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qianlong.com/(吴琼“五朵金花”之一)袁玫与其他四位姐妹(摘自吴琼的博客)袁玫与其他四位姐妹
在安徽,属芜湖人最具经商意识,袁玫就是一个芜湖姑娘。 在学校时,袁玫叫袁妹妹,所以很长时间我们都不习惯叫她袁玫,还是在她的坚持下,慢慢才接受的。 学生时代的袁玫,除了唱功一般,其他课程都不错。在我们临近毕业的时候,她因为练功把胳膊给摔折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学业快结束了,大家都在抓紧练习。很晚了练功房还聚着许多同学,压腿的压腿,打把子的打把子,翻跟头的翻跟头。袁玫本来要收功回宿舍的,看见其他同学在练功房中间走“旋子”,(就是在空中展开自己的身体,像燕子般飞旋),平常没有老师在场,我们是不敢独自完成的。也不知那天袁玫哪来的勇气,在同学的帮助下,来了一个,结果还没有让我们看见她展翅飞旋,就听见“砰”一声,袁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开始,我们还哈哈大笑,袁玫半天都起不来,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汗一点点渗出,我们紧张了,都去拉她,她说:“别动,我的胳膊好像断了。”我们都害怕起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因为很晚了,我们也不敢去告诉老师。后来班长挑了几个平常有些主见的同学,把袁玫背着上医院,我也积极的跟了去。还记得,当我们路过包河公园的时候,因为天很黑,我们便大声唱着歌给自己壮胆,这件事情不知道袁玫是否还记得? 黄梅戏夫妻观灯剧剧照(黄新德、袁枚) 袁玫和我们分开的时间是比较长的,她拍完《红楼梦》以后就离开了黄梅戏剧院,用现在的话说,袁玫属于很超前的女孩。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拼命地在黄梅戏这个领域里你死我活的挣扎着,而她已不声不响地和我们“拜拜”了,好像连一个招呼也没有给我们留下。我能体谅她的低调,因为怕明目张胆的走,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效应。 袁玫选择了去广州,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当时的广州,改革开放的前沿,浓郁的商业氛围,舒适的生活环境,让袁玫如鱼得水,所以袁玫总是我们几个姐妹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尽管实际上我们当中数她稍大一点,当然这个大也就是彼此之间相差一岁半岁而已。 袁玫给人初始的印象是比较自我,这在很多人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中国人崇尚谦虚随和,所以很多时候大家会把袁玫的一些做法拿出来说笑。 比如,在外面拍戏,环境也不是很好,大家走进一家不是很像样的饭店吃饭,一般情况,我们都听主人的安排,袁玫她会主动地问:“有没有鱼翅呀?”饭店服务生说:“没有。” 她又会问:“有没有鲍鱼啊?”人家说:“也没有。” 她还会问:“那有没有桂鱼呢?”人家很紧张的回答:“还是没有。” 她就很泄气的说:“那好,就来咸菜炒肉丝吧。” 这种事情,我们也会当面说她,她会跟着我们一起乐。 其实,袁玫这种看起来很自我的表现,我是欣赏的。首先,她很真实,真实就很可爱,她不来虚的,对她来说,既然请我吃饭,那我当然要选择我喜欢吃的,这非常简单。可是我们往往做不到,我们总是拿捏着姿态,故作着矜持,回到家没准会数落人家没有安排好可口的饭菜。 袁玫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和穿着,如果约她一起逛街,她见你首先会问:“你看我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样?好看吗?”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说:“好看,好看,全广州最靓的靓女。” 她就毫不客气的说:“那当然了,像我们这样的江南女孩到这里来,还不给广州增添了美丽风景。”这说的也是实话。 最有意思的是我和当年艺术学校的尚老师一起去广州开会,说起尚老师,虽然他从来没有教过我们的课,但是,他是和我们五朵花联系最密切的一位老师,他是一个性格极好的人。 袁玫对家乡去的朋友一向热情诚恳,知道我和尚老师到广州,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吃饭,让我们等着,已经过十二点了,才见她开着一辆黄色的跑车极不稳定的冲过来。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她说因为不认识路违章了,被警察截住了,嘿,在广州这点小事不算问题? 我说:“呵,这么牛呀!”她说:“那当然,要不白在广州呆十几年呀?” 我说:“你真行,照你这么说,我就是白在北京呆十几年了,我见着警察就紧张。”她说:“那有什么?实在不行,你可以施点美人计呀,是吧?”她故意对尚老师抛了个眉眼。尚老师早就被袁玫的气势给震糊涂了,连忙说:“是是是。” 袁玫看着尚老师说:“尚老师,您坐我的车吧?”尚老师憨憨的说:“我这么胖,坐你的车合适吗?” 袁玫说:“太合适了。你看你多像一个大款那,正好,我这叫‘名车靓女傍大款呀!’明天就见报。” 吓得尚老师连忙把放进车里的一只腿又抽了回来:“我还是不坐了吧?” 看着尚老师憨实的样子,我把肚子笑痛了:“尚老师,你赶紧上车吧,我们可都饿了。”尚老师这才颤微微的坐进袁玫的名牌跑车,尚老师确实够份量,一坐下,汽车就倾斜了。我和其他人坐另一部车一起出发了。 汽车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很幽静的地方。我们下了车,只见袁玫的车晃晃悠悠跟在后面进来了,突然听见“砰”一声,袁玫的车和门口石柱亲吻上了,我们赶紧围过去,看来不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可以说是重重的拥抱上了,袁玫把车停好下来看了看,踢了一下车,轻声说了句:“妈的。” 我问:“没事吧?”她说:“没事,不就磕了一下吗?反正我也想换个车了。”
袁玫很有商业头脑,也非常会经营自己的想法,这让我很欣赏。她除了出演我们熟知的电视剧《红楼梦》中的袭人外,还出演了很有影响的《情满珠江》、《公关小姐》等电视剧,更重要的是,她还成功的制作了不少优秀的商业片,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同时,她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广告人,这都令人刮目相看。 袁玫的很多优点都是我后来才发现的。袁玫给我最深切的感觉,是她的纯良,也许有人不一定认同,但我通过无数次的接触,发现,袁玫初给人的印象,是比较自我,或者自大,其实那仅仅是她的外在表现,实际上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她的个性中有着更多的朴实与传统。1990年,《综艺大观》开办的前几期,中央电视台请我们五姐妹一起参加。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聚在一起的机会,大家除了拍节目就在一起闹。那个时候,我因为男友在北京,所以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白天我会过去和她们玩。有一天,袁玫嚷嚷说,北京实在没法呆,太干燥了,要上街去买水果。 “哎呀,克服一下吧,现在太冷了,我明天给你们带来就是了。”我说。 “不行,马上就要吃上,谁和我去啊?”她说。 “没人去,要不然你也别去,等吴琼明天带来。”大伙儿说。 她还是执意要去,还把她那些好看的衣服拿出来,穿得很漂亮,亭亭玉立的出门了,我们就留在家里聊天。 过了好久,一个弯腰驼背趿拉着皮鞋的袁玫回来了。 “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狼狈?”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袁玫一手挎着包,怀里抱着苹果,头发也散了,说:“这北京,简直就不是人住的,那个王府井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人啊?”也不知道她想问谁。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本来人就多吗!”我说。 “好吧,就说那里人多吧,你们北京了不起,可这个风,这个风都能把人吹到墙上贴着,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北京怎么活?”她看着我补了一句:“打死我也不来北京过日子。” 我们看着一个美人出门,回来的却是一个邋遢妞,更好笑的是,等她缓过劲来,我们已经把她买回来的苹果吃得差不多了,结果她才吃了一个最小的,她大喊冤枉。 那一次,我们聚会的插曲还挺多。在我们要离开酒店的时候,剧组告诉我们有一个电话单需要我们自己付费,大家一看,电话费竟有三百多元,那在当时是很吓唬人的,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不可能,谁会打这么昂贵的电话呀? 为了搞清楚,我们都互相查问,彼此也极力推脱,我问服务员:“这是打往哪里的电话?” “打到印度的。”服务生说。 “天哪?谁会往那里打电话呀?肯定是搞错了。”我们说。 “帐单都打出来了,肯定是你们打的,你们看着办吧?”服务生说完就走了。 这下可麻烦了,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好像有点阶级斗争的味道。那个年代,像我们安徽这样的地方,相对还很闭塞,“印度”?听起来都陌生,别说有什么人可以打电话了,结果,大家都把视线转向袁玫,觉得她来自广州,相对是个花花世界,也许和外面联系多一些,所以,袁玫的嫌疑最大。 袁玫见我们都看她,很认真的说,我是有朋友在国外,可绝对没有印度朋友,如果是我打的,我不会不承认,这个电话确实不是我打的。 我相信,我们都相信,可这电话费是哪里来的呢?我们决定一起去找剧组声明不是我们干的,也许是服务生打扫房间,擦电话的时候按错钮了,反正不是我们干的。 后来,剧组把话费给处理了,大家才踏实的各自回去了,是一场小误会。 《综艺大观》快要录制的时候,姐妹们都为自己穿什么发愁了,我把所有的衣服拿来给她们选,等观众看到我们的表演时,杨俊和亚玲穿的是我参加“中国风”去香港演出时带回来的衣服,因为那时国内的服装款式还是比较单调的。《综艺大观》播出反响挺大,那也是我们几个姐妹第一次在全国的媒体出现,正值花样年华,如花似玉一般,配得上“金花”只词。 袁玫对爱情和婚姻的要求很高,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们曾在广州国际大厦的咖啡厅一起聊过天,她说我对爱人的要求很平庸,有一点指责我的味道。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爱人呢?”我问她。 “让我心动的爱人。”她说。 “什么样的男人是让你心动的呢?”“起码看上去要帅,要高大,我的爱人一定要高大,这样的男人才能让我心动。” “都什么年龄啦,还这么强调外表?”“什么年龄?什么年龄也不能放弃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第一眼不能让我心动的男人,我是不会爱上他的。”袁玫理直气壮的说。 “没有想到你这么在乎男人的形象。”“那当然, “行啦,我估计我以前谈的男朋友,在你眼里也就属于歪瓜劣枣类的。” 那天的广州,细雨蒙蒙,我谈我过去的爱情,她诉说自己的婚姻,说到伤心处,我们都不自觉的泪水模糊,心在那一刻靠得很近。 我很欣赏袁玫对生活品位和质量的追求。她一个人可以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向往的日子是不要太操劳,那是男人的事情,女人的日子就是抱着小狗,躺在沙发里,眼里看着书,耳朵听着音乐,家里的阿姨最好还会炖燕窝,煲汤喝,高兴的时候和好朋友去游泳、听音乐会等,这些都是袁玫想要的生活。 袁玫与马兰“你就是想过贵夫人的生活呗?”我说。 “是呀,那样的生活多悠闲那。”她说。 “那有什么意思呀?” “怎么没有意思?难道整天忙得像小二一样的日子你就觉得有意思吗?” “可是人活着不就是要干点事情吗?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多无味呀?” “你真是受累命,穷人命。” “好吧,我就是一个穷人命。”我想,我从来都没想到去过一种象她描述的那种生活,看来我就是一个劳碌命,虽然我不曾这样想,但是我还是欣赏能够拥有这种生活的女人。 要说传统,我们几个都很传统,但是袁玫的传统观念更多,别看她很小资,但骨子里传统的东西非常深刻。 袁玫非常顾家,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让她操心,结婚不久,她就把家里老老少少接到广州家里来住,丈夫不像家里的主人,倒像是个客人,为此,小俩口也生了不少是非。在她的心里,弟弟是他们袁家的顶梁柱,弟弟的小孩是袁家的正宗传人,待遇也明显不一样,亲侄子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 我问她:“是不是将来你自己有了小孩就不这样想了?”她说,“我有了小孩,最多和小侄子一样待遇了。” 袁玫几次来北京,我们都一起吃饭,我喜欢她的率直,比如,我问她想吃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到北京,当然吃涮羊肉了。”不跟你绕弯子。 虽然和袁玫相隔较远,但是每次相聚,还都能说说小姐妹之间的悄悄话,把彼此的苦恼或是喜悦倾诉给对方。 上次袁玫来北京参加“艺术人生”节目,介绍当年《红楼梦》剧组的专题,袁玫问我,马兰最近有消息吗?我说,不太清楚,听说可能要开一个音乐会。 袁玫说,唉,这么久了也该出来露露面了,要不然韩再芬的势头就要超过她了。 我知道,她说得也是我们几个姐妹的心里话,虽然,我们曾经并不是特别亲密,甚至是竞争对手,但我们也是看着马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不容易的,这里面不可否认也有我们的努力——那就是我们做了称职的绿叶。 我们看见韩再芬今天的成绩很高兴,但我们也希望马兰能够继续在黄梅戏领域里再度辉煌。 “马兰也许现在是收起拳头,为了更好的出击吧?听说她最近和省黄梅戏剧院关系不太顺,也许她还有些放不下吧?”我对袁玫这样说。 “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为了工作,事业,说实话,现在要是有人把我踏在地上,从我身上踩过去,我都无所谓,人活着还是要心态平和一点才好。”她的话让我很意外。 我没有说话,接着她说:“其实,说实话,吴琼,真正不应该离开黄梅戏的是你,你他妈的就是为黄梅戏所生的,你离开太可惜了,对黄梅戏事业的发展太可惜了。” “你这么看高我吗?”我问。“我讲得是实话,当然,离开安徽,你的物质生活肯定比原来要好的多。” 这么多年,袁玫从没有就我离开黄梅戏剧院表过什么态度,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这样说,我想了很久,她的话也许有些道理。 听说,袁玫准备了很久的一部大制作,已经开机了,袁玫是该剧的制片人和出品人。我相信她能够胜任并且会做得很好,也希望袁玫还有我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实现自己的最大的愿望:生一个健康快乐的小宝贝,完成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全部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