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把我献给你
金宇轩
几日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意外地接到了来自一中的电话:昔日的剧社领导李媛老师告诉我,一中要校庆了——不是小庆是大庆——很希望我这个早已“落草”的前剧社成员为母校写些什么。慨然应允后,提笔却又发了愁,写些什么呢?糊里糊涂之间,不由得写下了这么个题目:青春把我献给你。
青春把我献给一中的时候,是1999年到2002年,我的高中时代。而我在高中时,很荣幸地成为了一中剧社的社长,在剧社中战斗了些时日,学到了很多知识。2002年高中毕业后,我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电影电视系影视编导专业,并且我一直在等待有更多的学弟学妹能来到中戏。2006年本科毕业,我继续留校读研。高中时代在剧社的这段经历,指引了我随后的人生道路。
一晃六七年过去了,依稀记得加入一中剧社的时候是个新学期的开始,那个时候,由于提倡素质教育,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要选择加入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社团,自己没有经过太多地考虑,爽快地选择了一中剧社。为什么要选择剧社呢?现在想来,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一方面,我是个比较活跃的“捣蛋分子”,参加剧社也许从某些方面更能发挥我的特长;另一方面,在小学时,我曾经和同学一起参加了天津市的一个课本剧竞赛活动,取得了特别奖的名次,也算受过一些熏陶;因此,和环保社、美术社相比,剧社更对我的胃口。
一中剧社的指导老师是团委的李媛老师,高一、高二年级李老师一直教我们班的语文课,其间对我多有“纵容”,先在这里对李老师说声恕罪则个。
我还记得第一次去参加剧社活动时的场景:在一间已经人去屋空的普普通通的教室中,寥寥几个人坐在一起,李老师慷慨激昂充满热情地在讲台前讲话。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环顾四周,心下发毛:我们这么几个人在这间教室里到底能干啥啊?
这个疑问随着下一次的剧社活动终于得到了解答:李老师为我们争取到了当时位于逸夫楼的顶层的学校演播室,剧社终于有了自己活动的地盘。而这次的活动居然吸引到了足足五六十人的参与,但许多人没有坚持下来,没过几次活动,我们这50多人又变成了20人左右,一次剧社活动,李老师从天津人艺请来了一位老师为我们上课,讲授导表演技巧,将同学们的参与热情和积极性大大调动起来,让我们首次接触到了“专业”戏剧的门槛。
随后,在李老师的指导与动员下,我们开始了话剧片断排练。记得第一个段子是《雷雨》里周萍和四凤、繁漪间的冲突片断。当时剧社里有一个叫郑园,是现在就读于北京大学的女生。她很具有几分繁漪的“狠”劲,将繁漪演绎得惟妙惟肖,现在想起来也很让我感慨。而男生们争做周萍,想来其目的都是为了和剧社里几个漂亮女孩对戏吧?哈哈,揣测,全是揣测。我没有演周萍,我参与的是另一个片断:马尔扎克的小说《欧也妮·葛朗台》改编而成的剧本。在这出戏里,我很光荣地饰演了男一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守财奴葛朗台老爷。从此之后,这个角色就成为了我在剧社中的保留角色……
总体来说,我的葛朗台老爷饰演得还是比较成功的,很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之后,我又开始了向另一个著名守财奴——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的犹太人夏洛克——大步前进。在《欧也妮·葛朗台》和《威尼斯商人》中,和我配戏的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日后以主持的身份在天津大学很是风光,现在在英伦搏杀的王欢同学。《欧也妮·葛朗台》中,她饰演女主角欧也妮,在排练过程中给我频频下跪,让我心情很是“舒畅”。而到了《威尼斯商人》中,她饰演了女主角鲍西亚,女扮男装做起了法官,而我这个倒霉的夏洛克就开始给她下跪,报应啊报应。王欢当年咬着牙说: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经过一学期的活动,我们剧社已经有了几个拿得出手的剧目,我和另一名叫宋英男的女同学也被李老师任命为剧社的两名社长。在那段时间里,我自己对戏剧的热情越来越高,开始寻找一些相关的资料书籍仔细研习,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对“中央戏剧学院”有了些初步的了解。在李老师的指挥下,大约是2000年秋天,我们举行了剧社成立以来第一次大型活动——首届一中戏剧小品大赛。在这次大赛中,涌现出了很多精彩的剧目和天才的新人,剧社的名声也在学校内打响了。听说戏剧小品大赛现在每年还是会搞,同学们的反响总是很热烈,着实让我感到欣慰。记得当时在学校中,无论我走到哪里,总会有人指着我说:瞧,剧社社长。当时心里不免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2001年9月,高三开学了,我告别了剧社,专心投入到高三的战斗中,剧社的工作也转交给了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在高三下学期,大约一二月份的时候,文科班的一个同学被北京电影学院的制片管理专业录取了,这个消息传来,很多同学以此“挑逗”我:你不是剧社社长吗?人家都能考上,你怎么不去考啊!起初我只是将这些话当做笑谈,但身边很多朋友都支持我也去考一下,就算考上了不去上也无所谓,可以当做对自己才能的一种证明。我禁不住朋友们的教唆,决定也去考一下试试。
由于我抱着考考看的心态参加考试,没有心理压力,所以发挥却是出人意料的好,通过了专业考试的一试二试。在三试中,我特意提及了我一中剧社前社长的身份,结合自己在剧社所学,顺利通过了考试,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回到一中,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录取通知书拿给了之前“挑逗”我的同学,很得意地享受着他们脸上瞠目结舌的表情。这时,李老师却几次找我谈心,劝说我进入中戏学习,七月,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发现自己恐怕考不上第一志愿的人民大学,便慨然投入了中戏的怀抱。
时间飞逝,高中生活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却也足够改变很多事情。2006年我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考上了本系的研究生,回头看看我本科4年,再回溯一下高中生活,不由得感慨何谓白驹过隙。在一中的高中时代早已远去了,而在剧社的那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很多时候却犹鲜活得如同仍在眼前,只是无法触摸到了。此刻想说些什么,却又感到了文字和语言是多么的无力。想了想,还是这样说:我爱一中,我爱剧社,青春把我献给了你们,人生因你们而精彩!
金宇轩,天津一中2002届毕业生,后考入中央戏剧学院编导系,现攻读该系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