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兽早期长篇玄毛小说《我的同学张随便》
我的同学张随便出生于衡山县上溪头村,刚出生的时候房顶上空出现了一片赤红的长条柱状火烧云,家人惊奇的发现这个婴儿居然长着两块发达的胸肌,腹肌也是若隐若现,啼哭声中隐隐挟带风雷之声,颇为殊异。而更让家人惊讶并且尴尬不已的是,这个刚出生的婴儿竟然在某个地方天生就有一抹浓密的体毛---------------------------婴儿张随便一出生就有了一撇乌黑的胡须。
青壮年时期的张随便健壮过人,虽然18岁时才以优异的成绩学前班毕业,但是傲人的体魄让他成为了当地民工队的首席偶像,多次应邀参加各大工地的建设工作。
工地上的生活是那么艰苦,日子枯燥得如同那皲裂的树皮,民工们的性苦闷也永远得不到合理的释放。某日张随便正在一边蹲茅坑一边认真刻苦的学习国外教材《PLAYBOY》时,旁边那个蹲坑的哼哧哼哧声突然戛然而止,一阵悉嗦后,隔板那边传来一个苍老并且显然是刚刚战胜便秘的声音:“小兄弟,恩~~~有没有手纸啊?”
张随便从人体艺术研究中回过神来,沉着而坚定的说:“有!”
说着他从《PLAYBOY》上撕下两页,揉了揉,又搓了搓,从隔板下方也就是便池上方递了过去。
隔板那边的老头惊喜地“噫?”了一声,如饥似渴的展开了那两页纸。不多久便传来什么东西剧烈摩擦的声音。
张随便不以为意,继续苦读。不料两分钟后那老头又急切的说:“小兄弟,我屁 ~股太大,再来两张!”
张随便爽快地又撕下两页,递了过去。
那边剧烈摩擦一阵,老头又要求再提供几张。
如是者再三,张随便手中最后只剩下《PLAYBOY》的封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纸不够了。而那边仍传来刷刷呼呼的摩擦声,张随便不由心想这是哪个老民工的屁眼这么大?都擦完了一本书了还擦不利索。
于是张随便翘着屁~股把头伸过隔板去看,只见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正左手拿着一页人体艺术认真观摩,右手则在裤子下面来回猛掏。身边还堆满了搓成团的纸球。
张随便很是不满,咳了一声。
老头儿吓得一哆嗦,抬起头一看是张随便,面上马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仙气凛然道:“小兄弟,非常感谢你的手纸,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张随便说:“我要手纸擦屁 ~股。”
老头儿面上露出难色,但他仔细打量了张随便两眼,突然惊叫道:“天生仙骨!你是天生仙骨啊小兄弟。”
张随便不耐烦的说:“你才是天生仙姑,快把纸给我擦屁 ~股。”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也是缘分,我成仙数百年,向来有恩必报,今日你我相遇于此,你于我又有手纸之恩,而且你又恰好是天生仙骨……虽然没有资格,但我今日一定要渡你一渡,引你入仙!!”
张随便半懂不懂,但他还是坚定的说:“我要擦屁 ~股。”
老头儿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张随便。
张随便接过这本古色古香的小册子,只见沾满油渍精斑的封面上书着三个隶体大字“登仙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仙界人民教育出版社”。
张随便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道可道,非常道,道格拉斯蒙太奇,阿迪耐克冬瓜皮…………”,张随便看得满头雾水,整本书草草一翻,没有一句看得明白,更无一张美女图片,于是随手一折,打算撕开。
老头儿急了:“你你你你干嘛啊?”
张随便:“撕了擦屁 ~股。”
老头儿大急道:“这可是成仙的教材啊!上面的内功心法再加你的天生仙骨,稍微用心就能登仙啊!”
张随便问:“成仙之后是不是上完厕所就能不擦屁 ~股走人?”
老头儿:“#¥%¥@………………”
张随便见老头儿不语,于是哗啦一声将那小册子撕成了两半。
老头儿急得要死,抓耳挠腮一通,突然大喊一声:“我以我血荐轩辕!!”
张随便惊奇看去,只见老头儿一个鱼跃腾空而起,在空中,那个枯瘦的身体划出一道优美的、大巧若拙的、浑然天成的曲线,猛然倒栽葱插入粪池之中。
噗啦!!
粪汁漫天飞舞,苍蝇起起落落,金黄的茅坑折射出夕阳的光辉,天际的流云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
一切是那么遥远,却又是那么贴近。远方传来牧童的短笛声,秋蝉在树上默默的蜕皮。心跳开始与自然的律动悄悄共振。这是一个瞬间便也罢了,偏偏又成了永恒。
张随便愕然看着倒插在茅坑中的老头儿,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在凡间数年的生活如跑马灯般在眼前迅速流转,每一个片断,每一下呼吸,每一次搞女人都在脑中急速划过。
张随便大张着口,浑身战栗不止,老头儿倒插粪坑之举让他心中又惶然又茫然,完全不知所措,正是进入了仙道中的所谓“空灵”之境!
那本小册子猛然间光芒四射,每一个字都金光闪闪,金字从书中映射在空中,围绕着眼神空洞的张随便盘旋不休。
道!道!!道!!!
张随便缓缓闭眼,在茅坑中盘腿而坐。
须臾,又或者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张随便突然张眼,眼中金芒射出一丈多远,身边的粪水被激荡的劲力逼得纷纷洒洒。他浑身骨节咔咔响个不停,基因全部重组,就连外表也急遽的发生着变化----他的肌肉迅速倍增,两块胸肌变成四块,八块腹肌变成十六块,浑身每个毛孔都钻出粗长卷曲的汗毛,脸上也开始长满茂密的胡须。
天边现出万道霞光,弦乐飘飘,落英缤纷。
张随便长啸一声,冲破茅房屋顶,直向天外飞去,飞向那遥远的外太空,去探索那宇宙的奥秘。
张随便入仙了!!!
那老头儿从粪坑中狼狈爬起,擦干净的脸上的污物,眯着眼看向张随便飞升的方向,感叹道:“芥子藏须弥,一花一世界,此子必将大有所为啊。”
说罢,老头儿负手蹒跚而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升仙录·张随便本纪》载:
张随便,衡山上溪头人氏,生时有须,有浓眉,有胸肌。其啼如雷,乡人以为异。少有大力,能负千斤,府僚引以为工,兴土木。仙历三二九年,其于茅室更衣,遇茅仙,赠毛书若干,茅仙喜,予其升仙之术。便得术苦修,披荆棘,斩妖魔,悟道登仙,入天究宫。
小星读小学的时候,天总是蓝的纯净,不象现在这样浮着大块的黑云.
所以他身体健硕,精神饱满,每天哼着多明戈的小曲走进四(1)班的教室,
和三百二十个同学一起好好学习,天天Y D.
日子不是每天都过得舒服,小星最害怕的是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因为他几乎每天都看到有女生痛哭着从老师办公室跑出来,身上的衣服一条一缕的在风中飘扬,有时候她们还捂着下身哀哀的抽泣.
每当看到这一幕小星总是脊背发凉,屁眼发紧.
他非常害怕自己昂贵的班尼路套装也被扯烂.
可是小星现在就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纪老师的面前,他额上的冷汗不停往下滴,在脚边流成了一滩积水,数万年后这个地方叫长白山天池.
班主任纪老师细长的眼睛在蓝宝石镜片后面盯着小星:"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小星诚惶诚恐:"臣不知."
纪老师从身边垃圾山一样的作业本中随手抽出一本,狠狠甩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响,惊起了无数蝙蝠老鼠,纷纷逃窜.
"你看你写的什么狗屁东西?!"纪老师指着作业本威严的说.
小星伸脖子过去看,那是他昨天晚上写的一个日记,他是这么写的:
今天天气真好,我在放学路上看一个人自杀玩儿,他站在一个小板凳上扬言要跳楼自杀,110和119们在他身边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也围了一大圈.自杀的人不停的嚷嚷着要从小板凳上跳下去,看热闹的人们在他身边屏息以待,有的人还拿着索尼的数码相机拍照,但是由于是使用日货所以很快被周围看热闹的人自发打成了肉酱.自杀的人喊了两个小时却还没跳,终于有个看热闹的人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说兄弟你到底跳不跳我晚上还要加晚班呢.谁知道这一拍肩膀马上导致了自杀的人失去平衡,牛顿第一二三定律都起了作用,他尖叫一声从小板凳上跌了下来,顿时摔在地上变成了一滩肉泥.看热闹的人们楞了一下,便纷纷满足的叹了口气说这是何苦寻短见呢人生多么美好啊.我也高兴的回家了,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小星不知道自己的日记出了什么问题,楞楞的看着纪老师.
纪老师扶了扶眼镜,威严的说:"你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小星又看了看自己的日记本,确认并没有精斑或者别的脏东西,只好说:"不知道."
轰!纪老师一掌把大理石办公桌拍成了粉末,狂怒的站起身来,吼道:"易小星你敢在老子面前装逼??!"
纪老师双目赤红,指甲变得又长又尖,西服被他迅速膨胀的身体涨破了,背后的几根骨刺也高高竖起,这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小星吓得要死,在地上打滚:"我真的不知道啊纪老师!"
纪老师的咆哮象是半空中响了个炸雷:"放屁!一个大活人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就会摔死?你当我是傻逼吗?!"
小星继续懒驴十八滚,纪老师的口水在他身后的地面上腐蚀出了无数冒着青烟的小坑,"我写的都是真的啊纪老师饶命啊!"
纪老师长啸一声,厉声道:"好!今日我从这椅子上跳下来,若是没有摔死,便把你挑在我背上示众!!"
小星犹豫的看了看纪老师背上那几根又黑又粗又坚硬的骨刺,咬咬牙点了点头.
纪老师纵身跃上了他的椅子,离地面大约只有半米不到,他冷笑一声便跳了下来.
这一跳,在小星眼里看来象永恒一样漫长,他的脑海响起来一首歌颂老师的世界名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零点零几秒后纪老师轰然坠地,小星先是听到无数声骨骼爆裂的KB声音,那几根粗大的骨刺也摔成碎末四散着飞出去,然后看到纪老师白白的脑浆呼啦洒了满地都是,和鲜血混在一起,红红白白的缓缓流动起来.
小星松了一口气,一身轻松的哼着世界名曲走出了办公室,同学们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浑身溅满鲜血的他,以前走出来的学生,可是只有下身才会有血迹的!
小星走出办公室,发现大家都在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的屁股,于是他向大家解释说:“班主任纪老师驾崩了呢。”
同学张随便走过来,第一个表示不相信。
张随便是班里的组织委员,坐班里第198把交椅,在年级的PK榜上排名在前500,是个非常彪悍的男少先队员,一般人只有两块胸肌八块腹肌,可是他练出来四块胸肌十六块腹肌,并将他最爱的一块肌肉命名为肯德肌,没事的时候他酷爱高速抖动自己的肌肉,吸引大家的眼球。但是其实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胴体,因为他全身上下长满了又黑又粗的汗毛,覆盖全身,据他自己说,他的每一根汗毛都能软能硬能伸能缩,可以作为武器使用,但是在PK实战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使用过,只是每次在穿着比基尼的女同学走过他身边时,他那些翘起的汗毛总让他看上去象刺猬一般。
小星表示自己没有说谎,班主任真的挂了。
张随便觉得小星的态度是不给自己面子,于是开始高速震动自己的肌肉,愤怒的对小星说:“你以为你那两下子能搞死纪老师吗?”
小星说班主任是自绝于人民,不关我的事。
张随便一边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小星,一边高速震动着肌肉思索。由于震动太久,导致日本九州岛发生了里氏18级地震,生灵涂炭。
众人被张随便身上肌肉振动带起的劲风刮得睁不开眼,不知谁说了一句:“老大你就进办公室查看查看吧!”
一说到进办公室,张随便也是屁眼一凉,一些不好的回忆如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海之中,但是在自己二百个手下面前总不能丢了自己作为年级PK前五百强的面子,于是他硬着头皮对小星说:“你在外面等着,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便让体育委员蛐蛐摇把你撕碎了挑到班主任背上去!”
小星满口答应。
于是张随便停止了肌肉的振动,梳了梳身上的汗毛,恭恭敬敬的走进了办公室。
黑毛丛生的张随便走进阴森的办公室,看见纪老师的尸体像一团酱一样粘糊糊的摊了一地,骨头渣子散落得一地都是,两个大眼睛珠子还在地上滴溜溜滚动着。空气中涌动着浓厚的血腥味道,沉闷的让人窒息。
张随便看到几个身影在纪老师尸体上正扒拉得欢,数学老师牛得滑在尸体上找到四块瑞士原装金表,激动地套在手上,随即他又摸索出两盒杰士邦,一瓶红花油,若干条性感蕾丝小内裤,以及黑色F罩杯胸罩若干条。
体育老师肖壮则在尸体上搬出了几台广告做得好不如产品好的新飞冰箱,两台等离子纯平PUREFLAT的SHARP牌电视机以及四部液晶显示器。
“怎么没有机箱呢?我想要一部玩得动《泡泡堂争霸III》的电脑。”张随便听见肖壮老师这么咕哝道。
说实话张随便有点傻眼,他没想到纪老师的尸体居然和机器猫的次元空间袋有得一拼,他使劲吞了口口水,按捺住了自己也上前淘宝的冲动。
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沉重的脚步声。
校长姓陈,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尊敬的仰着头叫他陈校长,之所以要仰着头,不是因为大家都跪在地上,而是因为陈校长4米20的身高。
在每个黄昏来临的时候,陈校长总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每个教室外的走廊,他巨大的身体给整个教室投下浓重的阴影,大家看向窗外,只能看到陈校长那攥着铁链的粗短手指。逆光的压抑让最叛逆的学生也不敢出大气。
陈校长的手中攥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尽头是一个直径2米的大铁球,陈校长把它背在背上,须臾不离,1吨的体重加上3吨的铁球重,让他的行走如同小山移动,一般来说,学生们在一公里以外就能从地面的震动感觉到校长的存在。
学校里一直秘密流传,认为校长就是排在PK榜首位的神秘人物,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校长出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校长动怒,他那背上的巨大铁球似乎只是一个威慑性的摆设而已。
曾经有几个胆大的高年级学生在几年前挑衅校长,他们把盐酸和X按一比二的比例配好倾倒在了陈校长的背上。当校长背上冒起青烟的时候,他回头对着紧张不安的学生们微微一笑,说,同学们,你们有认真学习八个代表吗?
捣乱的学生们顿时被校长的大度感动得痛哭流涕,他们跪在地上指天划地的表示以后一定要认真刻苦的学习八个代表。
当时其他同学也被校长博大的胸怀深深的打动了,学校里的老师也纷纷写文章发表在校报上赞美校长的博爱,代表作有《青烟袅袅,校长的爱没有改变》,《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腐蚀--论一个平凡校长的高尚人格》等等。即使后来在田径场发现了几个被锤得稀烂的学生尸体,还是没有影响到大家对校长的学习热情。
由于紧张,现在张随便浑身的汗毛已经全部竖起来了,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刺猬。刺猬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巨大身影说,校校校校长好好。[Js21]
张随便从来不结巴,可是当一个人面对一个巨大的肚脐眼说话时,是没法不结巴的。
事实上张随便的个头还够不到陈校长的肚脐眼,他怯生生抬头看去,校长温和的笑容从一堆络腮胡里浮现出来,他说,张同学你有一身好毛啊。
张随便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校长不但记得自己是谁,还夸奖自己身上的毛发。张随便小脸一红,害羞地钻进办公桌下面,偷偷的看着校长。
陈校长的身体看上去肥胖并且沉重,但他每走一步都很稳。3吨重的铁球在他背上发着黑亮的光,可是就像似乎没有重量一般。
办公室里几位正在淘宝的老师这时才发现校长来了,于是赶紧起身说校长好。
校长没有答话,只是看了纪老师尸体一眼说,小纪实在太傻了。[Js01]
众老师均表示不明白,纷纷说按常理人不可能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就会死掉啊。
校长呵呵一笑道:“按常理?我们这里的事能按常理揣度吗?按常理你们能从纪老师尸体上找出这么多东西吗?”
众老师哑然。
校长趟过血泊,轻轻放下大铁球。铁球放在地板上时,整个教学楼似乎都颤动了一下。
陈校长坐在那把专为他特制的巨椅上,沉吟了一会道:“各位老师,本校有麻烦了。”
众老师面面相觑,不解校长话里的意思,大家都认为像校长这样的强人应该不会知道什么叫麻烦,能让校长认为是麻烦的事情应该就是天大的难事了。
突然一位金盔金甲的猛男排众而出粗声道:“校长先生,我知道是什么麻烦。”
大家被这男子身上盔甲反射的金光晃得睁不开眼,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却是IQ偏低连脑袋里都纠结着肌肉的体育老师肖壮。
陈校长摸着络腮胡子颔首道:“肖老师先知先觉,不妨说来听听。”
肖壮得意的眼神在其他老师脸上转了几转才开口道:“这几天我在校食堂点我每天必吃的醋熘土豆丝,发现居然少了最重要的配料--死苍蝇!”
众老师齐齐跌倒,校长额角淌下一滴汗。
肖壮兀自滔滔不绝:“一盘清爽的土豆丝,少了两粒画龙点睛的死苍蝇,那是多么煞风景,多么破坏食欲!就好像米饭里少了砂子,肉片上少了猪毛,各位老师,你们能忍受这样的食堂伙食吗?我在学校食堂吃了十年醋熘土豆丝,哪一顿少了死苍蝇?这几天突然没了,我简直食不甘味!学校肯定哪里出大问题了!”
乍一听到肖老师使用成语,还文绉绉的,包括陈校长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愣。随后校长示意肖壮停止诉苦。
“肖老师所反映的情况,”校长微笑着看了众老师一眼,“诸位可能没有觉察到,或者是不以为然,不过,这确实是这次大麻烦的具体表现之一。”
各老师均是大惑不解,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肖壮则认为自己聪明过人,非常骄傲的开始摆着S型展示肌肉,他身上的金甲环索相击,发出清脆的镪锒声。
躲在办公桌下的张随便一边整理毛发一边想:纪老师摔死、醋熘土豆丝、死苍蝇这三者有什么联系吗?学校的大麻烦不会是因为我的英俊引起的吧?
陈校长示意大家停止讨论,“确实如肖老师所说,学校以及方圆十公里范围之内已经没有任何能飞的苍蝇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纷纷说是不是开始搞全国卫生检查了。张随便沮丧的想回去又要往身上洒石灰粉灭虱子了。
陈校长再次示意大家收声,“这个区域内的任何昆虫、鸟类都无法再飞起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我们的重力调节系统出了严重的故障。”
这次没有人吱声,偌大的教室上空回荡着肖壮拼命挠头的声音。
“故障的原因尚不明了,但是目前已知的是,只要我们的身体离开地面这样一个高度,”陈校长用手比划了一个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将承受大概3000G的重力加速度,也就是3000倍重力,越往上重力倍数越大,但只要我们站在地面上就一切正常。”
“所以,”陈校长看了看纪老师血肉模糊的尸体,“小纪等于是从千层高楼自由落体,虽然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抵挡住冲击,但是他太轻率了,没有运起任何防御力量,终究酿成惨剧。”
众人张口结舌,半晌无言。
陈校长又道:“我们不能坐视这种危险的重力失控,但是如果上报议政厅维修,以那些公务员的办事效率,估计需要十余年才能修好,我们无法忍受那么长的时间。”
“让我带几个人去检查一下吧!”肖壮再次向前,身上金色重盔再次光华灿烂。
“肖老师的‘斗战胜菊甲’确有玄妙之处,”陈校长笑道,“不过考虑到各位老师教学任务繁重,我打算再开一次学校PK大会,选出精英学生前往重力系统中枢探查,各位以为如何?”
张随便心里咯噔一下,学校上次召开无差别PK大会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14岁还在读学前班的自己勉强冲入了前500强,不过PK大会上的惨烈厮杀简直让自己不敢回忆,多少次深夜从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多少次告诫自己不能弱只能强,就是因为那次以命搏命的PK大会。
在那次大会上,以黑海花岗岩制作的厚达10米的擂台被击碎了七八次,每换一个新的都过不久就被学生们激烈的战斗所破坏。有好几回,用来保护观众的结界都被强大的冲击所击溃,血洒长空。最严重的一次,有一个用毒世家的学生在苦战无法击败对手的情况下,悍然发动两败俱伤的禁咒,大片毒雾弥漫会场,连对手带观众一起毒翻,多达一百多人中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少当时的观众现在还留着后遗症,手呈鸡爪状抽搐不止,连筷子都捏不了。
显然众老师也对那次大会心有余悸,沉吟着不置可否,肖壮嘟哝道:“叫几个学生去干什么,我们老师去不就行了啊?”
陈校长温和的说:“考虑到天究学宫这一届的四年级学生即将毕业,这可以说是一个极好的历练机会,也可以说是各专业学生的一次实习良机。”
课桌下的张随便一吐舌头:我X,还历练喔,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但既然陈校长都这么说了,众老师自然是没别的话说,纷纷点头附和。
于是,天究学宫本年度的无差别PK大会就这样被敲定了。
当张随便一路狂奔大呼小叫长毛飘扬的在教室宣布这个消息之后,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体育委员蛐蛐尧站在讲台上第一个表示支持,作为西岩国的土岩族血脉,好战的血统决定了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蛐蛐尧拥有极其强韧的身体和近乎狂热的斗志,每次班上有同学不守纪律或者是捣乱之类,他总是平静的将对方带出教室决斗,然后将对方血淋淋的头颅挂在自己两颗巨大的弯牙上回到教室示众。
蛐蛐尧非常爱惜自己这两颗大獠牙,虽然会因为牙齿过大导致说话漏风并且含糊不清,但是他仍然每天坚持用砂纸打磨,然后用名贵中草药牙膏洗刷刷洗刷刷,使这两颗巨牙无时不刻都在闪耀着金属的光辉。如此诸般,都只不过是因为他崇拜《葫芦兄弟》里面的蝎子大王。
这个时候蛐蛐尧就站在讲台上,挥舞着法宝“五虎”,激动的发表演说:“……扑克大费四好四!可以强森健体!可以加强国黄建色!”(PK大会是好事!可以强身健体!可以加强国防建设!)
一部分女生和极个别男生痴迷于蛐蛐尧那健美浑圆的臀部,纷纷尖叫着表示支持。
当然也有对这次大会持不同意见的,比如班长费玉清,作为冲虚道尊的得意弟子,他主张淡泊平和的治世之道,每天都会在黑板上书写标语:我们要建设一个和谐的宇宙。所以他对大会表示了强烈的反对。他一边甩着法宝拂尘“松涛”,一边甩着和拂尘一样洁白的胡须,激动地说:“贫道以为,治校和治国是一…一个道理,本校杀戒一开,天下定将大乱……”他说的思维清晰,有条有理,只是他忘记了学校根本没有杀戒这条纪律。
蛐蛐尧早已不耐,嘴里漏风指着费玉清大骂:“老拔毛肉鼻子,刷够了没有,怕了奏别掺加,哪那么多唧唧歪歪!”(老白毛牛鼻子,说够了没有,怕了就别参加,哪那么多唧唧歪歪!)
费玉清气的直哆嗦,他自幼修习道法,虽是19岁少年,却已须发皆白,仙风道骨,这本是道法悟性极高的象征,而且白须飘飘搭公交车还可以不打票。只是费玉清少年心性未脱,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少白头,今天却被蛐蛐尧当众如此辱骂,正好踩中痛脚,奈何自己平时熟读的道家群书并无涉及骂人字眼,要想还嘴却抖动着嘴唇骂不出来,真个急死了人。费玉清涨红着脸指着蛐蛐尧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和你母亲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众人哄堂大笑,正在闹作一堆时,突然响起一把清越好听的声音:“吵什么吵?一群民工!”
大家转眼看去,却见烟雾缭绕,花瓣漫天,一个翩翩少年懒懒坐于桃花马背,轻挽缰绳,慢慢进入教室。他面如冠玉,唇如脂染,不怒粉面自含威,一笑三千红颜追,着一袭纯白熊皮大氅,白裤白靴,风流倜傥潇洒无比。最让人称奇的是他额角那两颗晶莹剔透的小小龙角,彰显不凡血统。
这赫然便是中山国汝南周家三少爷——周玉鸣。身为玉龙族的年轻一代翘楚,他有着与生俱来的自傲,不管什么人在他眼中都无非是乡巴佬、民工、二百五之流。
当然,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这样的小白脸公子哥儿总能得到无知女生的狂热追捧,眼下,尖叫声就已此起彼伏,闪光灯咔嚓咔嚓闪成一片。
不过这自然也伴随着男生们酸溜溜的议论:
“我X,真能装逼啊,夏天这么热还穿熊皮大氅,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骑马进教室也就算了,还要安排几个仆人在后面喷烟雾洒鲜花,当自己是谁,王母娘娘吗?”
周玉鸣泰然接受着一众女生的尖叫,他剑眉一轩,用轻蔑的眼光扫视众人一眼,嗤道:“各位老年、中年以及少年民工们,你们可以停止无聊的聒噪了!”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看了他一秒钟,然后又继续开始了讨论,吵闹声更胜之前。
周玉鸣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想假装没听见,身后却闪出一头从耳朵尖到蹄儿全是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小毛驴,驴上坐着的女孩儿脆生生唤道:“我哥哥叫你们住嘴,全都聋了么?”
大家眼睛一亮,齐齐恍了神。这女孩儿清丽脱俗,眉如柳,唇如脂,双眼如深潭秋水,又如剔透的黑水晶,眼波流转间众生为之倾倒。她一头亮金色的卷发松松软软披在肩上,脸上神情似骄傲又似慵懒。一身黑亮的低胸紧身皮衣将傲人曲线勾勒无遗,尤其说话呼吸间,丰满雪白的酥胸轮廓起伏乍现,更叫人脸热气短。就连修心多年的费玉清也不知不觉间把手放在同桌黄药师的大腿上抚摸起来,而黄药师涨红着脸哼哧呼哧,右手放在课桌下剧烈的抽动着不知在干什么。本来正在聒噪的张随便也看直了眼,一身长毛缓缓翘立起来,这让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毛球。
须知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周玉鸣的表妹,颠倒众生的性感尤物,中山国南门郡小郡主,胡笑儿。
只听胡笑儿轻启樱口嗔道:“我哥哥让你们这些老民工住嘴,为何不听?”她声音直如空谷莺啼,清脆悦耳,入得耳中甚是舒服,加上众人被她美目一扫,都呼吸窒住一般,更无一人吱声。教室里安静极了,只隐隐传来什么快速摩擦的声音。
胡笑儿显然很喜欢这种众人眼光集中的感觉,她撩了撩耳边的一绺秀发,优雅的从小白驴背上下来,俏生生站在讲台上。她浅浅一笑,众人也入迷一般,傻乎乎的跟着呵呵笑,语文科代表王维连口水淌了一地都兀自浑然不觉。
胡笑儿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硬梆梆的一句话却从教室角落被丢了出来。
“搔首弄姿!”
胡笑儿一怔,粉颜挂霜,杏目圆睁,看向那说话之人。
她看见一个平凡少年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双手快速结印,口诵法咒,猛然双手一展,道一声:“破!”
空间中仿佛有什么被撕裂一般,刚才还是意醉心迷的众人顿时浑身剧震。
费玉清飞快地把手从黄药师的大腿上收回来,迅速正襟危坐,仙气凛然;王维一把抹干口水,开始若无其事的吹口哨;黄药师反应稍微慢点,浑身剧烈抖动了几下,口中还“唔啊”呻吟了几声,脸上却浮现出了状极满足的神情。
胡笑儿又惊又怒,惊的是自从自己修成“天香媚”以来,每有施展,对方男子无不意惑心迷,甚至连女子也无法正常抱神守一,今日却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子举手破去;怒的是这小子破也便破了,还要出言羞辱。胡笑儿虽然练就媚术,却未经人事,仍是清纯少女心性,眼下看着众人射向自己的复杂目光,心里又是急又是气,小嘴一扁,两颗泪珠便要掉将下来。
周玉鸣最是了解乃妹性子,站在一边看着胡笑儿双目泛红,泫然欲泣,顿时心头火起,指着那平凡少年怒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子!还不快自宫谢罪!”
这少年正是易小星,他相貌平平,衣着也是平平,也难怪邻班的周玉鸣兄妹不认识他,也自然不知道他坐着四(1)班的第199把交椅,也是个勇悍无伦的少先队员。
易小星看着周玉鸣冷笑一声,慢步向前走去,每踏一步,青砖地面上便喀嚓留下一处碎裂脚印,石末飞扬处衣衫无风自动,劲力鼓荡得众人双目难睁,呼吸艰难。
看这架势,竟是打算一决高下了。
玉鸣轻蔑一笑,右手一抖,清光闪处,已多了一柄古意盎然的三尺青锋剑在手中。
这锋芒一出,剑鸣声似龙吟般绕梁不绝,顿时满教室里寒意森然,剑气凛冽,众人只觉得一下子跌到了寒冰窖般,功力较差的学生已经开始抱臂哆嗦了。
大家见这剑身上光辉有如水银般流转不休,一看便知绝非凡品。有识货的学生突然低低惊呼了一声:“周家的A级宝器!‘银水流’!”
此言一出,众皆失色,名剑“银水流”乃是A级珍品法宝,周家虽然势大,这种级别的法宝也是没有几件的,而现在周玉鸣拿着“银水流”,可见周老太爷多么看重这个独子,周玉鸣在玉龙族中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家啧啧不已,纷纷为易小星捏了一把汗。有学生已经在教室门口卖开了门票,只收人民币,拒收美元,前排VIP观战座位另外加钱;也有学生开始卖花生、爆米花、杰士邦,生意非常好,大家都一边嚼着爆米花一边紧张的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另有学生开盘坐庄,周玉鸣一赔零点五,易小星一赔一百,不少学生踊跃购买。
易小星对着“银水流”似乎浑然不惧,径直走向了周玉鸣。
周玉鸣傲然看着易小星,手中名剑“银水流”寒光吞吐不止。
两人之间的空间由于劲力挤迫,竟似有点扭曲了!观战的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血战,一触即发!
一切都似乎无可避免!
易小星走到周玉鸣面前,站定,冷冷说道: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玉鸣一怔,观战诸人也是一怔。
大家忽然觉得一阵风刮过,再看小星已经不见人影了。
众人额角都滴下一滴汗。
易小星显然是用了土遁或者风遁一类的法子,溜了。
而且溜得确实很快,肯定追不上了。
所以周玉鸣举着剑愣着也很尴尬,这实在不能算一场胜利,对手临阵脱逃了并且追不上了,大家都在看自己如何收场。
周玉鸣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哈哈干笑两声,收入法宝,道:“他怕了,所以跑了,阿哈哈,嗯,哈哈。”
众人看向他,目光中分明都在说你被耍了。
周玉鸣佯装不知,摆了一个潇洒造型,如果这个时候说你们班的学生都是胆小鬼显然会引起众怒,所以他马上转移了话题。
周玉鸣道:“请问你们班的班长是哪位。”
费玉清不卑不亢的起立,拂尘搭在右手上,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是本班的管事,请问周公子有何见教?”
周玉鸣道:“见教不敢,我们班的班长江剑仁托我捎话于你。”
费玉清耸眉道:“哦?请周公子明示。”
周玉鸣道:“素闻贵班能人辈出,高手无数,正好这次召开全校无差别PK大会,我班班长江剑仁希望在决赛中与您相逢,不知您意下如何?”
费玉清微微皱眉,以自己冲淡平和的性格,实在是不愿参加这次大会,但是有易小星脱逃在先,自己作为领导不得不为下属擦擦屁股,如果再作推辞,那么自己这个班真的不用混了。
想到这里,费玉清豪气顿生,朗声道:“江班长有此雅兴,贫道自然奉陪!”
周玉鸣大笑道:“好!好!好!您果然豪爽!那么,PK大会,咱们不见不散!哈哈!”
周玉鸣意味深长的看了费玉清一眼,大笑着离开了。
胡笑儿恨狠一跺脚,转身就走。大家又是一阵目眩神迷,因为那一跺脚,又带起胡笑儿胸脯一阵雪白波涛汹涌。
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喧闹,只有张随便还是像个刺猬一般,站在教室一角,呆呆的看着胡笑儿离开的方向。
人已经离去了,可是若有似无的香味还是在教室中停留着。
也许,一眼的相逢,就是一生的思念?
情之一物,究竟什么时候会来,来得会有多快?
可怜天下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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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随便找到易小星的时候,后者正叼着根草茎躺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晒太阳。
“你真的很不厚道。”张随便在易小星身边坐下来,严肃地说。
“我怎么了嘛。”小星翘着腿,懒懒道。
“你这种行为是破坏公共环境。”张随便指着易小星身边的一块小木牌说,小木牌上边写着“小草青青 踏之何忍?”。
“切!你应该对着他们说吧?”小星不屑的哼道。
张随便和易小星周围大约有上千对学生情侣正在草地上嬉笑搂抱纠缠打滚,传来阵阵淫声浪语。
张随便叹了口气:“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输还逃跑,是不是很没面子。”
易小星大笑:“开什么玩笑啊!玉龙族的三少爷,还拿着那么厉害的法宝,我有九条命也不敢拼啊!要不是我反应迟钝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一开始我就不会去招惹那妞啦!”
张随便无限神往的看着天空:“不过那妞真的不错。”
易小星道:“是啊,前凸后翘腿子长,自用送礼两相宜。”
张随便浑身的汗毛又缓缓竖立起来,兴奋道:“要是我能有这么个女朋友……..”
易小星不耐烦地拨开快要刺到脸上来的汗毛,道:“你趁早死心吧,胡笑儿和周玉鸣定的是娃娃亲,表哥表妹从小长到大的,”说到这里小星脸上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身边有这么个性感尤物,保不定周玉鸣按捺不住,说不定他们已经……噢呵呵呵呵。”
张随便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你说的是真的?!!”
易小星打个哈哈道:“那你可以找别人论证嘛。”
张随便愣了一下便仰天怒吼,浑身汗毛如千万钢针般竖起,脚下土地瞬间寸寸龟裂,吓得正搂抱着打滚的情侣们纷纷逃窜。
易小星被张随便排放的真气逼退到了数十丈外,耳膜都几乎要被他的吼声震破,心下感叹道这处男的愤怒真是了不得啊。
张随便对天怒吼了一些不文明的词句比如说周玉鸣我X你老木之类,10分钟之后吼累了,含了一粒金嗓子喉宝后又继续嚎了一炷香的时间。
易小星等他彻底不喊了,才小心翼翼的拍拍他肩膀道:“兄弟,事情尚未得到验证,你别激动这么早,感情不能强求的。”
张随便抹干眼泪,梳了梳身上杂乱的汗毛,狠狠道:“不管那么多了,这次的PK大会,定要叫那周小子颜面扫地,叫胡笑儿妹妹乖乖投入我的怀抱!”
张随便说着说着便斗志昂扬,大喝一声祭出法宝“大阴鲸”,在草地上舞将开来。
这“大阴鲸”是张随便最心爱的法宝,乃是他读三年级时学校组织去黑海实习,在寂静海深处遇到一条罕见的玄冰九阴虎鲸正在游弋,身躯居然比坐着两千学生的大船还要大一倍,当时带队的广成子老师说谁能降伏这巨鲸就帮谁炼制法宝,众人都畏畏缩缩,只有张随便悍不畏死挺身而出,鼓起全身汗毛如一个大刺猬般冲向那玄冰九阴虎鲸尾部。
大家当时也不见张随便有什么动作,只听那玄冰九阴虎鲸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整个海面都迅速被腥臭鲜血染红,然后玄冰九阴虎鲸如遭受巨大痛苦一般在海中苦苦挣扎,掀起了滔天巨浪,过不多时便横尸海面,张随便却毫发不损的回到船上。
大家当时大感佩服,连广成子老师都深感意外,这么庞大的异兽竟然不见张随便怎么苦战就轻松降伏,还不带受伤的?
其实那玄冰九阴虎鲸当时处于便秘状态已有多日,张随便作为一个刺球状物体又正巧高速撞在玄冰九阴虎鲸的尾部肛门之上,当场就刺破了几个大痔疮,马上造成大出血,玄冰九阴虎鲸一急,翻了几个身,便秘多日的排泄物喷薄而出,于是内痔外痔混合痔同时被冲破,真是痛不欲生,欲哭无泪。可怜的它最终死于了失血过多。
广成子老师也不明其中缘由,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说话毕竟算数,便取了玄冰九阴虎鲸的脊骨与鲸须回到学校力学实验室进行炼制。
两周之后,歪打正着的张随便就取得了这件B级极品法宝,这法宝通体呈半透明凝脂般的湛蓝色,长三尺三,形如铜锏,前头无锋,倒象一个光滑的半圆球,自下则是粗如儿臂呈长条圆柱状。法宝出炉那天,张随便将其扛在肩上,光华流转映照着体毛与肌肉,倒也威风十足。
广成子很欣慰,玄冰九阴虎鲸是百年一现的奇兽,用它作为材料炼制法宝虽然会得罪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但是炼制出了这么一把能迅速成长为A级法宝的B级极品,非常值得。
广成子对扛着法宝耍帅耍了几个小时的张随便说,张同学!你可以为你的法宝命名了!
张随便认真地看着手中的法宝,沉思良久,突然仰天长啸,豪声道:
大阴希声!长鲸搏浪!天赐至宝,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大阴鲸” !!
那法宝猛然间光芒四射,湛蓝光华直冲云霄,瞬间照亮了整个学校,半空中隐隐传来鲸吟之声,法宝认主了!
原本张随便的几个朋友都挺为他高兴,但是仔细琢磨琢磨,又低声念了几遍法宝的名字,马上脸色大变,从此以后死活不承认自己认识张随便。
广成子当场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自那以后足有半个多月,路上见到人就要哭诉自己的心血被一个流氓糟蹋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张随便倒是毫不在乎,练功房里从此经常传出他豪迈的声音:
“‘大阴鲸’!给我变大!”
“‘大阴鲸’!硬化攻击!”
“‘大阴鲸’!最终奥义!激流喷射!!”
PK大会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校园里经常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法宝在空中飞舞,学生们对练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两个同性学生动辄练到头破血流,两个异性学生却练着练着就练到床上去了。
与这种近似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是崔绵,他也报名参加了大会,但他只是静静站在树下,默然看着那些红了眼的同学厮杀。
阳光透过丛杂的树叶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眼神平淡得如同深远的清潭,他垂着手,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看上去很爱这个世界,但是再看他右手上那把巨大的、与他的身体不成比例的炽烈武器,你会觉得,他正在与这个世界为敌。
这个清瘦而倔强的少年啊!
宿命在他身上留下了怎么样的印记?
四川崔门近百年来唯一具有仙骨的男子,崔绵。当天究学院训导处主任赤阳子在下界游历,惊讶于他的资质并好心要引他入仙的时候,崔绵只是撒手打出了一把暗器,“游魂子母针”。
崔门的暗器是天下最狠戾的武器。
“游魂子母针”是崔门最毒辣的暗器。
没有任何人能在“游魂子母针”下生还。
还好赤阳子不是人,而是仙人,所以他叹了一口气,轻轻躲过了。
躲过去之后,赤阳子看见崔绵跪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
崔绵泣不成声道,请上师带我离开。
赤阳子却好奇道,为何我起初要带你走,你却不肯?
崔绵抬起头,眼中是与他年纪不符的杀意,冷冷道,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是崔门外家的人,却修成了连内家掌门都无法企及的游魂境…….
赤阳子哦了一声,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崔绵咬牙道,每个内家子弟都欲杀我而后快,但每个来杀我的人都被我杀死……被我亲手杀死……他们都是我的表兄表弟……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绵双手深深陷入土中,眼中一片赤红狞厉之色,状极疯狂,哪里还是那个单薄沉默的少年!
赤阳子在心中深深叹息。
风卷着秋叶,拂过四川盆地湿润的土壤。
那一年,崔门少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外家弟子,天究学院多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学生。
崔绵师从赤阳子,学习至刚至烈的火系法术,薄弱的身体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与爆发力,稔熟的暗器手法让赤阳子亲传的“龙阳镖”成为崔绵最趁手的武器。
赤阳子是如此重视这个弟子,以至于到后来,他亲赴流炎山,杀了珍兽火麒麟,取其灵丹为崔绵炼制神兵。
神兵出炉那天,整个学校炽热难耐,学生们纷纷前往化学实验室观礼。当满面焦黑的赤阳子乐呵呵的扛出法宝时,大家都不禁为之惊叹。
这神兵足有三人高,巨大得惊人,形似大刀,却又密布锯齿,通身红光流转,仿佛有无穷火焰在其中燃烧,照亮了整个场地,功力稍逊的学生都难以抵挡那扑面而来的灼人热浪。
赤阳子大笑道,神兵初成,天降吉兆,好徒儿,吉时到了,快为你这宝贝命名吧!
崔绵素来心冷如冰,可现在也忍不住面上浮现激动神色,他想为这神兵命名为“烈火大刀”。
台下也在观礼的张随便这时大声咋呼道,好热好热,我的汗毛都烫卷了,这把大锯子至阳至烈,真是一把大阳锯啊!
崔绵闻声转头看到一个黑毛满身的学生,不觉有几分滑稽,下意识地喃喃重复道:“大阳锯?”
炽烈火光猛然冲天而起,红光霎那间照亮了所有角落,天际似有无数火烧云涌来,聚合,千百道白光自云层中透射而下,击在法宝之上。
仿佛是传自远古的长吟,悠远的鸣声中,神兵的光芒若有灵魂一般跳跃生动起来。
法宝认主了。以“大阳锯”之名!
崔绵呆了一呆,心底不甘心的默念了几百遍法宝之名,脸色变得比白纸还要白,他的双目开始变得血红,手上青筋毕露。
本来还在赞叹的学生们也呆住了,纷纷看向张随便。
张随便反应非常快,撩起一条腿凌空甩了一泡尿,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黄光,借尿遁了。
崔绵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得与赤阳子抱头痛哭。
从此校园中多了一对生死仇家,操场上经常红光蓝光交映成辉,回荡着他们激烈的呼喝声:
“淫贼不要走!我要轰你至渣!‘大阳锯’!烈火冲击!”
“‘大阴鲸’!水盾!说了好多次了我不是故意的!”
“已经晚了,你华丽的受死吧!‘大阳锯’奥义!熔岩爆杀!!”
“‘大阴鲸’!….”…….“‘大阳锯’!….”
一片躁动的喧嚣之中,PK大会即将如期召开,参加的和没有参加的学生们小鸡撒尿,各走各道,校园中没有太大的变化,马照跑,舞照跳,操场上和教室中照样每晚传来恩恩啊啊的声音。
召开大会那一天,所有的学生都跑去观礼。在放了大约半小时的浏阳花炮之后,大会正式拉开帷幕,首先是仙界中央委员会副书记、议政厅副厅长发表重要讲话。他在长达3小时的讲话中指出,本次大会是为广大群众办好事办实事,有利于加强各民族的团结,为伟大的仙界复兴事业作出贡献。最后发言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说,对不起我带错讲话稿了。
总体上来说,这次PK大会受到学生们的欢迎,学生们普遍认为在这次大会上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还可以找情敌复仇,最重要的是可以提升自己在仙界以及下界的声望。
声望或者威信对于仙人们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打个譬如说,人们在祈祷时的对象一般是观音、上帝或者真主,而不会向茅厕之神或者大便通畅之神祈祷,虽然这两个神仙是确实存在的,那么这就是声望的影响了。而下界的掌权者们,自然更愿意向那些名仙人们求助,名仙人们也更容易在下界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按照大会规则,首先要进行的是笔试淘汰。笔试在学校大礼堂举行,配备十个监考老师以及三个巡考老师。有些老师对自己的工作是非常负责的,他们眼中揉不进沙子,一旦看见作弊者,定要当场惩罚,轻则分筋错骨,重则脑破肠流,遇到这样的监考老师,学生们一般称之为名捕,考试的时候,除非学生们在作弊方面有极高的悟性和极深的造诣,否则不敢轻易造次。
这次笔试的十位监考老师便是监考榜上的十大名捕,以及由三位凌驾于监考榜之上的惩戒院长老作为巡考。
发试卷的时候,易小星和张随便对视了一眼,他们坐在邻座,也就是说,一个人是A卷,一个人是B卷,题目虽然一样,但是顺序被完全打乱了,所以就作弊而言,难度相当大。
但作为在作弊海洋中搏浪数十年的才子,要应付这种情况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拿到试卷的瞬间,张随便轻咳一声,坐在他身后的蛐蛐尧即刻会意,两人同时双手结印,默念“空空诀”。
两人之间的空间出现一阵微小至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课桌上的试卷如同被风拂过一般轻动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试卷互换了。
张随便甩了甩汗毛,瞟了一眼易小星。他们的试卷已经相同。
易小星会意,低头开始做题。
笔试的试卷是大综合试题,包含各个学科的知识点,基础不扎实的或者经常逃课的学生是绝然无法解答的。
不过易小星有一门课是从来不逃的,“外星球咒语研究与比较学”,简称外语,是学生们普遍比较头疼而仙界又非常看重的一门貌似无用的课,并且由此衍生了出了仙界外语四六级考试以及各种泄题作弊事件。小星在学术方面别无所长,却很擅长做这种鸟语题。
比如说他很快就作出了一道外语题:
二、问答题
2、试用火星文翻译“催情咒”的第二段。
答案是这样的:士大夫士豆干后大公国恢复感研员卷扬机感热色法儿童如同后果法。
易小星将答案迅速写在小纸条上,与张随便同时发动“空空诀”,于是小纸条一闪之间到了张随便的手上。
张随便眼角旁光留意着监考老师,拨弄拨弄胸前的长毛,覆盖住整个课桌,然后摆上小纸条,神态自若的开始抄答案。
这期间,监考老师以及巡考老师一直在不停的走动着,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抄袭中的张随便。一方面张随便浓密的胸毛遮蔽了他们的视线,另一方面张随便的镇定使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一丝慌乱的表情都没有----谁也看不到张随便的表情-----他的脸上也全是毛------又叫胡须。
然而易小星并无法解决所有的题目,尤其是那些涉及到法宝结构力学,法宝材料力学或者法宝制造成本核算之类的计算题,所以这一类的题目就需要那些真正搞学习的学生来解答了
张随便和蛐蛐尧在笔试之前苦口婆心的动员了费玉清和黄药师很久,目的是希望他们能在笔试的时候助一臂之力,帮忙解决计算题。
费玉清严肃的甩着白胡子说了很多大道理,他说考试作弊是有违仙界清规的事情而且这次监考这么严搞不好会被监考老师轰得形神俱灭,后来他话锋一转又说大家都是好兄弟帮帮忙也是有利修行所以如果有机会还是能帮就帮,但是他话锋又一转说这次作坏事实在是心中有愧所以希望大家回去之后还是好好学习天天YD不要耽误了青春好时光,可是他话锋再一转又分析了几点当今国际的形势并结合了仙界形势对今后同学们的就业提出了几点建议和意见、、、
费玉清的话锋转到第十三转的时候蛐蛐尧及时制止了他并向他表示了感谢,然后与张随便一起去找黄药师。
黄药师本名黄盖,虽然喜欢看黄片,但是并不耽误学习,他在植物学、生物学以及法宝结构力学方面都有极深的造诣,在解计算题方面在四(1)班可以排前十把交椅,可是他性情古怪,喜欢深居简出装神秘。
蛐蛐尧和张随便在桃花岛找了很久才发现黄药师,他当时正躲在一株淫羊藿后面偷偷看着蛐蛐尧和张随便。
听明白来意之后,黄药师非常爽快地答应在笔试中帮忙传答案,可是他又咳嗽两声说作弊这个事情需要耗费大量的脑力而且也要冒极大的风险帮忙是可以帮但是也不能白帮。
张随便直截了当的问您想要点什么报酬吧。
黄药师嘿嘿两声,脸上浮现出神秘的淫笑说,我最近正在开发一种秘药,这个药非常牛逼,简直就是谁用谁知道,非常适合40岁以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性,可是呢,需要找几个40多岁的活人来做人体试验、、、
张随便二话不说,驾驭法宝大阴鲸飞向下界,在几个大型洗脚城洗浴中心转了一圈,再上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十多个西装革履但是裤腰带都没有系好的中年老男人,往黄药师面前一丢。
黄药师极其高兴,拎着这十多个狂喊乱叫的老男人往试验房里一扔,连连保证一定会高标准高规格完成作弊工作。
………………
考试已经进入了第二个小时,就作弊而言,这是相对宽松的一个时段,是作弊的黄金时间段,可是平均每过一分钟,就有一声惨呼从教室某个角落发出,然后就是某个学生的头颅喷洒着鲜血从教室上空划过,脸上还带着不甘心的表情,大家看过去,只见到那个学生无头的尸体在课桌后缓缓倒下,后面站着一个手持血淋淋法宝的监考老师,咬牙切齿的狞笑着。
偶尔会有实力强横的学生不服自己作弊被抓,悍然与监考老师对轰法宝,指着监考老师骂傻逼。教室里刀光剑影,呼喝连连,严重影响了其他同学的答题,这个时候巡考老师也就是惩戒院长老就会放下茶杯亲自出手。
不管那些学生的实力强横到什么地步,都不可能和惩戒院的长老对抗,惩戒院的长老们是天究学院中最接近神的人,就算陈校长看到他们也要微微颔首以示尊敬。所以这些学生根本在长老们手下连半招都走不过,零点零一秒之内就连法宝带人被轰得灰飞烟灭形神俱散,转世投胎都不可能了。
有经验的学生都知道,教室中出现混乱的时候就是作弊的最佳良机,所以长老们在那边杀鸡儆猴,张随便这边开始了疯狂的传递纸条。
综合科考的就是综合知识,除了费玉清和黄药师的计算解答之外,语文科代表王维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传出来的每张纸条上都凝聚着大家的智慧。正所谓,传递纸条,成就你我。
比如说有道综合题是这样的
三.分析题(40分)
请认真阅读以下材料,回答根据材料内容所提出的问题。
南道国国主姜僖宗在与木精灵族暗月大忍者日川纲坂斗法时,在白白海流波山之巅用手中的“天炎轮”使出一招“七火轮杀”,却被日川纲坂的“青木长生藤”所破,纠缠不能动弹,活活被日川纲坂使用“大力金刚指”弹鸡鸡弹到死。
1.请问姜僖宗是南道国第几任国主?
2.请问日川纲坂当时使用的是什么法宝?
3.请问为何七火轮杀会被比其低级的青木长生藤所破?
4.试用冥王星文翻译“弹鸡鸡弹到死”。
5.请问“天炎轮”使用何种材料炼制而成?这种材料在力学性能上有何特点?若对这种材料制成的1米立方体垂直施加4000KN的压力,会发生怎样的形变?
6.试对青木长生藤的纠缠作受力分析,并作出力矩图(已知纠缠12圈,姜僖宗身高比19岁时的姚明矮2cm)。
7.合短文材料,以《男人不能承受之剧痛》为题写一篇作文,文体不限。
这道题目出得非常牛比,涉及到了历史、地理、语文、外语、高等数学、法宝材料力学、法宝理论力学、法宝结构力学、画法几何等多门学科。所以黄药师和费玉清负责做5、6题,易小星负责做第4题,崔绵负责偷偷翻历史书做1、2、3题,而王维负责为作文题提供一个样板。
王维是四(1)班的语文科代表,虽然曾经有流言说这个职位是他向班主任送礼得到的,但是每个周一,语文老师都会在班上朗读他的作文,听完之后大家都会露出欲仙欲死的表情。
蛐蛐尧拿到王维提供的小纸条,用两颗大獠牙挡住监考老师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展开。
纸条上写的是一首诗:
《男人不能承受之剧痛----最是那一抹伤悲》
你说你是大力金刚
坚硬如铁
一下一下
弹击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上
女孩在尖叫中变成女人
我却在剧痛中释放灵魂
你绝然离开
永远看不到
我柔软身体上那
怵目的伤痕
蛐蛐尧看完整首诗,大汗狂流,没有想到王维天赋奇才,身感其受,想前人之不敢想,把自己想象成姜僖宗的小鸡鸡,以“我”的视角完成了一首哀怨的小诗。
蛐蛐尧流着冷汗看向王维,只见王维正闭着眼睛扭啊扭的,整个人身体一下子挺起来变得十分僵硬,一下子又缩下去变得软软的。
张随便们正在疯狂传纸条的同时,同一个考场的四(2)班的学生们也并没有闲着,与四(1)班学生的分工协作不同的是,四(2)班学生们抄袭的纸条全部来自于一个人,江剑仁。
四(2)班班长江剑仁是一个个子并不高的男少先队员,他有着敦厚的外表,嘴角时常挂着亲切的微笑,看上去是个很容易接近的人。
可是他全身都覆盖着生铁打造的铁甲鳞片,漆黑如墨,泛着清冷的金属光泽,走动的时候整个人都镪锒有声,又让人觉得神秘而可怕。曾经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江剑仁连内裤都是生铁打造的,坚不可摧。可是很快有人反驳说这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正常男人如果在看黄片的时候穿着铁内裤,那他将会发出怎样的惨叫?
不管怎么样,江剑仁有着全年级最优秀的成绩,不但从不挂科,而且每次考试必定帮助四(2)班的学生拿到奖学金。在PK大会笔试这么重要的考试中,他再次发挥了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
江剑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奋笔疾书,每道题在他看来似乎都不必经过思考,每做完一道题,他便把小纸条放入背后的法宝“墨鱼”之中,淡淡黑芒闪过,每个四(2)班的学生手中就多了一张小纸条。
“墨鱼”是一个深黑色的剑鞘,长三尺,宽三指,有时候里面传出似有活物蠕蠕而动的声音,颇为骇人,有好事者踮脚去看,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拿到纸条之后,四(2)班的学生们开始狂抄,每个人都会对答案做些许的改动,否则雷同的话会被直接判不及格。
大家正抄得热火朝天,却听到监考老师一声怒叱,又有学生作弊被发现了!!
一个面色苍白的学生摇摇晃晃从座位上站起来,低声道:“老师,放一马吧。”
众人看过去,却是四(2)班的组织委员,杜甲。
杜甲站在课桌后,他双眼无神,两颊深陷,看着倒象个重症患者。清瘦的身体似乎随时会倒下,让人忍不住想替他拨个120。
四(1)班的学生一阵骚动,张随便幸灾乐祸的对着蛐蛐尧和易小星猛挤眉弄眼。崔绵冷冷看了一眼杜甲,抠出一块鼻屎粘在课桌底下,埋头继续抄纸条。
四(2)班的学生们却大多只是抬头看了一下,江剑仁头都没抬,淡定的笑着继续高速书写。周玉鸣抬起下巴看着监考老师,冷笑着哼了一声。
监考老师显然要拿杜甲开刀,嘿然道:“这位同学自觉点吧?”说完便伸手去拿杜甲的试卷。
杜甲低眉顺眼的站着,似乎是很恭敬的样子。
那监考老师却突然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胸口如中大锤一般深深凹陷,骨裂之声连珠响起,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轰然一声破墙而出。
大家骇然色变,好快的出手!
灰影一闪,迅捷无伦,巡考老师---惩戒院马长老动手了!!
杜甲脸色一凝,原本摇晃的身体忽然变得如泰山般沉稳,双手疾出与马长老对了一掌。
如同平空响了个炸雷,整个教室都晃了一晃,振聋发聩的巨响中,对掌的冲击力波及周围,马上就有几个实力不济的学生被震得昏倒在地。
杜甲噔噔噔连退三步,苍白的面上忽青忽红,嘴角溢出一线血丝。
马长老缓缓收掌,脸上诧异之色一闪即逝,随即微微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转身就走。边走边道:“这位同学你可以继续答题,那几位昏倒的同学取消考试资格。”
杜甲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病鬼相,坐回座位。
易小星大张着嘴,张随便的鼻孔张得比易小星的嘴还大,蛐蛐尧也撅着獠牙呆了。
大家至此才知道了这次笔试的真正目的:每个考生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完成这张考题超纲的试卷,能自己做完是最好,不会做的话就必须靠作弊,可是监考老师们严密的巡视让作弊者们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解决,否则将面临残酷的惩罚;但是就算作弊被发现,如果能在“能力”上胜过监考老师,并且承受住巡考老师的雷霆一击,那么也算合格。
在笔试中被淘汰的,是那些做不出题目,或者作弊被发现并被击倒的学生。
知道了这一点,学生们抓紧了作弊的节奏,教室中不时传出压低了声音的念咒声,空间波动也时有发生。监考老师并不出言警告,只是在法宝的光芒闪耀和惨叫声中,一个又一个学艺不精的学生的头颅喷洒着鲜血被扔到讲台上,不多久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易小星觉得背上有点凉,就要结束考试了,可是自己还差50分才做到及格的分数,自己刚才只顾着看热闹,纸条拿到手忘记抄就传给别人了。偷眼瞄瞄别人,蛐蛐尧正撅着大獠牙哼哧哼哧抄得极爽,张随便更是抄得欲仙欲死,浑身的汗毛都翘的老高,连素来面无表情的崔绵也把小抄搁在大腿内侧,脸上浮现出高度的快感。
易小星又看看监考老师,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正是学生们最易骚动的时候,九名老师手中法宝光芒灿烂,警觉地四处巡视。
易小星有点焦躁,没有纸条什么都写不出来,可是只能等别人抄完才能开始传纸条。难道自己在笔试中就要挂掉?难道又要挂了?为什么要说又?易小星快抓狂了。
江剑仁、杜甲和周玉鸣陆续把试卷交了上去,走出教室之前,他们深深看了一眼四(1)班的学生们。
先哲曾经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易小星决定铤而走险。
回忆一下学过的空间类法术,易小星最熟练的只有“空空诀”和“妙空诀”而已,“空空诀”需要二人同时发动,“妙空诀”则是类似于偷窃的法术。
易小星决定用“妙空诀”偷一份已完成的试卷,写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实力比自己强的绝对偷不到,因为法术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结界,所以必须偷一个至少是实力相当的学生的试卷。失败几率比较大,被对方发现或者被老师发现都是致命的错误。易小星吐了口口水在手掌上,摩拳擦掌。
很快有一位四(2)班的女生走向讲台准备交卷,正是面带微笑的胡笑儿,她今天扎着高高的马尾,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活力四射的笑容,身上的网球T恤衬托出娇好的身材,短裙飘飘,让她看上去象个清纯的运动女孩。
易小星看着胡笑儿,流了约莫一秒钟的口水,随即暗忖:不偷你偷谁。
张随便当时正在低着头大抄猛抄,没有发现并及时阻止易小星的罪恶行为,致使悲剧最终酿成。
易小星双手结印,双眼成斗鸡眼状盯在胡笑儿的试卷上,轻道一声:“疾!”右手猛地抓出,前臂突然消失不见,仿若被空间吞噬一般,须臾,右手迅速缩回,掌中已抓着一样东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刚才手臂消失的地方,空间像被投了石子的水面般漾出了淡淡的波纹。
易小星偷眼四顾,正在庆幸监考老师没有发现自己,教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教室所有的窗户玻璃应声哗啦而碎,洒了满地都是。
尖叫是胡笑儿发出来的,她叫完了这一声便粉腮通红,柳眉倒竖,表情又羞又怒,但不知为何,她却双手紧紧捂住臀部,仿佛刚才有人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把似的。
易小星有点疑惑,心想这妞被偷了试卷怎么马上就保护屁股呢。
易小星展开手掌。
手掌中是一条粉红蕾丝小小内裤,上面还有个蝴蝶结。
易小星大汗。
美女考生的尖叫引起了众监考老师的注意,他们急速从四面八方向胡笑儿靠拢,有几个监考老师疾奔的速度不小心超过了光速,顿时消失在了茫茫的时间海洋中。
监考老师问胡笑儿怎么了,胡笑儿双目含泪,紧紧抿着嘴,什么都不肯说。但是监考老师还是关怀备至的一直问一直问,不为别的,只因为胡笑儿天生媚骨,就算不用“天香媚”,也难得有人能抵挡她的诱惑。
趁着监考老师们被胡笑儿迷得神魂颠倒,易小星再次施展了一次“妙空诀”,这次他成功拿到了胡笑儿的试卷,并迅速把名字改成了正楷书写的“易小星”。
胡笑儿被监考老师们过于热情的盘问弄得不胜其烦,银牙微咬,粉腮通红,一跺脚冲上讲台,把试卷用力在讲台上一拍就跑出了教室。匆忙之中她并没有发现试卷被调了包,上面只写了一道题目的答案。
易小星心里乐开了花,他非常想高歌一曲来歌颂这美好的生活,可是这时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易小星扭过头,发现张随便正在气愤地盯着自己,浑身的长毛都要燃烧了。
易小星心中一凛,发现自己忘记了张随便暗恋着胡笑儿这个可怕的事实。
张随便发怒的威力是非常可怕的,战斗指数可以在瞬间突破十万,轻松把自己拍成一个肉饼。想到这一点,易小星决定装傻,他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意思是:怎么啦?
张随便愈加愤怒了,两条连在一起的浓眉如波浪般扭动起来,意思是:少给老子装逼!你是故意的!
易小星使劲翻白眼,意思是:我不是故意的!
张随便勃然大怒,双眼成了标准的斗鸡状死死盯住易小星,鼻毛也冒出来几根,意思是:难道你想一个人独吞吗?!
易小星呆了一呆,猛然想起手里还抓着一个不该拿的东西,他连忙念起“空空诀”。张随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双手结印,几秒数据传输之后,胡笑儿的小蕾丝内裤到了张随便的手中。
张随便紧紧捏着这条珍贵的内裤,汗毛浓密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易小星,后者忙不迭用讨好的眼神表示这是应该的。
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这条小内裤伴着张随便走遍大江南北,度过戎马生涯。老年时的张随便还时常掏出这条泛黄的小内裤,充满感慨地回忆起当年那段青葱岁月,一阵唏嘘后,总是用它来拭去眼角感伤的泪水。
随着最后一个考生走出教室,这场诡异的笔试总算是结束了。大家意犹未尽,站在教室外面对答案,考生们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做的怎么样,一旦听到别人的答案和自己相同,心中总是无比安慰。张随便易小星之流虽然是作弊的先锋,但是也装模作样的站在学生堆里讨论答案,答案不同的时候还假模假式的摆出各种痛心疾首状,以示自己的辛苦白费。
比如说张随便就在人群中一惊一乍:“啊呀,我怎么做出来的答案是29天呢?不会吧?难道是我的基础知识不够扎实?难道是我的勤奋没有感动上天?”
费玉清忘了是自己传出来的答案,还以为张随便真的一时粗心做错了题,于是耐心给他解释:“你看,那件巨型法宝的生产周期是两个月,去掉一个关键生产线路,再减去设备的搬运周期,所以就是29天了、、、”
张随便、蛐蛐尧、易小星耐着性子不懂装懂听费玉清讲了半小时课,崔绵却冷哼一声走到一边,他向来讨厌曲意奉承装模作样,既然做了弊,就要有作弊者的气度。崔绵就这样冷冷的站在秋风之中,面色倨傲,又恢复成了那个清高而孤独的少年,装得好像都是别人抄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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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成绩出来的日子总是枯燥又无聊,许多人都在找办法打发空虚的日子,有些学生寄情于山水之中,在游泳池里猥琐的偷偷小便;有些学生转战牌坛,在斗地主中挥洒着飞扬的青春。
王维却与众不同,他总在每个漆黑如墨的夜晚,跑去偷窥女生洗澡。
这个秘密是被易小星无意中发现的,某一夜他起床小解,发现一道矫健的身影划过夜空,在夜空中留XL星般的痕迹。易小星的好奇心顿时被触动,于是裤子也忘记提上,就这么一甩一荡的跟了上去。
语文科代表王维的长相出类拔萃,他的脑袋是一个标准的正立方体形,不管从哪个侧面看过去都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有传言曾说王维的真实身份是女神的青铜圣斗士,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王维的正方体脑袋不太可能戴得上圣斗士的头盔。
易小星就是在那个夜晚发现了王维的真实身份是变形金刚的事实。
那一夜,王维站在高高的屋顶上,正方形的脸上表情肃穆,口中低颂着未名的咒语,双手向天伸出,手法结印古朴而又神秘,仿佛是千年前先民祭天的仪式。
易小星看见王维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金光迸射,然后他猛然将手指插入鼻孔,瓮声瓮气大喊一声:“好一朵美丽的大菊花!”
在仿佛放了一个闷屁般的声响中,腾起一股浓绿色的烟雾,王维的正方体脑袋和他的身形缓缓的消弥于其中。
烟雾渐渐散去,现出来的是一只白猫。
白猫迅速窜上学校女浴室的屋顶,熟练的扒开一块屋瓦,溜了进去。
然后女浴室里会传来女生们惊喜的欢叫:
“啊,小叮当你又来啦!好可爱喔!”
“哎呀!小叮当你好坏啦,不要挠人家后面啦!”
“哈哈你看,小叮当又想吃奶啦!好会撒娇喔!”
…………
易小星几乎每晚都看到王维使用他的变化能力来窜房揭瓦,有时候变成白猫,有时候变成黑猫,但是不管白猫黑猫,能占到便宜的就是牛猫。
“呜,黑猫警长你不要爬到人家身上嘛……”
…………………………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公告栏前人头攒动,不管及格与否,大家都热切的盼望着看到自己分数。有一部分学生上网去查成绩,而更多的学生选择在公告板前等待。于是又有勤工俭学的学生在人群中穿梭,兜售花生米爆米花雪碧可乐杰士邦。
午时,青石板雕刻而成的无字公告栏突然光华灿烂,灼目的白光甚至比天上的太阳更为耀眼,大家纷纷用手遮挡,也有牛逼的学生直视公告栏,结果被烧伤视网膜,终生失明,只好去做盲人按摩师。
光芒渐渐淡弱下来,大家眯着眼看见公告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浮现在青石板上:
公 告
本校第二届无差别PK大会首场笔试成绩公布如下:
第一名 江剑仁
第二名 费玉清
第三名 黄盖(黄药师)
…………
张随便、蛐蛐尧、崔绵、易小星等人靠着高超的作弊技艺忝列倒数十名之内,但好歹是过了这一关,要知道六千余人参加笔试,通过的只有五十人而已,低得都接近于外语四级考试的合格率了。
公告栏旁边另外贴着一张白底黑字的告示,书写着因作弊而被监考老师处死的学生名单,粗略数一数,大约有五千多人。
四(2)班是通过考试人数最多的一个班,江剑仁、杜甲、周玉鸣等人都在名单前列,只有本来成绩优秀的胡笑儿却无缘榜单,急得她泪珠在眼中打转,紧紧咬着下嘴唇,神色委屈可怜,教人见了心疼不已。
周玉鸣使劲地安慰着胡笑儿,谁知道越安慰胡笑儿越难过得厉害,弄得周玉鸣也有点手足无措,毕竟不是每个帅哥都能巧舌如簧,周玉鸣扮酷方面虽然有特长,却不是情场上的高手。
江剑仁微笑着看了一眼正在欢呼雀跃侥幸过关的张随便们,缓缓道:“笑儿,我想你是在交卷的时候中了‘妙空诀’了。”
胡笑儿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樱口微张讶然道:“我、、、我不可能中‘妙空诀’的呀,我有、、我有圣仙灵诀护体,‘妙空诀’那种法术、、、不管对方是什么水准,都根本无法突破圣仙灵决的呀?”
江剑仁微微蹙眉,可是嘴角还是那抹教人看不透的微笑:“也许、、、、不是普通的仙人吧。”
一直阴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杜甲,突然开口道:“那个叫易小星的,是新来的吗?”
周玉鸣沉思道:“确实是新来的、、、、我记得他来了才不过三个月而已,好像是教务处主任元始天尊招收的弟子,资质平平却直接跳到了四年级,这一点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江剑仁哦了一声,淡淡笑着转身,天际如血的夕阳在他覆盖全身的铁鳞甲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辉,地面上那被拉得长长的影子让他看上去像一尊不败的战神。
“申泽光,你去试探一下,”江剑仁缓缓道,“如果是他的话、、、、就给我们笑儿妹妹出口恶气吧。”
江剑仁背上的“墨鱼”突然爆出一团黑光,那剑鞘一般的法宝中传出什么生物被压抑着的、仿佛来自深远之处的嘶鸣声,活物剧烈蠕动的声音让周围的学生不寒而栗。
杀气!
好诡异的杀气!
江剑仁身旁的学生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悚然。连胡笑儿也惊得忘记了哭泣。
只有一个人前进了几步,站在江剑仁身边道:“唉,你又给我安排这种苦差事了,你太坏了!”
月如钩,白虎啸。
申泽光是四(2)班的体育委员,看上去他的身体并不强壮。他总是眯着细长的眼睛,看上去满含着笑意,不管什么时候,他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下方,似乎永远带着这种狐狸一般的笑容。
他的坐骑是一头剑齿大白虎,与他形影不离。申泽光总是亲昵地叫它“小猫”,可是有好事者曾经在白虎的食盆里发现了几根人的大腿骨和许多头发一样的毛发。申泽光解释说那是大猩猩的骨头和毛发,可是从此没人敢接近这头大白虎,于是申泽光叹气说这些人真是没有爱心啊。
申泽光十分喜欢骑在白虎身上四处行走,带着那种奇异夸张的笑容与人打招呼。
现在他就突然出现在了张随便们的面前,向他们打招呼:“各位好啊?哇,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不叫我嘛。”
这个时候张随便、蛐蛐尧、易小星和崔绵正在四川饭店里请黄药师吃麻辣烫表示对作弊工作的答谢,本来也请了费玉清的,可是费玉清素来吃斋便婉言谢绝了。
听到这尖细的嗓音,大家停止在麻辣锅中的打捞,向冷不丁现身的申泽光看去。
申泽光雪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向后方,高挑的眉毛下是弯弯的笑眼,嘴角也是弯弯的咧到耳根,似乎是非常开心的样子。他的过膝马靴和一身紧身蓝白色皮装显现出精干的身材,申泽光就这样扛着一把一人高的大弯镰刀在白虎身上金鸡独立。
白虎也把一只后腿撑在锅上,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看上去爪子在抖啊抖的,十分吃力。
大家看着这一人一虎的奇怪造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小星首先犹豫着开口说:“这个、、、、麻辣锅很烫的、、、你的宠物的爪子似乎都快熟了、、、”
白虎鼻子一酸,虎目中淌下两行热泪,感激地看着易小星。
申泽光哈哈大笑说:“不要紧不要紧~我家这只小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点温度怎么能奈何得了它~”
话音刚落,只听白虎嗷儿一声惨号,从桌上跳将下来,眼泪汪汪的舔舐自己的后爪,那爪子看上去白里透红热气腾腾,还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申泽光也从白虎身上摔了下来,踉跄几下才站稳脚跟,状极狼狈,他恼羞成怒,狠狠盯了白虎一眼:“不中用的东西!晚上别吃饭了!”
白虎趴在地上呜呜的低咽着,样子可怜兮兮。
黄药师笑道:“这一锅麻辣烫乃是用三昧真火加热,白白海鲸油做汤底,沸腾起来都接近太阳表面的温度了,寻常仙人挨一下烫都要掉一层皮,何况你这老虎还在这锅里立了五分钟?来来来,快来贴一张我这了不起的中药创造――蜜炼川贝狗皮膏。”
黄药师手一扬,一张膏药飞旋着贴在白虎烫熟了的脚爪上。白虎低低嗷了一声,去看自己的爪子。
申泽光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笑眼弯弯的夸张笑脸,嘻嘻笑道:“接近太阳表面的温度?据我所知那是可以气化下界一切物质的高温啊,呵呵,看来这麻辣锅也不是凡器,不但能够承受这么高的温度,还居然能控制周围的温度不受影响?”
黄药师表情十分得意,捋须笑道:“这是我用来炼药的法器,乃是我师父仿照当年女娲炼石补天的那口大锅所做的复制品,虽然比不上大神女娲当年架起的那口大锅,但也足以承受十万摄氏度的高温,炼出的中药西药都是绝对的上上之品。”
黄药师说着指向那被烫伤的白虎,果然还不到3分钟,白虎的脚爪就已经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渐渐痊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一处。
申泽光咧嘴笑着把大镰刀放在地上,伸手去摸那白虎的头,“我家这只小猫平时不好好锻炼,今天还麻烦了黄药师,我该怎么教训它呢?”
大家看申泽光笑着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蛐蛐尧不耐烦地涮了一大块鲸肉大吃大嚼。崔绵冷冷看了申泽光一眼,抠出一块鼻屎粘在桌下。
申泽光继续微笑着一边摩挲白虎,一边自言自语:“小猫啊,以后我可就照顾不了你了哦、、、”
白虎伸出舌头,真如一只小猫一般轻轻舔舐着申泽光的手。
申泽光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变故只在弹指间发生,没有一个人看清楚申泽光的动作。
白虎庞大的身躯突然飞上半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撕开,四分五裂。
虎血混杂着内脏从高处劈头盖脸的洒下,骨头片片碎裂,落在地上噼啪有声。
申泽光脸上保持着那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意,站在原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起了那把一人多高的大弯镰刀。
镰刃上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慢慢淌下。
申泽光的脸上也洒满了鲜血,映得他的笑脸直如魔鬼狞笑一般。
众人惊呆在原地,一则是没想到这人出手速度如此快如闪电,二则是没想到他居然笑嘻嘻地就把陪伴自己多年的白虎说杀就杀了。这等辣手真是令人心懔。
黄药师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不迭拿着筷子夹起那根粗大柔软的虎鞭,嘴里絮絮叨叨:“滋阴补阳,不要浪费,不要浪费、、、”,说着在麻辣锅里蘸了蘸就直接送进嘴里大嚼。
蛐蛐尧最是性烈如火,马上拍案而起,指着申泽光的鼻子怒声道:“你,森摸意思!”(你,什么意思!),由于愤怒,他巨大的獠牙都已经泛起了赤红的光芒。
张随便也开始高速抖动着肌肉,手中淡蓝色光芒吞吐不休。
崔绵冷冷看着申泽光,抠出一块鼻屎粘在桌子底下。
申泽光故作惊讶的耸耸眉,桀桀笑道:“没有什么呀?我只是杀掉这只没有用的猫啊!难道影响各位的食欲了?哟哟哟,没有关系,反正你们这些人呀,也只是在浪费粮食嘛。哦呵呵呵呵呵。”
申泽光大笑起来,大镰刀上黑气有如触手般剧烈缭绕,整个空间内突然变得无比压抑,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被压上了几十吨重的铁锤一般。四川饭店位于下界,如此压力一出,店内其他凡人纷纷惨呼着被活活压成肉酱。
蛐蛐尧大怒,獠牙一撅就要上前,这时一只毛茸茸的手按住了他。
蛐蛐尧喘着粗气回头看去,却是张随便按住了自己。
蛐蛐尧吼道:“介个人弄得老抚骨头满天挥舞,张得要使,老纸今天要搞使他!”(这个人弄得老虎骨头满天飞舞,脏得要死,老子今天要搞死他!)
蛐蛐尧一直有着很严重的洁癖,不但每天坚持自己刷十遍牙,而且随身带着钢丝牙刷,看到别人牙齿不白也要强横地帮对方刷一刷,不刷到对方满口吐血决不罢休。而且蛐蛐尧绝对不容许自己方圆三丈之内有任何的污物,所以他从来不上厕所,他宁愿一个人跑到孤峰,把屁股凌空于悬崖之上,让轰鸣之声响彻山谷。
蛐蛐尧身上洒满了虎血,搞脏了自己昂贵的真维丝套装,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血腥污物激起了他作为一个土岩族战士最狂热的斗志,现在他双目赤红,扁平尖厉的两颗铲状巨牙高高突出唇外,手中的法宝“五虎”黄芒暴长,杀气腾腾,他是真的怒了。
张随便拍了拍蛐蛐尧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随即朝申泽光拱手示意。
“这位兄弟,”张随便的语气很诚恳,“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什么过节,让你来和我们过不去,如果是有误会,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冰释、、、”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申泽光尖厉的大笑声打断了张随便的话,手中的巨镰凌空画了一个大圆,“没有过节没有过节,我呀,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己无能,还要害得人家小姑娘哭哭啼啼啊~~~”
易小星和张随便的脸色同时一沉,明白是四(2)班的学生来为胡笑儿的事情找麻烦了。
易小星沉默不语,张随便按捺住脾气,朗声道:“PK大会的笔试本来就是比拼实力,生死有命,及格在天,如果因为被偷换试卷导致不及格,那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
“哈哈哈哈,”申泽光再次嬉笑着打断了张随便的话,“哎呀呀,生死有命是吗?那我要是在这里把你们全部杀掉,你们是不是也没有话说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张随便本来就很不爽自己说话总是被打断,现在听申泽光这么一说更是怒火冲天,当下便冷笑一声侧身让开。
蛐蛐尧早已手痒,只想揍扁申泽光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瓜娃儿,现在看张随便给自己让开,心中大喜,斗志昂扬,摆出阶级斗争的姿态,长啸一声便祭起法宝“五虎”。
“五虎”是一柄八棱大锤,通身金黄,上面镌刻有无数符印,比如佛家真言“阿弥陀你TMD佛”、“般若波罗摸咪咪”,道家真言“道生一,一生二,二二得四,三三得九…九九八十一”等等,这是一柄典型的土系纯力量型攻击法宝,配上素有狂战士之称的近身肉搏高手蛐蛐尧,使出来直有开山裂地之势。
“五虎”受到蛐蛐尧召唤,顿时金光灿烂夺目,缓缓升起,飞向蛐蛐尧的右手。
然后大家看到“五虎”被握在申泽光手中。
????
蛐蛐尧和申泽光隔了大约 五米,申泽光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五虎”却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蛐蛐尧傻眼了,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了看嬉皮笑脸拿着“五虎”的申泽光,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申泽光嘻嘻笑着,故作惊讶地看着手中的“五虎”道:“呀?这是从哪里来的呀?难道是嫌自己主人无能,弃暗投明啦?”
“五虎”光芒暗淡,在申泽光手中不断嗡嗡震动,似乎想极力挣脱,却又挣脱不开,渐渐发出悲鸣般的嗡声。
蛐蛐尧脸色铁青,双拳骨节握得喀喀直响,自己的法宝被别人掌握乃是仙人们的奇耻大辱,何况申泽光还出言侮辱?现在蛐蛐尧快要气疯了。
崔绵终于看不下去,长身而起,伸出那根一直在挖鼻孔的手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仿佛是亘古不灭的火焰,霎那间扑满了整个空间,空气变得灼热无比,连呼吸一口都困难,熊熊火舌之中,那把足有三人高的巨大法宝从未知的空间中突然旋转而出,带着扑天盖地的赤焰,带着麒麟怒吼般的巨啸,直冲向申泽光。
是崔绵的“大阳锯”!!一出手就是奥义“熔岩爆杀”!!!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申泽光面上露出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嘻嘻尖笑着在那把大镰刀上轻轻一抹,镰刃上妖异的红芒一闪即逝。
“大阳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息杀至。
申泽光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在那一瞬间,大家看到“大阳锯”呼啸着贯穿申泽光的身体。
然后,余势未止的“大阳锯”带着熊熊火焰轰向远方的一个山头。一秒钟之后,地动山摇,那山头真如火山爆发一般被炸得粉碎,浓烟滚滚,熔岩挟着飞石在空中划出壮观的火线。如此猛烈的一击,申泽光再有九条命也死翘了。
“哇。”大家看向远方,不禁为这惊天动地的如同导弹精准轰炸般的一招深深感叹。
“哇。牛逼。”申泽光也跟着赞美了一声。
大家一呆,崔绵脸色苍白如纸,收回视线看向申泽光。
申泽光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处,脸上还是那种嘻嘻笑的表情,身上连衣角都没有烧焦一片。
“哎呀哎呀,这种低温连烤火都不够呢!”申泽光嬉笑着拄着大镰刀,轻巧的跳来跳去。边说着还拿着大镰刀开始跳钢管舞。
崔绵的脸色愈加苍白,一滴冷汗缓缓滑下。
蛐蛐尧面色凝重,心底里却满足的欢愉不已,暗道总算是不止我一个人丢人现眼。
申泽光不是个普通的家伙,要陷入苦战了。大家心里都在这样想着。
这时候黄药师终于吃完了那根粗大的虎鞭,擦了擦嘴,看向场中铁青着脸的蛐蛐尧和苍白着脸的崔绵,以及嬉笑着的申泽光,不由问了易小星一句:“还没有打完吗?我补阳都补完了呢。”
易小星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们打不过他,法宝对这个人似乎不起作用。”
“哦?”黄药师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瞅了瞅。
他看见申泽光那把硕大银白色巨镰的镰柄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月亮印记。
黄药师大惊,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那确实是一个赤月徽记。
“这!这!”黄药师满脸惊讶之色,站起身来,抖抖索索指着那把巨镰,“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那把‘无产阶级之镰’!!!!”
申泽光的嘴巴咧得更开,笑容愈加欢愉:“哎哟,还真有识货的人哪~呵呵哈哈~~”
易小星淌下两行混浊的鼻涕:“‘无产阶级、、、之镰’???难道、、难道、、、”
黄药师激动万分,白胡子抖个不停:“这是A级法宝中最接近S级法宝的仙器,与‘阶级斗争之槌’并称‘革命家的左右手’,是能够撕裂空间的空间法宝!而‘阶级斗争之槌’能够控制时间,甚至有很多人认为这两样法宝已经达到S级法宝的程度了。可是、、、、”
易小星和张随便听得入迷,赶紧问:“可是什么?”
黄药师疑惑的看着申泽光:“可是‘革命家的左右手’早已在数百年前销声匿迹,以前也从来没有看你使用过‘无产阶级之镰’,今天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申泽光大笑着跳来跳去,银色巨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亮的痕迹,“‘阶级斗争之槌’我是不知道在哪里啦,这把小刀刀可是今天特意拿出来割下你们的头颅的哟~~~”
蛐蛐尧双眼布满血丝,獠牙高高昂起,一声咆哮,双拳飞舞就向申泽光打了过去。
蛐蛐尧是卓越的近身肉搏战士,双拳可以开碑裂石,打牛毙猪,可是他的拳头刚碰到申泽光的脸颊,“无产阶级之镰”赤芒一闪,蛐蛐尧便哇哇叫着从几百米外的半空中摔了下来。
黄药师叹了口气:“这把镰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空间任意扭曲甚至撕裂,所以任何的物理攻击对他都是不起作用的,我们必须使用法术、巫术、魔法、妖术、毒气、幻术、骗术、诱术等非常有限的几种攻击手段。”
易小星:“非常有限…………”
张随便豪气顿生,对申泽光哈哈一笑,露出几根鼻毛:“如此说来,我便用法术会你一会!”
“大阴鲸”在张随便的手中光芒灿烂,湛蓝色的波光荡漾在整个空间之中,半空中隐隐传来巨鲸长吟之声,有若远古战争中吹响的号角。吟声渐急,那幻化出的波浪也渐渐真实而汹涌,直如真的怒海狂涛一般撼人心魄。
张随便手持“大阴鲸”立于浪头之上,朗声长笑:“笑面小儿,接你爷爷一招狠的!九天之上,雷动!渊海之下,鲸鸣!‘大阴鲸’奥义,‘鲸液滔滔’!!!”
张随便将“大阴鲸”高举过头,直指向天,所有的波涛仿佛听到指令一般迅速汇聚在一处,激流汹涌,盘旋而起,形成一条粗大的水柱直冲向天,一时间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条霸道的水柱所占据,天与地似乎都被这水柱连接在一起!
申泽光虽然仍在微笑,表情却再不见起初的狂妄,“无产阶级之镰”上黑气缭绕,吞吐不休,显然他已开始严阵以待。
易小星、黄药师和崔绵抬头看去,心中深深折服。
张随便将法宝一挥,叫一声“疾!”
那粗大的水柱顶端渐渐出现一个半球形,须臾,水柱扭曲过来,那直径比水柱本身还要大的巨大半球凌空对准了申泽光。
申泽光举起“无产阶级之镰”,嘿然笑着面对那巨大的汹涌水柱,在那涌动着暗流的半球面前,申泽光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易小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转过头去问脸色苍白的崔绵:“张随便和那申泽光的法术水平谁更高啊?”
崔绵一愣,迟疑道:“申泽光那家伙我是不知道,可是张随便、、、、、似乎他所有的法术课的作业都是抄别人的,而且似乎法术考试从来都没有及格过、、、”
易小星:“…………”
这边厢张随便开始狂催法力,水柱越耸越高,水流咆哮着向上涌动,蓝色光芒映照得漫天漫地都如同水波泛滥一般,巨鲸长吟之声悠然而威严,震撼天地;张随便浑身汗毛直立,如一个毛球一般,手中“大阴鲸”蓝光灿烂无比,亮彻天地。
申泽光的笑容变得凝重,口中默默吟诵咒语,“无产阶级之镰”镰柄上的那个小小赤月印记的妖艳红光猛然四射,瞬间整个镰刀都被染成妖异的红色,一道道黑气如匹练般在申泽光周围分散聚合,整个人都显得诡异无比。
黄药师看着申泽光喃喃道:“不可能啊,‘革命家的左右手’乃是正气法宝,怎会有这么邪异的气息……”
张随便大喝道:“觉悟吧!笑面小儿!”
“大阴鲸”挥处,那高耸入云的水柱猛然抖动了两下,惊雷般一声轰鸣,前端的巨大半球对着申泽光射出一道粗逾十丈的疾奔水流。
巨响仍在轰鸣,激流却已射至申泽光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申泽光的“无产阶级之镰”在身体前方迅速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空间裂痕,看上去他的身体以及身后的景物已经极度扭曲,可是他的怪笑声却穿透了轰鸣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我是法术课考试的年级第二啊桀桀桀桀桀桀桀啊哈哈哈哈哈!!!!!”
红蓝两道光芒骤然对撞,肆虐的波涛扑向扭曲的空间,巨大的爆裂声如重锤般敲击在人心之中。
蓝色光芒似乎在瞬间就被红色光芒所吞噬,刚才还是水波汹涌的天地一下子恢复了原样,张随便踪影全无,天空中飘荡着几缕卷曲的汗毛。
几秒钟后,张随便呼啸着从空中轰然而坠,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土石四溅,尘土飞扬。
申泽光拄着“无产阶级之镰”站在原地,身边的土地被冲刷出巨大的沟痕,他虽然面色已然苍白得不像样子,可是脸上还挂着微笑。
“嘿嘿嘿嘿嘿嘿……”申泽光嘿然笑着,“看来你们还真是一群渣滓啊……哈嘿嘿嘿嘿……”
大家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个怪物一般的人怎么办。
“那可也未必。”黄药师突然开口说道,“中医学认为,脐下三寸是丹田气海,脐下四寸是原始森林,你现在可以摸一摸你的脐下四寸之地。”
申泽光脸上的笑容一凝。
易小星心中一动,看向黄药师:“难道你用了毒?”
黄药师一捋白须,缓缓起身,走到申泽光面前笑道:“你刚一现身的时候我的手就一哆嗦,不小心放了几个魔界小孢子出来,估计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快发作了,呵呵。”
易小星疑惑道:“既然是已经下毒,为什么不让他早点发作呢?弄得兄弟们这么狼狈……”
黄药师回过头来翻翻白眼:“因为我下的是慢性毒啊,想下点猛毒又近不了身,这毒要没发作我敢起身吗?”
易小星恍然道:“你下毒的本事真是高明,想毒谁就毒谁,要是用来下春药的话……嘿嘿嘿嘿嘿嘿。”
易小星淌下一行口水,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无限憧憬的看向远方。
黄药师诚恳的说:“我并没有想毒谁就毒谁的本事……事实上,嗯,嗯,我一放出孢子来,大家就都中了毒……”
哗啦一声,张随便灰头土脸的从大坑里跳将出来,浑身的汗毛上沾满了土石灰尘,指着黄药师大骂:“你这个猪头,难怪我刚才运力的时候下腹疼得好像三天没拉屎一般,原来是你!”话音刚落,口中冒出一缕白烟,又倒入坑中。
申泽光见这几人仿佛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怪笑道:“嘿嘿,黄药师,你说我中毒就中毒了?我脐下四寸是有所不适,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中毒了吧?”
黄药师淡然道:“吸入魔界合欢菌的孢子,初时发作时脐下四寸会有麻痒疼痛感,然后大脑神经迅速被麻痹,你会很快分不清p.li李作鹏李小鹏李承鹏李亚鹏这些人到底谁是谁。”
易小星淌下一行清澈的鼻涕,茫然道:“那我不中毒的时候也分不清楚……”
黄药师又道:“再过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你会浑身燥热欲火焚身,必须找一个壮硕男子与之交欢二小时才能解毒,并且必须使用皮鞭、蜡烛等各种辅助道具。”
蛐蛐尧缓缓转过头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传所中的合欢毒药不四要和异性合作解毒吗?”(传说中的合欢毒药不是要和异性合作解毒吗?)
黄药师点点头:“对,可是我这种孢子是经过杂交的基因改良品种,不管是男是女中毒,都一定要和壮硕男子交欢才行。”
崔绵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好霸道凶狠的毒药,简直没人性。”
申泽光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似乎确实是有点麻痒感,但是是不是真的有黄药师说得那么玄乎又无法确认,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么解毒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和壮硕男子……而且要两小时……申泽光脸上虽然还挂着无所谓的微笑,可是背上已经完全汗湿了。
黄药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冷冷道:“你倒是可以不相信,可是一旦发作起来,进入神智不清的阶段,那可就有解药都没用了。”
申泽光猛地抬头看着黄药师,嘿然不语,可是额头上涔涔而下的冷汗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思。
黄药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瓶子上贴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是解药”。黄药师拿着这个白玉瓶对着申泽光晃了晃,沉声道:“你如果想要这瓶解药的话,那就……”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申泽光突然放声大笑,“无产阶级之镰”闪出妖艳的红芒,只一瞬间,申泽光前方的空间便出现了奇异的扭曲,他一伸手,解药便到了手中。
而黄药师似乎忘了申泽光可以支配空间的能力,还没来得及反应,白玉瓶便从手上消失了。
黄药师呆呆的看着申泽光一仰脖子把解药吃了下去。
申泽光抹抹嘴,嘻嘻笑道:“不要和我提条件,今天我就要在这里把你们全部干掉,嘻嘻嘻~”
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突然搭在申泽光肩上。
申泽光大骇,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近身,而且自己浑身要害都被笼罩,气机牵引下稍微一动对方就能下杀手,这个人是谁??
申泽光听见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
这一瞬间申泽光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喉咙眼儿,这声音不男不女,而且又凄惨又幽怨,仿佛是从阴间传来的声音。这究竟是谁??
申泽光战战兢兢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斑斓大虎头。
一头双目流血的大虎正将前爪搭在自己肩膀上。
是自己养了数年的那头大白虎。
可是那头白虎已在不多时之前被自己亲手撕裂了。
而更加可怕的是,这头白虎居然可以说话。
申泽光瞬间面如死灰,他觉得自己身子都要软下来了,而那身形若隐若现的白虎仍在一边双目流血,一边用那凄厉的声音诉说着:“主人,我死得好惨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连小弟弟都被人吃了~~”
黄药师淌下一滴汗。
而申泽光的反应出乎众人的意料,他的脚下迅速出现一滩黄色的、散发着骚味儿的液体,然后他尖利的嗓音几乎要穿透每个人的耳膜:“走开!!!走开!!!不要来找我!!!”
申泽光尖叫着惊惶万分地高高跃起,“无产阶级之镰”在空中划出巨大的弧线,申泽光纤瘦的身体随着那道弧线一下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中,红芒闪处,那把巨镰也随之消失。
申泽光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他挥一挥衣袖,留下一泡骚尿。
黄药师、易小星、蛐蛐尧、崔绵目瞪口呆的看着申泽光神奇的消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慨,只是大家都想起了那头白虎的鬼魂。
难道这老虎变鬼了?大家不禁看向那KB的虎鬼。
在仿佛放了一个闷屁般的声响中,腾起一股浓绿色的烟雾,白虎鬼魂那半透明的身体迅速消弭其中,随即出现的是语文课代表王维那正方体的脑袋。
众人恍然大悟,又惊又喜,纷纷跑去摸王维的正方体脑袋。
王维还是那副木木的表情,不过语气中满是得意:“申泽光那个家伙我以前和他打过交道,今天吃酒我来晚了,正走到门口却发现他在挑衅,所以我就躲了起来等待机会。他这个人对物理攻击几乎免疫,可是他的弱点就是极其怕黑、怕鬼。”
“而且还怕毒。”黄药师补充了一句。
“可是他都吃了解药了。”易小星说。
“不,”黄药师露出了难得的奸笑,“事实上,一开始我并没有下毒,他和张随便硬撼一击,丹田气海自然是鼓荡麻痒,那瓶所谓的解药才是真正的烈性春药,吃下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发作,而且是真的一定要找一个壮硕男人合欢才能解决呢,简直就是谁用谁知道啊!”
大家惊叹不已,纷纷赞扬黄药师的奸诈以及王维的及时现身,为了庆祝击退强敌,众人离开已变成废墟的四川饭店,找到一家KTV,开了十箱青岛啤酒,通宵狂欢。
(张随便躺在大坑之中,持续口吐白沫ing…………)
天究学宫的建筑群宏伟壮观,七十二层的西苑学生宿舍直指云霄,它采用全钢结构,是法国著名建筑设计师纳赛尔的杰作,他的成名作是北京国家剧院“巨蛋”,形如其名,那是一个巨大的蛋蛋,纳赛尔从镜中自己的胴体得到了灵感,赚走了中国人的钞票并得到了名气。然后纳赛尔又为中国人设计了奥运主会馆“鸟巢”,顾名思义,是小鸟的巢,但是很奇怪没有修成一个男人内裤的形状。一个“巨蛋”,一个“鸟巢”,貌似纳赛尔把中国人都当成从蛋里孵出来的鸟人。
天究学宫在请纳赛尔设计学生宿舍时,纳赛尔再次从镜中的胴体得到了灵感,西苑学生宿舍那圆柱状的建筑体让无数女生脸红心跳,走过路过总是掩面而行却不忘从指缝中偷看宿舍顶端那巨大的浑圆半球形封闭式网球场。
晚上的宿舍总是灯火通明,学生们要么上网要么聚众打牌,偶尔会有愚蠢的男生在楼下用蜡烛摆出一个巨大的心形向某个女生求爱,完全不管别人鄙夷的嗤声:“性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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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学生宿舍5楼的521寝室里面,江剑仁和几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正在地上翻滚挣扎的一个人。
那个人看上去浑身皮肤潮红,面上的表情似是极其痛苦,又似是极度渴望与欢愉,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拼命的挣扎,却因为手脚都被锁上了粗大的铁镣而无法起身,他双目充满血丝,死死盯住江剑仁,喉咙中发出嗬嗬之声:
“啊啊啊…………男人!!我要男人!!!!!快来搞我吧!!!!!!”
这人身体纤瘦,白发紊乱,眼角弯弯,嘴角似哭非笑。正是之前嬉笑不羁的申泽光!
江剑仁叹了一口气,回转身道:“申泽光中毒怎么这么深?是我失策,没有想到对方的黄药师有这么一手。”
“玉杀”周玉鸣优雅的轻啜一口咖啡,轻蔑道:“没用的东西,轻敌大意,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还好意思和我们并称‘四杀’?”
“冷杀”杜甲走到申泽光身前,抬腿一脚将申泽光踢得飞起来。申泽光纤瘦的身体砰然撞在墙上,重重摔在地上,他却不管不顾,挣扎着一点一点爬到杜甲脚前,眼中射出热切而渴望的光芒,急切道:“男人……啊啊啊男人……”
江剑仁皱眉道:“小心一点,附近的区域重力一直处于失控状态,小心别把他踢出去了。”
杜甲又冷哼一声,回头看向江剑仁道:“班长,让我去会一会那帮人吧?”
江剑仁摆摆手:“不必了,那帮人实力不容小觑,何况还有几个人的力量是我们所不了解的。这样吧,杜甲,你和‘酒杀’蔡酒去全力清除掉其他的几个班的选手,尽量扫除我们前路上的障碍。”
不等杜甲答话,江剑仁身边的一个高大黑人汉子走向前来,紧紧握拳道:“好久没有舒展筋骨了,哈哈哈,老杜,咱们可以去打个够啦!哈哈哈!”
杜甲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脸上却破天荒露出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懒懒道:“老酒鬼……随便你了,你要是嫌不过瘾,全部都给你打好了!”
被称作老酒鬼的高大黑人汉子爽朗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这怎么行呢老杜?咱们联手嘛!你要是打倒的人比我蔡酒多,我就请你喝五粮液三百年陈酿!”
杜甲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蔡酒哈哈一笑,对江剑仁道:“老江,我还是先下凡间找几个壮男给小光解解渴吧,免得他被欲火烧坏了大脑!”
江剑仁颔首。蔡酒把球帽戴上头,紧了紧乔丹291代篮球鞋的鞋带,呼啸一声,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往下界飞去。
深邃的夜空中,划过一个男子的凄厉呼喊:
“我要男人~~~~~~~~~~”
西苑学生宿舍在开始的一段时间是男女混住的,这难免会造成一些花前月下偷鸡摸狗翻云覆雨的事情,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就连续发生了几起不良事件。比如说有若干男生专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阳台上一边叼着烟头一边怡然观看忘记拉窗帘的女生洗澡,还有猴急的男生拿着手电筒当探照灯往女生宿舍里照,甚至有女生内衣屡屡被盗。虽然这些男生后来都被惩戒院的长老们揪了出来并处以滚油浇鸡鸡的处罚,可是此类事件严重影响了天究学宫的形象,严重破坏了天究学宫的和谐局面,所以学宫方面最后还是决定将男生女生分开住宿。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分开住宿之后不久。
那天张随便们刚刚下课,连上四节法宝结构力学课让大家头疼并且腰酸背痛,并不是艰深的课程内容导致了生理上的不适,而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太久确实是会影响到脊椎的健康。
走到西苑宿舍门口的时候,大家惊奇的发现宿舍大门上竟然锁着一条粗大的玄铁链。
张随便仔细观察了一番,沉吟道:“难道是看门的阿姨又是更年期症状发作,想要整我们?”
看门的阿姨是个彪悍的大妈,虎背熊腰并且肌肉极其发达,魁梧的程度直逼蛐蛐尧,有时候在舞动那把名叫“黑水巨杖”的法宝大拖把时,鼓荡的劲气连张随便也啧啧称奇。她掌握着西苑学生宿舍的全部钥匙,学生们晚上回来晚了还得给她送点小礼才能让她开门。
易小星叹口气:“现在是中午,怎么把大门给锁着了?要不给她送点太大口服液?”
蛐蛐尧性情最是暴烈如火,冷哼一声便走上前要用自己的大獠牙撬断玄铁链。
易小星们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劝阻说:“不要乱来啊毕竟是学校公物啊损坏了要赔钱的啊……哎呀你把牙齿放在那个位置比较好用力嘛。”
蛐蛐尧刚把脸凑近大门,玻璃窗后却突然出现大妈那彪悍却挂满泪水的硕大脸庞。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嘴唇是如此接近,只隔着一层玻璃就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和热切的眼神……
蛐蛐尧显然是受了惊,他咆哮一声便连滚带爬向后退出一百多米,伏在地上呕吐不止。
大妈并没有在意蛐蛐尧的唐突,她在大门后面抽抽噎噎道:“我被关在里面了……5555你们快来帮我开门啊~~”
众人大惑不解,王维忍不住问道:“谁这么无聊把你关在里面?”
不远处响起一个豪迈声音:“是我关的!”
大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粗壮汉子,赤着古铜色的上身站在高处,身边密密麻麻站了数以百计衣装褴褛的男子,全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下方的一众学生。
那汉子一挥手:“兄弟们扯起来!”
呼啦一声响,男子们迎风扯起一条横幅,上面白底黑字歪歪扭扭写着这么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我们的儿女也要读书!为啥修了学堂不给钱?!”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天究学宫校方搞的龌龊事,来自凡间的施工队将宿舍修筑完毕却没有按时得到酬劳,看这架势,是民工们被迫无奈跑来锁门,向校方施加压力了。
其实这种事情在仙界时有发生,由于民工们都来自下面的凡间界,无力与仙人抗争,所以经常有缺乏道德的仙人在工程结束之后借口质量不合格而拒绝支付酬劳。有些民工为了得到合理的酬劳而剖腹、跳楼、自焚,已是屡见不鲜。虽然仙界的仲裁委员会最终会制裁那些无良仙人,但是逝去的生命终究是无可挽回,民工们在仙界的地位极其低下,也不会有人为这些卑微的生命掬一把同情泪。
崔绵叹了口气:“这样闹……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那汉子猛一振臂,大呼道:“还我工钱!还我工钱!”
他身后的百余名民工也跟着节奏大声呼喊,一时间喊声响彻云霄,西苑学生宿舍门前便迅速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
那汉子见人逐渐多了,索性站在高处痛斥天究学宫的工程处,来了一场堪与马丁路德金媲美的演说,这场演说被有心人记录下来流传后世,名为《我也有一个梦想(Ihave a dream too)》,被录入各中小学教材。
汉子在慷慨陈词的同时,易小星注意到一辆别克商用车驶过来停在路边,里面坐着面色铁青的学校领导和几个惩戒院的长老。
人群中钻出一个头上燃烧着火焰的人,与摇下车窗的学校领导耳语了几句,随即走到那汉子面前呵斥道:“够了不要再罗唆了!”
大家看去,原来是本校治安管理队的队长鬼火,他身材虽然瘦小,可是却掌握着威力极大的法宝“紫电棒”,平素里看到不顺眼的学生就要电上一棒,口碑极差,于是学生们偷偷传言说他的“紫电棒”其实晚上是拿来给自己做震动棒的。
鬼火站在那汉子面前,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头上的苍白色火焰吞吐不休。汉子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鬼火掏出大棒,在手里掂了点掂了掂,指着那汉子倨傲道:“你,违背治安处理条例第324条,我,现在代表本校治安管理处对你实施拘留。走吧?”
那汉子平静道:“我们是为了生存,讨要我们应得的报酬,错在哪里?”
鬼火哼哼冷笑:“我不管你什么生存不生存,现在,你必须从这里滚蛋,带着你这些贱民兄弟!!否则要你死!!”
那汉子仰天长笑,笑声中饱含着凄凉愤怒之意,他双目怒睁,眼角眦裂,钢牙紧咬,看着鬼火和那辆别克商务车直欲择人而噬。他惨然笑道:“如果能给我这些兄弟讨到应得的报酬,我一人身死又有何妨!只是我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些……”
鬼火低低咒骂一句,不等那汉子说完便将“紫电棒”猛击过去。
汉子虽然体格强健,但毕竟是凡人,如何当得住仙人法器的一击,当即便被打得横飞出去,在空中哇地喷出一道血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学生们一声惊呼,纷纷掩面不忍直视。
那些衣装褴褛的民工们悲痛不已,奔至那汉子面前痛呼:“邓光大哥!我们不要与这些恶人斗了!”
名叫邓光的汉子苦苦挣扎一番,艰难爬起,摇摇晃晃站立起来,满脸俱是鲜血,模样惨极。他却微微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道:“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甘心忍受这样的对待……呃……我们民工绝不能任人鱼肉……”
“还说!”鬼火厉声打断邓光的话,他头上的火焰猛然暴涨,“紫电棒”又是一击,这次空气中带起无数电火花,噼啪作响,看来他是真的起杀心了。
邓光被打得如同断线风筝般高高飞起,空中洒下无数血滴和衣服碎屑,几秒后,邓光才重重摔在地上,鲜血飞溅,骨节断折。
鬼火不耐烦的收起紫电棒,转身喃喃道:“傻比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何必一定要找死呢。笨蛋。”
我们是为…呃……为了生存…呃啊……这没有什么可耻…呃呃……”
鬼火大惊,不敢置信的转身去看,邓光居然又站起来了!他七孔流血,断折的双臂软软搭在身体两侧,浑身没有一处不是青紫流血,虽然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可是他站在那儿!
鬼火咬咬牙:“仙人都承受不住的一击,你居然还能抗住,那我索性给你一个痛快!”他面色狰狞,缓缓抽出“紫电棒”。
“要杀他,先杀我吧!”一个衣衫破烂的民工突然挡在鬼火面前,满脸俱是坚毅决绝之色。鬼火一愣。
“杀我吧!”“杀我吧!”一个又一个民工挺身而出,站成一道厚实的人墙挡在邓光身前。
鬼火蹬蹬倒退几步,他想不明白这些卑贱的民工怎么今天突然集体发难,没道理的啊?虽然手中握有仙器,可是治安管理队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你们……你们……”鬼火又惊又怒,不知该怎么办。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鬼火你回去吧。”身后突然传来浑厚的声音,鬼火回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陈校长。
陈校长注视着已经颓然倒地的邓光,微微点头,巨大的铁球在他背后泛出金属的光泽,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
邓光用生命为民工们换来了最终的胜利,拿到了应有的报酬,而贪污了巨额工程款的天究学宫工程处仙人也获罪伏诛,被处六马分尸之刑。
“表哥,刑罚不是五马分尸吗?怎么变成六马分尸了?”天真的胡笑儿这样问周玉鸣。
周玉鸣笑道:“对女犯人是处五马分尸之刑,即头部以及四肢,对男犯人自然是要六马。”
胡笑儿急道:“为什么啊表哥?我还是不懂啊?为什么要多一匹马啊?为什么啊?”
周玉鸣满头大汗:“……………………”
今天天高气爽,易小星起床打开电脑玩了几把《泡泡堂争霸III》,觉得有点手酸,于是跑去对面寝室遛跶。
还没进门易小星就听到一阵刺耳而有节奏的金属摩擦声,扭头看去,蛐蛐尧正在厕所里使劲刷牙。
蛐蛐尧拿着一个巨大的铁丝刷,沾了点名贵中草药牙膏,便在自己的两个大獠牙上来回摩擦,铁刷将獠牙擦得火星四溅,铮亮夺目,仿佛是两颗不锈钢巨牙一般,可以照见人影。蛐蛐尧十分满意,于是又拿着铁丝刷给自己的法宝“五虎”打磨,“五虎”散发出温暖的淡黄色光芒,将整个厕所照得无比亮堂。
易小星转头看向崔绵,崔绵正坐在床边,小心的将法宝“大阳锯”拆成一个一个的细小零件,他拿着润滑油,专心致志的涂抹在每个齿轮零件上。“大阳锯”的能量源――流炎山珍兽火麒麟的灵丹被崔绵小心的放在身边,灵丹散发出炽烈的光芒,仿若是一颗熊熊燃烧的小火珠。
小星羡慕的吞吞口水,突然发现张随便正站在阳台上收衣服,浑身长毛飘扬,口中念念有词。
张随便道一声:“长!”,他手中的法宝“大阴鲸”蓝芒暴涨,那儿臂般的圆柱状仙器陡然伸长,变得又大又粗,前端的半球忽然裂开一条小缝,宛如一张小嘴般一下将衣架子叼住。张随便又道一声:“软!”,那“大阴鲸”如有灵性般又倏然缩回原状,张随便轻松伸手便拿到了衣架子上的那条布满点点黄斑的内裤。
小星正在琢磨为什么法宝缩回不是喊“短”而是喊“软”,一直在床上假寐练瑜珈的王维突然睁眼说:“易小星你在这瞎晃悠啥?”
易小星这才注意到王维的正方体脑袋搁在床上,正方形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豆眼正严肃的看着自己。
“没事做啊……还不就瞎晃晃……”易小星突然想起一个事情,“你们都在干什么呢,这么紧张弄得好像要打仗似的?”
“本来就是要开打了啊!”王维一下从上铺跳了起来,脑袋和墙角完美的没有丝毫空隙的结合在一起,“你看看日期好伐?明日就是PK大会的无差别武斗!”
易小星一惊,鼻涕喷出两米多远。
天究学宫办公大楼。副校长室。
紫烟氤氲,仙气缭绕,空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芬芳。房中摆放着一个硕大的赤金炼丹炉,炉下点着一盏小小的酒精灯。房后一位白眉白须的老者端坐在千子白莲座之上,双手捧卷默读,身侧一个眉目清秀的白衣童子奉茶侍立在旁。
轰!房门被人一掌推开,某人怒气冲冲的大踏步走了进来。
白眉老者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缓缓翻过一页,淡然道:“小星同学,损坏公物是要赔偿的。”声音平静柔和,中气沛然,仿若轻敲黄钟,镇人心魂。
易小星虎着脸走到白眉老者面前,一把揪住老者的长须:“别装逼了,元始老头儿,整天价装也不嫌累得慌?”
被称作元始的老头胡须被揪,一下着慌了,书卷散落在地,叠声道:“哎哟我错了,快放开哎哟~”
小星放开胡子,捡起地上的书卷,封面上是一个胸脯雄伟的比基尼女郎,书名为《狼虎豹》,封面上的标题有“知名老主持人原是色情狂魔”、“为爱出逃?裸奔新娘为哪般”等等。
小星把书卷成一个筒,敲打着白眉老者的头:“老色胚闲着无聊看毛书也就算了,还带着未成年人一起看?”说着又拿书筒猛击童子头:“白鹤童子!你个小屁孩不学好样,大人看毛书,你站在一旁干什么?啊呀你裤子前面怎么湿了一块啊啊怎么回事?”
老头儿和童子被敲得眼泪汪汪,老头儿不禁求饶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嘛。”
易小星比出一根中指道:“明天就要开始武斗了,我一个法宝都没有,你说怎么办?导师?”
老头红着眼圈说:“谁承想到你这个拖后腿的差生也能通过笔试啊,我这不是还没有开始炼制嘛。”
“那我可不管啊!”易小星开始翻箱倒柜撬保险柜,“没有法宝又不会法术,你叫我上台找死吗?哎?这是什么?”
易小星从撬开的保险柜里找到一枚发着淡淡青白光芒的小玉石印章,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白眉老头大惊失色:“你…你怎么弄出来的…这个很重要啊你不能动它的!”
易小星:“好的谢谢,我收下了。”
白眉老头差点晕厥过去,手忙脚乱道:“这是我自己的法宝之一,也是学校的公章,你拿走了我就麻烦大啦!”
易小星:“那你现在给我炼个法宝出来。”
白眉老头:“※%¥#◎!”
易小星哈哈一笑,跳窗而出,随即窗外传来从145层跳下、声音渐小的惨叫声。
白眉老者追之不及,摇摇头叹道:“这个家伙连‘番天印’都敢拿,哎~~”
不得不说,四(二)班班长江剑仁手下的“四杀”是卓有成效的,除了“笑杀”申泽光在四(一)班的学生那里栽了一个跟斗之外,其他三位杀手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务--通过笔试晋级格斗的学生本就只有寥寥五十余人,一个星期的休整之后,没有失踪或者死于非命的居然只剩下二十四人。校方对此大惑不解,于是匆匆修改章程,由原本的四轮格斗赛改成两轮,也就是说,二十四人被分成A、B两大组,每个大组分六个对决小组,对决顺序由抽签决定,而最终的冠军之战将在两个大组的唯一优胜者之间展开。具体章程请参阅著名作家鸟山鸣的著作《七龙珠》中对于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描述。
抽完签之后,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不管是不是分在同一组,同班同学之间的战斗都一定会展开,要在擂台上生死相见,学生们这个时候才明白PK大会的残酷性。
蛐蛐尧倒是一个例外,平时管纪律的他虽然杀了不少同班同学,却从未为此感到难受,再加上土岩族战士的极度嗜血,PK尚未开始,他已经彻夜辗转难眠,每晚上把獠牙磨得嘎吱直响。
………………
PK大会召开的那天,没有任何的开幕表演,却吸引了超过十万的观众,其中包括仙界的观众、人间界的掌权者们、妖魔界的顺民,甚至连通天学院都派了一个观察员代表团前来观摩。PK赛事由GCTV-5通过卫星全程现场直播。
陈校长背负着大铁球缓缓走上主席台,络腮胡下是温和的笑容可掬,他高高举起一支锣槌,朗声道:“PK大会无差别格斗现在开始!”
咣!!惊天动地的一声锣响后,赛场内掌声雷动,交响乐团奏《运动员进行曲》。
“第一对选手迈着有力的步子走入会场,脸上洋溢着自豪的表情,看!他们的眼神是那么坚毅,他们的步伐是多么坚定!他们是我们社会主义的最佳接班人!咿?这位选手身上怎么有这么多毛?”
张随便流下一滴汗,他非常想搞死这个解说员,自己从会场通道里第一个走出来本来是很趾高气昂很有面子的,被这解说员一顿乱说,自己马上变成了猥琐男。
“我叼你奶奶个嘴儿。。”张随便低低咒骂一句,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两米来高的赤发大汉,肩上扛着一根黑色巨木,看样子那根巨木似乎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四米那么长,张随便很惊讶他是如何把这样一根巨木扛上肩的。
“我是四(7)班的硬木花道,是你第一轮的对手,请多指教。”那大汉眼神冰冷,盯着张随便。
“啊啊,久仰久仰~”张随便拱手道,心想这大高个儿怎么以前没见过,从名字看来应该是个日本人,可能会使用忍术一类的奇怪法术,自己得多留个心。
“那么,我们开始吧!”硬木花道单手举起巨木,重重往地上一顿,整个擂台似乎都为之晃了一晃。硬木花道身后随即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
张随便心中略有一番妒嫉,心想自己去了毛也是个帅哥,怎么没有人给自己加油呐喊。斜眼看去,易小星和蛐蛐尧正在台下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暖,觉得还是兄弟们够意思。
易小星掏出一个高音喇叭,对准观众席:
“下注啦下注啦!据可靠消息,张随便昨天晚上通宵打手枪今早起床四肢无力啦啊!大家心中有数多多下注啊!”
蛐蛐尧喜滋滋的撅着獠牙,抱着个大钱箱游走在观众之中:“排队买排队买!只收淫民币啊!”(排队买排队买,只收人民币!)
张随便:“……”
陈校长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四个常人的位置,他捧着那个巨大的铁球,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稳稳的坐在主席台上。坐在陈校长旁边的是一个凡人界的权贵者,高冠博带,金缕丝衣,白皙的皮肤和湛蓝的眼珠都彰显着这位权贵者的不凡血统。
“四王爷,”陈校长微微欠身,看向还不够自己膝盖高的这位权贵者,“硬木花道是我校一名优秀的学生运动员,屡次在校田径运动会中获奖……”
“可是他根本不是那位长毛少年的对手,”四王爷倨傲的打断了陈校长的话,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陈校长,“再说校长您也知道,我们国家可并不需要什么运动员,我们又不参加奥运会,是不是?呵呵呵呵。”
陈校长看了四王爷一眼,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只是谁都听得出来,这两个人的笑声中不但没有丝毫欢愉,更无半分诚意。
场上的硬木花道将那一根黑色巨木舞得虎虎有声、刚猛无比,张随便并没有祭起法宝,只是在劲风扫荡之中如游鱼一般左闪右躲,他浑身飘逸的长毛让他看上去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巨木扫荡之处虽然激起罡风凛冽,可每次快要打到张随便的时候都被他堪堪避过,顶多扫下两三根卷曲的汗毛。
看台上的观众有不懂门道的,看着张随便险象环生,不由得惊呼连连:“长毛小子要挂了!”,“妈妈你快看那位黑毛毛哥哥又被打下几根毛了!”。
易小星在人群中再度庄严的举起高音喇叭:“亲爱的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正如你们亲眼所见,张随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被硬木花道擂成糯米糍粑了!现在不下注,更待何时?还不赶紧让张随便的失败带你们走入幸福美满的小康生活?!赶紧下注啦下注啦五分钟后收盘啊!”
众多无知的观众被易小星蛊惑,再加上看上去张随便似乎确实要败了,于是纷纷掏钱买硬木花道胜。蛐蛐尧头顶一个钱箱,双手各拿一个,胯下还夹着一个,撅着大獠牙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他从来也都是合不拢嘴),黄药师在一旁激动的做着收帐记录,心下道:爽乎哉好爽也,今年开发新品种**有研究经费了!
张随便柔软多毛的身体继续在硬木花道的巨棒下摇曳,不但不吃力,反而累得硬木花道喘气如牛,毕竟要将这么粗大的一根巨棒挥舞抽动的如此迅疾有力,每秒钟都要消耗相当可观的内力以及卡路里。
终于在张随便轻松躲过巨木的第一百二十七下扫击之后,硬木花道改变了战略,他低低咆哮一声,满头赤发冲天而起,双目眦裂,浑身劲气鼓荡,也不见他念什么咒语,只见他高高举起那根黑色巨木,迅猛无比地朝擂台地面杵下!
轰天价巨响中,一道看不见的震荡波以那根巨木为圆心,瞬间扩散至整个赛场,所经之处观众无不人仰马翻,稍有功夫的人也是浑身巨震,只觉得地面如同地震一般狂暴的起伏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被称作四王爷的凡间权贵者却连身形都没晃一下,脸上露出了嘉许之色。
蛐蛐尧诧异转头,喃喃道:“牛头人族的‘战争践踏’?好招数……”
离开巨木震捣之处数百米尚有如此余威,处在震源中心的张随便自然讨不了好去,猝不及然之下突然中了如此刚猛的一招,张随便只觉得脚下如被重锤猛击,连护体气劲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震翻在地。
经过最初一秒多的眩晕之后,张随便发现自己躺倒在地,流了一点鼻涕,浑身又麻又痒,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小腿麻痹,无法动弹。张随便略一运气,发现硬木花道那道刚猛无伦的内劲紧紧锁住了自己的小腿筋脉,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解开。
硬木花道扛着巨木缓缓走近急得满头大汗的张随便,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对不起,你败了。受死吧!”
说罢硬木花道便又高高举起那根黑色巨木,迅猛凌厉的朝张随便当头杵下。
张随便虽然脑袋比别人硬一点,脸皮比别人厚一点,但是被这么粗大的巨木棒杵一下就不是掉几片头皮屑那么简单了。眼见张随便就要血溅三步,众人一下揪紧了心弦。
蛐蛐尧、易小星和黄药师最为紧张,张随便如果真的被打败,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在赌局中投入的资金将****,与之相比,似乎没人想到张随便是否会挂在擂台上。
巨木棒即将让张随便的脑袋变成碎西瓜时,擂台上突然迸出万丈蓝芒,长鲸低吟中,张随便掣出了法宝“大阴鲸”,稳稳的架住了那根胜似泰山压顶的巨木。
“嘿嘿……真是没面子,你居然迫我祭出法宝……”张随便的脸被飘逸的汗毛覆盖着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语调令人心悸,“那我就华丽的将你击杀吧!”
硬木花道睁大了双眼,自认臂力无双的自己亲眼看到那根巨木被一根形状怪异的法宝缓缓抬起,而且那股力量显然是纯正的肌肉力量。
劲风拂开张随便脸上的长毛,露出他狰狞的笑容:“我知道你臂力很强,所以我不用法术,嘿嘿,咱们就一招定胜负吧!”
低吼声中,硬木花道徒劳的狂鼓力量,那根黑色巨木却一寸一寸的被那根与之相比显得十分细小的“大阴鲸”向上抬起,稍顷,张随便双腿的内力封锁被消解,他嘿然起立,缓缓将巨木压至硬木花道的面前。
硬木花道的面部由于过度用力而变得扭曲,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个个子小小的长毛小子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张随便嘿嘿笑道:“是在想为什么我力气这么大吗?”
硬木花道呼哧喘气,额上青筋毕露,怒目而视。
张随便傲然道:“我从三岁开始,就每天早晚各喝一瓶脑白金,现在的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硬木花道一听之下大惊失色,一口气接不上,张随便法宝扬处,巨木被击向高空,大力反弹之下,硬木花道鲜血狂喷,撞倒在擂台之下,两腿一通乱蹬,一蹶不振。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大家都没有想到刚才还差点被爆头的张随便在瞬间就扭转了战局,然后大家又都想到了刚才撺掇下注的骗子。
小星们已袅无踪影,只剩下一个小喇叭在地上晃悠。
愤怒的群众迁怒于张随便,原本张开双臂撒着欢儿跑下擂台准备迎接欢呼的张随便迎接到了两吨香蕉皮和一吨苹果核。
在喧闹的赛场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江剑仁抱臂而立,自始至终的看完了张随便和硬木花道的PK。
“你觉得张随便的战斗力如何?”江剑仁嘴角浮现淡淡微笑,问向杜甲。
“力量惊人,与蛐蛐尧相当,具有一定法术攻击力。”杜甲表情冷淡,语气也是冷淡,说话没有一个字多余。
蔡酒摸着胡子拉扎的下巴皱眉道:“这个张随便似乎偏重于纯物理攻击,我倒是很有兴趣和他比试一场。只是他说他是吃脑白金长大的……”
“哼!”明显消瘦了许多的申泽光冷哼道,“这你也相信?我说我是喝娃哈哈乳娃娃爽歪歪长大的你相信不相信?”
众人看向他,异口同声道:“我们相信。”
巨型植物短短时间内已经生长完毕,卷须繁密,绿叶摇曳,顶端那个硕大花盘更是让人触目惊心。黄药师站在其下抚须长笑,声震全场:“小黑儿!别以为穿个皮紧身裤就是摇滚青年、嘴唇厚点就是说唱歌手了!且看你爷爷我的好本领!”说罢黄药师化作一道绿影朝那花盘一跃而去。叶片太滑,黄药师没有站稳,趔趄一下便“哎呀”一声摔下十几米,头朝下倒撞在擂台上。蔡酒,观众:“…………”第四次跳跃,鼻青脸肿的黄药师终于站在花盘之上,得意的大笑:“蔡酒小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妖界植物‘资产阶级大毒草’,专破你的法术!!奥义——‘资本家的幻想’!!”易小星指着电视叫道:“大家看那向日葵的花盘,那些葵花籽!”大家定睛瞧去,只见从黄药师立足之处向外扩展,花盘上迅速拱立出密密麻麻的葵花籽一样的尖锥果实,每个都有人臂长短,大小不一,黑灰一片,看上去十分碜人。而黄药师须发飞扬,骈指念咒,手指处,巨大的花盘迅速转向对准蔡酒的方向。蔡酒脸上已消失了懒散随意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严肃,虽然打扮是昂贵的AND1套装加上一双农村老太太常穿的黑白千层底布鞋,可是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已变化,简单的说唱开始变为更快节奏的念诵,甚至快到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念些什么,擂台的保护结界开始出现剧烈的波动,现场功力一般的观众开始出现呕吐、抽鸡爪疯的症状,有些还有点拉稀尿血。黄药师长袍鼓起,怒发须张,点向蔡酒大喝道:“疾!!”“资产阶级大毒草”硕大花盘中那葵花籽如离弦之箭一般,漫天铺地暴射向蔡酒站立之处,直如狂风骤雨,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那千万颗密密麻麻的葵花籽高速射破空气,发出巨大的尖啸声,砸在坚硬的黑海花岗岩擂台上,颗颗爆裂。密集的劈啪声响彻了整个赛场,彻底淹没了蔡酒的声音。蔡酒高举起双手护住头脸,运起全身气劲抵挡,葵花籽如巨大而锋利的坚硬雨点,砸在他的双臂,砸在他的周身。伴舞的黑人辣妹们早已被射破幻象,化作轻烟消失不见了,而劈哩叭啦的爆裂声仍然连绵不绝,这妖界植物果然妖异,生产种子的能力真不是吹的。蔡酒已经完全停止了说唱吟诵,只是沉默着举手格挡,饶是他肌肉发达体格健壮,也被打得连连倒退,身上也已尽是斑斑血迹,身周的擂台地板竟然已被打出麻点般的白坑,巨大的瓜子壳瓜子仁碎片散落了一地。暴风骤雨般的齐射持续了5分钟仍未有停止的迹象,全场观众不由看得呆了。蛐蛐尧摸着大獠牙点头道:“蓝怪了……老房总四唆自己很能色很能色,原来四这么个意思啊……”(难怪了……老黄总是说自己很能射很能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哈哈哈哈~”黄药师放声大笑,“你们这些小青年啊!穿个足球服打篮球就以为自己是街球王子,剃了个光头就以为自己是乔丹了?什么破街球,破嘻哈,在老夫眼里全都是渣啊~~~”蔡酒的肩膀微微一耸。远处观看的江剑仁脸上一直是淡然的微笑,不过此时却突然转身向外走去,沉重的黑铁鳞甲镪锒有声,掩住了他的低语:“黄药师,你败了。”
暴雨般的射击仍在继续,蔡酒却缓缓放下了抵挡的双臂,额前马上被一粒巨瓜子击中,血花飞溅中,蔡酒抬起了头来,这个刚才还是懒散随意的黑人男子,发出了低沉的咆哮:“你……给我再说一遍看看……”黄药师边狂催法力令葵花籽的射击更加强力密集,一边嗤笑道:“我说啊,你们这些玩嘻哈的,都是社~会~的~渣~滓~啊~~~……喔!!!”黄药师话未说完便一声惨呼,观众们愕然看去,只见蔡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花盘上,手中的一个篮球深深陷入了黄药师的胸膛。“哦嗄……”黄药师双眼大睁,脸上尽是不信与吃惊,口中溢出粘稠的鲜血,滴在脚下。这下变动实在太快,电视上完全没有看出来蔡酒是怎么做到的,张随便们惊呼着猛然起立,心中满是焦急惶恐,从画面上来看,黄药师只怕已是胸骨尽折,还不知断骨有没有反插入心肺,真是令人揪心。黄药师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不单单是因为来自于肉体撕心裂肺的痛苦,更来自于面对蔡酒时心底涌起的深深震撼。蔡酒左眼中插入了一根巨葵花籽,血液和玻璃体汩汩而下,破碎的半个眼球挂在脸庞上,满脸肌肉扭曲,尽是狰狞之色,而右边独眼更是暴怒圆睁,直欲吞噬黄药师一般。这番景象,就像来自地狱一样,触目惊心!黄药师感到了畏惧,深深的畏惧,如此悍不畏死之人,实在是平生仅见。踏上擂台以来,黄药师面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后悔的神情。而蔡酒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独眼中射出凶厉目光,喉中嗬嗬道:“你啊……去冥界忏悔吧!街球奥义——bombdunk!!!”深陷入黄药师胸膛的那个篮球突然通体赤红,绽放出灼目的光芒。易小星猛地站起来对着电视狂吼道:“老黄快跑!!”黄药师已经无力挣扎,胸口的重伤暂且不说,气机牵引下他浑身已被蔡酒锁死,根本无法动弹。轰!!!震天价一声爆响!光球在黄药师当胸炸裂,巨大的**力当场将那巨型植株“资产阶级大毒草”炸得四分五裂,碎片花叶漫天飞舞,黄药师如一个炮弹一般撞破结界,狠狠砸在擂台之外,带起烟尘滚滚。长空之中一蓬鲜血洒下,伴随着缓缓飘落的衣物碎片。蔡酒被强大的后坐力震退到了擂台另外一边,显然这“bombdunk”并不是近距离发动的招术,因为蔡酒浑身褴褛,遍布伤口,看样子也是受伤不轻。易小星们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紧握拳头,双目赤红。可是现在距离这么远,无论如何也帮不到了。黄药师虽然平常下.流卑鄙龌龊无耻了一点,可是毕竟是个很老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老朋友在自己眼前死去。可是很多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珍惜的东西逝去,比如友情,比如爱情,比如亲情。崔绵扭过头去,不愿让人看到他泛红的眼圈。往事一幕幕在大家脑海中浮现:黄药师在考场上小心翼翼的传纸条……受伤之后总是黄药师第一个递上创口贴和**(?)……打起群架来黄药师总是躲在角落里最后一个跳出来偷袭……蛐蛐尧颤抖着站起来,泪水顺着弯弯的獠牙滴落下来。对不起,黄药师………………蔡酒面无表情的踢开脚边的碎渣,撕开擂台结界,走到黄药师身前。他左眼仍然插着那根巨葵花籽,血液仍在汩汩淌下,可是这个黑人男子就像没有痛觉一般,他伸出脚,踏在黄药师脸上。根据大会规程,参赛者若没有宣布投降,则可战到身死为止,对手不算违规。黄药师前胸被炸出了一个漆黑的大洞,血已淌了一地,整个人已失去知觉,奄奄一息,生命如累卵般岌岌可危。“抱歉……可你让我生气了,请你来生记住……不要侮辱嘻哈……”蔡酒语气平淡的说道。他右手高举处,一个光球渐渐形成了篮球的模样。“街球奥义——slamdunk!!”全场惊呼,只见篮球带着迅猛无匹的气劲狠狠砸向垂死的黄药师。不过被更快飞来的超人双臂交叉挡下了这一击。超人???
是的,是一个披风飘扬,穿着红蓝二色紧身服、胸前硕大一个S、三角内裤穿在外面的超人。蔡酒的篮球重重下击,被超人交叉的双臂挡飞了。GCTV-5直播间内的两个主持人暂时停止了打斗,齐齐看向这个奇怪出现的超人。女主播:“哇……大家现在可以看到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内裤外穿的精壮男子……好大一坨……老娘目测有18厘米哦喔呵呵呵呵~”男主播:“我X!!难道这就是超人?这不是漫画书里面才有的人物吗?我X!我记得超人是《巴黎圣母院》的主角吧?”观众们纷纷起立,议论如潮。按照规程,比赛中是不能有人插手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蔡酒冷冷的看着超人:“哼。”超人微微一笑,吐了口口水在头发上抹了抹,“对不起,可是黄药师已经丧失战斗能力了,您就放他一马吧?”蔡酒傲然道:“你是什么人?”超人一愣,随即呵呵笑道:“抱歉抱歉,兄弟我忘了。”在仿佛放了一个闷屁般的声响中,超人身上腾起一股浓绿色的烟雾,王维的正方体脑袋和他的身形缓缓的出现于其中。张随便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易小星咬牙道:“原来丫一直在现场看着呢……被他买到黄牛票了是怎么着……”王维正方形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我作为他的同学和朋友,代表他弃权,你胜了。”蔡酒冷哼一声,沉默的看着王维。也许是因为左眼刺痛攻心,也许是因为自身功力将尽,更也许是因为受不了王维变身时产生的屁味儿,他转身便走了。易小星们在电视机前松了一口气,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大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几个漂亮的护士妹妹正在紧张的给黄药师包扎胸前的伤口,好歹是仙人,胸前炸出一个洞出来勉强还有一口气在。易小星握住黄药师的手,流着泪深情的唤道:“老黄,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老黄狗?老杂毛?老杂种?老流氓?”黄药师悠悠的醒转过来,气若游丝道:“你……怎么不懂礼貌……我……我有话……有话要交代……”张随便的泪水润湿了他脸上的汗毛,他哽咽道:“老黄你还有什么话就交代吧,兄弟们一定帮你达成。”黄药师眼睛亮了起来,他哆嗦着嘴唇道:“我……我有两个心愿……”蛐蛐尧红着眼圈道:“你只管说。”“我……这个月……咳咳……”黄药师剧烈的咳嗽起来,“还有……还有少先队的……队费没有交……”大家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多么好的同志啊。“我的队费……在……”黄药师颤抖着嗓音道,“在内裤里面有……有两毛钱……拿去交……交队费……咳咳”众人:“……”虽然龌龊了一点,但这毕竟是黄药师的遗愿,大家默默地点了点头。小星又问道:“那你第二个心愿是什么?”黄药师的眼中射出了灿烂的光芒,就像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我……我……咳咳咳咳咳咳”崔绵叹气道:“不着急,慢慢说。”黄药师抖动着嘴唇,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我十分……想在我……归西之前……和这位……护士妹妹共同对这瓶**进行人体实验研究……”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漂亮的护士妹妹转过头大骂道:“老色坯!刚才给你上药的时候你就偷偷摸我屁股,我想你一个半死老头就懒得追究了,谁知道你还想变本加厉?!实验?验你老木啊!”伴随着声色俱厉的谴责,护士妹妹飞快的一记响亮耳光摔在黄药师脸上。在场的都是高手,可谁也没看清护士妹妹的出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黄药师口吐白沫歪头到一边,翻着白眼昏死过去。蛐蛐尧獠牙一撅,正要发怒,却听护士妹妹冷冷道:“这老匹夫自己已经事先服下了秘药,生命绝无大碍,好好休养便是了。”众人目瞪口呆看着窈窕的护士妹妹噔噔噔走出病房,“铛!”一个小药瓶子从黄药师手中滚落到地上,上面的标签赫然写着“我是合欢散”。
太阳从天边探出头来,几缕光芒射入洁白的病房,在床单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黄药师打了个哈欠,嘎吱嘎吱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准备迎接新的一天。黄药师看到蝙蝠侠睡在隔壁床上,下身处被子还顶起了一个小帐篷。黄药师:“……”他转念想了想,觉得蝙蝠侠既然是美国人,就应该说的是美国语,大家都是病友,不妨趁机练习一下外语口语。黄药师用友好的口气说:“hello啊,你why在这里啊。”蝙蝠侠淌下一滴汗,缓缓扭过头来,湛蓝的眼眸看向黄药师。黄药师由衷的说:“你真是very帅。”蝙蝠侠的头上冒出一股绿烟,现出王维正方形的脸。黄药师吃了一惊道:“我X,我还以为学校来外教了呢,原来是你,我说你不去参赛来这儿躺着干嘛,你是不是想和我抢护士妹妹。”王维默默举起手,黄药师看到王维两只手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黄药师:“我和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要总是变个猫去澡堂偷看女生洗澡,看完了就用手,自摸都骨折了?报应啊。”这时候另外一张隔壁病床上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道:“小王是为了救你才被蔡酒打折双手的。”黄药师扭头看去,只见隔壁病床上毛茸茸的一团正在扭动,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张随便在猛烈的搓着脚丫子。难怪刚才空气中便飘有一股奇异而又熟悉的味道。“你是说……王维替我挡下了一击?”黄药师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但又不太确定。“是了,你上次WX护士,被抽晕了3天,蔡酒都不过把你打晕几分钟而已……这3天来,你可知道擂台战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张随便搓完脚丫子开始掏耳朵眼儿。“我不知道,”黄药师皱眉道,“我就记得蔡酒那变态狂企图把一个大皮球塞入我娇嫩的肉体。”“事实上,王维打肿脸充胖子,帮你挡下那一击之后当场双臂骨折,无法参加与杜甲的对决,于是杜甲直接晋级。”张随便一边挖鼻孔一边讲述,“而接下来的蛐蛐尧与申泽光的对决,蛐蛐尧仍然无法破解‘无产阶级之镰’的空间法术,被传送到了太阳表面,六千度的高温啊,他差点变烤猪,还好溜得快,不过现在也得在冰库里呆着。”黄药师流下一行鼻涕,四(1)班最凶猛的体育委员就这么败了,“那崔绵呢?”“唉,”张随便叹了口气,“崔绵更惨,在晋级赛中遇到一个叫HSE的三兄弟组合,车轮大战啊,那三兄弟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还有一个专门猴子偷桃,崔绵上次和赵冲翔对战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被偷了两下桃之后,那桃儿都快烂了,虽然最后还是淘汰了那HSE组合,但是无论如何也扛不住接下来对决的杜甲,杜甲扔了俩手榴弹,崔绵就炸昏死过去了,现在还在重护病房躺着。世事难料啊,不过怎么崔绵碰到的对手都一定要和他小弟弟过不去呢。”黄药师:“手榴弹……那……你呢??你也败了?”张随便轻轻的抖了抖汗毛,怅然道:“我的对手是江剑仁……”黄药师哦了一声,心中已然有数。“他的法宝‘墨鱼’,”张随便充满向往道,“就我看来一定是超越‘革命家的左右手’的S级法宝!太强大了,就像费玉清描述的那样……又卷又密又粗……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怪兽将我团团围住,我完全施展不开便被打了出来……那股巨大的力量,简直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黄药师叹气沉吟道:“整个事情太蹊跷了,首先是重力系统莫名其妙出了问题,然后校方莫名其妙决定召开PK大会用杀戮来选拔学生,然后是消失数百年的‘革命家的左右手’出现,接着是四(2)班学生强大得超越想象的实力……‘无产阶级之镰’上那股妖异的气息我到现在还不能忘记,那不应该是正气法宝所应该具有的,还有……你们知道江剑仁是谁的亲传弟子吧。”王维在一边疑惑道:“你是说……这整个事件和陈校长有什么关系?”黄药师点头:“你们不觉得,这一年里,校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吗?”张随便和王维同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在大家印象中,陈校长一直是位挂着慈祥笑容的忠厚长者,可是这一年来,操场上堆满了被锤死的学生,学生们看到陈校长都噤若寒蝉;老师们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暴戾,动不动就拉扯男生的小鸡鸡,撕裂女生的超短裙;学生们之间的欢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互相猜疑和自相残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黄药师、张随便和王维深情的朗诵道:“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孩子们!你们太有才了!让爷爷热情的爱抚你们吧!”病房门猛地被踢开,一个老头子闯了进来。众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原来是元始天尊,骑在白鹤身上,紧紧捏着白鹤的细长脖子就这么闯了进来。“这……”张随便讶道,“老人与鸵鸟……”“是仙鹤,谢谢。”变幻为人形的白鹤童子一边口吐白沫一边说。“孩子们,我刚才在门外一直偷听你们的对话。”元始天尊脱下鞋盘坐在病床上,抚着长须正色道:“你们分析的很准确,这正是我想要和你们探讨的。”元始天尊作为上仙,浑身仙气凛然、紫华萦绕,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慑人魄力,才进来没多久,众人便已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厄……好重的……”黄药师面色紫涨,艰难道:“好重的脚气……大仙您能不能把鞋穿上先,我修行数百年,研究神经性毒气上百种,您这种我实在抵挡不住。”张随便是个好胜的少年,当下运力猛搓脚趾,企图战败元始天尊的高密度脚气,但他在几秒钟之内便发现那是徒劳的,那若有若无、无孔不入的类似于酸菜发酵千年的味道在空气中无处不在,自己那油炸臭豆腐味道的完全不能与之匹敌。“我败了。”张随便颓然低头认输,浑身汗毛都耷拉着垂了下来。“你败给江剑仁并不奇怪,”元始天尊叹了一口气,穿上了鞋子,左脚耐克,右脚贵人鸟。“我记得他以前虽然也是勤奋刻苦,但绝对不是这么强悍的。”“当然,”元始天尊肯定了张随便的话,“不可能有哪个学生能达到那个境界,那是大罗金仙的实力!我所看到的江剑仁,就算是我,也不敢说能一定战败他!”王维讶然道:“您是教务处主任,天究学官的上仙,怎么可能战不过一个学生?您只要扣他学分让他毕不了业,他就死定了。”元始天尊摇头道:“扣学分这一招这是被称作‘盘古之罚’的超级禁术,需要训导处主任赤阳子、教务处主任我以及陈校长三人同时使出才行,由于会对学生心理以及生理造成极大的不可弥补的创伤,甚至能让学生灵魂堕入地狱轮回之外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自学官创建以来,只被使用过一次。”“这……这种禁术居然被使用过?!”病床上的三个人同时弹了起来,“是哪个倒霉鬼被扣了学分?”“十年前,”元始天尊抚须望向窗外,陷入了往事之中,“那时候我才刚刚接手担任教务处主任,对工作充满了激情,整天想着用优异的表现换来年轻女大学生的青睐。”张随便心中暗道:这老色坯原来还是个千年老处男。可怜的白鹤童子啊。“所以我工作十分认真,对领导的话言听计从。有一天我突然接到通知,”元始天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是有一个学生捣乱,想要打校长李耳。”王维点点头,那个时候李耳尚未远游,现在的陈校长那时还只是训导处主任陈国汉。“我一下火冒三丈,这简直反了!老师们辛勤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养你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有一天被你们打吗?所以我拿起法宝‘番天印’就冲到了现场。”“到了现场之后我才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老师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到处是断裂破碎的法宝,校长与那肇事少年都漂浮在空中对峙。”“我看那少年华服金冠,风度翩翩,额上两只小小龙角熠熠生辉,满脸却都是狂傲之色,仿佛普天之下没一件物事能入他法眼。”黄药师冷哼一声插嘴道:“汝南周家的公子哥儿们倒是把这德性遗传得挺到位,那周玉鸣不也是这派头么。他大哥周食鱼什么模样我闭着眼也能想到。”元始天尊白了黄药师一眼:“有实力当然有自信,寻常人能在校长李耳手下走过三招吗?”张随便奇道:“难道这周食鱼能与校长对三招?”元始天尊苦笑道:“何止啊,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对轰四十多招了。饶是周食鱼天纵奇才,又仗着手中法宝犀利,但始终是和李校长差距太大,没过多久便已是口鼻滴血,伤痕累累了,但他脸上那份狂妄、那份自傲,竟是没有改变分毫。”张随便们听得咋舌不已,能和前任校长李耳对上几十招而不身亡,作为一个学生光是这份实力就真让人钦佩,真不知道那周食鱼有着何等的天赋?“那……”王维涩声问,“他用的什么法宝?”元始天尊缓缓道:“玉龙族周家的唯一S级镇宅法宝,软刃‘金紫游’!”大家又吃了一惊,周食鱼在周家的地位真可谓超然,而年纪轻轻便能驾驭S级法宝,也当真让人羡慕这一份实力。“周家就是周家,对法宝命名都是这么的有品味,”张随便皱眉道,“不过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周玉鸣的‘银水流’,周食鱼的‘金紫游’……怪怪的,怪怪的……”他似乎忘了自己给法宝是怎么命名的了。“说实话,我当时并未考虑那么多,”元始天尊又接着说,“看见李校长怒发冲冠,而这学生又实在太狂妄自大,我便拉上陈主任,冲上天去,立在李校长身后。”“李校长当时怒斥那周食鱼不守校规,伤风败俗,而周食鱼却挂着蔑视的微笑看着李校长,那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真叫人冒火。”“原本校长只是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然后记一个大过处分便算了,谁知道这小子脾气又臭又硬,言语中对校长多有侮辱,浑不把天究学宫放在眼中,偏偏李校长一时之间又轻易拿他不下,真个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齐生烟。”张随便们默然无语,心中对这名叫周食鱼的学长,又多几分莫名的敬畏。“李校长看见我和陈主任上来,二话不说便要对那小子启动禁术‘盘古之罚’。我们早已按捺不住,巴不得将那狂小子打下仙界,便齐齐动了手。”“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用那禁咒,我还以为这‘盘古之罚’会有多大的毁天灭地之能,谁知道只是配合心法念三句咒语而已。”张随便忍不住问道:“哪三句咒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