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于巴拿马,巴拿马运河所在的加通湖湖心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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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年没有戴耳环了。
这一年里没有用洗面奶,没有往脸上涂护肤品,就连洗发水沐浴露之类,即便换成了婴儿产品,也尽量降低了使用频率……这些,都是因为肚子里那个小人儿。
戴不戴耳环,其实还真不会影响到小人儿,可仍旧是尘封在了装宝贝的盒子里。几次想过要戴一戴,以免时间长了耳洞堵上,念头闪闪,又过了。
宝宝出来了,看着她同样肉肉的耳垂,便常常想起我的耳洞,猜测耳洞肯定是已经堵上了,问自己,若真是这样,还要不要再去打一次?心里回答,堵上就堵上,以后就不戴耳环了吧。
想着收藏的那一大堆耳环,有许多还一次都未戴过,遗憾是有的。只是,这一次,真的是痛怕了,不想再自己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痛。
就在昨天,家人收拾抽屉,我突然想到我的宝贝盒子里的耳环,便拿了一对最细针的出来,打算试试,几度都因宝宝醒了拉了尿了而打了岔,最终有时间的时候,一个人坐了镜前,小心翼翼的戳开耳垂上似乎已经封住的肉肉,慢慢的往里钻——竟然穿了过去,且并不费力,另外一边,亦是如此。
于是,那些关于耳环的往事,就如电影画面般浮上来。是在三年前的巴拿马城,走路穿过五十号大街去离家最近的商场,那个阳光的下午,穿耳洞的女人对我说,NoPain NoGain;有了耳洞之后便开始疯狂的收集各种各样的耳环,在巴拿马,印第安保留地村庄里的老太太手工制的椰壳星星,在古巴,哈瓦那老城集市里的鱼骨头做的耳环,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索菲亚教堂后的绿松石小耳坠,在波兰,格旦斯克南边的马尔城堡里的一粒一粒的小琥珀珠耳环……然而最常戴的,还是南美盛产的最简单最便宜的银制圆环。
耳环之于女人,是最有风情的饰物,在巴拿马那一年的我,是最爱美的时候。巴拿马是购物天堂,同住的三个女孩,闲着就结伴去逛街,拎回一件件衣服一双双鞋。那个时候社交活动颇多,很多个周末,穿了漂亮的衣服,细细的高跟鞋,仔细化了妆,配了漂亮的耳环,去主持华人商会活动,去参加各种酒会,或者,只是去郊游,去拍照……
我是那么怕疼的人,那时连穿个耳洞也掉了泪的,转眼三年过去,那么撕心裂肺的痛竟也过来了;
可我也是那么爱美的人,如今再低头看看自己,憔悴不堪,衣衫随意,整日穿着充满了奶腥味的睡衣,连家门也不愿意出去,什么学车健身写文章,之前的计划全部丢到一边,突然就觉得好像是沉沦了一般。
当时陪着我去打耳洞的女伴,这几年一直还在南美,我突然看到现在的她的照片,更加美了,那么的美,于是更加不敢照镜子,不敢低头看自己。
不沉沦,不沉沦。网上突然有人问我,女强人也在家抱娃娃了,习惯吗?我说,现在每天一副邋遢样子。他说,这就是爱的代价吧,女儿长大了也像你一样风光无限容光焕发,现在的辛苦就值得。
——说的真好,很安慰我。可是,我不仅要做她的保姆她的奶牛,我也要做她的朋友她的榜样她的骄傲啊。
好吧,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的,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这样的状态并不会持续太久。我只是想提醒下自己,天使的到来,是要让我学着变成更美、更优雅的女人,她不是放任自己失去自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