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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当然可以是一种情怀、一种感念……卧龙生的武侠小说《新仙鹤神针》，许是我十年前就想往拜读的，可是直到日前方始达成这个夙愿。近日抽空一气读罢这部小说，因此竟也忆起很多很多的旧年往事来。而梦回那少年懵懂的青春岁月，今竟心底生出些许惆怅之感。《新仙鹤神针》其实是卧龙生三十年后对其旧作《飞燕惊龙》的修订润色和改写，故事的主体架构和人物关系实未有多大的变动，只是更改了书中主要人物的姓名和绰号，杨梦寰变成马君武，朱若兰变成白云飞，沈霞琳变成李青鸾，李瑶红变成苏飞凤……另据说《飞燕惊龙》最初在香港出版时，亦已改名为《仙鹤神针》，书中人物姓名即如其后，故卧龙生在三十年后拾笔修订旧作时，书名是为《新仙鹤神针》。卧龙生的《飞燕惊龙》及其续集《风雨燕归来》，是我早在初中时就曾完整读过的，而看台湾周游版电视剧《飞燕惊龙》似更在看原著小说之前，如今仔细一想已几有二十年的岁月光阴。现今重拾阅读武侠所得的愉悦快感，虽然程度性质异于往昔，但念及过去的往事经历，觉得感受又有所不同。初中时读的原著小说《飞燕惊龙》其大部分情节早已被淡忘掉，今次读《新仙鹤神针》之时，我常常会循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而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发现某些曾经被遗忘的又得已重新寻回。而在阅读过程中，印象既清晰又有些模糊的反而是尔冬升施思主演的电视剧的某些情节段落。回想起当年追着看电视剧《飞燕惊龙》时的某些情景，犹有一些深刻印象，甚至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所看的电视剧是十八集，而每集的时长竟达一个半小时，事实上这部剧本就是三十六集，当时许是被制作成录像带也未可知。或许，而今在十几二十年之后再读武侠，尤其是重读某些曾经读过却已然遗忘的小说时，我以为再读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为重要。记得在读初中二年级时，班上转来一名叫王刚的同学，熟识之后发现彼此有些同其所好，尤其是课余之时闲聊起一些各自看过的小说或电视剧，总是显得津津乐道、兴致勃勃。而每当我说起小说《飞燕惊龙》及同名电视剧，还有《金剑雕翎》等剧集时，他反馈给我的却总是他看过而我没看过的《仙鹤神针》；我说到主人公叫杨梦寰朱若兰时，他说的却总是马君武白云飞，说到最后总是各说各的一头雾水。我约莫记得那是九三到九四年间的事情，但当时并不知道《飞燕惊龙》和《仙鹤神针》的具体区别。事实上直到很多年后，才知道卧龙生曾把早年名作《飞燕惊龙》修订更名为《新仙鹤神针》，并被改编拍成同名武侠片，还知道早在六零年代初香港就曾拍摄过粤语武侠片《仙鹤神针》，又知道早年有部翁虹麦丽红版的港产武侠剧《仙鹤神针》，当年闲聊时的疑惑这也才得以明了。记得两年前就曾刻盘收集了那部武侠剧《仙鹤神针》，但可惜一直都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完整看过，遗憾虽然谈不上，但今却因看同名小说而不由的想起此事来。再说卧龙生这部经过修订之后的小说《新仙鹤神针》，卧龙生生前好友胡正群老先生撰文极力推荐，并誉之为是武侠小说传世的经典之作，而且还说是奉为经典当之无愧。虽然此说未必就言过其实，但也是各花入各眼，切不可因言废意偏颇理解。若平心而论，《飞燕惊龙》不如其后来的《玉钗盟》《无名箫》《天马霜衣》《金剑雕翎》等武侠名作成熟，故事情节的发展也相对舒缓传统，人物个性的塑造也并不明显突出，但却胜在其“开风气之先”，无论是开启卧龙生本人的写作生涯、奠定宗师地位，还是对引领台湾武侠文坛创作潮流、启迪后辈来者，都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故论及卧龙生武侠小说时，尤其是相较于随后的很多武侠名作，尽管《飞燕惊龙》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谁都无法否认这部作品的源头作用，谁也无法绕过《飞燕惊龙》来谈论卧龙生。事实上后来学者论及，我们读者当也可想到，相较于卧龙生功成名就之后的那些作品，《飞燕惊龙》也是卧龙生最为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作品，这也是后面很多“虎头蛇尾”式的作品所无法比拟的。早年虽读过《飞燕惊龙》，然距今几有二十年，印象早已淡忘和模糊，今再读经过修订的《新仙鹤神针》，倒也不得不感叹卧龙生的如椽大笔，写景状物生动形象、绘声绘色不说，写人抒情亦是婉约有致、含蓄细腻。常看到有人评论说卧龙生文笔如何如何差，其实觉得这是一种浅薄和短视。卧龙生限于自身学历，虽不能如金庸梁羽生那般旁征博引、掉书袋填诗词，但文笔却也自成一脉、风格独有。若论文字运用之严谨简练清新，却也是不让于前的。因前不久刚看了卧龙生的《天马霜衣》，今和《新仙鹤神针》相比，更觉出后者的传统和魅力来。虽然林寒青和马君武都是一样的软弱类型，但是《新仙鹤神针》所着重塑造的白云飞，却足以让这部作品有质的飞跃和提升。经过由浅入深的重重情劫之后，白云飞终能勘破情关做丽人行，确实令读者唏嘘感怀、惆怅不已。如就故事结局的悲情表达来说，卧龙生确实是继承和发扬了王度庐的衣钵和传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