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后数日，蒯通复说曰：“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
几天后，蒯通再次劝说韩信：“犹豫不决的猛虎，比不上能给人致命
致螫；骐骥之跼躅，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古代著名的勇士）
一蜇的黄蜂蝎子；踯躅不前的骐骥，比不上缓步徐行的劣马；多疑的
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虽有舜、禹之智，
勇士孟賁，比不上行事果断的庸人；即使人有舜、禹一样的智慧，但
吟而不言,不如瘖聋之指麾也。……夫功者
只是嘴上说说，不照着去做，那就不如聋哑人挥手示意。……”做事
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也。时乎，时
情难以成功，失败却很容易，时机难以得到却容易失去。时机啊，时
不再来。愿足下详察之。”韩信犹豫不忍
机不会再来了，希望您仔细考虑这件事。”韩信还是犹豫不决，不忍
倍汉，又自以为功多，汉终不夺
心背叛汉廷，又自以为自己为汉王立下的功劳很多，汉王终究不会夺
我齐，遂谢蒯通。蒯通说不听，已详狂
去我齐王的封号，于是谢过蒯通。蒯通劝说不了韩信，最终他假装发
为巫。
狂，做了巫师。
②…………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
韩信进宫，吕后命令武士把韩信捆起来，在长乐宫的
钟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计，
钟室杀掉了。韩信临斩时说：“我后悔没有采纳蒯通的计谋，以
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遂夷信
至于被你这个女人所骗，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于是诛杀了韩信
三族。
三族。
③高祖已从豨军来（从征讨陈豨的前线回来），至，见信死，
高祖从平叛陈豨的军中回到京城，见韩信已死，
且喜且怜之，问：“信死亦何言？”吕后曰：“信
又高兴又怜悯他，问：“韩信临死时说过什么话？”吕后说：“韩
言恨不用蒯通计。”高祖曰：“是齐辩
信说悔恨没 有采纳蒯通的计谋。”高祖说：“那人是齐国的说
士也。”乃诏齐捕蒯通。蒯通至，上曰：“若教淮
客。”就诏令在齐国捕捉蒯通。蒯通被带到，皇上说：“你唆使淮
阴侯反乎？”对曰：“然，臣固教之。竖子不用
阴侯反叛吗？”蒯通回答说：“是。我的确教过他，那小子不采纳
臣之策，故令自夷于此。如彼竖子用臣之计，
我的计策，所以让自己被杀死在这里。假如那小子采纳我的计策，
陛下安得而夷之乎！”上怒曰：“烹之。”通曰：
陛下怎能够灭掉他呢？”皇上发怒了，说：“煮了他。” 蒯通说：
“嗟乎！冤哉，烹也！”上曰：“若教韩信反，
“哎呀，陛下要煮死我，冤枉啊！”皇上说：“你唆使韩信造反，
何冤？”对曰：“秦之纲绝而维弛，
煮了你有什么冤枉？”蒯通说：“秦朝法度败坏，政权瓦解的时候，
山东大扰，异姓并起，英俊乌
崤山以东大乱，各路诸侯纷纷起事，一时天下英雄豪杰象乌鸦一
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
样聚集。秦朝失去了他的政权，天下人都来抢夺它，于是才智高
疾足者先得焉。跖之狗吠尧，尧非不
超，行动敏捷的人率先得到它。跖的狗对着尧狂叫，尧并不是不
仁，狗固吠非其主。当是时，臣唯独知
仁德，狗对着叫的一定不是它的主人的人。正当这时，我只知道
韩信，非知陛下也。且天下锐精持锋欲为
有个韩信，并不知道有陛下。况且天下磨快武器、手执利刃想干
陛下所为者甚众，顾力不能耳。又可
陛下所干的事业的人太多了，只是他们力不从心罢了。您怎么能
尽烹邪？”高帝曰：“置之。”乃释通之罪。
够把他们都煮死呢？”高祖说：“放掉他。”于是赦免了蒯通的罪行。
【说明】蒯通劝说韩信起事时，项羽尚未被灭，蒯通劝说韩信起事，
与项羽、刘邦三足鼎立，共分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