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所云“存在就是被感知”
为什么“每个人都害怕默默无闻地消失”
注目礼=“注目”+“礼”!注目是前提,正如《云图》所云“存在就是被感知”,但核心在于礼,也就是存在值得别人注目的价值,经得起注目。注目礼是“注目”和“礼”的统一,即便是秀,也应该运作注目为礼服务,千万别以为能把注目炒作成礼。夫子说得好:“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也就是说,不患无注目,患所以注目!
——题记
正在上映的《云图》(CloudAtlas)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让人“不知所云”的电影,不仅时空跨度大,从1850年代的南太平洋群岛到2144年的韩国新首尔乃至后末日时代的夏威夷,而且涉及六个故事,你方唱罢我登场,彼此穿越,纷纭交错,看下来颇有坠入五里雾中的感觉。原本该片所改编自的剧本即被誉为“有史以来最能挑战阅读想象力的小说”,小说《云图》出版于2004年,曾荣膺英国国家图书奖最佳小说奖,作者是英国当代作家大卫·米切尔。
也可谓“形散神不散”,该片该小说其实有着极其明朗的中心思想,不是“轮回”,也非“报应”,尽管片中也暗示这两点甚至也强调,而应该是片中借“星美451”之口多次重复的意思:“我们的生命不仅属于自己,从生到死,我们都和其他人连接在一起。”“存在就是被感知。只有通过别人的眼睛,才有可能认识我们自己。”
存在就是存在,感知就是感知,这似乎属于两个范畴,为什么说“存在就是被感知”呢?“我”吃着,喝着,坐着,走着,说着,做着,喜着,怒着……一句话,活着!用哲学一点的话讲,存在着。堪称西方文化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说过:“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虽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懂得它,但是现在我们却茫然失措了。”这可能会是每个人的难题和感慨,
存在着究竟是咋回事呢?从简单的感性开始。有一张图片叫“一个裸男和一群禽兽”,大家好奇不?点开一看,是一个小男孩,没穿衣,在看着一群羊,他爸爸可能有事走开了。是不是有点失望?有一张图片叫“沙滩上的美女走光了”,大家好奇不?帅哥肯定想看,一点开,美丽的沙滩,不但美女走光了,而且男人也走光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失望?
在网络上常常会经历这样的失望,一个很引人注目的标题,一点开却是大失所望的内容,不是名不副实,就是夸大其词,有时候还驴唇不对马嘴,甚至子虚乌有。这叫什么行为?这叫“标题党”,向你的眼球发动猛攻。不管喜欢不喜欢,标题党现象以最直白的方式揭示了一个人性的奥秘:人人需要被注目!
美女就属于标题党,“做女人‘挺’好”,那个“挺”的样子不就是标题?帅哥也属于标题党,“男人,不止一面,今天你秀哪一面?”那个“秀”的样子不就是标题?好的价值尤其需要引人注目,要不然就被埋没。扁鹊是个神医,往脸上一看,就知道人有没有病。但有史书记载,扁鹊并非医术最高明的,他还有两个哥哥,他的医术既拙于长兄,也低于二哥,可为什么人们独知道扁鹊呢?原因正在于不闪光,别人不知道。
魏文侯曾问扁鹊兄弟医术高低,答:“长兄治病,是治于病情未发之前,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二哥治病,是治于病情初起之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小痒,所以他的名气只及于乡里。我呢?是治于病情严重之时,在经脉上放血,在皮肤上敷药,大家看在眼里,都以为我的医术最高明,因此名响天下。”
一个价值的存在,首先必须引人注目。如果别人根本不注目,甚至根本不能进入别人的视野,何价值之有?黄金没有被发现,的确就等同于石头。楚霸王是爽直的,当年掏心窝说过一句大实话,那是他初定秦都咸阳,大约也是身边的参谋劝他“宜将剩勇追穷寇”,可他想的是回趟老家,干什么呢?享受注目致礼,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米兰·昆德拉一句话点破天机:“每个人都害怕默默无闻地消失。”
一个人如果不能够正当地引人注目,或没有正当引人注目的路子,就有可能搞歪门邪道,网上流传的什么哥哥和姐姐不都是这样子吗?这还算好的,有的人为引人注目,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曾有人在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餐厅制造小爆炸,后来嫌疑犯承认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为了出名。
事实上,不只是人,任一存在或价值,首先都必引人注目,如果人都不知道,有就可能等于没有,在就可能形同不在。但注目绝非注目礼,不管是人还是物,抑或别的东西,要引人注目,必须要有值得注目的价值。要不然,把大伙儿的目光吸引过来干什么呢?标题党的确可以大标题上狠下功夫,绞尽脑汁,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如果后边没有真正的内容,不就是忽悠人吗?靠制造爆炸出名,的确引人注目了,可人们注过来的目中有礼吗?没有,反而是非礼。
注目可使一个人白日飞升,但也可以把人烤成串——乃孟德当年的说法,当孙权上书劝曹操称帝时,他呵呵一笑,曰:“是儿欲使吾居炉火上耶!”意思就是,孙权这小子没安好心,要把我架到炉火上呀,他等着喝酒吃烤肉串啊!礼之不存,注目何用?如果没有值得注目的价值,引人注目极其可能发展为引火烧身。
注目礼=“注目”+“礼”!注目是前提,核心在于礼,也就是存在值得别人注目的价值,经得起注目。注目礼是“注目”和“礼”的统一,即便是秀,也应该运作注目为礼服务,千万别以为能把注目炒作成礼。社会是一个舞台,大可以表演,但如果根本经不起注目,还是回家省省吧!夫子说得好:“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也就是说,不患无注目,患所以注目!(作者系注目礼思想体系创建人)
本文刊发于香港《成报》2012年10月21日,据《云图》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