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演讲 富兰克林罗斯福遇刺
1933年3月4日,罗斯福在国会大厦发表了第一任就职演说:
胡佛总统,首席法官先生,朋友们:
今天,对我们的国家来说,是一个神圣的日子。我肯定,同胞们都期待我在就任总统时,会像我国目前形势所要求的那样,坦率而果断地向他们讲话。现在正是坦白、勇敢地说出实话,说出全部实话的最好时刻。我们不必畏首畏尾,不老老实实面对我国今天的情况。这个伟大的国家会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它会复兴和繁荣起来。因此,让我首先表明我的坚定信念:我们唯一不得不害怕的就是害怕本身——一种莫名其妙、丧失理智的、毫无根据的恐惧,它把人转退为进所需的种种努力化为泡影。凡在我国生活阴云密布的时刻,坦率而有活力的领导都得到过人民的理解和支持,从而为胜利准备了必不可少的条件。我相信,在目前危急时刻,大家会再次给予同样的支持。
我和你们都要以这种精神,来面对我们共同的困难。感谢上帝,这些困难只是物质方面的。价值难以想象地贬缩了;课税增加了;我们的支付能力下降了;各级政府面临着严重的收入短缺;交换手段在贸易过程中遭到了冻结;工业企业枯萎的落叶到处可见;农场主的产品找不到销路;千家万户多年的积蓄付之东流。
更重要的是,大批失业公民正面临严峻的生存问题,还有大批公民正以艰辛的劳动换取微薄的报酬。只有愚蠢的乐天派会否认当前这些阴暗的现实。
但是,我们的苦恼决不是因为缺乏物资。我们没有遭到什么蝗虫的灾害。我们的先辈曾以信念和无畏一次次转危为安,比起他们经历过的险阻,我们仍大可感到欣慰。大自然仍在给予我们恩惠,人类的努力已使之倍增。富足的情景近在咫尺,但就在我们见到这种情景的时候,宽裕的生活却悄然离去。这主要是因为主宰人类物资交换的统治者们失败了,他们固执己见而又无能为力,因而已经认定失败了,并撒手不管了。贪得无厌的货币兑换商的种种行径。将受到舆论法庭的起诉,将受到人类心灵理智的唾弃。
是的,他们是努力过,然而他们用的是一种完全过时的方法。面对信贷的失败,他们只是提议借出更多的钱。没有了当诱饵引诱人民追随他们的错误领导的金钱,他们只得求助于讲道,含泪祈求人民重新给予他们信心。他们只知自我追求者们的处世规则。他们没有眼光,而没有眼光的人是要灭亡的。
如今,货币兑换商已从我们文明庙宇的高处落荒而逃。我们要以千古不变的真理来重建这座庙宇。衡量这重建的尺度是我们体现比金钱利益更高尚的社会价值的程度。
幸福并不在于单纯地占有金钱;幸福还在于取得成就后的喜悦,在于创造努力时的激情。务必不能再忘记劳动带来的喜悦和激励,而去疯狂地追逐那转瞬即逝的利润。如果这些暗淡的时日能使我们认识到,我们真正的天命不是要别人侍奉,而是为自己和同胞们服务,那么,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完全是值得的。
认识到把物质财富当作成功的标准是错误的,我们就会抛弃以地位尊严和个人收益为唯一标准,来衡量公职和高级政治地位的错误信念;我们必须制止银行界和企业界的一种行为,它常常使神圣的委托混同于无情和自私的不正当行为。难怪信心在减弱,因为增强信心只有靠诚实、荣誉感、神圣的责任感,忠实地加以维护和无私地履行职责,而没有这些,就不可能有信心。
但是,复兴不仅仅只要改变伦理观念。这个国家要求行动起来,现在就行动起来。
我们最大、最基本的任务是让人民投入工作。只要我信行之以智慧和勇气,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这可以部分由政府直接征募完成,就象对待临战的紧要关头一样,但同时,在有了人手的情况下,我们还急需能刺激并重组巨大自然资源的工程。
我们齐心协力,但必须坦白地承认工业中心的人口失衡,我们必须在全国范围内重新分配,使土地在最适合的人手中发表挥更大作用。
明确地为提高农产品价值并以此购买城市产品所做的努力,会有助于任务的完成。避免许多小家庭业、农场业被取消赎取抵押品的权利的悲剧也有助于任务的完成。联邦、州、各地政府立即行动回应要求降价的呼声,有助于任务的完成。将现在常常是分散不经济、不平等的救济活动统一起来有助于任务的完成。对所有公共交通运输,通讯及其他涉及公众生活的设施作全国性的计划及监督有助于任务的完成。许多事情都有助于任务完成,但这些决不包括空谈。我们必须行动,立即行动。
最后,为了重新开始工作,我们需要两手防御,来抗御旧秩序恶魔卷土从来;一定要有严格监督银行业、信贷及投资的机制:一定要杜绝投机;一定要有充足而健康的货币供应。
以上这些,朋友们,就是施政方针。我要在特别会议上敦促新国会给予详细实施方案,并且,我要向18个州请求立即的援助。
通过行动,我们将予以我们自己一个有秩序的国家大厦,使收入大于支出。我们的国际贸易,虽然很重要,但现在在时间和必要性上,次于对本国健康经济的建立。我建议,作为可行的策略、首要事务先行。虽然我将不遗余力通过国际经济重新协调所来恢复国际贸易,但我认为国内的紧急情况无法等待这重新协调的完成。
指导这一特别的全国性复苏的基本思想并非狭隘的国家主义。我首先考虑的是坚持美国这一整体中各部分的相互依赖性——这是对美国式的开拓精神的古老而永恒的证明的体现。这才是复苏之路,是即时之路,是保证复苏功效持久之路。
在国际政策方面,我将使美国采取睦邻友好的政策。做一个决心自重,因此而尊重邻国的国家。做一个履行义务,尊重与他国协约的国家。
如果我对人民的心情的了解正确的话,我想我们已认识到了我们从未认识的问题,我们是互相依存的,我们不可以只索取,我们还必须奉献。我们前进时,必须象一支训练有素的忠诚的军队,愿意为共同的原则而献身,因为,没有这些原则,就无法取得进步,领导就不可能得力。我们都已做好准备,并愿意为此原则献出生命和财产,因为这将使志在建设更美好社会的领导成为可能。我倡议,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我们所有的人,以一致的职责紧紧团结起来。这是神圣的义务,非战乱,不停止。
有了这样的誓言,我将毫不犹豫地承担领导伟大人民大军的任务,致力于对我们普遍问题的强攻。这样的行动,这样的目标,在我们从祖先手中接过的政府中是可行的。我们的宪法如此简单,实在。它随时可以应付特殊情况,只需对重点和安排加以修改而不丧失中心思想,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宪法体制已自证为是最有适应性的政治体制。它已应付过巨大的国土扩张、外战、内乱及国际关系所带来的压力。
而我们还希望行使法律的人士做到充分的平等,能充分地担负前所未有的任务。但现在前所未有的对紧急行动的需要要求国民暂时丢弃平常生活节奏,紧迫起来。
对大家寄予我的信任,我一定报以时代所要求的勇气和献身精神,我会竭尽全力。
让我们正视面前的严峻岁月,怀着举国一致给我们带来的热情和勇气,怀着寻求传统的、珍贵的道德观念的明确意识,怀着老老少少都能通过克尽职守而得到的问心无愧的满足。我们的目标是要保证国民生活的圆满和长治久安。
我们并不怀疑基本民主制度的未来。合众国人民并没有失败。他们在困难中表达了自己的委托,即要求采取直接而有力的行动。他们要求有领导的纪律和方向。他们现在选择了我作为实现他们的愿望的工具。我接受这份厚赠。
在此举国奉献之际,我们谦卑地请求上帝赐福。愿上帝保佑我们大家和每一个人,愿上帝在未来的日子里指引我。
1933年7月24日罗斯福在白宫办公室壁炉旁通过无线电广播向听众解释政府在银行、农业和工业中的改革措施,使人们感到总统在直接与他们谈话,从而产生一种亲密感的——第三次炉边谈话:
5个星期前,国会历史性特别会议休会以后,我一直没有同大家交谈,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而且有两个很好的理由:第一,我认为我们大家都想有个机会来安静地思考一下,把致力于为新政奠基的一百天来频繁的事务回顾一下,在头脑里加以融会贯通;第二,我需要几个星期来建立新的行政机构并检查我们缜密的计划的第一批成果。
我把这项国家复兴计划的要旨列举一下,相信大家是会关心的,而且,这样一谈,我敢肯定大家就会清楚地看到3月4日以来的一切提案和一切立法绝不仅是一堆偶然的权宜之计,而是一个有连贯性、合乎逻辑的整体的次序分明的组成部分。
早在就职以前很久,我就深信个人的努力和地方性的努力,甚至杂乱无章的联邦努力都已失败,而且是必然要失败的,因此,由联邦政府进行全面领导已经成为理论上和事实上的必需。但是,这种领导必须从保持和加强合众国政府的信用开始,因为没有信用也就不可能有领导。
政府多年来都不曾量入为出,因此必须使日常开支决定于收入,这一点已经做到了。政府削减日常开支,同时为了应急又去借支几十亿,这可能看起来是互相矛盾的,然而它并不是互相矛盾的,因为应急用款的一部分是以可偿贷款的形式支出的,这些贷款的若干年内将归还国库。另外,为了抵消应急用款的其余部分,我们已经征收专门税款来支付债务的利息 和分期偿还本金。
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我们是保持了良好信用的。我们在一个混乱时刻建造了磐石般的基础,联邦信用的这个基础是广阔和坚实的,它是整个复兴计划的基础。
接着是这个问题的另外一面,它涉及到公民们个人的信用的一面。我们大家都了解银行危机和对我国人民储蓄的严重威胁。
3月6日,一切国家银行都关闭了。而一个月后,国家银行中90%的存款都可以由存款 人提用。今天只有5%的国家银行存款仍然被冻结。州立银行的情况,从百分比的基础来看虽然较差,但是冻结的存款总数也在稳定地下降——这个结果比我们在3个月前的预期要好得多。
个人信用的问题要困难得多,这是另外一件事实造成的。当时的美元,同以前一般债务用以计算的美元是有差别的。因此,相当多的人实际在丧失他们对自己农场和家宅的所有权。
你们大家都知道为了纠正这种差价而采取的财政步骤。除了家宅贷款法之外,还通过了农场贷款法和破产法。通过减轻我国人民还债和付息的负担,来恢复购买力,这是至为必要的。然而,在我们帮助人民维持其信用的同时,对在当时处于悲惨处境的几十万人的物质需求,多少做一些事也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各城市和各州的援助已经利用到了极限,我们拨出了5亿美元来增补它们的力量。此外,正如你们大家所知道的,我们还把30万青年人安排在森林里从事实用而有效的工作,从事防洪和水土保持。他们挣得的工资,大部分用来养活他们的家庭成员,其总数约达100万人。
可以恰当地归之于同一类型的,还有开支总额高达30亿的公共工程计划——用于公路,造船,防洪,内河航运,以及成千项自给自足的各州和各城市的改进设施。对于这类工程计划的拨款和管理,有两点需要说明:第一,尽最大努力来选择提供就业多、见效快的有用工程,并避免政治上分肥的味道;第二,我们希望一些工程将能在若干年后自给自足,从而使至少半数的拨款归还政府。
迄今我主要谈到的是一些基本措施——重建信用以及通过政府部门尽力组织生产救灾来解决人民温饱所必需的措施。现在我要接触到将给我们带来更持久繁荣的一些环节。
我曾经说过,在一半兴隆一半破产的国家里是不能达到持久繁荣的。如果我们的人民有工作和合理的工资和合理的利润,他们就可以购买别人的产品,生意就是好的。但是,如果你把一半人的工资和利润拿走,生意就只是半好的。即使那得天独厚的半数是非常富有的,也没有多大的好处,最好的办法是让大家都能小康。
多年以来,阻止达到正常繁荣的两大障碍一直是农产品价格过低和失业造成的慢性瘫痪,这些因素使全国购买力减去了一半。我答应要采取行动,国会通过了农场法和工业复兴法,从而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今天我们在实施这两项法令,如果人们了解这两项法令的明确目标,它们就会收效。
第一是农场法。它的依据是,我国人口几乎一半的购买力决定于农产品的合理价格。我们某些农产品的收获超过我们自己消费和在萧条的世界市场上所能出售的数量。出路是不要生产这么多。没有我们的帮助,农场主们就不能合作起来降低生产,而农场法提供了一种方法,使他们的生产降低到一个合理的水平,使他们的收获获得合理的价格。
我曾经明确地说过,这一方法在一定意义上是试验性的。然而,从我们已经走过的这一段路程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方法会产生良好的效果。很明显,如果我们能够很大地提高靠经营农场和经销农产品为生的千百万人的购买力,我们将会很大地提高工业所提供的商品的消费量,于是就有了最后的一步——使工业回到健全的路线上来。
去年秋天,我几次表示了这样的信念,相信我们能够通过工业内部的民主的自我克制,做到普遍提高工资和减少劳动工时,从而使工业付给其工人的工资足以使其工人购买和享用自己劳动所生产的东西。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允许并鼓励工业采取共同的行动。因为,很明显,如果没有统一的行动,第一个互相竞争的集团内部都会有少数自私的人要付给饥饿工资和坚持长工时的劳动,而集团内的其他人就必须要么跟着干要么停业,我们在过去四年里不断陷进经济火坑的过程中都看到了这种行动的后果。有一条反其道而行之的明确办法:如果在每一个互相竞争的集团内所有的雇主都同意付给其工人同样的工资——合理的工资—并且规定同样的工时——合理的工时——那么,高工资和短工时就不会伤害任何雇主。不仅如此,这样干比失业和低工资对雇主还更好一些,因为这造成更多的买主去购买他们的产品。这就是工业复兴法的真正核心的简单概念。如果一切雇主一起行动起来缩短工时和提高工资,我们就可以使人们重获就业。
我们已经向一切雇主散发了一项经过几个星期协调的协议。这项协议同已经交来的几份所有大行业的自订法规都是对得上号的。这个一般性协议获得了我所任命的三个咨询委员会的一致同意,这些委员会代表了劳工、企业和社会服务方面的重要领导人。这项协议已经获得每一个 州和工业界的有广泛代表性的各个方面的一系列支持,使我们知道它对大家都是公平的。这项计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合理的,公道的,是为了立即实现各行业先后通过法规而建立起来的最重要的一些广泛原则。
要使这些法规得以完善,逐一签署,自然需要许多组织工作,大量听取意见,多少个月的时间,而我们是不能等待它们都通过的。另一方面,我向一切雇主散发的一般性协议则可以马上推动起来,而勿需再等半年时间了。电报的函件已经在像雪片似地飞进白宫——传来了雇主们要求把自己的名字列上光荣榜的信息。他们代表着大公司和社团,合伙的和单干的。我现在要求还没有表态的我国雇主们——大家伙和小家伙——都马上往白宫给我个人写信或打电报表明支持这项计划的意图,不必等待我们散发的协议中规定的截止日期。而我也打算在每个城镇的邮局张贴光荣榜,随时把同我站在一起的人榜上提名。
我们在从事这项伟大的共同行动时,不应该出现不协调和争执。这不是无端互相指责的时候,也不应该对于这种普遍接受的协议有所怀疑。现在要的是耐心、谅解和合作。在这项法律的规定下,我国的工人有他们不可剥夺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许予以削减。但是,另一方面,为了获取这些权利,工人们也不需要采取进攻的行动,全国都会团结起来为你们争取这些权利。适用于雇主的原则也适用于工人,我现在要求你们也以同样的精神予以合作。
安德鲁·杰克逊——“老核桃”——去世的时候,有人问道:“他上得了天堂么?”回答是:“他要是愿意,就上得了。”如果有人问我美国人民度得过这次萧条吗?我的回答就是:“他们要是愿意,就度得过。”
这项计划的实质是,通过共同的协议,普遍限制每一个人每周的工作时间,同时也通过共同的协议,普遍支付高过某一最低限额的工资。我不能保证这一全国范围计划一定取得成功,但是我相信我们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经济力量。
职业的经济学家们坚持事物都有一定的过程,而人为是无补于解救经济病患的,对此我不敢苟同。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恰好知道,职业的经济学家们每五年到十年就要改变一次他们对经济规律所下的定义,而且长期以来都是如此。
然而我对于共同宗旨所具有的力量,对于美国人民统一行动的力量,则是有信心的,而且一直保持着信心。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向大家阐明我们复兴计划所依靠的坚实基础和它的单纯目的。正是为了这个,我正在要求我国的雇主们和我一起签署这一共同的盟约——以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名义签署这一共同的盟约。正是为了这个,我正在要求工人们以谅解和协助的精神和我们携手前进。
1937年1月20日罗斯福的第二次总统就职演说:
今天,我们运用同样的政府力量去达到同样的目标。四年来的新经验证明,我们的历史直觉并没有落空。它们展示了一个明确的希望:地方政府、各州政府以及合众国政府都可以顺应时代的要求有所作为,而无需牺牲民主。我们过去几年的任务并没有迫使民主去休假。
我们摆脱萧条所取得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但是那还不是你们的和我所指的事务的新秩序的全部。我们立誓要做到的不仅仅是用第二手的材料进行修修补补。我们使用社会公正这种新的材料,开始在旧的基础上建造更持久的结构,以便后代更妥善地加以利用。
在致力于这个目标上,我们得助于思想上和精神上的成果。我们重温了古老的真理,抛弃了谬误。我们从来就知道毫无顾忌的自私自利是不道德的,我们现在知道它也是不合算的。
我们现在知道它也是不合算的——由于繁荣的破灭——它原来的创造人曾经吹嘘它是实际可行的——使大家都已坚信,从长远讲,经济道德会带来利益。
我们正在开始消除实际和理想之间的界限。与此同时,我们正在制造一件力大无穷的工具,足以帮助我们建立一个道德更高尚的世界。
这种新的认识削弱了对于单纯发财致富仰慕的旧思想。对于为了追求利润而违背人生基本原则的人,我们再也不能容忍他们滥用权力了。
在这一过程中,以前被认可的不正之风就不那么容易得到宽恕。冷静的头脑不那么容易得到宽恕。冷静的头脑不那么容易原谅冷酷的心肝。我们正走向一个与人为善的时代。但是我们认识到,除了有善良之心的人之外,是不存在什么与人为善的时代的。
基于这些原因,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所经历的最大变化乃是美国道德风尚的变化。在有善良之心的人之间,科学和民主一起为个人提供了越来越丰富的生活和越来越大的满足。由于我们道德风气的这种变化,由于我们重新发现了改进经济秩序的能力,我们已经踏上了持久进步的道路。
我们现在要停下来,从前进的道路向后转吗?我们就要把这个叫做希望的国土吗?我们还要继续走我们的路吗?因为“每个时代无非都是一场美梦,有的在幻灭,有的在诞生。”
在我们面对重大抉择时,总是听到许多意见。贪图安逸的人主张“停顿一下”。机会主义者认为“这个地方就蛮好。”胆怯的人问道“前进的道路上有多少困难”?
的确,比起萧条和绝望的岁月我们已经前进了不少。我们保持了活力;我们的勇气和信心已经恢复;思想上和精神上的视野已经扩大。
然而,我们眼前的成果就是在不寻常情况的压力下取得的。我们是在恐惧和苦痛的鞭策之下被迫前进的。当时的形势是有利于进步的。
但是,在今天保持进步就比较困难。麻木不仁,不负责任,以及残酷无情的自私自利,已经重新出现。繁荣的这些症状可能转变成灾难的征兆。繁荣已经在考验着我们坚持进步的决心。
我还想问一问:我们已经达到了1933年3月4日我们理想的目的吗?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幸福境地吗?
我看到一个伟大的国家,地处广阔的大陆,天赐丰富的资源。它的1.3亿人民和平相处,他们正使自己的国家与各国成为好邻居。我看到一个合众国,它可以作出示范,在民主政府下,把国家财富转化为越来越多的人的空前美好的生活条件,把最低的生活水平提高到远远超出仅仅糊口的程度。
然而,我们的民主制度却面临着挑战:在我们的国家里,我看到几千万的公民——全体人口的相当大的一部分——他们现在还得不到按今天的最低标准的大部分生活必需品。
我看到数百万个家庭收入微薄,勉强度日,无日不处在家破人亡的威胁之下。
我看到数百万城乡居民,他们的日常生活状况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被所谓的上流社会看作粗鄙不堪了。
我看到数百万人得不到教育、娱乐以及改善他们自己和他们子女境遇的机会。
我看到数百万人缺乏购买工农产品的物质手段,而他们的穷困又使其千百万人无法进行工作和生产。
我看到1/3的国民住不好、穿不好、吃不好。
我对大家描绘这个情景并不是由于灰心丧气。我描绘这个情景是抱着希望的。因为当全国看到并认识到这是不公正的,就会提出要把它消除掉。我们下定决心要使所有的美国公民都成为国家注意和关心的对象。我们永远也不会把我们边界内任何忠诚守法的集团看作是多余的。检验我们进步的标准,不是看我们是否锦上添花,而是看我们是否给缺吃少穿者雪里送炭。
如果我对于我国的精神和意志还有所了解的话,我们是不会听信贪图安逸的人、机会主义者和胆怯的人。我们会继续前进。
1940年12月29日罗斯福总统在美国面临是否继续奉行“中立”政策的关键时刻发表演讲——民主的兵工厂:
朋友们:
今晚,面对世界性危机,我思绪万千,回忆起8年前国内危机时期的一个晚上。当时,美国工业之轮戛然而止,全国银行系统不再运行。当时,我们以勇气和现实主义态度面对1933年的危机。现在,我们要以同样的勇气和现实主义态度来面对新的危机——面对我国安全所受到的新威胁。
自从美利坚文明在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磐石上扎根以来,我们从未遇到过眼下这样严峻的危险。因为1940年,即今年9月27日,三个强国在柏林签署了协议。其中,两个是欧洲强国,一个是亚洲强国。它们勾结起来,恫吓美国,如果美国干预或者制止这三个国家的扩张计划——它们企图控制全球的计划——它们将孤注一掷,联合起来,将矛头直指美国。
纳粹德国的主子们用心昭然若揭,他们不仅要控制本国人民的生活和思想,还要置整个欧洲于其铁蹄之下,然后利用欧洲的资源征服全世界。仅在三个星期前,他们的元首声称:“世界上存在着两个势不两立的阵营。”接着此人用挑衅的口吻回答他的对手:“要是有人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安分守己,那他们就说对了,我能够击败世界上任何一个强大对手。”
换言之,轴心国不仅仅承认,而且公开声明,他们的政治观点同我们的政治观点,最终没有可调和余地。就这不可否认的威胁而言,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明确断言,只要这些侵略国不明确表示愿意放弃统治和征服全世界的念头,美国就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去鼓励与它们进行和谈。
此刻,那些与生活在自由之中的人民为敌的军事同盟国的武装力量,被阻止在远离我们海岸的地方。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在大西洋的另一端,受到英国人和希腊人的阻遏,使大批士兵和水手得以从被占领国逃脱。在亚洲,日本人遇上了中华民族的顽强反击。而太平洋上有我们的舰队。
我们有些人似乎认为,战争发生在欧洲和亚洲,与自己无关。但是,这是一个同我们有着生死存亡关系的问题,即不能让欧洲和亚洲和战争制造者控制通向我们这个半球的海域.。
170年前,门罗主义被我国政府拟定为护国之本。当时欧洲大陆联合了起来,使我们这个半球面临威胁。后来,我们以不列颠为邻,守卫着大西洋,没有什么条约,也没有什么“不成文协定”。但是,有一种观点,一种被历史证明为正确的观点,即我们作为邻国,可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任何争端。事实上,在一段漫长的岁月里,西半球始终得以免遭来自欧洲和亚洲的侵略。是否有人深信,当一个自由的不列颠依然是我们大西洋上一个强有力的海上邻国时,我们就不必担心美洲任何地方会遭受袭击了呢?反之,如果轴心国与我们为邻,我们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呢?一旦不列颠沦陷,轴心国就会控制欧洲、亚洲和非洲大陆,控制澳 大利西亚和公海——它们就占据了有利位置,就能调动大量陆军海军对我们这半球发动进攻。
到那时,我们全美洲,不仅在经济上,而且在军事上都会直接面临枪口的威胁——一支子弹已上镗的枪,这并非是危言耸听。那时,我们就会进入一个既陌生,又可怕的时代。整个世界,包括我们这个半球,都会被野蛮势力的威胁所笼罩。而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 存下去,我们将不得不根据战争经济的需要,永远变成一个穷兵黩武的国家。
我们有些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即使不列颠沦陷,我们照样安然无恙,因为浩瀚的大西洋和太平洋将是一道屏障。但帆船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辽阔的海域已经失去了昔日的作用。从非洲某地到达巴西某地,其距离比从华盛顿到科罗拉多州丹佛市还近。最新式轰炸机只需 5小时即可飞完全程。在太平洋北端,美洲和亚洲几乎毗邻接壤。直言不讳地说,危险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准备应付这种危险。
毋庸置疑,我们不能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以这种办法逃避危险,或者摆脱恐惧心理。欧洲的一些国家曾同德国签署了庄严的互不干涉条约,得到过德国的保证,因而捆住了手脚。还有一些国家得到过德国的保证,说是永远不必担忧入侵,但不管有没有互不干涉条约,事实是这些国家被攻占,被蹂躏,成了现代奴隶。他们有的在一小时前才收到宣战书,有的则是不宣而战。纳粹用各种道貌岸然的假话为这种行径寻找理由。其中之一是为了“恢复秩序”而占领一个国家。另外一种诡辩是为了“保护”一个国家免遭其他国家的侵略,因而占领或控制这个国家。
比如说,德国称它占领比利时是为了把比利时从不列颠手中解救出来。德国以后是否会毫无顾忌地对任何一个美洲国家说:“我们占领你们为的是让你们免遭美国的侵略。”
比利时现在已被用作进攻不列颠的基地,尽管它现在正在为生存而奋战。任何一个被纳粹控制的南美国家,永远都会是德国进攻这个半球任何一个共和国的跳板。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说轴心国绝无进攻西半球的欲望,这同样是一种危险的幻想。这种幻想使许多被征服人民丧失了抵抗能力。显而易见的事实是,纳粹分子喋喋不休地说什么其他民族者是劣等民族,因而都得对德国唯命是从。更为重要的是,辽阔富饶的美洲被视为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掠夺目标。
我们不能再对不容争辩的事实视而不见,那股邪恶势力已经压榨、践踏、摧毁了如此众多国家,现在已逼近我们的国门。对此政府了如指掌,每天都在为把它拒之国门之外而操劳。两年来的经验已毫无疑问地证明,任何国家都不能姑息,没有一个人能用安抚的办法使猛虎变成温顺的小猫。对残忍决不能姑息,不能对牛弹琴。
现在我们确信,一个国家和纳粹讲和,只有以彻底投降为代价。最近几年来的历史证明:枪杀、镣铐和集中营不仅仅是现代独裁者的权宜之计,他们已将此奉若神明。也许,他们在口头上还侈谈世界“新秩序”,而他们内心想的是恢复最古老,最野蛮的暴政——没有自由,没有宗教信仰,没有希望。
今天,不列颠人民和他们的盟友正在为反抗这一邪恶的同盟而奋战。我们将来的安全同这场战斗的结果息息相关。我们能否“置身于战争之外”将取决于这个结果。思考今天,展望未来,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美国要想尽可能不卷入这场战争,现在就要不遗余力地支持那些正在保卫自己抗击轴心国的国家,不能对它们的失败袖手旁观,也不能屈服于轴心国的胜利,等待它下一轮对我们进攻。
不言而喻,我们必须承认,我们采取的任何方针都承担风险。但是我坚信我国绝大多数人都会同意我所提议的方针。从目前来看,风险最小,从长远来看,会给世界和平带来最大的希望。欧洲人民正在保卫自己,他们没有要求我们替他们作战。他们请我们提供战斗的工具,提供飞机、坦克、枪支和货船,使他们能为自己的自由,从而也为我们的安全而战。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为他们提供这些武器,而且尽可能多,尽可能快地提供给他们。这样,我们及我们的孩子们就可能免受别人正在忍受着的战争和磨难。
美国工业界的天才解决生产问题的能力举世无双,他们已被唤起,将以其聪明才智在战斗中一展风采。手表厂,农具厂,行型活字铸造机厂,现金出纳机厂,缝纫机厂,割草机厂和机车制造厂等等,现在纷纷转而生产导火线,炸药箱,望远镜底座,炮弹,手枪和坦克。
但是我们目前的一切努力还不够,我们必须有更多的船只,更多的枪炮,更多的飞机——更多的一切物品。我们只有摒弃“照常办事”的观念,才能达到上述目标。仅仅依靠现有的生产设备,附加一些国防的需要是不能实现这一目标的。我们的防卫努力绝不能受到那些担心将来工厂生产能力过剩的人的阻碍,我们目前的防卫努力可能失败的后果更令人担忧。
我想阐明,我国的目的就是在当今尽快地让我们所拥有的每一台机器,每一家兵工厂和我们所要求的任何一家工厂,制造出我们需要的防卫物资。我们有人,有技术和财富,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决心。我呼吁全体工厂主,经理,工厂和政府雇员,为尽快生产出军需品而毫不吝惜地贡献出一切力量。
与此同时,我向你们保证,全体政府官员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投身于摆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我国必须成为巨大的民主的兵工厂,对我们来说其迫切性不亚于战争本身。我们必须像亲临战争一样,以同样的决心,同样的迫切感,同样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献身精神来投身于我们的工作。我深信,美国人民现在正坚定不移地以前所未有的努力来增加各种防卫物资的生产,迎击我们民主信仰所受到的威胁。作为合众国总统,我号召全国人民作出这种努力,我以祖国的名义发出如上号召,因为我们热爱她,尊敬她,我们为能为她服务而感到自豪和荣幸。我坚信,我们的共同事业必将取得巨大的成功。
1941年1月6日罗斯福总统在致国会的年度咨文中陈述的四大自由:
我想,每一个现实主义者都明白,民主生活方式此刻正在世界各地遭受直接攻击——或因武装侵略,或因一些人秘密散布恶毒宣传,竭力在仍处于和平状态的国家中破坏团结,制造分裂。
在16个月的时间内,这种攻击已在数目惊人的大大小小独立国家里摧毁了民主生活的整个模式。这些攻击者还在进军,威胁着其他大大小小的国家……我们的国家政策是:第一,根据公众意志的感人表述而不去考虑党派之争,我们保证加强国防,寸土不让;第二,根据公众意志的感人表述而不去考虑党派之争,我们保证全力支持抵抗侵略的世界各地一切不屈不挠的民族,从而使本半球免遭战祸,通过这种支援,我们表达民主事业必胜的决心,同时加强我国自身的防务和安全;第三,根据公众意志的感人表述而不去考虑党派之争,我们保证贯彻这一主张,即出于道德原则和对我们自身安全的考虑,决不允许我们默认由侵略者支配、由绥靖主义者倡议的和平。
我们知道,持久和平是不能以他国人民的自由为代价买到的。……因此,立即需要迅猛增加我们的军械生产……让我们对所有的民主国家说:“我们美国人对你们捍卫自由的斗争 极为关切,我们正在付出我们的精力、资源和组织能力,以给予你们恢复和维护自由世界的力量,我们将向你们运送越来越多的舰艇、飞机、坦克和枪炮,这是我们的宗旨,也是我们的保证。”……
正如人不能光靠面包生存,人也不能光靠武器战斗。守卫在我们的防御工事的人以及在他们身后建设我们的防务的人必须具有毅力和勇气,这种毅力和勇气来源于对自己正在捍卫的生活方式的坚定信念。
我们现在所需要的强有力的行动不能建筑在对值得为之战斗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态度上。为了使我国人民意识到维护美国民主生活同他们的个人利害休戚相关,我们已做了很多工作,国家对此十分满意并从中汲取巨大的力量。这些工作使我们的人民性格更为坚强,信念得以恢复,更加忠于我们准备保卫的制度。
当然,现在并不是我们任何人可以不再考虑作为社会革命根本原因的社会和经济问题的时候,而社会革命乃是今日世界的要素。因为一个健全而强大的民主国家的基础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我们的人民期待于他们的政治和经济体制的基本东西很简单,它们是:青年人和其他人的机会均等;凡能工作者皆有工作;需要安全的人得到安全;结束少数人的特权;享受科学进步的果实以更广泛地不断提高生活水平。
这些简单基本的东西是在我们这个混乱和极端复杂的现代世界里须臾不可忽视的。我们经济和政治体制的内在和持久的力量取决于它们满足人们期望的程度……让我们在力求安宁的未来岁月中,我们盼望有一个建立在四项人类基本自由之上的世界:第一是言论和发表意见的自由——在世界每一个地方;第二是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崇拜上帝的自由——在世界每一个地方;第三是不虞匮乏的自由——从全球的角度说,意味着保证使每个国家的居民过上健康的和平时期生活的经济共识——在世界每一个地方;第四是免受恐惧的自由——从全球的角度说,意味着世界范围的裁军,它是如此全面彻底,以致任何国家都无法对他国发动武装侵略——在世界每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对遥远将来的幻想,它是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这一代人就能实现的一个世界的确切基础。这一世界恰恰是专制主义所谓“新秩序”的对立面,独裁者们企图用炸弹的威力来创造那种秩序。与那种“新秩序”针锋相对,我们提出一更大的概念——精神秩序。一个良好的社会能够面对世界霸权的阴谋或外国革命而无所畏惧。
自美国有史以来,我们一直在从事变革,即不间断的和平革命,这场革命平静稳步地发展,不断适应变化中的情况而无须使用集中营或万人冢。我们寻求的世界秩序是自由国家的合作,在一个友好文明的社会中一同工作,这个国家把它的命运托付给千百万自由的男女公民的双手、头脑和心灵,把它的信念建立在上帝所引导的自由上。自由意味着任何地方人权至上,我们支持为争取和捍卫人权而斗争的人们。我们的力量在于我们目标一致,这一崇高观念除胜利无其他结局。
1941年1月20日罗斯福的第三次总统就职演说——民主不会死亡:
1789年起,每逢总统就职典礼的全国性日子,人民都要赋予为合众国作出奉献以新的意义。
在华盛顿就职时,人民的任务是创立和熔铸成为一个国家。
在林肯就职时,人民的任务是维护这个国家,使它避免从内部发生分裂。
今天,人民的任务是挽救这个国家及其制度,使它避免因外部因素而瓦解。
对我们来说,由于事态的急剧发展,现在已经到了稍停片刻和作一番审查的时候——重新想一想我们在历史上占据了什么地位,重新看一看我们现在和可能扮演什么角色。如果我们不这佯做,我们将因迟钝而冒真正的危险。
国家的寿命并不是用年数的多少来确定的,而是用人类精神的生命力来确定的。人的寿命一般是70岁:有的人活得稍微长一些,有的人稍微短一些。国家的寿命则完全取决于当权者的生存意志。有些人怀疑这一条,有些人认为:民主作为一种政体和生活制度,受到神秘的和人为的命运的限制或制约。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暴政和奴隶制已成为未来的汹涌潮流,自由正在退潮。
但是,我们美国人知道这不是真的。
8年前,当这个共和国的生命似乎由于命中注定的恐惧而停止时,我们已经证明这不是真的,我们曾处于恐惧之中——但是我们采取了行动。我们迅速、大胆、果断地采取了行动。
后来的若干年一直是生气勃勃的年代——是这个民主国家的人民获得丰收的年代。因为这些年给我们带来了更大的安全,而且我希望,也带来了更好的认识,即生活的理想是用物质以外的东西来衡量的。
对我们的现在和未来而言,一个民主国家的这段经历是最重要的:它成功地度过了国内危机,它抛弃了许多邪恶的东西;它根据持久的路线建立了新的结构;通过所有这些,它坚持了民主制的实际。
这是因为,我们是在合众国宪法规定的三权分立的范围内采取行动的,与政府并列的各个部门继续在自由地履行职能,权利法案依然不可侵犯。选举自由完全得到了坚持,预言美国民主制即将崩溃的人已经发现,他们耸人听闻的预测变成了泡影。
民主不是在死亡。
我们了解这一点,因为我们已经目睹它复苏过来——而且成长起来。我们知道它不会死亡——因为它是建立在男男女女的不受压抑的主动精神上的,他们携手并肩地投入了一项共同的事业——一项由享有自由的多数人通过自由表达来承担和完成的事业。
我们知道民主不会死亡,因为在各种形式的政体中,唯独民主政体能充分发挥人类进步意志的力量。
我们知道民主不会死亡,因为唯独民主制确立了没有任何约束的文明,它能在改善人类生活方面取得永无止境的进步。
我们知道民主下会死亡,因为如果我们透过表面看问题,就会感觉到它仍在每一片大陆上扩展——因为它是最人道、最先进,说到底也是最不可征服的人类社会形式。
国家像人一样有一个身体——它必须以我们时代的目标为标准,得到吃、穿、住、活动和休息。
国家像人一样有一个脑袋——它必须了解情况和处于戒备状态,它必须了解自己,了解邻居的希望和需要,而邻居就是生活在这个狭小世界范围内的所有其他国家。
国家像人一样不止是各个部分的总和,还有更深、更广、更持久的东西,这件东西最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它唤起民众最神圣地保卫其现在。
对这作东西,我们发觉很难,甚至不可能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表达。
不过,我们都了解它是什么——它是精神——它是美国的信念。它是好几个世纪的结晶。它是在大批群众中产生的,他们来自世界上的许多地方——有些人层次较高,但大多数是普通人,他们在此致力于总有一天能更不受约束地寻找自由。
在人类历史上,渴望民主并不是最近阶段的事情。它本身就是一部人类史。这样的例子在古代各国人民的生活中俯拾即是。它在中世纪重新燃起了火炬。它被载人了英国大宪章。
民主在美洲一直有着不可抗拒的影响。美国历来是操不同语言的各国人民心中的新世界,这倒不是因为它是一片新发现的大陆,而是因为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相信,他们能够在这片大陆上创造出新的生活——而且应当是自由的新生活。
民主的生命力被记载在我们自己的五月花号公约中,被记载在独立宣言、合众国宪法和葛底斯堡演说中。
那些最先来到这里实现其精神追求的人们,那些成千上万的后继者,以及这些人的子孙后代——都在坚定不移地、始终如一地奔向一个理想,而这个理想在每一代人中逐渐成长和明确起来。
为了实现共和国的希望,既不能永无休止地容忍不该有的贫穷,也不能永无休止地容忍自私自利的财富。
我们知道,我们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我们必须根据国家资源和能力的条件,为每一个公民创造出更大的安全、更好的机会和更多的知识。
但是,仅仅达到这些目的是不够的,使这个国家有衣穿和有饭吃是不够的,使它得到教诲和知识也是不够的,因为它还有精神。在身体、脑袋和精神三者中间,精神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没有身体和脑袋,这个国家就不能生存。
但是,如果美国精神遭到扼杀,我们所知道的美国就会灭亡,即使它的身体和脑袋蜷缩到完全不同的世界中依然生存。那种精神——那种信念——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对我们说话,但它说话的方式常常不被注意,因为似乎大司空见惯了。它在这里,在我国的首都对我们说话。它通过48个主权州的管理过程对我们说话。它在我国的农村、城市、乡镇、村庄对我们说话。它从西半球的其他国家,从大洋彼岸的国家——无论是被奴役的国家还是自由的国家对我们说话。有时候我们听不见,或者不注意这些表达自由的声音,因为对我们来说,自由的特权已是很古老的故事。
1789年,我国第一位总统在他的首任就职演说中作过预言,他的话宣布了美国的命运——这些话似乎完全是针对今年1941年说的:“人们理所当然地、满怀深情地、也许是最后一次地把维护神圣的自由之火和共和制政府的命运,系于美国人所遵命进行的实验上。”
如果我们丢掉那支神圣的火炬——如果我们让它在怀疑和恐惧中熄灭——那么,我们就会抛弃华盛顿经过如此英勇和成功的斗争而确立起来的命运。为了维护美国的精神和信念,我们现在和将来都完全有理由在国防事业中作出任何牺牲。
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的险恶形势,我们的坚定决心是捍卫和维持民主的完整。为此,我们要振作起美国的精神和美国的信心。
我们不会后退。我们不会满足于原地踏步。作为美国人,我们要遵奉上帝的意志为国效力和走向前方。
1941年3月15日罗斯福总统在白宫记者晚餐会讲演——要高举民主的火炬:
这是白宫史无前例的晚餐会,八年之中,我是第一次在记者招待会上讲演。这与我同诸位每周两次的会面不一样,你们不能向我发问,而我所讲的一字一句,都有记录可查。
在这八年之中,我们彼此互相帮助。我常经由你们把总统的职责和见解,传达至整个美利坚甚至全世界,你们常把本国大部分人民的意见告诉我。
我们每周两次的记者会,和今晚的晚餐会一样,有其他地方的报界代表参加,他们大多数对此都表示惊讶,因为世界上任何别的国家,都不能有这样的会议存在,尤其在没有自由的地方,更是如此。在那自由不存在的地方,我们民主的宗旨,国家和人民的性质,都是被曲解了的。
那种曲解误会,并非现在才有。我记得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时候,德国政府接到驻美代表的正式报告说:美国的人民不团结,美国在任何时期都是保持和平甚于保持理想和自由的,假如政府硬要主张国家利益,会引起动乱,甚至发生革命。现在不要让欧亚的独裁者们怀疑我们万众一心的决心。
然而河堤决口了,不要因为检讨过去而把时间空费了,或是躲避责任。历史不能重写,我们美国人民今天是在写新的历史。
本星期的大新闻是这样:我们以同盟国的身份和资格,承认了面对我们的危机,为应付这种危机起见,我们的民主政治已采取行动。虽然我们知道普鲁士的独裁政治十分坏,可是纳粹主义比它更坏,纯粹的武力,不仅想要改变殖民的地图和欧洲的国境线,他们公开地主张要破坏选举政府的制度,对各大阶层均怀有野心,我们也在内。他们想把别的制度破坏了,建立起他的以编组全人类为基础的政治,而这种政治,是由以武力攫得政权的个人统治和操纵的。这些个人统治者和受了他的蛊惑的伙伴们,自称他们的政治为新秩序,实际上非但不新,也没有什么秩序。因为国际间的秩序,须先有永久性,须经过长时间证明人们都愿意在那秩序之下生活,征服和奴役的制度决不会永久被人接受的。
这些现代的专制者们,认为消除了所有的民主,对于他们计划的进行是最为重要的,因而一个一个的进行消除。欧洲许多国家不赞成,我们也同样不赞成。在击不倒的美国自己力量挡住了敌人的进攻日程以前,欧洲的许多国家在1939至1940年这两年中都被按照计划一一侵占了。民主的敌人错误的估计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们以为民主不能适应实际可怕的世界大战,这就是他们的最大错误。他们以为民主国家的人民尊重人权,因而决不能武装与他们作战。他们以为民主国家的人民习惯于和平生活,因而决不能动员大批力量,纵然说是为自己,也是一样。他们现在才知道,民主国家仍能够保持民主。他们言论自由,有争论,可是也能够达到协议,并且为自己而武装起他们自己,也能够充分胜任。
轴心国的宣传机构放出些自以为是的预言,他们说要征服我们这个国家,只需要进行内部工作。这工作并不需要军队从外面进攻,只要用分化手段使之陷于混乱状态,不能团结,从内部涣散她的精神就行了。抱这种信念者,是因为他们对于我国的历史知道得太少。
我们美国不是一个按他们所推想那样的国家,能够为温和派,失败论者,鬼鬼祟祟的人们所捣乱的。我们是这样一个国家,凡有问题就公开去说,使大家都能够听到和参与。我们刚才正进行了一个伟大辩论,这个辩论不仅是在国会方面,各报纸、各广播电台、全国各地的街心路口、码头摆渡、都听到辩论。辩论结果,由美国人民自己决定。
我们民主式的决定,虽说是慢些,可是一旦决定了,那就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宣示,而成为1亿3000万人民的呼声。那就束缚我们全体,而世界上对这一决定已经是不留丝毫疑虑了。这个决定结束了我们国内所有的苟安和企图,结束了和独裁者们一道走的怂恿,结束了和专制压迫力量的协调。紧急关头,就是现在。
我们确实知道,我们的生产目的完全达到的时候,就是世界民主能够证明独裁统治不能得逞的时候。但现在,时间的要素比什么都重要,每一架飞机,每一件军用品,不管新旧,只要现在能够省下来,我们就要把它送往国外去,这是战略常识。今天的伟大任务,放在我们身上的重大负担,是尽快将我们工厂装配线上制造出来的东西送到民主的战线上去,现在就送。
我们维持着我们现存的团结,我们就能够迅速有效地去做。我们并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那种宣传吹嘘意图骗人的假团结。我们的团结,只是在认识真理并以智慧勇气应付现实的自由人才能够有的。总之,今天我们的团结,不是部分的努力,而是全体的努力,而且这就是保证最后安全的唯一途径。
从一年前开始,我们设立了几百处工厂,训练了几百万预备士兵。所以当帮助民主国家一案经国会通过后,我们即能够立即按照计划好的生产能力向国会请求7000万元的拨款。这些生产的项目,包括一切军械和运送这些军械以供使用的运输工具。
“帮助民主国家案”,是于上星期一下午经国会两院通过。我于通过后一点半钟签字。又5分钟后,我即批准一张立即运出的项目单。星期三,我请求国会拨款7000万元以供给新材料,国会正在尽其爱国的速度使这宗拨款能够及时到位。在华盛顿,我们正在想着怎样能够快上加快,我希望全国人民也把这快上加快放在心头。
不管是谁,我们一定要牺牲。而牺牲最后的范围大小,那就要看我们现在行动速度的程度。我今晚要直率地告诉你们,这个负担对于你们,对于你们的日常生活将具有怎样的意义。不管你是在军队服务,还是炼钢工人,或是码头工人;也不管你是机器制造工还是家庭主妇;是农夫还是银行职员,都要为国家牺牲,为你们的自由牺牲。
你们将因加紧努力而感到日常生活的紧张,你们将觉得发生许多不便。你们也一定要体谅,因为税率显然要增高而产品的利润要降低。你们的工作时间一定要延长,不管是坐板凳的工作,还是扶着你的犁,或守着你的机器。我要把话说清楚,国家所要求于人民的,是牺牲他们某些特别权利,而不是要他们牺牲基本权利。我们大多数是愿意的。这种牺牲,是为保全国家和安宁,为防止有史以来最无情的残暴,为现在受到暴力威胁的生活方式获得最后胜利。我们如果不专心一意地去做,就会导致失败,这不是一件随便的事。通常所谓“一切照常”,“常规”等各种习惯,都应当搁起来,先去完成这一任务,这是以全力应付的任务。不以全力应付,决没有胜利可言.。我们从今要专心致力于不断加快生产的速度,只要比现在或以前更完美,生产要不停顿、不迟缓。
因此,今晚,我要说凡我国爱自由的每一个男女公民,我请你们了解我国这时候的需要,并在胜利未获完成之前,抛弃所有一切个人的成见,民主的火花,必须使之常明。这种火花永久存在,对每一位国民都将是责无旁贷的。个人的努力虽然渺小,可是有1亿3000万的个人。还有英国和其他的地方的成千成百万的个人,都在共同努力保卫这星火的存在,反抗野蛮人来熄灭它。单去做修整灯头,洗刷玻璃罩的工作是不够的,这时候我们要尽量供给燃料,使火焰保持光明。没有党派、民族、宗教、人种等差别,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对于我们现在所努力的结果不认为关系重要的。
数星期之前,我提过四大自由,就是: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不虞匮乏的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这是最后的目标,虽然全世界不能一时都获得,可是人类是循着民主方式向这些理想迈进。假如我们失败,假如民主政治被奴役制度战胜,那时候,这四项自由就会成为禁物,或连提都不准提,要能够把这四项自由复活起来,将经过好几世纪的奋斗。更进一步说,就是我们要把人类素质都提高,使每一个人生活都有尊严。
忠于和服从这两个词的含义大有分别。服从可由强迫得之,独裁者使用强迫手段或由独裁者的政府以掩饰欺骗方法,都能够获得。忠于是发于人的内心而合乎情理的,它包含了自古以来的理想和愿望,而不是被强迫去支持政府。这一真理,今天在英国,在希腊,在中国,在美国都有。而在其他国家,数百万的男女,也都在祈祷着,希望能重见能够实现理想的日子。
胜利不能被购买。仅靠金钱,得不到这次战争的胜利。我们不要自欺欺人. 今天有将近 150万的美国人在我们军队里艰苦奋战,我们的陆海军人员这种精神和决心,真不愧我们国家的崇高传统。在华盛顿,林肯,格兰特麾下服务过的人们,都不能比他们更好。我承认我这话有点自负,不过他们的辛苦也的确有目共睹。
按照国家的意志去牺牲,去工作,要靠我们工业的生产,要靠我们农业的生产。实现这种意志,要靠重建我们横渡大洋所必需的桥梁,这桥梁就是船舶,船舶要为打仗的人们运送军械和军粮。实现这种意志,要靠我们能够援助其他决心抗战的国家。实现这种意志,要靠住在被敌人蹂躏的国家而进行抵抗敌人的人民,他们获得了机会,就会为他们的自由而打击敌人。美国人的这种意志,不论是海外强敌的恐惧,还是国内自私自利的小组织或个人,都不能阻挠。美国的决心,决不为发国难财者所破坏,也不为没必要的工人罢工所阻碍。眼光短浅的经理,有意怠工的人们,都不能阻碍。因为如果我们不能获胜,经理和工人的自由,一样不能存在。凡是聪明的工人领袖和聪明的业务经理,他们都在这伟大的共同道路上,作共同的牺牲,对于他们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必要。
目前局势非常严重,美国人民已经不用怀疑。因此,他们早就要求我们立刻用人力支援英国、希腊及中国,并且援助那些国家已经暂时为侵略者所占据的流亡政府。从现在起,这些援助要增加,增了再增,直到获得完全胜利为止。
英国的士气之盛,人心之坚,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他们能够在过去10个月内过着黑暗的日子,忍受着轰炸的痛苦。他们有加拿大及其他自治领域的帮助,而全世界的非美国人民,也仍想念着自由生活的伟大。英国人民正在振奋精神,引颈盼望攻敌时机的早日到临。在这具有历史性的危机当中,英国幸有丘吉尔首相这位伟大勇敢的领袖。但丘吉尔先生他自己明白,英国士气的高涨,并不是由于他的动人演说和勇敢行为,主要的还是由于平民大众的头脑中完全清楚一件事,就是宁做自由人而死,不愿做奴隶而活。这些平民、市民和陆海空军人一样,妇女和男子也一样,他们都是为挽救民主自由阵线而战,他们因为坚守这一阵线而采取行动,是值得一切自由人永远引为自豪而骄傲的。
英国人民和他们的盟友需要船舶,他们从由美国得到船舶。他们需要飞机,他们将从美国得到飞机。他们需要食品,他们将从美国得到食品。他们需要坦克车、大炮、子弹及一切补养,他们将从美国得到坦克车、大炮、子弹。中国的数亿人民,也同样地反抗灭亡他们的国家,美国曾声明中国将获援助。
我们的国家,正在逐渐成为我们人民所宣称必须成为的民主的兵工厂。我们的国家,正在尽其所能。到了独裁者崩溃的时候,我现在祈祷上帝使我们所希望的更快些崩溃。到那时候,我们的国家一定要在世界重新建设期间,继续作出伟大的贡献。
我们坚信,独裁者的狂呼,他们大吹特吹的超等人种,必将证明是毫无意义的把戏。他们所谓以主人资格支配人类的种族,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无论什么国家,因为她国大兵强而主张对别的国家或民族有用武力征服之权,那是完全错的。我们相信不管怎样小的国家,对其自己的国家享有主权。我们相信,一国的男女,不论众寡,都能够以和平方式服务于本国,并服务于世界,以保障一般人的安全,提高健康生活的标准,供给农工 市场。由这些和平的服务,各国都能够增进其福利,扫除战争的恐怖,永绝人对人的不道德。 在我们历史上,美国人实未遇到如此值得努力下工夫去做的事,如此努力下去,我们的子子孙孙,将永受其赐。
1941年12月8日,罗斯福总统发表美国对日宣战演说:
副总统先生、议长先生、参众两议院各位议员:
昨天,1941年12月7日——一个遗臭万年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遭到了日本帝国海军空军部队突然和蓄谋的进攻。
合众国当时同该国处于和平状态,而且,根据日本的请求,当时仍在同该国政府和该国天皇进行着对话,对于维持太平洋的和平有所期待。实际上,就在日本空军中队已经开始轰炸美国瓦胡岛之后一小时,日本驻合众国大使及其同事还向我们国务卿提交了对美国近日对日方的致函的正式答复。虽然复函声言继续进行外交谈判已无用,它并未包含有关战争或武力进攻的威胁或暗示。
应该记录在案的是:由于夏威夷同日本的距离,这次进攻显然是许多天乃至若干星期以前就已蓄谋进行了策划的。在策划的过程之中,日本政府通过虚伪的声明和表示希望维系和平而蓄意对合众国进行了欺骗。
昨天对夏威夷群岛的进攻,给美国海陆军部队造成了严重的损害,我遗憾地告诉各位,很多美国人丧失了生命。此外,据报,美国船只在旧金山和火奴鲁岛之间的公海上也遭到了鱼雷袭击。
昨天,日本政府已发动了对马来西亚的进攻。
昨夜,日军军队进攻了香港。昨夜,日本军队进攻了关岛。昨夜,日本军队进攻了菲律宾群岛。昨夜,日本人进攻了威克岛。今晨,日本人进攻了中途岛。
因此,日本在整个太平洋区域采取了突然的攻袭。昨天和今天的事实不言而明。合众国的人民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见解,并且十分清楚这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安全和生存的本身。
作为陆海军总司令,我已指示,为了我们防务采取一切措施。
但是,我们整个国家都将永远记住这次对于我们进攻的性质。不论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战胜这次预谋的入侵,美国人民以自己的正义力量一定要赢得绝对的胜利。
我现在断言,我们不仅要作出最大的努力来保卫我们自己,我们还将确保这种形式的背信弃义永远不再会危及我们。我这样说,相信是表达了国会和人民的意志。
对敌行动已经存在。无庸讳言,我国人民、我国领土和我国利益都处于严重危险之中。
信赖我们的武装部队——依靠我国人民的坚定决心——我们将取得必然的胜利——上帝助我!
我要求国会宣布:自1941年12月7日——星期日日本进行无缘无故和卑鄙怯懦的进攻时起合众国和日本帝国之间已处于战争状态。
1942年9月4日罗斯福向在美国开会的世界学生会讲话: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
你们世界学生大会的会员们,一定愿意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过去一星期中,轴心国的广播对于这次大会,以及对于我这时要向你的讲话,曾发表了一些特别论调。我们的电台收到轴心国的许多广播,有的来自被占领的法国、匈牙利,有的来自荷兰和轴心控制的其他电台。
他们使用毫无礼貌的语言,对你们这次联合国青年的集会,特别表示嫉恶的情绪。不用说,都是捏造是非。我们的电台的报告说,在轴心控制中的各国天空,这时候会放出电波,以阻扰外来的电波,使我的话,不管是美文,还是通过翻译的语言,传不到在希特勒地狱中不安地生活的青年耳朵里。举个例子来说吧,在巴黎的纳粹电台,告法兰西青年说,罗斯福这个人对法国的失败,应负全责。又说,美国没有为青年做过什么事,所以罗斯福没有对世界青年讲话的资格。柏林的报告说,有4个法国青年团体中,早就对于这次演说进行了抑制,说罗斯福这人对于法国青年10余万人的死亡,应受责备。所谓法国青年团体,究竟真有几个法国人在那里,偶然一想,亦颇有趣。东京的广播说,我这时正在向你们承认美国人民是腐化、软弱、纨绔,为音乐和电影所惯坏。当然,这广播不是曾和我们的纨绔子弟在西南太平洋交过手的日本人发出的。
轴心对于你们这次集会,持这种发神经的态度,是不难发现其目的的。许多年来,他们对你们青年作过多少次伪君子式的号召,他们公开自居为青年的保护者。可是世界上现在无人不知道,纳粹法西斯,日本军阀们,他们所给予青年的,除死亡二字外,还有什么呢?而在另一方面,联合国所执行的方针,就是青年们自身应遵循的方针。这一方针是这一代的青年所希望的,也是将来数代的青年所希望的。这种希望不是别的,就是要能够在自由、公正、民主的环境中生活。
纳粹在欧洲企图建立一种纳粹方式的青年组织,那不是青年自己想出来的,那是希特勒想出来加在青年身上的。他用强迫的方法,迫使青年们接受,接受虚伪的精神食粮,牵强附合,企图禁锢青年的思想,而逼迫他们执行的,就是纳粹特务的手枪。
轴心罪魁对世界青年所说的鬼话,欧洲的正当青年对此作何感想,你们如要知道的话,可以看看法国及其他被占领区的英勇青年的行为。他们宁遭枪决而不愿接受希特勒的奴隶生活,以致降低人格,败坏名誉。像芬兰、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意大利等那样不幸的国家,他们的政府以服从希特勒、仰他的鼻息是必要的。这些傀儡,也组织青年运动,但只是把成千上万的青年拉到东战场送死的运动,纳粹要在东战场击破勇敢的俄国军队是需要青年们去为他们当炮灰的。在中国,英勇的青年对于日本引诱他们企图解除他们的武装进行 坚决抵抗已5年有余,日本使用了一些标语,说什么“亚洲共荣圈”,可是中国人都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那是说:日本人要建立他们奴役的大圈子。支配新世界的,一定是自由的男女青年,肯定不是被奴役国家蒙垢纳污的傀儡。
这次世界学生会的代表,代表着29个同盟国,他们至少在精神上也代表着其他许多国家的青年,那些青年虽然现在还没有加入我们这一边的活动,没有跟我们一同对敌作战,可是他们和我们同心同德,要争取一个安全和平的新世界,目的是一致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世界上很少有人相信,青年能借助团体发表意见,或参与讨论国家大政,但自那时以后,我们根据这些经验,知道人的聪明,不一定靠岁月,老年者也有愚蠢无用的,年轻者也有聪明能干的,而在所有的战场里,担负作战重任的都是青年人,蒙受战事灾难的也多数是青年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随着假的繁荣,带来了经济恐慌,使许多青年男女感受的痛苦,比他们上一代的人们还大,因为他们连教育、训练和维持健康的衣食住,也几乎没有一点保障。其结果,驱使他们想另外的办法去解决这些困难问题,不但为他们自己,而且为了全世界,有的就听信不实之词的欺骗,例如:民主主义已经死亡,只要跟着我们走,人们会使你们做事有力量,工作效率提高,我们领导你们去征服世界,我们给予你们超越劣等民族的权力,而对于这一切的报酬,只是把你们的自由交给我们。一些民主国家的青年听到这种失望的话,他们精神苦闷,倾向玩世主义以消磨他们的岁月。但是,它对事实让步的日子,终要到来。俯冲轰炸机,机械化军用,明显可怖的事实,危及全世界任何国度任何家庭的安全。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的青年就立刻响应号召,拿起武器,现在为数已达数百万。他们现在是决心要对侵略者作战,彻底消灭侵略者。
我在华盛顿这里讲的话,有数百万美国军人在听着,他们有的是陆军,有的是海军,有的是陆战队,不只是限于国内,还有远在中美洲,南美洲,大西洋的岛屿上,不列颠与爱尔兰,非洲的沿岸,埃及,伊拉克,伊朗,俄国,印度,中国,澳大利亚及新西兰,太平洋的许多岛屿,以及全世界的海洋上都有。我们的战士在这样遥远的地方,我将以总统的身份对他们讲几句话,这也代表着全国人民心中的话。
美国的青年们!你们今天是献身于发扬美国最光荣而有价值的传统精神的楷模,来自英伦启发文明的清教徒,到新大陆垦荒的先人,都比不上现在你们所表现的更伟大。在1918年上第一次大战的你们前一辈,在1863年南北战争及1776年独立战争的你们先辈的前几辈先人们,他们的英勇奋斗,献身精神,都不能超过你们现在远离国土,尽瘁战场所表现的崇高和伟大。进一步讲,你们都知道为何而战,你们大家都知道前所罗门群岛,红海,以及法国海岸的道路,实际上不仅是你们家乡大道的延伸,而你们沿着那些道路作战的时候,实不仅是为你们自己的家庭,你们自己的学校,自己的教育,你们自己的理想而战。我们在国内,深切感觉我们对你们现在和将来的责任。我们决不让你们失望。我们知道你们有许多人以为,在学校的中途辍学,有职业的中途停业,获得职业的机会亦被耽搁。对这些问题,我们一定要有适当的安排,决不能像上一次那样,让你们听天由命。政府已经负起责任,尽力设法,以便愿意工作而能工作的人们获得工作,战后也要继续这种安排,使你们凯旋归来的时候,不受到像从前那样人为的国内经济混乱。
你们现在做的,是第一件事:胜利第一。你们知道,要是战败,我们有什么计划,也都将变成空谈无用。胜利重要,可是只有胜利,尚不够。我们对后代子孙,保证不说:“仗是打胜了,但是我们却被出卖了,仗也白打了。”我们必须保证在家能丰衣足食,在学校能讲生活的真理,在教堂可以传播人们所信仰的教义而无所顾忌。和平安定的环境,是靠您们浴血奋战的牺牲换来的,可是这种环境,不能因为战争胜利就能够得到,也不是因为你们渴望就能获得,只有大胆地去观察,聪明地去筹划,艰苦地去工作,才能创造出来。较好的和平生活,非一蹴就可以成就,只有通过多年的努力,断然决然的信念,才能达到目的。你们年轻的军人,农夫,工人,艺术家,学者,都在向着胜利之路进行战时的努力,你们都对于创造较好世界分担着一部分责任。依着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定能得到你们所求的。不过假如你们单靠别人去做,目的还是达不到。战事完结之后,你们放下枪,可是不能同时把对将来的 责任也放下。
刚才我对美国青年军人讲的话,也可适用于同盟国的全体男女青年。这些青年,和我们是对抗着共同的敌人,他们英勇奋斗以求恢复他们的自由,其精神是与我们完全一致的。
在挪威,荷兰,比利时,法兰西,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塞尔维亚,希腊这些地方抵抗纳粹野蛮残暴的战斗仍存在着,那些不能征服的人民,虽然没有武器,可是仍然不时对霸道行径加以袭击。虽然他们被禁止知道一切真理,可是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收听空中广播,并由爱国人士,彼此口传消息,密传报纸,也能够把真的东西,传送出去。一旦这些人民奋起的时机来临,希特勒的新秩序,定要毁灭在其所牺牲者的手中。今天,俄罗斯和中国在战斗中的青年,正实现他们新的个人尊严,把束缚他们很久的帝国主义制度中的最后一环击碎。这是有历史意义的进步的重大发展,这证明“西方文明”这个旧名记号已不复适用,而世界上的种种事端和人类的共同需要,正在首次把欧亚的文明汇为真正的世界文明。四项自由的概念和大西洋宪章的基本原则,为我们树立崇高的目标,不可限量的目标。这些概念,这些原则,是要重新创造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男女老少,都将生活在自由平等的空气之中,而没有威胁恐怖的存在。今天的战士们,不管是属于哪种部队,如果他们觉得今后20年内,他们的儿子仍不免要奔赴遥远的沙漠,海洋,丛林,天空,再去打仗,他们是不情愿忍受这次战争的痛苦的。我们从过去的错误中学得了教训,这一次,我们知道怎样充分运用我们的胜利;这一次,我们在军事上的成就,将不再因政治上的玩世主义,怯懦无力而导致落空。
不过在美国及别的地方,也还有些人讥笑四项自由和大西洋宪章。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有的尚是些拥有金钱力量的人,因此就不免使敌人妄想我们阵营里边,还有些应声虫存在。他们在世界危机时刻,耍些无谓的政治把戏,当文明将付之一炬的时候,还散放幸灾乐祸的空气。这些发音不全的预言家,对于我们决心要实践的崇高信念和稳健原则,信口雌黄。这些小人之言,却大为敌人的报纸播音台等所欢迎,当作宣传的好材料。
我们深知达成我们的目标不是容易的,我们不能过于草率。实现我们的整个理想,我们知道这是需要长期艰苦奋斗,到德日意的轰炸机全部消灭之后,也仍有许多事情要我们去努力。但是,我们十分相信,有神灵启领指示我们,一定能够向着人们所希望的最高目标,迈向前的。
同盟诸国擅长各种技艺,拥有丰富资源,大多数具有冒险的勇气,眼光和意志。这是建立并维持世界和平所必须的。青年们用牺牲换来的这种世界和平,有这些做保证,才能使牺牲成为正当、合理而不是无畏和徒然的。不过,我们必须特别致力于努力,我们必须不放松,要严谨而且必须共同争取。我们必须反击对于一切势力的攻击,不管它是用什么形式出现。
我们必须坚定意志,我们必须斗争,以求能够使我们子孙有言论自由,信仰自由,生活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等天赋权利去争取和平,只有具备以上所举的这些条件,这次战争才能够获得全面的胜利。
1944年6月6日罗斯福总统在盟军诺曼底登陆之际发表演讲——需要您的赐福:
美国同胞们:
昨晚,我同你们谈到攻陷罗马的时候,我知道,美军和盟军正在渡过海峡,实施另一个更大的行动。到目前为止,这一行动已经走向成功。
因此,在这揪心的时刻,我请求你们同我一起祈祷:
全能的上帝:今天,我国引为骄傲的儿女们开始了一项巨大的努力,一场维护我们的共和国,我们的宗教和文明,并解放受苦受难的人类的斗争。引导他们直奔目标吧!赋予他们有力的双臂,勇敢的心灵,坚定的信念吧!
他们需要您的赐福。他们的道路漫长而艰难,因为敌人很强大,可能击退我们的部队。我们或许不会马上成功,但我们会挥师重来。我们知道,有您的恩泽,有事业的正义性,我们的儿女就必胜。他们将夜以继日,得不到休息,极度疲劳——直到赢得胜利。
炮声和炮火将撕破黑暗,战争的暴力将震撼他们的心灵。因为他们刚从和平生活中应征入伍。他们不是为征服而战,而是为结束征服而战,他们为解放而战。他们进行战斗是为了让正义复兴,让宽容和善意惠及您所有的人民,他们渴望的只是结束战争,回到家庭的安乐窝。
有些人再也不会回来,拥抱他们吧,天父,把您的这些英勇的仆人接纳进您的天国吧!至于我们这些留在家中的人——思念和祝祷海外勇士的父母妻儿和兄弟姐妹,全能的上帝啊,在此伟大的奉献时刻,帮助我们以新的信念再一次把我们自己献给您吧!
许多人催促我号召全国在这一天举行特别祈祷。然而,由于道路漫长,愿望崇高,我请求人民不断地进行祈祷。当我们起身迎接新的一天,当我们度过每一天,让我们都把祈祷词挂在嘴边,祈求上帝帮助我们作出努力。
您也要赋予我们力量——完成日常任务的力量,使我们在向我国武装力量提供物质支持时作出加倍的贡献。让我们勇敢无畏,熬过这漫长的磨难,承受那可能到来的悲痛,把我们的勇气传递给我国的儿女们,无论他们身在何方。
啊,主啊,赋予我们信念吧!让我们对您,对儿女,对他人,对我们的共同事业都怀有信念吧!让我们的精神的剑锋永不迟钝,让那些暂时事件,让那些转瞬即逝的事情不要影响我们——不要阻止我们去实现不可动摇的目标。有您的赐福,我们就将压倒敌人的邪恶势力,帮助我们制服那些贪婪的和种族高傲的信徒吧!引导我们拯救祖国,并与姐妹国家组成一个 能导致稳固和平的世界性联合吧!这是一种任何卑鄙小人都无法用阴谋诡计损害的和平,一种让所有人自由地生活,并通过诚实劳动获得公正报酬的和平。全能的上帝,您的意志定会实现,阿门!
1945年l月20日罗斯福第四次总统就职演说:
首席大法官先生,副总统先生,我的朋友们:
你们能够理解、并且我相信也会赞同我的愿望,把这次就职典礼办成一个简简单单的仪式,而我则只发表一个简短的演说。
我们今天的美国人和我们的盟友一道,正经历一个最为严峻的考验时期。这是 一次对我们的勇气、决心和智慧的考验,也是一次对我们根本性的民主制的考验。我们若能成功而光荣地经受住这次考验,那我们就可以创造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业绩,受到人民世世代代的纪念。
今天,我伫立于此,在我国同胞的面前,在我们上帝的面前,进行了庄严的就职宣誓。当此之际,我深知美国的目标要求我们决不能失败。在未来的岁月里,我们要致力于建设一种公正而光荣的和平,建设一种持久的和平,就像我们今天正在为战争的彻底胜利而工作和战斗一样。我们能够而且必将获得这样一种和平。
我们要为完美的局面而奋斗。我们不会马上达到目标,但我们仍要为之奋斗。我们也许会犯下错误,但我们决不能因为丧失意志和抛弃道义原则而犯错误。我至今仍记得我的老校长皮博迪博士在那些对我们似乎是平安无事的年月说过的话:“生活当中的事情并不永远是平坦顺畅的。有时我们眼看就要登上顶峰,可是情况似乎很快急转直下,又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我们要牢记一个重要事实:明本身的趋向永远是向上的,如果从数个世纪的高峰和低谷之间划出的中线来看,这条线一直都是呈上升趋势的。”
我们1787年的宪法并不是一份完美无缺的文献,而且它至今仍未尽善尽美。但它却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供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各式各样的人们来建立一个牢固的民主大厦。因此,在今天,在1945年这个战争的年头,我们用可怕的代价换取了若干教训,我们会从中获益不浅。我们懂得,单凭我们自己是无法生活在和平之中的,我们自己的富足有赖于相距遥远的其他国家的富足。我们懂得,我们必须像人一样生活,不能像驼鸟,也不能像那些自己不吃也不让他人吃的狗。
我们懂得了要做世界的公民,要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成员。我们懂得了一个简单的真理,也就是爱默生所说的:“求友之道,惟有友人。”我们在谋求和平时,如果疑虑重重、互不信任和心怀畏惧,也就不能获得持久的和平。只有满怀来自于信念的理解、信任和勇气而走向和平,我们才能获得持久的和平。
全能的上帝一直以各种方式赐福于我们的国家。他赋予我们的人民坚强的意志和有力的双手,用以为自由和真理而打退各种强大的进攻。他赋予我们的国家一种信仰,在一个苦难深重的世界里,这种信仰已成为各国人民的希望。因此,我们此刻要向上帝祈祷,恳求上帝赐给我们远大的目光,以看清前进道路,看清这条通向我们自己和我们所有同胞的美好生活的道路,看清这条通向实现上帝的意旨和赢得全球的和平的道路。
1945年罗斯福逝世前为纪念杰斐逊准备而未发表的演讲稿——我们要怀着坚强和积极的信念前进:
美国人今天晚上在全国各个居民点集会,纪念永远活在人们心里的托马斯·杰斐逊——所有民主人士中间最伟大的一个。
我要说明,我在拼写“民主”这个词时,用的是小写字母“d”(Demo Crats 一词,按美国习惯,第一个字母"d"小写时,泛指一般的民主人士)。我真希望,只在今天晚上,我能有一种神力,使我能够分身参加所有这些集会。
在有历史意义的今天,我们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应该回顾一下托托马斯·杰斐逊作为一个美国的世界公民的品格。首先作为驻法公使,继而作为我们第一任国务卿和作为我们第三任 总统,杰斐逊是有助于使合众国成为国际事务中一个极端重要的因素的。他是第一个把我们海军派往远方水域去保卫我们权利的人。而门罗宣言的颁布则是杰斐逊眼光远大外交政策的逻辑发展。今天,杰斐逊在其缔造中起过如此伟大作用的我国,正在全世界为人的权利进行的斗争中起着惊人巨大的作用。今天,我们是庞大的盟军的组成部分——这支有血有肉,由钢铁和意志组成的兵力,正在欧洲和亚洲消灭着制造战争和煽动仇恨的人。在杰斐逊的时代,我们的海军仅只包括以英雄的“宪法号”——“老铁壳”——为首的数量不多的快速帆船——但是,那只小小的海军教训了大西洋彼岸的国家,使它们认识到在地中海上的海盗行为——反对和平通商的侵略行为和变船员为奴隶——乃是人世间绝对不容许干的一种事。
今天,我们已经从战争的极度痛苦中懂得,强大的力量要承担重大的责任。今天,我们不能逃避德国和日本侵略的后果。正如一个半世纪以前我们未能避开北非海盗船攻击的后果一样,我们作为美国人并不打算拒绝接受自己的责任,我们也不打算放弃要使我们儿孙两代人的时间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决心,我们要和平——持久的和平。我们要的不仅是结束战争,而且是结束一切战争的前奏——是的,结束政府之间解决分歧的这种野蛮、不人道而且完全行不通的办法。曾经一度强大的纳粹邪恶国家正在崩溃,日本军阀们正在自己的本土上得到他们进攻珍珠港时自找的报应。但是,单单战胜我们的敌人是不够的。我们必须继续前进,竭尽我们的全力去战胜使得这种恐怖成为可能的怀疑和恐惧,无知和贪婪。
托马斯·杰斐逊本人就是杰出的科学家,有一次谈到“科学的友爱精神,它把分散在地球上四面八方的一切不同程度的信徒团结成一个家庭。”今天,科学已经使得地球的四面八方如此靠近,以致无法使各地互相隔离。今天,我们面对着这样一个突出的现实:要让文明存在下去,我们就必须培植人类关系的科学——各种各样的一切民族在同一个世界上和平地一起生活和一起工作的能力。
让我向大家保证,由于知道大家——你们千百万人——同我一致决心使这项事业能够持久,我的手也就更加不颤,我的步子更加坚定了。这项事业,朋友们,就是和平。不仅是结束这一场战争——而是结束一切战争的前奏。是的,永远结束靠大规模屠杀整个民族来解决政府间分歧的这种不现实,行不通的办法。
今天,在我们反对可怕的战争灾难——在我们进而作出人类的任何一代在世界上所能做出的重大贡献——对持久和平的贡献时,我要求大家保持自己的信念:现时能够做出多么坚实可靠的成就,我以为,将决定于大家有多大的信心和决心!对于同我们一起献身于缔造持久和平的各位,对于所有的美国人,我要说:唯一会限制我们明天成就的因素就是我们今天的迟疑,我们要怀着坚强和积极的信念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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