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短篇冢不二文附:吻你的感觉

身为腐女的某人,喜欢的CP是冢不二。我看了很多文,有很多写的很好,也许不喜欢动漫或者BL的人会不解以及不喜欢看,看了标题便走了,呵呵,我们喜欢只为了自己喜欢:不是我喜欢BL而是我喜欢的恰恰是BL而已。

哦了,不说这么多不用的了,中长篇的好文很多,不再介绍,我只是想着重说说短篇TF文。

短篇嘛,貌似是最难的哩。中长篇的文主要靠剧情跌宕起伏,前后文的衔接伏笔,人物把握的个性鲜明,还有很多人关心的遵从原著,还有作者文笔华丽流畅啦等等。而短篇文基本上剧情就是一段段,像折子戏,呵呵。人物嘛,由于是短篇,基本上就是冢不二了,而且短篇文也不容易显出作者的文笔如何。至于原著……我倒是不太关心,只要刻画得我家冢殿不二殿……恩,不劈腿就哦了。其实还是有私心的,我可以接受虐文,但是绝对雷冢殿不二殿爬墙,严重的处子情节(寒……)。

综上所述,可以确定其实写好短篇是很难滴~~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两篇很不错的文文哦~~~看完了,心里暖暖的,尤其是《吻你的感觉》,(*^__^*)嘻嘻……,爆喜欢我家冢不二HHHHHHHH~~~~~(恶趣味)

OK,兑现我的诺言再一次!

《吻你的感觉》

不二发现自己最近老是在找手冢的嘴。
  手冢的嘴唇线条很好看,手冢的嘴唇显得很刚硬,手冢的嘴唇颜色淡淡的,手冢的嘴唇很薄,手冢的嘴唇总是抿得很紧。

  不二就很想摸一摸那样的嘴唇,轻轻地、慢慢地,用指肚扫过那直线条的轮廓。
  这样想的时候,指尖就会有一点出汗的麻麻的感觉。就像碰到最期待的对手时,触到球拍的那一刻一样。
  不二还想知道,手冢的嘴唇如果有了一点弧度,是什么样的。不用太大的弧度,只要一点点,微微地,嘴角略略地上扬。

不知道那可不可以称做一个微笑?能不能让那有时候像刀片一样的嘴唇变得温柔点。
  温柔,对,不二想,手冢温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问题应该是,怎样才能让手冢温柔起来呢?
  也许……接吻的时候吧?
  不二就想笑,碰到那样的嘴唇是什么感觉?冰之吻?大理石之吻?会不会听到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不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很想吻手冢。
  别的男孩子也许就被自己这个发现吓着了,开始自怨自艾、疑神疑鬼、变化无常。但不二不会,因为他是天才不二,他对自己这个发现感到有些隐约的兴奋,就如同干了一件很得意的天大的坏事,就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反而有点想让人知道的跃动。
  他依旧在场下的时候对着手冢千年不悔万年不变的冰封脸微笑,笑得就好象他知道了什么手冢该知道的事而手冢却不知道一样。
  但问题的解答有时候来的比问题的提出还要快。
  那是他们赢了比赛的时候,坐在一起庆祝的感觉总是很好。
  当然,他们还是未成年人,是不适合喝酒的,但并不反对一些带有酒精的饮料或甜品,因为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然后不知道是谁提议玩游戏,每人轮流出一个点子。
  乾是第一个出点子的,他开口就是一串头昏脑涨的数字,立刻被大家踢了下去,剥夺权利。
  大石倒是看不出的精于此道,双人猜拳,迅速和菊丸形成了默契,不愧是黄金搭档。
  越前年纪小小,怎么搞的好象除了网球看不出什么生活乐趣了,被大家捉弄一番。
  反正就是昏天黑地一轮瞎闹之后,轮到了芝小姐,她提议抽签,被抽中成对的人中高个的一个必须去亲矮的那一个。
  大家就都有点发傻,老实说,不二怀疑这个女人别有居心,但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是可怕的,一个不折手段的固执女人就更可怕,一个不折手段的而且口若悬河能把黑说成白的固执女人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总之这个游戏是很纯洁的,如果谁不玩,只能说明他自己有点那么小小的心思。
  不过抽签结果很好笑。第一个被抽出来的是菊丸和越前,在越前偷偷溜出门之前,被菊丸拎着领子提了回来,没头没脑一顿狂啃。
  第二对是芝小姐和河村,不二觉得这肯定不是芝小姐希望的结局,因为她甚至懒得表现害羞。
  第三对是大石和乾,这两个居然和平友好地握握手、拍拍肩,然后在对方脸上一点,搞得和接见外宾一样。

然后出了点小麻烦,因为桃城和海堂抽到了一起,这差点引发世界大战,战争的焦点问题是他们都不愿做被亲吻的那一个,换句话说,他们都觉得自己更高那么一点。
  接下来,不二摇摇自己手上的签,笑咪咪地问,“谁和我一组?”就好象双打配对一样轻松。
  一直坐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手冢站了起来。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突然有个大黑洞把所有的声音吞下去一般。
  如果有这样的黑洞,不二想,一定是手冢那双冷冷的眼睛。
  不二很高兴,虽然手冢可以吹他的冷风,他依旧可以笑得如沐春风的自然。
  手冢只是耸耸肩,就好象一个将军知道自己必须身先士卒一样义无返顾,轻轻地把一只手插到裤兜里。
  这个动作让不二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发现手冢真的很帅,不一般的帅。不仅仅因为冷俊的雕塑感的脸,再就是,他全身上下,无所不在的一种气度,令人折服的气度。
  但他是天才不二,既然是天才,就不那么容易折服的。
  所以当手冢在众人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穿过整个房间向他走过来时,不二报以最若无其事,没有心肝的笑容。
  但是当手冢在他面前低下头来的时候,飞快的,在不二脑中,转过了一个小小的使坏的念头。
  天才的实践能力也是超强的,趁着手冢的背档住他身后那些视线的一瞬间,不二很轻微地侧了一下自己的脸,动作非常的小,手冢自然地吻到了他唇上,当然不是全部,只是嘴角碰着嘴角,一点点而已。就在那一瞬间,不二轻轻地用舌尖点在唇缝上,轻轻地从手冢的唇角带过。
  和之前很多次相同,不二的把戏没有被这帮单细胞粗线条为主的家伙们看穿。
  大家只是简单地哄了一下,然后就说,原来这个游戏确实没什么。
  不二平静无波地随着大家笑着。心里却有点遗憾,想了那么久,原来没什么。再不会有什么,比手冢的唇更不带个人色彩了,比最纯净的水还要缺乏味道。
  不二觉得自己像一个谋划了很久偷糖果的孩子,终于得手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希望的口味。
  至少,我以后不必再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唇了。
  不二安慰自己。
  他没有看见另一个人穿过整个房间和人群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那个夜晚大家闹得很晚,然后才三三两两地离去。
论短篇冢不二文附:吻你的感觉
  和一个又一个人挥手笑着说再见,不二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旁只剩下了手冢一个人。
  但这样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心情实在很好,他觉得步子很轻松,就好象刚刚卸下乾那些特制的手腕脚腕一样,下一步就可以飞起来,他甚至打算调侃手冢一下。
  不二转过头,微笑着说,“今天谢谢了。”
  “什么?”手冢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谢谢你的吻啊,很不容易得来的,我会珍惜的。”不二笑嘻嘻地说。
  “那不算是吻。”手冢突然停住了。
  不二楞了一下,没有明白手冢的意思,或者说不想去弄明白,但心里有什么好象要自己跳出来探个究竟,不二听到自己用很奇怪的音调在问,“那,怎么才算?”
  他们站住的地方正好背光,很暗,也没有人,不二只觉得手冢的镜片亮闪闪的,像在对他说一个他永远也解不开的谜语。
  然后手冢的脸慢慢地靠过来,一点一点地,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个细节都异常的即清晰又模糊,不二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开始转得慢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手冢的唇,整个的、完整的,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很轻柔的,只是嘴唇最外部的一层细胞的轻微的接触,然后就小心地停在那里。
  不二不能肯定那一刻自己还在不在思考,他只觉得全身的神经似乎都只集中到了唇上。意外清楚地好象从手冢冰凉的唇上感到一种规律的脉动,一下、两下……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不二,大动脉直接连到了嘴唇,他也会相信的。因为那个节拍如同在他整个脑子里回响。
  然后手冢的脸就离开了,隔了那么一点远,以一种奇怪的凝重看着不二。
  不二的脑子开始恢复了,他恍惚意识到发生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本能地,他冲着手冢微笑。
  手冢却开口了,很慢很认真,“不,这样还是不能算。”
他伸出手,轻轻地摘下了眼镜,这个动作很普通,但不知道为什么,深深地刻在了不二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过一次,手冢给他这么大的压力,甚至在网球场上也没有过。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后退,只到发现背已经顶住了墙。
  手冢的身体向前倾的时候,不二本能地绷住了身体,但那个预期的吻并没有到来,手冢的线条硬朗的唇流连游移在他的唇的上方。不二可以清晰地感到手冢呼吸的气流在自己单薄而敏感的唇上扫过,这让他整个背都收得紧紧的,紧得发痛。
  手冢在说话,“不二,有件事情很奇怪,今晚我碰到你唇角的时候,我才突然醒悟到自己一直想要什么。但是现在,我整个地吻住了,才发现自己一直怕失去什么。”
  他的声音直接穿透了不二的皮肤,不二觉得嘴唇周围如同针刺,又麻又痒。每一根神经都在呼嚣着要求彻底的解放。
  不二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他明白了,他还是渴望手冢吻他。
  手冢的唇已经非常的接近,几乎是在不二的唇畔摩擦。这让不二困扰得一塌糊涂。身不由己地,他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手冢的袖子,仿佛依靠那才能支撑他身体的重量一样。
  所以当手冢的唇再次离开的时候,不二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对着手冢或者对着任何人微笑了。
  手冢依旧仔细地看着他,看着他微张开的眼睛里跳动着的一览无余的无助神情。
  然后手冢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得更高,“现在,不二,一个真正的吻。”
  不二几乎有了想逃跑的冲动,他的胸腔似乎要裂开来,他想大声的喊叫,但是迅速的,手冢的唇毫不客气地重重地压了上来。
  不二的脑子里轰地一响,突然间,完全地平静了,他意识到,他是在接吻,就像他期待的一样,和那个他一直寻找的嘴唇密切地贴合着。
  他的背慢慢地放松了,然后,比方才更细致地,感觉着手冢的唇。
  他的吻果然是温凉的,如同持续的低热,并不迅猛,却连绵不断。从那唇中传过来的气息,竟是异乎寻常的熟悉,就好象曾经无时无刻环绕在身边一样。
  手冢刚刚讲的话,现在才清楚地进入了不二的脑子里:碰到你唇角的时候,我才突然醒悟到自己一直想要什么。整个地吻住了,才发现自己一直怕失去什么。
  不二的眼睛有些涩,他干脆闭住了眼,有些想嘲笑自己,居然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想吻这个人,并不是简单地想吻而已。他,不二周助,人称天才的人,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手冢国光。
  他要的并不是吻而已,他希望的,是他也喜欢他。所以才会在嘴唇最初相碰那一刻退缩。
  这想法让不二很兴奋,他觉得不顾一切也要说出来。
  不二使劲地把头往后仰,脱离了手冢的唇,手冢有些气恼地严厉地瞪着他,似乎觉得他打断了重要的不可侵犯的事情。但是不二已经不能想那么多,他微笑起来,“我喜欢你!”
  手冢的目光开始变的温柔,对,就是温柔。
  原来这个人把眼镜摘下来,有这么温柔的像海一样的眼睛。不二开始笑自己真傻,早知道,把他的眼镜拿下来不就好了,何须绕这么大的圈。
  这个人的眼神就又开始严厉起来,让不二有些失措。
  手冢凑近了不二的脸,小声地说,“如果喜欢我,在我吻你的时候,就再不许逃开。”
  不二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霸道的回答,刚刚想笑,整个人却被紧紧抱住了。下一个吻几乎让他失去了意识,手冢的唇再无保留地在他的唇上辗转深入。
  就好象,两个人刚刚在对方的嘴唇上发现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不二觉得自己要整个地沉进一片海里,无意识地紧紧地攀住了手冢的背,在手冢的吻中最后的沦陷和迷失之前,他在想,手冢国光,还真是一个只会做,不会说的人。
  这世界上总有些搅局的人,可以说老天爷处处在提醒人们,不让他们过得太爽。
  他和手冢都没有察觉到那群走近的小混混,没办法,在吻里面沦陷和迷失的并不只有不二而已。
  只到那绝对让人深恶痛绝的光柱照到正在热吻的两个人身上。

手冢慢慢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用双臂整个地把不二的头包到自己怀里,不让光柱照到,不二莫名地就为着这个小动作觉得幸福起来。

所以,他并没有去听那些人的荡笑秽语,而是忙于隔着衣物寻找手冢心跳的声音。
  手冢感到了仿佛直接吹进他心脏的怀中人温热而柔软的呼吸,对那些小混混更加的不耐。
  “滚开,不要打扰我们!”
  当一个小混混伸出手来,想看看怀中美人的模样时,手冢的拳直接打到了他下巴上。
  这立刻引发了一场混战。
  一个大个子咆哮着从背后向手冢扑过去,然后惨叫一声,倒地缩成一团。
  一个网球拍柄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手冢回头,就看见他熟悉的一幕,不二握着球拍,风吹起他柔软的短发,淡淡地一笑,“手冢,不喜欢被人打扰的并不只有你。”
  原来我们已经隔着网球场看了对方这么久?有那么一会,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同样的讯息。
  小混混们很是吃惊,料想中的美人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清秀却不太好惹的男孩子。丢下几句“变态”之类的话,仓皇地逃走了。

  风吹着不二的头发,像温柔的手指在他发间绕来绕去。
  变态吗?也许真是的呢,一丝淡漠如常的笑又回到了不二的脸上。
  他,不二周助,作为男孩子,也许唯一不同于常人的,是他是所谓的天才。
  但现在,他却喜欢上了手冢国光,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不对,应该说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还真是不好办呢,不二再次地一笑,轻轻地把眼抬起来,看见手冢已经戴上了他的眼镜,冰冷的镜片后依旧是那种可以穿透一切也不驻留的目光。
  也许,这样也好呢。
  不二甩甩头发的一笑,“手冢,我们走吧。”
  拣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觉得涨涨的,究竟是余热的嘴唇?是涩涩的眼睛?还是空落的内心?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任由着街灯把两人的影子由长拉成短,由短拉成长。
  路过一个街边花园的时候,手冢停住了,“不二,我们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也不待他同意,就自顾地转了进去,不二也只能跟着,谈话吗?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说的清楚的。
  手冢在一条无人的长凳上坐下来,第一句话居然是,“不二,你要记住,你的手是握球拍打球的。”
  不二忍不住笑出声来,社长大人不愧是社长大人,是啊,他还有网球,和自己所喜欢的人同样热爱的网球。
“记住了,还有呢?”不二歪着头笑吟吟地问。
  手冢沉吟了一下,然后很慢地似乎是字斟句酌地说,“周助,接吻是两个人做的事情。”
  不二猛地怔了一下,突然间就完全明白了手冢的意思,明白了他的心,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接吻是需要两个人做的事情,一个人也不能少,同样一个人也不需要多,只要两个人,就两个人,完完整整地在一起。

不二又笑了,这一次是释怀的笑,。
  这个人早就想到了,早就决定了,所以才做。做之后,就没有半点的迟疑。
  看来,不二周助,还真是,彻底地,输给手冢国光了。
  不过,若是这个人,只有这个人,再败千百次,败了不也就败了。
  但偶尔反败为胜也没有关系吧?
  不二回过一张真真切切的笑脸,“国光,这次换我来吻你好不好?也许有一天我会长的比你高也说不定。”
  手冢把脸转过来,慢慢地往椅背上一靠,似乎不能克制地——不二怔怔地看着——他的嘴唇微微地弯了一条曲线,唇角浅浅地上扬,傲然地一笑,说了两个字,“请便。”
  不二从长凳上欺身过去,先伸手摘下了手冢的眼镜放在旁边。近距离他才发现,手冢的眼睛很冷俊,却有着长且密的睫毛,淘气心大起,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轻地用舌尖去拨弄。
  手冢抗议地避让了一下,不二却将手指深深地插到了手冢的发中,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皮。手冢的发比他自己的发质要硬,一些短碎发,轻挠着不二的手心,痒痒的感觉,非常舒服。
  不二的唇贴着手冢硬朗的面部线条轻轻地游走,曾经想过,这个成天扳着脸的家伙,摸一下,都会划伤手吧,却没有想到,吻起来,这样的温软,带着点些微的粗砺。
  轻轻地吻着手冢的下巴,一点点的,不二微微地张开细细的牙,轻轻地咬了一口。
  一直闭着眼享受着温存的手冢猛地睁开了眼睛,“不二,你果然喜欢咬人。”
  “为什么说果然?”不二轻轻地呼着气,不服气地问。
  “你总是喜欢口味奇怪的东西。”
  不二楞住了,突然发现这个人眼里,全是忍俊不止的笑意。自己一颗心,却变得水也似的柔软,笑着贴上唇。“所以,才要咬你啊,又臭又硬,确实奇怪的很。”
  不二轻轻地在手冢的唇上移动,很慢很仔细,就好象正在往手冢的口中倾倒入什么极珍贵的药品。他可以感觉到,手冢的唇在些须的收缩,有越来越灼热的气息从那曾经以为的冰山的口中,缓缓地吐出。
  由不得地理老师说,某些万年常冰的雪山,原来也只是藏着还在沉睡的熔岩。
  他更加温柔地吻着,轻轻地探出柔软的舌在手冢的唇上滑过,满意地感到那个如此贴近的人绷紧的身体和越来越深的呼吸。
  当他的舌再次回到初初碰到的唇角时,手冢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探手猛地搂住了不二的腰,直接把他整个人深深地揽到自己怀里去。同时,不客气地夺回了吻的主动权,用手托住不二的后脑,直接地吻了进去。就好象要把他肺里的全部空气都给抽出,再重新注入属于自己的气息。
  不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旋,这个人还真是……

  但他只是柔顺地应承着,真是的,这样一点都不像自己,但为什么,却又觉得这样的幸福呢?
  幸福到,觉得之前再没有过任何幸福的回忆。
  手冢紧紧地贴着不二小巧的耳朵,低着头,“不要……也不许拒绝我。”
  这次换不二轻轻地用双手抬起手冢的脸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真是的,把冰山融化了,还是被冰山融化的自己呢?
  其实所谓的温度就是相互的贴近。
  生命就像一道泉水,当蒙昧地在山野里流淌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一道泉水,并不知道自己和山里的一棵树、一块石有什么不同。
  只到有一天,有个疲惫不堪的旅人经过此地,迫不及待地弯下腰来畅饮,发出一声感叹,“好一道泉水啊”。泉水才知道身为泉水。

生命只有在被需要的时候才更加鲜活。
  名字只有从爱人温热的唇中吐出来的时候,才完整为名字。

手冢发现自己出奇地沉迷于听到不二唇中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他喜欢把不二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不大的骨架,长期协调运动后纤浓合度、均匀弹性的肌理,纤细却出奇柔韧的腰,瘦削而且紧绷的臀,修长有力的四肢,难以想象的美好。
  就更用力地把他嵌到自己怀中去,压迫得不二几乎难以呼吸,反复地在他唇上碾过,舔舐着细密如珠玉的贝齿,挑拨着温软敏感的舌,掠夺着迷人温存的气息,就犹如干涸的人畅饮着生命的泉。看那个永远云淡风情、从容不迫的不二,在怀中憋红了脸,凌乱了发,眼中漾出一层又一层似有还无的雾气来。身不由己地在唇齿相依的间隙颤抖着唤他的名字,一声声,却是支离破碎般的。
  手冢…

  手冢……
  手冢………
  原来冷清的人名字却是可以这样灼热和滚烫的,烫的似乎无法碰触,热的在空气中都起了迷离的因子。
  然后心就在这样的呼唤中流连不去。

  不知拥吻了多久,手冢才轻轻地松开不二,看他急切地大口呼吸着晚间凉爽的空气,微微有些咳喘得趴在他肩上,风把不二的发吹得扬起来,丝丝缕缕地在手冢脸上滑过。
  手冢就想起,不二在场上跑的时候,头发也是这样牵牵绊绊在旁人的视线里。
  长长的刘海有时候会垂下,档住那双偶尔露峥嵘的高原冰湖的眼,此刻却是轻漪微澜、波光流转的泉。
  不二的头发是柔软的,不二的笑容是柔软的,不二的身体是柔软的,但手冢很早就知道,不二的意志是强硬的,硬得不容碰触,强的绝不退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那样强硬的不二,但是现在,更喜欢他在自己怀中青锋剑化做绕指柔的绰约风致。

忍不住就张口,含住了几缕秀发,细细地在舌尖上绕。

不二笑了,“手冢,原来你的口味也很奇怪。”

“奇怪吗?”手冢低声问,眼见不二小巧的耳朵就在眼前,耳垂上泛着些微健康的红润,索性轻轻地咬住,心中一荡,“真的好想……吃了你。”

不二身子轻抖,那低沉的音色窜入了耳,窜入了骨,丝丝离离游走,骨骼、神经、灵魂都化了一般,浑不由己,失措间猛地回手将手冢推开,避到一边,“不要!”
迅速地被那个比自己更高大的身影整个地从背后拥住,手冢将头深深地埋在不二颈边,好半天才轻轻地说,“不许……突然从我身边跑开。”
不二呆了一下,抬手伸进手冢发里,感觉到那个清冷孤傲的男人话语间隐约受伤的意味,心就烈烈地痛,转过脸明朗地一笑,“抓回来不就行了,难道你还跑不过我?”
就是这样的不二,坚强的不二、从容的不二、坦然的不二,想深深地抱住,抱住了,就再也不愿放手。
手冢轻轻地吻吻怀中人的头发,“走吧,送你回去。”
原来和另一个人一起,哪怕只是最简单不过地走路,也是一种千回百转的心情。
两个人只是无言,还在回味刚才缠绵悱恻的柔情。空气中小小的因子似乎都碰撞着相抱相拥。
到了不二家门口,手冢用手指轻抚着不二被吻得有些充血的唇,“早点休息。”
也不待他说话,转身离开。

畏惧着吻,因为想要的更多。
心情已经积淀得波涛汹涌,一旦找到缺口,灵魂就渴望如此地肆意。

身后却有轻快的脚步追上来,手冢带点期待地停下,却又不回头,只是等着。
就有熟悉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有温暖的气息倚靠在背上。
“还是想说,可以,爱你吗?”

心里好象有什么崩塌了一地,世界是个明亮的球体,无论怎么走,该相遇的人就是会相遇。
回身猛地吻住了怎么也吻不够,简直须臾不愿分的唇,很真实地,很热切地,很疯狂地,“跟我走。”
两个人开始在路灯下狂奔,不二简直想在风里面大笑,或着大声地叫喊,但他只是憋闷得厉害,被手冢拉着不顾性命似的往前跑。
天那,就像乾端着一啤酒桶的青醋追在身后一样。不二笑得从未有过的欢快。

他们奔过几条街,险些撞到几个惊疑不定的行人,不二甚至来不及给他们一个致歉的微笑。然后跌跌撞撞地一头闯进手冢独居的家。
庭院静悄悄地,脚步声打碎的还有心灵的平静——曾经曲高和寡、清冷寂寥的平静。
两个人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有默契的笑意。
吻吻那双有些疲态得眯起来的眼睛,“去洗澡。”
“可以穿你的衣服吗?”不二笑吟吟地,“我想穿浴衣。”

手冢发现不二还真是穿什么都很有味道,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搭搭的,冒着微微的热气,手冢的衣服对于他实在是大了点,松垮垮的,露出细长白皙的颈,越发显得娇小纤瘦。连笑容都比平日更加的温婉,规规矩矩地在他面前跪坐下,开口却说道,“手冢,为什么你穿什么都一个表情?”
手冢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他拉到怀中。有那么一刻,两个人就静静地保持着这个温暖的姿势。
就好象有潮水稳定地一波一波地翻上来。

嘴唇有着自己的意志,自然而然地碰触到一起。
吻过留香的发,吻过明净的额,吻过温柔的眉眼,轻轻地咬咬小巧的鼻子和含笑的嘴唇,轻触到颈上细致的肌肤,摩挲着线条精致婉约的锁骨。
轻轻地抬起头看着身下的所爱,目光像在水下跳动的火。
不二微微地张开眼。

“我……会伤害你。”手冢说的很慢。
不二笑了,眼里有奇异动人的光华,“我是那么软弱的人吗?”
笑意完完整整地浮上了手冢的唇角,不二有些痴,抬上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那想了很多次的硬朗的唇线。
灵魂会选择他自己的伴侣,在一个人的眼中读到渴望,在另一个人眼中读到包容。

生命就像一道泉水,当蒙昧地在山野里流淌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一道泉水,并不知道自己和山里的一棵树、一块石有什么不同。
只到有一天,有个疲惫不堪的旅人经过此地,迫不及待地弯下腰来畅饮,发出一声感叹,“好一道泉水啊”。泉水才知道身为泉水。
生命只有被需要的时候才更加青葱。
身体只有被爱人抚摩的时候才更加鲜活。
名字只有从温热的唇中不由自主地吐出来,才完整为名字。

手冢发现自己出奇地沉迷于听到不二唇中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Tezuka 、Tezuka……
醇和的尾音摇曳而荡漾,带着激情中的暗哑,然后把那个怎么也怜爱不够的身体更紧密地嵌入怀中,感觉那不大的骨架,长期协调运动后纤浓合度、均匀弹性的肌理,纤细却出奇柔韧的腰,瘦削而且紧绷的臀,修长有力的四肢,难以想象的让人沉沦其间的美好。
就更深入地向他索取,压迫得不二几乎难以呼吸,反复地在他唇上碾过,看那个永远云淡风情、从容不迫的不二,在怀中憋红了脸,凌乱了发,眼中漾出一层又一层似有还无的雾气来。身不由己地在唇齿相依、肢体交缠的间隙却微笑着颤抖着唤他的名字,一声声,都是支离破碎般的。
Tezuka…
Tezuka……
Tezuka………
心就在这样的呼唤中流连不去。

命运是纠缠的纬线。
纠缠在一起的垂落的发,纠缠在一起的修长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有力的肢体,纠缠在一起深切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同样韵律的呼吸。
像在雪地上燃起的火,孤寂的枯枝上绽放了幽淡的花,脆弱甜美,没有防备,无从躲避。
曾经以为各自守望着一个世界,守望着山脉上的白天与黑夜,原来,不过是等待着你。
在每一个浪尖上,痛得无法呼吸,却在深深跌落的时候,坠入幸福和宁静的水底。
沉郁的夜色有烟火纷飞。

很多时候,爱就是,世界是世界的,我只要你是我的。
还有一些时候,爱就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手冢在黎明前醒来。
不二懒洋洋地趴在手冢怀中。
两个人看着,早晨的太阳一点点涌进来,涌进两个人心里。
不想说话,不需要行动。
偶尔交错目光,偶尔唇齿相依。

生活只是日复一日的例行公事。
幸福比生活只多那么一点,就是有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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