对中国发动鸦片战争、强迫清政府签订《南京条约》、割让香港开始的。从那时起，帝国主义列强竞相效尤，一次又一次以武力侵略中国，杀我人民，掠我财富，霸我土地，在中国划分势力范围。割让香港作为中国走向衰落、中国人民蒙受耻辱的开端，成为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一块沉重的、无时或释的心病。也是从那时起，中国人民就开始了反抗帝国主义侵略和压迫的英勇斗争。百余年来，无数志士仁人为实现祖国统一和民族振兴，前仆后继，流血牺牲。包括林则徐、洪秀全、康有为、孙中山在内的伟大的爱国先行者们，都为此作出在他们所处时代所能作出的最大努力。中国人民在斗争中所付出的生命以千万计，其代价之惨重世所罕见，其精神之壮烈惊天地而泣鬼神。戊戌变法失败后，许多人劝谭嗣同出国避难，他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正是由于这种“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精神，由于先辈们艰苦卓绝的斗争，由于新中国的建立，国家各方面实力的增强，终于将由我们这一代人完成收回香港的伟业。这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在整个世界史上也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收回香港，我们就可以一雪祖先遗恨，告慰先烈英灵，并将历史的教训昭示子孙后代：中国必须强盛，否则就会受人欺侮，就没有它在世界上的位置!所以，香港的割让与回归，其意义绝不局限于一时一地一部分人，而是关乎中国150余年近现代史的兴衰，关乎12亿中国人民乃至全世界华人的荣辱。收回香港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是一项异常复杂的系统工程，许多事情我们未曾经历，许多工作我们还没有经验，因此，难免会有些不妥善、不周到，也难免会有些人不习惯、不适应乃至付出一点代价、吃一点亏。但是，只要我们想到香港从此摆脱受英国殖民统治的屈辱地位而回到祖国的怀抱，想到香港人从此不再是寄人篱下的“二等公民”而成为自己国家的主人，那么就会由此而产生无限的欣慰和无比的自豪，就会感到心理平衡，就应该而且能够正确看待、积极处理过渡期的各种矛盾和问题，自觉地肩负起历史和民族所赋予我们的重大使命。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抓紧精心团结务实?（2）
第二，管好香港，事关中华民族的形象。在收回香港之后，如何继续保持它在世界经济贸易中的重要地位，并使它更加繁荣兴旺，在我国对外开放中发挥更大作用，这不仅是香港同胞关心的问题，也是全国人民普遍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回答得好不好，不仅关系到香港本身的利益，关系到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而且关系到世界对我们这个民族的能力的评价。所以，收回香港是一件大事，管好香港同样也是一件大事。毋庸讳言，一些人正以怀疑的眼光等着看我们能拿出什么样的答卷。当然，他们的出发点不尽相同，有的是希望我们能把香港的事办好，有的则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并预言中国人管不好香港。所以，每一个中国人都必须十分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必须以对祖国、对民族、对历史高度负责的精神，下决心，下力量，实现香港的长期稳定与繁荣，从而再一次向世界展示中华民族的智慧和才能。我觉得，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心。*同志曾指出：“要相信香港的中国人能治理好香港。不相信中国人有能力管好香港，这是老殖*义遗留下来的思想状态。”事实上，香港现有的繁荣，就主要是以中国人为主体的香港人干出来的，是香港同胞勤奋创造的结果。如果说这是英国人治理的结果，那么为什么英国人在其本土却反而搞得并不怎么样，经济上不景气，在欧洲的地位越来越下降?历史将证明，掌握了自己命运的香港人，一定能够在这块土地上创造出新的经济奇迹。
第三，实现香港的长期稳定和繁荣，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真正把香港管好，并不简单，决不是喊喊口号就可以解决的。香港那么小的地方，能在世界经济贸易中发挥那么大的作用，占有那么重要的地位，有那么多的世界第一，其原因是什么?对此，许多人不十分清楚。有些人自以为清楚，实际上并不清楚。按照哲学原理，感觉到了的东西不能立刻理解它，理解了的东西才能更深刻地感觉它。不理解就不自觉，不自觉就可能把从总体看、从长远看有益的东西，当成有害的东西而丢掉。有这样一个故事：宜兴有一种紫砂壶，用的时间长了，壶中就会长出茶山，据说长了茶山的壶不放茶叶也有茶味。有位老太太家中有这么一把用了几代上百年的老壶，她拿到市场上去卖，要价五钱银子。一位买主很懂行，一看里边是茶山，知道这是难得的好东西，愿出价三两，并说一会来拿。老太太心想，这么一把旧茶壶给这么多钱，里边这么脏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就把茶山给刮净了。一会儿，买主来拿壶，一看茶山没有了，掉头就走，说就是五钱也不要了。这个故事说明一个道理，当你不理解、不自觉的时候，就很难把好的东西坚持下去，也很难保证你丢弃的就一定是坏的东西。香港人管香港，既是个大事，又是个新事、难事。首先要有信心，没有信心一切无从谈起，但只有信心还不够，还要有办法，没有办法，缺少实招，信心就是空的。现在离香港回归已经不远，事情很多，时间有限。我觉得，所有关心香港繁荣稳定的人，所有关心祖国发展进步的人，所有关心中华民族形象的人，都应该高度地重视起来，紧急地行动起来，为搞好香港而努力。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抓紧精心团结务实?（3）
如何搞好香港工作，具体的意见我谈不出多少，有些原则性意见我看是应该肯定的。第一，要抓紧。如果干别的事情，两年可能是很长的时间，而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这样的大事来说，时间很短，不可懈怠。第二，要精心。对各方面工作都不能一般性地、抽象地对待，而要精心细致地研究。对任何事情都要详细地想，都要具体、深入地做，都要对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问题想全、想细、想到底、想到万一，以求尽可能地减少意外。第三，要团结。我们中华民族不能说不团结，但确实也吃过不少不团结的亏。过去有人说我们是一盘散沙，至今也有人说中国人在一起合不来。美国人说，在研究所等高科技单位来一个日本人甭担心，他没多少招；来一个中国人就要小心，因为中国人聪明，他会把技术学走。如果来两个日本人就要小心，因为他们合起来就有力量；来*人，就不用怕，因为他俩准会打架。如果来三个中国人，你就更不用管，他们自己就折腾起来了。这当然有讽刺和挖苦之意，但我们自己是是非非，张家长、李家短，不团结的事确实太多了。现实中还有这种情况：两人闹不团结不是因为你做错了，而是因为你做对了；不是因为你太穷了，而是因为你太富了；不是因为你太笨了，而是因为你太能了。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的整个过程，是对中国人的团结，包括香港人的团结、内地人与香港人的团结的考验。在这样重大的历史关头，我们应该更好地团结起来。中国人倒霉的时候容易团结，打胜仗以后常常不团结，我们一定要牢记历史的教训。我的这些话总起来说，就是要“抓紧再抓紧，精心再精心，团结再团结，务实再务实”。
全国政协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地位和威望，我们的政协委员在12亿人民中很受尊重。在收回香港、管好香港的进程中，我们应尽到自己的义务，做好自己应做的工作。我们来看历史，虽然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遵循自身规律向前发展的，但一个重要人物，一个重要事件，对历史的进程往往产生很大的影响，起到加速或延缓的作用。比如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华、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重要历史关头，有了张学良，有了西安事变，才有了国共合作，才有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和以后的一系列历史变化。所以，大家至今都很尊重、怀念张学良。过去，我们的委员为香港的稳定繁荣做了很多工作，对祖国的改革开放事业也作出了很大贡献，希望在香港回归这个重要历史时刻，每一个政协委员都有很好的表现，都能更加尽心竭力，团结一致，为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为实施“一国两制”和香港的稳定繁荣作出更大的成绩。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农村发展道路的一点思考?（1）
(1991年4月20日)
党的十三届七中全会和七届人大四次会议已经开过，两个会议对过去十年的工作作了总结，对今后十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作了规划、部署。中央对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工作，都有了明确的方针和要求，我讲不出什么新话。但到一个地方总要讲几句。
1980年我来过江苏，那个时候，苏南在全国算是好的。这次来看，与上次相比，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才达人①同志从几个方面讲了江苏“七五”期间的发展情况，我觉得他讲得很实在。这些天我看下来，听下来，感到起码有四个方面的变化比较突出。一是经济建设有了很大的发展。刚才你们列举了一大篇数字，在“七五”期间，江苏几个指标在全国是数第一的。这里，我就不重复了。二是环境面貌有了很大的改变。讲城乡一体化，环境面貌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苏南的环境，包括道路、园林、建筑等都焕然一新。在苏南，有些地方哪里是农村，哪里是城市，不大容易分得清了。无锡的前洲镇，相当漂亮，北方有很多县城也赶不上。三是群众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我们看了无锡县华庄的幼儿园、养老院，条件不比城市差。江阴市华西村农民住的是楼房，“吃粮不用挑(口粮集体送到户)，用水不用吊(家家通自来水)，煮饭不用草(普遍使用液化气)，洗澡不用烧(村里热水管道通到户)，便桶不用倒(使用抽水马桶)，通信不用跑(家庭装上电话机)”。这个村的党委书记吴仁宝说，他那里是“不土不洋，不城不乡，华西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我说，可以改成“亦土亦洋，亦城亦乡”。当然，不是每个村镇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但苏南城乡居民衣食住行的改善，确实是令人高兴的。四是人的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过去农民的文化素质、商品观念等很多方面都比较差。这次我们到了一些乡镇企业，那里的农民，特别是在乡镇企业工作的农民企业家有见解，善管理，会经营，不简单。我们所接触的一些村镇干部，对农村的两个文明建设都有一套想法，谈起话来都很上路。
为什么江苏这几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我认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坚持了改革开放。路上我对达人、家正即孙家正，当时任*江苏省委副书记。同志说：三中全会以前，天是这个天，地也是这个地，人也是这么一批人，为什么那时生产就上不来，生活就那么困难?根本问题是旧观念和旧体制中的一些弊端把人给束缚住了。那时，养几只鸡就认为是资本主义倾向，大家怎么会有积极性呢?现在农民把地种得像地毯一样，连房顶屋边、院前院后、犄角旮旯都种上东西。没有改革，能如此充分地调动广大群众的积极性吗?大家都记得《毛泽东选集》第四卷最后有五篇文章，是评美国国务院白皮书和艾奇逊信件的。当时是建国前夕，美国国务卿艾奇逊说中国人口多，历代王朝都不能解决吃饭问题，结果都垮台了。他预言共产党上台也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实际情况驳斥了艾奇逊的预言。现在我国人口从四亿五千万增加到十一亿三千万，吃饭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假如没有改革开放，这是不可想象的。现在，改革开放已经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了直接的实际的利益，已经深入人心，谁想变也变不了，没办法变，要变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变，否则就会站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关于这个问题，我曾讲过三句话：一是方向不变；二是总结经验；三是重在实干。我们决不能像群众所担心的那样，遇到困难就收，而是要在克服困难中把改革开放推向前进。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农村发展道路的一点思考?（2）
中国有8亿多农民，农村的状况如何，极大地影响着城市，也制约着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把农村建设好，使农民逐步走上富裕的道路，逐步缩小城乡差别和工农差别，这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必须下大力气研究解决的问题。我这次看了苏南几个地方，感触颇深，乡镇企业确实像小平同志说的那样，是“异军突起”。从苏南乡镇企业的发展中我们可以看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农村的一种方向、一个趋势、一条路子。对于乡镇企业的地位和作用，你们最有发言权。我昨晚也想了几条，提出来供你们参考。
(一)应该和可以促进农业的发展。民以食为天，无农不稳，无粮则乱。我国是一个有11亿人口的大国，吃饭是头等大事。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农业都是国民经济的基础，这是始终不能有丝毫动摇的。实践证明，发展农业，一靠政策，二靠科学，三靠投入。增加投入，国家是要拿出一些钱来的，但目前国家财政很困难，不可能拿出很多，主要还是靠农民自己。从苏南和其他一些乡镇企业发达地方的情况来看，乡镇企业已成为农业投入的重要来源。据统计，仅“七五”期间，全国乡镇企业直接用于以工补农的资金就达到270多亿元，相当于国家同期对农业总投资的35%，如果加上间接投入，那就更多了。当然在发展乡镇企业的过程中，有些地方出现了为多挣钱，把田撂荒了的问题，但这并不是不可解决的，只要我们在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视，并采取切实措施，是可以做到在发展乡镇企业的同时，农业也得到更快的发展的。
(二)应该和可以帮助农民脱贫致富。我国人口多、耕地少，人均才一亩三四分地，单靠在这点耕地上做文章，收入是很有限的。我到过云南的大理，那里日照时间长、雨水多，精耕细作，粮食亩产2000多斤的很普遍，有的甚至达到3000多斤，应当说相当高了，但农民生活和经济发达的地方相比，还是相差较多。要使农民富起来，单靠提高粮食价格是办不到的，发展乡镇企业，合理开发和利用耕地以外的资源，是一条很好的路子。十年来，我国农民来自乡镇企业的收入共4800多亿元，占农民净收入的四分之一以上，有些地区高达百分之七八十。今后十年我国农民生活要从温饱达到小康。实现这一目标，看来比较可行的路子，是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基础上，发展乡镇企业。
(三)应该和可以为农村的剩余劳力找到出路。随着农村人口的自然增多和农业现代化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农村劳动力从土地上分离出来，这是一种必然趋势。现在一些发达国家农业劳力只占全国劳力的百分之几，而我国占到百分之七八十。我国再往前发展，农业劳力不要说减到百分之几，就是减到百分之五十，仍然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这些剩余劳力如何安排，是关系到中国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的一件大事。据有关部门的资料，到目前为止，全国已有9000多万农民进入乡镇企业，占农村劳动力的百分之二十，你们这里的比例更高，有的县乡已达到百分之五六十、七八十。这些农民“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没有花国家多少钱。当然，国家在税收上给了优待，在贷款上也给了一些支持。而城市安排一个劳动力就业，国家得花一两万，甚至两三万元。正如*同志所说，中国农村人口就业同其他国家“大批进城”的路子有一些不同之处，“就是发展乡镇经济”。
《务实求理》 第一部分 农村发展道路的一点思考?（3）
(四)应该和可以有利于国营企业的发展。国营企业特别是大中型企业是国民经济的主要支柱，有人才、技术、管理等许多方面的优势。但是，国营企业不可能也不必要包揽一切。许多地方的乡镇企业发挥自己的优势，利用自己的资金、设备和廉价劳动力，加工本地的农副产品，为国营企业生产零件、配件或部分产品，向社会和外贸提供需要的产品，这不但对农村有好处，对国家和国营企业也有好处。比如，国营企业把零部件加工向农村扩散，一不要自己增加工人，二不要自己新建厂房，三不要增添生活设施，既提高了专业化水平，又达到了降低成本、提高效益的目的。还要看到，乡镇企业的发展，为搞活国营企业提供了一些有益的经验和启示。我们不能不加分析地说，全民不如集体；也不能简单地把乡镇企业机制硬搬到国营企业中去。但是应该看到，乡镇企业在以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为内容的“四自”经营机制方面，确有值得国营企业借鉴的地方。比如说，这两年搞治理整顿，调整结构，事实证明，调整快、效益大的还是乡镇企业。它看准了哪个行，哪个不行，马上就转。乡镇企业的运行机制究竟有哪些地方可供国营企业借鉴，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实践和认真研究的问题。
(五)应该和可以为逐步缩小城乡差别创造条件。逐步缩小城乡差别，是我们取得政权以后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一项战略性任务。过去党和政府为此进行了不少探索，采取了不少措施。现在来看，乡镇企业的发展，既对改变农村面貌不断提出新的要求，也为农村面貌的改变提供了物质条件。乡镇企业要经销产品，吸引客商，需要把路修好，把房子盖好，把电话装好，为做生意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这次我看了几个乡镇企业发达的村，楼房、柏油路、绿化都很不错，和城市没多少差别。乡镇企业的发展，势必带动商业、服务业的发展和文化娱乐设施的建设，这样就逐步形成一个个小城镇。最近几年，我国农村成千上万个小城镇的出现，特别像苏南这样的地区，小城镇星罗棋布，是和乡镇企业的发展分不开的。乡镇企业的发展，还使城乡之间的联系增添了许多新的内容。传统的城乡经济联系主要是产品交换，乡镇企业一发展，就扩大到技术转让、人才交流、资金流动等若干方面，这就促进了城乡的共同繁荣。
(六)应该和可以提高农民素质。一般说来，哪个地方农民素质高，哪个地方的农村经济发展就快；同理，哪个地方农村经济发展快，哪个地方的农民素质提高也快。在我国，要提高农民素质，发展各种教育当然是一条重要途径，但总的说来必须同发展农业、发展工业、发展商品经济的实践活动结合起来。我这次到苏南看了几个地方，深感乡镇企业对提高农民素质有着巨大作用。农民在工厂做工或者当干部，同代表社会化大生产的机器相联系，经常参与超越县界、省界甚至国界的经济活动，活动范围广了，眼界开阔了，见识增多了，组织性纪律性加强了。一个村只要有这么几个企业，农民就有追求科学文化的积极性。他没有文化进不了工厂，或者进了工厂当不了技术工人、技术员、工程师、经营管理人员，这就迫使他们去学习。乡镇企业发展了，有钱办学校，培训人员，建设图书馆、电影院、闭路电视等文化设施，这也为农民素质的提高创造了条件。不久前召开的乡镇企业思想政治工作座谈会指出，乡镇企业不仅是物质生产单位，而且是造就一代新型农民的大学校。这个看法是有道理的。
(七)应该和可以促进我国商品经济更快地发展。发展商品经济需要很多条件，市场是不可缺少的一条。没有市场，商品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价值和使用价值不能实现，再生产的过程就要中断。拥有8亿农民的我国农村是商品消费最广大的市场。不管什么商品，只要农民一需要，是不愁卖不出去的。这里关键的问题在于，农民口袋里要有钱。光有需要，没有钞票也不行。乡镇企业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能提高农民的购买力。去年我国乡镇企业直接以工资形式支付给农民的就有1200多亿元，平均每人150元，差不多占到农民纯收入的四分之一。所以，解决我国市场疲软问题，农村是一篇大文章，而发展乡镇企业，提高农民购买力，是这篇文章的一个重要部分。
(八)应该和可以加强农村基层组织的建设。农村基层组织处在农村改革、建设的第一线，直接同群众打交道，是党和政府联系群众的桥梁，是执行党的农村政策和完成各项任务的重要保证。怎样加强农村基层组织的建设?从组织上说，就是建设一个好的党支部和好的村民委员会；从经济上说，就是尽快帮助农民富裕起来。一个村子如果有一两个、两三个像样的企业，如果集体收入和积累有几万、几十万元，这个村的基层组织就可以增强正常运转和为群众办实事的能力。可以免费提供多种服务，可以进行各方面的公益建设，也可以开展思想道德和科技文化教育活动。这样这个村子的基层组织就有了吸引力、凝聚力。可见，发展乡镇企业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而且是一个政治问题。
乡镇企业的地位和作用，不一定就是这么八条，我这里只是一个大概的归纳。你们可以随着发展仔细琢磨，往深里研究。比如，乡镇企业的发展趋势究竟如何，它和小城镇建设怎么结合，它在未来整个国民经济中会占什么位置，乡镇企业是农村改革深入的产物，将来城市改革对它会有什么影响，等等。当然，和任何新生事物一样，乡镇企业在发展中也有一个逐步健全和完善的过程。有个别乡镇企业在工作中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毛病。但是，不能因此否定整个乡镇企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积极作用。我们应当把乡镇企业的地位和作用同它在发展中的问题区别开来，认真贯彻中央“积极扶持、合理规划、正确引导、加强管理”的方针，既坚定不移地扶持，又实事求是地帮助，并及时总结经验，引导它健康地向前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