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号晚,酒足饭饱以后,忽然接到老朋友王恒的电话,今天晚上7:00,李海生做东有一个聚会,邀请天津市足球界老前辈雅集,请您务必出席。虽然我已经吃完饭了,但是盛情难却,我还是如约来到一号路上的登悦酒楼。
一会儿,海生陪同几位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这几位年龄都在六七十岁,一个个高大、魁伟、腰板挺直、精神矍铄;充满了尚武精神,丝毫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海生给我们做了介绍,其中的蔺新江指导我认识,因为他曾经担任天津队和国家女子足球队的教练,“上镜率”很高;另外,一次我从北京回津,和蔺指在一个车厢,有过简单的交谈,所以至今记忆犹新。刘作云曾经是天津足协的领导,知名度也很高,所以也知道。在介绍一位姓王的老先生时,没有听清楚,我连忙请教您怎么称呼?对方回答:我是王杭勤,呵呵!原来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王杭勤,他外号“老黑”,是国家队的主力后卫。另一位是李树农,也是原来河北青年队、天津队的老队员,足坛名宿。
这个登悦酒楼原来在西沽公园,如今迁移到一号路,现在是“红得发紫”,不提前预定,根本就吃不上饭。李海生原来打电话定的是一个包间,饭店老板听说李海生来了,马上把我们安排在《贵宾厅》。说起这个李海生,资深球迷们没有不知道的,他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中国足球国际裁判,后来又是天津泰达足球俱乐部的副总经理;也曾经是显赫一时人物,最近几年,在家赋闲,而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我和他还是十几年前在文化街见过一次面。因为海生和王恒是“铁哥们”,一直走的很近,王恒又知道了我和海生的关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和几位久仰大名的足坛名宿在一起喝酒,让我非常高兴,一时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我的足球生涯。这些人里我和海生相识的时间最长了,大约有将近五十年的历史了。文革时期,我在一号路小学任体育老师,海生在三号路小学上小学,是足球队员,当时还有张立发等人,那时我们就认识。他们的老师是王德生,是我的老弟兄了。后来,我去了《天津中学》担任体育老师,兼任足球队教练员,海生他们升学去了三号路中学,他们的教练是王士宝老师,我们也是好朋友,那时,我们就经常在一起打比赛,切磋交流。中学毕业以后,海生被挑选进入天津足球二队,后来他又考入天津体育学院,在那里,海生是足球队的队长,我们打过多次比赛,都是我和海生联系的。再后来,大学毕业以后,他分配到红桥体育场,任业余体校的足球教练员,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海生始终对我很尊重,对任何人介绍我,都说:这是我老师。虽然辈分是那样的辈分,但是我确实没有教过他,即使对我的学生,也统统都是以弟兄相称,按朋友相待,从来没有师道尊严。
其实,我和足球的渊缘来的很晚,上高中时,我就喜欢体育运动,但是主要钟情于体操和摔跤,对于足球没有什么兴趣,说来令人汗颜,班级足球比赛,我只能是替补队员。参加工作以后,担任了体育老师,那时,天津市各个中小学的足球运动,开展的热火朝天,大小比赛不断。因为工作的关系,逼迫我不得不学习足球。有一段时间,我就跟着了迷一样,课余时间,要么拿足对墙踢,刻苦练习各种脚法,要么看有关书籍,认真研究战略战术。通过很长时间的“恶补”,我终于熟练地掌握了足球运动这一门技术,既能说、又能炼、也能教;逐渐成为一名比较出色的运动员、教练员和裁判员。多次带队取得过红桥区小学和中学的足球冠军。
我从事足球运动有几十年了,最辉煌的时期是在《天津中学》。那里领导支持,场地广阔,时间充裕,那时我是单身,也还年轻,和学生们在一起,身先士卒、摸爬滚打、寒暑不辍,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磨练,终于取得了骄人的战绩。1972年,我们以一球之差,屈居红桥区亚军,我们心里都憋了一口气。大家卧薪尝胆,励精图治,闷头加班苦炼。在73年一年当中,没有和本区的球队打过一场比赛;而是走出去,频频和外区的足球队打比赛,不断增长比赛经验,大大地提高了运动水平。我们曾经两次战胜了由高复祥带队的《和平区体校队》,两次战胜了由马宝林带队的《南开区体校队》。南北转战,东西厮杀,胜多负少;一时,《天津中学足球队》名声大振。天津足球名宿冯以理先生带领18中足球队两次来到我们学校,都败在了我们脚下,老先生丝毫也没有名人的架子,对我这个无名小辈大加赞扬。更让我们值得骄傲的是,天津市足球界元老李朝贵教练,曾经率领当时刚刚组建的天津足球队,屈尊来到我们千里堤,和一个学校足球队打比赛。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们是开着一辆50年代的大鼻子公共汽车来到我们学校的。这个新组建的天津队是一只新老结合的队伍,新的队员应该是翟良田那些人,老队员有杨秉正、魏锦义等等,虽然打的是教学比赛,但是实力在伯仲之间。我明白他们是想在我这挑选队员,当时我带领的足球队以“速度快、作风硬、善于打吊冲,”著称于世,几个前峰百米速度都在12秒左右。但是,他们挑选的主要是那些技术型选手,虽然后来有两个队员到体育馆附近的一座小洋楼里进行了进一步地考察,显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最终也没有能进入李朝贵指导的法眼。
1973年,我们如愿以偿,终于战胜了老对手——光荣道中学,取得了红桥区中学组足球冠军。当时由取得前三名的天津中学、光荣道中学、红星中学代表红桥区,参加天津市中学生足球联赛。那一年,光荣道中学取得天津市第一名、红星中学取得天津市第四名的优异成绩,创造了红桥区足球队历史上的最好成绩,给红桥区露了大脸。我们学校因为不习惯在小场地打比赛,没有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己的特长,结果输给了塘沽二中,取得小组第二名,没能够出线。这件事情成为我的终生遗憾,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痛不已!天道酬勤乎?!老天真的不公平啊,真的对不起我这些年下的苦功夫。其实,当时我们足球队确实具备了天津市前六名的技术水平,如果前六名当中有三只红桥区的球队,那将是多么辉煌的景象啊!
后来,天津中学因故解散,我又来到了红星中学,我去的时候,学校已经没有足球队了,由于区里要组织足球比赛,领导要求我挂帅成立足球队,应付区里的比赛。我临危受命,马上在学校的田径队、排球队里挑选了一部分队员,又补充了几位有一些足球基础的学生,七拼八凑组成了一只“杂牌军”。由于这些运动员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加上我有针对性的突击训练,比赛一场比一场好,竟然也奇迹般的取得了1982年的红桥区冠军。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奖吧!我从事足球事业几十年,培养了很多学生,其中王志强进入了天津足球二队,当时报纸曾经专文介绍他为“高级替补”,据说现在在美国做足球教练。我还培养了四名运动员进入天津体育学院足球系,毕业以后,他们有的在大学成了副教授,有的去了体育系统做了领导,其中学生李刚也成了国际裁判。
席间,当然主要话题是谈足球。我提议:取消职业足球联赛、解散专业队、运动员下放到基层队、大力开展中小学的足球运动。我的提议得到这些足球健将们的鼓掌欢迎。别看我为足球事业奋斗了几十年,还是国家二级足球裁判员,但是我却不是球迷。基本不去体育场看球,电视上也很少看足球比赛的直播。不是不喜欢,是看着生气!堂堂的中国13亿人民,难道就挑选不出11个会踢球的人来,国际足球比赛;屡战屡败,丢尽了国人的脸、伤透了球迷的心!国内足球比赛;足协腐败、假球遍地、黑哨横行。搞足球的人,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足球运动水平怎么会提高呢?!
这次聚会,起因还是因为王杭勤,他的夫人是声名显赫的羽毛球运动员梁小牧,她的原籍是广东,退役后担任佛山市体委副主任,王杭勤随夫人客居广东,在那里安家落了户。这次回津探亲,才有了这次意外的聚会。大家一致举杯感谢李海生给我们大家这个聚会的机会。看来海生和这几位足坛名宿们相当熟悉,说话很随便,也很自然,嬉笑怒骂,一点也不客气,应该是有很深的交情的。王恒也代表大家向老前辈们频频祝酒,表示敬意。并且满怀激情地说:过去,只是在体育场、在电视里,远距离看见过老几位踢球,今天和昔日崇拜的偶像,零距离接触,感到万分荣幸!祝你们老几位健康长寿!他并且和每个人都照相留念,展示了铁杆球迷的风采。最后,我们大家在一起照了合影相,留下了这次非同小可、非常有意义一次聚会的纪念照。
天津中学足球队在水上公园留影,前排右一为博主,1973.7。
天津中学足球队在水上公园练习时留影,1973.7。
天津中学足球队欢送队员丛树林参军时留影,前排右二为博主,1974.冬天 。
四位天津市足球界的老前辈,从左至右:蔺新江、李树农、王杭勤、刘作云。
蔺新江指导在讲话。
大家向老前辈们频频祝酒,表示敬意。
博主和老朋友李海生在一起。
博主和老朋友李海生、王恒在一起。
王恒和刘作云在一起合影。
王恒和李树农在一起合影。
最后,我们大家在一起照了合影相,从左至右:李海生儿子大鹏、李海生、王恒、蔺新江、李树农、王杭勤、刘作云、博主、康荣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