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非诚勿扰2》的时候,竟然忽略了“苍孙”这样一个好的词汇,我只记得仓嘉央措的《十诫诗》,记得“婚姻怎么选都是错,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记得“谁动感情谁完蛋”……,可是,我偏偏忽略了“苍孙”这么好的词语,所以我必须念十遍去记住这个词。即使我不怎么去理解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到底,有些词压根不是告诉你意思,它就是告诉你这词的一种生活况味,就像爱情一样。很多人觉得爱情这东西不好解释,其实爱情根本没有解释。后来我想起之所以记不起这个词汇的原因。看这部电影的那天晚上,圣诞,下很大的雪,很多人挤在电梯里面,我到王府井影城的时候,电影还没有开始,我坐到抽烟室抽烟,开始没有座位,我站着靠在那张玻璃门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扎堆的男孩和女孩。我觉得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奇怪,可能刚从天寒地冻的外面走进来,他们都显得很悲催,全然没有圣诞的喜庆气氛。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我一直在抽烟,等到旁边的那个男人走后,我坐在凳子上,靠着。直到电影开场,丽丽同志才火急火燎地从那电梯口钻出来,她说,她找不到停车位。所以,我们很遗憾地没看到葛优同志为舒琪美女戴戒指的那个片段,所以,我们只能在黑窟窿冬的电影院里找座位,所以,丽丽同志说,我是一个寂寞的人,遇到了她这个暂时孤独的人。
缪塞曾经说过:“我的杯很小,但我用我的杯喝水。”李心洁说,“如果能够知足,懂得去珍惜感恩,不再有恐惧,就会平静,平静了就比较容易感受到幸福。”当然,杜可风说的那句话更是经典:“HavingSex WithLife.”我无需跌破脑袋去解释这些词语的意思。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雪,从汽车南站下车,我站在那雪中,迎着雪去拍那些迷离灯火的时候,我就已经懂得了。当然,我在雪中还走了很远的路,我一直走到那个交叉路口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地方我如此熟悉,熟悉得使自己时时恍惚。李心洁我不认识,也压根对她演的电影不熟悉。缪塞,我用过很多杯子,但是我用杯子的时候,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工具。我更在乎我杯子里面的水,或者咖啡,或者奶茶,或者,帮我盛水的那个人。倒是我看过很多杜可风拍的电影,即使当时并不知道这些镜头是运用了手持、广角,抑或光线的使用等等技法。这有点像做爱,我只在乎做爱时的感受。但是那些经典的镜头,时常会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如果有那么一个镜头,我就成了那个镜头中的主角,有点苍孙。
当然,湘湘一直在努力给我一个理由,她说要别人懂得自己,所有的安慰都是白费,关键还是那个人。她是坐在我的车上跟我说这番话的,我们刚从山上下来,本来我们吃完饭就要散场的,后来她偶尔说起她认识的一位大师,她说应该介绍这位大师给我认识认识。后来我们直接趋车,拐弯抹角地找到了那间名叫“上尚”的咖啡吧。大师很认真,他给我算了前世今生,他把我看成一个透明的物体,我在他手中把玩的时候,我觉得那些都是真的。只是,我不太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后来我想,其实那应该是我懂了,因为即使我了解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我还是会走自己从来不曾了解的那条路。有些事情,注定会成为我这辈子唯一值得坚持的东西。有些东西,坚持不好,纠结更不好。这样容易使自己憔悴。正如那天我从广电门口经过的时候,突然想起雅琴跟我说过的那番话,她说: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记得跟雅琴在广电附近的某个咖啡厅喝过一杯咖啡,那时候我们坐在靠近湖边的座椅上,聊现世的工作,在此之前,我们去看了某个艺术家的作品,挂在某个展厅,她对我说,她看不懂。那是一个现世的孩子。她不避讳,跟我一样。因为我也不懂。
是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或许,我真的已经成为了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