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为何特别怕老婆图 怕老婆的男人叫什么
——哈文、李咏和他们可爱的女儿
——李咏和可爱的女儿
《命》 作者:张俊以
——张俊以献给著名金牌导演哈文和李咏
就这样两个人爱的如此幸福/每一秒都把爱减速/一毫米一毫米地数着天长地久的尺度/这一生都在把相依为命继续和重复…许多男人刚爱过就把爱放在别处/许多女人刚爱过就把爱爱成陌路…只有你们两个把手心和手背爱成十指连心的患难/把患难爱成巍然不动的相互仰慕……
《爸爸的心愿》 作者:张俊以
——张俊以献给著名金牌导演哈文和李咏的女儿
我不希望我女儿长大/长大了她就不再听我的话……我不希望我女儿变成公主/我怕会有另一个男孩将她心夺去……我不希望我女儿变成女王/那是我不能去的地方……我希望我女儿将来比我幸福/我希望我女儿将来比我漂亮……我希望我女儿将来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拥有开心的阳光永远都没有忧伤……
《生死苦恋》 作者:张俊以
——张俊以献给著名金牌导演哈文和李咏
汽笛断了/雨点断了/誓言断了/没有你的夜晚/饥饿干枯得一望无边……爱喜欢黑夜/我不敢仰起笑脸/我不要你的墙/你的幕布/你的栅栏……我穿越哀伤/我穿过塌陷/我穿过苦难……我怀疑一刹那的火焰/我相信一辈子的肝胆/我不信一瞬间的爱情/我相信一辈子的生死苦恋……让我们走进李咏亲笔叙述的生死苦恋,并祝福他和哈文不离不弃,恩爱永远,祝福他的小女儿永远幸福,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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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一见钟情】
李咏的父亲告诉过李咏,上大学,有几件事很关键,头一件就是交女朋友。
但是上大学以后好几个月,李咏都很自闭,不和同学来往。老觉得自己是偏远地区来的,和大城市的孩子们玩儿不到一块去。
每周末李咏都去中央美院学画画,那会儿还是老教学楼呢,晚上就住在协和医院后面的小平房里,学生宿舍。
去美院得坐公交车。经常是这样,李咏在马路这边等车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班一帮男生女生在马路对面,也等车,结伴出去玩儿。他们播音系只有一个专业,一个班级,学生人数39,据说是建院以来最多,男女生一半一半。
很多女生对李咏感兴趣,李咏是她们餐后寝前的话题人物:这个男生很怪,不说话,走哪儿都背个画夹子。
但李咏只对其中一个女生感兴趣,她就是哈文。
在阶梯教室上课,哈文恰好坐在李咏右侧,他们俩中间隔着楼梯。李咏用右眼瞄她,侧脸轮廓很美,就这么一眼,李咏对她“一见钟情”。
上课时,李咏常常骚扰她。李咏从本上撕纸,用铅笔给她画像,速写,画完以后用圆珠笔细细涂,慢慢磨,弄出立体感来。
涂磨好了,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李咏就伸过胳膊去捅她。
“哎,哎!”李咏嘴里叼着笔,斜眼觑着老师,拿俩手指头夹起那张纸递过去。
“讨厌!”她白李咏一眼,“嚓”地把画抽走,一脸不屑。
李咏完全不知趣地一笑,再撕张纸,接着画,画完又递给她。
“你上不上课?”她又白李咏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挑一下。
李咏知道,有戏了!
开学后不久,快到圣诞节了。他们班同学聚在一起包饺子,其实也是找机会热闹热闹。哈文是穆斯林,大家就和她的饮食习惯,专门从回民营买了羊肉馅。
李咏瘦,所以偏爱胖乎乎的女孩儿,哈文特别符合标准。吃完饺子,大家一块儿跳“黑灯舞”。李咏搂着哈文三步两步乱转,正值青春期,血脉贲张,心想此时不表白,何时表白?
“哈文,你心目中的男朋友什么样?”李咏心怀叵测地问。
“至少一米八吧!”
一句话把李咏噎住了。上来就说身高,这不明显冲着自己来吗?但人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绕也绕不开。李咏只好多问了一句:“最底线呢?”
她迟疑了一下,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怎么也得一米七五吧。”
这么说李咏就有自信了。李咏底气十足地告诉她:“上礼拜体检,我一米七五五!”
表白之后,哪想麻烦了,她不理我了。
伤自尊了?不至于吧,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啊。
没看上自己?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小伙子长挺帅,挺有异域风情,再说她看自己画还老偷着笑呢。
过了些日子,看李咏没头苍蝇似的,她估计也不落忍,约李咏到了个地方,很委婉地说:“那事儿,我爸不同意。”
“为啥不同意啊?”李咏猴急猴急的。
说起她家,大家伙儿都觉得挺神秘。开学第一天,哈文是坐着一辆小轿车来的。那时候的学生都思想简单,即便如此,也没人瞎猜她到底什么来头,还是一样地平常相处。直到后来,李咏第一次去她家,和她爸见面,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爸说,现在还年轻,以学习为重。”她很听父亲的话。
“咱俩除了一块儿吃饭就是一块儿学习,没干别的啊!俩人学不比一人学好吗?”李咏摆事实讲道理,挑战她爸的权威。谈恋爱就耽误学习?偏见。
见她有点儿答不上来,李咏乘胜追击:“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不就完了吗?你觉得我好,我也觉得你好,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
那时候她没我心眼儿活,李咏说两句她就无言以对了。
“你再考虑考虑,啊?”李咏巴不得她马上表态。
“我……再想想吧。”最后她犹犹豫豫地来了一句。
一朝没搞定,李咏开始装颓废,整天闭门不出,不见人,不刮胡子。本来就瘦,一蓄了胡子,更显得憔悴、沧桑。李咏鼓捣班里男生把这阵风儿吹到哈文那儿去:瞧瞧李咏,为了你,都成什么样了?
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当李咏遇到哈文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清高,根本不带侧目的,让她也尝尝啥叫失落。怪了,李咏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啊,可是恋爱面前,这些小心眼儿、鬼主意,想都不用想就来。
一次,李咏帮同学排话剧,当导演。刚好哈文也和同宿舍的女生一起来看。我李咏远远地看见她来了,激动啊,心脏“通通通”猛跳。但李咏不理她,更不和她说话,假装特酷特投入。
“那谁,你这个地方动作可以再大点儿!”
“你,语气再强烈点儿!”
李咏知道她看自己呢,所以表演得格外卖力。过了一会儿她走了,估摸着已经走了挺远,李咏特想回头看她一眼,还是忍住了,告诉自己:“别回头,万一被她发现了呢?”但李咏知道,她对我的好感肯定多了一层。
平时上小课,李咏的声音条件很好,老师猛表扬。李咏知道女生们私下里也少不了议论:“咱们班李咏声音多好听啊!”男生议论女生,女生议论男生,是学校里最让人提神的事儿。她们一议论,李咏自我感觉倍儿良好,心说:哈文要是不动心,才叫怪呢!
1988年的元旦对于李咏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那天晚上,李咏买了两张票,请哈文看演出。当然,票是托一位女同学带给她的,我们俩座位不挨着,省得招她烦。还是这位女同学,演出结束后又帮李咏捎了句话:“李咏在西配楼后面的小花园等你。”
她还真来了。站在一片核桃林旁边,李咏开门见山地说:“哈文,咱们俩别彼此折磨了。”
“什么叫彼此折磨啊?”哈文把重音放在“彼此”二字上。
“我知道,你也挺挂念我的。”
“我挂念你?哼!”在她眼里,李咏分明就是个剃头挑子。
殊不知,李咏可是有备而来,今天要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决不罢休。
“哈文,我是个很认真的人,你别老羁押着我。我爸说,让我上大学找个女朋友,我就看你挺好的,就愿意你当我女朋友。凭我这条件,你吃亏吗?要么你现在就宣判我死刑,我就再没这念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么你就……”
本来李咏是打好腹稿的,说着说着就即兴发挥了,最后一弯腰,“呗儿”从地上拔起一朵野花,“你要是同意,就把这花接过去,不同意就别动。说吧,就这么点事儿,简单!”
闷了好一阵儿,她都没说话。最后,她一伸手,把花拿走了。
是谁说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大错特错!野花是有生命的,更是有使命的。一朵野花,就这么改变了李咏的一生。
【“征服”奶奶,等于搞定全家】
寒假很快就到了,哈文回宁夏,李咏回新疆。对于刚刚陷入情网的两个年轻人,这一个月真是太漫长了。特别是春节,全家老小都在,可就是心里欠得难受。
李咏每天都给她写一封信。信的内容无非是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明天要做什么,无时无刻不想念哈文之类。最绝的是,为了讨她欢心,信封都是李咏自己做的。单做一个信封当然也没什么特别,关键是信封上的字都是李咏一个一个画上去的,任谁乍一看,也看不出和印刷上去的有何区别。
细说画字的过程,那是相当麻烦。先拿铅笔轻轻打格,然后找份报纸,把要写的字挑出来,依样一个个“画”在信封上,标准的“印刷宋”。画字也有讲究,先用铅笔打底,再用钢笔描,横平竖直,字间距相等。最后,轻轻用橡皮把铅笔的痕迹擦掉。
哈文说李咏,这哪儿是写信啊?纯属骗女孩呢!
怎么能说骗呢?咱是饱含着真情实感的,要说“讨好”倒是不错。一大早起床就折信封,折完开始画,等画完了一抬头,外面天擦黑了。自己容易吗?哪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看见我这信封,不得疯了?
李咏所有的信,哈文都留着,满满两大盒子,搬了几次家都没丢掉。李咏偶尔没事儿,拿出来欣赏欣赏,“小伙子太有才了!”
不过常常招来哈文的控诉:“你写的信我都留着,我写那些信呢?就算我字不好,没保存价值,你态度也太不端正了吧?”
一番话说得李咏无言以对,找个空溜之大吉。
1988年4月13日,是李咏和哈文确定恋爱关系后,哈文的第一个生日。
正是感情突飞猛进的时候啊,哈文的室友和李咏一起策划了一场“宿舍PARTY”,想给她一个惊喜。大概只有在那个年龄才会如此,恋爱虽然是两个人的事,可很多时候更像是大家的事。
女生宿舍楼男生不让进,男生宿舍楼女生随便进,这完全有悖于“男尊女卑”之中国传统思想,十分不合理!
还是哈文的室友仗义,帮忙帮到底,免费为李咏提供服装道具。我穿上一件女士大衣,系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再戴上帽子和宽边眼镜,镜子前一照,能上《大众电影》封面了,美!
这么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簇拥着一个扭扭捏捏的“女生”来到了宿舍楼下。看门老大爷刚想仔细端详端详,就被姑娘们围住问长问短,有点儿招架不住。趁着乱,李咏一溜烟钻了进去。
刚一进门,给哈文吓一大跳:这谁啊?怪里怪气的!
待我款款宽衣解带,除去乔装,哈文乐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生日PARTY结束,已经不早,李咏急着赶在锁门前溜出去,一慌就把帽子落在了屋里,这下麻烦大了。
行至楼下,埋头疾窜,被老大爷高声喝住:“站住!什么时候进来的?”
惊得李咏一哆嗦,站是站住了,就是不敢抬头。周围有些进出的女生看到有个男扮女装的在这儿出洋相,哈哈乐出了声。没关系没关系,我今晚就是专门给大家送欢笑的。
“我……我刚进来的。”李咏用蚊子的声音说。
“不对吧!你哪个班的?男的女的?”
看来老大爷是不打算饶过李咏了,我只好泼皮耍赖,谁怕谁啊。
“你仔细看看,你说我男的女的?”
争端是怎么结束的,忘了。87级播音系男生李咏乔装打扮混进女生宿舍讨好女朋友,迅速在校园里传为佳话。
一年以后,1989年春节,李咏这个丑女婿上门去啦。哈文提前透了口风给我,她爸是个大孝子,搞定她爸,首先要搞定奶奶,奶奶高兴,全家高兴。
坐火车到宁夏已是傍晚,第一件事就是拎着礼物去三伯家看奶奶。奶奶长,奶奶短,嘴儿是要多甜有多甜。奶奶喜欢得不行,拉着我的手不放。
“这小伙子,好,白净!要是我们家哈文像你这么白就好啦。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白着那!”
此后任何时候,他们回宁夏老家,第一件事都是看奶奶。“征服”了奶奶,后面自然一路绿灯。大姑大姨大姐一律说好,皮肤白净,细嫩,会说话,手好看,懂事儿,一见李咏就喜笑颜开。
和哈文家人一起聊天,李咏才知道她父亲不简单,是一位中共高干。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被任命为本溪市税务局长,周恩来总理亲笔手书的委任状。1958年,他赴宁夏负责成立回族自治区的筹备工作。
听到这段历史,李咏对准岳父肃然起敬。别看李咏在家是老疙瘩,不怎么干活儿,到了这儿,可有眼力见儿了,特会献殷勤。准岳父起得早,每天早上6点,他起李咏也起,他做早饭,李咏打下手。
几年以后,他们大学毕业,哈文被分到天津电视台工作。李咏送她过去,受到宁夏回族自治区驻天津办主任的热情款待。席间,还说起一段往事。
就在李咏向哈文表白心迹的时候,正赶上她父亲到北京办事,她就向父亲提到了我,父亲当时表示不同意。这也就是李咏有一段时间“备受折磨”的原因。而老人家的考虑,其实不仅仅是“以学习为重”。
离开北京,他的下一站是天津,一到地方就召见办事处主任,吩咐道:“赶紧给我女儿物色个男朋友,必须是穆斯林,研究生!”
李咏虽然保持穆斯林的生活习惯,户口本里民族一栏却是“汉”。看来在老人眼里,这是个大问题。
到了第二年,李咏已经将哈文一家老小“拿下”,顺利通关,父亲又去天津视察。天津办主任犯愁地汇报说:“您嘱咐的事儿,我一直想着呢。可我们这边儿回族的研究生不太多,还没碰上合适的。”
“嗨!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父亲大手一挥,“甭找了,人都带家里去了,老太太带头同意!”
【会赚钱的女婿才是好女婿】
谈恋爱这事儿,投入挺大,不光是感情,还有资金。
那时候家里每月给李咏寄100块钱,一个人凑合够用,俩人可差远了去了。总得讲点儿浪漫吧?讲点儿情调吧?
记得那次,他们在东四的大华影院看电影,散场后出来,饿了,去旁边一家咖啡馆买了一个汉堡包。说是汉堡包,其实就是个三明治,不到5分钟吃完了。知道多少钱吗?10块!
李咏心疼木了,一路都在念叨:“贵死了!贵死了!”
哈文后来特记恨他,这男生怎么这么小气,讨厌!
“行啦行啦,花都花了还扯什么呀?”她不耐烦地说。
那个月刚过一半,李咏的钱就花光了,只好厚着脸皮去找哈文。
“哎,媳妇儿。”
“呸!谁是你媳妇儿?”她对我怒目而视。
“行行,哈文,行了吧?”李咏赶紧识相地改了口,“那什么,我这月没钱了,要不把你的钱拿出来,咱一块儿花,行吗?”
这可是初恋啊,最忌讳谈的就是“钱”。可是没钱追什么女孩儿,不是扯吗?李咏可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后来的很多时候,每当哈文展开“如果你可以整天在家呆着多好”的幻想,就会遭到李咏的无情打击。
“我也想整天在家啊,在家呆着怎么挣钱?家里生活怎么维持?最后我不是偷楼上的,就是偷楼下的,信吗?这是现实问题。”
李咏说的是大实话,却令哈文恼火得很。不解风情,就知道钱!
话又说回当年,穷则思变,李咏挣钱的首选途径是配音。去中央电化教育馆给影视教学资料配音,每分钟6毛钱。几千字的稿子,15分钟配完,能挣9块。他们班当时有二十多个人去面试,最后就留下李咏一个,因为李咏踏实。15分钟的片子,李咏之前要看上一整天,熟悉内容,对口型。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月下来能挣一千多。80 年代末,绝对大款了。
后来又找了个来钱更快的活儿,在内蒙古饭店一层的歌厅里当驻店司仪,每天晚上主持两场演出,工资一天一结。
哈文唱歌很好,当年代表七大艺术院校参加过全北京市的大学生巡演。李咏觉得这种事吃力不讨好,没劲。要玩儿就玩儿真的。
“别尽给我现眼,既然是我媳妇儿,跟我出去!”
“呸,谁是你媳妇儿?”哈文一把把李咏的手打开,“出去干什么?”
“挣钱!”
“挣钱?”她犹豫了一下,“能挣多少?”
“钱不多,我努力!”
说完,李咏拽着她来到内蒙古饭店,介绍她当驻唱歌手,开始了“夫唱妇随”的兼职生涯。算起来,一个月赚的钱少说也有一千多。
有钱了,就开始臭美。谁让李咏骨子里就臭美呢?他们俩所有的衣服,都是李咏亲自设计的“情侣款”,他们一起坐公交车去买布料,拿到定福庄附近的一家小裁缝铺里做。李咏做事马虎,有时候人下车了,面料却落在座位上,找也没的找,经常挨哈文骂。
穿上自制情侣装,如果只看腰部以下,他们俩就是一个人,裤子的款式、花色一模一样。几年以后,出了一个叫陶金的摇滚青年,带火了短款西服和萝卜裤。哈文作证,这身行头,早他好几年李咏就已经发明了。
说起钱的好处,还真是一言难尽。
每回她的同学、朋友到学校里来玩儿,都是李咏慷慨解囊,去小卖部买酸奶招待他们。现在说来,酸奶不值什么钱,在那个年代还是挺奢侈的。况且架不住一来就来四五个,有的还特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就爱喝酸奶,来俩!”
心里疼不疼另说,李咏脸上始终热情洋溢,“大家随便喝,哈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哈文,你男朋友不错啊!”“来俩”的那位开始说我好话。
“什么呀?这就是我男同学!”哈文纠正道。
气得李咏咬牙也不是,切齿也不行。只好笑里藏刀加以补充:“我是她关系特好的男同学。”
李咏一向自认为财商不低,何况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挣钱,天经地义。配音、司仪、驻唱,挣的都是小钱,真正称得上“第一桶金”的是1991年。朋友办了个小公司,李咏帮着倒腾了几笔买卖,半个月赚出了别人几年的工资。当然,绝对不违法。
揣着钱,李咏跟哈文回宁夏拜见岳父母,腰杆不由得直了许多。
之前哈文老跟李咏说,她三伯的女儿懂事,工作两年,给家里换了台29英寸的彩电。这弦外之音李咏懂。
坐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李咏从包里拿出一摞人民币,潇洒地往桌上一放,“这是我孝敬您的,明天给您买台新电视,我已经看好了,29寸松下。”
环视客厅一周,李咏看沙发也挺旧了,看上去灰扑扑的,还是20年前的样式。于是李咏又拿出一摞人民币,“这钱,买套皮沙发,带拐角的。这套该淘汰了。”
老头儿打心眼儿里受用,哈文也跟着长脸。啥样的女婿叫万里挑一?答案不言自明啊。
一扭头,看见哈文姐夫过来了,“姐夫,来,坐坐!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我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纸箱子递给他,“日立888录像机,咱以后在家也能看录像了!”
“嚯,这家伙得多少钱?”姐夫喜出望外。
“小意思,您就可劲儿看吧。”
这天,一家人皆大欢喜。最有面子的就是哈文。
第二天早上李咏睡过头了,睁眼一看表,8点整。坏了!闹钟怎么没响啊?还得帮老头儿做饭哪!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突然有人敲门,轻轻的三下。
“李咏,起来了吗?早饭已经准备好啦!”居然是准岳父的声音,老人家亲自来叫李咏吃早饭!李咏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恍惚。
【这姑娘不会被谁骗走了吧?】
李咏和哈文,曾经结婚10年不要孩子,就他们俩自己玩儿,因为热恋的时候总是分开,分怕了。分开是郁闷的,分开是猴急的,分开是想念的,怎么办?唯有看书,借书来打发时间,寄托情感。25岁之前,李咏读遍了尼采、荣格、弗洛伊德……与恋人分别催生出一个多愁善感的哲学青年。
大二暑假实习,李咏在上海新闻台,她在无锡电视台,整整一个月没见面,简直百爪挠心。
李咏当时所在的栏目叫“浦江之声”,早上5点半到6点直播,李咏的工作时间从早上5点开始,一直要忙到晚上10点多。一天还好,天天如此,就十分枯燥难捱。
李咏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房间里有个小电视机,那时没有太多好看的节目。大上海对李咏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花花世界,所以每天,李咏除了想哈文,想第二天的直播,余下的生活就是在屋里吃泡面,看书。
有一天,李咏的导师卢嗣华微服私访到了上海,来李咏房间里看了看。
“你平时都看什么书?”
李咏从枕边拿起一本递给她,她惊得非同小可,一劲儿打量李咏,眼神有点接近于“肃然起敬”。
“你看《资本论》?”
“是啊。”
“看得懂吗?”
“看不懂。”李咏老老实实地说。
“你想入党?”
“我想早点儿睡觉。”
相思之苦啊。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那叫什么滋味儿?李咏不读《资本论》,难道去读汪国真诗集,那不是找死吗?
一个月,那本简明版《资本论》居然读完了,尽管每天看不了几页就睡着了,醒了起来接着看啊,咱有的是时间。李咏敢说到现在为止,在我的同龄人里,能读完《资本论》的没几个。要问懂没懂,懂得不多,但至少知道了什么叫“剩余价值”,以及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恩怨。最后还得出一个歪论:燕妮夫人多么不容易啊!
李咏父亲和岳父都说过,读大学不是学专业,专业也学不完,关键是要在大学期间学习一种认识论和方法论,这才是受用终生的。
同理,李咏对《资本论》理解得深入还是粗浅并不重要,关键是李咏见识过了。时隔多年,您跟李咏说起上句,他能大致对出个下句。更何况,它还帮李咏催眠了呢。
大学毕业后,李咏被分到中央电视台,唯一的一个播音员名额啊,本来是一件大喜事。据说老家十里八乡都轰动了,整天高朋满座,李咏妈忙得都招呼不过来。甚至有些过去没能平反的“黑五类”也来找李咏爸了,“托你儿子向中央说个情。”
要是真那么天遂人愿,人生不就太平淡了吗?谁承想,还没摸清楚央视大楼子里面什么样,李咏在顺义接受完10天保密培训,就直接被发派到西藏电视台播《西藏新闻》去了,一去就是一年。对于一个沉浸在热恋中,同时满怀抱负的年轻人,这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啊。
那年李咏23岁,一个人在西藏,开始读尼采。这个年龄的人,谁会读尼采呢?只有两种,一种是绝望的人,一种是有信念的人。到现在,李咏都不敢确认自己属于哪一种。
李咏承认尼采说的,孤独是强者的伴侣,可此时的孤独压得李咏难以喘息。李咏想哈文想得发狂。很难说这种想,有多少是出于爱她,多少是在安慰自己。虽然还不至于想成神经病,但也快了。
又开始每天一封信,倾诉思念,倾诉孤独。写信是一天中最让李咏期盼的事情,只有写信,李咏才感到幸福。多数时候竖着写,时间来不及就横着写。字尽量不写繁体,怕她不认识。虽然在李咏多年的熏陶下,她对繁体字的辨识度有了大幅度提高,但遇上欢快的“欢”、大众的“众”这类,简体繁体外形出入较大的,还是一头雾水。
写完信李咏就给她画信封,招数还是老的好使,轻车熟路。反正李咏有的是时间。只有在写写画画中,李咏的心跳才是真实的。
西藏到天津有多远?李咏心急啊,恨不得今天写的信明天就到。
李咏在信封上画了一个小飞机,飞机长得胖乎乎挺可爱,还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飞机下面挂着一块方形的小牌子,上写“航空”二字。
李咏以为写上航空,就航空了。
第二天,李咏还想航空,但不想画飞机了,于是画了一个火箭。火箭屁股上挂着一个条幅:航空。
第三天,与其让她睹物思人,不如干脆直抒胸臆。李咏在信封上画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小“丘比特”,张弓搭箭,瞄准远方爱人的心。身后扑棱着一对翅膀,一边一个字:航空。
看来看去,觉得全裸不妥,航空不得让空姐看见吗?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又在丘比特两腿中间画上了一片树叶子,好歹挡挡。
李咏和哈文大约每周通一次卫星电话,每次只能说几分钟。可是通了好几次电话,她还是没有收到李咏的“航空邮件”。
后来李咏才知道,别说当时根本没有航空,就是有,也得先去邮局交了钱,人家才给你航空。
终于等到快要回来的日子了。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李咏又在灯下给哈文写信:
夜已深了,可我睡不着,想着和你相见,想着见你以后该说些什么,想着那一刻的心情和感觉,反正是什么都想,复杂极了。
一年就快过去了,叹一声,时间真是飞逝。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总觉得时间过得慢。站在意识之外去观察,似乎用来形容时间速以流逝的句子,要远比哀叹时光慵慢的繁多。我在想,弗洛伊德对人类心理本质精神的实际贡献,同时我也遗憾,遗憾那种理性甚至是缺乏本质对时空的看待。
如果像对伊德老夫那样对待时间的研究,会为人类解决多少难题,希望也会重重减轻正在恋爱中的我的苦恼。当然了,也为你,但条件是,你的心情和我一样。
好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理解我想你的心情吗?是因为你忙?没时间?还是忘了,远疏于我?
当然,所有的可能都是存在的。但李咏不敢多想,真的不敢。
那时李咏喜欢用长句子,显示思绪和文字的流畅。西藏是一个很宁静的地方,没有干扰,让人一下子看很远,想很远。
而此时,近乡情怯。积蓄已久的思念、爱恋、渴望竟然全部化作了不安和不自信:一年没见,这姑娘不会早被别人骗走了吧?
李咏订好了回程的机票,却特意地,没有告诉她时间。
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李咏便开始一路马不停蹄。
先回台里报到。和李咏的老领导坐同一个电梯上楼,他居然没认出自己。李咏喊了好几声“吕主任”,他都只是看看他,礼节性地点点头。最后李咏怒了——在西藏学得很糙,大喝一声:“老吕!我是李咏!”
他无比诧异,掉转头对着李咏上上下下打量,确认这个扎小辫儿、留络腮胡子的人真是李咏,上前几步搂着我,在李咏脸上摸了又摸,“孩子,瘦了。”眼里泛着泪光。
报完到,李咏赶紧去“四联”理发,又变回原来的小分头。然后回去洗澡、刮胡子,换上新衣服,新袜子,连脚趾甲都剪得干干净净。
穿戴一新,坐地铁到西单,在华威商场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花了我9个月的工资。又在一家花店买了99朵玫瑰,仔仔细细包好,庄严地捧在怀里。
接着,李咏赶到长途汽车站坐小巴直奔天津。为什么不坐火车?火车倒是便宜,太慢,李咏等不及啊。
车到天津,已是暮色四合。李咏捧着99朵玫瑰站在路边发傻。上次来是白天,有人接送,现在这黑灯瞎火的,哪儿是哪儿啊?
没办法,只好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李咏送到了天津电视台。
逡巡片刻,李咏来到哈文的宿舍门前。沉住气听了听,屋里没有声音。
李咏的心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竟然没有了半点“期待”。
李咏举起手,“当当当”,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没人理他。
“当当当”,又敲三下。
“谁呀?”哈文的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李咏不吭声,继续敲门,“当当当”。
“谁呀?!”除了不耐烦,多了几分警惕。
李咏直到今天还依然记得,那一刻,他心中的忐忑。李咏怕啊,生怕她对着门外,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别说名字,就算她兀自在屋里嗔怪地说上一句“真讨厌”,老子就能一脚把门踹开!
李咏还是不吭声,屏着一口气。“当当当。”
紧接着就听见咚咚咚咚一溜儿小跑。“吱扭”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没别人。
李咏看着她,她看着李咏。愣愣的。
她还是短发,比过去胖了点儿,脸上起了几个青春痘。李咏皮肤黝黑,两腮凹陷,衬得一双小眼儿炯炯有神。一年里瘦了4斤,倒是不多,但全瘦脸上了。
“我回来了。”相视半晌,李咏说。
流泪的不是李咏,而是她。哈文的泪水把我的心都化了。
这99朵玫瑰,此时可真多余啊。想拥抱她,都腾不出手。
进了屋,他们俩不太适应,一时无话。于是没话找话。
“今天忙吗?”李咏问。
“还行,采访王朝酒厂去了。”
说话间,他们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看对方的眼睛。
“哎,他们还送我瓶白葡萄酒,要不,开了吧?”她提议。
“行,开吧。”
面对面坐下来,李咏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一碰,干掉。庆祝他们的重逢。
正是意醉情迷,可惜肾不争气,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李咏突然一阵内急。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没顾上往这儿想。我拔腿冲向楼道里的公共卫生间,飞流直下三尺,把这一年的孤独、委屈、牵念、不安,都彻底地放走了。
这时,李咏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才“轰”地一下涌上脑门。
热恋中的情人,阔别一年,难道只是不痛不痒地聊聊天,喝杯酒?李咏想象过千百次的拥抱呢?亲吻呢?我要怎么样,才能表达自己压抑了太久的爱和思念!干柴烈火啊!
您一定会想象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此处省略1250字吗?不不不,太符合常理,就不叫故事了。
两分钟后,李咏走回房间门口,往屋里一看,傻了。哈文居然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李咏这才想起她不胜酒力,平时从来滴酒不沾。
李咏走到床边,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的脸。然后独坐在桌旁,自斟自饮,饮尽了瓶中的酒。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摘自《大周末》等报刊——主编:张俊以)
《我和你》
作者:张俊以
给我胸口 我就替你痛
给我热血 我愿意为你刻下伤痕
给我天空 我就是你的星辰
给我土地 我就是拾麦穗的孩子
腰弯得越来越深
给我大火 我就是你的石头
给我一粒砂子 我就是你含泪的眼睛
给我一杆枪口 我就是你准星里痴情的小鸟
《暖 情》
作者:张俊以
一条河水你要走多远的路程
像我的心情惋惜和疼痛
风绕过长城的残垣断壁
像我的日子斑斑锈迹
旷古沧桑 残骸零落 随风于漫漫黄沙之中
像我和你都曾有过的曾经
曾经的爱还能否厮守一生
像风中裹着沙子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和你都要暗自反省
满天星空不会空
我和你的眼泪 一颗、两颗、三颗
满天眼泪擦不净
天空就注满了朝朝暮暮的暖情
泪干了 情难了
心碎了 忘不了
今夜终于明了
沙压墙矮
除了房子都被风沙淹没
是最爱我的你还在尽头等我 陪我一生
《露 珠》
作者:张俊以
没成为珍珠我也没有离开
没成为星辰更没带走半片云彩
我就是天底下最干干净净自卑的孩子
躲在鲜花后面充满悲哀
虽然伤悲但爱你的心不会更改
到了夜晚我就是世界上最小最圣洁的庙宇
我光着头在里面默默打坐双手合十保佑你平安幸福
多少情意至今犹在
《伤 痕》
作者:张俊以
钟声如鸟 纷纷扬扬飘落双肩
我深爱的人 你一去不还
在这寂寞的夜晚
双手合衣我却为你难眠
人比神少 水比冰寒
孤独的爱我为你向远方蔓延
把世界还给世界
那失去的爱我还能不能还原
把人还给人
今晚让我用爱摸出你真实的脸
亦生亦死 亦真亦幻
象一只神鹰 我穿越想你的云烟
亦悲亦喜 亦地亦天
象一匹白马我萦绕在你的草原
眼看着飞雪把我埋葬
自己的痛苦要靠我自己承担
《佛 像》
作者:张俊以
佛从来没有看你一眼
你也没仔细看过佛
佛谁也没有看见
佛也没看见人海中你潮起潮落
你在那里跪着
佛永远在那里坐着
头上一旦有了光环
才把你的心事吹的曲曲折折
一个普普通通的摆设
却让你满脸虔诚魂不守舍
佛真的没有看你
其实你也没有看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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