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法国总统希拉克访华 ( 附: 散文《东方之行》) (2013-05-05 0 法国前总统希拉克
郭凝随行法国总统希拉克访华 (1997年5月)
登上法国总统府专机
总统专机系空中客车A300, 机身标有“法兰西共和国”字样
希拉克总统在北京演讲时的习惯手势 (郭凝摄影)
迎风招展, 国旗对话(郭凝摄影)
(这次随行希拉克总统访华,我采写发表了4篇报道。此文刊登于《国际人才交流》杂志1997年11月,稍有修改)。
东 方 之行
郭 凝
接到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的通知,匆匆赶去,女新闻官拥抱了我,动情地说:“祝贺您,我多么为您高兴!”。办好手续,我成为1997年5月法国总统府记者团成员,乘坐专机随行希拉克总
统访华4天。
法国国家元首14年来第一次对中国进行访问,法国是世界重要的经济强国,希拉克总统又是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物,此行受到全球关注。启程前20小时,爱丽舍宫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希拉克的意愿。法国与中国进行全面合作,加强世界多极化,促进法中经济发展。关于双方存在的分歧,希拉克选择了对话不对抗的立场。
14年的观望犹豫,终于走出弯路,法国对华政策产生了可喜的飞跃。而我,14年前抵达法国时一无所有,从零开始,凭着智慧勤奋,稳扎稳打,一跃进入法国同代人的前列,直接为法中合作尽职尽力。 46岁,人生黄金时期,作为首位登上西方总统专机的中国人,我精神抖擞。
遵照命令,我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接受安检后进入一个通道,独自前往停机坪。登机时戴上了总统府颁发的随访记者证,上面带有红蓝白法国国旗标徽,标明了姓名。70位随访记者都是按照这种方式,分别从四面八方被悄悄调往专机。没有集合,没有训话,更没有起飞时间,一切都是机密的,有条不紊的。
“无冕皇帝” 的个性
总统府专机从巴黎戴高乐机场升入高空,这架机身标有“法兰西共和国”的 A300 型空中客车在骄阳的沐浴中飞向东方。专机上的记者们都很兴奋,谈吐轻松幽默。这些电视台、电台和报刊资深记者大都是法国民众熟悉的,女性约占十分之一,当中不少人从未到过中国,怀着憧憬与期望,也有一些带着怀疑与偏见。左中右不同立场的记者都准备在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东方之行中作出精彩报道。我的新奇感多少与他们不同,随行西方总统出访自己的祖国,这对中国人来说是首次尝试,带有创新意义。我和法国记者们一路相处愉快,时时回答同行们提出的问题。
我发现专机上的服务人员都是着便装的军人,女士只有一位,她已不年轻,胸前佩戴6枚勋章
。从男军人的回答中,得知她是战争功勋者。再多的信息问不出来了,男女军人对记者的好奇心怀着戒备。
法国资深记者无不充满自信,无冕皇帝们从登机开始就表现着很强的个性。率先登机的几位记者看到座位上都贴着姓名,不屑一顾,立刻打破这个多余的规矩。有记者说:“这是我们的飞机,我就是总统!”马上又有记者接上:“我就是希拉克!” 他们的行动得到大家响应,谁也不愿接受这个约束,没有人被姓名固定住,各自选择感兴趣的座位。我对带头打破规矩的记者满怀好奇,他对我可能也有点儿好奇,专机在莫斯科停机加油的时候,他跑来找我,像老朋友似地聊起来,我们的谈话吸引了周围的记者。我知道他已经随行总统出访了9年,期间,换了总统,换了执政党,他的随访资格没换。借着他的老资格,我请求帮忙出个主意,为了寻找1964年法中建交时的一张老照片,那是中国第一位赴法外交官宋之光与戴高乐将军的合影。我叙述这张照片在中国文革时期被焚毁,成为宋之光大使的遗憾。宋大使的长子宋扬之委托我在法国寻找。还没等我讲完,这位老资格记者往后舱走去,我正在奇怪,旁边的记者提醒“快跟着走,他有办法了”。果然,他帮我推荐了总统府摄影师拉法盖特,我们一起商定了寻找计划。老资格记者的言行节奏实在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谢谢,甚至连他的姓名还没弄清楚,他已忙别的去了。
正是具备与总统平起平坐的自信,记者们在采访中能够毫无顾忌地向希拉克提出他们想知道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总统是政治家,国家元首,也是被采访和被评论的对象。中国记者一般不会对国家元首直截了当地发问。受过儒家文化熏陶的中国人,内心总有等级观念的限制,这种文化的逾越非常困难。我深切感到五千年中国文化根基之坚固,就在我接连几天面对面地站在希拉克总统跟前的时候,这种体会尤其清晰。然而,我还是努力脱胎换骨,超越过去了。随访中,我和希拉克进行了两次简短谈话,亲身感受到总统的善解人意和博大胸怀。
专机上,英俊的法国世界报记者博班选择了我旁边的座位,长久地与我讨论法中文化的异同,了解中国人的思维方式。4天随访,博班和我大多数时间在一起,只是从北京飞往上海的空中,他和少数几位记者被调去总统舱采访。博班需要我帮助尽快与巴金联系上,世界报准备用整版篇幅发表巴金的文章,译文已经准备好,只待巴金授权。专机一到北京我就通过中国作协朋友办好了这件事。博班毕业于法国政治科学院,有着相当高的分析水平,启程当天从报社回到家里已是清晨,几小时后告别妻儿,带着行装驱车赶到机场。专机上像他这样昼夜工作顾不上休息的记者还有不少,在此后连续几天几夜脑力体力并用的密集工作中,记者们平均每天仅睡一、二小时,还要忍耐长途飞行辛劳、东西方时差及水土不适。人们把新闻工作比作劳累紧张的战斗真是一点儿也不过分。记者们工作起来具有军人般的严谨作风,自主精神和时间观念极强。在北京的一次外出采访归途中,由于开道警车另有任务,记者专车一路被阻塞,记者们纷纷准备跳车跑步赶回饭店发稿,一再逼着司机打开车门。这种时候,记者们缺乏耐心,唯一的念头是克服困难争取时间工作。
我和记者们的交谈越来越深入,他们的提问涉及面很广。从这些提问中看出他们已经不满足对中国的表面化认识,渴望了解中国的方方面面,了解中华文化深层的积淀。一些记者的认识趋向成熟,他们知道若用西方观念解释中国,往往会弄错。他们尝试着打开眼界,面对中国和亚洲,重新调整观察角度。探讨这些问题,我有着足够的底气,我们老三届知青具备这方面的优势。在中国农村15年,我熟悉农业大国与先进国家的距离,关注中国为缩短这个距离提出的改革,以及付诸实践遇到的问题。诸如此类,我的见解不同于其他人的空谈,具有说服力。面对法国记者们的询问与期待,我感觉到使命和义务,在距离地面3万5千米的高空,集中了法国最有影响力的记者,他们对中国多一分理解,法中合作就多了一股积极的力量。于是我高兴地接受了法国记者们赋予的信任,以兼有东西方两栖文化的同行资格,以超乎寻常的旺盛精力和他们一起探讨,从一个题目转到另一个题目,再也没有时间休息。谈到中国人的面子时,我对法国同行开玩笑建议,中国人重情面,如果给足面子,当然会记情。希拉克懂得中国人的特点,所以他能够提出“对话不对抗”的沟通方式。
记者们喜欢交谈,也喜欢跑来跑去,有几位中年记者表现出男孩儿般的淘气,搅得专机气氛十分活跃。总统府新闻负责人里夏尔女士熟悉记者们的脾气,她选择专机角落的一个座位,自顾自地休息,不做任何表示。
希拉克总统的习惯
我接到随行希拉克访华的行程表就有点儿奇怪,无论如何看不出总统和记者住宿地的区别。按道理,各国元首到北京都是住进钓鱼台国宾馆,可是整整一本行程表中根本没有出现“钓鱼台”的拼音。
法国记者们对于行程表的准确性毫不怀疑,他们不约而同地告诉我,希拉克不喜欢独自住在一个地方,他习惯和随行人员住在一起,常常在休息的时候和大家聊天。这个推测一到北京就得到证实,希拉克和记者们一同住进王府饭店,在上海又都住进花园饭店。饭店照常对外营业,这让中方保卫人员十分紧张。我在电梯里碰到一个正在啃包子的中方保卫人员,他告诉我,整整一天忙得就吃了这一个包子。
希拉克抵达北京稍稍休息就去看望法国驻京工商界人士和留学生们。在法国驻华使馆绿茵茵的花园里,法国第一夫人与四位部长陪同总统一起参加了会见,缺席的一位部长去了大连,稍后与总统汇合。希拉克站在讲台上发表了引人入胜的演讲,尽管他手中握着一小张讲话提纲,却自始至终没有看上一眼。演讲在庄严的“马赛曲”中结束。希拉克走下台来,第一个迎上去的是法国道达尔公司驻华总代表杰拉尔?舒,这时候希拉克已经被团团围住,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迎上前与总统谈话。我想了解总统与人民的交流,便紧紧跟在希拉克的身后。面前是总统高大的身躯,背后是一层一层围上来的人群。法国保卫人员离得很远,都知道希拉克不喜欢保卫人员贴近把人群分开。
我很快发现希拉克的特点,与演讲不同,他与人们谈话时,主动握手,但不主动开始话题,他把讲话的主动权交给对方,自己认真倾听,然后表示意见,最后是鼓励或赞扬。与他交谈过的人们都会增强信心。天气很热,气温超过摄氏30度,我撤出人群来到树荫下。希拉克仍被太阳晒着,被人们围着,带着时差,也没吃午饭,始终认真而又耐心地与人们交谈着。几位参加服务工作的中国女青年很感动,向我讲述他们的感想。自然,我也被感动着。
采访中,我特别注意希拉克与人们握手交谈的场景,这是他的特色,我很钦佩,法国人欣赏,中国人也喜欢。在上海世贸商城举行的法国高科技博览会上,希拉克充分显示了他热情活泼的性格。希拉克为开幕式致辞剪彩后进行参观,三百家参展企业都在招呼:“总统先生!总统先生!”于是希拉克被簇拥,一家一家向他们走去,带来朋友般轻松气氛。有企业家请希拉克尝尝他们生产的香肠,希拉克一边开玩笑:“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一边拿起一片送到嘴里,边吃边发表意见。又有企业家请希拉克尝尝他们的产品苹果酒,希拉克提醒厂家倒一杯给陪同参观的上海市长徐匡迪,并顺手拿起一瓶酒用英语向徐市长努力推荐者,徐市长被感染,和希拉克一边喝着尝着,一边听着。希拉克举手表示他的赞扬:“诺曼底万岁!”与该地区企业家们一起开怀大笑。又有人递上一个苹果,希拉克接过来举徐市长面前,很内行地介绍。我感觉到,这时候的希拉克已不再是参观者,他成为企业家们的好朋友,他在为他们的产品诚心诚意地进行解说。自然,他的解说很精彩,人群中不时响起阵阵掌声和欢笑声。法国电视一台、二台、三台都播放了这些镜头,并告诉法国民众,与希拉克在一起的上海市长“从来没有像这样地面对采访。”
希拉克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参观三百家企业的展台,他乘坐的红旗轿车停在博览会门前广场上,成为上海市民观赏的目标。像在北京一样,这辆轿车格外引人注目,法国记者们抓住这个细节做了报道。目睹这辆红旗轿车的中国人无不为之感慨。改革开放以来,不少华夏子孙崇尚西洋产品,以拥有舶来货为荣耀,而希拉克却不坐“外国车”,在中国领土上高高兴兴地坐着中国制造的轿车拍了照片。
作为一名实地采访的记者,我被法国总统希拉克时时处处表现的率直朴素精神吸引,我想把这位总统朋友更具体的介绍给中国人民。我以希拉克总统不住国宾馆、不乘防弹车、不坐外国车的事实,融合他在爱丽舍宫的朴实作风,写出了报道“希拉克总统访华三不”。发稿后国内外几百家报刊转载,成为一时的新闻热点
东西风呼应
希拉克在1995年5月当选法国总统时,中国松了一口气,相信在他执政期间,法中两国不会出现不愉快的事情。希拉克上台后,不仅大大加强了法中友好关系,并且决定以此行访华的实际行动,为建立两国特殊伙伴关系奠定基础。
希拉克不赞成法国以教训人的姿态对别国评头品足。在他的倡导下,法国和欧盟伙伴同中国进行着“相互信任的、建设性的、高要求的对话”。希拉克表示,这种对话既尊重历史,也尊重人们的精神面貌、传统和发展速度。
但是法国左翼记者与希拉克总统合拍却不是太容易,他们需要转一个大大的弯,换一种思维方式,对中国的发展、进步和走向完善要有一个新的认知。他们曾经起劲地赞成前总统密特朗在1989年至1994年对中国采取的不友好政策,结果两国关系冻结,捆住了法国手脚。希拉克总统向法国记者们指出,必须从无济于事的对抗中走出来,通过经常性的对话取得相互了解。左翼记者反反复复衡量着利弊关系,经历着从空谈走向务实的艰难过程,无论左中右翼,所有记者都在看着希拉克访华的结果。
对此结果的成功性,我比法国记者们更具信心,1964年当法国冲破欧美对中国的封锁,成为西方大国当中第一个与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时,戴高乐将军便在中国人民心目中树立起崇高威望。而今,希拉克总统坚定地奉行着戴派主张,创造性提出“对话不对抗”的外交方针,为西方国家尊重中国,不干涉中国内政提出了理想的沟通方式。对此,中国人民一定会给以感谢和回报。
5月15日下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东门广场上举行欢迎希拉克总统的国宾仪式,一排排五星红旗在人民大会堂顶端迎风飘扬,突然它们齐刷刷展向东方。而相对的一面红蓝白三色法国国旗却昂然迎向西方,与红旗遥相呼应。“天意!”我心中一动,深情地向周围的法国记者们报告,大家仰头注视着蓝天白云下这个奇特现象。“Dialogue des drapeaux ! (国旗对话!)”,记者们命了题,我抢拍下照片,没时间去追究其形成的物理原因。这个壮观景象一直持续到希拉克和江泽民两位国家元首阅兵结束。
这是天意,东西风呼应,国旗间对话。历史在发展,人类进入了全球性合作的现代化时代。希拉克顺应了历史,顺应了天意。
国宾欢迎仪式结束的当天,法中签署了一项购买30架空中客车的合同,订购了5架ATR飞机,还预定了5架。双方签署了欧洲集团和中国及新加坡联合制造AE一100型百座客机的意向书。此外,法中两国政府尚在环境保护、民用核能、卫星医学、畜牧及和平利用外层空间等领域签署了一系列合作协议。排位欧洲第一的法国安盛一巴黎联合保险集团获准在中国开业。
5月16日,签署了法中两国联合声明,双方决定进一步密切合作,推动世界多极化进程。中国政府对希拉克寻求全面合作的愿望给予热情支持,这个令人鼓舞的结果使法国记者们对总统的访问成功感到满意。
5月17日和5月18日,法国记者们随行希拉克来到上海,看到了总统鼓励法国企业发展与中国伙伴在工业、贸易与科技领域合作的措施,也看到了总统协助法国中小企业在中国市场获得成功的决心。
卫队长的关怀
5月17日在上海,我完成采访工作已是晚间9时40分。按照与世交高伯伯的约定给他挂了一个电话。高伯伯一直关心我在海外的成长,表示不管多晚,也会等我的电话。20分钟后,80多岁的高小文伯伯来到希拉克和我们一起下榻的花园饭店。我向高伯伯转达了黄宗江伯伯的问候,他们是南开中学一起演戏的老同学,又是重庆一起抗战的老朋友。
过了晚间11时,高伯伯起身告辞。我送他经过大厅时,正值希拉克晚餐后返回饭店,与三三两两的人们随意聊着。我告诉高伯伯,这就是法国总统希拉克。老人家很难相信,这么普通,这么自然,周围没有人簇拥,怎么可能呢?我有意陪高伯伯上前与正在等电梯的希拉克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可是老人家饶开了,似乎不愿“打扰”。
我们穿过大厅,与正要推门进来的两位法国人在饭店门口相遇,我看见他们胸前别着小小的黄色徽章,便知道他们是穿着便装的法国军人。在希拉克访华期间,中国和法国的便衣军人胸前都佩戴这种标识。两位威武的法国军人主动并亲切地与高伯伯交谈起来,我作着翻译。微风吹来,我问他们能不能帮助送送高伯伯。两位法国军人商量了一下,由谢雷纳陪送。
我们三人走在寂静的马路上,谢雷纳呼吸着夜间上海的空气,格外惬意。高伯伯总是感到不太合适,担心谢雷纳会不会“违犯纪律”,又怕我们返回饭店时迷路,一再要求我们留步。我劝高伯伯放心,照顾妇幼老人,在法国是很平常的事情。谢雷纳觉得陪送老人走夜路是理应当的,他很开心,一路走,一路询问各种问题,了解上海市民的生活水平和社会环境。我忽然想起来,谢雷纳和他的同事与希拉克前后脚进饭店,一定不是普通的警卫人员。果然,谢雷纳是总统府爱丽舍宫的警卫司令,中国人习惯称作卫队长。前任总统密特朗的警卫工作也是由他负责。我有些不安起来,处在这样重要的岗位上,忙了一天刚要回饭店休息,被我挡在门外,我不无歉意。
我们陪同高伯伯回到复兴中路的住宅,谢雷纳得知所经之地曾经是法国租界,神情之中流露着亲切。他询问当年历史,关心祖父辈法国人和上海人的生活,高伯伯是历史见证人,格外受到他的尊敬。
家人和邻居都已进入梦乡,我们应邀悄悄在高伯伯的书房坐了一会儿。谢雷纳感到自豪无比,在随行总统访华的法国人之中,他是唯一进入上海寻常百姓家的。高伯伯捧出一筒精装的茶叶送给谢雷纳。卫队长再三推辞,最后,他对高伯伯满怀留恋地表示:“请您替我收起这筒茶叶,当您喝这茶时,请想着我。”
第二天是星期日,高伯伯全家祖孙三代聚会,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无不为之感慨。高伯伯的女儿,我的颖琪姐姐开着玩笑说:“爱丽舍宫卫队长陪送,我爸爸受到了法国总统的待遇。”
希拉克总统演讲,第一夫人及4位法国部长陪同(郭凝摄影)
希拉克总统淹没在法国企业家之中(郭凝摄影 于上海)
随访记者们赶写新闻稿,郭凝(右1),法国世界报记者博班(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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