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共良宵#曾经的青涩与懵懂经过光阴的洗涤早已不见,那些值得称颂的轻狂与懵懂叫做青春。睁开眼却发现,留下的只有匆匆那年过后的回忆…
【节目歌单及文章】
背景音乐:《如诗般宁静》黄永灿
背景音乐:《Peace ofmind》神思者
背景音乐:《LabyLinthof Eden》久石让
背景音乐:《Greendolphin street》Steve Wingfield
背景音乐:《虫儿飞》少儿歌曲
背景音乐:《天空之城》小娟
背景音乐:《Friend》玉置浩二作品钢琴集
背景音乐:《冬季单身汉》电影《我的野蛮女友》插曲
背景音乐:《亡命之徒》(口琴版)纯音本色
背景音乐:《夜的钢琴曲(五)》石进
背景音乐:《夜晚》曹方
背景音乐:《LostMemory》(我的野蛮女友)电影原声音乐
背景音乐:《Remenber》秋天的童话
背景音乐:《SomewhereIn The Sun》Kenny Chesney
背景音乐:《HoeSêMens Dankie》Hennie De Bruyn
背景音乐:《YourSweet Eyes》Eric Johnson
背景音乐:《Cavatina》(Cool And Easy)
背景音乐:《カナエの気持ち》エミネンス交响乐团
背景音乐:《芳菲,芳菲》黎允文
背景音乐:《假如爱有天意》
背景音乐:《初吻》黎允文
背景音乐:《风之谷》
背景音乐:《想ぃ出は远》エミネンス交响乐团
——(以上是节目里起源常用的背景音乐精选)
第一首:《匆匆那年》王菲
第二首:《被风吹过的夏天》金莎&林俊杰
第三首:《致青春》李行亮
第四首:《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阿桑
第五首:《那些年》胡夏
第六首:《你要的爱》戴佩妮
第七首:《最快乐那一年》梁静茹
第八首:《同桌的你》巫启贤
第九首:《对不起,我爱你》蔡淳佳
文章一:《匆匆那年的书中的结局》文/九夜茴
文章二:《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男孩》文/篱落疏疏
文章三:《一朵半边莲》文/李小梅
【开场白】
晚上好,各位亲爱的夜行侠,你听到的这个声音来自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的《千里共良宵》,今天晚上最初由深夜向凌晨摆渡的两个小时陪伴你的是起源。好久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出现过了,周末的时光,你还好吗?
每次一到周末,我们都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来放松忙碌了一周的学习和工作带来的疲倦。当然,有很多的年轻人会选择周末的时间到电影院里去寻找青春时的记忆。最近几天,一部热映的电影也引起了大家热烈的讨论,那就是张一白执导的《匆匆那年》。
这部电影的开始产生在一个酒后的叙述,在阳光灿烂的高中校园里,开朗的陈寻喜欢上了孤寂的方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感情懵懵懂懂的他们经历了一些激烈的刻骨铭心的快乐的生活。在进入到大学之后,因为陈寻的性格不耐寂寞,而且冷清的方茴有自己的哀愁,所以在美丽的误会之下,他与沈晓棠走在了一起。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后,仍然无法忍受真相的方茴带着巨大的悲伤远赴大洋的彼岸。在多年之后,方茴终于放下了内心的阴影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然而有一天电话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匆匆而逝的时光在那一刻仿佛静止。
在电影当中,有一个小高潮的出现,就是在参加高中好友赵烨的婚礼时,陈寻在舞台上哭泣着为曾经的方茴唱歌,他们一众的好友作为一个时代的人的缩影曾经共同为初恋、爱情矢志不渝,坚守着心中最初的纯真,也曾经一起被命运捉弄,因为不愿意放弃而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在匆匆而过的时光里,他们顽强地生长成人,而无奈地失去了彼此,而这一段无法忘怀的记忆让已经三十岁的陈寻释怀了曾经人生中的遗憾,找回了年少时代的勇气让他重新决定再来一遍。所以,他跟随着这曾经熟悉的记忆去寻找着方茴,去追寻生命中阳光璀璨的匆匆那年。
对于这部电影,在最近的微博还有微信朋友圈当中,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点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说这是对于原著当中的一些背离,也有人说这是一种消费时代的狂欢,当然还有人认为不管电影的好坏,还是电影里演戏的不管是它的精良,还是粗糙,这都能唤起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共同回忆。从另外的一个角度来讲,它也是一种成功吧!
当然,我在今天白天的时候看到了一段这样的评论,它说《匆匆那年》电影从故事的结构上和之前一两年之内的一系列的青春纪念的影片,比如《致青春》、《同桌的你》神似,都讲述了纯真校园里两败俱伤的情深虐恋,都是用流行歌曲和历史事件串起怀旧故事,也都试图用当红偶像明星冲击高额票房。
与《将爱》的手法相似,张一白选择了闪回式的叙事方法。一个叫七七的婚礼记录师拿着摄像机,在对陈寻、乔燃、赵烨、林嘉茉等人的不断追问中,还原了他们所有人的匆匆那年。陈寻、方茴、乔燃以及赵烨、林嘉茉、苏凯这两条你追我赶的感情线构成了本片的所有爱恋。但一起走过了青春的人,却没人结伴走到最后,这些也都与《致青春》、《同桌的你》这一系列的青春电影略带苦涩的结局类似。
对于喜欢青春题材的观众而言,电影基本上该有的元素一应俱全:抒情式的旁白,绿树蓝天白云的长镜头,千禧、申奥、世界杯等大背景的烘托,还有像神似《灌篮高手》安西教练的老头。
而青春、爱情这种几乎人人都有过的东西,最容易产生共鸣,所以怀旧永远能够打动人。电影当中最动人的情节莫过于张一白用一个连贯的长镜头就生动的刻画了喜欢两个字:下课之后陈寻走在走廊里,二方茴从后面追过来,整个镜头里,两人默契地变换着距离,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青春时期爱情里的悸动、羞涩、私密都表现了出来。这个阶段里,没有接吻,没有拥抱,就连牵手都心有余悸的时候,暗恋得心照不宣让看得人怦然心动。
与电影相似的是,事实上大部分人的青春也都上演着“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的戏码,等到年龄踌躇到一个节点,曾以为还有更好的人,当初爱你的他却早就办了孩子的满月酒。电影中,陈寻、方茴、乔燃、赵烨和林嘉茉,他们都有各自选择爱情的时候,不同阶段的观众自己。要说青春,那是大家都没资格再谈论的过去时。
至于电影分篇中反复出现的几个问题,又何尝不适合用来自我拷问:你还记得她吗?你发过誓吗?你努力过吗?你后悔了吗?其实相信看完电影,每个人心中都自有答案。
总之,《匆匆那年》就是这样一部贩卖情怀的电影,无论它与原著有多少背道而驰,无论电影在技法上有多少缺点,在王菲歌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相信有不少人都会回想起青春,回想起自己曾经陈寻过、方茴过、乔燃过、赵烨过以及匆匆那年过。
看着别人的故事,回忆着自己,这大概也正是这类影片最大的意义了。
回到现实当中来,不管这几年当中关于青春怀旧电影的褒贬不一,还是大家的赞颂,青春都能作为一个永恒的话题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怀旧情愫,对于自己的那些匆匆而过的青春时光,不少人在电影里找到了共鸣,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在今天怀旧的两个小时里,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被风吹过的那些年。节目进行的过程中,也欢迎大家积极的留言。互动的平台,也都已开启,你可以发送手机短信到1066 9500168留言,每条短信的资费是0.5元,不含通讯费,同时也欢迎各位通过中国之声在新浪和腾讯上的实名微博微电台参与节目的互动和收听。
当然你也可以通过我在新浪上的个人微博上面留言,大写的三个英文字母:C-N-R,文刀刘,起立的起,源泉的源。除此之外你还可以通过最传统的方式写信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来信请寄:北京市复兴门外大街2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刘起源收,邮政编码是100866。
文章一《匆匆那年书中的结局》
文/九夜茴
再见陈寻的时候已经是2007年秋天了,此时我们都在创业的艰苦过程中,互相约了好几次,才订好时间一起聚了聚。
我们找了一间不大的馆子,要了点小菜和啤酒,一边吃一边聊,陈寻刚从新疆出差回来,又黑又瘦的,他扔给我了一条雪莲说:“不知道给张总带点什么,尝尝新疆的烟吧。”
“滚你妈的!”我笑着拍他说,
“少来啊!总个屁!你见过手下一个人都没有的总么?”
“那你名片印那么唬人干吗?”
“现在不都这样么,不是经理就是助理,反正没有平民百姓的名头!
你怎么样啊?注会过几门了?”
“四门,今年考税法,去年我就考了,就差一点,靠!你呢?”
陈寻给我倒上酒说。
“还行,就那样呗。”我跟他碰了一杯说。
“听说前一阵涨钱了,股票也做得很牛,‘530’前就跑了,一点没套住,还在报纸杂志上发发文章,够小资的啊!是不是都够个税申报了?你家小付早就跟我吹上了,我还想托你买点基金什么的呢。”陈寻狡黠地看着我说。
“靠!这娘们儿……”我皱着眉说,“甭听她胡说,我就是送了她一张信用卡副卡。你要有钱不怕我祸害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理财。哎,别说我,你怎么样啊?还没哪朵花落你贼眼呢?”
“没!我估计还得过几年光棍节!”陈寻淡淡笑了笑说。
“说真的,要是方茴回来,你觉得你们俩还能好么?”我试探着问,前几天在MSN上遇见了AIBA,她告诉我方茴已经回国了,我马上想起了陈寻,这才把他约出来。
“这话怎么说呢。”陈寻喝了口啤酒说,“在我这辈子最好的日子里,她一直陪着我。稍稍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发旋儿,轻轻一抬手就能够着她的衣裳角,我现在还记得她用飘柔的洗发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我大半的记忆里都有她,那时候我们天天坐同一间教室,看同一本书,做同一道题,走同一条路,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在想起来都会感叹,有那个女孩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可是现在我们的好日子过完了,她也离开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我觉得已经不是能不能再好的事了,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还想她么?”
“不怎么想,但是永远搁心里了。”陈寻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问他的时候我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还想方茴么?还会和她好么?我的答案几乎和陈寻一样,我们谁也不能再回到从前,离开彼此之后我们都会继续各自的人生,而在其中可能谁也不会再出现。但是这并不代表遗忘,我想我们都会把对方好好地搁在心里,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印记,是一辈子里最美好的东西。
我幽幽地看着窗外,夜色下的那个烤白薯摊吸引了我,在它旁边停了一辆不很搭配的帕萨特,一个穿着整洁的男子走了出来,在那里买了两块烤白薯。可能是没有零钱,副驾驶那边的窗户落了下来,伸手递出一些纸币。当时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仍旧那么白那么瘦,仍旧是我记忆中的方茴,她一点都没有变。
男人买了烤白薯,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外皮给她送了过去,方茴冲他笑了笑,说了点什么。
陈寻发现了我奇怪的眼神,他回过头看说:“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而这时方茴已经摇上了车窗,陈寻没能看见她,他扭过脸笑着跟我说:“开帕萨特买烤白薯,够牛的,停街边也不怕警察罚款。”
“啊……”我恍惚地说。
“以前我和方茴在一起的时候,放学总爱买烤白薯吃,就买一个,一人一半。那会就觉得没有比凑在一起吃烤白薯更好的事了,哈,真是小啊!”陈寻摇着头笑了笑说。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我想方茴现在大概已经过上了她本应该过的幸福生活,而陈寻也已经淡然珍藏了那段感情,也许我所知道的那些事,说不说出来都无所谓了。
与陈寻见面的一个月后我又见着了方茴,这次是她主动约我的,大概AIBA也把在MSN上遇见我的事告诉她了。
我带她去了一个挺安静的茶座,她看着我笑盈盈地说:“张楠,你怎么好像胖了啊?”
“想你想得呗!你没看《瘦身男女》?离开你之后我就是刘德华那角色!”我给她倒了一杯茶说。
“爱胡说八道这一点倒是一点儿都没变!”方茴瞪了我一眼说。
“我看你倒是变了点啊,比以前开朗了,爱笑了。”
“也许吧,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呢。”方茴低下头,微笑着说。
“我?受宠若惊啊!你快说说,我都干什么好事了?我得赶紧记下来,以后也算我个人档案上浓重的一笔啊!”
“和你在一起让我对以前释然了。你走之后,我敢自己一个人再去想那些事那些人了,本来我以为我会难过一辈子的,但后来和你说过曾经的事,我觉得好多了。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点惆怅,但是不是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时间还真是最好的药,不够年头显不出疗效。98、99……07,我认识他们得有小十年了吧?真快啊……我和陈寻好了三年,彼此折磨了两年,了无音讯了五年,算一算原来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和不在一起的时间一边长了。他也慢慢从我生命中的全部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从前我总想陈寻的车大梁要是高一点就好啦,回家的路要是再长一点就好啦,后来我总想他要是再多爱我一些就好啦,能够看见他的身影就好啦。真的很爱过,也真的很恨过,可是那些爱啊恨啊就那么匆匆过去了……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会这么来一遍……所以,张楠,谢谢你!”方茴抬起头说,她的眼睛里有我没有见过的光亮,清澈得像一潭幽深的湖水,我想从前的陈寻大概就是在这里迷失的吧!
“你能过得好就行,你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我凝视着她说。
“我明白,谢谢。”方茴眨着眼睛说,
“听说你是很幸福啊,那女孩子叫什么?怎么就降服了你了?”
“又是AIBA说的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叫付雨英,是我刚回来待的那个事务所的同事,她真是降服了我,我就没见过她那么缺心眼儿的,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太善良,心想她这样哪儿有人要啊!干脆我接受了吧,就这么回事。”
“得了吧!指不定怎么追人家呢!”
“真没有!绝不骗你!不过我听说你也不错啊,也幸福着呢吧?”
我饶有兴趣地说,那天看上去家底深厚的护花使者让我很感兴趣。
“啊?”方茴疑惑地看着我。
“少装!快老实交代,你和你那位到底怎么回事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假装严肃地瞪着她说。
“什么啊,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呢!”方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啧!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就上个月,你们是不是在东直门那边买烤白薯来着?还把车停马路边上,也不怕警察罚!够痴情的啊!”我肯定地说。
方茴突然笑了起来,她瞥了我一眼说:“你就不往正经地儿想!那是我爸!”
我一下子愣住了,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笑了笑说:“哎哟,叔叔长得真够年轻的,身材也保持得不错,看着像30多岁的人,一点不像奔50的……”
“去!别贫了!”方茴给我倒了一杯茶说。“不过说真的,你也该找一个了,谁让你当初遇见我不珍惜,往后只能降低点标准了!”“看看吧,这事也是缘分,没准儿哪天就有一个人出现了,然后两个人就过一辈子了。”方茴看着窗外说,“银杏又黄了,明年就08年了啊。”
我看着她又犹豫起来,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陈寻的事,他们都已经原谅了曾经的匆匆那年,而之后还有很多个匆匆那年。我不能替他们决定什么,而他们会作出什么决定也是我无法知道的。我正踌躇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我看到来电显示出陈寻的名字时,我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从始至终,他们的匆匆那年应该只属于他们自己。
我把手机递给方茴说:“嘿,帮我接个电话。”
方茴疑惑地接过了我的手机,她低下头,一下子愣住了。
匆匆而逝的时光在那一刻仿佛静止,我看着她,慢慢露出了微笑……
文章二《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男孩》
文/篱落疏疏
那些曾经追过我们的男孩,他们如今还好么?隔着重重岁月,对着当初站在校门口的他,用力地喊一句:“我很幸福,愿你安好!”最近九把刀的小说和电影火的一塌糊涂。我始终没有看过。却在心底默默地想,也许所有的女孩们也都在轻轻问,那些曾经追过我们的男孩,他们如今还好么?
他可能出现在你还憧憬偶像剧的年纪,例如初中二年级却离想象中的白马王子有些差距,也许个子不太高,也许皮肤不够白,也许唱歌不动听,也许打球不算帅。但是,却在谁都羞于说爱的时候,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哪怕知道你永远不会牵起他的手。
他可能比你大一两岁,会在放学时站在校门口张望,旁边停着中古的单车,肥肥大大的校服裤子下面是脏脏的球鞋。你会感到些许窘迫,周围还有朋友善意的调笑消遣,于是半低着头磨磨蹭蹭走过去然后一起回家,尽管他跟你明明是不同方向。
一路上并没有太多交谈,多数时候只是默默骑着单车。他偶尔讲个冷笑话,之后自己尴尬地笑笑。你抿着嘴,转过头看夕阳下他涨红的脸,觉得刚才的笑话其实蛮好笑。你不知道,你突然的笑颜在他眼里是多美的风景。后来,你记不得他的容貌,却单单记得当初那个冷笑话和那抹夕阳。
也许有那么某一天,中午突然下起了雨。你没带伞,正在担心,却发现楼下的他举着一把大大的伞抬头看着你。可是,你却不知怎么被莫名地情绪占据,执拗地不肯走进那把伞底。他愣了一下,接着随手把伞塞给身边的人,匆忙跟着你跑进雨里。雨水很冷,风很轻。后来,在下雨天你还会想起,曾经有个人同你共过风雨。
当然,他也会做些自以为浪漫却使你困扰的事情。比如校运会的时候,你突然听到广播里有人喊你的名字,希望你为他加油。你在熙攘的人群里又羞又恼,只好匆匆忙忙落荒而逃。第二天,你听说,长跑冠军在那天铩羽而归。你才发现,你的鼓励对于他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后来,你想,如果重来一次,你一定会勇敢地站在跑道边对奔跑着的他喊一句——加油!
不知不觉一年转眼过去,你慢慢发现同隔壁班的某个男孩有好多共同话题。是不是喜欢你不确定,也不在意,只是欣喜。但是他却再次霸道地出现,偏要定义你和男孩之间模糊不明的友情。你恼怒,你指责,你觉得委屈。你忘记对他说了什么,只是后来明明经常“偶遇”的他仿佛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又一年之后的某天,你送完作业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在校园里再次遇到了他。那时,他已经升入重点高中。他叫住你,只说了一句话就匆匆离开。来,听过好多甜言蜜语,你依旧觉得,当初的那句话最动听——他说:“我等你。”
可是,你终究没有去他所在的高中。你会偶尔想起他,想起曾经有个人执拗地保护你。你也会怪自己当初口不择言伤害了他,更钦佩他那时的勇气和执着,在你有了男友,渐渐开始懂爱的年纪。你以为一切云淡风轻的时候,曾经初中的女同学找到你,递给你一张纸条。那个同学给你讲述着他是怎么兜兜转转找到她,如何郑重地拜托她转递这张薄薄的纸。那个下午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他在纸上留了电话号码。你发了短信问候他,他回道——知道你有了男友,不然我会继续追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是每个男人都单纯善良。
后来,在爱情里哭过痛过你才终于明白,原来当初他早就教过你这个道理——一个男人如果真得在乎你,翻遍全世界都会找到你。你也终于读懂他的话,不是每个男人都单纯善良,只有爱你,才会善待你。
后来的后来,你们隔了好久又有了联络,会在QQ上闲聊,他依旧关心你的近况,你也温润地回应。彼此都有了幸福的归属,他成了别人的骑士,你变作他人的公主。谁都不再提起当初的事情,像是有着某种默契。那些过往是时光罅隙里闪着光的水晶。
那年夏天,当你穿着得体的裙装,画着精致的妆容随着商场的扶梯缓缓下落,你看到入口处,他携女友满面笑容地走进来。他还是当年的摸样,依旧不够高大,不够帅气,却有了一个男人的成熟气魄。你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没曾认出你。你微微笑了,这样的擦肩而过证明你已从不起眼的毛毛虫蜕变成蝴蝶,也证明他终于离开原地走向了更温暖的去处。你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陪我经历过的每一场风雨;
谢谢你单车的印迹留在我曲曲折折的青春里;
谢谢你在我不美丽的年纪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回忆;
谢谢你的执着和勇敢教会我在追逐爱的旅途上永不轻言放弃。
每个女孩的生命里都曾经有这样一个男孩。他不是前男友,不是蓝颜知己,比朋友多一些回忆,比爱情少一些心跳。但是,在很久以后,我们也许不再会回忆起轰轰烈烈地爱过谁,也不再会想起痛彻心扉地为谁哭泣,却会永远记得,那个错过的男孩,站在校门口略显单薄的身影。
我们这一生会有无数次错过,有的令人惋惜,有的让人心痛,有的使人庆幸,唯独这一次错过想起来没有遗憾,只有暖暖的感动和满满的欣喜。那么,就隔着重重岁月,对着当初站在校门口的他,用力地喊一句:“我很幸福,愿你安好!”然后,我们也可以笑着挽起身边人的胳膊,向着更幸福的地方,慢慢走去。
文章三《一朵半边莲》
文/李小梅
是不是,每个人的初恋都如同一朵半边莲,虽然残缺,可是也好像半边莲一样,有着清凉润泽的美好?
一
和贝嘉相识那年,我才19岁,对未来模糊不清,在表哥开的咖啡馆打下手。
那天下午,春雨绵绵,贝嘉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而此时,咖啡馆里正放着一首蓝调情歌,歌声里有一种优雅的伤痛。
后来,咖啡馆成为贝嘉和他的朋友们的“英语角”。周末周日,总有一些老外加入其中。那时的贝嘉,是一名翻译,瘦而高,举止干脆利落,声音浑厚低沉,与他28岁的年龄并不相称。
每次听到贝嘉的声音,我的言行举止便有些失措,比如总是拿错东西给客人,为此,表哥有时冲我笑而不语。
然后一个周日,表哥突然大声说,贝嘉,娅娅的英语很差,你不妨做她的老师吧?
我大窘。确实,我考不上大学,就是被英语拖累的。所以,当贝嘉望向我时,我只有失措地傻笑。贝嘉也笑了,冲表哥点头。
贝嘉第一次给我上课,温和地说,娅娅,别荒废青春,多学点东西,做一个有一技之长的人。他的话,犹如藤蔓植物不断地抽枝长叶,肆意攀爬上我的心。半个月后,夏天来了,我进了复读班,比任何时候都勤奋地学习着。
而这一年的夏天,我开始留长发、穿高跟鞋、穿有厚厚海绵的bra,走路的时候学着咖啡馆里一个女服务员的样子一摇三摆,因为有一次我听见贝嘉对别人说,他很喜欢她走路的样子。可是,这一年的夏天,青春痘在我的脸庞上此起彼伏,甚至有个别的还变成了小疮。我想我真的是太丑了,在贝嘉面前便不由自主地自卑着。
有一天,贝嘉突然递我一个小瓶子,瓶里装着浅紫色的膏液。
是用一种叫半边莲的花捣成的药膏,贝嘉说这是他小时候,他母亲教他做的,他说,“那天我在路旁看见,想起你脸上的疮,就做了一些,你把它敷在脸上,清凉解毒,疮会好的。”他说。
原来,他是关注我的,我的心像鸟一般飞了起来。浅紫色的膏液紧贴着我的脸,清凉润泽,我脸上的疮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半个月之后,贝嘉也消失了。
贝嘉去了英国,他的担保人就是常来英语角的一个英国人。他直到出国的那一天,也没有把消息告诉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我。
表哥的咖啡馆突然冷清下来,我的心也冷清寂廖,甚至渐渐地,我想我已经忘记了半边莲那种清凉润泽的感觉。
二
可是,我对英语却愈发地热爱。
贝嘉走后半年,我考上了大学,就读英语系。大学毕业后,我应聘到一家外贸公司任职翻译。表哥说,“娅娅你为什么不去英国留学?”我说,“我害怕在异乡孤苦一人的感觉。”然而在心里其实我害怕的是,到了英国,真的遇见贝嘉,看见了他的幸福。可是,不用去英国,我真的就看见了他的幸福。
是在春季广交会琶洲展馆的进口商品展区,我和贝嘉不期然的相互一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贝嘉仍然瘦而高,一脸的春风得意,挽着他胳膊的年轻女子,金发碧眼、笑容甜蜜。而此时,7年的时光,犹如一只燕子飞过我和贝嘉的天空,轻盈的没有丝毫犹豫。
贝嘉没有再做翻译。他说他在英国时,前5年一直在打工,两年前开了一家进出口外贸公司。当他告诉我,他要留在中国3个月,要在国内设一个分公司,缺一个可信得过的负责人时,我想都没想就做了自荐。
分公司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员工。开张的那天,贝嘉的妻子安娜用流利的中国话说,“娅娅,谢谢你。”我对她说:“别客气。”而也就是这天,我才知道贝嘉曾经是安娜的中文老师,是安娜主动求婚的,一个月前贝嘉才刚结婚。夜里,下起了绵绵的春雨,雨水把城市浸得精湿,我像一只鱼在潮湿中游弋,湿漓漓的心在想:广交会为什么不提前一个月举行呢?
表哥的咖啡馆仍然营业,贝嘉又成了咖啡馆的常客,他还把客户带来,在咖啡馆里谈生意,我身为分公司的负责人,当然作陪。我对表哥说,“贝嘉来时,你就放JoyEnriquez的《Losingthelove》吧。”表哥点头说好,而且没有问原因。
其实,《Losingthelove》是我第一次见到贝嘉时,咖啡馆里放的一首蓝调情歌。我以为贝嘉不记得,但是有一天,他再来时,突然对我说,“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馆里就放着这首歌的。”
我不由地笑了想,贝嘉一定像我一样,在记忆中留着一些不愿意剪掉的枝枝蔓蔓。那一天,我一直欣喜着,贝嘉偶尔与我对视,然后淡淡地笑。
三
南方的春天总是很短暂,夏天的阳光和炎热汹涌而来。
贝嘉总是行程匆匆,每个月都要飞英国一趟。安娜在英国,怀孕了。消息是贝嘉在表哥的咖啡馆里告诉我的,当时,一个客户刚刚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说恭喜。贝嘉说谢谢。突然,我们都没说话,默然对坐着。后来,贝嘉先开了口,说分公司要扩充,要换一个更大的办公地点,以后的工作会很忙,让我要注意身体健康。
我说是,你也要注意。
可是,天气炽热,人心烦躁,加上分公司扩充的事情,我和贝嘉忙得团团转,哪还有时间注意到身体的健康?那天,一个新来的报关员填错一单出口业务的报关单证,贝嘉大发了一通脾气后,第二天早上再见到他,他的嘴角边竟长了一个疮。见我注视,贝嘉自嘲地笑说是心火太旺盛、身体功能失调的原因。
我突然想起半边莲。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起过它,是因为我想遗忘它,但命运总是在某个时刻让它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于是,我就笑,指着他的嘴角说,还记得半边莲吗?
贝嘉呆了一会儿,也笑,眼睛一闪一闪,说,当然!走,我们一起去找找半边莲吧,正好轻松轻松!
我没有拒绝贝嘉的提议。
在路边一个阴沟边,我们找到了半边莲。软而细的蔓,开淡紫色的小花,花朵是一种残缺的半圆形,犹如开了一半的莲,它们隐藏在一丛植物中,需要专注才能发现。
贝嘉指给我看时,眼含笑意,告诉我,他母亲在他中学时病逝,但每次看见这种花,他总会想起童年和母亲,想起母亲用半边莲捣成的药膏,他的心里会安静起来,“这几年来,我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我真害怕我的第一个分公司会失败,我想做成连锁企业,这个梦想,我从未对安娜提起过。”
望着贝嘉认真的神情,我突然觉得欢喜。安娜不曾知道他的梦想和恐惧,我知道。安娜不曾见过他从前的温和,我见过。或许,安娜也不曾知道半边莲的意义,但我知道。
我以为,我触摸到了贝嘉的心,即使我们从未牵过手、从未主动开口探究过对方心灵的最深处。
四
一转眼,夏天过去了。
分公司终于上了轨道,贝嘉说他可以放心交给我打理了。后来,贝嘉每隔一个月才回中国一次。每次回来,总是把行程安排得很紧密,分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毕,他就匆忙返回英国。贝嘉说安娜患上孕期忧郁症,他得多抽些时间陪她。
于是,在贝嘉又一次踏上飞往英国的航班后,我在网上找了孕期忧郁症的资料,发到贝嘉的邮箱。贝嘉回复说,谢谢,娅娅,你真好,安娜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我望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几个字,想起我们一起寻找半边莲的情景,不禁恍惚地想,如果我主动去探究他的内心深处,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吗?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他一直在我面前提起安娜,言语中全是爱怜,而安娜给了他很多,包括事业。他和安娜才是般配的一对,是道德上允许的一对。而我,只能在他身后望着他。
也许,我总会有机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而答案是完满的,不会像半边莲的花朵一般有残缺吧。
却是一念成谶。
贝嘉再从英国来的时候,带来了杰克。
杰克是贝嘉在英国的一个朋友,来中国旅游,为期一个星期。
贝嘉说,娅娅,你做杰克的导游罢。他话音未落,杰克便主动说谢谢娅娅。我便笑了,为他的有趣和斯文有礼,不由地对杰克有了好感。
一连一个星期,我陪杰克逛遍了广州的每一个角落。杰克亲切随和,我们很谈得来,后来,我带他到表哥的咖啡馆,贝嘉也在,正和表哥坐在一起聊天。
一见我们进来,贝嘉便笑着低头冲表哥说了句什么,表哥立即打量杰克起来,然后冲我说,,娅娅,你该交男朋友了,我看杰克就挺不错。贝嘉随声附和,还冲杰克直眨眼,杰克则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贝嘉是在不动声色地给我介绍男朋友;原来,贝嘉从未对我有过暧昧的情意?!一瞬间,我心里灰暗至极,我冲着贝嘉嚷:“我讨厌你这种做媒人的把戏!”然后,我转身出了咖啡馆。
我在缤纷的霓虹灯下奔走,心里百转千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贝嘉,想起我们重遇时的情景,想起我们一起寻找半边莲……终于,我停下来,蹲在路边伏膝痛哭。
好一会儿,贝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他说,娅娅,安娜生了一个女儿,我应该做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而杰克,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子。
我抬起头来。我面前的贝嘉,神情复杂而忧伤。原来,他什么都明白。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是的,有的爱,我们不能要,不能索求,只能通过某一条途径,比如寻找另一份爱来代替它,把它淡忘。
一个星期后,我离开了贝嘉的公司。两年后,我遇上了一个有一副灿烂笑容的男人,,然后渐渐地爱上了他。但偶尔,仍会想起贝嘉,想起半边莲,想是不是每一个人的初恋,就是一朵半边莲,虽残缺,但却如半边莲一般有着清凉润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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