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输给了时间,没空更新游记。
那么,手头有篇见报删改较大的稿子,放出来拯救姐的强迫症吧。
至于下周,以及出游期间……顺其自然吧。T_T
采访陈震的过程很不舒服,对于他的表达方式,我不大习惯。比如我说,赛车毕竟太贵了,多数人玩不起,所以才在公路上跑。他说,那就别玩,你说你交不起停车费,你还开什么车啊?我说,有些孩子可能就是喜欢公路飙车那种不确定性。他说,那有人还喜欢杀人呢,觉得刺激。我问你觉得怎样才能杜绝公路飙车的现象?他说杜绝不了,杀人那么严重的犯罪都杜绝不了,飙车可能么。……诸如此类,把我撅的一溜大跟头。关键他说的还都对,还都令我无力反驳。后来我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提问方式可能有问题,让他觉得我在企图反驳、质疑他。另外,当天我状态特别差,本身思维也不是很清晰,于是就只有被呛的份儿,对不上话了。
说好听点是不拘着,有个性,但要说没礼貌也绝对没说错。不能否认,面对这样一个采访对象,我有点小小的受惊、委屈和不满。但我依然喜欢这个人物,就像喜欢每一个个性鲜明、有血有肉的人物。他们是这个同质化严重的社会的生机所在,也是我作为报道者存在的意义。
一直到“审稿”环节都很折磨,我自认真诚、得当,他也始终很配合,但配合得让人很有距离感。无论如何,非常感谢陈震对于我们这样一份官方喉舌、党管媒体的信任。最终稿子呈现出来,不如我想象的效果好,但对于他和这次工作,我都无愧于心。所以还是松了一口气。
陈震:我不喜欢“二环十三郎”这个名字
10年前,京城出了个“二环十三郎”。他在夜间驾驶改装轿车“飙”完32.7公里长的北京二环路只用13分钟,后在飙车时被警方拦截,处以治安拘留7天。
10年后,33岁的业余赛车手陈震说,自己并不喜欢当年外界送给自己的这个绰号,“当年完全是年少无知,不负责任。而且飙车根本无法满足对速度的追求。”本周末,他又将开赴鄂尔多斯赛车场,参加在那里举行的“成吉思汗大赛车”比赛,“想要‘飙’到极致,就应该到赛车场来。”
“我现在开车特别规矩”
陈震不是富二代,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跟所有男孩一样”从小喜欢汽车的北京小青年。曾经有人计算过,13分钟跑完二环意味着时速至少170公里,是二环限速的两倍多,每分钟至少超车200辆。但陈震并不关心这些数字,“公路路况瞬息万变,在环境不确定的情况下,时间没什么意义。我当时只是想赢。”
这样的二环飙车,陈震赢了10次。2006年2月,第11次,他被警察拦住了。“如今想来,这应该算是完美结局了。否则,继续‘飙’下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撞车了,要么被人赢了。两者我都不希望发生。”陈震实话实说。
此后,“二环十三郎”便从“江湖”销声匿迹,但陈震在汽车圈子里依旧名声不小。他曾经担任一家汽车网站的主持人,与大家分享自己对各款车型的试驾体验。去年离职后,陈震开办了公司,并于9月推出了汽车评测类视频栏目《萝卜报告》,每周更新两期,目前在优酷网原创汽车类节目中高居点击率榜首。“我的绰号叫萝卜,我的观点就是‘萝卜的报告’。”本来不想继续做节目的陈震,看到很多网友在微博上咨询提问,凭着爱车人的责任感,还是决定重操旧业。
至于公路飙车,则早已远离陈震的生活。“我现在开车根本不违章,特别规矩。比如限速是80公里,绝对可丁可卯地开80公里。公路驾驶的危险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速度差,太慢也不安全。”
“参赛就是为了拿奖杯”
尽管不再飙车,但陈震并未放弃对“速度与激情”的追求。他转投赛车场,成为了一名业余车手。陈震主要参加摩托车比赛,通常情况下都能跻身前3名。“我参赛不是重在参与,而是为了拿奖杯。”换了一种方式,他依然只想赢。
起初,陈震跑过房车赛,“但汽车太贵了,想要拥有竞争力强的赛车,经济负担会很重。摩托车相对省钱,现在又有了赞助,负担更小。”而且陈震觉得摩托车比汽车更刺激,“撞风时那种速度感比汽车更直接,实际速度也比汽车快。而且操控一辆摩托车时,会觉得它是自己肢体的延伸,你100%信任这台机器,就像信任自己的身体,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那种感觉特别好。”
作为业余车手,陈震赛车不仅要自己花钱,而且只能“抽时间”练车、参赛,“这种业余比赛奖金很少,可能都不够我换轮胎的。但是没有压力,只是工作之外的爱好、娱乐,因为喜欢才玩儿的。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当然,不可避免地,陈震在比赛中常听人提起他的旧绰号——二环十三郎。“有一段时间很反感,主要因为这名字太土了。”他笑起来,“不过现在觉得这种经历也是一个正面案例——我没有改变我的追求,但换了一种方式,去了一个正确的地方。两种方式我都试了,然后可以告诉大家该怎么做。去赛车场参赛既能享受那种刺激,还能收获荣誉,而且被外界所认可,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
“公路飙车根本没快感”
在自己的节目中,陈震很少向网友传授开车技巧,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很会开车”。为什么能13分钟跑完二环?“第一是胆儿大,第二足够幸运,仅此而已。前面有空档,你有胆钻过去,然后又没撞上,就比别人快了。很多人误以为这是技术,其实在马路上开快车没有任何技术可言。”
陈震有一道数学公式,“X好比是路况,Y是驾驶技术,只有在X确定的情况下,Y越大,两者之和才会越大。公路飙车的路况无法确定,所以时间只是个数字。只有在赛道上,在同等条件下,才能用更短时间证明技术更高。”
更重要的是,赛车的速度感是公路飙车难以企及的,“因为安全,所以心里有谱儿,可以发挥到极限。所以赛车的速度比在公路上飙车快,带来的刺激也大得多。赛车比赛的前提是将一切考虑到最坏,进而采取一系列防范措施,赛道边有缓冲区和轮胎墙,车手穿戴完备的护具,赛车也有安全改装标准。我去过一次赛车场之后,我就知道在这里跑不用担惊受怕。”如今,陈震已想不起第1次参赛的具体时间、名次,但他深深记得那种感觉,“就是不害怕,只管尽力跑。”
而公路飙车不曾带给他这种安全感。“在一个充满危险,像黑洞般不可预知、不可控的环境下,怎么可能达到极限呢?”至今仍被某些“飙车党”视为传奇的陈震这样说,“公路飙车带来的只有恐怖,根本没有快感——根本就是无聊的行为。”本报记者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