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拍摄《祝你好运》点滴
本片剪辑陈振丽
看到六小龄童的父亲六龄童去世的消息,由不得想起九二年曾在《祝你好运》电影剧组一起合作过的六小龄童,虽然他是扮演剧中“章导演”的演员,我是本片的剪辑师,但他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先看我的博文《那段时光》(四)中,有关《祝你好运》电影的几段描述:
“......全国人民不一定知道《祝你好运》电影,但看过《大雪无痕》、《离开雷峰的日子》、《老娘泪》等优秀影视剧的人应该多了。这些片的导演并已跨入名导行列的长影的雷献禾就是本片的“处女”导演。92年完成片后再没见过他本人。若见到我定会对他说,你的导演梦是山西厂为你铺就温床的,让你和主角牛犇一样过了喊“开始!”、“停!”的导演瘾!敢这样说,显然他比我小,也应叫我大姐。
建组好象没有轰轰烈烈,时任副厂长制片主任的侯慧茹见到我说,派你剪这部戏,看她的神态没什麽商量余地。没几天文化厅开大轿车的张师傅就拉着我们和一车器材奔北京一个叫什麽的小招待所了。正值六月天,我穿着乔其纱马甲裙还热,打开车窗,任凭风吹,只要凉快就行......
下车时我们个个披头散发、满面灰尘、狼狈不堪,听说载摄影器材的车一个车轮还飞出了箍,真邪乎!带队的王向英哈哈笑着说:“看咱们的小姐们都成民工媳妇了!”当时我和向英不多搭讪,《退伍兵》我向赵焕章导演推荐并答应帮助他做好场记,他认真努力了,不清楚的晚上还要重抄并每天按时送来场记单,后来送单晚了并有几张单子找不到......我火了。
是因我从小品学兼优,一直当干部管人的缘故,还是当过十年教师的原因,总之看到我认为不合格的就想说,尤其从上影学习五年回来,总是用诸师傅要求我那样去要求合作者,以上影人的工作作风对照周围的同志。难听点说是爱较真,不好合作;宽容自己说是认真。向英似乎不计较,乐呵呵地关照我。后来广电厅比赛华尔兹,他还是我的舞伴。自信我的舞感舞姿不错,但一切变换全靠向英引导,他被抓的肩膀能不疼吗?说良心话,没有向英那股忍劲韧劲,在天热人杂钱少时间短的条件下,这部戏的拍摄前期还不知会怎样呢!难怪人家进步快,现是我们的副厂长。
初剪就在我住的小房间。七月的北京颊背汗流、胶片粘手,我申请了电风扇,理由是样片“出汗了”!和雷导演搞完剪辑后期就要出拷贝时,职员字幕要加内蒙厂的人名。这批人中除孔制片跟过我们后期外,其他都没见过,据说添到我名字后面的剪辑是个视物不清的年轻人。其中的原因我不很清楚,但知道不是现今的“搞活”,多是因内蒙的厂标比我们山西的“大”吧!印象中上影厂上字幕的职员名单审查很严,实事求是、丁卯分明。
......”
虽然《祝你好运》电影建组匆匆,拍摄处于盛夏,后期也有很多困难,但组里的同志基本是团结的,尤其是刘江、牛犇、章金莱(六小龄童)等几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他们没架子、没随身助理,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
对于角色的创作就更为执着了,既能虚心听取年轻导演雷献禾的构想,还会积极提出个人的建议。最难忘的是,六小龄童越墙而下的镜头,导演已经很心疼他几次跳跃的辛苦了,可六小龄童还提出,看上去还不够高,要不再跳一次(实际很高的,是拍摄角度局限显得不够高)......
一个剧组也相当于一个大家庭,家事有主要和次要的,也有繁重和轻松的,扮演“制片”的刘江老艺术家,平素也很像个操心多的制片,拍摄之余还和我们围坐聊天,说他很喜欢吃太原开化寺的灌肠(用荞面做的)......
当时我们还算年轻,六小龄童更是朝气蓬勃,苦活累活杂活都默默抢着干;他为人谦和真诚,得知他也与我姐夫一样是浙江杭州那边的人,又增进了一份对他的尊敬;拍摄完大家分头一一告别时,章金莱还送给我一本写美猴王家世的书册......
拜读了那本他送我的书后,知晓了美猴王的艺术家史,对他的父亲六龄童非常敬仰、佩服;曾经目睹了六小龄童敬业与为人的谦恭,我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家风”!
如果我们每个小家都有一个良好的家风,何愁一个大国的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