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杨蓁与范石生均求学于云南讲武堂,志同道合,遂结金兰之交。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朱德率领南昌起义部队正处于极端困难之际,军需无法接济,伤病员无法治疗。经协商后,起义部队暂用16军47师140团番号,朱德化名王楷,并在范部任职。给起义部队补充弹药、冬装、棉被等各种装备,并给官兵拨发两个月的薪饷。合作期间,起义部队以范部的名义进行革命活动。在朱德的帮助启发下,思想有了极大的转变。朱、范合作的事被告密,蒋介石下令要范将朱德部队解除武装,将朱德解京正法。范则把这一消息即告知朱德,让朱德从容率部离去,并赠朱德部队几万元现洋作为路费。
范 石 生 遇 刺 始 末
1939年3月18日早晨,昆明街头几十个报童飞奔着,高喊着:“看报!看报!范军长遇刺!”
被杀者,是原驻粤滇军第二军军长、原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杀人者杨维骞,其父是范石生的结义兄弟杨蓁。
血案突发,惊动朝野,成为当年媒体的焦点新闻。《云南日报》的标题是:“范石生出诊遇刺毙命 车夫吴星光流弹击伤 凶犯杨维骞持书投案”;《朝报》的标题是:“杨维骞兄弟替父报仇 范石生被刺殒命”;《益世报》的标题是:“惊人仇杀案”;《民国日报》的标题是:“前军长范石生氏 昨街头遇刺殒命”。
范的家属当晚向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呼吁:“敬祈按律严惩,以彰国法,而维治安。”也请省主席龙云“依法严惩。”三天后再次致函龙云:“该凶犯杨维骞弟兄,值此抗战紧张之际,不以国仇为重,竟敢于军警林立之下,明目张胆,强暴凶残,谋杀军职人员,实属目无法纪,该凶犯杨维骞,身隶军籍,尤属罪不可逭,恳乞主持,迅饬依法组织军法会审按律彻讯严办。”
蒋介石来电称:“顷悉石生兄惨遭意外,念革命之旧勋,痛故人之永逝,噩耗传来,惊悼殊深,特电驰唁。”随后发治丧费3千元,行政院长孔祥熙赠赙金一千元。国民政府军政大员何应钦,陈诚等纷纷发来唁电,“曷胜痛悼,并望节哀”。从来不以诗闻名的宋子文,写成诗体祭文,称赞范石生:善于用兵,卓著功勋;不爱钱不怕死,既爱兵,又爱民;医术精深,著手成春,起我沉疴,康我身心;救国教民,中华精英;闻惊天地暗,雨泣山河震。
军事委员会致函司法部:“查范石生为本会现任参议,该杨维骞等竟于省会军警林立之区,公然狙击在职人员,殊属目无法纪,相应函请贵部转饬受辖法院,讯明依法严惩。”司法部训令云南高等法院“遵照办理”。
云南地下党前辈侯方岳回忆,周恩来当年叮嘱他关照范的家属:“到昆明后要去看一看,或托人看望其家属,以党的经费照料其遗属的生活。”
人们惊问:义弟之子,为何枪杀义兄?
义 结 金 兰
朱德,字玉阶,四川陇仪人;范石生,字小泉,云南峨山人;杨蓁,字映波,云南昆明人。三人是云南讲武堂特别班同学,志同道合,结为金兰之好,范的女儿称杨为“三爷”。辛亥革命后,朱德部驻扎滇南,杨蓁任步七团团长,范石生先在步七团任副团长,后到贵州黔军王文华部任参谋长。护国战争时期,朱德、杨蓁在川南前线功勋卓著,范石生随王文华兵出湘西,“建不朽之功。”
1921年初,滇军总司令顾品珍及朱德、杨蓁等众多将领,迫使云南都督唐继尧下台。后来,顾品珍迫杨蓁出走广东,任云南省政府代表。唐继尧重登“云南王”宝座后,滇军第二军军长范石生也率部来到广东。范、杨二人追随孙中山,在抗击粤、桂军阀的战争中屡立战功,深受孙中山器重,杨蓁一度代蒋介石任孙中山大元帅府大本营参谋长。
孙中山去世后,唐继尧派两路大军进入广西,广东政府派范石生率部援桂。范将所部更名为“定滇军”,打算乘机返回云南,但他要借重杨蓁的军事才干。1939年8月,杨妻李时珍向法庭追述:范石生连派代表十余人,送信数十封,请先夫到广东帮他打回云南。先夫劝他:云南人不打云南人,请他移兵北伐。他回信说他要(回滇)实行三民主义,军、政两长民选,先夫素重友谊,慨然到粤任总指挥之职。
唐继尧的两路大军都不顺利,唐继虞率领的北路大军,被桂军挫败于柳州;龙云率领的南路大军,被杨蓁指挥“定滇军”围困在南宁。当时,“定滇军”军部驻武鸣县朱花坪,杨蓁与范石生同住关帝庙内一室。
胜利指日可待,杨蓁却惨死于“定滇军”内!
祸 起 武鸣
关于杨蓁遇害的经过,范的女儿撰文说:在师长徐德和田钟谷(杨的连襟)默许支持下,是夜一群官兵拥入住所,几个人将先父拦住,先父说:“你们不能打他(指杨),他是我请来的。”众人说:“军长,不关你的事。”一些人将杨拖出庙外打了一顿,怕他报复,就把他戕杀,“杨在风雨中大声呼救,但先父却失去自由无法施救。”而杨妻李时珍对法庭的陈述是:十二、三人伪装成叛兵入先夫卧室,向先夫发一枪,先夫(向范求救)连呼“小泉!”范反身向墙而卧,不发一语。其党徒将先夫拖着,经过庙中数十级石阶而下,先夫背部被拖破,露出骨头,又被叛兵连刺数刀,完全变成一个血人。先夫命随行副官连请范石生十数次,范避不见面,仅派军医处长看了后,说伤不重。范深恐先夫复活,出巨金收买一个军医护士,将先夫活活扼死。杨维骞也向法庭陈述:我父命副官请老贼数十次,请即派船送梧(州)医治。老贼始终不来。
杨蓁遇害的导火线,是团长李兴和被罚。范的女儿说:杨蓁限期修筑工事,因土质坚硬,工事没有修好,他将团长至连排长全部罚跪并加鞭笞,限令部队将工事完成,否则还要严办。而杨的后人说,杨视察阵地时,发现李兴和正在聚赌,放着工事不挖,便严厉责问,李不得已当众跪下。
杨蓁遇害的原因,范妻吴石玲在法庭说:“杨蓁之死,乃因其治军过严,激变军心。”杨的后人却认为,在于范、杨两人的政治分歧。李时珍向法庭陈述:杨遇害前十来天,范问杨:回到云南后,军、政两长应该属于何人?先夫回答说:誓师时的宣言犹在耳际,当然应该贯彻初衷(军、政两长民选),否则无以对滇中父老。范的脸色立刻一变,从这天起,两人同住一室而互不交谈。法官问杨维骞:“你父被他(范)请去,当然有感情,何以要害他呢?”杨回答:“范石生当时已改变初衷,军、民两长都想一人执管,所以他才杀害我父。”
范为何不惩办凶手?范的女儿解释:先父顾虑大敌当前,内部不能再乱,(后来)与唐军作战失利,全军溃败,以致凶手终未能惩办。
侯方岳追述了朱德的看法:“杨蓁耿直而欠委婉,忠厚而不讲策略,善于攻敌而不善于团结中下级军官,清高廉洁而不善于团结同僚,疾恶如仇而不善于助人改过,操之过急,遭致惨死,太可惜了。”
杨蓁的遗体草草埋在广西,后来,经杨妻的请求,国民政府派军舰运到广州公祭。
孰 是 孰 非
旁观者怎样看待杨蓁遇害呢 ?
侯方岳回忆朱德的话:1939年12月在韶关,范多次向朱谈到杨蓁之死,朱也调查过,(杨)确实不是范指使人打死的。但笔者认为侯老的记述显然有错:1939年12月之际,朱德与八路军总部“驻马太行侧”,而范石生早已遇刺身亡,他们怎么可能在韶关聚谈?朱德又怎么可能进行调查 ?
侯方岳回忆周恩来的话:“杨蓁的灵柩运到广州,蒋介石乃至粤籍部分将领就散布流言。硬说杨蓁是范石生派兵打死的,要杨将军夫人教育儿子长大了要子报父仇。”但马伯周的《朱德与范石生》一文却说:1935年蒋介石到昆明视察,电邀在庐山休养的范石生来滇。省府机要参谋透露,蒋要改组云南省政府,由范接替龙云主持滇政。此文发表前曾经范的后人“修改、订正”,也就是说,得到范的后人认可。看来,蒋对范相当器重,似乎与侯老所述相矛盾。
云南人士安恩溥说:“杨蓁被范石生杀害……杨维骞报父仇,刺死范石生”。
曾与范石生并肩作战的桂军首脑黄绍竑说:(定滇军)实行断烟(鸦片)整军运动,杨任劳任怨做恶人,范则在旁边做好人……那些被毒罚的官兵纠众冲入司令部,将杨殴打重伤,范当时不但不制止,暴动官兵散后,杨尚未死,向范呼救,范也不救。黄进而判断:“有人说这次暴动是范石生暗中指使,因为回滇在望,先把第一个对手除去。”
另一位桂军首脑李宗仁回忆:据说杨因操之过急,受部下之忌。也有人说,是范石生恐尾大不掉,授意部下杀的,然凶手竟逍遥法外,则是事实。
杨蓁一死,龙云部轻而易举脱围而去。范向滇南发动进攻,被以逸待劳的龙云部打得溃不成军。范的女儿回忆:范常说,如果杨蓁不死,讨唐也不至于失败。
泪 洒 珠江
住在上海的李时珍,接到丈夫遇害的噩耗,带着7岁的大儿子匆匆来到广州。广东国民政府为杨蓁公祭时,李时珍声泪俱下地宣读了一篇祭文,其中说:
前年今日,尚接手书,而今年今日,惟余白骨,子哭父而不应,余哭夫而弗闻,呜呼痛哉!
哭君幼年,家贫苦读,弱冠丧父,哀毁骨立,事母至孝,乡里称之。逮乎壮岁,忧国忧民,投身入伍,辛亥革命,举义滇池,复我河山。袁氏称帝,举国称臣,君独以死而救国,迫滇唐独立,挥戈北指袁贼。
君由粤入邕,作战三月,辛劳尽瘁,无非为国为民,何罪于人!何罪于天!乃大功将成,竟遭惨击。君不死于护国、护法,而竟死于豺狼之手,此余之所最痛心者也!
(余)本欲殉君,君子谁教?君女谁育?偷生苟活,勉终君志。君死之后,君之子女,我自教之,务使成人,以慰吾夫。
后来她向法庭陈述在广州会见范石生的情况:我领带维骞,跪在范石生面前,苦苦哀求搬运先夫灵柩。范推三阻四。我对范言,映波为你死得不明,现我所要求你的,不过是运映波灵柩及惩办凶手,你俱不能办到,欺我太甚,我只好将映波死事公诸国人。(范)“闻而畏,立命他的军需处长西耀卿来,请我顾全从前友谊,他情愿筹备十万元作教养费。”我对他说,我绝对不忍心将他遗骨卖你的十万钱,请你将借我的港纸十万零七千零三十元,还有你父借的现洋一百元还我。他答复,待到得云南后再还。
悲剧,孕育着悲剧。
血 溅 南城
1927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南昌起义失败,朱德化名“王楷”,率领余下的800多人,隐蔽在义弟范石生的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中。朱德上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师后,范部奉命向红军进攻,双方打了几场恶战,导致红军战史上的“八月失败”。抗战爆发后,范石生回到昆明,挂职军事委员会中将参议兼禁烟委员会委员,每天下午到小南城外的“日月大药房”坐诊。
杨蓁遗孀也举家回到昆明,长子杨维骞转学到陆军军官学校第五分校,毕业后留校工作,每逢假日,就与其弟杨维襄到郊外练习射击,准备“子报父仇”。
1939年3月17日下午,范坐着黄包车,沿南城脚向东走来。等在城墙上的杨维骞与杨维襄,直奔黄包车冲去,杨维骞举双枪连射,事后验尸,范身中13枪,其中一枪伤及车夫。事毕,杨维骞兄弟到光华街东端警亭交出手枪,递上《泣呈龙主席》书和《公开告各界》书。
《泣呈龙主席》书说:“先父惨遭奇冤,未得伸雪,为人子者,问心有愧……爰乃决定替父报仇,其他不遑顾及。”《公开告各界》书说:予父与老贼系本省讲武堂特别班之同学;予父在陆军步兵第七团长任内,老贼充任中校团副,故予父又系其直接长官;老贼赴贵州谋事期间家用缺乏,其双亲由予父代为供养三年之久;老贼在滇川边界被匪掠去,全赖予父竭力营救脱险,故予父又系老贼之恩人……老贼反诬予父为叛兵所害,既杀其人,复加以恶名,其居心辣毒,孰有过于此者!中国立国之道,自来皆以孝为本。故为国、为家、为社会除此恶贼。”
各报记者立即进行采访,范的家属代表对《朝报》记者说:此事之发生,诚属不幸,值兹抗战建国之大时代,大我胜于小我,国仇甚于家仇。即使杨某真对范氏有仇,亦似不宜出此下策,今此不幸事情之突然发生,令人遗憾殊甚。范的大女儿对《益世报》记者说:“余父生前,从未对余言杨三爷半句坏话,常告余杨三爷与余父之友谊笃厚,讵杀余父者竟为杨三爷之子,实出余意料之所不及。真不知杨家所谓仇者,从何说起。”杨维骞的长姊则对记者说:“当余父每年逝世纪念日,全家吃素,以示不忘父仇,维骞今日复仇,是他之夙愿。”
1983年,范的女儿有一篇文章说:“(先父)为了民族气节,他一定要回昆明,认为抗战期间,龙云不可能杀害他,一直放松对龙云的警惕。”似乎暗示范的遇刺与龙有关。
法 庭 舌战
1939年8月7日起,位于庆云街的昆明市地方法院,公审杨维骞枪杀范石生案,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记者报道:范(妻)吴石玲愁容满面,大有悲不自胜之概,其戚友间,有凄然垂泪者;而杨维骞完全学生气派,供状时态度沉着。
吴石玲控告李时珍设计煽动其子,“被告等本性凶残,经此教唆,遂成杀人之举。”依据范生前任职月薪,加上行医收入,吴石玲提出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连带赔偿损害国币十八万二千”。李时珍提出反诉:“除将该原告范吴石玲之请求驳回外,并祈判令赔偿其夫加害先夫之损害及向先夫所借各款。”
昆明地方法院提起公诉,指出杨维骞刺范原因是:“李(兴和)掘壕误限,被杨责罚……杨蓁即被李等所杀害,其子杨维骞以为乃父之死,系出自范石生主使,刺激之余,立志不与范共戴天”。
杨维骞对杀范一事供认不讳,控辩双方争论的焦点在于:
范对杨之死是否应该承担责任?吴石玲说:“民夫尚挽救之不暇,抑何有于主谋之可疑?”李时珍说:先夫责罚抗命超期、没有挖好战壕的团长李兴和。范私招该团长抚慰,并且授意该团长:‘如欲解决汝等困难,非冒大不讳不可’。该团长会意,连夜招集党徒宣布:‘奉军长面谕处置杨蓁。’”“(范)暗使心腹劫杀先夫,佯为叛兵所害。继反诉人携子抵粤要求扶柩返葬及缉凶究治,范均一再支吾,终置之不理”,“是其主谋杀害先夫之铁证。”定滇军警卫团团长李正方,也在法庭质疑:“若非范主谋,当时为何不制止?主管长官卧榻之傍,出此大坏纪纲之事,成何事体?若非范主谋,为何始终不惩办凶手?”
“自首”之说是否成立?原告致龙云函称:“(杨)自称为自首各节,全非事实”,“(被告)希图减轻刑事之责任,并沽孝子之名,掩饰其罪恶以欺骗社会”。被告律师徐铸反驳说:被告犯罪完毕之后,该处并无行人,距肇事地点咫尺之处有一城墙缺口,且(被告)又身怀利器,何不从该缺口处出城逃走?市警察局致函地方法院证实:“五所警士钱志道、六所警士邵光汉于当职时闻听枪声,循声驰往查,看见杨维骞迎面而来,向警察称:“我是凶犯,子报父仇。”“且查所呈冤单,确系早日预备,决心于报仇后呈案自明,并非临时掩饰,似足证明自首。”
凶犯有几人?车夫吴星光作证:“见有两个人在车后面,有一个穿长衫,一个穿短装。”警察钱志道作证说:穿长衫的交与我两支枪,并拿出一张自首书来,既后,穿黄衣裳(的)到。
当年的《云南日报》发表了读者评论。汉玉批评杨“不知道‘报国即所以思亲’的正确释义”,“代代报仇,循环不已,将如何得了呢?”华的说:“他是错误了,但错误中有时也会有说不出的苦衷。可是杨维骞在抗战最紧张的时期,去实行他狭隘的‘孝’的使命,这是他没有把时代的使命认清楚,和国家培养青年的使命弄明白。所以,杨维骞的行为我们不愿菲薄,但是决不敢赞同”。
1939年9月21日,昆明市地方法院判决:“杨维骞杀人自首,处有期徒刑九年零五月,并褫夺公权九年;杨维襄预备杀人,处有期徒刑一年十一月,缓刑三年”;“附带民事诉讼,由杨维骞赔偿被害人家属殡葬损害费国币二千五百元。”1943年5月,国民政府议决,以杨维骞“其杀人行为,固干法纪,而年少志纯,出于孝思,奋身不顾,衡情殊属可原”,宣告特赦。
解放后,范的女儿范木兰曾任省政协委员,杨维骞曾任省文史馆馆员。
资料来源:
昆明市地方法院《杨维骞案卷宗》,昆明档案馆(原件无标点符号,为便于阅读,由笔者添补),1939年。
《民国日报》、《云南日报》、《朝报》、《益世报》,昆明,1939年3月、8月、9月有关各期;《云南日报》,昆明,1943年5月23日。
郭军宁《朱德追述国民党上将范石生》,北京,《炎黄春秋》2003年第8期。
范木兰《范石生事略》,《云南文史资料》第二十辑,云南人民出版社,昆明,1983年。
范木兰、范亚兰《范石生事略》、范石生《滇军第二军战史》,《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政协峨山彝族自治县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印,1999。
安恩溥《龙云在云南起义前的活动》,《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4辑,政协云南省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昆明,1963。
《李宗仁回忆录》,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 1980。
黄绍竑《新桂军的崛起与两广统一及大革命北伐》,《文史资料选辑》第二辑,中华书局,北京,1960;《滇桂战争》,《广西文史资料选辑》第六辑,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64。
郭军宁《范石生与朱毛井冈山会师》,《光明日报》,北京,2001年7月19日。
李时珍《祭夫杨蓁文》,《滇南碑传集续编》,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 1993。
杨维骞《杨蓁与孙中山先生》,台北,《云南文献》第二十七期, 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