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屯都的维纳斯
开放分类:HOT南非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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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屯都的维纳斯(The HottentotVenus)并不是一件艺术品。相反的,它,更准确的应该是她,是一个叫做萨拉·巴特曼(SarahBaartman)的女人。一名来自属于今天南非地区的土著女,1810年,莎拉被带到伦敦,随后在欧洲各国展览,让那些贪婪人观看她的胴体,而科学家们则去研究她为何会如此的丰满。还给她取了艺名“霍屯督维纳斯”(“霍屯督”是欧洲白种人对非洲黑人的蔑称),这种亵玩并没有与这个26岁生命一同消失,一直到1985年,莎拉的性器官和大脑依然被保存在巴黎的人类博物馆(Paris'sMusee de l'Homme),他们对外声称是为了科学研究。
编辑摘要目录霍屯都的维纳斯 -目前状况
从上世纪80初年代开始,南非人就要求将莎拉的遗体归还南非;迫于社会各界的舆论压力,人类博物馆最终将遗体撤出展台。1992年,尼尔森·曼德拉(NelsonMandela),当时的南非总统,发出了要求归还遗体的正式要求,但还是等待了十多年,法国才归还了遗体。2002年8月9日,她终于安葬在南非的故土。
2002年8月9日,是一个进化论观念让人类蒙羞的纪念日。这一天是南非的“妇女节”,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庆祝活动的焦点是为一名186年前去世的南非妇女在其家乡东开普省汉基村举行了一场隆重庄严的葬礼。
霍屯都的维纳斯 -由来
霍屯都的维纳斯这个妇女的名字叫萨拉·巴特曼,她出生于1789年。当时,她的家乡正遭受着荷兰殖民者的统治,她成了荷兰人彼得的一名小奴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跟提倡“民主、平等、博爱”的欧洲大陆相连。彼得和他的兄弟“发现”巴特曼硕大凸出的臀部是欧洲流行的“非洲人种落后论”的佐证,便于1810年把巴特曼诱骗至欧洲,从此,21岁的巴特曼在伦敦开始了她非人的生活。她的吃住条件如同猪狗一般,被当做怪物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裸体展览。她的臀部和下垂裸露的阴部成为人们讥讽的对象,还给她取了艺名“霍屯督维纳斯”(“霍屯督”是欧洲白种人对非洲黑人的蔑称),并别出心裁地将其受洗为基督徒。1814年巴特曼被运往巴黎,被视为没有感情的动物,与从非洲掠夺来的奇特鸟类和动植物一起在植物园里展出。1816年1月,在合同期满3个月前,27岁的巴特曼病死在巴黎一间简陋的住所,然而,她的悲剧并未因她的死亡而结束。古人类学家古维埃将她的臀部与母猩猩的相比,试图寻找黑人与黑猩猩之间的亲缘关系。
巴特曼生活的时代正值人类学家有了初步的科学思想的时期,已经有了“人是从动物变来的”这样一种思想。那时,达尔文还在童年。186年后,也就是在达尔文主义巩固100多年后,南非人民才要回了这个尊严。巴特曼事件并不是单纯的民族种族主义歧视的结果,还是科学主义疯狂扼杀人性的结果。如果没有人类学家的观念,也就不会有巴特曼的屈辱。南非人不仅仅是民族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还有他们被当做动物这样一种烙印而感到莫大的羞辱。实际上,这是人类的羞辱。也许有一天,科学可能会证明人类确是动物变来的,但这一羞辱仍然不会抹去。这也许正是人性深入的反抗与觉醒。
庄子说,这个问题也许到了一万年以后会有某个智慧超常的人发现。一万年以后,人类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对宇宙的探索会到哪一步,对生命有没有更为准确的解释,这都是一个谜。
这一切都说明了,人类性生理的进化为性心理的进化打下了最基本的物质基础。性生理的进化使人类在许多方面异于动物了(当然还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如性别差异、青春期的发育与性欲等等),而性心理的进化更是人类之异于动物的一个特征,而人类的性文化正是人类的性心理发展、变化、综合、升华的结果。
霍屯都的维纳斯 -兽笼里的“维纳斯”
在非洲,她是一个奴隶,既无自由又无财富;在欧洲,她是一个畸形展览品,备受歧视,遭遇羞辱。两个世纪之后,“霍屯督的维纳斯”终于回到了家乡,也终于获得了解脱。
1995年2月,法国当局正式同意将一名女性的遗骨归还给南非——在巴黎人类博物馆里,这个女人的头盖骨、生殖器和一些肢体骨骼已被展览了近两个世纪。现在,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她的名字是萨尔蒂耶·巴尔特曼。
萨尔蒂耶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南非女性,她能把3种欧洲语言讲得和她的母语科伊桑语一样流利,还能熟练地表演吉他演奏。但是,远离家乡,到欧洲来寻找希望的她却被当作一个畸形人——“霍屯督的维纳斯”,像野兽一样被迫做着裸体展览。她得到的不是自由和财富,而是羞辱与死亡。
霍屯都的维纳斯 -历史
1789年,萨尔蒂耶出生于非洲的好望角,她是当地一个以狩猎为生的科伊桑部落的一员。17和18世纪时,伴随着欧洲人扩张而来的战争、疾病和饥饿使科伊桑部落濒于灭绝,幸存者沦落为白人侵略者的奴隶,被蔑称为“霍屯督人”。对很多欧洲人来说,他们是不属于人类的类人猿,可以随便杀戮。萨尔蒂耶就出生于这样的一个奴隶家庭,20岁之前,她一直为一个名叫彼得·塞扎尔的荷兰农民做工,是他的奴隶,生活得非常贫苦。
1810年,塞扎尔的哥哥亨德里克和英国外科医生威廉·邓洛普从欧洲来到了这个农场。一见到体型特殊的萨尔蒂耶,两人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发财的良机。
萨尔蒂耶被告知,如果她跟随两人回到欧洲,她就将获得自由和财富。对于一个毫无希望过上好日子的奴隶来说,这个充满诱惑的建议是无法拒绝的。
但是,她被欺骗了。这一年,当满怀希望的萨尔蒂耶被带到伦敦后,两个一直和蔼可亲的人立即翻脸了,他们强迫萨尔蒂耶每天在一个兽笼里几乎赤身裸体地来回行走,而这个兽笼就放在皮卡迪利广场的一个离地面很高的平台上。无数人慕名而来,满怀兴趣地观赏这个引人注目的年轻女子,亨德里克和威廉·邓洛普则趁机售票赚钱。
萨尔蒂耶成了一个展览品,一个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畸形人体展览品!当时的英国报纸都报道了这一奇事。偶尔,她还被带到当时上流社会的宴会上,成为观赏物,就像动物园里的某只新奇动物一样。
萨尔蒂耶的特别之处,或者说她的“大众吸引力”在于其臀部过于肥大——臀部肥大是科伊桑部落妇女的共同特征,而萨尔蒂耶的臀部是其中最为极端的例子,而这正是亨德里克挑中她作展览品的原因。
南非一位专门研究殖民时代两性态度的学者兼诗人黛安娜·费鲁斯说:“在那个时代,欧洲人都对非洲人的性能力感到好奇……他们观赏非洲女人的裸体,而他们自己的女人却穿得尽可能多,当时按照欧洲人的标准,非洲人有关美的观念是很奇怪的,而科学家们总是企图证明非洲人比白种人更接近于猿类。萨尔蒂耶就成了这种想法的活证据。”
关于萨尔蒂耶的感受,历史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但是她在欧洲的生活肯定比奴隶生活更加悲惨。在每一次展览中,她的臀部都被暴露在公众面前。她被迫忍受无休止的近距离观察,而且男人们还被允许触摸和用手指戳她的身体。她失去了女性的尊严与自由。
在环绕英国巡回展览近4年之后,萨尔蒂耶的公众吸引力开始下降,随着贪得无厌的“主人”腰包渐渐变瘪,她的生活日益恶化。1814年,亨德里克·塞扎尔把她带到了法国,希望能为他的缴获物找到新的观众,不久又将她卖给了一位动物驯养者。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个驯兽者逼着她日夜不停地在法国各地来回展览,他大发了一笔横财,而萨尔蒂耶则精疲力竭——好几年来,她一直在不停地旅行、旅行、展览、展览……几个月后,她悲惨地死去了,年仅25岁。
但是,即使是死亡也不能使可怜的萨尔蒂耶逃脱被羞辱的命运,而这一次的羞辱来自于法国科学研究会的戳戳碰碰的手。
霍屯都的维纳斯 -探索
法国科学研究会的乔治·居维叶是一位国际知名的解剖学家,他在破除围绕人体而产生的迷信和无知方面居于权威地位。居维叶之所以对萨尔蒂耶产生兴趣,有两个原因:首先他想搞清她的臀部是由脂肪还是由骨骼组成的(他已经得出结论是脂肪组织),其次他想检查她的生殖器,这也是当时科学研究会对其怀有巨大兴趣的地方。当时解剖学家们看到了一种挂在科伊桑妇女阴部的奇怪的皮肤垂下物,从来没有科学家能够仔细检查这种现象并确定它的准确性质。现在,有了萨尔蒂耶,这个谜可以被探索一下了。
早在1815年,当萨尔蒂耶在居维叶和当时的一些高级医学人士面前展览时,她的阴部是被遮住的。他们在她允许的近处仔细检查她,有记录表明,当她被迫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时,她还能用一块小手帕遮羞。
在她死亡后的几个小时里,她躺在了这个法国人的解剖桌上,她的生殖器暴露于居维叶的解剖刀之下。他发现她的小阴唇被延长了,从阴部裂口垂下有7—10厘米。后来居维叶写了一篇论文,在其中他把这种特征解释为“霍屯督人”和澳大利亚土著人一样更接近于动物而不是人的深层依据。
后来,和她的生殖器一起,萨尔蒂耶的头盖骨作为一种研究“原始”种群的有用的参考物也被保存了下来。这些遗骸被装在瓶中,和她的骨骼一起被保存在一个玻璃橱柜中,在法国人类博物馆公开展览,任何对其产生兴趣的人都可以来观看,直到1974年公众压力迫使官方撤掉这些遗骨为止。
近几年萨尔蒂耶的案例先后被一些人权组织和南非政府提了出来,一致要求将她的遗骨归还给她的家乡。虽然世界上有许多人的遗骸被放在博物馆中展览,譬如埃及木乃伊、经过防腐处理的南美部落人种等。但是在她的人民看来,萨尔蒂耶是一个特殊的例子。
“这个例子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代表了一个有名字、有身份的活生生的人。”西开普大学历史研究所所长贾蒂耶·布雷登凯普教授的认识非常恳挚。他说,她的遗骨属于她的人民而不是科学。
而对萨尔蒂耶的后代来说,她的遗骨的归还是对他们在人类中的地位的一种象征性的确认。她的葬礼将是对她,一个女人和一个非洲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科学标本的最终承认。“甚至在200年之后,萨尔蒂耶都将是一个永生的伟大灵魂,”费鲁斯说,“我认为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回到家乡,并还给她一生中应享有的尊重,对我们来说这是一种复兴运动。”
霍屯都的维纳斯 -终回故土
霍屯都的維納斯(TheHottentot Venus)两百年前,她被欧洲殖民者带回西方社会关在笼子里裸体展出,死后,她的生殖器被残忍地割下继续在法国博物馆中展览。日前,在南非政府的强烈要求下———
“南非维纳斯”安葬故里
2002年8月8日,成千上万名南非当地人聚集在一个偏远的南非山谷中,参加一位名叫“撒拉·芭特曼”的古代女子的葬礼。这位被世人称做“南非霍屯督维纳斯”的非洲女子,死了已有186年。在她生前,她被西方殖民者骗到欧洲,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像动物一样裸体展出,并最终成了妓女,贫病而死。在她死后,她的尸体和器官被制成标本,继续在法国的博物馆里展览。
“南非维纳斯”遗骸回归南非,得力于南非政府与法国政府长达7年的外交谈判,最终法国政府迫于压力,于2002年5月初归还了藏在法国博物馆中的“南非维纳斯”遗体。8月8日,“撒拉·芭特曼”身上披着传统的南非毛皮披风、头上盖着被香草熏过的头巾、手脚上戴着树叶制成的镯子,装进一个被芦荟花圈覆盖的松木棺材,被埋葬在伊斯顿凯普一个多石的山谷———盖蒙图谷里。
死于孤独葬于孤独
在这个位于开普顿城以东470英里远的山谷里,南非总统带头参加了这次“南非维纳斯”的庄重葬礼,葬礼上,他发表演说称,撒拉·芭特曼的遭遇“是早期非洲遭遇西方殖民者性压迫、殖民剥削和种族歧视的活生生的历史”。芭特曼属于南非克瓦桑语族,又称霍屯督族,该种族是南非最早的土著居民,在18、19世纪中一直遭到英国、荷兰殖民者和当地部落酋长的欺凌、剥削和屠杀。
一位主持葬礼的南非女官员尼安达道∶“芭特曼一生都生活在悲惨中。她死时远离故土、孤苦无依;如今她回家了,仍然如此孤独,葬在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总要想起当年她被人裸体展出时的痛苦心情,即使非洲土著人也有羞耻和自尊,当年那些自诩属于文明世界的野蛮人难道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孩,而不是一只野兽吗?”
受骗表演“奇迹秀”
芭特曼1789年生于伊斯顿凯普一个名叫盖蒙图谷的地方,也就是她现在葬礼举行的地方。据悉,在她还只有十八九岁的时候,她碰到了一个英国舰船上的外科医生,他诱骗她称,如果她跟他回到伦敦,凭她的美貌,她将获得巨大的名声和财富,不谙世事的她相信了外科医生的话。然而当她随外科医生来到欧洲后,她却被像动物一样扒光衣服放进一个铁笼子里,作为一个“奇迹秀”节目在伦敦的各个剧院里供观众参观。此外,她还被强迫要求做出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性动作,以证明非洲人的性习惯是多么地原始。
芭特曼死于1816年,年仅27岁。她在欧洲的一生,一直被神秘和争论所包围。当年伦敦的“非洲联合协会”甚至向法庭提起诉讼,称她像动物一样地被展览完全违背了她的个人意愿。然而又有报纸称采访她时,她宣称自己在伦敦过得很快乐,并且展览主办人曾向她保证过,将把展览的收入跟她平分。但另外一些人透露,她根本没得到过一个子儿。一家小报称她在伦敦跟一个当地人结了婚,并生下了两个孩子。但另一家小报则称她在伦敦街头当了妓女。
然而,最可靠的说法是,将她带到英国的外科医生把她转卖给了一位动物驯兽师。该驯兽师又将她带到了巴黎,继续裸体供人展览,惟一的改变是,她不再被关在笼子里了。那些巴黎城的民众纷纷用手和尺子量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尺寸,并给她取了个外号∶“南非霍屯督维纳斯”。
羞辱在死后继续
芭特曼于26岁那年贫病交迫死于巴黎。即使在她死后,对她的羞辱仍没有终止———一名法国外科医生剖开了她的尸体,并切下了她的部分身体器官,包括大脑和生殖器等,将它们储存在甲醛液瓶中,搁置在巴黎一家博物馆中,继续展览。
直到1995年,南非政府才开始跟法国政府谈判,要求法国当局将芭特曼的遗体归还南非,埋葬在她的出生地。刚开始,法国政府一口拒绝,称如果开了这个先例,将导致“其他各国都纷纷来向法国历史博物馆讨回自己的东西”,如果每一个都答应,将导致法国博物馆空空如也。然而,在南非人长达7年的抗议和坚持下,法国政府终于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在法国漂泊了200多年的“南非维纳斯”回归故土。
霍屯都的维纳斯 -“非洲维纳斯”的葬礼
8月9日是南非的"妇女节",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庆祝活动的焦点是为一名186年前去世的南非妇女在其家乡东开普省汉基村举行一场隆重庄严的"葬礼",姆贝基总统和数千名各界来宾与当地群众,怀着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向萨拉·巴特曼的遗骸做最后诀别。"葬礼"以官方、民间、传统与宗教四结合的方式,从上午9点半持续到下午1点半,历时4个小时,南非国家电视台向全国进行了实况转播。庄严的南非国歌,欢快的民间舞蹈,激扬的传统鼓乐,凝重的各界致词,燃烧的传统草药,激动的乡亲同胞······这一系列组成"葬礼"的主旋律,传达出一个非常清晰有力的声音:奴隶主义、殖民主义和种族主义是造成巴特曼历史悲剧的罪魁祸首,她的悲惨遭遇是南非黑人妇女和非洲妇女命运的一个真实缩影,其遗骸今天荣归故里并得到隆重安葬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尊重妇女权利、维护妇女尊严仍然是当今世界的一个沉重话题。
萨拉·巴特曼1789年降生在非洲大陆南端的冈图斯河畔,是年在欧洲大陆爆发的法国大革命正以"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冲击着"文明世界",而她的家乡当时正遭受荷兰殖民者统治,自己也很快成为荷兰人彼得·塞扎农场的一名小奴隶。她当然做梦也未曾想到,此后发生的一件事,使其命运与遥远的欧洲大陆、与法国这个陌生国度紧紧相系。彼得的兄弟亨里克与英国军医邓洛普造访农场,意外地发现了体型特殊的巴特曼并对之充满好奇,他们认为巴特曼硕大凸出的臀部是欧洲流行的"非洲人种落后论"的佐证,运到欧洲展览定能成为攫取暴利的"摇钱树"。于是,两人用花言巧语给巴特曼描绘了一个"文明世界"的锦绣前程,将其诱骗到英国。
1810年,21岁的巴特曼在伦敦开始了其异国他乡的非人生活。她的吃住条件如同猪狗一般,被当作怪物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裸体展览。当时的伦敦《时报》报道说:"巴特曼像野兽一样被命令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前后走动,每次表演长达3个小时。"她的臀部和下垂裸露的阴部成为人们讥讽的对象,由于欧洲白人蔑称非洲黑人为"霍屯督",便给她冠以"霍屯督维纳斯"的艺名,并别出心裁地将其受洗为基督徒。
1814年,巴特曼被亨里克带到巴黎,继而又被出售给法国训兽商雷奥,继续充当怪异性展览者的角色,境况每日愈下。一位法国记者这样写到:"泪水从她的眼角涌出,她的皮肤变成浅绿色,她跳跃,她歌唱,她击鼓。"她被视为没有感情的动物,与从非洲掠夺来的奇特鸟类与动植物一起在植物园"展出"。为了给这一肮脏的人体展览贴上"科学"标签,巴特曼被特许走进自然博物馆,3名科学家对这一"人类活标本"产生了浓厚兴趣,请来画家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为她画像,并以科研的名义提出死后保留其尸体。
1816年1月,在合同期满3个月前,27岁的巴特曼病死在巴黎一间简陋的住所,结束了她充满屈辱、悲愤与无奈的短暂人生。然而,她的悲剧并未因为她的死亡而落幕,进而在文明社会里成为科学的"囚犯",充当一些人类学家撰写种族主义论文的"依据"。古人类学家古维埃就将巴特曼的臀部与母猩猩进行比较研究,试图寻找黑人与黑猩猩之间的亲缘关系,建立一种所谓的新学说。在被做成石膏像后,她的尸体被解剖,制作成骨架标本,她的大脑和生殖器被分别置入两个大玻璃瓶内,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保存,成为法定的"不可转移"的国家收藏品。巴特曼的石膏像和骨骸被陈列在法国人类博物馆,直到1974年法国议会通过生物伦理法,根据其中对人类遗骸的有关规定,才终止了公开展览。
巴特曼生前与死后的命运似乎注定要与艰难困苦紧密相连,她回归桑梓的路程也走了长长的7年之久。1995年,时任总统的曼德拉向法国正式提出归还巴特曼遗骸的要求,然法国对此置若闻,多方推诿,而南非政府与民间、科学家与作家坚持不懈,同时得到国际友人的鼎力相助,终使法国于今年初通过归还巴特曼的法案,巴特曼于今年5月3日回到自己的故土,恢复了她做人的尊严和一个民族的尊严。
在要求归还巴特曼的过程中,南非成立了专门组织,南非著名人类学家托拜厄斯教授和女作家费拉斯发挥了独特的作用。托拜厄斯教授指出,他们通过研究,决定弃用对巴特曼含有贬称的小名"萨提蒂",代之以其本名"萨拉"。他强调,巴特曼遗骸不是一般的人类遗骨,"我们知道她的姓名和出生地点,我们有权利要求归还"。费拉斯1998年特意为巴特曼创作了一首诗,这首饱蘸激情的诗歌打动了法国的议员们。在今天的葬礼上,她眼含热泪朗诵了自己的诗。该诗共四段,下面是其中的第一段:
我前来接你回家
家乡,你曾记否那草原?
繁茂的青草生长在大橡树下
那里天高气爽太阳不再灼人
我为你布置的床铺安放在山脚下
你的被褥上撒满了草药与硬币
帝王花开放着红色和白色的花
小河唱着欢乐的歌
那是清流翻越石块时飞溅的浪花
巴特曼能够安葬在自己的故土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和重大的现实意义。她是一个偶像,其形象、人生、死亡和死后的尊严击败了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和性别歧视;她是一个象征,其遭遇在提醒人们,人类曾经怎样地相互漠视与践踏,其悲剧是一笔丰厚的人类遗产,告诉世人决不能重蹈覆辙。正如姆贝基总统在葬礼上指出的那样:"巴特曼本不应该被运送到欧洲,她的姓名不应该被剥夺掉,她的出生地、科伊桑人和非洲人的身份不应该被掠夺去,她不应该被作为野蛮怪物当街示众。"他强调,"是野蛮人的并非那位在欧洲孤独的、使疏远了自己身世和祖国的非洲妇女,而是那些用野蛮行为虐待她的人;是怪物的并非那些遭受凌辱的人类,恰是那些凌辱巴特曼者"。
巴特曼的悲惨命运和屈辱遭遇是人类历史上黑暗与丑恶的沉重一页,它把人类之间相互奴役与践踏的丑行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彻底撕碎了那些所谓"人权"卫士们的假面具,而巴特曼的历史悲剧发生在法国大革命之后又无不具有讽刺意味。随着巴特曼遗骸的回归,殖民主义时代遗留下来的这笔"债务"似乎从法律上偿还了,但她生前被当作怪物在伦敦和巴黎展览、死后又被制作成人类标本与石膏像在法国人类博物馆里陈列的屈辱历史,她的人权遭到粗野践踏的惊人事实,仍然是"文明世界"洗刷不掉历史见证。
巴特曼的葬礼是愈合历史创伤、促进种族和解的重大步骤,鼓舞着人们维护人的权利,尊重妇女尊严,走和平和解、团结奋进的发展道路。也正是基于这一考虑,南非政府将巴特曼的坟墓为宣布为全国重点文物,并在开普敦为其建立纪念馆,告诫世人维护妇女尊严,教育年轻一代铭记历史悲剧。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历史终于翻过了这沉重的一页,巴特曼在历经凌辱与苦难之后终于实现了叶落归根,并用自己的悲剧呼唤着人类的良知。由是观之,巴特曼荣归故里的日期与非洲联盟成立的时间不谋而合,并非偶然巧遇,实乃历史进步的脚步与时代发展的要求所致也。
在历经两个世纪艰难曲折的命运之后,巴特曼最终回到祖国的怀抱,故乡人民亲切称她"母亲",特意为她送行安葬,姆贝基总统深情地将一粒冲洗干净的石块放置她的坟墓前……安息吧,萨拉·巴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