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们两的对话,脑门子上全是一排排的黑线,不过也难怪唐育森爆粗,遇到唐朝这种嘴毒的人不爆粗就会变粗暴!
不过我们的国家领导唐育森大人也忒狠了吧?居然说这种话,唐朝可是他孙子。
见唐朝揉着太阳穴,妥协一般的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的国家领导道:“亲爱的唐领导,我麻烦你了,不要每次说不过就拿这招来对付我,你不累吗?你不累我听都听累了。”
“……”电话那边没声了。
我侧着耳朵去听,正巧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女人说:老爷子你悠着点,混小子那副德行又不是一两天了,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抬眼瞄向唐朝,只见他无奈的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
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变大,明显是她接了电话,“唐朝,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说你听着行了,又没人逼着你,你让着点不行?”
“妈,我这是为老头着想,不让他动气,他哪有精神像现在这样扯着嗓子对着我吼?这可是保持肺活量的绝招,肺活量好能让他身体安康,他身体安康了,整个C国人都安康,我这是在给国家做贡献!”
“……臭小子,少给老娘来这些弯弯道道,今天下午你就给我回来一趟,老爷子是真有事找你。”
“不是为了让我回部队?”
“肯定不是。”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你先别问,回来再说吧。”
唐朝看了我一眼,犹豫一番后才回了话。“行,下午就回来,你去看着老爷子,家里的老玩意也没几个了,别让他折腾得全没了。”
“知道了,张嫂正盯着呢,那我挂了啊。”
“恩。”
唐朝挂了电话后,耸耸肩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去六爷那儿了,你是自己去还是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去?”
“我的事不急,你去忙你的。昨天晚上出来没有带钱包,你给我回去的车费钱就行。”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要去一趟公司,有些资料还在我那儿,我过去交接一下。”我找了个借口拒绝。
唐朝也没说什么,点了一下头,起身进屋拿出钱包和车钥匙,当着我的面抽了两百块递给我,“走吧,一起下去。”
唐朝盯着我上了出租车才离开的,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叫司机停了车,下车后,我到公用电话亭打了11X查了一下在B市哪里能找到心理医生。
来到心理医生的诊所,我有些紧张。
“你好,请问在这里找心理医生需要什么手续吗?”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直接走到询问台前询问。
“先生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服务台前的医生礼貌的问着我。
我摇摇头,“没有。我第一次来,这里的医生一个都不认识,你帮我预约一个吧。”
“那好,请稍等。”对方微笑着低下头查询了一下,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和对方交谈后对我道,“请跟我到三楼,丁医生是我们这里的主治医生,这个时候他刚好有空。”
她一边带着我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向我介绍着。
我只是点头配合并没回话。
到了三楼,对方敲门后,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
服务医生推开诊治室的房门,“丁医生,病人到了。”然后侧过身对我道:“请进,丁医生就在里面。”说完,礼貌的微微弯腰行礼后转身离开。
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翻阅着书籍,离得远,并没有看清他是看的什么书。
见我进来,他才抬头看我。
他抬头的那一瞬间,我认出了对方。
“丁……丁……”我惊讶的看着他,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他的名字。
“丁丁?真亲切的叫法。”对方调侃道。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他,我他妈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看个心理医生还让我遇到熟人?现在,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转身走人!
问题是,可能吗?我在心里默默的流泪。
对方发现我的窘迫,微笑的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丁齐辉。”
“对不起,把你的名儿给忘了。”经他一提,我才想了起来,好像唐朝叫他钉子来着?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忘名是正常事,不怪你。只是上次见面后,怎么不见你和唐朝一起来找我们玩?”丁齐辉做了邀请的手势,然后自个儿就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忙工作的事。”
他看向我的手,“你手怎么了?”
“……意外。”
“对了,既然你到这里了,给我说说你的情况吧。”他双腿交叠在一起,一派温和。
41、第三十九章
能不能不说?能不能换个医生?能不能直接走人?郁卒中……
唐朝带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并没有介绍过他们是干什么的,所以见到是心理医生的丁齐辉还挺惊讶。
一直以为像他们那种太子爷不是当官就是在某个单位里混吃混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心理医生,要是上次提过,找心理医生的时候我肯定会在听到[丁]这个字就绕道。
“是不是想换个心理医生?”
他的声音就打断了我在心里的碎碎念。我打起精神来,对着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男人摇摇头。
然后丁齐辉对我说:“其实你是想点头是吧?”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我是心理医生,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他的[嘴],他们比你的嘴巴说出来的话还要可靠。”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意思是他知道我心理在想什么?我一脸无语。
若真如他说的那样,我在他面前不就成了[透明]的?
顿时觉得自己是没事瞎折腾,抽什么风找什么心理医生?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后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有我的职业道德。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抖,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也许心理医生就有这种让人全身放松的本事,他的言语再加上他脸部的表情,让我闹腾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信任]两个字也莫名其妙的由心而起。
算了,现在是走也走不得,说又说不得,应该怎么办?
我脑子一转,看着他微笑道:“我是帮我的一个朋友来问问。”
〓〓〓〓〓〓〓〓〓〓〓〓南〓〓〓〓〓〓大〓〓〓〓〓〓〓〓〓〓〓〓〓
从诊所出来,我漫不经心的走在人行道上,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丁齐辉给我诊断后的结果——轻微的精神分裂。
其实这个东西也叫做[自我意识分化]。所谓的自我意识分化,就是指观察者把自我分成了两个部分,即观察者自我和被观察者自我。由于自我分化,观察者的自我就成了主体,被观察者的自我成了客体。
[理想自我]是——苏时。
[现实自我]是——方非雨。
理想的自我是一个人按照道德准则和社会要求形成,也就是说,因为我重生的原因再加上身边的因素,我选择启用苏时的记忆过,启用苏时的性格,过苏时的生活。
而事实是,我清晰的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苏时,所以造成了[自我意识的分化]。
——简单的说,我是苏时又是方非雨,我主观的想要去做苏时,却又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是,所以才造成了轻微的精神分裂。
丁齐辉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精神分裂会直接导致双重人格的产生。
因为之前对他说过我是帮[朋友],所以只是将这段时间的症状告知了他。
他给我分析出结果后,开始询问我[朋友]过去的事。
因为得到结果,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在他刻意营造的氛围里我险些说漏了嘴,反应过来后我急忙起身向他告辞。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是为[朋友]跑来找心理医生,但是这又不是我能管的。若他真有一点职业道德,那么,信与不信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经过一家专卖店的展窗,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身影。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我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并非丁齐辉说的那么简单。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是我自己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但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却一片清明,所以,我敢肯定这不是我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身体问题。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真正的苏时到底死没死?他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还是说,是我的到来让他沉睡?三年后的今天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他苏醒了?
如果真如猜测的那样,是不是他醒来后,我就会消失……然后真正的死去?
手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身子无意识的摇摆,脚下一软,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没稳住直接跌坐在地。
现在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睁大眼看着展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路上的行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苏时?苏时?”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叫我,我茫然地转过头。
看着蹲在我身侧的人,似被雷击一般瞬间,神智不清的我瞬间清醒过来,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咧嘴一笑。
“好巧。”
一天之内就遇到唐朝的两个发小,要不要这么狗血?!
“……是好巧。”周爵将我扶了起来。
小腿有些发麻,我用手撑着腿退后一步,“谢谢。”
“你的手怎么了?”他看向我的手,“又出血了,我送你去医院重新包扎?”
听到血,我将手放到背后,“不用了,没多大的问题。”
“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走路没注意,摔倒时把脚绊痛了,所以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看你精神不好,跟我到附近的咖啡店里坐着休息一下再回去?”周爵见我睁眼说瞎话,无奈的换了个话题。
我本来想拒绝的,不过在张嘴的一瞬间改变了注意,“换个地方吧,这边有喝茶的地方吗?我不想和咖啡。”
*****
周爵带我来到一家会所,这里的环境很好,很幽静,客人间的交谈也是压着声音。
坐下来后,疲倦的把自己缩在椅子里闷着不说话,而他点了茶后陪着我玩沉默。
服务员将茶送了上来,然后又看着他有模有样的摆弄着,之后他把斟满茶的茶杯推到我面前。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他当我不懂是不是?
懒得计较,用受伤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夹起茶杯一口喝掉。
周爵见我这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脸上表情未变的又给我斟满。
“……”我抬眼从他脸上扫过。
他这是打定注意要欺负我了?看着眼前斟满这茶水的茶杯,我在犹豫是喝还是不喝。琢磨了半天后,依旧用受伤的双手夹起茶杯,当着他的面将茶水倒了一半在地上。
他对我的行为不置一词,依旧微笑的看着我,看他的样子是打算等我把剩下的茶喝完后再给我斟满。
妈的,这人——真他妈的欠操!!
然后,我们两就这么各怀心思的玩着沉默。这一沉默,就沉默了近一个小时,服务员还曾帮我们换过一壶茶。
第一次喝茶,结果喝得我肚子撑,茶水喝多了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尿急,但是敌不动我不动,老子就这么憋着。
憋着憋着是在是别不住了!于是——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这次算你请我,有机会我再请你。”说着,我站起身来。
周爵并没有跟着我起身,而是微微仰起头对我说道:“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装哑巴装到底。”
“……”
“你每次见到我都是这个样子,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一直就这么对待和我不熟的人,又不是针对你一个。”
“我们也见过几次了吧?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熟人,你有必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分得那么清楚?”
得,进入正题了,我就知道这次他邀请我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弯下腰,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诱惑一般的对着他吹了一口气:“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
周爵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举动,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嗤笑一声后,“你可是同性恋,现在对着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打算勾引?”
我重新站直,摆出一副自嘲的样子,“不是你在勾引我吗?怎么反倒说我勾引你了?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愣住,“……你知道?”
“你说呢?”我不答反问。
他反应过来后轻笑出声,见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后才再次开了口。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含笑不语。
他没有再问,因为刚才的对话已经让大家心知肚明,于是干脆转移话题,“今天看你这样,是失恋了?”
周爵这个人比唐朝还难缠,唐朝一个人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再来一个更难缠的,我还要不要过正常的日子了?
瞄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我重新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想跟你谈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有恋人,而且关系很好。以后你见到我的时候不必再用眼神勾引我。……就这样吧,我先走了。”退后一步,对着他礼貌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周爵,不但难缠,还不好惹。
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出他是GAY,这个人,隐藏得太深,连我都看不出,只怕他的几个发小也不知道。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对我有意思,我只能说那是他故意露出端倪让我发现。
这种人不是我能沾惹的,如果没记错,唐朝带我去和他们认识的时候说过,他是跟着周爵混大的。
连唐朝这种人都跟着他混,他的厉害程度可想而知。
以后见到他得绕着走,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当然,我更希望的是——不要再和[巧遇]!
另外,这附近哪里有卫生间????TAT
*****
回到家时发现方林又不在,不用想也知道他去隔壁找李老头下围棋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已经收拾干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昨天晚上这里被自己弄得全是血,觉得全身难受。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药,打算出去倒水,正好看到闪烁着的手机。
伸出手指随意的摁了一个键,屏幕亮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的信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用手拿起手机翻阅查询。
有三个电话是大姐的,剩下的全是唐朝打来的。
“大姐,是我。”
“今天请假了?”苏芙的声音传了过来。
“恩。”
“罗姨还给你送药过去,害人家白跑一趟。”
“我是临时请的假,事情太急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真是对不住啊。”
“你说你真是的,看着这药效果挺好的,随意的断药可不好。”
“今天事出有因嘛,你放心,晚点我让方林去你那儿拿,我有事不能过来。”受伤的事可不能被她知道,不然准让她唠叨一顿不可,这还是小事,让她担心就是大事了。
“行。对了,听你姐夫说,你和小林子打算开书店?你说你怎么玩起先斩后奏来了?”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虽然她没在我面前,但是我能想象她出横眉瞪我的样子,于是不由自主的吐了一下舌头就开始对着电话那端的她撒娇。
“行了,少给我来这套,你让方林到我家去拿,罗姨在家等着,晚上别忘了喝药啊。”
我恩了一声后问,“二姐给你打电话了吗?都去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她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没打,鬼知道她一天在干嘛,才回来没几个月又往外边跑,你看看她都二十七岁了还这样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镇住她。”
“我也就问问,你别气,指不定这次就给你带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男人回来。”听到苏芙急了,我连忙安慰。
“希望如此,只要能镇得住她,我才懒得管对方是什么样儿的。不跟你说了,还有工作要忙,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的手有些痛,正想放下,突然想到唐朝也给我打了电话的事,于是找出他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
“最近公司接了大项目,很多资料在我哪儿,我去了趟公司跟同事交接一下。”唐朝的话虽然是质问的话,但似乎语气比平时柔和了很多,不是那么咄咄逼人,是我的错觉?
“你现在才到家?”
我听到他那边有人在叫他,只是他没有理会。
“恩,我听到有人在叫你,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我准备再睡一会儿。”两人的关系缓和下来,不知不觉间,连说话都放松了语调。
“你的手有伤,别沾水。那个叫方林的在吧?叫他伺候着你。”
我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想到我和他就这么在一起了,竟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走出卧室将药吃下后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因为一想到之前我的卧室里被自己的血沾染过,就全是不舒服,所以到了方林的房间睡下。
方林回来的时,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交代他去大姐家拿药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42、第四十章
因为手受伤不能去大姐家,所以不是陪方林去隔壁找李老头下围棋就是呆在家里看书。
后来我们买下的那个店的老板打了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办交接手续,所以我和方林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交接手续办好。
来来回回的跑了几天,彻底的把我和方林累着了,实在是没想到买个房子会这么麻烦也这么累人。
之后接到大姐的电话,问我生日怎么过日,于是我才想起过两天就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只是我这副伤残的戳样能怎么过?又不能带着伤去她家,向前两年一样让她给我做好吃的。
所以就说生日那天有事,不过了。
生日这种事,在我的观念里并不觉得它重要,方林和我一样,所以在我正式满二十五岁的那天,过得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一个多星期后,受伤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又回到工作岗位上。
这个时候我们的项目已经尾声,因为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觉得对不住团队里的那帮子人,便开始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在公司忙碌,因为是紧张阶段,我们全部都自动自发的家公司当家,二十四小时轮流上阵,甚至把手机都关了。
大姐家的保姆罗姨依旧每天给我送要来,方林见我几天没归家手机也没开,跑到我的公司准备抓我回去,结果被公司里的紧张气氛感染,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陪着我忙,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在边上发现一张写着[抓紧时间休息]的字条。
而唐朝这个人因为一直没出现在我面前,差不多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才答应跟他试试看就玩失踪,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不过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而已。
因为我的回归,项目的进度有明显加快的趋势,但是他们知道我身体抱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逼着我去休息间休息。忙起来忘记吃药的时,还是他们提起我。
在公司全部人员集体的欢呼声中,结束了七天八夜的[战争],一张张疲倦的脸,一双双充满血丝的眼,直接的反应出我们的辛苦,因为[战争]的结束,就连在外面忙公事的老板也赶回来。
感性一点的人甚至因为胜利而留下了眼泪。
坐在电脑面前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呈现出的各种表情,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眼睛变得有些模糊,身子晃了一下,连忙将手放在桌上撑住身体。
突然想起自己应该给家里的人打个电话,于是才想起自己是手机还关着机,于是从办公桌里的抽屉里将它拿了出来。
开机不到一分钟,短信的提示音不断的响起。
除了大姐的关心、二姐报平安和方林的信息几条信息,其他的全是唐朝发来的,有六七条。
我回公司的第二天开始给我发信息,每天发了一条,他说他在美国读书时学校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所以去美国了处理事情去了,之后所有的信息都是问我为什么不开机?有没有好好休息之类的话,最后一条信息是昨天发的,说他今天回国,让我去接他。
看了一下他发的航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五,现在手机上现实的时间是十六点四十二分。
犹豫片刻,站起身来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后,对那些闹着要去庆祝的同事道:“不好意思,我可能去不了,我朋友五点半的飞机,我要去接机。”
“接机?对方是未成年?”于老大不爽的开口问。
“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就是美女?”
“……”我满头黑线。
“好了好了,他都觉得去接机了,对方肯定是重要人物,苏美人快去吧,接完人再回来啊。”有人出声帮我解围。
“我就不去了,不能喝酒去了也扫兴,忙了这么多天累着呢,接了人我就回家,你们玩得开心就行。”
“那怎么成?你可是大功臣,不喝酒那和别的啊,你不来也才扫兴了吧!”另一个同事扯着嗓子吼道。
看着一个个用着怨愤的眼神看着我的样子,看来是躲不过了,“那行,我去接了人再联系里面。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接到你朋友可以把他/她带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公司的BOSS发话了。
我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啊。”出了公司,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麻烦开快点。”
这里离机场少说也得四五十分钟,如果不快点就得迟到了。
车子到了飞机场大厅外,我正在付钱事时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到了?”
“恩,你人呢?”
“我刚到,正在外面付车费,要不你直接出来,我让师傅这等着,我们将就坐这车走。”
“我的车停在这边的,不用坐出租车,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后,接过师傅找的零钱后走到大厅门口边上靠着,真的是太累了。
不一会儿,我就见到穿着深蓝色休闲服的唐朝提着一个旅行包从里边走了进来,他正东张西望的找我。
“唐朝,这里。”我向他招手。
他快步的走了过来,本来带笑的脸在见到我后就冷了下来,“脸色怎么这差?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讪笑了一下,把手举到他面前,“收好了自然得回公司上班,不然你说我去哪里了?”
“又加班了?”他握住我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着我的手。
过路的人好奇的看向我们这边,我将手抽了回来,“恩,今天刚好把那个项目完成了,老板给我们放了两天假,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才两天?”他看到我这个举动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
“我已经请了几天假了,这次能放我两天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了。”
说话间,我见到他手里的旅行包放到地上后动手脱下他身上的深蓝色外套搭在胳臂让,然后牵过我的手,微微抖动一下,外套滑下刚好能将外面紧握的手遮挡住。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挡住我们手的外套,这人明明那么在意外人的眼光,还敢做这种事!
唐朝用空着的手重新提起他的旅行包,拉着我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是每天都在加?”
“这次的项目太大时间上又有期限,请假一个多星期已经拖他们的后腿了,不表现表现以后我也别再那里混了。”
话说回来,之前在公司的时候被所有人的喜悦感染了,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后觉得忒没意思,工作也就那么回事,累死累活不过就是为了那点工资,我还真找不到什么[胜利]的感觉,如今回想起来反倒有一种讽刺感。
果然还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吗?
回到他的家,重重的关门声吓了我一跳,正准备转身问他关得那么重干嘛,结果却被拽住手拉了过去。
我被他抵在门上后身子跟着压了上来,紧接被他低头吻住。
我微愣了一下后微微张嘴,他的舌就探了进来。
感觉到他的大手伸到我的背后摩擦着我的背,即便隔着衣服,我依旧能感觉到他手间的灼热。我伸出手臂从他的腰侧穿过,手捞起他的衣服将手探了进去摩擦着他的肌肤。
“嗯……”我的下唇被他狠咬了一口,痛得我轻哼出声。
唇贴着唇,他用暗哑的声音说,“宝贝,我们做吧。”
“你知道……怎么做吗?”我喘着气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某个地方也有了反应,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着被抚摸没亲吻的那一刻。
已经有三年没有做过爱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很想做,只是……一旦跨出这一步,我和他就真的纠缠不清了。
明知道我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会是怎样……可是……
唐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自然要满足我的欲/望。……你情我愿的,谁是谁非谁知道?人活一辈子,怎么可能事事能求个圆满?远瞩那些不知道的事,还不如求个当前满足。
我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闭上眼,吻上了他。
这样的举动等同于默认,唐朝拉住我衣服的下摆从上面脱掉我身上的针织衫,当他的手开始解我身上的衬衫时,我回过神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微微侧脸,唇靠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身上有手术留下的伤疤,很丑,你确定看见了还有欲/望做下去?”
闻言,他轻笑一声,一口含住我的耳垂。
“唔……”他唇上的热度让我不受控制的呻/吟出声,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紧的贴近,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心里似被猫抓了一般的难受不断的扭动着身子与他的身体互相摩擦着。
唐朝的唇顺着我的耳根一起轻一重的往舔舐着,我仰着头难耐的不断呻/吟着。
他的唇落在我的脖子上时我再也受不了了,像是饿了好久的饿狼一般激烈的去扯他的衣服。
也许是被我的情绪感染,他的吻变得凶猛起来。
我们一边吻一边脱着对方的衣服和裤子,非常的默契的一起想客厅的沙发处移去,等我们双双跌入沙发上时,彼此身上仅剩下贴身的内/裤了。
他突然停下,我睁着迷茫的眼不满的看着他。
“当时……很痛吧?”他略带粗糙的大手在我胸前的伤疤上抚摸着。
43、最新章节
“当时……很痛吧?”他略带粗糙的大手在我胸前的伤疤上抚摸着。
这个举动让我的身体颤了一下,颤声对着他道:“没感觉。”
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拥有那场车祸的记忆,又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又怎么能感觉到痛?
他微微抬头和对上我的眼。
“很丑?”我的口吻中略带讽刺。
唐朝没有回我的话,而是低下头伸出舌头我身上的那道丑陋的伤疤上轻轻的舔过。
他舌尖的温度灼得我想逃离,偏偏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迎合着他。
“让我现在就数数你身上的伤疤……”
“你……你数它们干什么?是不是少了就再给我添几道?”我忍住呻吟,颤着嗓子问。
“宝贝,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把它们数清楚,要是以后多了一条,我可是要找人算账的。”
“……我说你要做就做,怎么那么多嫌事儿?宝贝?你是存心恶心老子是不?”明明我比他大!被他这么一搅合,我都快没感觉了。
上辈子的身体被调/教得只能靠暴力才有感觉,而如今,不知道是因为三年未成做爱憋得太久还是因为换了个身体的原因,无暴力的情况下居然有了反应。
可是,中途停了这么一会儿,欲/望一下子就淡了很多。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我的灵魂在,但灵魂也影响不到这个身体的欲/望,必定身体才是欲/望的根本!
唐朝见我一脸的不耐烦,冷笑一声后说:“性子还不是一般的恶劣,既然你这么想要,我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后探身封住我的嘴。
他一边吻,一手伸出手隔着内/裤揉捏着我的下身,一手探进内裤伸到我的后/庭处一轻一重的按着,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果然是太久没做,就这么一点小动作,竟然让我有这样的反应!
“想要吗?”唐朝将我身上仅剩的内/裤剥到我的膝盖处,滚烫的大手握住我的男/根,用着低沉的声音问着。
他的声音性感无比,我受不了这种诱惑,只能颤着声音道:“他妈的你故意的吧?都到这份上了,你说我想不想要?”
他被我这炸毛的样子逗笑,握着我某处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嗯……”
唐朝似乎被我这声不受控制的呻/吟引诱,握住我宝贝的手开始上下撸动,难耐的声音不断的从我的喉咙处发出。将全部的精力都拿去干啥某处给我带来的快感,他的手越动越快,不一会儿我就是释放了出来。
精液射到他的手心里,有一些甚至溅到了我们俩光裸的身体上。
我精疲力尽的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他轻笑一声将手放到我面前,“你多久没做过了?你看看你的宝贝有多浓?”
我眯着眼喘着粗气哼哼了两声。
他收回手倾身压在我身上,“家里没准备东西,就将就着用这个,反正都是你的东西,应该不会嫌弃吧?”话语间,他已经将沾着精液的手伸到我的后庭,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虽然这个身体也和男人做过,但是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异物的进入,让我不适的想要扭动身体,但他的身体压着我,我根本不能动弹。
我的精液根本不够润滑,他的进入让我有种被硬生生撕开的错觉感,“没有KY,难道你就不知道用沐浴露??”好久没尝过因为做爱带来的痛,竟然因为这痛生出了[怀恋]感?妈的,老子真够犯贱的!
“不想起来。”唐朝感性的声音再度响起。
“……”都懒成样儿了!
“我在GV片里面里看了好多种姿势,你喜欢哪一种?”
现在老子只想骂一句我操!而实际上呢?
我勾起唇,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道:“什么姿势都好,没有用KY润滑,所以小心点,别把你自己夹坏了就好。”
“夹坏?我到是要看看你没有这种本事!”
之后,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再说话,他努力的做着前戏,而我也努力的适应着。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直到扩张到能插入三更手指时,唐朝开口了,“不行,我等不了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将我的腿抬高,挺身而入。
“啊……”他是一挺到底,这样的力度让我的脚趾头瞬间曲卷,即便做了足够的扩张,但是仍旧很痛,害得我没压住声音尖叫出声,果然还是因为润滑不够的原因。这种痛感实在算不上什么,再痛的我都经历过,所以也就忍了。
但是——
“嘶……宝贝,你太他妈紧了!”唐朝皱着眉停了下来。
我吸了一口气怒道:“紧毛啊紧?你他妈的怎么不带套子就进去了?”
“没有!不带也没关系吧?我们又没病。”
“滚,你这个半吊子懂什么?”老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这方面我都极其注意,不带套子做即便不得外人口中的AIDS,那也得讲究卫生是不?
“好了,为这事有什么好气的?下次我去买行了吧?”
“……”老子彻底对他无语了。
唐朝见我沉默也不再忍耐,他开始摆动着腰抽大力的插起来。
被他凶狠的撞击,让我不断的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配合着他抽插时发出噼啪声,形成了极度勾人的气氛。
“你……你这个半吊子能不能他妈的轻点,你想弄死老子是不是?”我颤着声音怒吼,妈的,照他这么没技巧的插,插不了几下老子哪里就会被插坏。
“我怎么舍得弄死你,疼你都来不及……”唐朝喘着粗气依旧故我的在我身上驰骋,说话间还故意的大力顶撞了几下。
“啊……”
“原……原来和男人做……这么爽,宝贝……宝贝……你太妈的诱人了……”
他又狠抽了几下,突然不动了,我不满的微微张嘴。
嘴被他封住,与我的舌与交缠了一会儿,他的唇往下滑,一点一点的,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的樱红上。
“恩……”他含着它吸允着,手滑到我的炙热处捏住他。
“又硬了……宝贝,让我帮你……”他含糊不清的说着,手里的动作动了起来。
因为他的炙热还在我的身体里,前后的夹攻让我情难自禁的自动迎合。
“放……放手……”要射了。
他突然用手指按住我炙热上的铃口,交合着的下身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插起来。“唐……唐朝你个王八蛋!啊……”叫骂的声音还没落下,他竟恶劣的将他的那根东西抽出来,然后再狠狠的插了进去,一副想要把我顶穿的气势。
“宝贝,在床上还学不乖,看来得教教你怎么个乖法!”
“你……松手……我快不行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可是偏偏被他握在手里。
唐朝不理我,他在我的身体里不断的进出,让我不断的发出破碎的呻吟。
他突然停了一下,最后突然发力狠狠地在我的身体里冲撞了几下后放开握住我炙热的手。
听着唐朝低吼一声,一股滚烫的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灼得我的身子颤了颤,下一瞬间,我的身子微微往上一挺跟着就释放出来。
此时,我们两人已是满汗淋漓,他倒在我身上,与我一起喘着粗气。
等我缓过气,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居然射在里边?你……”
唐朝的唇贴在我的唇上,“之前你不是说润滑不够吗?现在加上我的总该够了吧?”
什么意思?
他在我的身体里顶了顶。
我瞬间明白过来,“你这个禽兽,才……”
“我也是好久没做了,一次怎么够?”
“……”感情是还得为以前没做的事负责?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又开始在我的身体里律动。
后来什么时候到他床上的都不知道,跟他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做了几次后实在受不了了。
“你妈的……要做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四肢软得不像是我的,但是唐朝这个混蛋却还不放过我。
“宝贝,最后一次。”他一边回话一边继续抽插。
“你他妈的肯定是喝三鹿奶粉长大的。”老子怨念了,现在这个身体又不是以前的那个,被他折腾这么久还没出事,老子是不是应该去烧香拜佛了?
“你还别说,小时候我还真喝的这玩意。”被恶意的狠狠一撞,让我的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气得我睁大眼睛瞪他。
他根本就不理会我,于是我干脆闭上眼装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灼热射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瞬间睁开了眼,刚好他倒回到我的身上和身体紧贴着,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他用唇碰了碰我的唇,“实在是控制不住……”
被他气得嘴角都抖了起来,和他瞪了半响,最后干脆闭上继续装死!
〓〓〓〓〓〓〓〓〓〓〓〓南〓〓〓〓〓〓大〓〓〓〓〓〓〓〓〓〓〓〓〓
事后,我累得已是半睡半醒,朦胧中感觉到的唇被他的舌头撬开,温热的水从他的口中渡了过来,干痛的喉瞬间被滋润,舒服得让我用哼哼出声。
之后感觉自己被抱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原来是唐朝正带我去浴室。
我被他放到温度适中的水里,然后他也挤了进来,这浴缸一个人用倒显得宽敞,现在两个人就稍微有些拥挤了。
他坐到我的身后,一手穿过我的侧腰轻轻的拥着我,另一只手探到我的后面给我清洗。
“刚才我检查了一下,你那里伤了,等会儿我出去给你买点消炎药涂抹一下。”被他这个半吊子这么折腾,能不受伤?
“恩。”我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声。即便被热水泡着,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伸入到身体里抠挖的手指让我不由自主的轻哼出声。
唐朝轻笑一声后在我的脖子上亲了一下,还带声儿的。“宝贝,现在你是真真正正的成了我的人,以后可得乖乖的听话。”
“去你的,鬼大爷才会听你的话。”好累,好想睡啊!
唐朝轻轻的在我脸上拍了几下。
勉强的睁开眼,就看到他摆出严肃的脸孔对着我说:“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苏时,你可得时时刻刻的记得你是我的人。”
很想给他一记白眼,但是我侧坐在他怀里,即便丢过去他也看不到,所以决定放弃这个白痴的举动,只是懒懒地开口道:“我之前只是答应和你试试,并不是答应真正的和你在一起。”
一听我这话,他微微的提高嗓门道:“从你答应跟我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试试,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上/床象征着什么。这辈子除了我不要你,你别想着离开我身边。”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他又开始霸道上了?“象征?象征着什么?又能象征什么?一开始不就是你情我愿的吗?什么叫除了你不要我,我就不能离开你?你当我是什么?你要我就留下,不想要了就让我滚是吗?”
他被我咄咄逼人的话气得张嘴就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只是他咬得不重。
“你说你脑子都想些什么去了?是不是还没被我收拾够?”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然后才听到他说:“去美国的那天见不到你给我回信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都快急疯了。之后才想起我有你大姐的电话,联系上她后才知道你是回公司加班。在美国的事本来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就是因为你,逼得我用了四天的时间完成,之后又坐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
“恩?”怎么说到这个事上面来了?
我是侧坐在他身上的,他伸手将我的身子调转过去,面对面的看着我,“还不明白?那我就挑明了说吧。”他的唇在我的唇上碰了一下,“苏时,我喜欢你。”
“……”
外面传来我的手机铃声,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之前我说的话绝对算数,不管以后遇上什么,一切都由我扛着。”
他承诺一般的言语让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将双腿伸了出去,双手扶着浴缸的边缘站起身来,然后扯过架子上的浴袍披上后侧过身看向他,“以后?以后的事谁有说得准?”顿了一下后,勾起唇角微笑起来,“我们……顺其自然吧。”丢下这句话后,我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浴室。
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我瞬间想起今天晚上公司聚餐的事,不用接就知道对方打电话来是催我过去的。
刚和同事通了话挂断电话,唐朝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有事?”
“今天完成了个大项目,公司里的同事闹着要去酒吧喝酒庆祝。”我向他解释。
他明白过来,“今天你已经很累了,还打算去?”他走过来拉着我走到床边坐下来,然后拿起浴巾给我擦头发。
这个举动让我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身上,“我是功臣,不能不去啊。”
“那我陪你去。”
我闭上眼淡淡的恩了一声。
和唐朝一起到了酒吧后,他自觉的离开我身边自己去找位置坐去了。
这次必定是同事之间的聚会,他一个外人却是不好加入。
不是没到过这种酒吧,只是以前的生活被人管制着,所以到酒吧的次数有限,而成了苏时后,这还是第一次。
酒吧里很闹,也很乱,震耳欲聋的音乐,穿得□的女人和男人在舞池扭着身体跳得正起劲,四周也是高朋满座。
“苏美人,这边这边……”隐隐约约的叫喊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左右扫看了一下才找到他们。
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走向他们,中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人,不过这里的人太多,碰到人是很正常的,所以对方只是瞄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同事们见到我纷纷的抱怨着,顺便挪了一个位置给我。
“当然是有事才来这么晚啊。”我挑着眉走过去坐下。只是坐下的一瞬间,某处传来的异样感让我放慢了坐下去的速度。
一杯啤酒推到我面前,“来晚了的人请自觉些啊。”
扫了一眼面前的啤酒后看向于老大,这些人虽然和我是一个公司,但是不同组不同团,所以并不知道我的情况。
于老大笑着把我面前的啤酒端起来咕哝咕哝的一口喝掉。
“于老大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给苏美人的!”其他人不满的叫了起来,坐得稍远一点的人甚至端着啤酒杯子在桌子上磕碰。
“这丫正喝中药养着呢,那能喝这玩意?不信你们去问乌鸦他们,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的家里人还天天给他送药呢。”于老大指了指正在舞池的方向。
我顺着看过去,正巧看到我们团队的其他成员全在舞池里蹦跶呢,我说怎么没看到他们。
“原来苏美人还是个病美人啊?感情能和林妹妹媲美了吧?”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面不改色的看了过去,原来是赵兆。为了完成这次的大项目,公司为此组建的团队一共有十六个名额。
进团队前我才进公司没几天,所以之前我并没有打算参加这次的大项目,不过,了解我底细的老板却让我参加了。
当时十六个名额已经定下来,但是到底有那些人还没有公开,大家在私底下,其实心里都个普,而赵兆有可能就是十六个人中的一个。
严格算起来,其实还是我的出线让他落选,所以在那天之后,他就没有给我个好脸色,一旦和他遇到,他是想方设法的出口讥讽。
我对不熟的人根本就不上心,对于他三番两次的找茬根本就没放在眼底。
所以,在听到他讽刺我的时候,我只是转过头看着淡然一笑,什么也没说。对方这种人不能硬碰硬,口舌之争多幼稚?[无声胜有声]可是聪明人才明白的。
于老大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对着众人说道:“林妹妹那能跟我们的苏美人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和他PK,他可是两胜一负。这次的项目他做得怎样,大家可是有目共睹,七天八夜可不是林妹妹能熬过来的,你们说是不?”
他明显的维护并没有让我感动,反而升起一种无奈感。
这人大咧咧的性子有时候还真要不得,也不看看场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顶赵兆的话,不是给我添麻烦是什么?这不,他的话一落,气氛就僵了。
翻了个白眼,“于老大,劳烦你把爪子拿开OK?”
于老大就一粗神经,根据就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不过倒很听话的把他的爪子从我肩膀上拿开。
“你们愣着干什么啊?喝酒喝酒,他不能酒我可以喝啊,今儿可是说好不醉不归的。”于老大怎么一吆喝,大家才回过神来,继续开闹。
感到某道不友善的目光,我没有任何的反应。让服务生给我端来一杯常温的白开水,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拼酒。
感觉到裤袋里的收紧震动了几下。
[你身体不好,别喝酒,我在你右边。]
是唐朝的信息,反正他们都在喝酒没有人理我,就开始低着头发短信玩。
[没喝。一个人在那边没事吧?]
[很久没到这种地方来玩了,挺新鲜...]
[那你平时都怎么玩?]
[喝酒,打台球,玩射击,骑马,赛车]
[哟,你的娱乐项目挺多的嘛,你说的赛车是赛什么车?]
[摩托,有空我带你去玩,去吗?]
我偏着头想了想,赛摩托车一般都是年轻人的玩的,唐朝才二十二岁,的确是玩摩托车的年龄。
[看看倒是可以]
“苏美人,去跳舞吗?”我刚把短信发出去,就听到有人叫。
我抬起看向站起来准备去跳舞的同事们,“不去了,你们去吧。”连着忙了那么多天,今天又和唐朝折腾了一番,全是乏得很,现在走个路我都嫌哪有精神去跳舞?
“哎,来这里不喝酒又不跳舞,你……”
“人家说不去就不去,没听到于老大说他身体不好吗?走走走,我们自个儿去。”
不一忽儿,座位上剩下三四个人,和这些人是同事但是不熟,再加上我不喝酒,他们也就没有招呼我。
现在是社会就是这样,不管到那里,烟酒是关系的基础。不过,我也没在意。
唐朝没有回短信,没事做了就用手机打开平时喜欢上的论坛翻帖子看,看到一个掐架的帖子,里面的人掐得风生水起,一个个骂人不带脏字,用词尖锐得很,看着看着,一个人就这么乐了起来。
反正没事,于是穿上马甲准备加入时,就被人叫住了。
“苏苏?”
因为酒吧太嘈杂,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抬头,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44、最新章节
来人正是[苏时]的前男友言泽,我反应过来后舒展五官微笑起来,“你还真来B市了?”
说话我还真不待见这个人,兴许是苏时的记忆尤在,见到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烦躁。
言泽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开心?”
我把笑着把手机丢到桌子上,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懒洋洋的开了口,“这B市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们还挺有缘的,这样都能遇到。”
听到我这么说,他笑了起来,“可不是?”他瞄了一下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喝点酒怎样?”
不了,早三年就戒了。”我举起手里的水杯摇晃了一下,“看见没,我改喝这个。”
“好端端的你戒什么酒?”他不解的看着我。
是啊,我他妈好端端的干嘛戒酒?不想跟他说我的事,直接把这个话题转移开,“你一个人来的?”
“和朋友一起来的。”
“哦,那他人呢?怎么没瞧见?”我装模作样的左看右瞧。
他瞧见我这副样子,握拳放在嘴前轻咳一声后,“别看了,他没在这里。”
“……”
“苏美人,你来了?”之前在舞池里面跳舞的乌鸦一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一见到我就扯着嗓子向我打招呼。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我看你们跳得挺起劲,就没有过去打招呼。”
“这人谁呐?你朋友?”和乌鸦一起的另外一个同事看着言泽问。
“算是吧。他叫言泽,我在C市上大学会那儿认识的。”我笑着为他们介绍,介绍完后又看向言泽,“不去找你朋友?”
严重听出我在逐客,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叫他,我循声望去,一看到人,脑子里立马就得出[人生处处是狗血]的结论。
“谢岑,你怎么过来了?”言泽转过身看向正走过来的人。
谢岑对他笑了笑,“见你一直没过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没事,遇到一熟人。”
“你才来B市两个月就有熟人了,不错啊……”谢岑回话的时候向我们这边看来。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一群人,最后落到我的身上。
我眉目含笑的偏着头和他对上,“哟,今儿真是凑巧了。”
“苏时?”他惊的叫出我的名字。
“上次不是说不记我吗?怎么今儿就记得了?”我双手抱胸的看着他。
“你们认识?”严泽惊讶的看着我们。
谢岑冷下脸,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后对着他道:“不认识,你还有事?没事我们过去吧。”
言泽皱了皱眉,看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谢岑的话。
你说我讨厌严泽多一些呢还是应该讨厌谢岑多一些?话又说回来,这里又不是GAY吧,他们两个GAY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又不像我,我来这里是因为今天公司的聚会在这里。
“苏苏,明天有空吗?好久没见了,明天一起吃个饭?”
“不了,工作很忙,没时间出去。”
这人明显是想和[苏时]死灰复燃,我又不是原来的苏时。
当初言泽决定去结婚,苏时能那么干脆利落的走人,那就是彻底放弃和他的那段感情了,如果他还活着,三年后的此时此刻,他也会跟我做一样的决定。
被我拒绝的言泽欲言又止,看他的样子是有话跟我说,不过似乎是看见我有那么多同事在又不好说。
“泽哥,我们过去吧。”谢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啧,看到他这副样儿我就全身不舒服,我姐夫高耀扬多好的人啊?竟被他那么糟蹋过,要不是我大姐强悍,姐夫不知道要多久才走得出那场情伤,五年的感情可不是说忘就忘的。
这个谢岑倒好,过了这么多年又想起我家亲亲姐夫,还想打姐夫的注意?我呸,也不看看我们苏家的人是什么人,别说大姐和我,就连我二姐那关都别想过。
言泽看着我沉默了一会,视线突然落到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弯下腰僵它拿起。
“喂,你干什么?”我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倾身想要去抢。
他退后一步避开了我,手指快速的在上面按着,然后又见他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手机。
看着他的手机的显示灯闪烁了起来,我才明白他的举动是想要我的电话号码。
“好了,以后我们在联系吧。”
言泽把手机丢了过来,我手慌脚乱的接住,见它安然无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冷下脸正想开骂,就见他盯着我右边的脖子猛看,我顺着他的目光摸去,在摸到脖子的一瞬间,才想起和唐朝□的时候被他折腾出来的吻痕。
亏得老子出门的时候还特地让唐朝那个混蛋给我找了件立领的衬衫遮挡,结果却被这丫给看见了。
“看来你过得挺滋润的。”
“谢谢夸奖,我的日子过得是挺滋润的。”我把话堵了回去。
言泽见我这副样子,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谢岑的目光也在我右边的脖子上扫了一下,对着我讽刺的一笑,也转身离开了。
“苏美人,你脖子上有什么?”同事把刚才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见言泽离开,瞬间就闹了起来。
我没答话,只是瞪了他们一眼,坐回刚才的位置上后拿起手机把言泽的电话号码直接拖进黑名单。
于老大他们跳舞回来了,然后一群人又开始划拳喝酒。
我来这里也就是意思意思,他们已经知道我的情况,这会儿时间应该够了吧?
“你们玩,我先走了啊。”我边说边站起身来。
他们见我要走,纷纷开口挽留,我摇摇头笑道:“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有点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你先走吧,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些,现在男人也不安全啊,特别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美人。”开口说话的是女同事中的一个,姓乌名格格,平时大家不是叫她格格。在我们那个阳盛阴衰的IT公司,再加上她的性格,可是有一定[地位]的,平时就没少调戏我。
只是今儿她说的话怎么这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想了想,才想起有次见到周爵,他也曾拿这话调戏过我。
跟他们告别后,便去找唐朝。
找到唐朝时,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传承这副样儿是私人还是黑社会啊?
而唐朝正冷着一张脸的样子认真在听一身黑的男人说话,犹豫了一下,我才微笑的走了过去,“你们有事要谈?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吗?”
唐朝见到我后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我还有点事要谈,来,这儿坐。”
不想打扰他们说话,更不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还有事要谈啊?那你们先谈,我去下洗手间。”
“恩,去吧,我这里很快就谈完了。”
上了厕所出来后,便见到言泽靠在门边,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扫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言先生这是在等谁呢?”
“你说呢?”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从边上的纸筒里抽出纸在手上擦了两下后丢进垃圾桶。
转过身看向他,“你想说什么?说吧。”
“苏苏,我只想问一句,当年你说你爱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苏时说过爱他的话?我皱着眉回想了一下,貌似真有这么一回事。
“两个大男人说爱啊爱的有意思吗?当年我抽风行不行?”我将身子靠着洗手台,抱起手臂冷笑道。
苏时你这个笨蛋,不是我说你,你和眼前这个男人认识也没多久吧?即便再喜欢,爱这个字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啊。谁先说爱谁先输这个道理,你到底懂不懂?难怪这个姓言的不珍惜你,他是看准你爱他,他才会肆无忌惮的跑去结婚。
不过,看来他也不是特别了解你,估计他也没有想到你能在说了爱之后,亦能决然离开。
我没爱过,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你这样,不过试着幻想一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想我会和你做出一样的决定。
现在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放不下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严泽在听了我的回答后,脸色微变,他冷下脸来对着我说道:“你还在怪我?当年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
“呵呵,抱……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你不要这么文艺好不好?看电视剧看多了?你跟着里边的人学这种对白干什么?劳烦你不要这么搞笑行不行?现实里面哪有那么多怪不怪的?又哪有那么多逼不得已?我们可是同性恋,分了就分了,大家好聚好散,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呗……”
言泽铁青着脸看着我,上下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正在[憋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笑着笑着鼻头就有些发酸,我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手拍打在脸上后将手放在洗手台的台面上,手指一点一点的合拢。
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满脸水痕的脸,看着里面的人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苏时?
我心里咯噔一声!身体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苏苏?”言泽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试着叫我。
“别叫我苏苏,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你滚吧。”这话不是我在说,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它是从我的嘴巴说出去的,而且语调异常的冷清,并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表情也便了,变得和语调一样。
严泽走到我身后,“当年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想?当年你说爱我的时候,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是三代单传,如果不结婚,我们家就断在我这里了。”
我转过身,听到自己说:“是,我爱你,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不妨碍你结婚。但是我有我的原则,即便再爱,我也不会和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苏时的记忆……在控制我……
“我没有让你和她争,我当时就反复的说过,我结婚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依旧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依旧会照顾你。”
“想要照顾我的人不差你一个!我在感情上有洁癖,爱一个人的时候我能清楚明白的告诉对方我爱他,但是这份感情一旦被污染,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
“就凭你的本事,要找我不是一件难事。”我不受控制的开口打断他的话,“分开的三年,就已经说明我们彻底完了,不过,对你,我还想做一件事。”话落,我就转过身举起早已攥紧的拳头一揍了过去。
我明显的感觉到这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揍过去的,因为这个举动太过突然,严泽没有任何防备,这一拳是揍在他的脸颊上,让他踉跄的退了两步。
“姓苏的,你干什么?”一个人快速的冲进来挡在我和严泽的中间,伸手推了我一把,他的力气很大,让我的背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洗手台上,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感觉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声音后,微微弯腰捂着嘴咳嗽起来。
“小谢,住手!”言泽回过神一把拉住他。
“泽哥!”谢岑扭过头看他。
“苏苏,你怎么了?”
言泽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碰我,我反射性的一巴掌狠狠的将他的手打开。
“咳……咳咳……”咳嗽扯动胸膛,让我难受得弯下腰捂着胸发疼的胸口。
“苏时?”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唐朝的声音。他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搂住我的腰稳住我,见我咳得厉害,知道问我也于事无补,便阴沉着脸用冰冷的声音问着言泽和谢岑,“怎么回事?”
“我只是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他会这样?”
“你推他?”
听到唐朝充满危险的声音,我知道他这是要暴怒了,于是连忙伸手拉住他,“唐……咳……唐朝……。”
“你的药呢?”
我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道:“裤子的口袋里。”
“药?什么药?”言泽皱着眉担忧的问。
唐朝没理会他,伸手从我的包里面掏出喷雾剂,“张嘴。”
我配合的张开嘴,等他将药喷在我的口中后,我抓着他的手臂道:“我没事,只是背撞到洗手台了。”
唐朝冷着一张脸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伸手绕过我的腰侧,为我揉着后背,“痛不痛?”
“就当口的时候痛,现在不痛了。”
“那怎么咳得那么厉害?”
“震到了。”
“笨蛋!”他无语的停下揉我背部的手,将我揽进怀里拥着。
一旁的严泽看到我们这样的互动,不觉的眯起了眼,“苏苏,他是?”
45、最新章节
“我是谁?你以为呢?”唐朝开口接了话,故意将我搂得更紧。
言泽沉着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看样子是明白了,最后转向我,“苏苏,刚才的事是小谢鲁莽了,你别怪他,我们谈谈好吗?”
此时的我已经顺过气来,只是胸口还有一些微痛,“谈?我刚才不是跟你谈得很清楚了吗?……你是想和我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对吧?”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拉过放在我腰间的手握住,“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现在所爱的人。”
话落,姓严的脸色沉了下来,而唐朝反握住我的手,调戏一般一轻一重的捏着。
“现在可以让路了吗?”
“苏苏……”
“不要再这么叫我,我听着恶心!”我打断他的话。
我微微垂眸,见他慢慢的将手指曲卷起来,然后紧紧的攥紧成拳。
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唐朝。
他领会过来,若有所思的冷着眼扫了言泽一眼,准备带着我离开。
“苏时,上次我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才容忍你,这次你打了人,是不是该道歉?”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谢岑突然出声。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道歉?那你让我打,别说只是一句道歉,就是让我道一百次一千次我也给你道!”
“你!”
“姓谢的,我有没有说我很讨厌你?你伤我姐夫在先,三年后想破坏他和我大姐的家庭在后,你当我们家的人好欺负是不是?”
谢岑怒视着我,张嘴欲言。
“小谢。”言泽出声制止,然后对我道:“苏苏,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挣开唐朝的手,走到他面前,“以前?以前我是什么样子?被你背叛被你负心了,还继续装那劳什子的清高闷着不吭声?言泽,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前的苏时不在了,现在的苏时可是睚眦必报!”
说完,又转过眼看向谢岑,“以后你少去找我家姐夫,你动手推我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可是把这件事记在这里。”我伸手指了指脑袋,“我很不爽你,非常非常的不爽,所以下次看到我的时候还劳烦你绕开,别像今儿这样突然冒出来多管闲事。唐朝,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让我难受。”
唐朝恩了一声,而严泽和谢岑没有再阻拦,只是他带着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脚步微滞,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B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想我们有机会再见面,你们说……是吗?”
“你叫什么?”谢岑皱着眉问了一句。
“呵,不用刻意问,我说过,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等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我是谁吧,教育局的谢岑先生。”唐朝勾唇笑了笑,便拉着我走了出去。
“唐少,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之前和唐朝一起的那股黑衣服男人见我们出来,便走了过来。
“不用了,你帮我带个话给干爹,告诉他,我过两天就去见他,顺便介绍个人给他认识。”唐朝说完后直接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外走。
上车后,唐朝并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倾身为我扣好安全带后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很累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恩。”我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
等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多,想不到这一睡就睡了近二十个小时,看来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才发现没有鞋子可以穿,于是干脆光着脚。
走出唐朝的卧室,就见到他正背对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身前的茶几上摊着不少的资料。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扭过身看向我,“醒了?”
见他皱了一下眉后站起身走了过来,处于迷糊装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要跟什么,紧接着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也不看看是什么天,都快入冬了还光着脚,你这身体破身子经得起感冒?”
他将我放到沙发上后,起身到鞋柜去拿出一双拖鞋过来,然后蹲□子帮我把鞋穿上。
我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明明比我小,却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想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昨天晚上在酒吧的事……”
“不用勉强,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唐朝抬手帮我顺着乱糟糟的头发笑道:“还真能睡!差点就把你送医院去了。”
“我好好的你送我去医院干什么?”我偏着头看他。
“我怕你一睡又睡个几天不醒来。”
“……”他怎么就把这事给记住了。
“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话间,他将茶几上的资料收进一个袋子里。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资料?打官司用的?”我随口问着。
见他顿了一下后才道:“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不能给你看。”
我哼哼两声,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空空的有些难受,便催促他快点去给我弄吃的。
“要我真想看,随你放在那儿我都能找到,放在这儿吧,赶快去给我弄吃的,饿死了。”
“那我放在这儿,我可提醒你别乱看啊,看了你会后悔的。”他抬头瞄了我一眼,他才走进了厨房。
见他进了厨房,我就一直盯着察觉上的资料袋子。他是律师,所谓的资料不过是原告和被告的一些证据,有什么不可以看的?我又不是跟他一个工作,还有同行忌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表现得无所谓的时候反而让人失去好奇心,再三叮嘱只会勾起人探究的欲望。
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袋,打开后抽出里面的资料。
看到上面的东西,我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将它放回原处。
果然是不能随便看的东西!我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放在腿上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唐朝是律师,又不是警察,他为什么……
“唐朝,你的电脑呢?给我用用。”
“书房里面有,你随便用,没密码的。”唐朝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我翻了一个白眼,随便你设什么密码我都能解开,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快步走进书房,找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后打开。
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资料,我的手脚不由得发软。
唐朝为什么要查姜进城?姜进城可是国家议院的议员!!
议员是做什么的?议员可是有立法权的,他所拥有的权利可不是一般大。像M国,它是三权分立,政府执行法律,法院解释法律,议院建立法律,M国的总统为了他的某个改革,一天到晚去议院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是议员们不理他的茬,即便是总统也是什么都做不成。
唐朝……
答应跟他交往,是对还是错?虽然他的身份不简单,但是议员也不是好惹的!要是以后出了什么差池,会不会殃及到我了?
“你在干什么?”唐朝站在书房的门口看着我。
一见到他,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哆嗦着手快速的将电脑关掉。
我面色僵硬的看着唐朝,而唐朝却是走着眉头紧盯着我不放。
他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眼神游离不敢与他对视。
他走过来扫了一眼已经处于关机状态的电脑,然后才沉声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话间,他伸手想摸我的额头,还没等他碰到,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反握住我的手。
咬着下唇注视了他一会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对着他笑道:“饭好了?”挣开他的手站起来,“肚子还真饿了……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
唐朝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看了那份资料?”
“……”我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半响,最终收了让人发寒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抱住我,“笨蛋!”
脸埋进他的颈项,感受着他的体温,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硬。
“就当做没看见,知道吗?”
唐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为什么?”
“什么都别问。……宝贝,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行,只要你装着不知道,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而且我也不会让这些事影响到你。”
靠在他的怀里良久后,我轻轻推开他,“唐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这件事因为你殃及到我……”
“不会殃及到你。”他打断我的话。
我摇头,“我的情况你不了解,我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所以我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吻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离开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时,我再说一次,这辈子除非我不要你,你别想离开我身边。”
“唐朝!”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没有把握,我不可能去招惹姓姜的。其中有些内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46、最新章节
自从发现唐朝在查议员姜进城,再加上上次在酒吧彻底的见识到了[苏时记忆]对我的影响程度,每天我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状,不管自己怎么催眠自己,都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心里的恐惧在日益增长,上班的时候走神,回家的时候就发呆,失眠或者睡到一半时满头大汗的惊醒,整个人处于焦躁之下。
就连一根经的方林都察觉到我了我的不对劲,不断的问我怎么了,曾有一次,因为他的不断追问,我还向他发了脾气。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决定再一次去找心理医生,当然,不会再是那个丁齐辉。
可是那个丁齐辉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动用关系给B市所有治心理疾病的医院和诊所打了招呼,我去找心理医生的时候,一报上我的名字,对方就说[对不起,你是XX诊所丁医生定下的特殊病人,还请你去找他]之类的话。
这让我抓狂了,妈的,丁齐辉那个混蛋好好的B市太子爷不做跑去做什么心理医生,做心理医生就好好的做,居然又动用关系……
很明显,他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帮朋友咨询心理医生!!他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有此举动?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遭?
他这样做又是为那般?为什么就盯上我了?
物以类聚!这四个字再一次在我的心里冒了出来,他是唐朝的发小,几个人一起长大,虽然脾气性格都不一样,但是潜在灵魂深处的秉性却是相同的,一个个都邪得很。
我想放弃,可是成日生活在恐惧中,我怕自己总有一天会疯掉!或者得上传说中的[抑郁症]?有方林整个前例,我不想怎么的到了那一天闹什么自杀,对于生命的[诠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于是我只能无奈的再次去找他。
丁齐辉似乎已经早已得到我去找其他心理医生的消息,看到我的时候,那笑容明明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温和,但脑子里偏偏就想起了周爵,然后将他的笑和周爵那只狐狸的笑重叠——高深莫测得让人寒恶!
丁齐辉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还是帮你朋友咨询?
我被他的话气得我反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这人听了这话,得意洋洋的说:哎呀,被你看出来了?我还真是吃饱撑着了,所以想找点事情做,瞧着你挺好玩的,所以找你玩玩咯。
对于这种态度这种反应,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为我要隐瞒的事情太多,和他交流的时候,只能闪烁其词的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丁齐辉说,不告诉他正在的原因,他是没办法进行开导治疗的。
见我沉默,最后他提出对我催眠的要求,吓得我再一次从他那里落荒而逃,不过不能否认的是,经过他有意无意的开导之后,我的精神与情绪都好了很多。
只能说:心理医生,真的是一种让人惧怕又让人诚感的职业。
情绪虽稍稍稳定,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姜议员的事,这样的事,又有几个人不怕的?
上次虽然只是瞄了几眼,但是我的记忆力实在太好,随随便便的几眼硬是记住了被我看到的那部分内容。
一直就知道社会黑暗,在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所以还算淡定,让我不安的,是因为唐朝的关系。要是我没答应和唐朝交往,那么即便看见了我会当做没看见,可是事实是,现在我和唐朝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情人]这种亲密关系,这让我不得不重视。
虽然唐朝让我不要管也不要问,装作不知道就好,但是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
唐朝与姜议员,他们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强强相斗,但是他们的分别就在于姜议员是手执大权,而唐朝只是有家里的人给他撑腰,他是没有实权的。
也因为这样,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起那个姓姜的议员来。
知道现在的新文报道都很片面,所以我又产生了某种想法。在大学期间经常侵入到别人的电脑自我娱乐,也练就了一些胆子,可是事实上我还没有[真枪实弹]的侵入过强大的后防系统。
若是真的……
犹豫了一天,终于有了行动。
公司里的大项目已经落幕,现在做的都是一些很轻松的小项目,时间也宽裕起来,虽然每天都去公司报道,但是已经不用加班。
我和唐朝都是有工作的人,再加上我没有和他同住,所以我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有限。
方林成天在家呆着不是玩游戏就是跟隔壁的李老头下围棋,所以和他商量了一下后,开书店的事几乎是他自己在办。
和家里的人商量过后,我们缺少的资金得到了解决,大姐和姐夫资助了一笔,连远在国外还没回来的二姐知道这个事情后也给了我一笔钱。
他们的钱加起来已经足够开应付装修和进货,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们苏家还真有一些钱,听大姐说,是苏妈苏妈留下一笔遗产一直未动用,听到我要开书店才动用了其中的一部分。
生活依旧继续着,可是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这些天晚上回到家,便开始通过网络频频接触一些有名的黑客,因为之前他们就想让我加入,这次我的主动让他们很快就接受了我。
他们并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决定加入这一行,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明白一个人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并不一定非得有原因。
作为黑客,我是新手,经验对于黑客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单有技术是不行的,经验不足一旦被人抓到尾巴,那就是致命的打击。
自那之后接触到他们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带我去[闯关],顺便传我经验。
黑客的世界是精彩而刺激的,这是这段时间做出来的总结。
我并没给告诉唐朝我在查姜议员,即便查到什么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其实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唐朝分开,心里的担心自然就会迎刃而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三番两次面对他时,这些话我就是说不出口。
后来想想,也许……我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
下班之前接到唐朝的电话,他让我下班后等他,他过来接我。
也许是被事耽搁,下班后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大项目完成后,我们这个临时组成的团队也就解散回到之前的岗位。
而我也不例外,每个小组有单独的办公间,最近不是太忙,所以大家都没有加班,此时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有好几天没去季易他们公司的后台转转,闲着没事正好去看看,好死不死的,闲着竟然有人在试图侵入。
而对方也发现了我。看他的动作,似乎想要反追踪,心下一沉,便快速的退了出来。我现在所用的电脑是由公司提供,里面没有任何协助的软件,并且还是用的公司的IP,如果不是我动作快,很快就会被对方反侵到我现在的公司来,甚至有可能让我曝光。
在心里暗暗的捏了一把汗,然后拿出手机。
电话很快就通了。
“你好,我是季易。”
“我是苏时,你那边有人试图侵入后方系统,你找专人守着,动作快点,别挂电话。”
电话那端的季易一听,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听到他快步行走的声音,然后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与人交谈。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经有人守着。”
“怎么样?”
“还没出现状况。”
闻言,松了一口气后道:“查查看,那个人还在吗?”
过了一会儿,“已经不在了。”
“最近这段时间叫人盯紧点。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
“恩,好。”
“那就这样,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我摊在椅子上仰着头闭上了眼。恍惚间似过了很久一般,一个激灵让我瞬间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惊讶的看着拉了根椅子坐在我身边的唐朝。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他见我醒来,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怎么看起来这么累?今天很忙?”
“不忙,只是对了一天电脑眼睛有些涩,闭眼休息一下,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天天对电脑对眼睛伤害很大,抽个空,我陪你去配副防辐射的眼镜。”
“到时候再说吧。今天怎么有空了?最近不是很忙吗?”
“什么事都抵不过你重要!”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嗤笑一声,“少说这些恶心死人的屁话来恶心我。”
他挑了一下眉,突然倾身在我的唇上碰触了一下,“我是真想你了。”
一把将他推开,“你是想我,还是想和我上/床?尝了一次甜头,觉得跟男人跟女人比起来,男人做起来更爽一些吧?”
“你!”唐朝被我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忍着干嘛?”我憋不住喷笑出声。就这种玩下话都绷不住,这人啊就是欠调戏。
“怎么在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邪呢?你看看你自己这张眉清目秀的脸,说出来的话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搭配。”唐朝表情缓了下来,报复一般的在我脸上狠捏了一把。
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我心里咯噔一声,顺手拍开他的手,“少给我动手动脚的。”
是不搭边,这个身体里面,可住着一个被人称作[妖孽得欠压]的方非雨,因为现如今的情况,我已经收敛了很多,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算了。”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恩了一声,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来。”唐朝接过我的包。
和唐朝出了公司上了他的车后,我才对他提起他那家公司的事,他听完后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你说对方是盯上那公司还是盯上某个人了?”我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状。
“只要季易他们在,不管对方想干什么都没用。”唐朝沉着声音开了口。
“照你这么说,那上次损失怎么会重?”我这不是讽刺,而是提问。
“从创立了TJ后一直很顺利,但是开一个公司一直顺利也不是好事情,都说吃一鳖长一智,TJ里面的人可都是从B市挖出来的人才,一个个心高气傲,重摔一次能磨磨他们的锐气,那次的重创虽然对公司有所影响,但是在那之后,公司里的人变得沉稳了许多,你觉得那些人在吃了一次亏后会再吃第二次?”
“……”我无语的看着他,有他这种老板,不知道是那些人的荣幸,还是那些人的悲哀。
“那家公司现在只是挂了我的名,在前两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彻底退出来了。”
“什么意思?”
唐朝看了我一眼后,才道:“意思就是,TJ现在实行股份制,但是股份只对公司里的员工开放,除了创建公司时的元老六个人各自能占6%的股份外,剩余64%的股份,只要公司里的员工干满三年,再加上对公司做出的贡献达到规定的要求,通过决策层审核后,看个人的情况分股,每个人至少0.1%,至多0.5%不等。”
我震惊了!
“就是说以后TJ的收益也跟你无关了?那你创建TJ时投资的那些钱……”
“当初投资了三百多万,从TJ创建到现在已经快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难道还没赚回来?”
“……就这么放手了?那你创建TJ是为了什么?”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他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招那些大学里才毕业出来的人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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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招那些大学里才毕业出来的人才吗?”
我摇头。
“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呢,分自然和人为。就拿我来说,我的家人,我的同学,同事,此等自然出现在我身边,就属于自然的关系网。而TJ公司的那些人就是人为关系网,是我有意识的和他们拉上关系,所以我开了一家公司将他们聚集。即便我退出TJ,已在TJ的人不提,就说将来进入TJ那些人,他们也会知道是我给了他们创建了平台,也是我给了他们自己的股份,成为公司里的小股东。这个网就像是全自动的机器,即便我不去照看,他也会自动运转,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我的这个网里面来。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一件事,那么就得启动这些关系网,以求达到自己目的。……这样说,你明白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听得似是而非,似懂非懂。
这样的手腕……真的是一个二十二岁的人该有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生出一种矛盾感,有些佩服,又有些怕。
收回视线看着前方,我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今天小景子过生,一起去吃个饭。”
“……”一听,老子顿时在心里泪流满面,可以不可以不去?他的发小里面就有两个我不想见的人,一个是狐狸周爵,另一个就是那坑爹的心里医生丁齐辉!!
有没有理由让我不去?TAT
“上次带你去认识他们之后,他们对你的印象不错,都问了你好几次了,这次小景子过生,他们可是点明让你去的。”唐朝似笑非笑的扭头看了我一眼,一件我这傻逼一般的表情就直接断了我的想法。
不情不愿的跟着唐朝来到一家高级会所,他将车子的钥匙丢给泊车的小弟后就拉着我往里面走,一想到上面的某些人,我的心里就开始发毛。
我停下脚步扯了他一把,“你告诉他们了?”
“恩?”他扭过头看我。
“我们的事!!”
唐朝这才反应过来,“没呢,怎么了?”
“待会儿见到他们也别说。”
“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他们也会知道,再说他们是我的发小,关系铁着呢,他们不会往外乱说的。”
“那就等他们问起来的时候再说。”
“……怎么就别扭上了?随你吧。”他似乎想说别的话,可是最后还是无奈的依了我。
找到唐朝的几个发小时,那几个还在台球室打台球。
“哟,等你们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秦二用手里的球杆在唐朝的胸前戳了戳。
唐朝把球杆挥开,然后揽过我,“接他啊,你当过来的时候不花费时间?”
“哎呀,苏三,真是好久不见。”秦二向我打招呼。
“恩,好久不见。”苏三?感情他们几个私地下都是这样叫我的?秦二的身边还有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五官很正,就他的气质而言,果断的冰山男一枚,大致三十岁的样子。
想起唐朝上次给我说秦二已经对他们公开了性向,于是看到这个男人,我不仅猜测这个人也许就是他的那位。
不过,在没正事介绍,我也不敢确认。
转头看向周景,笑道:“生日快乐啊。”
“快乐个毛啊,又他妈的离死近了一步。哎,我说最近你都在忙些啥啊,都不见你跟我们家的太子爷出来玩。”
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会来上这么一句话?这样的问题我都回烦了,“工作忙,没时间。”
“苏三,来一起打台球。”
听到这个声音,我无语的转过头看去。
丁齐辉见我一脸淡定,笑着挑了一根球杆丢向我。
“会吧?”唐朝挑着没问。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打,我和苏时去另外一桌开一局。”丁齐辉开口道。
“那怎么行?一边三人,正好,我跟你们一桌。”靠在台球桌旁的周爵突然出声。
“……”今天把我招这里来是为了折磨我的是吧?老子不想见的两个人偏偏就了不说,还得跟他们玩一桌台球?我这是找谁惹谁了?
心里堵着一口气,扯嘴嘴角对他们笑了笑,“选桌吧。”打台球是吧?
我们三个人重新开了一局,是由丁齐辉开球,不过没进,之后是周爵,他进了一个红球后选了六分的粉红色的球。
很漂亮的一杆,进了。
他扫了我一眼,淡淡一笑然后开始又打进一个红球,这次他选的是七分的黑球。
很不幸的是没进,他一共得了八分。
于是轮到我了。从轮到我之后,一场台球打下来,打得其他人目瞪口呆,除了唐朝他们几个人,连其他人都跑过来围观。
我从进入空色就开始接触台球,要知道台球在那个时候,是我唯一的娱乐活动,在我死前的前一天我还去玩过。斯诺克和花式台球,虽然说比不上专业的人,但是应付这些业余的人还是不在话下,花了八年时间研究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让这些人看笑话?
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一杆打过去,黑球在台球桌上旋转滚动,呈现出一条Z字型的路线,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它轮动的路线移动。
咚的一声,黑球滚进了右上角的洞里。
一进球,所有人都鼓起掌来,然后听到有人说:“小样儿们,看到没,这才是高手,走位太他妈强悍了。”
“最后一个,他是不是玩的花式?”
我直起身看向对方,微笑道:“恩,是花式。”说完后,转向丁齐辉和周爵,耸耸肩道:“不好意思,一杆清台了。”
“不错嘛,单杆破百。”唐朝笑着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运气。”我似笑非笑的回着。
“看不出来啊苏三,想不到还是打台球的高手,要不是知道你是在IT公司上班,我还以为你是职业选手呢。”周景也走了过来,用拳头在我的胸前顶了顶。
“我只是业余的,那能跟那些职业的比,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他这个举动引来某个人的不满,我还没做反应,他就伸手将他的手打开。
唐朝的举动让秦二愣了一下,随即暧昧的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球杆放回架子上后,对一直没开口的周爵和丁齐辉道。“周老大,钉子,怎么样?这次吃瘪了吧?”
“啧啧啧,真没看出来。”丁齐辉叹了一口气后把球杆丢到台球桌上后将手搭到周爵的肩膀上,“哎,本来还想欺负一下他的,接过被他反欺负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你们当他真那么好欺负?”唐朝嗤了一声,又道:“小景子,晚上有什么活动?”
“能有什么活动?和往年一样呗。对了,今儿碰见应爷了,他让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唐朝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他。”
“好了,先去吃饭吧,老子都已经饿了好久了。”秦二出声。
“走走走,去吃饭。”
于是我跟着他们去了一家看起来挺高档的酒楼。
位置是这样的,我左边是秦二,右边是唐朝,从唐朝这边数过去是丁齐辉、周爵、周景、陌生的冰山男。
从位置的距离上,周爵那丫刚好和我面对面。
现在,你可要想象我有多苦逼。周爵有意无意的从我脸上扫过,那双细长的眼中带着某种笑意,而丁齐辉呢,微微靠近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最近精神怎么样?]
我僵住笑,微微侧头,“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
“我有职业道德!”
“……”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呢?”秦二拿着一瓶茅台帮人添酒,“对了,苏三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正好跟那个冰山男的眼神对上,对着他友善的一笑,“你好,我叫苏时。”
“尉迟赢。”
“嗯?”我一时间没听明白。
“尉迟赢,知道门神尉迟恭吧?那是他祖宗。赢是输赢的赢,很装逼的姓是吧?”秦二出声解释。
“是挺少的,第一次见到复姓的人。”总算听明白了,我倒是知道有复姓存在,不过很少,所以一直没有真正的遇到过,如今遇到,心里还挺惊讶的。尉迟赢,多霸气的名字,恩……再看看本人,觉得这个名字与他还真配。
“他是法医。”唐朝凑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惊讶的看着他。法医?这也难怪他这副样子了,成天对着死人尸体人,能有多少的情绪多大的表情?于是觉得秦二的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跟这种人交往,试想一下这个尉迟赢的那双手不知道摸过多少死人,两人上/床/做/爱的时候就不觉得恐惧?……果然唐朝的发小都是奇葩。
“你不能喝酒,我给你叫了鲜榨的花生浆,等会儿就来。”
“恩。”
我微微抬眼,便见周狐狸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动声色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后便不再理他。
初次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唐朝就给他们说过我不能喝酒,说要现在他们都没有叫我喝,花生浆上来后,唐朝接过亲自为我倒了一杯。
“好了好了,今儿小景子满二十四,大家都是十多二十年的老熟人,那些劳什子的俗气话咱们就不说,直接干一杯意思意思就行。”
出声的是秦二,到现在才发现,在这里,其实就他的性格最活跃。
我顺着他们站起身,一群人里面就我一个人的杯子是乳白色液体,干杯的时候还挺扎眼。
干杯后,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
我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自己吃自己的,顺便看着他们互相调侃。
唐朝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但是他却没有忘记我,总是不时的往我碗里面夹菜,低声嘱咐我多吃点。
大致吃到八点多钟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坑爹的铃声瞬间让他们安静了下来,被这群人用诡异的眼神盯着,顿时觉得自己丢脸至极,甚至埋怨去苏芯那个女人来。
讪讪的一笑,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之下掏出手,一看来电是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既然陌生,我干脆就直接挂断。
“不好意思,对方打错了,你们继续。”我苦逼这一张脸开口道,话刚落,秦二和周景两个人突然爆笑出声,而其他人还算给我面子,只是抿着嘴憋着。
唐朝早已经听过这来点铃声,所以相对应其他人来说,相当的淡定,他靠在我耳边道:“你这个铃声也该换换了。”
“……”张嘴正想回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满头黑线的一看,还是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不理会他们直接起身离开了包房。
“喂,你好,我是苏时。”
“苏苏,是我。”
听到对方的声音,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言先生,再提醒你一次,劳烦你不要这么恶心的叫我OK?”
“你出来,我们谈谈。”
“我说过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一听到他提这事,我就忍不住发飙。是人都有劣根性我懂,对于外人来说,也许叫做不知时务,而我,偏偏就赐给他一个贱字!
“苏……”
“苏毛的苏?老子不想听,以后别打电话来了,我烦你!”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背靠着墙喘着气安抚自己的情绪。
“想不到你也有粗暴的一面。”
循声望去,见到来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道:“你怎么出来了?”
周爵笑了笑,从包里面掏出烟含了一根在嘴上用火点燃,吸了一口气后才走到我身边,学着我背靠着墙。
“你跟唐朝在一起了?”
听到他的话,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后随即放松,“有那么明显吗?”我自觉到这里这里后,我和唐朝之间的举动很正常,并没有任何的暧昧举止。
“你说呢?”周爵挑起眉顿了一下。
我沉默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只顾着抽烟不说话,于是假意咳嗽一声打破尴尬,“不好意思,我很讨厌烟味道,你慢抽,我先进去了。”
见我要走,他才开了口,“里面的烟味道比这里还浓吧?”他透着笑意的声音戳破了我离开的借口。
“知道我这是在借口又何必说出来?”既然被戳破,干脆直截了当算了。
他依旧保持着狐狸般的笑容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烟丢到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踩烟的脚,“说说吧,你和唐朝什么时候在一起?”
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快一个月了。”
“上次我们喝茶之前?”
“正确的说,是我们喝茶的前几个小时,我和他正式交往。”
“……”
“还有疑问吗?”
“意思是,我晚了几个小时?”他抬起头看我。
我摇摇头,“这和早晚没关系。”
之后,我们两个人相对无语。
一群人吃吃喝喝到十点多才到了算接近尾声,醉得最厉害的还是要数寿星周景和秦二了,其他人相对来说还比较清醒。
相续走出酒楼,外面的略凉的空气让所有人的面色看起来好了一点。
“尉……尉迟赢,今天晚……晚上老子要在上面……”
“恩。”
“滚……别他妈的忽悠老子……老子……老子不要骑乘……”
“恩。”
“老……老子要玩壮……壮汉推车……天摇……嗝……天摇地转……猛虎斗……”
“恩。”
尉迟赢一脸淡定的半搂着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秦二,这场景这对话,差点我喷笑出声,这个一对儿太有意思了。
“骑乘?老汉推车?天摇地转?猛虎斗?”听到唐朝重复着秦二的话,瞬间一个激灵让我回过神。
唐朝的酒量还行,喝了那么多酒只是有些微醉,听到他的问话,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起。果然,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将唇贴到我的耳垂上低声问:“那是什么?”
我的嘴角抖了抖,勉强的回道:“咳……我也不太懂,可能是小说里面的武功招式,比如降龙摆尾?饿虎扑食?猴子摘桃?移花接木?斗转星移之类的?”
“是吗?”
“也……也许是吧。”唐朝略带慵懒,炙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垂上,让我身体不由得开始发热。
伸手将他推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行为上还是要注意一点,虽然我已经出柜,但是他却没有。像他这种身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盯着,若让人察觉到什么,大家都会有麻烦。
“秦二,你刚才说的骑乘啊老汉推车啊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反应,就听到唐朝扯着嗓门对着秦二大声问着。
“骑……骑乘式你都不知道?嗝……“秦二打了个饱嗝,然后戳了戳尉迟赢,“你……你说!”
“骑乘式是57体位中比较普及的一种体位。具体姿势为:我平躺或端坐于床榻之上,秦尧跨坐于攻方下腹部,上下起伏通过重力及支持力进行活塞运动,优势在于我能更深入他,同时,秦尧面红,娇喘,迷乱等媚态我可以尽收眼底,所谓鱼与熊掌,亦可兼得。”
所有人:“……”
“至于老汉推车,他双膝处于下跪姿态,双手撑起,身体成为M字状,我扶腰,从后进入……”
我听得嘴角直抽!尉迟赢一本正经的说着男男性/爱体位就算了,为什么要代入他和秦二?
这这这个人,我算是看错了,他不是冰山男,他就是一个面瘫,他就是一个木讷的蠢男人!!!他怎么对得起那么霸气的名字,怎么对得起那么有型的一张脸??话说回来,秦二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意思是……刚才秦二说的那些是做/爱时的体位??”唐朝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看着我邪笑道:“[武功]招式?”
我:“……”
“骚动了?那就去找女人,今儿我请客,去吗?”周景突然出声。于是我们一群人纷纷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会趁热打铁。
“你们自己看着办,明天上午我还得上庭,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们折腾了。走,我送你回去。”唐朝丢下这句话便带着我起身离开。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太不够意思吧。”身后传来周景的声音。
48、番外:方非雨(一)
我叫方非雨,今年十四岁,父母不祥,从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C市的一家孤儿院。此时就读于C市的重点高中高二上学期。
我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好朋友同我一起跳读到高二,他叫方林,和我出自同一家孤儿院。
我们两个十四岁就跳读至高二,只是我理科他是文科。
重点高中并不像一般的高中,这里的学习氛围很好,竞争也很强烈,所以同学们根本没时间来关注我们的出生,只是知道我们十四岁就跳读到这里后,学习就越发拼命了。
下课铃声响起,一天的课程又告一个段落。
放学后,大部分同学依旧埋着头不以为动,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所有人比往常勤奋,而我,跟着小部分的人收拾好书包便离开了教室。
“非雨。”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方林弯着媚眼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我微笑着抬头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没钱,所以不能住校。学校离孤儿院有一些远,为了省钱,我和方林在每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爬起床步行去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也是步行回孤儿院。有时候我们会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拼奔跑的速度或者你追我赶的追闹。
离开了学校后,走着走着,发现方林没跟上来,回过头看去,却见他站在一家橱窗前发呆。
退回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橱窗内,发现里面正展示着一架看前来很高档的小提琴。
“喜欢?”我出声问。
方林摇摇头。
“不喜欢还看?”
“上次经过一家音乐店,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就是小提琴拉出来的,后来我去问了老板才知道那首曲子叫[天空之城]。”
“然后呢?”
“你看,它明明只有四根弦,为什么会拉出那么动听的曲子?”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眨了眨眼,轻笑道:“老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看你以后做个哲学家得了。”
方林扬起脸用鼻子对着我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才不做哲学家,哲学家都是神经病!除了吃饱穿暖,睡觉睡到自然醒,走路有车代步,其他的不做考虑。”
“……”其实我和一样,不会有那些天真的憧憬。
刚踏进孤儿院的大门,就有人跑了过来,“非雨,方院长叫你过去。”
我愣了一下,将书包取下来递给方林,然后便跟着人走了。
从方院长那里回来时,就见到方林坐在地上大哭。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怎么了?”
“非……非雨,方启把你的书包抢走了。”
闻言,我心里一急,“他人呢?”
“往那边走了。”方林指了个方向。
“你在这里等我。”丢下这句话,便奔跑着去找方启那个混蛋。
等我找到方启时,正巧见到他正把我的代数书丢到火堆里。
“方启你这个混蛋!”我气得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往火堆踢了一脚,只是火势很大,我的代数书课本已经被烧掉了大半截,火顺着书页还在向上延烧。
我在上面踩了几脚,火才灭了。
目光落在他身边的书包上,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一本也不剩……
“方!启!”我咬牙切齿的冲过去,抬起手就在他的脸上给了他一拳。
他恶劣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惹怒我,只是这一次真的让我脑到了极点,课本对于一个学生而言,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于是,我们俩就这么打了起来。
这一次,下手的力度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狠,不要命一般的打法,最终在方启的痛叫声和方院长的一声怒喝声中结束。
之后,我被方院长惩罚,晚上不准吃饭,在院子的中央罚站到深夜十二点。
被烧掉的那些书,本来是可以借同学的,只是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再加上我的性格不允许自己低三下四的去借,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带着方林常常往书店里跑,因为书店里面有这学期的教学课本。通过抄袭上面的内容,才勉强的渡过。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我打算背完这篇文言文就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非雨,非雨……”
我抬起头,就看到某个笨蛋蹦蹦跳跳的往我这边跑来。
“哎哟……”
再然后,我看到他直直的摔倒在地。无奈的将手里的课本放到一边后起身走了过去。
“非雨……”方林仰着头带着哭腔看着我。
“走路要看路,你说我都说过几次了?”我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动手为他拍掉身上的灰尘。
等我抬起头,就见他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说吧,什么事?”
“方启找你,让你去后山。”
“方启?他找我干什么?”我疑惑的道。
方林摇摇头,“不知道。”
后山死过人,很少有人去那里,只是这个年纪正是胆大包天的年纪,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经常跑到后山去玩。
我和方启的关系不好,是整个孤儿院乃至方院长都知道的,和他打架更是常有的事。
因为我的长相常常被人欺负,最早那会儿我咬着牙忍忍也就过了,直到后来见到方启带着一群人抓了一条蛇去吓正在发高烧的方林,我才彻底跟他杠上了。
上个月因为方启的烧了我的课本和他又打了一架,因为那次下手过狠弄断他一只胳膊,所以在这段时间他到是收敛了不少,今天他又想演那一出?
我知道现在不去,晚上他也会找到我,我想着明天要考试,干脆趁着天早,把事情解决了晚上能安心的睡个觉。
“方林,去把我的书收起来放屋里去,在院儿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这是我和方林之间的默契,见他乖乖的去收拾我的课本,我才转身离开。
来到后山,远远的就看到方启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
我优哉游哉的走了过去,见到他之后挑着眉冷声道:“找我来这里干什么?”
“方林那小子呢?”他将已经抽尽的烟头丢到地上后站起身来。
“你是找他还是找我?”
方启绕着我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的面前,痞痞的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怎么?手已经好了?”我挑衅一般的扫了他那只被我打断过的手。
方启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笑开,“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你下手会这么狠,居然敢弄断老子的手,你说说,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和他从小打到大,他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想弄断我的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申哥,人来了,你们出来吧。”随着他的一声叫喊,我便见到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从树背后冒了出来。
心里暗暗的叫了一声糟,我一个十四岁大的孩子小打小闹倒是可以应付,但是面对这几个成年男人,我没有任何的胜算。
此时离开才是最明确的选择,于是我转身想跑,可是刚转过身,就见到一个男人正抽着烟堵了我的去路。
“方启啊,你说的人就是这个?”
“申哥,就是他。”方启连忙走到对方的身边解释道。
“想不到你们孤儿院还有这种极品。”被叫申哥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你居然叫社会上的人?孬种!”我怒视着方启。
方启得意看了我一眼,“申哥,你请便。”
叫申哥的人走到我面前,吸了一口烟后吐到我脸上,我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后。
“你们瞧瞧他这眼神儿,是不是比女人还媚啊?”申哥扯着嗓子调笑道。
“是是是,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方启,你确定他是男的不是女的?”身后的几个男人围了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后扯着嗓子对着方启道。
“屁话,老子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是男是女老子还会不知道?”
得到方林的肯定后,其中一个搓着手对着那个叫申哥的道:“申哥,你看……”
必须离开这里!这个想法在心里一起,顺手就狠狠的将一个人推翻在地。
“哎哟,你他妈的。”
在对方怒骂的时候,我抬腿就跑,结果却被方启拦住。
“妈的,小样儿还敢跑?还站着干什么?弄他!”
申哥一开口,其他的几个人的拳头就蜂拥而上,处于本能,我开始回击。只是面对这几个成年人的拳打脚踢,不一会儿我就只能用手护住脑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人压制住。
感觉到有人在剥我的裤子,我惊慌失措的开始挣扎起来,“放开,你们要干什么?”
“给老子按稳了!”
我已经彻底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于是更加疯狂的扭动甚至挣扎起来,手腕被人死死的捏按在地,而双脚也被人按着,根本就不容我挣脱。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见到那个叫申哥已经脱下了他自己的裤子,露出那恶心的性/器时,泪水不断的顺着眼角留下,这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我眦红着眼,偏过头一言不发的瞪着方启。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骇人,吓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等剧痛来袭时,我反射性的死死咬住下唇,目光依旧停留在方启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被人强制翻转,□我的人从背后在我是体内进进出出,我又偏过头看向他。我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个,我只知道,下半身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非雨……”一声惊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我的眼珠子动了动。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非雨……放开非雨……你们这是犯法的……”
熟悉的哭腔让我的神智一点点的清醒过来,顺着声音看去,是方林。
我的嘴角动了动,可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见他疯了一般的冲过来,可是被人半途拦截。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任何一个字,只能睁大眼看着他。
方林……从我接受他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护着他,疼着他,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他的保护神,而这一刻,我的形象是不是已经在他的心里坍塌?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我木木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觉到有人在叫我,我本能的转过头看去。
“医生,他醒了,你看看……”
是方院长。
感觉自己眼皮被人翻开检查一番之后,身上的被子又被人揭开,然后双腿被人抬起,冰冷的东西在我的□处擦拭着,可是我却做不出任何反应,仿佛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医生拿着棉签浸入装满水的水杯里,在我的唇上涂抹了一番,干渴的我出于本能的伸出舌头去舐。
“恢复得挺好,他已经睡了两天,你去给他准备点清淡的流食喂他。你要看好他,不要让乱动,那里才做手术,不小心撕裂了会很麻烦。”
“我会注意的,我会注意的,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然后方院长红着眼不断的道谢。
“哎,这孩子怪可怜的。如今这世道啊,那些畜生连这么小的男孩都不放过……”说完,医生也就离开了。
方院长走到我的床边,拖了跟凳子坐了下来。
“非雨……”方院长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方林呢?”
他似乎没料到我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方林,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躲在孤儿院的屋里不出来。”
闻言,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在医院,说明他没事。
于是闭上眼不再说话。
“非雨,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我依旧沉默。
“你……你不愿说我不逼你,我去给你买粥。”
听到他起身时带动凳子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关门声。
我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不远处随风摆动的窗帘。三两只麻雀从窗外掠过后消失……
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后,再一次闭上了眼。
十四岁的我,在经过这件事之后变得爱笑起来,以前看重的东西纷纷变得不再重要,方启自那件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问,更是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
方林对我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管我怎么逗他,他就是不笑。
是吧,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崩塌,对我,他怎么可能还像从前一样?
有意无意的,我与他渐渐的疏远了……
49、番外:方非雨(二)
高二下学期还没读完,就传出赞助我们孤儿院企业因为某种原因撤了赞助,我不想在读书,也没有心情读下去,还没等到高二期末考试,便离开了学校,后来方林被人领养,觉得没必要在留在孤儿院,便毅然的离开了。
一九九X年,我正式成为空色的MB。我算是正儿八经的[误入歧途],过程我不想再说。
这一天,我跟着客人出场回来时,在路上遇到浑身脏兮兮的方林,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心疼了。
带着他去酒店开了房,我为他清洗的时候,他突然抱着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非雨,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看着他沉默了半响后才道:“你不是被人收养了吗?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
“不好不好,谁也没有你对我好,我回孤儿院的时候听说你离开了,我就出来找你,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听到他幼稚的话,我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别哭了,待会儿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方林一听到我要送他回去,吓得一把推开我往后躲去。
我气得站起身来对着他怒吼道:“不回去你想上那儿?回孤儿院?好不容易有人收养了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你也不瞧瞧院里的那些人有多少人对你眼红,现在我离开那里了,没有人护着你,你回去干什么?你是不是欠虐想回去继续被那些人虐?”
方林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非雨,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我在当MB,当让人人唾弃的牛郎!你还不知道什么是MB什么是牛郎对吧?就像一半年前你在后山看到的,撅着屁/股被人插,以前是被人□,现在是我心甘情愿!懂了吗?”我一脚揣在浴缸的缸壁上,叫上传的痛根本就不足抵消现在的怒气。
方林呆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生呼吸一口气,稳下情绪后淡淡的开口道:“赶快洗,洗完出来吃了饭我就送你回去。”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浴室。
方林大致十分钟后从浴室里出来,他畏畏缩缩的样子让心理异常的难受。
我对他招招手,然后又指了指酒店送上来的饭菜,“过来吃。”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我面前,突然抱住我,“非雨,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
“非雨,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
我愣了一下,“无关紧要的事别给我说,我不想听。”
“不行!我要说的就是半年前的事!”他突然提高声量,把我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后,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非雨,你听我说好吗?这件事放在心里半年了,我憋着难受。”
看着他欲哭的样子,我拔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后才无奈的道:“说吧。”
“你出事后,方启和那些人威胁我,说如果我敢把他们强/暴你的事说出去,他们就会……他们就会……再来找你……还……还说如果报了警,他们就会杀了我们。我很怕,真的很怕,非雨,我不是故意不对方院长和警察说的,我只是怕他们……”
“那你之后为什么躲着我?”我打断他的话。
那些事如果说以前还在意,但是当了一年的MB,对那件事淡了很多,只是,不在意不等于没发生过,没受伤过,这件事被我深深的压在了心底,不愿在提及。
不是不想报仇,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想要报仇也得有实力。可我呢?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去跟那些一看就是混黑社会的人拼?以卵击石的事,以前的我不会做,现在,更不会做。
“我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所以怕见到你,而……而且,那件事之后,你的性格变了好多,每次见到你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发抖……”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你能不能不要哭?今年你也十六岁了吧,还这么爱哭成什么样?女的都没你这么爱哭!”
“非……”
“非个屁啊非,赶紧给我吃饭,吃了我好送你走。”我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十二点了,如果再不回去,Smile那个混蛋铁定又不放过我。
“我不走。”
“你是不是非得跟我倔?收养你的那家人家庭条件不错吧,你好好的跟着他们生活,即便他们再怎么欺负你,你这么大了他们总不至于打你吧?如果他们冷言冷语对你,你忍着就是,做人那有那么顺心顺意的?你不是一直嚷着知识改变命运吗?跟着他们,他们好歹能资助你上完大学吧?我留个电话给你,缺生活费了,直接打电话来找我。”
方林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他低下头沉默了半响后,直直的走过去端起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着他这样子,我知道他应该是饿了很多天,饿肚子的事,早些年在孤儿院就经历过,后来得到了政府和那些爱心企业的资助才渐渐好转,如今又因为我饿肚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他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之后,沉默的取过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换上。
“非雨,就算你送我回去了我也会再离开,既然你不要我了,我自己走就是,你不用送我。”
听完他的话,我气打不出来的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向他砸去,“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方林没有躲,生生的挨了砸,之后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听到咔嚓的关门声,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妈的!”
还是放不下他,最终起身追了出去。
可是追出去后,却见不到他的人影,我着急的大叫着他的名字,可是还是没人回应。
我快速的按下电梯下了楼,站在酒店的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却就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宝贝,是不是找不到归家的路啊?找不到没关系,报个地址,人家不介意来接你哟……”Smile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我怔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轻笑道:“我才没离开几天把,就这么想我了?”
“是啊,真想看看我家宝贝被人[疼爱]后身上的那些[爱痕]。”
“啧,我看你是想跟我做了才对吧,赶紧去洗洗你的宝贝舌头,很快我就回来了,我躺着让你舔怎样?”
“哎呀呀,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就这样吧,赶紧回来,不然啊……可不是舔舔就能完事的。”说完,Smile就挂了。
收好电话,我左右再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方林的踪影,叹了一口气,招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晚上起来时,Smile已经离开,我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去冲洗了一下后才穿着衣服离开。
我们的[工作]是在三楼进行,而Smile的房间在四楼,当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接收到无数人羡慕的目光,我挑着眉对着他们嫣然一笑,然后扭腰拽屁的走进大厅去吧台要了一杯酒后挑了个位置敲着二郎腿坐下。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Fei啊,程先生怎么舍得放你这个妖精回来了?不会被你榨干了吧?”同为MB的wing走了过来。
我媚眼如丝的看着来人,对着他举了举我手里的酒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那程先生可比人家我大了一轮不止,他的体力能拼过我才是怪事。”
“啧,就你敢在这地儿讽刺客人,也不怕人家听到后下次来找你麻烦。”Wing坐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手中的酒杯拿了过去,就着我之前喝过的地方轻舔了一下后才浅饮了一口。
“人家好怕哦,下次他真敢来找我麻烦,老子就用菊花夹断他的根儿!”
“行行行,我是说不过你。今天下午跟Smile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后又道:“还真亏你起得来。”
“有什么起不来了?就Smile那点儿本事想把我弄趴下,还欠缺了点。”老子是在说P话呢,现在身上还痛着,那老家伙手里的鞭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当得起的,我不过是进入这空色后就一直是他在对我进行性/爱/调/教,我这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有所适应。
想当初被他像狗一样的拴在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一天二十四小时肛道里就没断过调/教用的那些玩意,知道我晕血后,还三不五时的用鞭子伺候我让我天天见血。
有些人对于内心恐惧的东西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见识多了,慢慢就适应了,另外一种就是越来越怕,直接成了附识在灵魂上的心魔。
很不幸,我就属于后者。
Smile见我实在过不了晕血这关,才慢慢的不再让我见血,对于他的识相,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感激,反倒莫名其妙的怨念上他了。
“呼……”身子被人从身后抱住,来人还在我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那你说说,我是欠缺什么呢宝贝?是欠缺力度呢还是力度呢还是力度?”
我翻了一个白眼,一巴掌打在他放在我胸前作乱的手,头也不回的道:“Smlie大叔,对于一个刚满十六岁的青少年,你打算用多少的力气去来顶?还是你自己觉得自己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完我的话,身边的Wing轻咳一声后使劲的憋着笑。
“你这张小嘴儿啊真得找个东西给你堵堵。”Smile笑着在我脸上捏了捏。
“用得着找么?你裤裆里的那个宝贝不就可以堵上我的贱嘴?不过我实在是怀疑你那玩意的持久度,我真怕你堵我的时候把持不住就泄了嫣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今儿晚上要是你没客人,就去我房间继续今天下午做的事吧。”
“恼羞成怒了吧?你那地方可是被百人咬千人舔万人夹,……简而言之呢,就是你的宝贝常常要被[学生]们观看[运用],而我就是你[学生]中第一个,学生提出意见你不懂得反省反倒怪起人了,你……”
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转过身看向Smile,结果余光瞟到了他身后的人,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你怎么在这里?”
Smile看着我陡变的脸色,噗嗤笑出声来。
“哟哟哟,怎么不说完啊?”说话间,他伸手扯过身后的人,“看这样子,感情你们还认识不成?”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调整好表情对着他笑了笑。我刚才的反应明显已经让他意识到我和他身边的人认识,所以也不再隐瞒,“认识,怎么不认识,昨儿我还见过他,他可是我的亲亲[竹马]。”说着,我的视线落到方林的身上,“你说是吧?”
方林惨白着脸往后退了一步,“非……”
“看看,他还知道我在这里的名字。”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Smile挑了挑眉,“这下可好,今儿下午的时候他找上门来,说是要找某人,我给他说啊,我们这里的少爷们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然后你猜猜他说什么?”
“……”
“这孩子可逗了,他问我少爷是什么意思,我嘛,你们都知道的,好人呐,看到这孩子一脸认真的请教,于是就跟他[全方位]的解释了一番,后来啊,他问是不是成了少爷就能天天和某人见面,我当然回答是啊,于是他就自愿跟咱们空色签了合同,你们说说,某个人到底给了这孩子吃了什么药,都让他迷恋到这种程度上了。”
听到Smlie说方林已经和空色签了约,我算是彻底暴了。
强迫自己不要怒形于色之后,强颜欢笑的道:“既然他都签了,咱也不说什么了,真是恭喜空色又多了一位摇钱树。”我绕过沙发走到放了的面前,他又退了一步。
“怕什么呢,咱们可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如今又一起共事,值得庆祝是不?”说完,我看向Smile,“他才进空色,先让我教教怎样?”
Smile摆摆手,“宝贝真是理解我,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等你教会了再让他接客吧,老规矩,半个月的时间。”
我走到Smile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腰。
十六岁的我现在只有一米七,而他却有一米八二,所以我只能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道:“今天晚上我不接客了,晚点我来找你,咱们继续今天下午的娱乐吧。”
“呵,恭候大驾!”
50、番外:方非雨(三)
自从方林背着我和空色签约后,我又开始担当他的守护神。
他自小就是一根经的脱线孩子,虽然在我们十四岁那年因为我的事让他成熟懂事了不少,但是他一旦疯起来,什么成熟懂事都滚一边去了。
他是由我亲自调/教起来的,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每当他哭着让我放过他时,我就会用[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的话来激他,最后便乖乖就范了。
我的狠心是他逼的,如果他不来这里,我用得着如此犯难?
记得他接的客,还是我千挑万选给他选出来的,对方不是那些个爱玩刺激的超级混蛋,他算是我的客人中最正常的,和我也算熟,为人还行,所以第一次开口求人,希望对方对方林温柔点。
对方只是笑了笑,叫我放心。
从那之后,方林算是正式成为空色的MB,因为我跟Smile关系好,所以私底下让他不要让方林去接那些变态客人,如果对方强求,那就让我去。
Smile调笑着骂我是圣母,说我管方林的事管得太宽,如果再这样下去,再加上方林的性格,他永远也学不会独立。
听了他的话,我思考了整整一夜,最后决定除了接客上的问题,其他的事情上渐渐放手,让他吃些亏,学会长大。
一九九X年,也就是我进入空色三年后,我正式在空色挂上了[红牌],接的客人非富即贵,经过Smile三年来不懈努力的[教育],我在空色是出了名的妖孽人物,妖孽的段数与Smile不相上下,Smile甚至调笑说他教了那么多[学生],我是最聪明最出色的。
在空色,MB与MB之间存在的竞争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拼客人多少,再把自己的客人拿来拼他们的身份地位财富,拼客人对自己的宠爱程度,一切一切都在拼。
暗中挖角在表面是禁止的,可是暗地里却是屡禁不止,被发现后,两个MB打架闹事的事时有发生。
还有一种是MB互相[谦让的],那就是在空色内部打架都知道的[兽客],短短三年的时间,已经有三四个MB消失。
大家心里都明白所谓的消失不是一般的消失,而是被兽客弄死在床/上,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空色是有考评的,三个月一次,分ABCDE五个等级,若是AB等级的,空色会考虑你的利用价值而进行[维护],而其他三个等级,空色是不会管你,客人点到你,你就得接下。
空色对于外界来说也是存在潜规则的,在空色招MB,不可随意弄死人,更不可以强迫A级MB,除非对方自愿。
A级在整个空色里面一共只有三个名额,所以可以想象这三个人给空色带来的利益有多大。
因为这制度,纷纷争相上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而我,可是通过三年,也就是我十九岁的时候才熬到了这个位置。来这里做MB的,那个不是万众挑一的货色?我能坐到如今位置,虽然外貌给了我最大的优势,可以想象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又使了多少阴损的手段。
方林在我的耳提面令之下,勉勉强强的混到了B级,这也是因为他讨喜的长相给了他一定的优势。来这里的客人,有很多喜欢他的长相和脱线得天真的性格,再加上我教他的那些话,他的客人也算是稳定。
“宝贝,今儿晚上我们怎么玩啊?”今儿的客人是我的熟客李先生,他在C市的出名的房产商,以前玩女人的时候一不小心玩大了别人的肚子,跟他家的那位成天在家不是吵架就是动手。他想要离婚,可是他那位却不肯,可让他纠结了好久。
后来听人家说玩男人不会出现那劳什子的事不说还特别销魂,然后经过人介绍来到了空色。当时他并不是我的客人,而且他的长相和体型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大家都不怎么稀罕,后来被一个C级的人捡了便宜。
本来还剩下半个月就考评了,就这半个月,这个富商的大方劲儿直接让那人的业绩蹭蹭的往上涨,半个月后重新考评时就直接上了B。
于是啊大家就眼红了,纷纷明里暗里的挖墙角,而我呢按兵不动,冷眼观战,哎哟哟,你可不知道,那段时间为了争这个货色,空色里的MB不知道闹了几次。
后来嘛,在大家闹得正欢乐的时候就乘虚而入暗度陈仓咯,那个时候我还是B级偏上,就快与A级的人并肩了,眼看这是个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不过就是在他和别人嬉笑打骂的时候抛抛媚眼,不过就是在他和别人在房间里面玩的时候,洗白白后穿着性感的浴衣[一不小心]走错房间,[一不小心]浴衣松了一点露出了咱漂亮的肩,再然后媚眼如丝的对他们说上一句[哎呀呀,不好意思,人家走错地儿]了而已。
在空色,我是长相可是连Smile都迷恋的,其他的人怎么可能抵得过如此销魂而妖孽的我?
“你看看人家这腿的这个疤,上次被你用烟头烫了现在还没好呢,你这个死相还真下得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最爱美了,现在被你弄成这样,真是恨死你。”
“宝贝乖……是我不对,下不为例啊。还不是上次家里的那个母老虎把我给气的,我现在又没有把那个女人的肚子弄大,她一天给我咋呼个什么劲儿。”
“意思是说,人家不是女人,说要你可以随便玩咯?”我撅着嘴,一脸怨气的看着他。
“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不会说话。要是你是女人啊,老子逼也得逼她跟我离婚,然后把你取进门儿。”
闻言,我展颜一笑,在他的猪嘴上啵了一个,“人家啊,就只想伺候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所以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不然……不然人家会哭给你看!”
“宝贝,我会护着你疼着你,不就是钱吗?老子多的是!那些个没钱的你给我拒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伺候那些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
“还是你最疼人家了。对了,上次我听那个姓区的人说啊,C市三环路那边有块地就要开始招商了,据说是想在那地儿建一个叫什么的总工业区。”
“哦?”姓李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两声,“宝贝,看我今儿怎么奖赏你……”说着,他就扑了上来。
呵,想要勾引和稳住自己的客户,除了身体上要给予对方满足外,适当的给一些某方面的甜头,事后才不会拍怕屁股走人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自古以来,销魂地儿就是收集情报的重要来源,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今天,把对方伺候得欲死欲仙的时,再从对方口中套话可是比其他的方式简单了很多。
生活就在这种你争我夺顺便兼职[间谍]的情况下展开,时间也在慢慢的流逝。
后来方林对某一个客人产生了感情,我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再也没说,果然不出半年,他就和那个客人彻底掰了,还从B滑落到C。
“哟,Fei,你的亲亲竹马被评了C,这下可有得你忧心了,真想看看你以红牌的身份去接那些[兽客]的样子,啧啧,肯定很精彩啊。”
调侃我的是Yun,当初和我争A级的人,他算是胜算最大的一个,本来我们之间就存在某种仇视,后来我被评A后他就全方位的仇视上我了。
听完他的话,我勾起唇反击道:“呵,你不是A级的红牌,自然不知道我们这种红牌的手段。不就是玩调/教吗?做红牌的那个没被Smile亲自调/教过?你说说这C市又有几个人比得上Smile?所以啊,其他人在我们眼中屁都不算一个。”
Yun被我的话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如果反驳,那么就是质疑Smile的手段。
Smile在空色可是出了名的妖孽而阴狠,而我和他齐名,我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在这里做MB的都知道,暗地里,有我和Smile护着方林,一般人是不敢去招惹他的,最多就是嘴巴上逞点强。
因为我放任方林自己处理事情,这些年下来,一向脱线的他嘴巴也变得特毒,很少有人占得了他的便宜。
有一次方林被人陷害,明明不该他接的客被他接了,第二天见不到他,吓得我挖出Smile去查他所在的房间。
后来找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那次之后,他足足修养了大半个月才恢复了元气。
之后我查出是谁干的之后,便让对方正在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害了方林一次,我就双倍奉还。
一个月之内,那人便被[兽客]收拾了两次,差点就一命呜呼。
我的心是冷的,所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也没有感到内疚,反倒刻意透出消息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同时还时时刻刻的像一条蛇一般盯着对方,吓得他见到我和方林就躲。
在空色,我的名气本来就够高,再加上我睚眦必报的性子,一般人是不敢随便惹我的,最多在表面上说我是一个[欠压的妖孽]。
不过对于他们的评价,我坦然的接受,反倒经常调笑道:是啊,人家是挺欠压的,要不你们一起来压我试试?人家一定会洗白白的等着你们,不过,现在人家的现在我的身价可高着呢,一般的人可压不起也压不下,千万别让我的客人知道了,要是被他们我这个宝贝儿被你们这些贱人压了,后果嘛……
在空色,很多MB都会用吸毒的方式减压,也有人来诱惑过我,我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试想一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客人又有几个愿意跟一个吸毒的人上床?只有那些暴发户和混道上的[兽客]才喜欢。
见Yun被我气走了,我面带微笑的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站起身来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后,才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去找方林。
找到方林的时候,他正带着耳机在玩PPS。
我走过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PPS抽了过来,他抬起头,一见是我,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
挨着他坐了下来,“知道结果了?”
“恩。”他闷着声音应了一声。
“后不后悔?”
“……还是那句话,不后悔。”
“既然你觉得不后悔就行,其他的事交给我吧。”我温柔的为他顺了顺有些长的头发,“什么时候带你去理个发。”
“哦。”
“林,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不能永远帮你,你来这里也有好几年了,也知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所以啊,自己得努力。你的长相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的往上爬,爬到我现在的位置来。虽然这个位置不能得到完全的保障,但是相对其他几个等级来说,是最安全的……”
他的双手环抱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胸前,“非雨,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我会努力,终有一天,我会爬上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和你并肩……这次是我自己造成的,所以,你不用帮我,不是说吃一鳖长一智吗?让我自己去尝尝苦果,自然就知道厉害了。”
“上次还没尝够?”我说的是上次他被人陷害的事。
他摇摇头,“那不是我造成的,而这次不一样,所以,这次你不必帮我。”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而我们的人生亦是,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说完后,我沉默了半响。之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吻在他的头顶,“笨蛋,[兽客]的确有,但是也不是真的会回到,你想想啊,和你一起评了C级的就有四十多个,算下来,遇到的机率还是很低的。只是你因为某人得罪了那么多的客人,所以在这三个月我会试着帮你,这三个月,忍耐一下,等重新评上B之后,一切都好了。”
他没有立即接我的话,过了良久,他才出声道:“这是第几年了?”
“第四年了。”
“还有六年。”
“恩。”
“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
“恩,平平安安。”
“离开后,我们一起去西班牙。”
“恩。”
“听说那边的房子比这边的便宜,等我们过去了,我们在那里买一个大房子。”
“好。”
“非雨……”
“恩?”
“不准丢下我,如果你敢丢下我,我会哭的。”
“不会丢下你。”
“就算你丢下我,我也会像四年前一样,即便你到了这里,我也会追来。”
“……不会的。”
51、最新章节
倏地一下睁开眼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从胸口滑落直腰间,睡在身边的唐朝跟着我一起坐起来。
“满头大汗的,做噩梦了?”他伸手将我抱在怀里,轻声的问道。
我靠在他的胸膛闭上眼轻摇了一下头。
方启……Smile……那些客人……同行……死前依旧在我身上驰骋的那张脸……
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为什么会突然在梦里上演?
一场梦,却让我身临其境,仿佛还在过那样的日子,此时突然惊醒,我快分不清是那个是梦那个才是现实。
以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一比,有一种违和感袭上心头,让我不仅怀疑,同样是人,为什么生活的环境和遭遇会如此的天差地别?
“唐朝,我头疼,能帮我揉揉吗?”我哑着嗓子出声。
一双大手附在我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的给我按着,“这样吗?”
“恩。”我回应。
脑子里想着事,唐朝手上的力道掌控得很好,太舒服,便发出哼哼的声音来。
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宝贝,叫得这么销魂,是不是想继续昨天晚上的事?”
我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突然轻笑出声。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哼哼两声慵懒的道:“今天上午你要上庭,别把精力用在这里。”
他低下头在我的唇上咬了一下,“那你把我抱得这么紧干什么?”
我无辜的眨眨眼,“有吗?”
“妖精!”说完,他便彻底的吻上了我。
……
和他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快八点了。
吃完早饭收拾餐桌的时候听到唐朝在给他的助理打电话,让对方准备好资料直接带到法院去,他会在那边等。
等他挂完电话后,便对我道:“今天你不上班,我走后你自己到楼下的花园走走。天天呆在公司对着电脑,身体只会越来越差,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我有活动啊。”
“恩?”
“和你在床上的那些事可不就是[运动]?还全身运动呢。”
闻言,他的对着我邪恶的一笑,走过来抱住我的腰往上一提,就把我搁桌子上。
他倾身啄了啄我的唇,“你是不是想我在餐桌上吃了你?”
我笑着戳了戳他的胸,“不是才做了?现在你又在发哪门子的情?”
他一把握住我作怪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后笑道:“对你,永远都要不够的。”
“……滚!少说这些肉麻的话。唐大律师,时间不早了,你想迟到?”
唐朝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叹了一口气后道:“那我走了。”
“去吧。”我顺手推了他一把。
他无奈的横了我一眼,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快步离开了。
听到咔嚓的关门声,我才从桌子上跳下来。
回到家后找不到方林,又跑到隔壁的李老头家去找,结果还是不在,和李老头唠叨几句后才直接给他打电话。
“方林,你在哪儿呢?”
“我在书店守装修,你不是说今天休假吗,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你在那边等着啊,我立马就过来。”我倒把书店的事给忘了。把这件事交给他办之后,我还没去瞧过,也不知道装修成什么样子了。
挂了电话后,我换了一套休闲服便赶了过去。
“苏苏,站在那里别进来。”一踏进正在施工的书店大门,便听到方林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就见到他正从木梯上跳下来。
他走过来之后拉着我就外外走,一边走一边唠叨,“你有肺病不能呆这儿,这里的灰尘太大。”
经过太提醒,我才反应过来。
出了书店,我站在玻璃墙外往里打量了一番后才看向他,见他满身是灰,不觉的皱了一下眉,“不是有工人吗,你跟着参合干什么?”
“嘿嘿,你瞧瞧,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店。”他曲奇手指在玻璃墙上翘了敲,“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当老板,所以心里激动啊,于是就想着自己也去弄两下,以后咱还可以对别人说,这书店啊,老板我还亲自动手装修过。”他还故意加重[老板]两个字。
我听得一阵无语,装修的事可是大事,离不得人,看来今天不能去大姐家了。
“苏苏,你这几天都在姓唐的那里?他对你好吗?”
“呃,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事?”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方林瘪了一下嘴,声音里透着某种怨气。
我了然,“他对我还行,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有分寸。”
“你知道就好。”
因为我的到来,方林没有在进去,而是陪着我站在外面闲聊,中午陪他吃了饭,就被他赶走了,理由是[妨碍公务]!
正打算回家的时候,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苏时,你太过分了!”一接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一跳。
“你谁啊?”
“谢岑。”
“我过分?我什么过分了?”
“你别给我装,不是你还会是谁?”
“莫名其妙啊你,你给我吼什么吼?麻烦你不要毁了老子容忍傻逼的能力!”
“……是不是你把我的事抖出去的?”
“你的事?你的什么事?”
对方突然没声了,我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顿时满头黑线,昨天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依旧关掉的手机,脑子里回想着谢岑说的那些话。
回到家后把手机充上电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起了起来。
“我是严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谈。”
“我……”
一听他的声音,本能的想要拒绝,结果被他后面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不是谈我跟你之间的事,是另外的事。”
“电话里面谈不行吗?”
“见面谈比较好。”
想了想才道:“行,说吧,在哪儿见?”
和言泽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当我抵达时他已经在那里了。坐到他的对坐后,开口道:“说吧,什么事非得见面才能谈?”
他沉默的看我。
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开口,我不耐烦的再次开口,“不会是叫我来这里陪你发呆吧?”
见我脾气上来了,他才缓缓的道:“谢岑的事,和你有关吗?”
谢岑?我瞬间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接到的电话,“那你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吧。”
“……他现在已经被停职留察,停职的原因就是有人将他是同性恋的事抖了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居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假意的咳了一声,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我干的?”
“他跟我说过当年你姐夫和他的事,自那件事后,这几年一直很收敛,明面上还交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除了当年知道内情的人,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恋?于是一一排除掉那些不可能陷害他的人,然后我就成了你们怀疑的目标?”
“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你做的,但是谢岑一口咬定是你……所以……”
“所以你就跑来质问我?”我打断他的话。
“……”
我是在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咖啡厅本来就比较安静,我这一笑,顿时惹来旁人的侧目。
“苏时!”严泽见我不顾场合也不顾面子,于是出声阻止我。
我用拳头抵住嘴稳下情绪后,与他的目光对上,“咳,不好意思,失态了。……言先生,恕我直言,我想问问你,你是用什么身份跑来质问我?你该不会跟那个姓谢的有一腿,所以以他情人的身份跑来给他出气吧?”
“你!”他气得一脸铁青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息怒息怒,现在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吧?我实话告诉你,我确实很那个姓谢的,但是他现在还没触及到我的底线,所以我不会对他做任何事。若我真要对他做什么,铁定不会只让他停职留察还有翻身的机会。”我一点都没生气,面对言泽,我的态度还是第一次这么好。
一想到谢岑的遭遇,我就忍不住咧嘴笑。也不知道是哪位人士那么有爱?谢岑当年就是为了在留在教育局,做了那么多事,现在遭报应了吧?
言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我不由得勾起嘴角冷笑道:“言先生,我不是跟你说过,当年的苏时早就在你选择结婚后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又不是他,自然跟以前不一样。”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你还在怪我?”
抬头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打住打住,咱们今天见面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顿了一下后又道:“谢岑的事不是我干的,信不信随你的。”
言泽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对不起。”
我和他对视良久,我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道歉。“言先生,是不是我接受了这个谢谢,以后你都不会再来打扰我?”
“你就这么烦我?”
“是!”
他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垂下眼眸,“真没想到我们俩会走到今天这种近似仇人一般的地步……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
闻言,我站起身来,向他微微弯腰,“希望你说到做到,那么……再见!”
52、最新章节
丁齐辉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的诊所一趟,所以我去了。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我一直不愿说出真实情况,他也没有逼我,只是循循善诱的让我自己开口口述了解我的病情,以此来判断是否在加重。
其实我很不想去,但是他经常间接性的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去就会把我的事告诉一些该知道的人知道,所以近一段时间,几乎没一个星期都会抽一天去他那里一趟和他聊聊天,说说最近是否有异状之类的。
我知道,他这是职业病。他在B市也算是出名的心理医生,当他遇到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在他的诱导下依旧倔强的不愿说出事实,他自认为这是一种失败,所以他不愿意放弃。
今天我和他又是打太极一般的谈了一阵子,最后又以他失败告终。
之后我们俩一起离开了他的诊所,一起去才吃晚饭。
“苏三,跟唐朝在一起感觉怎么样?”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话题,我并不感到意外,在周景过生日的那天,唐朝对我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来,何况是这种善于揣测他人心思的丁大医生。
“感觉?挺好的啊。”我漫不经心的回话。
“唐朝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我还真没看出他是同性恋。”他失笑的摇头道。
我抬眼看向他,“听你的意思,感情是我把他拐上了弯路?”
“我可没这么说。我的几个发小里面,就他最小。在我们几个人之中,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和普通人没两样,实际上,在我们几个人之中,他的心思比周老大还缜密。”
“你这是在损他还是在夸他?我还真没看出他比周狐狸还精,我只觉得他那人霸道起来的时候简直堪称无理取闹。”一想起这些天被他逼得不能回自己家,一种无力感就从心底升起。
“当然是夸啊。不过说起他的霸道,我还想到一个词。”
“恩?”
“犯浑!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们唐家的人,听说是从爷爷的爷爷辈就有人在当时的清朝当兵当海军,一代代这么下来啊,这犯浑的脾气似遗传病一样给遗传了下来。只是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同,当兵的当官的都得收敛,人民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舆论的压力可是随时潜伏在他们那种人的身边,唐朝那小子自小就有这种认知,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低调做人,可是几代人遗传下来的[浑]脾气可是埋在骨子里,只有在他认定的人和事上才会显露出本性。”
说唐朝低调,我还真不怎么认同,回想一下我和他认识到现在的那些过往,虽然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我还真找不出一件事他做得低调过。
“你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你们在一起后的后果?”
丁齐辉的话我怔了一下,想了想才道:“……想过。只是我对他挺有感觉的,反正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样,所以得过且过吧。”
“唐朝家里的那几尊大神可不是好应付的。”
“他家里的那几尊大神?是指那些……领导?”我竖起手指往上一指。
“嗯哼。”丁齐辉耸耸肩。
我收起手指,“别说几尊,就来一尊我也受不起,我可是小老百姓一枚。”
“你就没想过?”
“我能想什么?唐朝说了,如果他真喜欢我,别说他家里的那些个人,就算皇天老子来了也会由他去扛着。”我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在听天由命?
“依他的性格,确实像他会说的。不过苏三啊,你是在向我炫耀?”丁齐辉挑着眉鄙视道。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炫耀了?没听出我在道说自己的无奈?”
之前我排斥唐朝,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说出[有些感情是不能控制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再然后他出国一个星期后回来,他是干柴(?)我是烈火(?),一触既燃,再再然后就这么……落实了我俩的关系。
霏。凡
在知道他在查那个姓姜的议员后,我把所有的担心都放在那件事上了,期间一直未曾考虑过他的家人在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后会怎样的问题。
此时一提,我才想起这件事,但是此时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唯独的感觉和情绪就是[无奈]。
“既然他这么像你保证了,你就放心吧。那人犯浑还算是小的,他的腹黑程度可是跟周老大有得拼,阴损的招数多着呢。”
“……”
“听说你的电脑很行?有空帮我弄一个咨询平台怎样?”丁齐辉又道。
“咨询平台?你们诊所没有吗?”我惊讶。
“有,不过那是诊所的而不是我私人的。现在的工作环境我不是很喜欢,所以打算辞职。”
“你是想自己开诊所?”
丁齐辉摇摇头,“没兴趣,我只是单独干,承接我自己感兴趣的病人。”
我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你想用别人的模板还是要原创?”
“废话,当然要原创。”
我咧嘴笑了起来,“行啊,我可以帮你设计,但是设计费怎么算?”
丁齐辉愣了一下后跟着我笑了起来,“最近我穷啊,不过你放心,你的设计费我肯定付。正好有些天没找唐朝那小子喝酒了,过两天我就去找他,顺便在他那里借点钱,借到后立马就给你,所以现在先欠着吧。”
这是拐弯抹角的威胁我呢!
还没等我开口,他笑得一派和善的又道:“怎么?不放心?要不我打个借条给你?”
“不!用!了!”
“恩,你说什么不用了?”
“设!计!费!”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跟他吃一顿饭不但我给钱,还被他逼着做苦工,我这是欠他什么了?一个把柄落到他的手里,我就活该做牛做马!
第二天是去唐朝家的[法定]日,所以跟下班后就直接去了唐朝家。
等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准备给他打个电话,结果门铃响了。
如果是唐朝,他有钥匙会自己进来,不是他,这个时候又有谁来?
我透过猫眼看想外面,貌似是快递?犹豫了一下,我才将门打开。
“你好,请问是唐先生么?”
“不是,他还没回来。”说话间,我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长条形盒子。
“这是他的快递,麻烦你帮忙签收一下。”
“哦。”我接过单子签下名字后,他才把东西递给我。
等人走了后,我才重新关上门。
把盒子放到茶几上盯了一会儿,算了,是唐朝的东西,我还是别打主意乱看了。
唐朝回来时我正在客厅做丁齐辉要的东西,见他回来,我抬头扫了他一眼后,“回来了?你有快递,在这儿呢。”我用手指了指边上的东西。
“快递?”
“七点多的时候到的。”
“哦。你在忙什么?”他换了鞋走了过来。
“帮人做点东西,你吃饭了吗?”我停下手里的活儿,从铺着地毯的地板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还没有。”他把手里的公事包丢到沙发上后拿起茶几上的小盒子左右看着。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厨房。
简单的弄了两三个菜端出来的时候,就见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吃饭了。”
唐朝抬起手对我招了招,“过来。”
“恩?”我把菜放到餐桌上后,才走了过去。
他拉着我坐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把手伸到我面前。
“玉佩?”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我惊讶得脱口而出。
“恩,我表姐从日本的拍卖会场拍卖到的。”唐朝亲了亲我的脸颊轻笑道。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
“没事我提她干什么?”
“也是。”我伸手将他手里的玉拿去来左看右看,“真的假的?”
“我对玉没研究,所以我也不知道真假。她寄回来就是让我找专人给她看看,你看,这里还有一卷这个。”
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放心看去,便见盒子里还装着一卷未打开的字画。
我想了想开口道:“不知道真假她还敢买?”顿了一下又道:“日本那边没有人帮她鉴定吗?”
“刚才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她找人鉴定过,说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还要寄到你这里来让你拿去鉴定?”
“她说这必定是国内流失到那边的东西,再加上这两年造假技术太高,所以才寄回来找国内的专家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也算是让它们回了故乡。”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居然敢邮寄?”我疑惑中带着惊讶。
“快递艺术品前要经过文化部批准,否则没法运,她可是为这事忙活了好一阵子。”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那盒子里面的又是那个名家的画?”
“就是不清楚,所以才拿回来找国内的专家鉴定。听说是惊现于日本,是个人的私藏的,好像是为了救急才拿出来拍卖,里面没有落款。”
“这样啊,那这些东西可算是贵重了,你什么时候拿去找人看?”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文物,就连之前没什么感觉的玉佩,此时在我的手中也变得沉甸甸的,于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到茶几上的锦盒里。
“过两天吧,我先联系上人再说,我表姐也在那边等着消息。”唐朝笑了笑,伸手将长形的盒子关上。
“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没关系?”对于文物这种东西,多多少少的从电视和网上的新闻上了解了一些,它们的价值可不是一点点。
“这里的治安很好,不用担心。走吧,我饿了,陪我再吃点?”唐朝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了,你自己吃。”
53、最新章节
第二天我是被唐朝叫醒的。
坐在餐桌前看着他为我盛粥,于是嘀咕道:“想不到你还有□的潜力。”
闻言,他啧了一声把碗端到我面前,“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闹着今天早上要吃皮蛋瘦肉粥的。”
“……”我得意的哼笑一声后自顾自的开吃。
他为自己盛了一婉坐到我边上,“最近你们公司忙不忙?”
“不忙,怎么了?”我侧头看他。
“那行,叫上你的那几个同事,晚上我请客。”
“啊?你怎么想到请他们?”
“忘了?有一次我去你公司的时候亲自开口说要请的。”
我盯着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是开玩笑的,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答应了就要算数,我管他们是不是开玩笑?”
“随你吧。”
“你在公司怎样?”
“还行啊,最近不忙。”
唐朝见我提到公司突然就笑了,于是问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公司没什么大项目,一个个闲得发慌,于老大勾搭一群闲人在公司玩游戏,也不见上面的人下来管。于是就越发猖狂,后来他拉着我和另外两个同事设计了一款仅供公司内部人员可以玩的对战游戏,没事一群人就组队开战,结果昨天一群人玩得正H的时候被BOSS来了个突袭,一群人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就走了,你不知道他那张脸上的精彩表情有多搞笑。”
听完我的话,他总结道:“你们老板挺有意思的。”
我对着他咧嘴一笑,“是挺有意思的,听说他追老板娘追了八年,忠犬属性的好男人啊。”
“八年?他现在多大?”唐朝惊讶的看着我。
“二十九,有一对儿双胞胎女儿,快四岁了。”
唐朝被我给出的答案给噎了一下,“……他十六七岁就开始追他老婆?”
“嗯哼,好像是从高中就开始追。听刘师兄他们说,老板娘当年在Q大就读的时候还是校花评选的候选人之一,只是她人宅,又懒得去拉票,所以只是被提过名。而老板嘛自然也不差,他可是秦教授的得意门生,要不是他通过秦教授了解过我,上次的大项目我根本就轮不到我。”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是我们的校友?”
“那么惊讶干什么?在Q大毕业大多数都留在了B市,Q大的学生有自己的圈子,校友的相遇度高是自然的,就和你以前的TJ公司一个道理。认真算起来,你和我一样,还得叫他一声师兄。”说完后我拉过他的手看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表,“七点半了。”
“那赶紧吃,吃了我送你去公司。”
“恩。”
唐朝开车送我到了公司楼下,叮嘱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等我转身时,就看到赵兆站在公司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唐朝离开的方向,见我注意到他,他讥讽一般的对着我勾唇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看到唐朝亲我了?啧。
这人在公司没少给我下绊子,如今又一个[把柄]落他手里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做?呵……
到了公司后,我找到于老大他们,给他们说了有人要请他们的喝酒吃饭时,一个个还愣神半天才想起,于是一群人笑笑闹闹了一阵子才各归各位。
下班后,我就带着他们去了唐朝预订的酒楼,就是上次秦二过生日时的那个地方。平时和唐朝出去吃饭都是和他的发小几个人,这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应酬。
不得不说,官子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瞧瞧他的交际手段就知道了,一场吃喝下来,就和他没称兄道弟了。
不过在此期间,我终于在他说出那句[我们家苏时身体不好,在公司还劳烦兄弟们帮衬着点]时,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还牢记着请吃饭这件事,原来他……
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方非雨的我还是作为苏时的我,贱也好胆小怕事也好,一直都是独立坚强的,从未想过依靠过人,可是……唐朝,你要我怎么说?这么一次次的感动我,这么一点点的占据我的心,是想让我知道你的可靠进而学会依赖吗?
他这么对我,即便我们没有言明,连一根筋的于老大也看出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更别说在场的其他同事了。
乌鸦拍拍唐朝的肩膀道:“苏美人可是我们公司的宝贝,贤良淑德一项不缺,你得照顾好了,要是有个什么,我们公司的兄弟可都不会放过你。”
唐朝一把将我搂过:“那还用得着说?”
“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乌鸦。
乌鸦的脸僵了一下,然后扯了扯边上的于华:“于老大,我口才不好,你来解释。”
“等等……”于老大顺手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有了,听好啊……贤良淑德是古人用来赞扬女子守妇道、品行好的常用词。是一个用来形容女性温柔贤惠等美好品德的词语。具体是说一个女人要有头脑,有主见、有品位、有修养,具备良好的涵养和品德,举止谈吐温文尔雅,处事待人懂大体,在过去一般用来形容非常出色有涵养的女性。”
一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除了我和他之外,其他人通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脸认真的低头吃饭。
我抽了抽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道:“请问,我是女性?”
于华摇头。
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唐朝!”被我叫到的人瞬间坐直了身体,“你也觉得我[贤良淑德]?”
唐朝一脸认真的道:“我觉得你稳重,识大体,做人做事大气正派。”
我含着笑容又看向在某人,“我这[贤良淑德]的内在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乌鸦正在吃东西,被我一问,险些噎住,只见他泪眼花花的凝望着我,那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造孽了吧?”另外一个同事幸灾乐祸的出了声。
我拿起筷子往面前的炸饺上一戳,戳了个对穿对,吓得一桌子人突然噤了声。
我起身走到走到乌鸦的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臂饶过他,将饺子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倾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要我喂你吗?我可是[贤良淑德]得很。”
乌鸦吓得直哆嗦,用求救一般的眼神望着唐朝。
“别玩了,赶快过来吃饭。”
我看了唐朝一眼,才慢吞吞的站直身子,将手收回来后把插在筷子上的炸饺放进自己的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
“恩,炸得真脆。”我微微眯着眼对着乌鸦一笑,转身才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唐朝请完客的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时候遇到乌鸦,他一见到我就像是老鼠遇到猫,躲得是干脆利落,眨眼间人就不见了,逗乐了一群人。
抽空去了大姐家几次,每次和他们闲话家常之后就离开了。
这几天的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今天下了。
寒风卷着雪花在空中翻卷纷落,眼所能及的地方全是白色。我的身体一直是家人担心的,所以大姐一早就叮嘱我穿上了羽绒服,可即便这样,从有暖气的公司出来仍旧冻得我直哆嗦。
“苏时,这里。”
循声望去,是唐朝。
地面很滑,我只能小跑着过去。
“快点上来。”
我上车后,连忙哆嗦着手关上车门,车内的暖气让我瞬间舒服了很多。
唐朝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怎么这么冷?你在外面站多久了?”说话间,他弯腰从后座拿了一张毛毯将我身子裹住,然后伸手握住我的手使劲搓着。
“没多久,正等出租车呢,你怎么来了?”
“今儿下雪担心你啊,这天不好坐车,怕你在外面等车等久了冷着。”
“谢啦。”我笑着倾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笨蛋,跟我说什么谢谢。”见我手已经热乎,他才松开我的手发动车子上了路。“你的肺不好,不能吸冷空气,我给你买了口罩,在后座,待会儿下车的时候戴上。”
我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窗外,“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一些。”
“我看天气预报了,要连着下几天。你冬天的衣服够吗?不够我带你去买。”
“够,我大姐前些天就已经给我买了好几件放在家里隔着。”我将视线收回来,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放在你家?那不行,待会儿还是带你去再买些。”
“买那么多干什么?”
“放我家啊。”
我看了看外面,这不是回家的路,于是道:“现在就去?”
“恩,现在去。冬天不好坐车,你身体又经不起折腾,这个冬天你就住我那儿。”他空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
轻轻回握,“再说吧。买了衣服我得去蒋医生那儿一趟。”
闻言,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去那儿干什么?”
“最近身体好了很多,以前的药不能再吃,过去重新开。”
54、最新章节
看着正在为我细心挑选衣物的男人,让我鼻头有些发酸。不一样……唐朝的关心和家人的关心不一样,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在心底涌动。
我不笨,情商也不低,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对方为你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对方多管闲事。然而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人的感情会变得很复杂,甚至会变得感性,对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会把你整颗心温暖。
和唐朝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他对我怎样,我自己心里明白。他的霸道他的温柔就像一张网,让我有种无法挣脱,有种越陷越深的无力感。
“喜欢这个颜色吗?”唐朝拿了一件短款的羽绒服过来在我身上比了比。
我回过神,然后笑着点头,“这颜色不错。”
“去试试?”
“不用进换衣间了吧?就这儿一样。”说着,我脱下外套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换上。
穿上后,他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点头,“你皮肤白,这深蓝色挺适合。服务员,这个再拿一件加大号的。”
“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靠近我小声道:“情侣装啊。”
“……”我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脱下衣服换上这件的。
这似乎是唐朝喜欢的品牌,所有的衣服都是在这里买,那些漂亮的服务员一个个都笑咧了嘴,而且看我们的眼光似乎很诡异?
走出专卖店后,身后齐刷刷的一声:“欢迎两位下次光临。”
感受到身后那些诡异的眼光,在这暖气十足的地方,愣是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和唐朝一起去专卖店买了衣服后,就直接开车到了医院。
霏凡
“最近身体调养得不错。不过药就不必重新开了,以前的药也断了吧。”
“不用吃药了?”一听不用吃药了,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吃了三年的药,我都快吃吐了。
蒋有铭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唐朝,“唐少,听说你带他去见六爷了?”
“恩,见了。”
“六爷不是说不再医治外人了吗?他怎么……”
唐朝勾唇笑着道,“苏时不是外人。”
蒋有铭恍然大悟一般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恭喜二位啊。”
我讪笑着没有接话,而是在暗中捏了唐朝一把,他打算要多少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回程的路上,我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的侧脸发呆。
而唐朝的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我发现只要他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小动作。
到家后,他连忙去将暖气打开。
“先别脱衣服,等室内的温度起来了再脱。”他吩咐一声就提着新买的衣服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今天晚上吃火锅。”
“不是没买菜吗?”我从电视屏幕上收回目光投向他。
“我让张姨给我们备了。”然后见他走向冰箱,打开门,“你瞧瞧。”
我懒懒的扫了一眼被食材塞得满满的冰箱,然后倒在沙发上丢下一句“我不吃辣”就不说话了。
听到他进入厨房的脚步声,我慢慢的坐了起来,盯着厨房发了一会儿呆才起身走进书房。
嘀嘀嘀——
[LASH:最近怎么样?]
[SSSI:有些困难,要花些时间才能攻破。]
[LASH:去那个地方小心点,网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如果需要,可以叫我,我去帮你引开那些网监。]
[SSSI:谢谢师傅。]
[LASH:臭小子跟我客气干什么,我还有事先下了,我给你弄了个辅助在空间,密码你知道,自己去琢磨一下。]
[SSSI:知道了。]
LASH退出了聊天室。
看到LASH退出后,我也跟着退了出去。
为这事做了两个月的准备,还有几天就可以实行我的计划了,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关了电脑出了书房,见还在厨房忙碌的某人,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唐朝,我有些……放不开你了。
果然如唐朝所说,这几天一直在下雪,温度也在逐渐的下降中,出门在外的时候即便带着口罩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冷空气,吸入肺后让我不住的咳嗽,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尽量避免外出。
唐朝见我这样,想方设法的把家里弄得更温暖,甚至背着我打电话去了我的公司,把我的情况反映了一遍后,于老大又把我的事上报给了老板,后来老板直接打电话过来,说他早就听秦教授提过我的事,所以叫我不用再去公司报道,有什么事他会让人通过网络联系我,让我在家里办公。
读大学那会儿我就宅习惯了,所以宅在唐朝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因为这样的[自由]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要干某件事,必须没有人在身边,而在唐朝家,他白天要上班,正好成全了我的计划。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方林的电话,说我们的书店已经准备就绪,也看好了开张的日子,在下个月二号。
知道这段时间忙坏了他,我就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他问我这几天怎么不回去,我就实话实说的告诉他这个冬天我会住在唐朝家,不过并没有说理由,挂电话的时候我还是能从他的言语间感觉到他的不快。
我想我这么做是对的。
这些年我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有数,我自己心里也有数。
我还能去找他,带他来到B市安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有些时候一见到他我就变得焦躁不安,因为每次见到他,我都会不由自主想起以前那种不真实的生活。隐隐约约的开始感觉到,我精神上的失常有一部分的原因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就像一个[过去]的磁场,似乎要把隐在苏时身体里的我拉扯出去一样,逼着我时时刻刻的清醒着,让我知道[我是谁]。
“苏时,你怎么不开灯?”随时唐朝的声音,黑暗的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我潜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刺眼的灯光,同时也回过神来。
“现在几点了?”我转头看向窗外,什么时候天黑了?
“七点。”唐朝脱掉外套走了过来,“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刚才正想事呢。”想到收集到的那些东西,我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哆嗦。
他见我哆嗦,于是动手摸了摸我的手和露出来的脚,“暖和的,是我身上的寒气?”
我摇摇头,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看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他道:“有没有觉得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大啊?”
“有吗?”他敲着二郎腿将电视打开,拿着遥控板直接跳转到某个新闻频道。
“我看就是。”我又走回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在家呆了几天挺闷的,我想去我大姐家走走。”
“外面风雪大,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后天我有空,到时候我送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前没你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个人。”我不爽的踢了他一脚,管得还真宽,连出个门都要经过他同意。
他一把捉住我的脚腕,伸出手指在我的脚底刮了一下,痒得我瞬间将脚收了回来,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
唐朝得意的挑了一下眉,“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现在不是有我了吗?”
就瞧不得他这样儿,于是干脆扑过去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自从有了你,我连三餐都不用烦恼了,所以麻烦唐大少爷帮我做晚饭吧,我饿了。”
他将我揽在怀里,勾唇邪笑道:“我也饿了怎么办?”
“饿了就吃!赶紧做饭去。”我伸手推他,结果反倒被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见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郁闷了,“你收敛点行不行?你也不怕肾虚……”
他啄了啄我的嘴,暗哑着声音道:“你是怀疑我的能力?”
“……”我无语了。
和他分开住还好,住他这儿的这几些个日子天天和着他在床上折腾,我严重的怀疑我住这儿不是为了方便我,而是为了方便他!
唐朝太年轻,在性事上没有节制,而我深知性事太过频繁对身体的坏处,于是狠下心一把将他推开坐起身来,虎着脸道:“我后面还肿着呢。”
听我这么一说,他只能放弃,“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给我滚去做饭,我是真饿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拿茶几上的笔记本,结果被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给震住了。
[高夫人,请问你的丈夫在娶你之前是不是同性恋?他和谢岑先生在一起五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当初你为什么嫁给他?]
55、最新章节
通过电视,我看见很多人将大姐拦在电视台的大门前,听到记者的问话,我倏地一下站起了起来,结果膝盖撞在了茶几的边缘上。
“苏时!”唐朝见过我大姐,又见我这样,紧张得跟着站起身来扶住我。
“别说话。”我冷声道,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不放。
苏芙:[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的丈夫确确实实是异性恋,跟那个叫谢岑的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再这样诽谤我的丈夫,别怪我不客气。]
记者A:[高夫人,可是的确有人向我们透露你的丈夫和教育局总部的谢岑谢先生曾经在一起五年,他们的分手是因为你的威胁造成的,请问高夫人为什么明知道对方是同性恋,你还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记者B:[高夫人,请问这些年你和高先生的婚姻生活是否和谐?]
记者C:[高夫人你是B城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和高先生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影响你的事业?]
记者D:[听说你的先生和谢岑先生大学的时候就是同学,在校期间两人一起离开学校在外面租房同住,不知道这件事可否属实?]
……
“唐朝,这个是直播吗?”我盯着电视里面的苏芙头也不回的问着。
“不是,这是重播,看时间应该是在今天中午。”
闻言,我转过身就进屋了卧室,唐朝跟着追了进来,见我正换衣服,皱眉道:“要去你大姐家?”
“恩,我不放心。”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道。
“我送你。”
说着,他快步的走到我身边,在衣柜里捣鼓了一会儿,从最底层找出一件军大衣。
出了门,当他手里的军大衣批到我的身上时,我才知道他是给我准备的,只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上车后试着给大姐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又给大姐夫打,同样的关机。
“别担心,你大姐和大姐夫都是冷静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唐朝出声安慰道。
“你懂什么?是,我和我的家人甚至的大姐本人都知道大姐夫以前是同性恋,平时也拿出来开玩笑,但是那是我们自家的人开玩笑,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呢,他的事被外人这么闹,被外人拿来当笑话,还上了电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大姐和大姐夫的家从此以后不得安宁!……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把这些事抖出去的!”从看到新闻后到现在,我再也憋不住爆发了。
“你冷静点,事情可能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他空出一只手来死死的握住我的手。
“唐朝,我这里难受。”我红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我的家人?”
他沉默半响,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我知道。我会去查清楚是谁把你大姐夫的事抖出去的。”
来到大姐家,按了半天的门铃,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我着急的直接用手敲门。
唐朝一把将我抱住拖离门前,“他们不在家,你想一下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有那些?”
我冷静下来,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苏家的老宅,于是抖着手掏出手机拨打方林的电话。
“方林,是我,大姐和大姐夫在不在?”
“他们刚到。苏苏,大姐和大姐夫的表情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方林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过去了就好。你什么都别说也什么也别问,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看向唐朝,“他们去我那边了。”
他牵过我的手往电梯走去。“还好今天雪大,那些记者离开得早,不然依他们的敬业程度,你的大姐和大姐夫根本就走不出这里。”
闻言,我本能的向四周扫了一圈。
“不用紧张,周围没人。别忘了我在什么地方呆过,如果有人我会察觉不到?”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伸手为我整理身上的略显凌乱的军大衣,“你大姐夫在教育局工作,而你大姐又是有名的栏目主持人,两个都是新闻人物,有一点风吹草动自然会引起那些记者的注意,但是你要庆幸的是现在已逼近年关,那些政界、商界和娱乐界的人正在这个时间段频繁活动,很快就会把那些记者吸引过去,而且我也会给那些报社打招呼,他的报道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家报社的报纸上。”
因为外面正下着大雪,路滑,所以本来只需要三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车子停在大门外,里面的等于隐约可见。
唐朝从前面拿起一把伞递给我,“快进去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沉默了半响,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用严肃的口吻道:“你跟我一起进去。”
“你不是不想让你的家人见到我吗?”
“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进去?”
“……走吧。”
我自己有钥匙,所以并没有叫人来开门。
也许是里面的人听到我回来的声音,所以还没等我走近屋子,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大姐苏芙,当她看到唐朝一手拥着我,一手为我撑着伞当雪时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三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姐,外面冷,咱们进去再说。”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她。
大姐见我这副装备,扑哧一下笑了出声来,“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军大衣?裹得跟球一样。”
我戳了戳身边的唐朝,“他的。”
唐朝礼貌的向大姐弯腰行了一个礼,“苏姐您好。”
“唐朝?真是好久不见。”而大姐自然是认出了他,她微笑的接过他手里的伞,抖掉上面的雪后收了起来。
“先进去吧。”我出声提醒。
进屋后,就看见大姐夫正戴着眼镜看报纸,而方林陪着高慕学小朋友在另一边玩变形金刚。
他们见我们进来,非常默契的同时抬头,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
大姐夫挑了一下眉,“三儿回来了?”
“舅舅?”
“苏苏?”
学宝贝和方林愣了半天才认出我来。
我懒得理会没眼色的两个白痴,而是对着身边的唐朝道:“帮我把军大衣给脱了,沉得死人。”穿得太厚,衣服还得让人帮着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等唐朝给我拔掉身上的军大衣后,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
大姐走了过来,“衣服给我吧。”
“谢谢。”唐朝将衣服递了过去。
我再次看向方林的时候,见他一直盯着唐朝。
不应该啊,这是他和唐朝第二次见面,彼此又不熟,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唐朝?是我的错觉吗?
我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时,方林似感觉到我在看他,于是迅速的收回目光看向我。
“怎么了?”
对上他清澈的双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你带学宝贝到楼上去玩,我有事跟大姐他们谈。”
“哦。”方林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带着学宝贝上了楼。
我转头看向唐朝时,他正勾着唇角对着方林的离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我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看每一个人都那么奇怪?
“三儿,不舒服吗?”大姐放了衣服后走了回来,见我脸色不是太好,担心的用手在我的额头上碰触着。
我拉过她的手摇摇头,“我没事。……唐朝,你随便坐,大姐,也你坐。”拉着苏芙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一边的遥控板关掉吵得我头疼的电视。
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而高耀扬似乎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干脆将手里的抱着搁到一边后取下眼镜看着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开了口,“今天的事……我知道了,是谁干的你们心里有数吗?”
大姐沉下脸来瞪了大姐夫一眼抿了抿嘴,道:“是谁干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大姐夫因为这件事被停职了。”
停职?听到这两个字,我的脑海里闪过某条信息。
“要停职多久?”
“不清楚。上面的人说要核实一下事情的真伪在做决定。”
“事情的真伪?他们意思是找到大姐夫曾经是同性恋的证据,就打算开除他吗?”我皱是在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这件事都过去五年了,他们还计较个什么劲?
大姐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大姐夫熬了六七年才熬到现在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着,如今出了这事,扯他后退的人肯定比比皆是。”
“你的意思是,大姐夫这次……完了?”
“你大姐夫的恩师还在上边,他肯定会帮上一把,只是结果……很难说。”
“小芙,你就和宝宝在这里住几天,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不管最后会怎样,我肯定不会像当年一样自暴自弃。”高耀扬出声道。
苏芙横了他一眼,冷笑道:“当年我能顶着那样的风头嫁给你,今儿这事我会闷着不吭声?我苏芙收山多年,感情是某些人觉得老娘不闹腾世界也跟着寂寞了,正想方设法惹我呢。”
“……”看来,正如唐朝所说,我担心过头了!
被某人强悍的气场威慑到,我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大姐,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老娘就等着那衰人自动找上门来。”
“你知道是谁干的?”我惊讶的看着她。
56、最新章节
“谢岑是不是在前些时候找过你?”大姐抱着手臂斜眼瞄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自然知道她要问的是那件事,“他只给我打过电话,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
闻言,我转头看向高耀扬,“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为毛有一种不爽的感觉?他是在维护姓谢的?
高耀扬笑了笑,扬扬下巴,“你问问你大姐,谢岑是什么样的性子。”
“确实不可能是谢岑。前不久他已经被停职,再过些时候就会恢复职位,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怎么可能笨得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开玩笑?”
“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如果不是谢岑,我这下真没底了。
苏芙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我说不可能是谢岑,但是又没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咱们不说这件事了,说着烦,那人肯定会在七天之内找上门来,到时候咱们关门放狗就行!”
“大姐,你什么时候成江湖神棍了?”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去去去,说什么呢?这些天你在哪儿呢?听小林子说你不在家住。”苏芙将目光落到一直没吭声的唐朝身上,而她的话却是对我说的。
“呃……”我看着唐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里离他上班的地方远,大冬天的来回不方便,反正我也一个住,所以叫他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唐朝将话题接了过去。
“那你和我们三儿……”
“小芙,三儿都这么大了,他自己有主张。你们吃饭了没?”高耀扬打断她的问话。
“还没有。”
“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芙一听到我们说没吃饭,便不再多问直接站起身去了厨房。我看向大姐夫,道:“你们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他自然知道我是在转移话题,于是调侃道:“宝宝放寒假了,闹着要找小舅舅,我们就带他过来了。哪知道来了后才知道他的小舅舅根本就不住这儿啊,还我们白跑一趟。”
“那你们的手机怎么都关机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躲记者。”他都被停职了,我怎么觉得他跟没事一样?还有心情调侃我!
我怎么就忘了他是大姐选中的男人?三番两次的没趣我这是为那般?见他这样[开朗],我还真不能想象当年他为谢岑的事颓废的样子。
“不知道是谁把我和你大姐的手机号透露了出去,出事后就一直响个不停,烦啊,所以关了很正常啊。不过你说得不错,我们过来的原因也是为了躲记者,那些记者强悍啊,千方百计的躲过小区的保安找到我和你大姐家,把你侄儿都吓得直躲被窝。”高耀扬说起这事,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间,我觉得我就是一傻缺,我竟然担心他们担心得差点乱了方寸?哎!
我没想到这件事平息得这么快,也许有唐朝在背后帮忙,反正第二天去报摊买报纸,真如他所说,没有一家报纸上刊登了有关大姐夫的那些绯闻。
我又抽空去了一趟银行,开了个保险柜,那我弄到的那些资料都放在了里面。东西一直放在身边时时刻刻担心被唐朝发现,如今东西放在了银行,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难得出来,反正也没事,干脆唐朝的事务所看看?顺便给他带点热饮去。
跟他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貌似我还没主动关心过他?有点过意不去啊。
这天气太冷,坐在出租车上,买来的热饮已经就凉了一大半,算了,唐朝的事务所应该有微波炉之类的吧?
下了出租车,我有些茫然。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二次来,时间又有些久了,只知道个大概的方向,具体怎么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给唐朝打个电话问问?……还是算了,先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再打电话问。
其实唐朝的事务所很好找,就在法院的隔壁街,所以走到这条街上后,我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一路走一路找他所在的商业楼,同时好奇的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
走过一家咖啡店,突然顿下脚步,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方林?”
透过玻璃墙看着咖啡厅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昨天晚上我和唐朝离开时,他不是说今天去书店看看吗?怎么这会儿在这里?
脑海中一个画面闪过,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
[林,在书店吗?那里还缺不缺什么?]
发完信息,我走到他看不见的方位,看着他拿出手机查看我发过去的信息,见他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起起落落,最后停住。
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
抬头又看向他,见他的手指又开始动了。
手机短信提示声响起,我拿起手机查看。
[苏苏,我在书店啊,什么都齐了,你不用担心。:-D]
我的心咯噔一声,脸上瞬间没了表情。
他骗我?从小到大,他从未骗过我……
余光又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本能的转过背避开。
唐朝?
握在手里的热饮已经变冷,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杯壁。
感觉唐朝进了咖啡厅,我才慢慢的移动身子往里面看了进去。只见唐朝冷着脸走到方林面前,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方林和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眼中带着嫉恨,和昨天晚上我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非 凡
嫉恨,他为什么会嫉恨唐朝?
看见唐朝在方林的对面坐了下来,双臂抱在胸前,背靠椅背冷冷的凝视着他。
因为我听不到声音,这样站着也没意思。将手里的冷掉的热饮丢到一旁的垃圾箱里,转身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闭目冷静的思考着。
方林怎么会知道唐朝在这里上班?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的交集?他们见面又是为什么事?
在脑海里搜索着近段时间两个人的举动,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睁开眼看向车窗外,这雪才停了一天,看样子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又要下了。
扯了扯嘴角,身边人一个个都像外边的天气,不安分啊。
逼近年关,公司已经没什么项目,而且我要做的事也已经做完,回到唐朝的家之后,找不到事做便挑了一款最近很火的游戏下载,然后就去被窝睡我的大头觉。
等我醒来时,游戏已经下完。
安装、注册、选择服务器、挑选角色、职业、进入游戏。
一口气做完这些,一个叫[天下红雨]的美女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戳戳戳!
我懒得去接什么任务,顶着0级就戳怪。
中午的时候唐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于是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面吃了后继续闷在电脑面前戳怪。
等唐朝回来时,我还在电脑面前不停的戳,只是头顶的等级已经被我戳到了十七级。
“女号?怎么想起玩游戏了?”他走到我身边拖了跟凳子坐下。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的道:“你有没有话跟我说?”
唐朝怔了一下,“说什么?”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握着鼠标的手不觉的用力。
“不对劲啊,我说你怎么了?”唐朝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过面向他。
不爽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捣什么乱?没看见我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吗?边上去。”
唐朝冷了脸,他将手里的手机丢到桌面,道:“有什么你就说,少给我来这套。”
我看着桌面上的手机,脑子一转,拿起他的手机连人带椅的转过去面对着他,“你的手机上有方林的电话号码吗?我的手机忘记充电,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唐朝多聪明?我在他面前从未提起过方林,此时提起,他会不明白?只见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他不说话。
看他们今天的样子,我敢断定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骨子里,我是一个多疑的人,方林和他明明没关系,却背着我有了交集,着让我不得不多想。
脑子里乱,所以靠打游戏分散精力,但是效果明显不好,一天下来,越想,心里的疑惑就越多。
此时他问我知道些什么,我却答不出来,因为我对他们之间的事一概不知。
和唐朝对视良久,他突然开口道:“你跟方林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言,我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我做出此番举动,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苏时,还记得有一次你在我TJ公司发病时对我说过的话吗?”
在TJ公司发病的那次?事情都隔了那么就,我怎么可能记得?不过我敢肯定的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接方林,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跟方林有关。只是……他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件事,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想不起来,我只能开口问道:“那个时候……我说过什么?”
57、最新章节
唐朝端详着我的脸色,而我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有些尴尬的撇过脸不去看他。
还没等我调整好心态,再一次被他打得个猝不及防。
“你在TJ公司病发的那次,某个笨蛋以为自己不行了,所以留了个狗屁遗言,其中就提到了方林。”
“……”遗言?经他一提,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脸色蓦地一变,脚下不听使唤的往后腿,结果被身后的座椅一绊跌坐了回去。
“这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时间一久自然就忘了。可是!”他的语调突然加重,“你的手受伤那次,我见到了你口中的方林,在他当着我的面叫你非雨时我又想了起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疑惑。”
记忆一波一波的袭来,脸色的血色一点点的消失,直到苍白。
“后来听了你的解释,我也勉强接受了,直到第三次听到[非雨]这个名字,我才上了心!”
第三次听到?不可能!那次之后,我就察觉到唐朝的聪明很有可能发现什么,所以一直避免方林和他见面,同时也叮嘱过方林,即便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也要叫我苏时,从那之后,非雨两个字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怎么可能有第三次?
他突然伸手摩擦着我的脸颊,放柔了声音说:“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做噩梦的事吗?我就是从你的呓语中再次听到了[非雨]这个名字。”
闻言,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我说了什么?”
唐朝叹了一口气后将放在我脸上的手拿开,转而握住被我抓住胳臂的手,“你说你不是非雨,反反复复的说了无数次。”
我在梦里不断的说自己不是非雨?这……
“之后的几天你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做噩梦,每次做梦都会说同样的话,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
他看了一会儿,又道:“你说方林有精神上的疾病,所以将你误认成别人,而你受人之托照顾他,所以为了他的病也在努力的做那个人。听到你的呓语之后,我想你有可能是太入戏造成了心里压力,所以我就找了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去找方林。”
“你……”
“既然我们在一起,为你解压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事,可是没想到的是,方林根本就精神上的疾病!……苏时,他不过是一个不关紧要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
对于他的质问,我只能选择沉默,因为其中的原因不能说。
“知道你在骗我后,我反而更加怀疑,所以我去查了一下。方非雨,孤儿,在C市成爱孤儿院长大,1990年进入C市的空色,1998年意外死亡,享年二十三岁。方林,孤儿,C市孤儿院长大,1991年进入C市空色,2011年离开。方非雨和方林出于同一家孤儿院,进入同一家娱乐会所当MB,他们的关系怎样不言而喻。而苏时你,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慌,陡然间站起身,不顾身后的座椅往后退了几步,凳脚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助长了此时的气氛。
唐朝的手放在眉宇间揉了揉,然后微微抬眸对上我的目光,“苏时你在紧张什么?恩?”
“……”
淡淡的一个[恩]字,让我的心剧烈颤抖了起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沉寂下来,只剩我和他相互交替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我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闭上了眼。
良久之后,我缓缓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看着眼里的那份认真,我无奈的勾唇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了?妖孽的方非雨到哪里去了?
小心翼翼地做了那么久的苏时,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是,我一直在追求平凡,可是我的过去,我的际遇,怎么可能真正的平凡?追求?真的只能是一种向往而已。
压抑自己的本性过日子,精神分裂就是对我的回报。暴躁,心焦,恐慌,已经让我心力交瘁,此时又被唐朝怀疑上,以唐朝的聪明,我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牵着嘴角僵硬的笑道:“你已经猜到了吧?”
唐朝看着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
“我就是方非雨,四年前就应该死掉的方非雨,一个人人唾弃的MB……”
眼睛有些微微刺痛,我眨了眨眼,一道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我伸手去抹,却有人比我的动作还要快。
唐朝蹲在我面前,一下一下的给我擦拭眼泪。
我狠狠地打掉他的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是打算让道士灭了我,还是让那些所谓的专家将我解剖了拿去研究?”
只见唐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突然就笑了,开始只是微微地抿着唇笑,到后来竟然垂下头用拳抵了嘴笑出声来。
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于是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脚。
结果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脚腕,“道士?解剖了拿去研究?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搞笑?我他妈的是那种人吗?”
“……”
“你说我现在应该叫你苏时还是非雨?”唐朝眉目含笑的偏着头看着我问。
“你什么意思?”我已经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样想法了。
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开玩笑”。话语间,他渐渐的收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放下双手后看着我续道:“你心里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往[借尸还魂]这种诡异的方向猜测?”
“……”
“苏……咳,不对,是非雨。你知不知道在这件事上你不但做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
“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去见方林,甚至不应该将他接到你身边。他对于你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这来之不易的小命!”
58、最新章节
看着唐朝认真中带着不赞同,我的心一点点的再次揪了起来。
唐朝微微仰着头和我对视。从他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我狼狈的撇过脸看着一旁的书架。
“即便人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可能会想到[借尸还魂]这种不科学的事上去,更何况我在部队当了那么多么的兵,是崇尚科学的人。我能往诡异的方面想,完全是因为有人引导我。”
“有人引导你?”一听到这话,我瞬间将头转向他。
唐朝和我对视片刻后,见他叹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来,顺手一把将我拉起往笔记本走去。
看着他重新开启笔记本,我只能不安的站在一旁。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
笔记本是待机状态,很快就重新启动。
唐朝掏出手机,拿出USB线插在手机上,然后连接上电脑。
见他打开手机里的文件夹,然后将两飞VCR复制了出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他就一把将我按坐在凳子上。
“你看清楚了。”话语间,他已经用鼠标点击其中的一个,里面瞬间呈现出一段画面来。
看到里面的人物和背脊,我惊恐得想要起身往后退,结果被他稳住定在椅子里。
“好好看。”
视频里面的右下角显示着几个数字——1995.4.1
画面里的我,正穿着围腰在厨房做蛋糕,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向镜头的方向,然后露出无奈的表情开口道:[你又在干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录影做个纪念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脏猛的缩紧。
[年年都在过生日,有什么好纪念的?]里面的[我]对着镜头挑眉笑了一下后,又转过身去合面粉。
然后视频的镜头一直绕着我的身边转。
[今天你满二十岁耶。]
[二十岁又怎么了?]
[你懂什么?]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拿着你的那玩意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镜头微晃,然后里面出现了方林的脸,只见他撅了撅,对着镜头可怜兮兮的道:[被非雨宝贝嫌弃了]
[谁敢嫌弃你啊?]
视频的镜头转向[我],[非雨,以后每年你过生日,我都会给你录。]
[录来干什么?]
[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再看啊。]
镜头里的[我]突然转过身勾唇坏笑道:[行啊,你也录录你自己。]伸手绕过VC,用沾满面粉的手在方林的脸上抹了一把。
[哎呀,非雨你这个大坏蛋]
视频晃动了几下,然后镜头定在一个方向,从画面上看,是VC被放在了一个平台上。
连串的嬉笑声传了出来,方林出现在了镜头里,他伸手抓了一把面粉,然后摸在[我]的脸上,然后我和他用面粉互相涂抹的画面。
时间已经很久远,可是看着电脑屏幕里播放的画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放在大腿上的手一点点的攥紧,我知道后面会播放些什么……
果然,只见方林从身后一把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后背说:[非雨。]
我掰开他的手转过身,笑得一脸妖孽的抬手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别用这么性感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哈,不然我会以为你是要[求爱]呢。]
[嘿嘿,被你发现了。]话语间,只见方林突然扑到我的身上,然后吻住了[我]。
然后画面停止在这里。
“之后你们做了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将失神的我拉回了现实。
我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唐朝,又愣了好久,才缓缓地道:“什么也没有做。”我记得在那之后,我就推开了方林。
唐朝揉了揉我的发顶,“看第二个。”
这一次,视频里面的右下角显示着几个数字--2011.9.9。
9.9,是现在这个身体,苏时的生日。
画面中的我,还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镜头微晃,是方林。
[不管他是非雨还是苏苏,生日的录影可不能落下,一个生日一段记录,这样,等我们老得掉牙的时候再看,肯定别有一番滋味。所以……嘿嘿……]
画面突然变黑,里面传来人声。
[苏苏,快起床了。]
[唔……一大早的干什么啊。]
[今天是你的生日,快起来,我们做蛋糕去。]
[想要吃蛋糕去蛋糕房买现成的。]
[不要,以前都是我们自己做。]
[我的手受伤了,你要还我做蛋糕?]
画面突然变亮,方林拿起DV对着他自己,[非雨变苏苏,从人变懒猪。看看,这就是最佳写照。]
镜头移动,床上我将头埋进被子里,看不到人影。
[你就继续睡吧,本大爷亲自去给你做蛋糕。]
画面里,我瞬间掀开被子从双上坐了起来。
[起来了?]方林得意的声音响起。
我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又用这招!]
[哼!]
然后见到自己下床,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下楼。
进了厨房,然后给方林煮咖啡。
[我说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这玩意?]
[前几天买的,就为了今天。]
我对着镜头眨了眨眼,伸手敲了敲镜头,[以前录的那些呢?]
[在我笔记本里面啊。]
[你录的这些东西可不能给外人看,知道吗?要是被人知道……]
[废话,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我怎么可能给外人看?]
“就看到这里吧。”唐朝伸手点了暂停。
看着定格的画面,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会想到最后一句话,我才想起,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转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有这些?”
“你说我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死咬着唇看着他。
为什么,方林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和方林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觉得他对你是怎么样的心态?”
他对我是怎样的心态?我在心里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这句话。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我[重生]离开三年,他与我形影不离。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反而会忽略很多很多的东西。
“除了有你在场的两次,私底下,我和他见过四次。”
“你想说什么?”
“第一次,是我请精神科的医生去给他看[病]。之后是他亲自找上我。你知道他找我是为什么事吗?”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他找我,是为了让我离开你。”
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让你离开我?这怎么可能?”
唐朝反手握住我的手,“其实我说他没精神上的疾病也不对。”
“什么意思?”
“如果单说方林和苏时之间,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对你——方非雨就有一种执念。我刚才给你看的两段视频,就说明了这个问题。你看看这里,和先前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说着,唐朝将第二个视频重新播放。
[不管他是非雨还是苏苏,生日的录影可不能落下,一个生日一段记录,这样,等我们老得掉牙的时候再看,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播放到这里,他按下了暂停键,然后用手指了指方林。
“你看看他的眼睛。”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
之前我没注意,此时经过唐朝的提点,我才注意到方林的眼神。
此时,方林的眼神透着某种坚定,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看见了没有?”
我摇摇头,“我不懂。”
“这是对某事物的极度执着而产生了向往、追求的坚定不移的眼神。这样说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坟是埋在那里?”
“知道,他带我去过。”
“这就好。从你死后,他每个月都会去看你的坟,三年来风雨无阻,一般的人,会做到这种程度?”
“这又怎么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记得你埋在那个墓园的什么位置吗?”
我偏着想了想,“D区四排一号。”
“D区四排一号。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四月一号。”话落,我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
“你猜得不错,他就依照你的生日选的位置。据我了解,之前这个位置本来已经被人占有,可是他不惜高价,多付了两百万收买了墓园的老板硬买了这块地。”
“两百万?”听到这个数字,我惊得冷抽了一口气。
“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他的那几年,他在你们那个娱乐会所是怎么做的?”
我呆呆的摇头。
当初我去接他的时候,并没有查问他的过去,只是问他一人在空色过的怎样,他说还行我也就没有再追问,必定在空色的日子,我和他都不愿多提。
“他在模仿你。说话,走路,做事的思维,无一不像。”
“不可能!我接他到我的身边已经好几个月了,他有没有在模仿我,我会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我再也坐不住,激动的想要起身。
“冷静!”唐朝的双手死死地按住我的双肩,不让我动弹。
他强势的气息压得我不得不稳下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抖着声音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两段视频的。”
59、最新章节
他强势的气息压得我不得不稳下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抖着声音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两段视频的。”
“都是方林给我的。”
“他给你?”此时,我的心里直发毛。
“他和我见面的那几次,有意无意的将方非雨和苏时之间的事说给我听。最初的时候,我完全不明白他给我讲那些话的目的,直到他给我这两段视频。最初,我看完这两段视频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是稍作一想就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做一件事。所有,我将他的行为,言语结合起来,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听完唐朝的话,我一言不发的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双手插进发间抖着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方林为什么要出卖我?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了??
从我再见他时,我就耳提面令的说过好多次,让他千万别把我的事往外说。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信的还好,一旦有人信了,那就是我的灾难。
方林……方林……接你到我的身边,是不是真的错得离谱?
唐朝拍怕我的肩膀,道:“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你真的了解他吗?”
我红着眼看着他。若是以往,我肯定会说:我和方林认识二十年,我怎么会不了解?
可是现在我不敢这么肯定了。非凡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多得我完全无法在第一时间全部接受,只能一点点的消化。
我和唐朝相处了几个月,多少生了一些默契,所以,单看我的眼神,他就看出了我心里的困惑。
“他是在堵我信不信。如果我信了,他肯定会说这是他的恶作剧。如果我不信,那么他堵赢了。所以,总体来说,不管我信还是不信,他要传达的意思,我接收到了。”
“他要向你传达什么?”
“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让我知道他离不开你,而你也离不开他,你们是彼此的依赖和寄托。”
“……”我难受的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里。
唐朝的手在我的头顶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猜到他的目的之后,一直以为这只是他的恶作剧。……[借尸还魂]这种不科学的事,我又怎么会相信?直到我试探问了你一句你和方林之间的关系。我之所以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是因为我看了第二段视频。你只需说上一句你和他只是朋友,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可是你的反应偏偏那么大,所以,我又试探的问了下面的话。……我真的没想到,这是真的。”
我慢慢的抬起头。
唐朝见状,笑着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一直以为这张脸已经很好看了,想不到隐在这具身体里的某人更好看。”
“皮囊而已。”我吸了吸鼻子,“唐朝,你真的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别人。”
他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一番后,突然伸手将我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我本能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他挑着眉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放心,不会把你怎样。”说话间,他已经抱着我走出书房,然后转到隔壁的卧室。
他把我放到床上后,扯过被子将我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他坐到床沿微微侧身,“暖和了?”
“……”我无语的望着他。
他伸出手探进被窝,握着我的手道:“你在这个身体里,呆了多少年了?”
“1998年4月3号就在这个身体里了,你说多少年了?”
“记得你是1998年4月1日去世的,算一算,三年多快四年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干咳了一声后,问道:“还记得秦二和尉迟赢吗?”
“记得,怎么了?”
“尉迟赢你也接触过,说说你对他的印象。”
“……”一会想到他一脸正经的解释做/爱体位,我就忍不住满头黑线。最初被他的外表蒙骗,一度认为他是一个冰山酷男,而事实上,那就是一个木讷的二逼货色。
我虽沉默,但是唐朝已经从我脸上得到了信息。
“秦二的性格很浪,直到和尉迟赢在一起后,他开始渐渐的收敛。有一次我问秦二为什么愿意为尉迟赢那种木讷的男人收心,你猜秦二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