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王菲《开到荼蘼》
喜欢听着王菲的《开到荼蘼》,尤其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外放这首歌,恰到好处地放大音量,鼓振着耳膜,让空灵又虚无的声音弥漫空气,即使那偶尔的怪异嘶喊都能摄人魂魄。
荼蘼花开,衰没之征;开到荼蘼,拒绝美丽。荼蘼是春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即被认为没有退路,也不能再继续绚丽。无论是“荼蘼花开春事了”还是“轻烟疏雨冷黄昏,零落荼蘼损春痕”,“荼蘼”二字也只不过是以花之名兴绝望与凄凉之实。如同血色彼岸花,花开时不见叶,有叶时不见花,花叶两不想见,生生相错。一只彼岸花,一朵荼蘼,痛彻心扉,撩拨着无奈感伤。扯七里月光为你照亮前行的路,待荼蘼花开与君陌然别离。
最不愿荼蘼花开,却与时日相伴它烂漫枝头。殊不知,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绚烂之时,衰落之初,如佛家言“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荼蘼花开夜未央 荼蘼已尽夜未央](http://img.aihuau.com/images/01111101/01012848t019d5092fffc4f5fce.jpg)
“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烟花烂漫,喧嚣昨宵,如今却唯一怜孤影独奏芬芳。
遥想当年,槐花正香,月色正明,烛影摇红,朱阑共语;而今日,荼蘼花开,月色未央,霭霭春空,惆怅相思迟暮。
花期易逝,犹如美人迟暮,却阻不断荼蘼傲然绽放,似乎在宣誓着曲终人散的必然结局。昔日倩影曾点滴了谁的眼泪?昔日少年是否还缱绻忧伤?谁曾为谁执着等待?谁又为谁飘落相思?终抵不过若梦浮生。来日偶然相遇,仿若隔世,情深处,愁几许,薄如蝉翼的心如何承载这斑驳的思绪。
不曾体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悸动,又怎会懂得“荼蘼已尽夜未央”的离殇。
人生之美千千万万,热恋很美,友情很美,风景很美……都比不上荼蘼花的末路之美。杜拉斯在《情人》中写道:“比起你年轻时的美貌,我更爱你备受摧残的容颜”,只有极致的生命才会散发出真正的美,由凄凉绝望而散发出的美最能定格灵魂的永恒。
芳草无尽,曾经相看两不腻
如今花无语,飞过秋千去
道别的你,昨日的我们
荼蘼花开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