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之天之痕》同步小说4 轩辕剑之天之痕游戏

第二十二章“失魂落魄”的剑痴(2)
烈日当空,街头熙熙攘攘,商队马车载着货物横过,靖仇汗流浃背地跑到酒馆与小雪、玉儿会合,三人互相汇报着今天打听的情况,结果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他们连乞丐都没有放过,可还是问不到任何线索,都道听过穹洞府、苍洞府,连苍蝇府都有听过,就是没人听过穹苍洞府的,真是奇怪。
正在三人有些丧气之际,剑痴突然不见了,只听得背后传来声音:“小二,再来十斤酒,五斤肉,酒要温的,肉要冰的!”只见剑痴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粗犷的长胡子,桌子上已经放了三十斤酒十五斤肉,众人皆被吓住。
原来,趁着三人不备,剑痴偷了邻桌商旅的唱戏行当。靖仇对着剑痴压下声音:“你偷人家的,快取下来!”他上前要扯下剑痴的胡子,剑痴挣扎着推开靖仇,死命地按住胡子,两人扭打在一起。
商旅正欲上前发难,小雪连忙走了上去:“大叔,不好意思,他不是有心的,就借他玩一下可以吗?”说着将银两递到他手上:“跟你买下来!这十两银子够你买整个戏班的胡子头毛脚毛什么的了,成吧!”商旅只得收下银两,转身离开。
靖仇见摆平了商旅,喘着气道:“好,这个随你戴着吧。不过你叫这么多酒菜干吗?你哪里能吃下?”
“我又岂会独吃?当然是跟哥们儿一起分享!好兄弟,就让哥哥先敬你一杯!”剑痴说罢倒下一碗酒递给靖仇,“喝吧!”
靖仇错愕道:“你敬我,怎么我喝?”
剑痴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懂吗?我敬你是你喝,你敬我才是我喝!”
靖仇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玉儿赶紧拉住他,让他应付一下。靖仇只能无奈地将一碗酒喝下,让小二收回剩下的。却不想剑痴又倒了一碗:“到你敬我了,请!”剑痴举酒一饮而尽。
靖仇看明白什么似的灵机一动,拉过玉儿、小雪,转身道:“大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先弄醉他,让他一觉睡去,我们也不用担心,怎么样?”
剑痴终于被灌得趴在桌上,而靖仇和玉儿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嚷着继续喝。小雪紧张地看着醉倒的三人,没有任何办法,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自己刚刚就该阻止他们拼酒啊。
突然,从三人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年轻人,撑不住就别浪费好酒!”
三人齐声骂过去:“谁说我们撑不住!”
人流中,一位仙风道骨相士打扮的老者走上前来,把他们手上的酒一饮而尽,一边喝一边道:“没能力又不肯承认,是年轻人所为吗?”
大醉三人组站着相互扶持,小雪也在旁边扶着。靖仇道:“你这老头儿别小看我们,我们四人可不简单。你们,快自我介绍!”
玉儿道:“我可是挞拔千杯不醉二公主,别小看我!”
小雪尴尬地说着:“我是小雪姑娘,失礼了!”
靖仇抢过她的话,指着她道:“她表面是小雪,里边是块石头,想不到吧?哈哈!而我,我可是全大地最能喝的不醉皇者!听过没有?而他?你自己说,喂!”靖仇一边指着剑痴,一边打着酒嗝。
剑痴挺胸举刀:“老夫乃是关云长,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老者摇头轻叹:“可惜,可惜啊……”
小雪道:“老伯请勿见怪,他们都喝醉了,请问老伯是谁?”
老者微笑着注视她,摇头轻笑道:“我只是一个懂摸骨的相士!能摸出人心,摸出人性,摸出人所不知!”说着要转身离开,小雪赶紧叫住他。
“那你快来摸摸剑痴大哥,看能不能摸出他家乡在哪里……”
老者轻叹,苦笑道:“既然小雪姑娘吩咐,老夫尽量一试,也不知能摸出什么来!”
“摸骨?”剑痴一下子将脚抬在桌子上。
老者尴尬道:“摸手骨就可以了!”他捉过剑痴的手骨一扯一摸一掐,皱眉道:“你这个人,无情无义,冷血绝情,出卖朋友,满手鲜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剑痴内疚道:“原来老夫性格如此卑劣!惭愧惭愧……”
“但,你却是个好人。”
玉儿看不过眼,醉骂道:“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老头儿,你也太模棱两可了吧!”
老者一笑,竟上前欲捉玉儿的手,玉儿下意识地躲开。老者却似有奇怪的神功,怪异地紧握着玉儿的手:“你刁蛮任性,以自我为中心,娇生惯养,脾气暴躁,有病,是公主病!但哪个男人得到你,将是三生有幸,十世修来的福气。”
靖仇在一旁大叫:“老伯,摸我,摸我!”
老者一笑,避开靖仇的手,闪身走到小雪面前,捉过小雪的手。片刻后,老者认真提醒道:“小雪姑娘,你虽然心地善良,天真烂漫,但容易被骗,不懂装懂就是最危险的事,不过,明日世界都全靠你了……”
靖仇在一旁嚷着让老者给他摸摸看。老者一拐杖敲在靖仇头上,道时机未到。他靠近靖仇,拐杖一指:“问天吧!是道则进,非道则退,命里七尺,难求一丈。天命或许会让我跟你再见面,到底何时,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大地皇者。”老者笑着捧过两坛酒走远,留下余音:“到处生财人莫知,何须奢望远求之;一两黄金四两福,无如命运本参差……”
靖仇皱眉似有顿悟,说:“他跟剑痴都有共通点,都是傻的!”
四人走到卢家渡客栈,玉儿要了两间房,男一间女一间。
小雪一脸的不解:“玉儿妹妹,为什么要男一间女一间呢?”
玉儿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小雪茫然。
就在玉儿费力地解释时,众人耳边突然传来娇嫩的男扮女声:“咦,谁说我是男的?”
众人回过头,只见剑痴以美人睡姿躺在床上,回头一笑,跷着兰花指:“人家里里外外都是一个女儿家,玉儿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呢?”
剑痴翻身下床,一蹦一跳上前拖着小雪和玉儿的手:“我们三个好姐妹,今晚要促膝长谈。我可有很多心事要告诉你们呢!”说着,娇羞地扭了一下腰身。
玉儿甩开剑痴,崩溃大叫:“啊!我不管你们!我很累,要睡觉,总之就不会睡这间!”说着,转身推开靖仇,直入另一间房,大力关门:“晚安!”
剑痴仍捉紧小雪的手:“别管她,幸好还有你陪我!”
靖仇连忙放开剑痴的手:“你放手!色鬼,你究竟是真疯还是假傻?你分明趁自己之危,吃别人豆腐!”
小雪不满道:“靖仇,剑痴大哥现在是魂魄飞散,所以性格飘忽,他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你别说难听的话!”她温柔地望向剑痴:“剑痴大哥,你乖,我今晚跟你一起睡,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告诉我,来吧!”
“靖仇,今夜我就跟剑痴大哥同一间房,顺便可以以仙力替他治疗。”小雪丢下一句话,将靖仇隔在门外。靖仇哭天喊地只能来到玉儿房门前。
当他微笑着走进门时,见玉儿站在房中,手中拿着大刀在地上画出一个豆腐块,凶巴巴道:“你今晚要是踏出这个圈半步,我就将你劈开两截!”
这厢靖仇是苦痛不已,而邻房却传来剑痴女人模样的呵呵笑声……
凌空圣池水液球渐渐缩小,紧紧包围着七星水晶链,水晶链慢慢降下,落在书香手上。书香大喜:“恭喜主子,七星水晶终于炼成!”水晶链一明一暗地发出七色光辉。
宁珂问道:“这七颗水晶真的能对宇文拓真身做出感应?”
“嗯,越是接近宇文将军,感应就会越强烈。”
“是这样吗?”宁珂将七星水晶链面向宫外,身体慢慢从东转向南。果然,转到西北边时,七星链明显变化,加快节奏地闪动。“宇文拓在西北?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即出发吧!”
这时,太监气急败坏地跑来跪报,道皇上病重急召她进宫。宁珂一愣,与书香对望,感觉事有蹊跷。
宁珂一进天乐宫,就看到炀帝和杨素跪在地上,满手是血,哭成一团。她大惊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只见炀帝忽然痛得在地上打滚,眼泪直流。
杨素一脸认真:“救人要紧,郡主,请你为圣上奏琴好吗?”炀帝也催促她快点。杨素命人换琴,宁珂见事态严重,只得乖乖坐在琴前奏乐。
琴音一出,躺在地上的炀帝痛楚果然大大舒缓:“你救了孤一命!”
宁珂还是一头雾水,只听杨素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圣上龙体违和,心绞剧痛,朝里太医束手无策,幸得及时发现,只要以琴律之音引领,方能稍稍稳定心律,舒缓痛楚。微臣惭愧,宫中之内,以郡主琴技超凡无人匹敌,听得人心旷神怡,故要郡主献技,直至太医找到医治怪病之法。”
宁珂一瞪杨素,知他使计,把她困在宫内,暗怒不敢言。炀帝也在一旁道:“这段时间,就要辛苦宁珂你了,别离开孤半步。”
杨素假装歉意:“郡主放心,臣等自会竭尽所能带领太医尽快找出医治之法,也不会耽误郡主太久。不过,微臣担心是否会打乱宁珂郡主搜寻神器的行动。”
炀帝猛烈咳嗽,激动道:“现在谁阻我治病,谁都要死!宁珂,把宇文将军下落交出,一切听从司徒公吩咐!”
宁珂低头专心奏琴,脸上挂着微笑:“皇上,龙体要紧,此刻先让宁珂好好奏曲为皇上舒减痛苦,公务杂事就留待明天再行处理吧。”
“好!你快奏琴,大家闭嘴,谁再发声,人头落地!”
杨素暗笑着从宁珂身边退下。
月黑风高,天乐宫外门,禁军重重看守,暗角,灵气一冒,书香现了出来,只听她喃喃道:“主子为何还没回来?”这时,她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宁珂的琴声,忐忑道:“时间无多,别怪书香以心传话打扰了!”
书香作法,合手胸前:“主子……”
天乐宫内,正独自奏琴的宁珂听到叫喊,弹指运功,灵力转动间,心话随琴声而起:“是书香吗?先听我说……”
宁珂的话音化成琴律从空气中飘入书香耳里,书香听罢气愤不已。宁珂知道这定是那老狐狸的诡计,只得让书香回去守好宇文拓的七魄,等她出去了再做打算。书香想了一会儿,化成一只黑鸟飞到天空……
黑鸟飞进杨素的书房,化身变回书香:“老狐狸,我得先找皇上的解药,再回头好好教训你!”说着摸黑四处查找着。无意间扭动玉座,暗门自行打开,书香走了进去,是一个炼丹之房。她四处查看着房里摆着的各式丹药,突然,毒针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书香脚下地面出现红光八卦阵,她动弹不得。
暗黑角落,杨素一边喝茶一边道:“开门见山,本座年纪大了,没什么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折磨你,今天只想听到一个答案,宇文拓在哪里?”
书香只道全天下只得宁珂一个主子,一旁的杨硕一记鞭子打了过去。杨素冷笑道:“那本座就要花点心思看看怎样才可以成为你这山海秘传的唯一使者了!”瞬时,一记法掌击向书香,书香妖气一冒,变回山海秘传。
杨素翻阅着里面的内容,越看越兴奋:“有时一个人知道太多秘密,真的很危险。何况你只是一本书!”
宁珂烦躁回宫,边走进房中边大喊:“书香!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明天你替我去奏琴,今晚我就潜出大兴去救宇文拓!”忽然感到房间内有异,平静得出奇,也听不见书香的半点反应,她停下了脚步,提高警觉……
宁珂心有灵犀,立时冲向提炼七星水晶金圣杯,它却已不翼而飞!紧接,外头有黑影出现……
宁珂一惊:“是谁?”
一支虎头追魂箭,拖着玄光流星尾,直向宁珂杀去!宁珂转身避箭,追魂箭竟懂转向,一箭幻变三箭,上中下三路,直追宁珂!宁珂一时分心,连中三箭,两箭穿心,一箭直插胸膛,宁珂当场倒下,眼前一黑。
宁珂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血不住地流进地板,染红了白色地毯,地上血团暗现魔界之像……
黑暗中,猛烈的风声交杂着痛苦的嘶叫弥漫四周,宁珂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急速地下坠,四周全是火焰,身下,熔浆起伏喷出,火红焰光照遍!
面对恐怖的环境,宁珂竟然笑了:“回家了!”突然,宁珂身体现出黑气,背后,一道巨大黑影冒出,是一双巨大的犹如蝙蝠的魔鬼之翼。
宁珂拍翼而起,浑身黑气包围间,宁珂变回一身黑色性感服饰、黑甲黑唇、眉梢眼角尽是黑气魔痕,竟是一副魔鬼之女的模样。
火焰间浮现出一块巨大的黑影,犹如平台,宁珂飞上去降落下来,只见平台呈现五指之状,竟是一只巨掌!火焰聚集,现出一个狰狞的面目,宁珂弓膝下跪:“参见魔君父皇!”
“身为我魔王魔君之女,竟命丧凡人手上,你还有面目见我?”魔君怒火中烧,四周火舌顿时向宁珂扑去!
宁珂受着烈焰煎熬,咬紧牙关强忍痛楚:“女儿一时大意,请魔君恕罪!”
猛火终于停下,宁珂浑身仍冒着烟:“一切都是因为杨素!杨素执迷不悟,要破坏魔君大计。”
“杨素!”魔君冷笑道,“他不过是我布下的一枚小棋子,何足为患!”
“杨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受我们魔界摆布,也不知道我们暗中助他平步青云,成为一朝重臣。如今,他的野心已经伤害到女儿,还有魔君你一直暗中悉心栽培的宇文拓!女儿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小棋子知道他的使命。三界里,根本无人能敌得过魔君父皇的操纵。”
“我的女儿,你要知道,人、魔有别,人的心是天下间最守不住的承诺,抵不住引诱,背信弃义,无情冷血的动物。无论是跟这种比蝼蚁还贱的东西谈交易,或者利诱要挟,他们总会有私心一刻。所以,不能让杨素这贱物知道我们在背后操纵他的**。”
宁珂明白父皇是看准了杨素对权力的欲望,利用他对上古五神器威力的向往,以此来操纵宇文拓,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六亲不认、恶毒至极。可能也只有成魔才不会虚假作态如同伪君子。
魔君看着她,质问道:“你是不是对宇文拓……”
宁珂一怔,忙以冷笑掩饰:“正如魔君父皇所言,凡人愚眛无知,权力、财富、地位便足以**他们。不过,最容易动摇人心的是感情。女儿对宇文拓的虚情假意,正是女儿利用宇文拓的最好工具。”
“这就最好!”魔君恨然道,“一千年了,这一剑之仇,终于得以回报!”
千年前,人间大地地动山摇如同末日,天空赤红云雾化成魔君模样向大地张牙舞爪,远古洪荒天下第一皇者轩辕大帝将他逐出人间,轩辕直穿魔君魔掌而出,挥剑向魔君斩下。黄金剑光、血红魔气瞬时交锋,为天地所动,两道巨力爆开,轩辕剑被损去一角,一点黄金之屑射到天际!魔君痛叫,抵不住轩辕大帝神力,赤红雾气被轰出天地!
自那之后,魔君便被封在赤贯星内,一封便是千年。
宁珂望着怒火中烧的魔君,安慰道:“父皇息怒,上古神器,五得其二,我们魔界重临人间,指日可待!也不用等赤贯回到人间,划破天之痕。”
“好好看管宇文拓,他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我们在人界唯一有资格取得五神器的棋子。一切我已为你作好安排,走吧!”巨掌直将宁珂轰出魔界。
宁珂猛然睁开眼,浑身冷汗,环顾四周,已置身冰心阁中,胸口中箭的伤痕也得以愈合。宁珂见到一旁的七星水晶链,紧张地抓了起来,里面宇文拓的七魄还在。
宁珂握着手中的七星水晶链,阴笑道:“七星水晶已回到我手中,杨素,你斗得过我吗?”
杨硕、韩腾二人合力把金圣杯打开,彩光溢出。七星水晶链从金圣杯浮到半空……
杨素凝望着七星水晶链,目瞪口呆,脸露兴奋,一手取过,七星水晶在日光中显得更加晶莹通透。杨硕、韩腾二人识相地跪下:“恭喜杨司徒公大人!”
杨素大笑着发泄压抑多年的欲望,如今七魄在手,再不用害怕宇文拓手中的轩辕剑。杨素将项链丢到二将眼前:“解决他,然后再想办法夺取轩辕剑!”
杨硕、韩腾领命,不假思索地抽出武器,拼尽内力向水晶链砍去。水晶当场爆裂,强大的气流将二人震开。杨素结印以法墙护着自己,一时间府内被震得一片狼藉。强光一过,地上的七色水晶竟变成七朵野菊花!
惊愕不已的杨素大骂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堂前传来拍掌的声音,宁珂笑着道:“精彩!”复活后的宁珂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拾起小菊花,手腕上戴着的赫然是七星水晶链!
杨素一脸铁青地看着宁珂扬扬自得地走出府中,一掌拍在案上。杨硕、韩腾不知所措地跪在那里,明明已经中箭身亡了,又怎会死而复生,看来这个宁珂着实不简单。
杨素越想越怒,突然手一扬,四边挂满了血红道符律令,怪风中,道符如潮涌般荡漾,房中那座杀婴无数的大磨石竟自动转起来,鲜红血液流了出来,杨素以晶莹剔透的白玉宝杯盛着,慢慢走向中间的道坛。道坛上,缺页的山海秘传随风连连翻页,杨素阴沉一笑,将血滴在书上。
山海秘传渗出仙气,渐变成书香人形,却见书香一碰到血便痛苦难当,不住地挣扎惨叫。最后,杯中的血倒尽,书香也停止了挣扎,眼神变得空洞,走近杨素,恭敬地作揖:“杨司徒公大人有何吩咐,书香定将一一作答!”
“回去好好待在你的主子身边,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说罢,杨素露出反击的笑意。
第二十三章险入穹苍洞府(1)
夕阳金光下,汗流浃背的剑痴身上不知挂着什么,像小孩一样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望向身后:“我不要挂这个!”
靖仇在旁边抱着一大碗冰在吃,对于昨晚剑痴跟小雪同住一间房的事,心里总是不痛快,气愤地对剑痴道:“转过身,牌子向外,大声念!”
剑痴无奈垂头站出,原来身上挂上一个刺眼大木牌,上面写着:“不懂回家,谁人知道,穹苍洞府在哪儿?”
“穹”字是一个“弓”字旁边画着一个叉,剑痴极不情愿道:“我不懂回家,谁人知道穹苍洞府在哪儿……”路人经过,无不侧目。
半晌,靖仇轻叹一声,一脸怜悯地拿着一匙冰,让剑痴告诉他昨晚有没有和小雪怎么样。剑痴看着冰,忙抢过来,一边吃一边说整晚抱着枕头聊天。靖仇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不好意思地问起小雪有没有谈到自己。剑痴一边点头,一边示意靖仇给他再来一碗冰。在剑痴断断续续的回答中,靖仇才知道小雪不过是提起自己跟玉儿能吃罢了。
末了,靖仇望着痴傻的剑痴,很是无奈道:“你必须时刻谨记,大地皇者我与女娲之女小雪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剑痴吃着冰,只道靖仇跟小雪是上天注定,而跟玉儿是天造地设。靖仇被他说得很是气恼,连忙否认跟小雪是天生一对跟玉儿什么都没有,结果绕来绕去被剑痴的痴傻给绕晕了,到最后说得自己跟玉儿之间似乎真有点什么一样。
正在靖仇叮嘱剑痴回去千万别跟小雪提起今天的事时,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乐声。乐声越来越强烈,剑痴忍不住放下碗,随着乐声走去……
日薄西山,诡异的乐声笼罩在卢家渡的空中。玉儿与小雪走到渡头,竟没有看到一个人,听着让人不舒服的音乐,玉儿拉着想先去找穹苍洞府的小雪向乐声走去。
一路上,玉儿开着小雪的玩笑,不可避免地说到昨晚。小雪只道剑痴像小孩子一样抱着枕头睡在一边,玉儿笑道:“一男一女睡在一起是要成亲的。”
小雪脸一红,慌了起来,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问玉儿:“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玉儿问道:“你喜欢上剑痴大哥了?”
小雪连忙辩解:“不!我的心是属于大地皇者的,不过,只是想知道……”
玉儿被问起,认真地想着:“该会面红心跳,手心冒汗吧……”她又思忖一会儿:“常常会想念着,见不到他就很想见到他,见到他就很想黏着他。不过,有时候又不想让他见到,因为那时候自己不漂亮……不过,这些你这完美的女娲之女是不会明白的。”
“总之,他不开心你就想让他开心,他开心你就想让他更开心。他要做什么,你就陪着他做什么。你骂他,心里面却疼惜他,你跟他说不,其实心里永远都不会是不!”
小雪道:“好像很矛盾。”
玉儿点点头:“对了,就是很矛盾,浑身不自在,只有跟他在一起,才会令你的心平复下来。”
小雪望着他,问:“你说的时候,想着的是张烈吗?”
“当然不是了!”一说完,玉儿突然停住了,她的心里其实想着另一个人,“我说的时候,你想着大便吗?”
小雪也怔住了。一时间,两人各怀心事,只有诡异的乐声弥漫在空中。
眼前已见到街上各处都有人在烧纸,风中烛火飘摇,气氛异常诡异。家家户户门上也贴上了黄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原来今天是七月十四,正是卢家渡一年一度的祭煞凶鬼的中元节。
四人循着乐声走到一块,感受到市集中的诡异,都不免有些心惊。
戴着恐怖鬼面具的伶人肢体以各种怪异角度扭转,如鬼魅般向众人扑来。空气中都是香烛的烟雾味,周围竖起的纸扎人面无表情却似看到人的心里去。
伶人突然向着剑痴压来,剑痴看得心惊:“小雪姐姐,我怕!”说着就要向她抱过去。靖仇眼尖,立刻快步走到小雪面前挡住他。
“小雪,跟我来!那边有摆摊的,我们去找线索!”靖仇拉着小雪走开。
剑痴可怜兮兮地望着小雪:“小雪姐姐……”
小雪回过头望着他:“剑痴大哥,你要乖!”
剑痴突然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你们别走太远,我做了饭,等你们回来哦!”
市集另一边,靖仇拉着小雪的手,突然两人都感觉到尴尬,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看着对方,不自然地笑了笑。
尾随而去的玉儿看着开心的小雪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剑痴在一旁附和着道靖仇与小雪真是郎才女貌,只是可惜呀,两个人的世界硬是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你说我?”玉儿激动地回过头去,却见剑痴眯着眼点头,抚着他幻想出来的长胡子。
“你又变成谁了?”
“恕老夫唐突,老夫乃天下间情侣们最喜欢、视为爱情路上吉祥物的——月老!”剑痴侃侃而谈,“其实玉儿姑娘你也别着急,爱情由天意,感情却是人定,能否最后成为眷属,最后还是要靠双方后天的努力!”
“谁说我喜欢大便?”玉儿没好气地继续留意着二人,可是心又有不甘,说着让剑痴评评理,可身后哪还有剑痴的人影。
“剑痴大哥,你在哪里?月老,关云长,你往哪里跑了?”玉儿紧张地追了出去。
火星卷动,气氛迷离,街上竟有一条长长的红线,剑痴卷着卷着要找出源头:“是谁抢了老夫的红线?”突然,香气飘至,剑痴一嗅,陶醉其中。可是却突然发现因为追逐这条红线跟其他人走散了,虽仍在街上,但所有人顷刻间消失了踪迹。
“我们又见面了!”角落里,一个小铺的老板道。她收回手中的红线,原来是她的把戏。
宁珂像跳格一样出现在剑痴面前,二人身贴着身,剑痴更真切地闻到她的香味,渐渐被迷晕:“这味道……很熟……”
宁珂笑着抚着他的脸:“不要紧,你很快就会记起我。”说罢,将七星水晶链戴在剑痴脖子上,随机启动,霎时狂风吹起……
剑痴猛然一醒,光和香气消失了,四周行人重现在他的视线里。剑痴低着头,宁珂在一旁心急地等待着结果。突然,剑痴抬起头来:“多谢你,我终于记起所有事了!”
宁珂欣喜地想上前去抱他,却不想被剑痴狠狠地推开,只听得剑痴道:“**子,非礼勿动。”
宁珂错愕不已,只见剑痴除下水晶链,硬塞回给宁珂:“**子的礼物,二弟心领了!可惜于礼不合,不能接受。”
她百思不得其解,呆站在满地的纸钱之间。剑痴不理宁珂,一阵风地朝着街角跑去,边跑边道:“曹贼,别走!”
宁珂忧心地拿着水晶链。这时,书香出现在她面前,宁珂没有留意到她眼神的游离,一心想知道为什么水晶链没有进入到剑痴体内。
“对不起,是错算了地点。”书香望着气恼不已的宁珂,道,“只有回宇文大人的出生之地才能刺激七魄,将他唤醒。”
宁珂担忧道:“他现在疯疯癫癫的,任何人都控制不了,如何把他带回出生之地?”
“唯一的方法是我们分头行事,由主人你混进他们之间,把宇文大人引领回穹苍洞府……”书香道她可以布置好一切,宁珂只得点点头。
剑痴招呼着大家赶快尝尝他的手艺,靖仇没好气地看着他。他还真做了饭等他们回来。可三人都各怀心事,只是默默地吃饭。同时间,三人举筷夹中同一块肉,忙又尴尬地缩回筷子。剑痴凄然道:“一定是很难吃的,连碰都不想碰。”说着,自己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细嚼:“好像很苦涩……”
四人一时尴尬。靖仇首先受不了,扬声让老板拿酒来。玉儿与小雪同时叫好,四人斟满酒,碰杯共饮,一时总算是缓解了隔阂。
正谈间,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请问你们刚刚在谈论的是不是穹苍洞府?”众人望过去,一个身穿道服的女子来到席间,正是宁珂所扮。宁珂看见剑痴,故作惊喜:“大师兄!”
靖仇、玉儿、小雪都怔住了:“大师兄?”剑痴却面色一沉,垂头不住地喝酒。
“大哥,她是你师妹吗?”靖仇望着剑痴,可剑痴依旧只顾喝酒。
玉儿疑惑地望着宁珂:“你真的是剑痴大哥的师妹?”
“我是齐云山穹苍洞府太乙真人入室**,剑霜!”宁珂说得非常神气,神态就如剑痴一样。
众人忙问她是否知道穹苍洞府的位置,宁珂不屑地看着他们道自然知道。靖仇不禁大喜:“看来真的是希望在人间啊!”“你们怀疑什么?我自小便与师兄一同练功,一同成长,感情深得……”宁珂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小雪,“可以说是难以分舍!他的一切我都知晓。”
宁珂说得有板有眼,靖仇和小雪都深信不疑,可是玉儿却留了个心眼儿:“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宁珂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师兄下山行侠仗义杀妖灭邪一年,**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就派我来寻,却不想在这里遇见。”又道:“齐云山乃隐世仙山,曾遭江湖争夺,祖师为免腥风血雨再起,便将仙山隐没在云外雾里绝迹江湖,自此,世人也渐渐忘了齐云山。”
靖仇道:“伏魔山是如此,挞拔族也是如此。”宁珂欣赏地望着他请教大名,靖仇扬扬自得道:“准大地皇者,陈靖仇!”
宁珂大赞:“靖仇大哥能举一反三,果真是大地皇者之才!”靖仇被夸得飘飘然。
剑痴突然拍案站起:“够了!**子,你为何仍苦苦相迫?关云长千里送**,只为一个义字,我绝对不会对**子动情!”说罢,竟将宁珂的手放在靖仇手上:“大哥,义弟已将**子送回,你好好照顾她吧!”然后,竟冲回内堂。
小雪连忙追去。宁珂故作惊吓,暗中却松了一口气。而玉儿仍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剑霜师妹。
靖仇说既然有人知道地方就立刻起程前去穹苍洞府,玉儿很是反对,以她女人的直觉,所谓的剑霜肯定有问题,也不管靖仇相不相信,她已经跟小雪商量好了,由小雪去探一探那人的底细。
小雪领着宁珂走进这几天自己跟剑痴住的房间时,一直找机会去握宁珂的手,却又不想做得太明显。
只见宁珂走入房间,左看看右看看,道:“剑痴颈椎受过伤不能睡枕头,看来没了我的照顾可还真不行。”
听着宁珂说的话,小雪心里很不是滋味,低着头直道自己太大意。
宁珂望着小雪内疚低头的模样,暗笑,捉着小雪的手:“小雪,宁珂第一次见你,便觉得跟你特别投缘,我可以就叫你妹妹吗?”
“哦,可以!”小雪这才醒觉自己已捉着宁珂的手,连忙借此望向她的心,只看见宁珂与宇文拓在床上亲密按摩,小雪慌忙松开手。
“妹妹,其实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一些话,姐姐也不想说得太直白。”宁珂顿了顿,“姐姐能感觉到你对剑痴师兄的真心。”
小雪忙摇头:“你别误会,我跟剑痴,只是……”
“别说了,没关系的。这些日子里,真的要感谢你替我照顾剑痴师兄。”宁珂微笑道,“但明天起程之后,照顾剑痴师兄的责任,就由姐姐来承担便可以了。你懂吗?”
小雪强忍着难过:“小雪明白。我先出去了,替你叫剑痴进来。”说罢转身离开。她轻轻关上门,抬头望着屋顶上月光下的剪影,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小雪欷歔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喜欢上你……”
第二十四章险入穹苍洞府(2)
玉儿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相信那个什么剑霜是剑痴大哥的师妹,卢家渡消息那么灵通的地方都没有问到任何关于穹苍洞府的事,怎会一下就冒出一个人说什么穹苍洞府就在二十里外?
但靖仇固执地听不进去任何话,玉儿气得不理他,走进车厢,看着里面的小雪躲闪的眼神,她直截了当:“我问你昨天晚上的事,既然你不好意思说,让我感觉一下你所知道的好了。”说着牵过小雪的手。宁珂与宇文拓在床上亲密按摩的画面显现出来,玉儿愣住了,一下子甩开小雪的手。
小雪禁不住心酸:“玉儿妹妹,你现在可以相信,不再怀疑她了吧?”
突然,马车停下,靖仇探头进来:“到了。”
宁珂指着隐没在树林间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道:“就是这儿!”
剑痴回到当日与母亲诀别的地方,着迷似的步步走近,像是记起了什么,可是头痛得要命,根本不容他多想。
宁珂挽着剑痴的手将众人带至洞前,转动石窟旁一块小石碑,石门随即打开,书香穿着道袍站在那里。宁珂错愕地看着杨素自书香身后走了出来,紧张得都快忘了呼吸。她看着杨素的笑,便知道自己败了。
杨素哈哈大笑道:“我的霜儿,把大师兄安全带回来了,做得太好了!”
被将一军的宁珂此刻不敢造次,暗里瞥向书香,却见书香眼神空洞,心知不妙。
杨素将宁珂带至偏房,得意不已,他直言不管她是谁,他是要定宇文拓了。宁珂不以为然道:“你想取轩辕剑请随便,可是,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杨素怒道:“你以为本座真的没办法取你的命?”说罢施出妖法,直击宁珂。宁珂一记绝命爆炸。
烟尘散开,杨素笑意凝住,宁珂竟被黑雾包裹全身,安然无恙,身后赫然是巨大的恶魔之翼。杨素惊讶道:“你果然不是人!”
“我是你此等寻常凡人永远也胜不了的魔!”话音刚落,宁珂挥出魔爪直冲上去。
杨素闪避,从掌中射出妖气回敬:“你这魔女十多年来一直蛰伏大隋皇宫,有何居心?”
“原本还想继续借你为魔界办事,不过现在,你已没有利用价值!”看着杨素不可置信的表情,宁珂道,“你以为十八年前,你的一场重病,真的是靠药石捡回一命的?”
“想起来了吗?为何你会性情逆转,作恶,杀子?因为你的命,是由我们魔界救回来的!”宁珂乘势出招,“魔界救你,本想以你司徒公的身份,加快夺取五神器,为我们好好把宇文拓锻炼成材!只不过,你竟然要杀宇文拓取轩辕剑?也太不知足了!”
杨素愤然大喝,催动妖法,挡住这狠招,反客为主:“什么魔界,什么利用,全都是狗屁!本座要得到轩辕剑,得到天下!”杨素施出多道巨大的符咒,像剑一样直朝宁珂刺去。宁珂被符咒狠狠**住,动弹不得。
“魔又如何,年轻就是年轻!”杨素冷笑道,“你那位通晓天下事的书香,已经把取剑的方法全部招了!你只管好好待着吧!待轩辕剑一到手,我就要你这魔女比死更难受!”
乔装成道士的杨硕跟韩腾将剑痴带至杨素面前。杨素望着他,道:“好徒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连**太乙真人也忘记了吗?”杨素假装惋惜不已:“想不到让你练成太乙真功,却把你折磨成这样!让为师好好给你看看!”说罢,给韩腾、杨硕使了个眼神。二人领意,退了出去。
杨素运功指上,分别点在剑痴头上、身前和背后,再双掌抵在剑痴背上感应:“**先给你活血,感到好一点了吗?当日为师把太乙真人剑传给你,实在是操之过急,你的功力尚未能克制真人剑的霸气,真气互斥,才会导致今日结果。是**的错。”
“**,请帮助徒儿。”
“要救你,就只有一个方法!”杨素道,“你得把太乙真人剑重新封印回剑冢里,消除你体内抗衡之力,为师才能替你输功修复真元!”
“可是太乙真人剑在哪里?”
“就在你体内!”杨素取出一张散发着幻光的纸张,交给剑痴,“上面画着的正是解开封印的法咒,只要你以真气画出法咒,自能将剑召出!”
剑痴望着纸上的法印,不禁有种熟悉的感觉,忍着头痛之苦,手竟熟练地在空中将法咒画出!
杨素望着空中法印闪着金光,不禁现出兴奋笑容!这张纸正是从书香中撕下的。
看着轩辕剑的黄金剑柄从法印中露出,杨素大笑道:“好徒儿,拔出来吧,只要将剑封回剑冢,一切就完结了!”
剑痴手执剑柄,突然如一道电流钻入身体里,脑海竟不断闪出黄金剑不断挥舞,血溅成河,苍生不住受死的恐怖情景……剑痴痛苦地用力将剑拔出,悲痛大叫!
客房里,靖仇跟玉儿在那互相做着鬼脸,彼此你一言我一句地不相上下。小雪望着二人,哭笑不得,他们真是没有一刻停下来的。
小雪为他们斟上茶,突然感到一阵晕厥,茶壶掉了下去:是剑痴,剑痴出事了。
因为小雪自从在挞拔冰渊之下感应过剑痴的内心后,便能与他心灵想通了,此刻正感受到剑痴的情绪很不稳定,很痛苦。
靖仇望着小雪紧张的神态,道:“剑痴大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立即出去看一下!”
靖仇打开门,竟有两道剑刺了过来。幸好玉儿反应及时,一个翻身避开来剑。来人正是韩腾、杨硕所扮的穹苍**。
靖仇认出他们来,忙出招相迎。
而另一边,宁珂被符咒紧紧地缠着不得脱身,就连魔力都无法冲破这符咒的妖力。正担心宇文拓时,书香随着一道光芒出现在她跟前。书香被原本的自己和杨素幻化的凶狠的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宁珂使出魔气逼出书香身上的恶魂,书香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书香道自己中了杨素的妖法,幸得被宁珂的魔气所逼,才恢复清醒。见宁珂还是不相信自己,书香掏出破碎的水晶球,道自己可以用命去证明,说着鼓动最后一口气,一道光芒从身上脱出飞向水晶球。书香瞬即变回残破不堪碎页连连的古籍散落在地上,光芒冲进水晶球,球上裂痕竟被修复成原形,爆出魔幻之光,将宁珂身上的符咒通通烧毁!
宁珂得以脱身,激动不已,重新执着水晶球,魔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宁珂体内。她展开魔翼:“书香,我不会让你就此牺牲!”说罢施出魔力,魔光从水晶球射出,将书页如旋风般吹起,魔光笼罩,书页里现出人形。
光芒散去,书香一身黑色魔衣,以魔的姿态复活,她俯身在宁珂面前:“感激主人,以魔力让书香成魔重生!为报答主人,书香已经想到对付杨素的办法!”
剑痴手握轩辕剑,额间青筋暴现,浑身剧痛不止。在杨素的催促下,他勉力举剑,将剑锋插到剑壁上,整个剑冢登时发出刺眼金光,万剑同时剑啸大作,如同撕心裂肺的呼叫。剑痴一声大喝,左眼再次变红,用尽最后一口气将剑推回剑壁上。顿时,壁上涟漪静止,金光散去,剑吟停下。剑痴虚脱,无力地倒下。
杨素仰天大笑,一脚狠狠蹬向错愕的剑痴脸上:“剑封了,你已等同废物,十年来养虎为患,我终于可以亲手把你消灭!”
剑痴错愕不已:“你是谁?”
“你忘记了吗?我就是你**!你最痛恨,一直要把我杀死的**!杨素!”杨素狂笑着,手中储满妖气,跃起,用妖气向剑痴重轰!
一声爆炸,杨素愕住,一双黑魔翼竟从后面将剑痴保护住!宁珂抱住虚脱昏去的剑痴,狠狠地盯着杨素:“有我一天,你都不能再伤害他!”说罢,抱住剑痴拍翼飞走。
那厢,靖仇三人一边逃出府,一边应对韩、杨的攻击,靖仇的武功稍逊于小雪、玉儿,成为被攻击对象,幸得小雪和玉儿相救,可是三人渐渐抵挡不住韩腾、杨硕的凌厉剑招。一个不小心,靖仇被单独攻击开,眼看剑就要往他的喉咙刺去,突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挡住了这绝命的一招,只见宁珂抱着昏迷的剑痴赶了过来。
“大师兄受了重伤,别跟他们纠缠!”宁珂一边抵挡他们的进攻一边道。玉儿结起手印,唤出黑色蛊虫。小雪灵力闪出,击中蛊虫,蛊虫登时化成烟雾。靖仇等人趁着烟雾弥漫之际,迅速逃离。
剑壁上,轩辕黄帝握住轩辕剑的巨大壁画渐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法阵,杨素望着那道符咒雀跃不已,只要得到轩辕剑,天下就是他的了,管他是人是魔都得俯首称臣!
杨素隔空转拨法阵,法阵开始回转启动,散射出金光。无人发现,一道黑色的魔气飘了进来,且快速地钻进杨素手上的山海秘传纸张之上,纸上的法阵竟自行稍作变动。杨素不以为意地拿起纸张,按照上面的指示将手放在法阵之上,将之重新运转!
靖仇、小雪扶着剑痴走下白龙香车,临进客栈,宁珂画出符咒贴在客栈门上。
剑痴满脸是汗,小雪紧张地为他注着仙气,可是剑痴还是没有起色。小雪慌乱道:“为什么大哥会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穹苍洞府会有隋兵?”
宁珂望向剑痴,忽然眼眶红了:“我们穹苍洞派……没了……”
玉儿仍未释疑,留意着她的举动。靖仇看着宁珂,心软道:“别哭!尽管说出来,万事还有我们!”
宁珂一边拭泪一边道:“就在我下山寻找师兄之时,杨素派兵围攻了我们穹苍洞府……想不到,我侥幸捡回一命,可是所有师兄师姐和**,都去世了……”
“连**也死了,剑痴刚才与你一起见的人是谁?”玉儿不顾靖仇的阻拦,望着宁珂。
“是杨素。他用妖法易容改装。幸好师兄用尽最后一口气挡住杨素,我才能把大师兄救出来。”宁珂走到剑痴面前,洗过方巾为他抹汗,悉心照料,“小雪妹妹,大师兄的情况如何?”
“剑痴大哥本来只剩下三魂,如今还元气大损,我只能继续给他注入仙气为他续命,要让他好转,唯一可做的,就是尽快让他的七魄重回肉身。”小雪说着汗冒连连,为救剑痴勉力催动仙法。
帮不上忙的靖仇望着这一幕,冲了出去。玉儿赶紧追了出去,拉住靖仇:“你不是一直都很乐观的吗?”玉儿劝说着,“真正乐观的人,不会乱冲乱撞,自乱阵脚的!你这样跑出去,会有办法吗?”
靖仇被玉儿提醒,渐渐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怔怔地望着玉儿:“对了,我们还有神农鼎嘛!干吗不好好利用一下,在没有办法以前,先把大哥保住,说不定还能延长七天八天的!”
另一厢,书香跟宁珂汇报着杨素的情况:“我做了手脚,让他引出了剑龙,要在剑龙之下全身而退,死不了也必重伤!翻查山海秘传各篇章,终于让我翻出了最后解救宇文将军的方法,崆峒印!”
崆峒印,千年以来,一直落在北海中心一群叫氐人族的鱼人部族手里。提到崆峒印,不得不提到守护着整片北海汪洋的史前灵兽——巨海,相传没人见过它的样子,只知道凡是出现在海面上的人皆无幸免,就连曾经想去挑战的宇文拓都被击败。
宁珂机灵一笑:“要得崆峒印,无须击败巨海!只要有人应付巨海,我自然有把握从氐人族里把神器带走。”宁珂的神色又转为阴沉:“友情,可以让人赴汤蹈火!”
客房内,小雪依旧向剑痴输送着灵力,面色愈发苍白起来,但剑痴面现痛苦,毫无要醒来的征兆。
“剑痴大哥,我快撑不住了。你也要努力,难道你不想醒过来,见到靖仇、玉儿妹妹还有我……还有……你的剑霜师妹吗?”
小雪心中莫名地悲伤,眼角的泪禁不住滴到剑痴脸上。再次想起宁珂为宇文拓按摩的痴缠片段,她不禁握住剑痴的手:“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再窥看别人的心事。可是,有些事情,小雪真的想知道。”
一片赤红的虚空之地,四周如同被鲜血洗过,到处都传来痛苦的嘶叫声!
小雪无方向地四处走着,越走越感心惊:“这就是剑痴大哥的内心?”
忽然间,虚空地上,出现一点白色。一个挺拔身影,昂然伫立在血色之地,犹如一座灯塔,引领方向。
“剑痴大哥!”小雪冲上前去。
“小雪,你来了!”剑痴脸上现出了温柔、善良的笑意,是小雪一直认识的剑痴的模样,小雪意外而高兴。
剑痴道:“幸好,得小雪你的灵力,才能保住我的命。”
小雪四下张望:“为什么剑痴大哥的内心会是这模样的?很恐怖,完全不像是平常的你!”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剑痴欷歔不已,“我的内心是缺少了一块的,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
小雪鼓起勇气问道:“是不是连感情,也一并缺失了?”
“告诉你吧,我心里只是喜欢着一个人。”
小雪听得无比失落,肯定是剑霜姐姐了。剑痴摇摇头,道这个名字他没听过。小雪手间灵力透出,现出的正是宁珂的脸。
剑痴望到宁珂的脸,心中不由得一阵震撼:“我好像懂得她,好像跟她很亲密。可是,我却跟她很遥远。”
“那为何你在挞拔的冰天雪地里……还要跟我说那些话……”小雪心痛不已。
“你说过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是我来到人间听过最动人的话。我把这些,一直放在心上。可是……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小雪悲伤得两眼泛泪。
剑痴愕住:“我心里唯一喜欢的人,是你!”
“小雪,是你!”剑痴从后面将小雪抱住,“从我的七魄离开我的肉体那一刻开始,我就很想告诉你。只是,由那天开始,我已没机会……”
小雪仍然不敢相信:“但是,剑霜姐姐……”
“或许,她是属于那一部分缺失了的我。可我很清楚,现在这个我,喜欢的是你!”剑痴紧紧地抱着小雪,“是真的!在这里,我的话,绝对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
第二十五章情取崆峒印(1)
靖仇与玉儿忙着将药材放入神农鼎内,试图以此延长剑痴大哥的时间,两人自是又打又闹的。小雪进来,看着他们的亲密,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靖仇不以为然地继续跟小雪开着玩笑,玉儿却不乐意了,将药材丢到他身上。靖仇不耐烦地道:“你这人吃什么醋?”
一时间,三人都愣在那里。
正在气氛十分诡异之时,宁珂匆忙跑了进来:“有救了,我找到方法救大师兄了!”说着,宁珂将崆峒印的事跟大家解说了一番。
靖仇与小雪听罢,都觉得事不宜迟尽快出发,玉儿却仍心存质疑,可是看他们的神情,自知说服不了他们,只能道:“剑痴大哥不宜再受风险,就由我俩去取崆峒印,小雪你留在这里照顾剑痴大哥。”
说着,玉儿握住小雪的手,向她一笑。小雪感觉到她的心思,点点头:“知道!小雪明白!”
靖仇与玉儿往码头赶去,靖仇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会突然相信剑霜的话,愿意跟我一起去找崆峒印?”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已经把我们要冒的风险减到最低。”玉儿道,“万一这是**,恐怕连神器也保不住。留给小雪,至少她遇上什么不测,护体灵力也能确保安全。”
两人来到渡头,见旁边停泊着不少准备出海的小舟。
靖仇、玉儿连忙拉着船家询问,可换来的竟是船家们的摇头拒绝。船家们都道没人敢进北海,那里有一道天然屏障,很多人死在那道“厉风”上。
靖仇叉腰望着一片海洋,长吐口气:“我就不相信,准大地皇者,去不到你这个北海!”
“没办法了……只有靠它……”玉儿一声口哨,一时间,白龙香车赶到渡头。
玉儿抚着白龙香车:“我真不舍得把你毁掉……可是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们了……”玉儿结出手印,黑蛊虫不断从香车中冒出,霎时间整部香车完全被虫盖住!幻光闪出,整部虫车竟然冲进海里,扑通巨响,水花四溅!只见蛊虫散退,海上,白龙香车竟在蛊术之下,变成了一艘白色的豪华小舟!
靖仇望着玉儿,心中充满感激:“好!北海中心,我们来了!”
海中心,白龙香舟浪中漂荡,颠簸不定,玉儿紧握着船绳,不住地摇晃。
“你刚才的神气到哪里去了,厉风还没到,你就这个样子了。”靖仇边说边把一条垂绳交给玉儿握住,“你要抓着这个,负责把帆拉稳!”
“什么?”玉儿忽感一道巨力从绳上传来,把她挥得跌坐地上。船抖动得厉害,四周传来狂风之声!
靖仇望出去,愣住,海上一道龙卷飓风直上天际,白龙香舟正被飓风卷进去:“是厉风!我们到了!收帆!尽快收帆!”
玉儿尽力拉住手中绳:“拉不动呀!风太大了!”船上白帆被风吹得鼓胀,香舟加速冲进风中!
半空中,厉风之外,一双魔翼在拍动,宁珂原来在一直监视着他们:“我实在太高估你们,莫说巨海,你们连厉风都跨越不了!去!帮他们一把!”
身边两只黑鹰,鸣声应过,立即俯冲下去!
海上,船桅吹断,整片帆都被狂风扯走,香舟被拉进风里,不住打转!突然,海中出现了几十道黑影,一条黑色飞鱼,竟在香舟旁边的水面跳出!香舟忽然间一阵振动,旋转停住,整艘香舟竟然平定下来!
二人愕然,发现香舟竟离开水面,全速前进!两旁飞鱼不住跳起,才发现原来船底有几百条飞鱼,不停跳出,顶载着香舟勇往直前!
玉儿兴奋道:“是飞鱼救了我们!”
“是奇迹!连上天也帮助我们!我都说我陈靖仇一辈子走运!”靖仇、玉儿握紧船舵,望着前方,“厉风,我们要征服你!”
日照下,蓝天白云,海上,只浮着一艘白龙香舟,香舟上一片狼藉,断船桅,破甲板。玉儿躺在甲板上一脸尴尬,靖仇整个身体压着,以身体保护着她。
靖仇连忙撑起,笑着,自己解窘:“风停了!我们穿过厉风了!”谁都没有留意到水底慢慢多出了一道巨大黑影!
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鸣叫声。
玉儿定神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沉鸣持续,在四面八方回荡。
玉儿声音颤抖起来:“好像,是从海里传来……”
靖仇想起出行前宁珂说要从氐人族身上取得崆峒印,得先把守护神器的神兽消灭!没人见过它的真面目,只知道它的名字叫巨海。
“巨海!”靖仇、玉儿望到海中,原本碧蓝的海水变成一片黑暗。从空中俯瞰而下,白龙香舟如海中一叶浮萍,可是在它底下的巨大黑影,足比香舟大数百倍!突然,海水急促流动,香舟不由自主地漂荡起来!
宁珂看见巨海轮廓,被吓到:“趁他们引开巨海之际,你们立即去把氐人族找出来!”黑鹰领命,立即疾翔而去!
海上,黑影越来越大,贴近水面!隆声巨响,四面海水冲天,一只巨大黑物夺水而出,将白龙香舟撞得冲天而起!只见露出水面的黑色巨物,竟是一条巨大无比的上古黑鲸!
白龙香舟飞天,一切物件从船中不住掉下!靖仇一手抓紧船身,另一手捉住玉儿,二人吊在船身!香舟飞至最高点,向巨海回落下去!
巨海吼声一响,劲风向着香舟扑来,张开血盆大口。
巨海鲸口合上,整个北海顿时变回寂静!
而另一边,如迷宫般的暗黑石长廊里,杨硕、韩腾护着受伤的杨素找着出路。闪电般的剑光从后射来,韩腾力挡剑气破开前面的石头,三人以为是出路,却不想又回到剑冢。
剑龙再次平地而起,大怒:“入窟盗剑,罪该万死!”数十道剑气同时打开。杨素在韩腾、杨硕的保护下逃到大石头后面,剑龙越过石头朝三人张开剑口。杨素看着面前震撼的画面,将二将推了出去:“是你们报答本座的时候了!”只见二将被推出去直入剑光,杨素乘势起招,全身爆出神火烈焰,涌出强大的血雾直取剑龙。正在他开心剑龙被击中之时,凌空无数的剑同时指向他,一声巨响,直插杨素!
杨素招式已老,招架不住被万剑穿身,惨叫一声,五官爆出耀眼强光……
剑冢内,千剑尽碎,碎片发着银光散于漫天中,遍地银剑,杨素也不见了踪影。
靖仇与玉儿慢慢地撑着站起来。靖仇看着自己身上毫发无损,不由得吐了口气。玉儿一巴掌打过去,靖仇痛得大叫不已。
玉儿道:“会痛,证明还活着。”玉儿望着四周道,“这里既然不是地府,就是巨海的肚子里了。”
突然,一道声音隔空传来,原来是宁珂利用穹苍洞府的隔空传音与他们对话。宁珂道他们正在巨海的肚子里。宁珂遥望着远处无人孤岛上的人鱼石雕,相比起来,靖仇他们还是有转机的,只得依靠他们了。
玉儿往前面走着,看着通路两边镶着一列发光的珊瑚,真是美不胜收。靖仇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越走越深,发现尽头一片光明,可还没走过去,就被突然杀出来的几道身影挡住了去路。二人看着那些士兵脸色青蓝、耳如鱼鳍、耳后生鳃、浑身铺满鳞片错愕不已。士兵手握由海螺、珊瑚镶嵌而成的长戟,指着二人道:“你们到底何方神圣,竟敢乱闯天外仙境,氐人族圣地?”
靖仇喜出望外:“氐人族?”想不到氐人族竟在巨海之内。
众士兵听得靖仇声音,连忙举起手上如同灯笼般的发光珊瑚,往靖仇脸上一照。看着靖仇,众士兵无不愣住,纷纷下跪,齐声恭敬道:“恭迎仙人归来!”
靖仇与玉儿摸不着头脑,被士兵们领着走入广场。靖仇望着顶上泛着的深深红色,地上生长着许多发光珊瑚,整个地方亮得如同白昼。广场中间,是一座巨大的纯白皇宫,四周建起了不少白色的半圆顶小屋,氐人族就像个白色的世外桃源。
氐人士兵热烈高呼:“仙人回来了!仙人回来了!”氐人族人听得消息,纷纷从他们的小屋走出来,满载欢欣!
靖仇不明就里,也只得不住地向族人挥手笑着。
士兵扬声道女皇驾到,二人跟着众人跪了下来。一个严厉高贵的女子徐徐步行出来,她浑身鳞片带着幻彩光芒,在净白的殿中,就如一颗闪耀的钻石,人形的上身,下身鱼尾如一条贴身的拖尾长裙一样!
氐人女皇一见到玉儿,便眼里冒火:“她是谁?”
氐人士兵道:“她……她是跟着仙人一起来的……”
玉儿机灵地接上:“朋友!”
氐人女皇愤然:“在这皇宫,谁准许你这人界的雌性动物说话!”玉儿听到郁闷不已,氐人女皇搔首弄姿道她不配“女人”二字。
看着美丽的氐人女皇,一旁的靖仇连连点头向前去:“女皇,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氐人女皇激动不已:“女皇?!你竟然叫我女皇,难道你已忘记了我的名字吗?”她哭诉道:“你,你这负心汉!枉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你千年不见,再来见我,就记不起我……”
氐人女皇越说越激动,走到靖仇面前怔住,托起靖仇的脸端详:“你不是古月!你骗我!”
靖仇勉强笑道:“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是什么仙人呀!”
氐人女皇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你们竟敢假装古月欺骗本女皇!将他们押进监牢!”士兵立即冲上,以长戟压住二人!
靖仇、玉儿被推进牢房,牢门被用力关上!
望着牢门,两人直皱眉头,肯定是那什么古月浑蛋干了点什么,弄得那个什么女皇失心疯。
牢狱出奇地大,里面深不见底一片黑暗。突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两人都为之一震。玉儿推着靖仇,让他这个大地皇者前去看看,靖仇正欲上前,突然牢狱变黑,没了光。
“鬼啊!”二人头贴着头紧紧相拥在一起,尖叫起来。
黑暗尽处亮起两颗发光的眼珠瞪着二人,那人阴森道:“谁说大地皇者?”二人回过头一看,微弱的珍珠光闪出一张恐怖的老人脸,两人又吓得抱在一起。
四周灯光亮起,来人是一道骨仙风的老者。
靖仇与玉儿惊慌地问他是人是鬼。
老者道:“本仙姓何,单字一个然,人家都叫我然翁仙人。”
然翁问这次那个老太婆找他们两个来想干吗。
靖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老太婆是谁,然翁又道:“不要装傻了,不是那个没人要的老太婆,我就不用被关在这里九百九十年!”
二人被这九百九十九年给吓得愣在那里,然翁道:“你们回去告诉她,古月那浑蛋不会来了,别再枉费心机了。”
靖仇道他们也是被氐人女皇困在这儿的。然翁不信,走上前去双手捉着靖仇的脸搓圆拉长,看出他们不是那老太婆的虾兵蟹将,问道:“小子,说,古月找上你们没有?”
靖仇摇摇头:“姓胡的我以前在村里认识一个,叫胡歌,是个万人迷,可是什么古月,不认识!”
玉儿奇怪道:“到底那个古月是何方神圣?你们为什么都要找他?”
然翁轻叹再轻叹,走到远处再次轻叹道:“天意,真是天意!古月仙人,就是那老太婆等待千年的心上人!”
天地初开,一直流传这样一个传说,人间最美的歌声,在北海,天籁之音,扣动人心,而歌声的主人,更是美绝三界的天下第一美人!
那年,然翁与古月二人被那个传说迷住,前去北海寻找,竟真的被他们听到那曼妙的歌声,他们循着歌声降在水面,赫然发现月光之下海平线之上坐着一个人鱼,正是她在唱着优美动听的歌声,二人激动不已,古月更是听得泪流满面。
古月被人鱼歌声吸引住,踏在水面上慢慢走了过去。就在那人鱼回眸一刻,皎月洒下,数百条七色的飞鱼同时跃起,在幻光流转间,古月与人鱼四目相投一见钟情,人鱼正是氐人女皇。那一年,古月找到他命中注定的爱人,他们在水面上抱在一起踏水而舞,旁若无人,转圈相拥,情深相吻,就连七色飞鱼都为他们感到开心。
可是,直到那天……
到了他们该道别的时候了,女皇无言只顾不停流泪,古月也是无言不肯亲说,然翁只得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等办完一切古月会再回来。
女皇哭得声嘶力竭:“你不亲口跟我道别,我就当你不曾离开,不管一千年一万年,我会一直在这里唱,直到你回来!”说罢,哽咽地唱出第一个音。
乐声传入古月耳中,他终于停下来,背影抖得更厉害了。然翁望向他,大丈夫的他竟已哭成一个大泪人,可他还是很快地飞上半空,然翁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自此,氐人女皇每晚都会在北海中心轻唱呼唤着古月。直到一千年后,沧海礁石依旧,女皇还是在那里等着。可她等来的不是古月,而是孤身前来的然翁,古月让他带一句话来,让她别再继续等他。
女皇一时间不能接受,却又刻意挤出笑容,道她还可以继续等的,就将然翁关了起来作为人质。
靖仇听罢,说这古月这么久都不来救朋友实为不义,玉儿说连道别都不敢实为无情。然翁叹一口气,只说对于古月来说,使命更重要,否则后果无法想象。二人好奇地追问着这其中的秘密,然翁却卖弄玄机,道只有正确的那个人才可以知道**。
顿感无趣的两个人一下没劲了起来,玉儿却突然想到明天就是解救剑痴的最后一天了,时间无多,他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才行。靖仇唤出十五,让它将士兵腰间的钥匙给钩过来,一旁的然翁不以为然地给他们示意了三个数字:二、六、三。他道:“这九百九十九年里,我尝试过二百六十三次,用各种方法逃走,最终结果你们看到了!”
然翁手一拍,暗牢的另一边亮起发光的珊瑚,二人看过去,看见牢的另一边高处有一面圆镜般的东西像窗帘般打开,变成能看通外边的透明玻璃,赫然是巨海的眼睛。看得靖仇与玉儿目瞪口呆,看来就算逃出鲸口,也身在万尺海底。
然翁道,千年下来,他虽可以**出入,却离不开这海底。
那头的宁珂从水晶球上看到他们的处境不无失望,命黑鹰立即下水,她一定要找到办法进去才行。可是黑鹰冲入海中再飞回时,全身爆裂而亡。
靖仇与玉儿依旧想着法子。玉儿灵光一动,说在这里放一把火,巨海呛到就会回到水面透气。然翁在一旁说这个法子他来的第一年就用过了,结果是巨海吞进大量的海水,这里足足淹了三天三夜。
靖仇走到他身边,问道:“这些年来,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崆峒印?”
然翁道:“见过,也许没见过,看你为何打听。”
靖仇紧张道:“我的好兄弟,跟我一直出生入死,正等着崆峒印救命。”
然翁皱眉沉思:“能救、不能救,都是天意……”
玉儿看着他,不满地说问他还不如自己去查,她用钥匙打开牢门,走到那只昏迷的虾兵身旁,扯着它的长触须问崆峒印的下落,虾兵痛得直呼不知。
然翁眉头一皱,也怕了玉儿,只得说:“崆峒印正是当年古月仙人留给女皇的定情信物,在女皇手上,没人知道藏在哪里,你放了它吧!”
玉儿放开虾兵的触须,说那就去女皇那儿要来。说罢,二人走到然翁身旁,一人一句拍着马屁:“然翁大仙宅心仁厚,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吧?”“然翁高大威猛,天生有菩萨心肠,一定会帮我们的,是吧?”
然翁看着他们,直道他们天生一对。二人被说得竟面泛羞红。然翁看着他们,知道二人还不是恋人,却无意间留意到靖仇:“别动。”他走向前,不住地打量着靖仇的下巴。玉儿与靖仇奇怪地看着他。
然翁抖着靖仇的下巴,直至某个角度终于停了下来。只见靖仇头微垂轻斜,抬眼间好一副故作俊俏的迷人模样,玉儿忍不住作呕,然翁道:“正是这方向,与古月有三分相像。”
二**喜,然翁捉住靖仇,以身体挡着靖仇的脸,举手在他脸上施法:“只要把你的嘴弄阔一点,眼高一点,再加一撮胡子,这就十成相像了!”
玉儿看着穿着上古式道服的靖仇,喃喃道:“好像在哪里见过……”
靖仇不明其意。然翁望着靖仇,狡黠地一笑,扬声道:“古月仙人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情取崆峒印(2)
女皇急匆匆地赶往大殿,看到殿中那个背影,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走向前:“是……你吗?”
靖仇眼睛慌张地转了一圈,鼓起勇气转过身来,望着女皇开始做戏:“我,来迟了。”
女皇一见靖仇,震撼着走近,上前摸着他的脸:“真的是你吗?”
靖仇点点头,深情地望着女皇,展开手,温柔道:“爱人,我回来了!”
女皇激动地扑向他:“你终于回来了。”却突然一手推开他,激愤地拔剑指向他:“你该死!”
剑与靖仇只有半分距离,靖仇错愕道:“我的……爱人,你……小……小心点!”
女皇多年的怨恨一触即发,哭道:“两千年,我整整在这里等你两千年!你知道等待一个人有多痛苦多寂寞吗?我一直在这漆黑空洞的海底等你的消息,为什么你不狠心一点,放弃我?那我,就不用每天每夜都在等你。你却连一封信和一句话也不曾留下给我!”
靖仇失措,生死关头,吓得眼角有泪,立时一脸凝重情深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看着女皇为之一动,硬挤出眼泪乱作起诗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氐人女皇哭道:“别再念了!”
靖仇终于挤出一滴眼泪:“我狠心……只因为舍不得。”话毕,女皇的剑掉在地上。他继续道:“世间爱情太经不起考验,上天为要考验我俩的真爱,才要你等上千年,我可是背弃一切,前来见你的!”两行眼泪刚好流下!
女皇激动地抱着他:“古古,我朝思暮想的古古,真的是你吗?”
靖仇得此难堪的昵称,硬撑着道:“是我!我就是最爱你的古仔。我该死!可是,我爱你!”
女皇按住了靖仇的嘴:“古古,不许你再说!”
靖仇不由得打个寒战,女皇的头已埋到靖仇怀中。全场士兵立时欢呼叫好,靖仇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另一边,玉儿按然翁的指示,趁着靖仇引开那老太婆的注意,四处找着崆峒印,可是找了几圈一无所获。她累极,坐在大贝壳上休息,无意扭动贝壳,身体在惊讶中随着贝壳转了一圈,一道暗门从面前的水渠中冒了出来。她惊喜地打开暗门,门缝里射出闪闪光芒,只见各式各样的宝物琳琅满目地存在珊瑚宝库之中。玉儿大开眼界,随手拿起一支金杆,上写着“定海神针,东海龙王赠”,她大喜,料想崆峒印肯定也在此。
玉儿继续找着,可是找得气喘吁吁,身边一地尽是各式各样的宝物,就是没有崆峒印。
靖仇被士兵带至一间洁净全白的房内,士兵道:“女皇吩咐,她很快就会回来,仙人请先在房间稍等。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靖仇眼神一闪,得知这正是搜寻崆峒印的最好时机,他让士兵退去,便四处搜寻,可是翻开箱子、锦盒,不过全是女皇的装扮配饰。突然,门被打开,换过一身轻纱蝉衣的女皇走了进来,温柔道:“古古,你在找什么?”
靖仇一惊,忙装出俊俏相:“亲爱的,我只是想看,你有没有把我当年给你的定情信物收好?”
氐人女皇娇羞一笑:“我当然有好好保存!”她从床下拿出一个精美的宝箱放在桌上,从中拿出一样,兴奋地转身:“定情信物!”
赫然是一只小乌龟,女皇道:“小八是千年小龟仙,不吃不喝也能长命千岁。”靖仇只得镇定道:“对,就好比我们的爱情,永世长存!”
女皇又羞涩地搬出一个更大的宝箱放在桌上,从中取出大堆东西:“这千年巨珍珠!千年巨型人参!千年金筷子……”女皇倒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羞涩道:“这通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都有好好保管的……”
靖仇看着桌上各样杂物,傻眼了,逐一拿起,没有一个像是崆峒印。他倒抽一口凉气,也得大胆一搏,立时装怒:“哼!难道只有这些?我很怀疑,你没有重视过我送给你的……”
靖仇还未说完,女皇竟递上一枝干枯发黑的玫瑰:“我知道你是说这个!两千年了,我最珍惜的就是它!这是我人生收到的第一朵,也是唯一一朵鲜花,所以我将它特别收藏起来……”
靖仇看见女皇把千年残花仍保存得如此细心,不禁感动,拿起残花,一触,竟成为粉末!靖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
女皇却没怒,好好拾起残枝,感叹道:“花虽好,却难敌岁月摧残,何况是千年?不过现在古古你回来了,一些尘世之物已经不再重要!”
靖仇感到女皇对自己的错爱,用心地拥着她。女皇倒在他怀中,闭眼尽情地感受着温暖,双手抚摸着靖仇。靖仇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刻温柔,残忍开口:“其实,我该有送你一个崆峒印吧?”
女皇慢慢睁开眼,心有所思,转身把靖仇压在桌上,声音变冷:“为什么你刚才不……亲我?”她脸色一转,突然发难,一巴掌打在靖仇脸上,愤然道:“你根本就不是古月仙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玉儿搜索至此,走进一间奇怪的房间,只见空中一道水帘从高处落下,室内四壁昏红,水帘像镜一样反映四周。玉儿走向水帘,倒影出现,却不是自己,而是古灵精怪的靖仇。正吃惊不已时,女皇的声音传来:“你跟我来,进去!”靖仇被女皇扣按着拖到此处,玉儿在水帘后听得清清楚楚。
女皇问他:“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千年了,年老记忆差,忘记了。不过即便不记得这里,你也不能说我不是古古呀!”靖仇依旧狡辩着。
“好,就让我提醒你,这道鲸心水帘后面,是巨海的心脏,里边收藏的,就是你送我的崆峒印!”
一听崆峒印,靖仇与帘后的玉儿都大喜,只见漆黑深处千丝万缕珊瑚群缠绕着一个发出暗红光的心脏,心脏上边,架放着一个如玉玺大小,透着幻光的东西,正是传说中的崆峒印!
女皇望向水帘,眼中泛泪,竟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和古月正站在水帘之前。女皇道:“你说鲸心水帘有一个神奇效用,就是能反映出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玉儿恍然道:“看到最爱的人?大便……”
水帘外,女皇还在验证靖仇的身份。她站在水帘前,里面反映出的是真的古月,靖仇**站在水帘前,里面反映出来的竟是玉儿的模样,靖仇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是拖把?
水帘内的玉儿看不到,只有干着急。却听得女皇大怒道:“若你真的是古月,那这人界雌性动物又是谁?”
玉儿一怔,雌性动物?她想起刚见到女皇时,她称自己为雌性动物,她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忙摇头清醒:“你疯了,快取崆峒印!”想罢伸手上前,一转,崆峒印底座放出仙气……
正在质问靖仇的女皇发怒,面容突然扭曲老化,她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脸,绝**皇一瞬间变成满面皱纹的老太婆!
此时,水帘也同时消失,女皇和与靖仇同时见玉儿正手持着崆峒印!女皇凄厉哭叫间,重掌打向靖仇。靖仇避无可避,中掌**倒地!
女皇紧张夺回崆峒印,慌忙扑倒把印放回在心脏上边:“不要……不要!”但不论她怎样出力,崆峒印也无法再重新陷在心脏之上。
一脸苍老的女皇大惊,瞳孔呆住,绝望,回忆闪到眼前:年轻女皇和古月站在水帘前,映照着彼此的样貌,一脸甜蜜。女皇感触道:“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你还会一样爱我吗?”
“放心,你不会老。”古月带着女皇走进水帘,一指陷在心脏上的崆峒印,得意道,“我早已经在崆峒印上施法,它可以力保你跟氐人全族中上下永驻青春。可你也同样要答应我,好好保护崆峒印,只要有人一动,青春回驻之法就会同时破灭,到时候你变丑了,别怪我不爱你啊,哈哈……”
绝美的氐人女皇,瞬时变成真真正正的老太婆!广场上的氐人族人,纷纷从青春变老……然翁看着守卫突然变老,摇头轻叹:“天意,天意啊!”
女皇慌乱地以各种胭脂敷在脸上,可是不管涂多少,还是掩盖不住她的老态。她哭叫着将所有胭脂妆品扫到地上,对着镜子里满是皱纹与白发的自己悲痛大叫,镜子应声爆裂!
玉儿迷糊间,看到牢门外垂老的虾兵哭道:“你们是千古罪人,女皇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珊瑚牢狱里,一只枯老的手抓住她。
她回过头,赫然见一个老得两腮陷进去一头白发身体颤抖得厉害的老人:“你是谁?”
“是我……”苍老的靖仇躺在那里,似是弥留之际,“拖把……是我……”玉儿此时才留意到老者的衣着,是靖仇,她如遭雷击,那些零碎的片段闪回她的脑袋,女皇凌厉哭叫间将掌打向靖仇,靖仇中掌**倒地,胸口一痛,整个人快速地老去。
然翁在一旁轻叹道:“这种毒,是老太婆的独门绝招,叫五毒珊瑚!”说罢,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玉儿激动道:“你为什么不救他?”
然翁苦笑着摇摇头:“救不了。除了老太婆,无人能解,我也爱莫能助。幸得这小伙子性格乐天,衰老得比别人慢,还能活着,算是奇迹!生老病死嘛,看开一点吧!”
“看开?怎能看开!他不应该老的,他还很年轻!他不该现在老死的!”玉儿抱着虚弱的靖仇,竟痛心得落下泪来。发觉自己在落泪,玉儿忽然想起了在水帘上的反映,把靖仇抱得更紧了,哽咽道:“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看见你……陈靖仇,你听着,你不可以死!”她终于肯定,自己的确爱上了这个男人。
垂老的女皇拨袖转身,愤怒指骂:“是他欺骗我在先,凭什么要我救他?!”
大殿中央,玉儿跪在女皇面前:“你救他,我发誓必定把古月仙人带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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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一把捏住玉儿的脸,逼她看着自己的老颜:“你看!看到了没?就因为你们!我的青春没了,就算古月真的回来,他也不会再爱我了!”
“若他只因为你的外表而嫌弃你,那根本不是爱。”
“你还年轻,根本不明白我现在的痛苦!”女皇大力捏着玉儿的脸,“你知不知道你的样貌,有多么叫人讨厌!”她盛怒地推倒玉儿!
玉儿倒下,压碎了一边的紫彩珊瑚,珊瑚如琉璃破碎。见女皇要走,玉儿随手一抓锋利的珊瑚碎片,指着女皇:“你别走!”
女皇停步,看着玉儿抓着碎片的手流出紫色的血,她冷漠道:“这珊瑚不好惹,你已中毒,会死的。”
“是,我确实惹人讨厌,可是,这个男人让我明白,我也有值得人喜欢的另外一面。大便常说,人生在世,得失不重要,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多深爱的人也终会失去。我们只可以坚守信念,为所爱的坚持到底,那就无悔了。你幸运,跟古月一见钟情,两千年只爱一个男人。可我自己却太笨,到今天才弄清楚真正值得我去爱的人是谁。”玉儿逐渐虚弱,“或许,你说得对,我根本不懂爱,可我告诉你,这一刻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我的性命,只求你可以把他救回来。”
玉儿说罢,露出决绝的眼神,取过毒珊瑚碎片,反手往自己脸上一划!玉儿的脸瞬间溅出大量的血,伤口即刻化黑,黑素一路腐蚀着脸上的肉,脸当场烂掉……
失去美貌当场倒下的玉儿,双手无力却坚持抓着拂袖而去的女皇:“救他……”
一道阳光照射在靖仇脸上,靖仇逐渐醒了过来。看着蓝天白云,他有些不可置信,可更惊奇的是自己已恢复青春。他整个人弹起:“我竟然没死!我陈靖仇果然一辈子走运!”可是下一秒,他呆愣当场,身旁赫然放着一副冰棺,里面睡着的正是毁容的玉儿,他紧张地扑了上去:“拖把,拖把你怎么了?”
女皇道:“她用自己的美貌,换取你一命。”
靖仇慌乱地跪了下去:“女皇……如果拖把有什么得罪,我一人承担!请你放过她,饶她一命!”
然翁突然出现,神态自若道:“傻子,女皇不但饶了你,还保住了她的性命。”
“这副七海冰棺,能把人保存在龟息状态,续命长达三年之久,玉儿暂无生命危险的。”女皇有些歉疚道,“紫晶珊瑚外表虽美,可同样是七海最毒。我爱莫能助。”
女皇上前扶起靖仇,手上竟拿出崆峒印交到靖仇手上:“恭喜你,你得到了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女皇走到冰棺前:“你,有信心把玉儿救活吗?”
靖仇诚恳道:“女皇,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古月仙人,告知他在万尺海底里,一直有人在等着他。”
女皇淡然一笑:“送我最后一程,可以吗?”
人鱼石雕下,女皇美妙念唱,靖仇踏在水面之上,慢慢走近……
“靖仇,我要感激你,给了我这两千年里最美好的时光。其实,在我脑海中,古月的样子已经越来越模糊。你的出现,让我对他的印象再一次清晰,让我重温了那段美好时光。最重要的是让我明白,昨日,的确已经过去……你不用替我寻找古月回来,也不要告诉他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现在,我明白了,对一个人的思念,放在心底,反而更加真实,更加宝贵。因为每天的思念,以及那些偶然的痛,让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我正在恋爱,我仍然很青春。”水面上,靖仇伴着人鱼踏水而舞;礁石上,然翁玉箫在手以乐和应。女皇眼前的靖仇,化为当年古月仙人,一对恋人相互依偎,女皇终于流下快乐释怀的泪水。
白龙香舟上,然翁迎风而立,激动不已:“我九百九十九年没见过天空了……太好了!人间!”见无人回应,然翁回过头去,只见得炼妖壶在地上。
炼妖壶中,靖仇抱膝坐在冰棺边,默默地看着棺中毁容的玉儿:“拖把……”眼泪不禁滑落滴在玉儿脸上,靖仇难过不已:“值得吗?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放心吧,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挞拔玉儿,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一旁的然翁看着靖仇,安慰道:“年轻人,你们还有青春,好好珍惜!”
靖仇颓然道:“可我连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
“我可没说我没法子啊……”
然翁的话让靖仇立马跪下,求他快救玉儿。
“都说我救不了!”然翁狡猾地一笑,“我救不了,不代表古月那浑蛋救不了!”
靖仇激动地道:“那赶快去找古月,可今天是剑痴大哥的最后期限,我得赶回卢家渡才行。”
“冷静面对,先解决了眼前的,再来找我。”然翁说罢,转身乘风向天边云端而去。
靖仇醒觉,上前向天边大叫:“要到哪里找你啊?”
“天外村!”然翁随着声音从天边消失。忽然,天边出现貌似平凡的“手帕”,在风中飘舞,刚好落在靖仇手上,“天外村不在人间,只要利用这张仙凡绢,就能通过仙凡传送点来到天外村,我跟古月仙人在那里等你啊!”
一直在半空监察着靖仇的宁珂,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两只黑鹰在她身边徘徊飞翔,笑问:“主人,要不要我们在半路上,抢印杀人?”
“戏码还未演完,他还很有价值!到卢家渡会合吧!”宁珂说罢转身飞走,赶回卢家渡。
第二十七章**大白(1)
宁珂收翼刚落下回到地面,书香就跑来紧张地说为确保杨素已死她回剑冢查看,竟发现杨素和剑龙都消失了。
听到这消息,宁珂忙带着书香赶往剑冢,只见冢内血迹遍地,剑痕处处,但地上只有韩腾和杨硕的尸身。宁珂大惊:“杨素尸身被人移走了吗?”
书香摇摇头:“不像,这里血迹遍布,若有人移动,肯定会留下痕迹。”书香走到冢外,被眼前所吓到:“主人,你出来看看。”
宁珂应声走出去,赫然看见自己留在剑冢的黑鹰身上布着一个个的血洞,似被万剑穿透而死。
只道那杨素原本被万剑穿身,惨叫一声,五官爆出耀眼强光,可谁料同归于尽的杨素与剑龙竟合为一体,杨素大笑道:“想不到跟你这畜生同归于尽,却换来如此意想不到的收获!”大笑间,剑气在杨素身上四射,无形之剑破壁穿石,威力无边。
万剑插在面前写着“卢家渡”的石碑上,杨素狞笑道:“宇文拓,本座来了!”
昏迷的剑痴悠悠转醒,发现小雪正伏在他腿上闭目而眠,剑痴傻头傻脑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小雪,眼神似几岁大的天真孩童。他伸手上前摸了摸她的秀发,小雪感到他的触碰,醒了过来,可剑痴仍让她睡着。
“我要看你睡。”剑痴傻傻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睡着的时候,特别好看。”
小雪脸一红,凝望着剑痴,想起在他内心所看到的那一幕,甜蜜不已。
突然,门被打开,宁珂气冲冲地赶了过来,见到二人靠在一起,她瞪了小雪一眼。
小雪开心道:“是靖仇大哥回来了吗?”
“是!”宁珂脸黑地一把拨开小雪,扶起剑痴。岂料剑痴推开宁珂,大呼着只要小雪。
“走吧,没时间了!”宁珂痛心地转身而走。小雪立即扶着剑痴紧随其后。
宁珂一边带着小雪和剑痴走出客栈大堂,一边取出水晶球跟靖仇联系。靖仇说他刚到卢家渡。宁珂就让他在市集那里会合,那里人多好做掩护。
客栈外,书香驾着马车等在那里。宁珂紧张地让小雪跟剑痴先上马车,小雪却道要等靖仇回来再走。宁珂将小雪扯到一边:“警告你,我不喜欢你,也没心情去招呼你,你要么听我的吩咐去做,要么你现在离开!”
小雪被宁珂的强硬弄得无地自容,只得跟剑痴坐上车。宁珂让书香赶紧往码头走,可是突然她又喝住了,不安的感觉让她回过头去,冷清的街上隐约传来惨叫声,宁珂狠心决定:“赌一把,开车!”
杨素随着剑影从街角转出,忽见一辆马车从身边慢慢驶过,马夫低着头,以长布遮着脸。他突然回过头,望着那辆马车:“停下来!”
可马车不停反快,杨素怪叫着跃过去,用剑破开马车车头,车内竟然空无一人。杨素欲刺向车夫,却见那车夫转过身,是书香。
书香笑道:“你中计了!”说着化成烟雾在杨素手中消失不见。杨素狰狞着叠影出剑龙的一丝模样:“呱!”
宁珂和小雪紧张地扶着剑痴走入市集人潮,暂时以街上的地摊小铺做掩护。宁珂拿出水晶球跟靖仇联络,却道那靖仇已在市集。一个卖果菜的旁边,宁珂看着四处的果菜摊心急不已,市集人多摊多,真是不好找。就在此时,原本被小雪拖着的剑痴突然挣脱而出,小雪和宁珂都大惊不已,岂料剑痴越叫越走。小雪和宁珂在人群中穿插着追他。
剑痴兴奋地喊:“靖仇,快躲,我要捉到你了!”
靖仇回过头,看到剑痴在人群中跑到他面前。小雪和宁珂从后面追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剑痴竟带着他们找到了靖仇。
剑痴为追到靖仇兴奋不已,正开心地向小雪邀功时,突然全身一软,跌倒在地。宁珂反应过来,他的时间不多了。
靖仇眼看四周满是人,情急之下道:“你们跟我这边来!”
靖仇将他们带到一个破庙里,让小雪守住大门,他跟宁珂将剑痴扶到墙边,将崆峒印拿出来交到宁珂手上:“剑霜,靠你啦,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宁珂看到期待已久的崆峒印终于落在自己的手上,大力地点头:“放心,但千万别让他睡着了。”她将崆峒印放在地上,跪在面前,闭上眼施法。可是,崆峒印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而剑痴眼神越来越迟钝。
靖仇紧张地拍着剑痴的脸:“大哥,大哥,睁开眼,先别睡,多撑一会儿!”看着疲惫的剑痴,靖仇突然想到:“我们现在要玩个游戏!”
剑痴一听到游戏,果然眼睛再次缓缓地张开:“好啊,我一定会赢你的,玩什么?”
“我们比不闭眼睛,谁先闭眼睛谁就输,行不行?”
剑痴虚弱道:“不成,我一定输的,我真的很想睡……”
靖仇看着他,难过得眼泪也流了下来:“不成,你一定会赢!一定会赢的!我们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玉儿也为我们牺牲了,我们一定不会输的!你一定要玩!一定要赢!”
“好……我一定会赢的……”剑痴使出所有力气睁开眼睛。
崆峒印突然发光,光慢慢亮起。宁珂望向剑痴,剑痴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正在三**哭之际,强光从印中爆出,就在这一刻,世界突然静止,靖仇、小雪也在叫喊声中停了下来,只有宁珂与剑痴还能活动。
宁珂拿出七星水晶链,闭眼念着咒语,将水晶项链抛到半空。宇文拓的七魄即时破晶而出,凌空乱飞。
剑痴望着七魄,控制不住被它们吸引得站了起来,伸手想跟它们接触,可就在指间跟一魄相触时,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七魄顿时飞回躯壳之中,每一魄飞进体内,剑痴都痛苦地惨叫一声。最后一魄进入到剑痴体内,剑痴惨叫道:“啊!”
宁珂最后施法,激动大喊:“宇文拓,回来啊!”
剑痴突然双眼发出强光,光线慢慢减弱,渐渐看见剑痴的双眼……那里已不再有纯真,而是充满仇恨与杀意——宇文拓回来了。
宁珂苦尽甘来,情不自禁上前拥住他:“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宇文拓一把抱住宁珂:“辛苦你了!”他松开宁珂走到靖仇眼前,看着眼前静止不动的挚友和那一滴定在半空的眼泪,也回望了一眼远处的小雪。
宁珂冷静道:“现在这两个人再无利用价值,宁珂会替你善后。”
宇文拓沉思道:“杨素呢?”
“他在外面,可你现在回来了,谁也不足为惧!”
“那这两个人还要留下。我要利用崆峒印,突破异域结界,把母后救出来,所以还需要他们。”他知道宁珂担心什么,告诉她完全没必要,因为小雪的男人不是宇文拓。
宁珂应允,立刻起法,崆峒印强光再闪之后,世界再次转动。靖仇的眼泪滴在地上,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见剑痴已经转醒,定定地看着二人。靖仇疑惑地望着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同。
宇文拓面向靖仇:“兄弟,我回来了!”
“大哥!”靖仇拥着他。一旁的小雪尴尬地站在那里,不敢热情上前,只得默默地看着他微笑,宇文拓也向她点头微笑。
突然,门外街上传来惨叫之声,杨素来了。
宇文拓冷静道:“兄弟,看来这回我们得分头逃走!”
“放心吧,你带着小雪和剑霜先走,让我出去引开那老狐狸。”靖仇拍拍胸口,“就让我这个大地皇者去一报灭国之仇!”
靖仇回到街上,慌张地看着四周。在那人潮当中,一张笑脸被放大到他眼前,时间就如无声般。杨素也看到他,笑意间手一提指向他,身上一道剑光冲天如烟花爆开,剑雨打下,所有人倒了下去,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杨素定定地望着靖仇:“到你们了!”
靖仇一把抱住炼妖壶:“大哥,我拼了命也要保住你!”
杨素视线落到炼妖壶上,怪叫一声,脸容叠影出现剑龙之像,升空朝靖仇追杀而去。靖仇唤出十五,可惜来剑太多,十五抵挡不住被攻击掉在地上。剑雨朝着十五飞去,十五竟变软贴着地面,像蛇一样爬行避过攻击,飞到靖仇脚下。
靖仇疑惑道:“御剑飞行,行吗?”说着他踏了上去,却跌得个滚地葫芦。眼看杨素就要杀来,靖仇激愤道,“十五,你和我也要争气呀!”十五终于变硬,离地而飞,刚好避过杨素的剑!靖仇成功御剑飞行逃了开去。
小雪慌张地跟在宇文拓后面:“剑痴大哥,我好担心靖仇,我们回去好吗?”可是宇文拓毫无回应,她又唤了几声,可宇文拓还是没有理她。她奇怪不已,望向前面的宁珂:“剑霜姐姐……”
宁珂回过头瞥了她一眼,露出阴沉的微笑。
小雪看了,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再次看着宇文拓的背影,感觉很是奇怪。她冲上去双手抓着宇文拓的手,零碎的画面不断闪现,一个金甲背影不住地挥剑**,小雪惊吓地甩开他的手:“你……你是谁?”
宇文拓与宁珂同时停下,看着小雪。宇文拓道:“你看到谁就是谁。”
宁珂一笑,刻意走到宇文拓身边,温柔地牵过他的手:“他的心不都已经给你窥探得一清二楚了吗?接受事实吧!”
小雪摇摇头,不能接受。她慢慢退后,转身狂奔,大声尖叫起来:“靖仇!”
“你不能走!”宇文拓狠心上前,粗暴地拉扯小雪。
“放开我!”小雪激动一刻,闭上眼,心房猛然发亮,是女娲灵力的前奏。
宁珂心道这是大好机会,取出崆峒印,往小雪胸前一压。所有护体灵力向着崆峒印冲去,宁珂被强大的力量震倒。
宇文拓扶住她,只见崆峒印被装入女娲石之力后,凌空发光,突然变成一个冒着七色彩光的神器。原来是女娲石之力重新启动了崆峒印。
小雪不能接受地看着他:“你带我走……也是利用我?”
“不只如此,还要取石!”宁珂冲向前去,却再次被小雪的护体灵力击退,强光散去,小雪不知踪迹。
宇文拓看着掌心的崆峒印,道:“抓紧机会,这可是唯一救回母后的机会!”他回头向宁珂报以一笑,运功,七彩灵光四射,光芒散去后,破裂的混沌空中出现一道缺口,宇文拓自彩光缺口掉了下去……
宇文拓睁开眼,正是万丈高空,急速下坠,朝地面上的大湖跌去。他双手一拍,剑指爆出黄金剑气,向火湖轰去,火湖爆出烈焰,火焰散去,宇文拓已安全落到那焦土**之地。宇文拓激动不已:“母后,拓儿救你来了!”
宇文拓赶至翠竹精舍,屋内的单羽舞看到宇文拓大感意外,宇文拓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意:“母后,我来了!”
宇文拓以崆峒印击向无形冰墙,冰墙随着他的攻击,出现裂痕,慢慢扩散,最终,墙崩塌瓦解,如琉璃碎片,粉碎跌下!
宇文拓感动道:“来,拓儿带你回家!”
羽舞感动点头,昏迷在宇文拓怀中。宇文拓再次启动崆峒印,强光盖过一切。
宇文拓终于重回人间,宁珂看着还未苏醒的羽舞,迎了上去:“夫人怎样了?”
“回来的路上苦了一点,不过母后还是撑过去了。”宇文拓答道。路旁,早已停着豪华马车,下人恭迎在一旁,宁珂殷切地协助他抱着羽舞上马车。
宇文拓带着杀意道:“那狗贼就在今天,身首异处!”
百剑齐向靖仇追去,剑十五左摇右摆地避开来剑,靖仇难以平衡差点人仰剑翻:“你拐弯可以给我一点预示好吗?”话音刚落,十五又是一个急转,靖仇幸好站定。身后,杨素健步如飞地追赶着他们,十五却像有目标一样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竟是当日宁珂带他们去的地方——穹苍洞府。
十五一直将靖仇带至剑冢之内,只见得里面血迹斑斑,剑痕处处。十五拉着靖仇直至剑壁前,自己不住地向剑壁指去,而身后杨素恐怖的身影已出现在剑冢中。
剑风从四面八方扑向靖仇,靖仇的衣服被刺得粉碎,面颊也冒出血来。靖仇握紧十五,信任地向着剑壁掷去。十五飞了过去,剑壁竟化成湖水镜面般,十五插入壁内,整面剑壁出现了一道金光法阵,追来的杨素也被眼前的情景愣住:“你想取轩辕剑?”
“轩辕剑?”靖仇大喝,“十五,我给你撑住,现在全靠你了!”十五牵引着金光法阵,不住地旋动。
杨素怒喝道:“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他呵斥一声,百剑而来,冷笑着掌一探,穿过剑隙将靖仇轰开。
十**住地旋动法阵,金光越来越强烈,靖仇死命地拖住杨素的脚,不让他靠近剑壁。一时间,他被杨素打得面目全非,手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十五也更着急地旋转着法阵。
“今天,我就让你们陈国绝后!”说着,杨素整条手臂冒出千百剑锋,一手轰下,要将靖仇万剑穿心。靖仇无力反抗,瞳孔只反映出无数闪烁的剑光向他插过去。突然,一道强大的剑气从剑壁间涌来,将杨素冲开,赫然是轩辕剑出鞘!
十五剑锋牵引住轩辕剑,将它转向靖仇直掷过去。杨素愤然撑起,眼前,靖仇已手握黄金的轩辕剑撑站在地上。
“废物,你根本不配握住轩辕剑,轩辕剑是我的!”杨素剑指拨动,百剑再来,靖仇挥剑而出,黄金剑气横扫千军将百剑震开,剑气向杨素直冲过去,杨素只得忍着内伤避开。
靖仇看着手上的轩辕剑,难以相信它的威力竟如此惊人,他朝杨素喝去:“杨素,你死定了!”说着挥剑直上。
“神火上道,七级血浮屠!”剑影有如狂暴与黄金剑气硬拼,整个剑冢爆发出强大的剑气。靖仇抵不过强大的威力,衣衫尽碎,两臂血管暴涨,爆出血花。
虚耗过巨,靖仇精力瞬间被轩辕剑抽干。他双目深沉,疲惫不已,可他仍死命地握紧剑,用力挥出:“我不会输的!”最后一道黄金剑气随着他的血花朝杨素攻去。
杨素掌握他的攻势避了过去,仗剑而去:“陈靖仇,你的末日到了!”靖仇挥剑硬挡,轩辕剑却脱手而飞。
杨素撇下靖仇,纵跃而起,要将空中的轩辕剑抢过去。突然,一道身影闪出,将轩辕剑握在手中。身影落在靖仇跟前,靖仇望着这个熟悉的身影,雀跃道:“剑痴大哥,你来了!我的好兄弟总是及时赶来,不会丢下我的!”
背影回过身,向靖仇冷笑道:“谢谢你死命为我护住轩辕剑,现在物归原主!”
靖仇被他的冷酷所怔住,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却是陌生的眼神、语气……
杨素怒不可遏,道:“宇文拓,你敢阻我?”
靖仇无比震撼,眼前的人不是剑痴,是宇文拓?
宇文拓轻蔑地看了一眼靖仇,转过身对着杨素露出深沉的笑意:“**,别来无恙?”
杨素怒道:“你要造反吗?”
“我已把我的母后救回来,连最后威胁我的板斧都没了。杨素,我还需要留你在世上吗?”宇文拓死盯着杨素道,“十八年前,你在这里迫我为徒!十八年后,同一个地方,我们的恩恩怨怨,我今天就以轩辕剑,跟你通通算清!”说罢,挟着无比的气势仗剑而出。杨素不敢怠慢,妖气凌厉破空而迎,剑气震撼着整个剑冢。
靖仇望着金光中的宇文拓与杨素大战,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当日与宇文拓对决的一刻,那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如今像是换了个人在眼前上演。宇文拓呵斥着挥着轩辕剑冲上去,万剑尽碎:“狗贼,再见了!”惨叫间,杨素身体爆开,强大的冲力夹杂着无数的剑锋碎片漫天散落。
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宇文拓在金光和碎片的闪动下,靖仇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靖仇掉落进一个深深的梦里,梦里是那些从与剑痴认识以来种种零碎的回忆片段,梦里,靖仇追着那个白色道袍的背影,说他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可是剑痴渐渐变成宇文拓,那个穿着金色铠甲杀人无数的宇文拓,靖仇悲痛不已仰天狂呼:“不会的!”
从梦中惊醒过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发现自己身处剑冢之外,猛然站起,赫然发现自己竟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抬头看见穷奇停在空中,上面站立着的是居高临下的宇文拓。一天一地,兄弟已相隔无尽的距离,只见穷奇上已放着昆仑镜、神农鼎、崆峒印三件神器。
“你为什么要变成剑痴?”靖仇激动道,“你是因为神器才跟我做兄弟?”
宇文拓轻描淡写道:“对!”
深刻的友情,不过一个“对”字便割破所有,靖仇痛心不已:“我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武功道法极差的亡国皇子!为什么偏偏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救了,教会我功夫,教会我临阵对敌处变不惊,敢付出,敢为朋友豁出去,是你教会我所有,但你却是我一生最大的敌人!”靖仇悲痛万分,眼被热泪烫得通红:“我一直相信你!即使你曾经跟我说,你怕自己就是宇文拓,我也义无反顾地相信你!你疯了,你受伤了,我奋不顾身地去救你!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你却把我当成傻瓜!”
“那你该感激我,我无意中造就了你,不过,你说得对,你不过是个感情用事的傻瓜!你相信友情吗?我告诉你,你注定一世都会被你的朋友出卖!”
“宇文拓,你这浑蛋,你没资格说朋友!”
“其实,我还该谢谢你,没有你,我便取不到崆峒印,不能救回我的母后。一命换一命,炼妖壶还给你,里面的挞拔玉儿,完好无缺!如果骂我会让你的心好过一点,继续!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就当我最后教你一件事:你的仇,用你的剑来解决!”
“宇文拓,我要杀了你!”靖仇拔出剑十五,用尽力气向宇文拓掷去!
宇文拓不费吹灰之力,一手将十五拨走,狠插落在靖仇身旁的地上:“再见吧,陈靖仇,留住你这份愤恨,好好锻炼自己,或许有一天,你还有机会追上我!”说罢,穷奇拍翼而去。
“宇文拓,你出卖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十倍奉还!”可是,靖仇只能望着宇文拓越飞越远。靖仇的声音在空洞之中回荡,毫无反击之力。靖仇跪在地上热泪长流,不仅仅是败,就连自尊都输得彻彻底底。
就在靖仇失去所有的同时,后头远处,同时被出卖的小雪哭得痛彻心扉,默默地看着这最揪心的一幕。
第二十八章**大白(2)
宇文拓脱下铠甲,他平静地将关于隋朝大将军的东西一一卸掉,换上一套简单的装束。光从窗户中打进来,宇文拓向外一看,从此以后,终于可以以真面目去过每一天。他抖擞抖擞精神,拿过桌上的头骨:“能当我母后的礼物,你真的死了也在走运。”
单羽舞感受着日光,走到一棵盛开的桃树面前,看着桃花淡然一笑:“这桃花好美,好久没见过了。帮娘把那朵花摘下来。”她将宇文拓摘下来的桃花戴在发髻处,道:“拓儿,我给你下面去。”
宇文拓愣愣地站在母亲背后,看着她纯熟地搓着面团,感觉有些陌生,却又亲切得不得了。吃着母亲亲自做的面条,宇文拓很小心地夹起来放进嘴里,这是十八年后的第一口,他激动得浑身发颤,眼眶泛红。
羽舞心疼地看着他,一手抚在他的头上。宇文拓忍不住紧紧拥母亲入怀,羽舞拥着他,眼睛也红了起来:“没事,过去了就好!”
宁珂望着水晶球里的宇文拓无忧无虑地笑着,眼眶也逐渐泛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快乐过,只是,他会为自己如此流泪吗?在魔界,泪只为痛楚而流,但在人间,泪却为爱而流。一旁的书香看着奇怪的主人不能理解,只是提醒她道:“宇文将军把娘带回来,我们的计划将会被打乱。”
被书香一提醒,宁珂望着水晶球里的宇文拓,露出忧伤。
宇文拓望着宁珂,道:“还差一步,我就可以完成母后的心愿了。”
宁珂不解道:“你想怎样?”
宇文拓耳一动,听到异样,淡然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
回头间,隋兵探子来报,原来是皇上为杨素之死急召他回去。宇文拓让他先回去通报,他已亲手解决了杨素这个逆贼。待探子退去后,宁珂苦笑一声:“我明白,刚才你为何会说只差一步……”
宇文拓望着她,想起皇上怎么说也算是她的皇叔。宁珂摇摇头,走向他,轻轻抱住他:“从一开始,遇上你,就是我唯一的决定。只是,这十八年来,你一直为你母后编造那个谎言,实在是苦了你。”她太清楚那种感受,就如自己骗了宇文拓十八年一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最爱的人欺骗了你很久,你会怎样?”
“既然是欺骗,我宁愿一辈子也不知道……”
宁珂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如果能够坦诚相对,没有谎言,不是更好吗?”
宇文拓怅然地望着外面,宁珂的话深深地感动了他。
经过宁珂的鼓励,宇文拓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回到湖边小屋,望着细心搓着面团的母亲,想着这十八年来编造的谎话,他跟母亲说后周已两分天下。
谁料母亲很是平静,她怜惜地看着宇文拓,道:“母后早就知道一切了。没有后周,没有两分天下,没有新的皇,我的儿子是隋朝第一大将军。”
宇文拓万万没想到母亲竟早已知晓这一切只是个谎言,他不由得全身紧绷:“什么……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大概是你编造这故事的开始,母后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宇文拓不知如何反应。羽舞说道:“十二岁那年,你很开心地跟我说,得蜀山七子授你武艺,你武功突飞猛进,还第一次学懂神火分身背着杨素偷偷来看我;十四岁那年,你在大兴城望江楼跟四大恶人比武,为一名孤儿报了杀父之仇;二十一岁那年,你先上大漠,再下江南,游遍名山秀川,结识天下豪杰,为了推翻隋人,马不停蹄……”她慈祥地笑看着宇文拓:“母后知道你是为了我。”
宇文拓举起满是面粉的手:“这双手造过多少孽,你知道吗?”宇文拓一边说一边泪流不止:“他给我最好的,教我最好的,我从小衣食无忧,只要我杀他想杀的人,**想干的事……每杀一个人我就知道又走近了他一步,等待一天狠狠在他的喉头上割下去!”
“我想过很多次,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原来,是没有的。只有强大,利用他帮我强大,我才可以走到今天,让他血债血偿!”宇文拓痛苦万分道,“我不敢跟你说,不敢让你知道。我怕失去你,母后,这一辈子我就只有你。我越怕,杀得就越狠,那故事就编得更假。因为我看到你笑,只要你笑,我就知道,你会一直等我,等到有一天我有能力把你带回来。”
羽舞紧紧地抱着爱儿:“可你这双手同样给了母后这十八年来最美好的梦,把我带回来,让我可以再抱抱我最疼爱的儿子。”
宇文拓坚定道:“今天晚上,就是杨广的死期!”
宁珂眼看着宇文拓骑着穷奇冲天而去,担心不已,忙从怀中取出山海秘传,书香出现在她面前:“主人!隋帝一死,宇文拓必定带他娘远走高飞……”
“我不想听!”宁珂的心一片混乱,一声哨响唤来黑鹰,“立即紧随宇文拓回大兴,必要时,出手相救!”
“主子,你这样,不是在破坏魔皇的大计吗?”
宁珂激动道:“我不要听,你别烦我,我不可以让他有分毫危险。”
一阵怪风刮过,书香、黑鹰都显得异常,如着魔般同时发出沙哑低沉的恐怖之音:“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宁珂一惊,黑鹰扑向她,四周同时黑火大作,盖过一切。
魔君望着跌回魔界的宁珂,道:“赤贯星马上就要重临,本皇等了一千年,你还要我等多少个一千年?你竟然忘记了自身的使命!”
宁珂道:“女儿没有忘记!”
魔君怒道:“那杨素的死,你如何解释?”
“老狐狸狂妄自大,失去控制,该死!”此话一出,立刻遭到魔君的攻击,魔君将火舌结成一个火球,将宁珂塞进火球里。宁珂在火球里如同人类淹没到水里,呼吸不了,挣扎不已。魔君道她不该为宇文拓动情,被人界的七情六欲同化,后果不堪设想。他为了宁珂牺牲千年魔功,唯一目标便是统治人间,别无其他。
宁珂痛不欲生连连求饶。魔君手一扬,火球四散,宁珂跌坐在地,痛苦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宇文拓?”
“他不是我选的!”魔君的魔影突然幻变冲向宁珂,黑气涌入到宁珂的眼睛里。
两千年前,天之痕首次划破人界天际,轩辕黄帝座下的四大神将昆仑、神农、伏羲、崆峒均被魔君所打败,可那轩辕黄帝同女娲竟跟他硬碰,用手段利用轩辕剑和五颗晶石将他封印在天之痕之中。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魔君会来个玉石俱焚,在最后关头将整个人间大地毁灭,霎时间,海啸山移地裂天崩。只是魔君也想不到轩辕黄帝连同女娲还有那四大神将以最后的生命,将五大神器留于人间,他们约定赤贯星再来之时,神器的主人将互相招呼,重得神器,合力对抗魔君。女娲更是以心脏化成女娲石为将来苦战提供源源不绝的生命之力。轩辕黄帝把他的轩辕剑留于人间,以剑拯救苍生。轩辕剑、女娲石、神农鼎、伏羲琴、崆峒印、昆仑镜于神光之中冲上天际,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淹没于人世大地。
小雪正是女娲为阻止灭世而来的女娲石主人,那宇文拓他……宁柯突然想起宇文拓多次在面对各种神器时剧烈头痛明白过来:“宇文拓是轩辕神器的主人,以互相感应的方式找到其他神器所在。父皇早就打算,当宇文拓集齐所有神器,就将他们一并消灭?”
魔君逐步走近,一双灰烬手印温柔地落在宁珂身上,化灰飞去:“宁珂,我的爱女,这将是魔界胜利的时刻,没有人可以改变……如果不这样做,魔界就将灭亡。”
宁珂终于清楚一切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时间蒙了。
书香劝她就将这一切当做一个梦,所有的感情都是假象,不需要认真。
“当了五百年的魔女,却只做了短短二十五年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个臭皮囊会比那五百年真身更让人不舍?”宁珂无助地望向书香,“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宇文拓一生最大的弱点始终是他母后!”
一道背影冒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手握黄金剑走进天乐宫。宫门被狠狠推开,在龙椅上午睡的炀帝猛然惊醒。望着宇文拓手上的剑,他心惊不已,扬声时却无一人回应,炀帝吓得从龙座上掉了下来,随手抓起一件东西为自己挡着。
“废物,你怎配当天下的主?”宇文拓逐步上前,面对炀帝一脸的厌恶。那炀帝见死路一条,吞了吞口水,马上媚笑着说有事好说,司徒公之位由他来坐,从此富贵荣华功名利禄享之不尽。
“你知道我是谁吗?”宇文拓一脸阴冷地望着炀帝,道,“我是周静帝宇文的儿子,北周最后一个皇子。我是一个为父报仇十八年来认贼做师,苟活敌国的不孝子!”
“你、你可是、我、我,你也清楚,我作为皇帝,不过只懂得吃喝玩乐,一切都与朕无关。”炀帝吓得要哭了,连忙澄清,“是真的,杀你爹的不是我,灭北周的也不是我是我爹,我从没下命令做任何伤害你们北周的事,你要复北周,好啊,朕就封你为北周王,把半壁江山让给你,好吗?”
“丧权辱国,不配为皇!贪生怕死,更不配为人!”宇文拓执剑指向他,“你的国家,就是因为你的**而灭!”说着就要刺过去。突然,时间停住,宇文拓凝在要刺中炀帝的一刻,一道黑暗魔影忽从地面渗出,将宇文拓扯了进去!
宇文拓睁开眼,同一个天乐宫,却四处是火,他顿时反应过来——魔界,他惊讶不已。
“这里不是天乐宫。这里什么都不是。人生前不会来,死了也不一定有资格来。本皇一直观察你等待着你,很久了。”漫天飞灰,魔君的巨大魔脸出现在宇文拓眼前。宇文拓诧异之时,魔君又笑着幻成宇文拓的外形,“这张脸会不会让你眼熟一些?”
宇文拓望着自己的模样,感觉到眼前之人能力超强,他二话不说举起轩辕剑杀了过去,可是剑光一挥,假身即刻幻化。
黑光再次结聚,形成一个魁梧高大,皮肤焦黑,脸容极恶的非人生物,宇文拓再欲上前,却被魔君一掌轰下。魔君笑道:“小心,凡人来到魔界,功力只会剩下一成!”
宇文拓不忿地再次冲上去,却被魔君一掌击得口吐鲜血。
“你到底是谁?”
“本皇外号比较多,不过都不太中听。以你的认知,本皇应该叫做魔君!”
“你是传说中的洪荒远古第一魔君?”宇文拓一怔,很快,他认清形势冷静下来,“你一直监视着我?那看来是你这个万能的主,一直在主宰我上半生走的路,是吗?”
“对。你的精彩人生,正是本皇一手打造。”
宇文拓完全不理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次杀了上去。可轩辕剑被魔君所控制,宇文拓的双掌被齐齐砍下,他惨叫着痛跪在地上。
“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魔君狞笑着走上前,一摸宇文拓的嘴角和双手,光一闪,宇文拓的双手完好无缺。宇文拓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魔君幻化成性感的小雪模样:“我明白你的感受,这一切我都经历过。只要你把最后的神器伏羲琴拿回来,一切就解决了。”
“小雪”又幻成性感的宁珂靠了上去:“你是爱我的吗?把神器带回来,我们就可以**了!”
“你要神器干吗?”
“神器,本来就是为了本皇而存在!就像我的家人,明白吧?我跟你一样,只想要家人团聚。”宇文拓回头一看,“宁珂”已变成衣着鲜艳的单羽舞,“拓儿,来,母后真的很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不行!”宇文拓接受不了,一掌把羽舞打散,妖身化回灰烬!
魔君再次凝聚,冷笑道:“怎样?不喜欢吗?哼!”
身后火墙,突然分开,真实的单羽舞与宁珂被无形之力凌空架于火墙前,宇文拓震撼不已。
“还是老规矩,把你最爱的人留下,直到集齐五件神器带到我面前。”
宇文拓冷静道:“胁人就范、杀人灭口,这些伎俩十八年来我干过不少,多谢你今天教我一课,你说得对,我可有选择!”说着竟当场弃剑,“把我们都杀了吧!”
宇文拓的反人性之举大大超出魔君的预料,宇文拓冷笑道:“看来,所谓万能的神,也不外如是。没有我,不成事。对吗?”
魔君大怒,张大魔口咆哮,火墙烈焰中,羽舞与宁珂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宇文拓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只要带她们两个走,五件神器一定给你。”
身后火墙同时烈焰大作,快要将宁珂与羽舞吞噬:“一个,只能一个!”
宇文拓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在宫中,半空悬浮,剑就要刺向面前的杀父灭国仇人,可是魔君的话还在耳边:“尽管刺下去,你与本皇的交易立即完结。不过,不要忘了还有两个你重要的女人,在为你受苦!你以为杀了他你就能全身而退?你继续以这身份为我取伏羲琴!”
杀的不能杀,救的不能救,宇文拓怒得浑身颤抖,只得含恨收起轩辕剑。天乐宫中,狗皇帝仍在酣睡,似乎一切从未发生。天乐宫外,宇文拓冷汗直冒,为他经历的最恐怖的一幕。
宁珂渐渐转醒,发现自己在宇文拓的怀中,被他紧紧握着手,她道:“为什么救的……是我?”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助我完成一切的人。”宇文拓沉痛不已,“以前一直瞒着母后,心里害怕她会知道**,现在光明正大了,心里反而踏实了,就算明天就是末日,也无憾了!”
宁珂看着这个男人,他的肩膀似能承担天下间一切的痛苦,他一直没有放开宁珂的手。宁珂的心更痛,因为这一切……是她自编自导。
宁珂紧紧地拥着宇文拓,她没有选择,只得将这场戏一直演下去,把谎话说一辈子。
第二十九章天外村解救玉儿(1)
同一天底下,另一对情人也痛苦不已。靖仇面对着满桌子的菜,一边不断地往嘴里塞着一边劝着让小雪也多吃一点,吃多点才有力气去仙山救玉儿,才能去找宇文拓那浑蛋算账。
可是,小雪怎么吃得下去,回想起自从剑痴变成宇文拓以来的种种,心中痛楚不已。看着一直不肯开口的小雪,靖仇终于装不下去,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算了,别吃了,都不要吃了,也不要跟我讲话,散了算了!玉儿快死了,那个宇文拓正在风流快活,你究竟想怎样?告诉我,你究竟想我怎样?”
小雪一副痛心委屈的眼神望着他,眼泪凝聚在眼眶里。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站起转身离去。
靖仇一用力,踢翻桌子,抱着藏有玉儿的炼妖壶掷下银两向小雪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是,望着一个屉笼里热气腾腾的馒头,他停了下来……
小雪独自站在河边落泪,河里倒影照出两个男人,一个靖仇一个剑痴,她拾起石头往剑痴的池影一掷,石头把两个男人的倒影都打散了。
小雪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娘,女儿不懂。娘说爱情是人间快乐的源泉,为何现在会变成女儿痛苦的根?可是女儿最痛的不是被宇文拓欺骗了,而是女儿发现,自己跟宇文拓一样不堪,欺骗了靖仇的感情。女儿再不能对他忠实,因为我心中确实有了别人。娘,女儿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说着竟痛哭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靖仇的喊声,小雪连忙躲了起来。靖仇寻到河边没有看到她,慌乱地喊着:“小雪,小雪,你在这里吗?”
看着靖仇四处寻找自己,小雪感动不已。
“小雪,我知道你躲着我,我知道你听得到我的话。”靖仇朝四周喊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乱发脾气。我这人没脑袋不分轻重,这种时候还逼你跟我大吃大喝。不打紧,反正这就是我嘛!说穿了就是个窝囊废,多做多错,饭来张口,无事自吹自擂,有事就把你们当挡箭牌。以前是**,现在是你们。我知道我没资格,没能力说什么要撑下去。但我知道,如果我也走了,那这一切就真的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再。小雪,一路以来,你是最懂我的,为什么今天,我们会这样……”
靖仇回过头,只见小雪哭得泪流满面地站在自己面前,抽泣地说着:“对不起!”
靖仇一把抱住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递给小雪。小雪感动地接过馒头,和着眼泪笑容吃进肚子里,直呼这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馒头。靖仇看着她,说多着呢,只见他用仙凡帕包着二十来个馒头。突然,仙凡帕发出银光来。
靖仇惊喜地抬头望去,正好月亮圆圆地照着:“然翁大仙说过,仙凡帕会自动发出光辉,带领我们通往天外仙山的入口。我从来不知道怎样才会生效。可能就是这月圆,或许是因为我的馒头也说不定,哈哈!”
二人合力把馒头塞到衣衫的其他地方,最后两个唯有塞进嘴里。二人对望一眼,仙凡帕自动浮于空中然后变大变成一张飞毯,靖仇将手伸向小雪,小雪微笑着牵着靖仇的手双双踏上飞毯,直往天际的银河飞去。
飞毯缓缓着地,靖仇跟小雪走了下来,飞毯变回小手帕落在靖仇手上,二人都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斑斓的天堂鸟飞过,远景灵山秀水,桃花处处,好一处世外仙境。
靖仇不由得被这景象所感动:“小雪,你有到过这么美丽的地方吗?”
小雪也被感动得睁大了眼睛,对靖仇的问题摇摇头。
细听,似乎能听见海螺吹奏的大海之音,他在氐人族听过,但音色还没有这样响亮清澈。两人随着乐声走上山,只见远处的山坡顶上有一处凉亭,凉亭下有两个老人家在捉棋对弈,靖仇认出其中一个是然翁,他兴奋地边叫边跑了上去,小雪连忙跟上去。
对弈亭中,然翁道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靖仇喘着大气跑上山坡,坐在然翁身边兴奋不已,看到他,玉儿就有救了。可是然翁看了看身边的老者,一直没有说话。靖仇反应过来,忙对一旁的老者作揖,追过来的小雪认出老者正是当时在卢家渡给他们摸骨的那位老者。靖仇一看认识,就更开心了,说着就将炼妖壶拿出来,放出七海冰棺。
靖仇非常认真地跪下:“古月仙人,这是我的好朋友,她中了紫晶珊瑚毒,就连氐人族女皇和然翁也爱莫能助。现在她危在旦夕,生死未卜,恳请古月仙人出手相救!”
可是,古月与然翁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下他们的棋。靖仇望着然翁,让他一起跟古月求情,谁料然翁被古月一瞪,也不敢再说话了。靖仇一时情急,忙为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下棋而道歉,一边继续诚恳地请求着,末了还诚心诚意地一拜。古月终于望向他,微笑地问他为何要他要出手相助。靖仇一时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问住,只道人命关天,她为自己牺牲,他得救她。
“她是选择牺牲来救你,才会躺在那棺材里,那你救了她,她又何来牺牲呢?”古月上前扶起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有她必须经历的,她躺在棺材里,可能就是她今生要经历的事。这简单的道理,我相信你身边的小雪姑娘,比你还懂吧,还说你是大地皇者?”
“老夫年纪一大把,才不愿花时间,去跟你玩什么试探游戏,明知你答不出我的问题,我看得见你,或看不见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哈!然翁,我看天快要下雨啦!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若你能回答老夫,你为什么要救她,我古月自然会救!”说完,带着然翁远去。
古月的问题让靖仇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有想过救人还需要那么复杂的理由,可是一时半刻他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去说服古月那怪仙人,可是他相信自己的诚意会打动他,于是在院子里跪了下去。小雪望着一腔热血的靖仇,只得任他去。
看着跪在雨中的靖仇,古月问然翁,难道那个问题真的很难吗?然翁老实地说他也不懂问的什么。古月不免自嘲一笑。
浑身湿透的靖仇颤抖着跪在夜色中,脸色发青喃喃自语:“好热啊,好热啊,好想脱衣服。”
过来送吃的小雪看着靖仇迷迷糊糊的样子,上前摸了摸他的额角,很是冰冷。小雪道:“很冷,你发冷呢!”说着抱着靖仇不住地搓揉。
靖仇迷糊道:“不,小雪,我觉得很热,可不可以别抱着我?”
小雪愣了一下,放开他。靖仇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小雪将靖仇背进房间放在床上,为他输入灵光,靖仇终于全身松软地进入睡眠。小雪细心替他盖好被子,拿着毛巾为他擦汗。看着他传来鼻呼声,小雪终于安心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忽然,靖仇唤了她一声:“小雪……”
小雪回转身去,却见靖仇仍在昏睡,原来他在说梦话。
“玉儿……”
小雪怔住,苦笑一声:“靖仇也跟小雪一样,心里装着两个人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唉,问世间情是何物,可真的不要问我,要问你们这些年轻人吧。”
小雪回头,只见然翁站在门外望月饮酒,她走了过去,道:“我还以为自古世间,谈情说爱都是如此这般。”
然翁一个恍神,有些害羞道:“不知道,然翁很久没谈过恋爱了,至少有九百九十九年吧。”
小雪回头一想:“那小雪可羡慕然翁了,不需要承受情爱之苦。”
“我才羡慕你们呢!”然翁摇摇头,“唉!小雪姑娘,只要你稍用神力就能知道他心意属谁,这可比凡人互相猜疑来得幸福!”
“可小雪再也不想用神力去感受任何人了。”小雪入神地想着宇文拓的事,“原来有些**,是你永远不应该知道的,越看得清楚,只会越痛。”
然翁轻叹一声:“唉,你们的关系真复杂,我这老头子也被搞蒙了!不过,如果我然翁年轻个几百岁,也可能要为小雪姑娘加入这战圈。哈哈,唉,老头可能有点醉了。哈哈哈。”
小雪微笑摇头,毫不介意:“然翁大仙,你能说服古月仙人去救玉儿妹妹吗?”
“别说然翁不给你点提示,你懂煮个拿手好菜吗?”然翁机灵地笑道,“古月虽然是个固执老头,可是生性馋嘴得很,你煮个拿手好菜去求求他,可能有转机也说不定!”
得了然翁的提示,小雪精心地做着每一道菜。可当然翁看着那些香味十足的四菜一汤忍不住一尝时,忙吐了出来,脸容都扭曲了,直道太苦,苦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让小雪千万别给古月尝,莫说救人,简直会杀人。
路过的古月看到这一幕,走了进来,小雪还来不及阻止,古月已将菜放进嘴里。大家都静了下来,抱着一丝没有可能的期待。
突然,古月的眼角竟流出一滴泪来,小雪忙内疚地跪了下来,道自己学艺粗浅。古月知道小雪肯定是受了然翁的指示做了这一桌子菜,可惜她自己都没有尝过。小雪在他的话语间小心地拿起筷子,眼泪因为那一口菜而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苦,确实是苦。但这是一种爱情苦涩的苦味,吃得人犹如被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流泪的感觉。然翁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是不懂的。你煮的时候,心中想着什么?”
“我担心玉儿,希望她能早日醒来,我们三人又可以一同上路。”小雪的眼泪不自觉地滴在饭菜中。
“你跟靖仇本是一对,可我却感觉到你跟他之间有距离了,是吗?”古月慈祥地微笑着,“你是真的希望跟玉儿和靖仇三个人一同上路吗?你不用急于回答我,这个问题你自己心中会有答案。”
“小雪只知道,世间任何事情都可以替靖仇分忧叫他高兴,哪怕牺牲自己,也愿意。”
古月笑道:“老夫早就听闻以仙肉煲汤香甜得不得了,一直不敢切自己的肉去试,你那么爱牺牲,若你肯切下身上一块肉给我尝,我就告诉你救玉儿的方法,怎么样?”
小雪手起刀落就要往自己身上切去,古月仙人却挡住了她:“不好意思,今天饱了,先不吃,这块肉你留着吧。放心,老夫自会把救玉儿的方法告诉靖仇。”古月远走,留下最后说的话:“但你却得好好想清楚,如此为他付出是出于爱还是内疚?是真心要待他好,或是只想修补大家的关系?”
古月的这两个问题,比切肉还要让小雪觉得痛彻心扉。
古月一巴掌将靖仇打醒,问他还要不要救玉儿。
靖仇一听古月有松口,开心不已。古月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前往仙山的西母峰,把血露蟠桃摘回来!
靖仇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只是,古月接下来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昏迷中喊了小雪的名字一百零五次,而玉儿不多不少也是一百零五次。到底哪一个名字会让你唤出第一百零六次?”
带着这样的问题,靖仇在古月和然翁的指示下朝着西母峰走去。
然翁告诉他,山顶上的蟠桃树是几千年前王母娘娘亲自栽种,千年开花一次结成血露蟠桃,蟠桃吸取了千年的天地灵气蕴含有化世间万毒的妙用,可令玉儿恢复容貌痊愈而醒。
古月告诉他们得经过一个叫鹊桥的地方,道那是情人去的地方,他们可以好好地感受感受。靖仇不以为然地打起精神,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前往西母峰的景色非常迷人,绿树林荫,万花璀璨,靖仇与小雪身处其中不免也被吸引住。
靖仇一边自得其乐地笑着,一边说:“小雪,你知道吗,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的。虽然现在我失去了三件神器,但你还在我身边嘛。告诉你,凭我的力量拖把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路寻回最后一件神器。”
靖仇深呼吸气大步朝前:“小雪我跟你说,我陈靖仇没什么厉害,可是我有的是韧力和诚意,败了就再来,就连顽固的石头都要为我点头。要不那个古月老头怎会被我打动指引我们上山取蟠桃?”
看着靖仇越来越勉强的表情,小雪不禁有些担心,关切地问道:“靖仇,你没什么吧?”
“谁人会相信,一个连好朋友都保不住,失却三件神器,连古月仙人也劝服不了的窝囊废,可以完成任务……”
原来,他已猜到是小雪去求古月仙人了,一直以来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能面对就是因为身边有他们在,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看着靖仇自怨自艾,小雪诚恳地说让他相信自己,他是命定的大地皇者,一定可以的。
被小雪一顿好言安抚,靖仇终于好了起来,上前握着小雪的手道幸亏还有她。
一份歉疚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小雪喃喃道:“这是女娲之女的责任。”
幽蓝的圆月,半挂在天,红霞里现出了星光,日月同辉,仿佛是一片醉人幻境。
靖仇大赞道:“很美,这里的天色跟先前的不同了!”他指着不远处一道悬浮在半空的彩桥道,“那里一定是鹊桥。”说着兴奋地走过去,小雪一脸忐忑地跟了过去。
二人步至桥前,才发现彩桥竟是由无数的彩雀所组成,彩雀拍动双翼才让桥得以悬在空中,名字也由此得来。靖仇战战兢兢地踏了上去,雀儿鸣叫了一声,靖仇吓得登时把脚缩了回来,看了看小雪,窘迫地笑了笑,又再次踏了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雀儿还会因为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鸣叫,如同在合奏一首悠扬的乐章。
靖仇朝小雪伸出手。面对靖仇的手,小雪竟然有所畏惧,浅笑着自行踏了上去。
二人站在桥顶眺望仙境,配合着雀儿的乐曲,幻霞下繁星闪烁星尘流转,整个世界就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一般。
靖仇不由得感觉到平静,望着若有所思的小雪,靖仇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小雪心中一颤,脑海里闪过的竟是宇文拓的脸,她忙痛心地松开手。
靖仇奇怪地问她怎么了,小雪连连摇头说没事。二人望着仙境却是相对无言。靖仇无奈地笑道:“那时候在卢家渡,我还想争取时间与你单独相处。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又问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很愉快。如今,终于与你来到这里,可是我们好像都没有心情,不像从前了。”
“也许因为那时候玉儿妹妹还没有受伤,剑痴大哥……不,宇文拓……”提及这个名字,小雪黯然地说不下去了。
靖仇重重地吐了口气:“经历太多,我们是不是都变了?”
“靖仇还是靖仇,你没变。”
“小雪也没变。我们还是上天注定的一对,是吗?”
小雪一顿,已没了以前的肯定:“是的……”
“当一切都完结以后,我们还会继续在一起,成亲,到老,生儿育女,一生相爱?”
小雪一窒:“我不知道……”
靖仇略感意外,忙笑着打破窘态:“你说得对,未来的事,谁会知道……”
“这就是靖仇你心中所想的?”
靖仇一时犹豫,可是他只想给小雪一个确切的答案:“对的。”也是给自己确切地定一个答案。
“我明白了……”
看着小雪忐忑的脸,靖仇也没心情再谈情说爱,他张开双臂,伸展一下:“其实,这里也没有古月他们说得那么诗情画意,不过是景色漂亮一点罢了!我也是时候去接受挑战了,小雪你留下吧!”他执意一个人独自前去:“如果到这刻我还要你帮忙,我就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了,有些事我总得独自去面对的。放心吧,你在这里为我打气!”
小雪笑道:“靖仇,加油!”
靖仇一笑,走过鹊桥,背对着小雪却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没有自己说得那样自信。
步上峰顶,顶端一片浮在空中的巨石盘地以一道吊索与长桥相连,蟠桃树就在盘地末端,如飞檐般直挂出天际。血露蟠桃透着灵光吊在树梢,如浮在空中一样。
靖仇战战兢兢地走上吊索桥,心中想起古月给他的指引:“血露蟠桃被神兽刑天守护着,它能看穿你心中的恐惧,将你最害怕的一面展现出来,能否冲破障碍,就看你的造化!”
吊索桥摇曳得厉害,靖仇抓紧扶绳举步维艰。突然,桥静止了,一道黑影从盘地通过桥身向他快速而来。
靖仇拔出十五准备迎战,黑影在他面前停下,从黑影中冒出一个人的躯壳,竟是陈辅。
靖仇看着**握着剑满脸怒火地向自己砍来,赶紧避开,只听得陈辅怒喝他丢失三件神器,陈国复兴无望。靖仇一边挥剑回击,一边道他一定能将失去的神器夺回来。
陈辅道:“凭你,可以吗?以你的道术,你能为陈国报仇,有能力杀了陈国最大的仇人宇文拓?”
靖仇怒喝道:“我可以的!”他一剑砍下,陈辅竟突然化成一身金甲的宇文拓。靖仇愣住,剑凝在半空,不由得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宇文拓冷笑着挥出轩辕剑,将靖仇轰开。靖仇飞出索桥,幸好一手拉住吊索。宇文拓倨傲地俯视靖仇,一剑插下他握着吊索的手:“你真的不怕我吗?”又是一剑插了下去:“你注定一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靖仇怒不可遏,无名怒火化成力量,身体腾空,一跃回到桥上,撕下衣袖包着十五向宇文拓冲上去,一顿乱砍。
宇文拓一边说着话刺激他,一边以轩辕剑回击:“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是窝囊废,我不是!”靖仇狠命冲上去。宇文拓不避不闪,任剑深入体内。靖仇怔住,看着面前在笑的宇文拓竟变成一脸痛苦的玉儿。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最爱的不是我吗?”玉儿用血手捉着靖仇握剑的手,“水帘里反映出来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你不敢坦白承认?为什么你还要爱着另外一个?”
玉儿哭成泪人儿,哭诉着靖仇的无情,靖仇看着濒死的玉儿很是不忍。可是渐渐,玉儿的脸变成了小雪。
小雪悲痛道:“我们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吗?你的心为何要背叛我……”
靖仇看着小雪,思绪纠缠,整个人被拖垮,崩溃跪地。此刻的他,只能哭,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三十章天外村解救玉儿(2)
古月徐徐地踏上鹊桥:“有好好享受吗?”
小雪迷惘地看着古月,低头无语。古月为自己精心准备这个地方,可还是白费心思,看来人心果真常变。古月问她变的是靖仇还是她自己,小雪内心挣扎着告诉他自己跟靖仇站在鹊桥上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她以为只要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就不会成为问题,却不知那份情早就在心里刻了下来,无时无刻她不在想念着那个人,那个她不能去爱却偏偏爱上的人。她一方面要面对自己真挚的感情,一方面要面对命中注定的靖仇,除了痛苦,她不知道还有什么。
古月看着小雪于心不忍,长袖轻抚为小雪拭去脸上的泪。两滴泪飘进古月掌中,在他手中翻转,透出灵光,灵光过后,两滴泪竟变成两个透明的瓶子,一红一蓝,里面盛着一点清澈的液体。
“就当是我送给你这迷惘的女娲之女的礼物,红的是靖仇,蓝的是宇文拓,只要你喝下属于他的那一瓶,你曾经为他所掀动过的喜怒哀乐、情愫欲念,都会全数洗清!”古月将瓶子交到她手上,“忘掉的不是一个人,是你与他的一切感情!从你喝下的那刻开始,对方对你来说便是一个让你毫无感觉的普通人。从此,你便可以放下一段感情包袱好好面对你的未来!”
小雪握着手中的两个小瓶,宇文拓、靖仇,到底该如何抉择?她怅然地望着天空,就连忘记,都是如此让人痛苦。
靖仇垂头丧气地跟然翁坐在对弈亭里喝酒,这酒原本是留着等玉儿醒来庆祝用的,看来没有机会了。靖仇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想起在吊索桥上的经历,心不由得又是一痛,他根本就不是大地皇者的材料,一生都是个窝囊废。
看着靖仇的自暴自弃,然翁没有想到一个幻兽竟能让他如此受挫,不由得安慰起他来:“我认识一个大地皇者,不是所谓的……大地皇者!”
靖仇喝下杯中的酒,道:“不就是我吗?”
“当然不是你,是古月那家伙!”
靖仇猛然一惊:“古月仙人?”
然翁抚着胡须道出一段往事:“一千年前,壶中仙妄想一统人、神、魔三界,导致天下大乱,人间水深火热!众人唯有寄望于大地皇者出来拯救一切!古月本是天山**的一只白狐,看不过人间苦况,出手破坏壶中仙的野心,意外成为宿命中的大地皇者!轩辕剑一挥,成功地将魔头消灭掉!”然翁望着他道:“你看,古月本是只自不量力的狐妖。”
靖仇难以置信地盯着然翁。
“对,就是畜生一头,论背景论资质论底细,又何德何能成为大地皇者?但最后还不是做得好好的,阻止了人间灾难?你身为陈国王子,总比他优胜吧!”
靖仇若有所思地问然翁要如何打败那个怪物,他要再次去挑战。然翁告诉他千万别怕,只要相信自己就行,要战胜别人先战胜自己,真正的恐惧来自内心,能有勇气面对内心,就能解决一切。
靖仇似乎得到无尽的启发,亮起一丝希望。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的,一定!
靖仇重新梳起发髻,眼神重现自信,执起剑十五细心地擦着:“十五,你准备好了吗?”十五闪出光,“你准备好成为大地皇者的佩剑没有?”十五这次闪得更强烈了。
“好兄弟!”靖仇得到十五的鼓励,信心更足了。
他走到小雪门外,向她告别。看到小雪的俏丽妆容时,他呆住了:“小雪,你也这么早……”
“你要出发了吗?”
“我有信心,这一次我一定能胜利的!你还会为我打气吗?”
“一定!”
“得到你的鼓励,我觉得,力量更充足了!”看着小雪,靖仇有些尴尬道,“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同了。”
“这样好吗?”
靖仇有些羞涩道:“你很美!”
“希望你会永远记住我这个模样!”小雪挤出微笑,尽量自然地说着。
“别说得我好像不会回来了。”
“不,我对靖仇充满信心,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靖仇一笑,燃起斗志:“那我出发了!”
小雪点点头,心头一紧:“靖仇,再见了……”
“很快就会回来,等我!”靖仇大步向前,迎着挑战。
小雪望着靖仇的背影,一句“等我”,却掀起了无尽的内疚。
靖仇再次来到吊索桥前准备迎战,他尽量压抑住恐惧,深呼一口气,保持平静地取出黑布。心一横,他以黑布蒙住双眼,无惧地举起剑十五朝桥中心杀去。
突然,传来神兽的声音:“你休想蒙眼得过且过!”
靖仇脸上的黑布被妖气破开,化成碎片飞散,可他仍强闭着眼死都不看神兽一眼。
“缩头乌龟,睁开眼!”不见影的对方不住攻击,逼靖仇面对。靖仇一睁眼,便见神兽原来幻成了自己。
真假靖仇在吊索桥上展开对决,靖仇虽时时处于下风却有永不放弃的决心,一次次爬了起来:“大仙说过,要战胜别人,先要战胜自己。”
“无论你站起多少次,还是会被我打下!废物就是废物,怎样也改变不了你无能的事实!”假靖仇夺命一击,终于将靖仇**在地,似无还击之力,“哼,凭你的实力便想当大地皇者?下辈子也別妄想!”
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靖仇望着假的自己豁然一笑:“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然翁提醒过,你的说话不尽不实,我不会放在心上。”靖仇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竟然再一次爬起,举起了剑十五。
小雪走进靖仇的房间,取下炼妖壶结出法印走了进去。看着脸上带伤依旧昏迷未醒的玉儿,小雪心痛不已:“玉儿妹妹,多等一会儿,很快靖仇就会回来救你。他答应过的一定会做到!”她打开冰棺棺盖,握着她的手:“玉儿妹妹,对不起,答应过你的,我做不到。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小雪手间灵光闪现,她再次以法力窥探玉儿的心事。
为挽救靖仇,玉儿勇敢地割破自己面容的一幕清晰地浮现出来,玉儿为靖仇所受过的苦历历在目。
小雪双眼含泪:“这就是人间最动人的感情,是吗?我想我明白了,曾经我也犹豫,可是玉儿妹妹,你把答案告诉我了。”她抹干泪振作起来:“也许我的决定对靖仇很残酷,但我放心了,因为他身旁永远有你。”
小雪弯下身子抱了抱玉儿:“再见了。”
靖仇房内,小雪望着靖仇的衣衫,虽不舍却已下了决心,她拿出桌上那面玄光宝镜,施法记录下对靖仇的最后一段话:“靖仇,再见了……”她拔去红色瓶塞,闭上眼喝了下去。
吊索桥上,靖仇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而面前的假靖仇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面不红气不喘地问:“还未放弃?”
“再来!”靖仇伤得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不肯屈服,“打了这么久,你始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其实跟我一样失败!”说罢想攻上去,却不想假靖仇一个闪避,他一脚踏空掉下吊索桥,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桥边奋力不放,桥下深不见底。
假靖仇胜券在握地走了过去:“如果你放弃取桃并大喊三声我是废物,我尚可拉你上来饶你一命!”
靖仇问道:“大叫什么?”
“我是废物!”
靖仇哈哈大笑:“对,你是废物,但我不是,我死都不会叫。”
假靖仇不以为然:“你不是废物?别忘了原本已得的神器都是因你无能被别人夺走,还有**和鬼谷村的人,不是你无能,他们会被冰封吗?玉儿的脸呢?如果你是有用的,就该是你救她而不是她救你!”
被说中痛处,靖仇的手跟着抖起来,眼角掉下一滴泪来:“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我或许不是大地皇者,或许没办法让每个人都称心满意,但我只希望用勇气和爱去做一个出色的人,即使对不起别人也要对得起自己!”突然,他一把扯过假靖仇的腿,二人同时掉下桥。
“我胜不了你,便跟你同归于尽,即使我死了,小雪、古月仙人或者然翁也会替我取桃,最终也会救到玉儿!”靖仇似**疯了,大笑着下坠。
“臭小子,真拿你没法子。”假靖仇摇头,仙气一过,变回古月仙人。
靖仇看是他,惊讶不已,激动着就想发作,古月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说罢伸手在靖仇眼前一扬,使他晕过去,“下来!”他剑指一划,剑十五乖乖地听从指挥从桥上飞下来。
古月抓着靖仇,轻而易举地踏上十五,御剑而飞。
对弈亭中,二仙看着昏睡的靖仇,不免都笑起来。古月自嘲道:“差点儿让这臭小子害我老命不保。”然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愧是大地皇者,两个人做事太像了,都是用些不靠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古月是又扮摸骨,又扮怪兽的,现在还被另一个自己给耍了。”
二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靖仇在他们的笑声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死,竟然身处对弈亭,看来他的同归于尽得来了意外的结果。古月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的欣赏。靖仇也兴奋地跪下,让他们献出救人蟠桃。可看着他们古古怪怪的神情,靖仇突然反应过来:“早该想到,两位大仙要救玉儿抬一抬手的事,哪要用什么道具,事不宜迟,快去救拖把吧。”然翁却在一旁摇摇头。靖仇错愕道:“为什么?”
古月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靖仇一下子面有愧色,无言以对。
看着冰棺中的玉儿了无起色,靖仇忧心忡忡。他望着二仙,眼神诚恳地跪了下去:“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救她?”
“一点都不难,只要回答我,为什么要救她?”
“我……我……”靖仇犹豫着想开口又不敢。
然翁一笑:“凡人临死一刻,通常是对自己最诚实的,那么告诉我,掉下桥时,你想着的是什么?”
靖仇愕然回想起坠桥一刻,全是玉儿的画面。
古月还在逼他回答着,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我与她……是……好朋友……”
古月连连摇头,然翁让他诚实地面对自己。靖仇又道:“我……紧张她。”可古月还是摇头。他涨红了脸,终于爆发出来:“因为我喜欢她!”
二仙高兴地大笑。古月拍着巴掌道:“对了,就这么简单嘛!救人罢了,不用要生要死弄得如此复杂。”
靖仇尴尬地挠着脑袋,棺中的玉儿也似有反应地嫣然一笑。
二仙走到冰棺前,双双起法,顿时仙气四溢,靖仇看到玉儿被输入仙气后脸上的伤口竟神奇地愈合了,慢慢恢复到以前的容貌,醒了过来。
玉儿一睁开眼,隔着冰棺看见靖仇又惊又喜的脸。靖仇忍不住流泪,打开冰棺的盖子。二人情不自禁地抱着对方,突然又推开对方擦干眼泪:“你怎么没死,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死?”二人笑着哭着又抱在一起。
古月看在眼里,也笑得开怀。而一旁的然翁竟被感动得流泪了。
玉儿抹干泪道:“小雪呢?”
靖仇兴奋道:“我们去给她一个惊喜吧,一定吓她一跳!”
玉儿不由得有些担心:“迷糊间我好像听到她哭,说着决定了什么,跟我道别之类的话。很真实很悲伤的感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靖仇茫然地回过头看着二仙。古月收拾好情绪,一脸凝重地将玄光宝镜交到靖仇手上:“姑娘的感觉没错。小雪留下托我交给你的。”
靖仇看着镜子,对于小雪的不辞而别心知不妙。
靖仇望着宝镜,百感交集,终一咬牙,忍痛将手按在镜上。光透出,现出小雪的幻影,只听小雪极其冷静地道:“靖仇,再见了。你一定不会明白为何我要不辞而别。如果你需要一个理由,我只可以说……我已不再喜欢你!”
靖仇震撼不已。
“我终于明白,世上原来是没有天注定的爱情。我跟你,不过是由一个上天给我们的玩笑开始,走过这段路,我才明白,我们的经历,不是爱。我想,其实你也感觉到的。我们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问我关于我们的未来,你是想让你的心安定下来,让自己选定了,不再胡思乱想,我说得对吗?这不是爱,是歉疚,这心情,我很清楚。”影像中,小雪欲言又止,闪过一刻的无奈,“与其我们因为一个玩笑而勉强在一起,倒不如,我比你先走,结束这没结果的感情。总需要有一个人做狠心的决定,就由我来吧,就当这是我一个自私的要求,这样或许会让我好过点。我已喝下了忘情水,不会再对我们的往昔有任何眷恋。以后,我们再遇,也许还可以当个朋友,但,我已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爱。我想,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你说,这样好吗?”
靖仇紧握着拳,虽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过去与小雪的种种不断地闪现在脑海里:初次见到小雪被她迷住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小雪醒来叫他做大地皇者从此认定他,夜里两人用鸦风说话,他抱着小雪在飞毯上欣赏银河,同赴鹊桥……
可是一切都碎了,靖仇不禁泪流满面:“不好,我不要这样,我不明白,既然是天注定的爱情,就不能独自跑掉,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
小雪还在镜中说着:“虽然爱情没有注定的,但在你身边,还有一个人默默地支持着你,好好地珍惜她,爱护她!靖仇,你是大地皇者,你要继续好好走你的路。”
靖仇激动痛骂:“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为什么你可以狠心,擅自将这份感情抹掉?难道什么都不值得留恋吗?这公平吗?你是女娲之女,却连亲口跟我说一句道别的勇气也没有,你凭什么可以这样自私,这么残忍?!”
靖仇伸手想抓住小雪,可是手却穿过幻影,小雪消失了,靖仇无力地跪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走,我不明白……”可是眼泪带不走他心中的悲伤,整个人突然如同失去了魂灵一般再也找不到方向。
门外,听着一切的玉儿也已哭成了泪人。然翁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古月在一旁道:“哭吧,尽管哭吧。有些事需要宣泄。”
古月体贴的一句,却让玉儿的泪水又落了下来:“我以为我会没什么的,明明小雪走了靖仇的心就会偏向我,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何我会哭,以前的挞拔玉儿不会哭得这样,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古月悠悠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你。”
玉儿泪眼望着落花,怔怔出神,轻轻摇头道:“自从与大便一起,我好像越来越失去自己。我好像忘记了谁是挞拔玉儿,我的心里,想的,为的,就只有陈靖仇一个。他要取五神器,我便跟他一起走。他要当大地皇者,我乐意在背后支持着他,他的目标,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我的目标。他的心情,也好像是我的心情一样,即使是他对另一个人不舍,我竟然一点妒意也没有,我竟然能放得开,竟然只是为他的伤痛而伤痛。我真的是疯了……”她苦笑一声:“从前我不相信爱一个人,会让自己迷失。现在我却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模样。我爱上我曾经最讨厌、最看不起的男人,把他看成我人生目标。我是不是很没用?”
“即使再没用,让你重新再选,你还是会重蹈覆辙的,对吗?”古月一语道破,“与其说成是迷失,倒不如说,你已变成了他。你中有他,他中有你,你跟他已经是分割不开了!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吗?”
玉儿正回味着古月的话。
突然,靖仇的房门打开了,玉儿连忙抹过泪水。靖仇走了出来,像没事人一样,眼眶虽然仍是红红的,但脸上,已挂上他开朗的笑容。
玉儿担心地望着他:“大便……”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没什么呀,真的,我真的没什么呀!”他抹了抹眼睛,“我是大地皇者!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会影响到我的!”
古月一笑,明知靖仇不过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就最好,还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完成。”
第三十一章痛游月河城
亭前,靖仇按古月的吩咐跪在他面前,古月一脸凝重道:“新任大地皇者听令!”靖仇看见古月的神情,立即正经过来。
古月一手按在靖仇天灵盖上。突然,靖仇感受到一股震古烁今的力量从古月的手上传来,身上顿时发出金光,浑身感到无比的暖和自在。
“我以上一代大地皇者的身份,将功力传给你,从今以后,维护天地的大任,就交托在你的身上!你要以这力量,持正义,绝魔道,令人间重见光明!”古月将功力源源地传给他。
力量运行全身,靖仇感到从未有过如此的力量满注,他凛然道:“陈靖仇定当遵照仙翁教诲,完成大地皇者的重任!”金光爆出,靖仇重新站起,容光焕发,犹如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古月摊开手,灵光结聚,手上竟现出了一架古琴:“这就是我送给新任大地皇者的贺礼!”
靖仇、玉儿看见琴,都怔住了。
靖仇不敢相信地道:“这不是伏羲琴吧……”
然翁没好气道:“不是伏羲琴,那你以为是什么呢?古月老头儿,一直就是守护着这伏羲琴的神人!”
玉儿激动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件神器了!”
然翁看向靖仇:“小子,当上了大地皇者,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呢?”
靖仇一想,扬手大叫:“我要回伏魔山,把**,还有我陈国的所有子民,救回来!”靖仇往伏魔山方向一指:“**,我回来了!”
靖仇喜悦的声音,传遍整个天外!星河斗转,云雾飘扬,仿佛都在为这新任的大地皇者欢呼!
皇座上,炀帝端坐,一身金甲的宇文拓超然地跪在炀帝面前。从此以后,宇文拓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司徒公,掌管十二仙道军。
宇文拓踏出宫外,宁珂笑着迎了上去:“恭贺宇文司徒公!”
宇文拓俯览广阔皇庭,毫无感动:“这是讽刺吗?这一切都是狗屁,你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宁珂问道:“你打算出发去取剩下的两件神器了?”
“我要先把小雪带回来!”
宁珂心头一紧:“你会杀她吗?”
宇文拓一顿,不似平常的决绝:“我已吩咐书香替我到魔界找出救母后的方法,两手准备。”
宁珂望着宇文拓犹豫的神情,道:“我跟你一起去!”她紧紧握着宇文拓的手。
古城里一片升平,游人处处热闹不已,似仍停留在某个时空,一切都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繁闹街上,月河小馆正开门营业着,里面有不少的客人在喝着酒赏着花,如烟面带微笑地招呼着客人:“喝点梦昙酒吧。”小雪走进去道:“那我也可以来一杯梦昙酒吗?”
如烟看到小雪,高兴地迎了上去。小雪看着她,满是笑意地道:“如烟,我回来了!”只是,那种笑意之下藏着深深的疲惫。
如烟将小雪领至小馆一个雅致恬静的厢房,彼此寒暄着。如烟看着那个文静的小雪突然变得开朗起来,很是开心。但小雪笑着笑着,直接倒了杯酒大口地喝了下去。如烟这才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儿,小雪连忙转移话题,问她马婆婆怎么样。
如烟深有感触道:“马婆婆走了,一切都改变了,不过梦昙酒还是在的,只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回马婆婆酿制的那种独特的味道。”
小雪出神地望着酒杯:“是吗?原来这梦昙酒早就改变了……为什么外表还跟以前一样?”
如烟接着道:“就像人的心,变,是恒常。”
小雪一愣,想起剑痴带着笑的样子,可是一转又变成了宇文拓的冷峻,她将酒倒入嘴里:“过去就是过去了,不是吗?”
如烟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乐,握着她的手。小雪眨眨眼,当没事一般撑起微笑,拉着如烟让她带自己去月河城走走。如烟看着她不寻常的泪光,只得堆起笑陪她走了出去。
宁珂收起水晶球,看了一眼宇文拓,宇文拓冷着的脸上闪过一丝触动。她不禁问道:“是你下手,还是由我来?”看着宇文拓迟疑的表情,她问,“你不舍得?”
“如果连通晓天下事的山海秘传都没有办法,我会毫不犹豫地剖心取石。”
“可是没时间了,小雪既然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就带着女娲石到魔域去,先换回你母后。”
宇文拓笑道:“你的醋坛子盖不住了。”
“不,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宁珂一脸的凄然,“如果不是我把你化成剑痴,那个假的你,就永远不会跟小雪发生关系。现在,你也不用犹豫。”
宇文拓望着凄楚的宁珂,心软地抱过她:“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跟她,是假的。”他望着她的眼睛:“就让小雪多活一会儿,要是书香再没有消息,我自会亲手将这一切了结!”
如烟留意着小雪的举手投足,道:“你变了。”
“对,不知不觉间,连我也变了。从前笑就笑哭就哭,如今我却越来越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面,就这样一直埋着。”小雪欷歔地笑道,“我还记得最初来到人间,玉儿说我太天真。那时候我还在笑,做人天天真诚不是很好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很傻,要做到天真真的很难。”
如烟关心地问:“你们怎么了?路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段很心痛的回忆。”
“其实,也快乐过的。只不过,快乐不过是让往后的伤心加倍,变得更加难过。”小雪望着手上的梦昙,摘下花瓣,“经历过,才发现,除了我心里这颗女娲石以外,我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我也很软弱,面对这一切,也是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要担起天地间所有的痛苦,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你、像这里其他人一样,好好过简单快乐的日子?”
“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这就是你的命吧。”
“那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不可以放弃?”小雪自暴自弃道。
“不要消极。你这样只会辜负了马婆婆、剑痴和靖仇他们努力把你唤醒的一番心血……”
听到剑痴、靖仇的名字,小雪不由得心中一悸:“忘记了,我已把他们忘记了!我已把过去跟他们的一切通通忘记了。”小雪垂下头,“让我一个人走走,可以吗?”
小雪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走着,排遣抑郁,走至桥边,望着绵绵不断的河水出神。手上,却仍握着那装着忘情水的蓝色小瓶,小雪望着那瓶仍满满的忘情水,心下一紧:“因为痛,才想要忘记,可是,却因为忘记,才会知道什么是舍不得。”她打开瓶塞,将忘情水倒入河中:“原来,当可以选择的时候,我最不舍得的还是你。即使是痛,我也宁愿将这份痛,不管是千年万年,一直留住,长埋心中。”
河水涟漪中,竟现出了宇文拓的身影,眼里,带着怜惜。小雪猛然回望,身后却是空无一人!她苦笑着,只道是自己想多了。却不想宇文拓真的躲在桥下暗处。
望着小雪,他无情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眷恋,他又何尝忘记过?他急步离开,可是越想要忘记却越是记得,跟小雪的回忆不断地涌现在眼前:小雪初醒时的美丽,跳下绝崖抱着她,冰寒深渊里莫名的心跳加速,小雪在自己的腿上醒来,小雪知道**后的痛不欲生……
一滴泪竟从脸上落了下来,宇文拓一摸,错愕不已,他曾听她说过,她会为做了一个噩梦而哭泣,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很傻很荒谬。他从来就不会认为现在还有人因为梦里的经历而痛心。直到此刻落下泪,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经历过的就是现实。也许,那一段如梦的往事早已改变了她。
宇文拓黯然地走在街上,突然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可爱的小姑娘,猜梦昙仙谜吗?猜中有神秘礼物哦!”宇文拓转头一望,面前小铺,店主盛放着梦昙仙谜的文字:“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身穿粉红袄,阵阵放清香……”
宇文拓走上前去,问老板是否能卖给他那个水晶梦昙,可刚刚那个已是最后一个,宇文拓紧张地想要追上去让那女孩把水晶梦昙卖给自己,可是人群中早就不见了女孩踪影。
正失望时,一个声音传来:“老板,这水晶梦昙能修吗?”宇文拓惊讶地回过头,正是小雪。四目交投间,二人无话却是有情。
一旁的店主望着宇文拓:“公子,你既然想买水晶梦昙,可以问问这位姑娘。”
“凡尘一切对我来说皆无意义,可是我也不想给不认识的你。”小雪收起水晶梦昙准备离去,宇文拓叫住她,小雪回头望着他。
“既然不认识,不就是可以重新认识吗?在下宇文拓。”
小雪被宇文拓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弄得不懂招架:“……小雪。”
宇文拓苦笑不已,彼此竟到互相介绍的荒谬地步:“不如为我们首次认识,喝一杯?”
小雪望着这个男人坚定的背影,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二人坐在别致的月河小馆对酌。小雪跟着宇文拓将酒一饮而尽,一时间,二人有些尴尬。宇文拓不理会小雪的漠然,苦笑地说着自己的往事,但却是关于另一个女人的。
“宁珂,没有她,这些年我活不到今天……我们青梅竹马,她是这十八年来在我身边唯一能让我由心而笑的女人。”
小雪苦笑,眼泪忍不住地流,她喝光杯中的酒,沉默半晌抬起头来:“小雪只是做了三个月的人,却发现,原来做人一点也不快乐,如果这三个月就是一生,小雪很想知道,为什么开始总是那么容易快乐,可越长大一切变得越复杂,身边的人都变了,还要装着去享受。”小雪不顾自己的眼泪,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宇文拓看着她,并没有阻止。
“我从前以为睡醒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现实,可真要到你睁开眼发现眼前一切都不同了,你才会醒觉,原来自己从前一直只是活在梦里……”
宇文拓听得难过,拿过小雪的酒瓶也往嘴里灌,他说:“我喝醉不为逃避,醉是为忘记过去。你的过去是美好的,可能正是别人的痛苦。”
小雪摇着头,忽然从怀里取出那瓶空空的蓝色药水,肆意地让眼泪直流:“那小雪比你幸运,早就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失陪……”说罢,小雪转身离去。
宇文拓看着空空的忘情水瓶,深切感受到小雪受的伤有多深。
书香满是欣喜道:“恭喜主人,宇文将军对你确实无异心。”
想着水晶球中的那一幕,宁珂恨道:“你根本不懂,若他跟小雪之间真的过去了,就不会邀她去喝酒,也不会费那么多口舌让那个贱丫头死心。我最懂他,他不但舍不得她死,还要她好好活下去。那不是爱是什么?”宁珂怒道:“就算是也许,我也不能接受他心里有别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宇文拓孤独地站在无垢草原上,望着整个草原欷歔不已,背后传来宁珂的呼喊。他回过头,看着宁珂一脸的欣喜,原来是书香找到了可以跟他母后见面的办法。书香从幻火里走出,递上一件小物:“我从南疆荒漠的隐世古族找到这魔焰折子,可以在魔界隐没行踪,避过一切魔界耳目。”
宇文拓接过来打开,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火折子,怎料轻轻一吹,彩光微现,宇文拓的手即时消失,果然是有隐身之用。
宁珂叮嘱道:“拓,万事保重。”
“替我好好看着小雪,千万别让她出事。”宇文拓取出崆峒印,破界之光闪过,宇文拓消失在人间。
宁珂望着书香,露出最阴森的笑:“我要她不得好死!”
按照书香所教的,宇文拓成功地找到了被关在奇怪牢笼里的单羽舞。可是单羽舞已失去意识昏睡在内,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宇文拓收起火折子,在半空中抽出轩辕剑,向笼锁劈去。
岂料栅门的机关即刻被启动,牢笼发生异动,透明发光的银钢丝从四面八方向牢笼飞去,缠绕勒紧。宇文拓一眼看出,银钢丝拉动栅门的同时,也将牢笼缠住,他立刻举起轩辕剑劈过去,可是钢丝非但劈不断,还越缠越紧。宇文拓运功想要强行挡住栅门的转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要你娘被勒成肉酱就劈下去吧!”
宇文拓连忙收起剑,只见半空中跃下一个老人,从口中吐出三颗金牙,金牙分别向栅门极隐秘的匙口飞去,不偏不倚正好卡住,栅门停止了转动,牢笼也停止了缠绕。
宇文拓举剑对着黄老邪:“来者何人?怎么会知道牢笼的机关?”
只见黄老邪举起手,魔法一施,银钢丝退去,牢笼变回原状。他冷笑道:“老夫警告你,老夫当年可比你高傲千倍,却是为了等你屈就在这个鬼地方一千年,在我面前,你还没有资格嚣张!”
宇文拓忍着气,将手中的轩辕剑一摆,架在黄老邪的脖子上:“我已没有时间,回去替我救走母后,求你。”
“你习惯用剑去求人吗?”黄老邪不屑道,“杀了我,你母后就没救了。”
“凭什么要信你?”
黄老邪高傲道:“因为我就是造那牢笼的人,世间只有我能解开它。”
女娲殿密室内,满是水晶梦昙的碎片。小雪望着碎片伤心不已,迷幻间,似乎看到巨大的女娲在向自己招着手:“女儿,你为什么要回来?”
小雪看见女娲,差点儿哭起来:“娘,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她如小孩一般哭诉着人间的痛苦与后悔,她感觉自己走不下去了。
女娲将一把刀缓缓降在她面前,可是刀竟然冒着黑气,刀柄呈骷髅状,极其恶毒。女娲圣光光墙背后宁珂狰狞一笑,继续施法:“只要你自行了断凡尘一切,就能脱离痛苦。”
水晶球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迷幻花粉,透过光墙映出一个假的女娲:“小雪,你要坚强,熬过这最后一痛,所有烦恼就能解决。”
“人间,再见了!”小雪下定决心,拿起刀直插胸口。黑气在伤口一爆,小雪感到撕心之痛,她痛苦地跪倒在地。
“闭上眼,不用怕。很快,就可以回到娘身边……”
“娘……”小雪紧闭着双眼准备用力插下魔刀,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魔刀抓住,金光照耀下,是宇文拓及时出现。
光墙后的宁珂看见宇文拓,连忙闪身离开。
“你不可以死。”宇文拓将昏迷的小雪拥入怀中。
宇文拓紧张地一手抓下魔刀,运功用力一抽,小雪被抽起了身子,魔气爆散,魔刀终于被拔了出来。他又连忙按住小雪的伤口:“快,在魔毒攻心以前,只有再生之力才能救你。”
弥留的小雪却不肯启动灵力,她虚弱道:“我……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你不放我……走……”
宇文拓还是按着她的伤口,感觉她的心跳越来越慢:“你不能走。一切都是我的错,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千万不能放弃。”
“为什么,要到现在你才愿意这样说?”
“小雪,你不要走。”
小雪听得无比心酸,用力推开他,黑气遍布她的全身,她依旧不肯自救,“我不想再受伤害,我要……走……”
宇文拓道:“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他紧紧地抱着她,“别走,小雪!我不能失去你!”
终于听到宇文拓的心里话,小雪像是苦尽甘来得到了肯定,就在二人紧抱一刻,再生之力启动,身上的黑气被全部击退。
宇文拓笑由心生,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小雪!”
多少的伤心都不敌这动情的一抱,小雪深切地感到宇文拓全心只为救自己,心里还有情,她欣喜地抱着他。
一米开外,宁珂心痛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看到小雪安然地沉睡之后,宇文拓神色凝重满怀心事地走了出去。见到宁珂,宇文拓不悦道:“我说过不要伤害她,你为什么还要下手?”
宁珂满腔怨气地望着她:“为什么要救她?”
“回去冷静了,我们再谈。”说罢,宇文拓想离开,却没想宁珂一巴掌掴了过去。他看着她,平静道:“这样,会好吗?”
宁珂伸手还要再打,宇文拓抓住她的手:“你误会了!”
“我没听错,不能失去她的,是你!”
“不能失去她的,不只我,还有全天下。”宇文拓不欲再说,一手将她扯入怀中,强吻了下去,“我爱的是你。”
宁珂心中一热:“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失去女娲石,人间将会彻底毁灭。”宇文拓想起魔界一行,心中翻滚不已,那是震撼过后的余悸。
时间闪回到魔界。
空旷的地洞内,黄老邪凝重地望着宇文拓:“人世间,将会被魔君彻底毁灭。所有人,包括你的母后,也只是死路一条。”
宇文拓一怔,半信半疑道:“魔君若能毁灭人间,早就毁了,还等什么?”
“五神器!”黄老邪不无沉重道,“千年一遇的赤贯星将到人间,只要魔君能集齐五神器,便能启动九五之阵,打开天之痕,就是打通魔界和人间的缺口!天之痕一旦被打开,魔界大军将会入侵,毀灭三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有听过炼妖壶吗?”
“自然知道。”
“我就是壶中仙座下,妖界第一将军!壶中仙在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交托我,要用尽一切方法活下去,等待下一个有能力挽救人间的英雄出现——”他凝视宇文拓,“就是你!”
宇文拓冷静道:“说到底,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怪,不想灾难再次发生,在一千年前埋下了解救的种子。可我只是一个被魔界利用的人,有何德何能,可以背起这个责任?”
“因为你不是你。你的真正身份,是上古神器昆仑镜的主人,昆仑!”
看宇文拓一脸的不信,黄老邪冷笑道:“你忘了吗?每一次当你接近神器就会感到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这就是神器之间的共生感应。无论相隔多远,经过多少沧海桑田,你们神器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互相牵引,找到对方。”
宇文拓冷笑一声:“那就是说,唯一能阻止魔君得到五神器的,也只有我?”
黄老邪心一沉:“你错了,现在五神器的下落全都面世,魔君早有打算,在神器到手时以魔力控制你们。所以,你的步伐不能停下,一定要比他早一步得到五神器。”
“然后把所有神器毁灭掉?”
“不一定。”
“你还有办法?”
“言之尚早,只要你集齐五神器,我自会告诉你解决的办法。”黄老邪一手按在宇文拓身上,发出白光,“老夫将唤醒你体内昆仑镜的真正力量,一切你自会明白。人、神、魔三界,就看你们这群新一代的力量了!”
宁珂心头一颤,没想到竟然被宇文拓得悉这秘密,她掩饰住内心恐惧,捉住宇文拓的手:“魔界里的人,阴险狡诈,他们的话,又岂能尽信?你也亲身经历过魔界的手段,他们可以用宇文夫人作为威胁,差一点就把我杀死了!难道,这不会是魔界的圈套吗?”
宇文拓手印施出,在空中显出法印。宇文拓手直插到法印之内,取出了昆仑镜!
“既然我是昆仑镜命中宿主,从它之内,一定能得到真正答案!昆仑镜,启动!”宇文拓握住昆仑镜,突然人镜共鸣,宇文拓与昆仑镜一同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这就是黄老邪为我激发出来的真正昆仑镜的力量!”
宇文拓竟一手轰向昆仑镜面,铜镜登时碎掉,剩下一个镜框,原来,破镜才是真正启动神器之法!
突然,一道光柱从镜框中穿出,投射到宇文拓的脑间。快速闪过画面,宇文拓赫然看见昆仑镜的真实面貌,与自己一模一样。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魔界会借助赤贯妖星降临人间,然后,世界末日。
宁珂问道:“你打算怎么样?难道,你会以此反抗魔君?那你母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是这人间与魔界的大战,看来已经不能避免!”
宁珂怔住,心下一沉,想起魔君说过只要宇文拓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杀了他。宁珂掩饰着她的恐惧,可是已不由得直冒冷汗,宇文拓,死期将至。
第三十二章险入魔界
小雪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椅子上沉思的宇文拓,开心不已:“小雪真的很笨,那时如果真的放弃了,我就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紧张我。”
宇文拓皱着眉:“小雪,其实你和我活着的意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上前伸出双手:“把你的手给我。”
小雪开心地把手递上:“你要我听你的心事吗?”
“不需要。”宇文拓竟然用了心灵沟通来跟小雪对话。
小雪也不再开口,以心回话:“怎么连你也懂心灵传话?你以前是不会的!”
“只要是神器的主人,都能产生共鸣,随时可以心灵沟通。”宇文拓凝望着一脸疑惑的小雪,紧握着小雪双手,双眼一闭,一切影像在小雪面前闪过——
宇文拓闯进魔界,黄老邪告诉他要阻止魔界灭世,得先寻得从五神器的五神将。黄老邪输功激活宇文拓,原来他就是昆仑镜的主人!
小雪知道宇文拓也是神器主人错愕不已,那之前的一切?说不能失去她,难道是只是托词?宇文拓狠心地点点头。
再一次自作多情了,小雪心情极为复杂道:“是小雪误会了,对不起。其实小雪应该高兴才对,我们难得都是神器主人,可以挽救这场危难,放心吧,小雪可以的,还有整个世界等着我嘛。”
说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宇文拓只得让她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小雪心中刺痛道:“小雪的身体太重要了,小雪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走吧。”
宇文拓还未反应过来,小雪已忍不住冲出了房间。
冲到大堂,却刚好看见宁珂与书香一坐一站在那里,小雪尴尬地马上低下头:“对不起……”
正好宇文拓从房间追了出来,小雪看了一眼宇文拓,更是无地自容,越过宇文拓又冲回房间。
宁珂冷冷地问:“她怎么了?”
“给她一点时间。”宇文拓走到宁珂和书香身边,“书香,我吩咐你调查的,有结果了吗?”
书香道:“没有任何线索。”宁珂在一旁道:“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剩下的神器。”宇文拓沉思半晌,对书香道:“书香,再给我一个魔焰折子。”
他要再试一次,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宁珂听他又要去魔界,紧张不已,她忙示意书香道:“魔焰折子已经用完了。”谁料书香缓缓地拿出一个魔焰折子,道:“最后一个。”
宇文拓望着宁珂的黑脸,走到她身旁温柔地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没事的,十八年了,我坚持了十八年,这是最后一关,支持我,我需要你。”
宁珂实在疼惜眼前这个眼角泛着真诚目光的男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宇文拓紧紧地抱着宁珂。
小雪从窗边凝望着相拥的二人:“我恨她,因为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宇文拓而操心。可是,我更恨自己,这是宇文拓重要的时刻,我却只为了自己而伤心。”她像是想通什么似的默默转过身。
小雪拉着书香走在无人的街上,她想让书香帮她想办法跟宇文拓一同到魔界去。如果他有点什么事,她还能用再生之力帮他一下。书香思前想后点了点头,她翻阅山海秘传,终于找到答案。
小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前正是偌大的女娲庙。
同一时间,宇文拓正搂着宁珂,喝酒叙愁。
一向坚强冷酷的宇文拓竟然落下泪来:“我害怕,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杀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我怕终有一天会崩溃……”
宁珂只能紧紧抱着他,用力地抱着他……
小雪跟着书香回到当日自己酣睡的那个巨型梦昙,可惜巨型梦昙已经碎掉。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发动体内的灵力——书香说过,要引发出体内的再生之力,只得在女娲庙这至纯至圣的环境里,然后将力量凝聚到一件属于女娲之女最珍惜最不能割舍的物件之内。她双手张开,上面正是她与宇文拓感情的唯一凭据——已经破裂的小水晶梦昙。
“曾经,我想过死,可我活过来了,因为你告诉我,我的命很宝贵,因为我能救天下。我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你跟我,的确很傻。可是,我还是想将这份爱,藏在这水晶梦昙里面,让我一直保护着你。纵使你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我都愿意把我这份爱留住,一生一世……”小雪凭着这样的信念忍受着煎熬,终于,圣光爆出,空中水晶梦昙的裂痕竟自行修补了过来,慢慢回到她的手上。看着完好无缺的水晶梦昙,即使再累,她都要赶快赶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宇文拓就要出发了。
而宇文拓此时如受伤的野兽,伏在宁珂的怀里寻觅着一刻的依靠。宁珂紧紧地抱着他,她从来没如此地疼惜这个男人。
“以后的路无论怎么走,你,永远有我!”宁珂的疼惜化为吻,点点落在宇文拓的脸上、脖子上。宇文拓也**地回吻着她。在这一刻,他们极度渴望得到对方的温暖与慰藉,二人情不自禁地将身体交予对方,不住地缠绵、缱绻……
兴高采烈跑回来的小雪看到四处无人,不知道宇文拓是不是已经走了。她着急地往房间跑去,可是蓦地停住了脚步,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悲痛道:“为什么我们是神器,为什么我们能够感应到对方?”脑海中的画面,赫然是宇文拓与宁珂缠绵的画面。
小雪泪如雨下,满是伤痕的她怔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悲恸间,手中的水晶梦昙掉了下去,触地即碎,在仙气散尽的那一刻,小雪的心也同样碎落满地。
小雪眼神空洞,凄楚地站在那里,看着宁珂与宇文拓依依作别,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宁珂温柔地望着宇文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小雪也低着头楚楚可怜道:“你也可以……答应我吗?”
宇文拓望着这世间最值得他爱的两个女人:“等我,我一定回来!”
宁珂一笑,竟主动牵过小雪的手,“我们也会好好地等你回来。”宇文拓心知宁珂此举是为了让他放心,他笑着启动崆峒印,消失在两个女人面前。
小雪愣住,输了,彻底输了。
宁珂随即放开小雪的手,转身离去,离开前,丢下一个不喜欢她的眼神。
宇文拓再次回到魔界,魔兵蜂拥而至。一身是血的黄老邪转动着手中的木匣子,一道暗门在背后开启。他将木匣子交到宇文拓手上:“我已经等不到五神器集齐的那一天,带它走,离开这里……”
宇文拓痛心道:“前辈,一起走!”
“我说过我的灵魂早就出卖掉了,回到人间也同样会灰飞烟灭。”黄老邪的身体开始化开,他紧紧抓着宇文拓的手,紧握神秘木匣子,“好好保管这机关匣子,里面藏着的可能是解救人界唯一的方法。宇文拓,人、神、魔三界,就靠你们这群新一代的英雄了!”
宇文拓步入暗门中,回头看着黄老邪化成飞灰……
地狱之火四处燃烧着,宁珂拼命地往前跑,担心不已:“宇文拓,等我……”
魔君恼怒地挡住宁珂,用力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无情地推倒在地。宁珂苦苦哀求:“父皇,你不能杀宇文拓!”
魔君冷静地看着他的女儿:“这人留不得!我最后一次忠告你,路要怎么走由你自己选择,一切后果也由你自己承受!女儿,人心莫测。”
试图救走母亲的宇文拓看着前面的牢笼却不能接近,魔兵四面施法穷凶极恶地扑杀过来,他被轰倒在地,地上,一旁丢着假的魔焰折子。
宇文拓双手被抓住,望着那只差一步就能到达的牢笼,他悲愤地喊道:“母后!”说完,奋不顾身地再次杀上,以惊人的毅力逐一将魔兵轰下。
宇文拓满脸满手是血地跪下来,地上,是被杀的魔兵尸体。他精疲力竭地道:“无人能阻我。”
“还有我……”突然,魔气在面前出现,结聚成书香。
宇文拓奇怪地看着她:“书香?”
“对不起,回到这里,我并不叫书香!”书香面容突然幻变,魔纹爬在脸上,“我的真身,是魔界潜藏人间的探子,书妖!”
宇文拓心中一凛:“难怪魔焰折子一点用处都没有,这陷阱,原来是你设下的。”
“对,可已太迟了,魔君有令,生或死,你都不能再回人间!”书香杀向宇文拓!
宇文拓已无力招架,就在绝命一刻,巨翼身影猛然轰下,及时反掌,将书香推开!宇文拓看清那人,是女人,背上有魔翼,但头部却不是人样,是一个魔鬼的脸。
“你……是谁?”神秘魔女不发声,抓过宇文拓,起飞!
书香欲追上去,魔君喝住她,冷笑道:“别担心,这不孝女很快就会自讨苦吃,到时候,她就会明白本皇的苦心。”
宇文拓望着那个女人身魔鬼脸的神秘拯救者:“敢问恩人是谁?”
宁珂刻意展动魔翼,恫吓道:“滚,不要再回来!”宇文拓没怕,脸一沉,不退反进,反手一扣,抓起她的魔手,腕上,是一个人间手镯:“这血玉镯,是我十八岁那年送给宁柯的!”
宁珂大惊,咆哮着伸出魔爪,要插死宇文拓!宇文拓坚定地望着她:“刺下来,我就相信你不是她……”
宁珂被震撼了,失措一刻,宇文拓发尽最后力量,往宁珂胸口打去。宁珂倒下的那一刻,脸上以魔法设下的假面具,化成火灰飘散。
宇文拓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珂背上魔翼乱拍,脸上魔纹四爬,怔在那里:“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出卖我的人……是你?”
宁珂悲哀道:“我不得不这样,我生来……就是魔……”
“一直在我身边,就只是为了利用我为魔界办事?”
“我无话可说,不过你要知道,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宁珂道,“为了救你,我已经背叛了魔君父皇。”
“我不会再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宇文拓一怔,压抑的情绪忍不住爆发:“因为你自己也承认,这十八年来我们是如何走来的,是吗?”宇文拓手一划,轩辕剑闪出金光,向着宁珂直劈下去,宁珂眼都不眨地望着宇文拓,剑在头上一刻停了下来,宇文拓强忍着怒火与悲痛:“就当我……狠不下心……可别再……伤害我。”
宁珂一怔,看着宇文拓,深切感受到他此刻的悲痛程度。她无所求也无所顾忌地在宇文拓面前展露那双魔翼:“是补偿也好,换取你最后的信任也好,我答应你,会把你母后安全地带回来。”
“我不再需要你。”宇文拓取出崆峒印,谁料才发力,真气一动,**倒地。
“你下去只有送死。等我。”
宇文拓不想妥协,撑起残躯,却终于力气不支,晕倒过去。
伏魔山上鬼谷村禁地内,饕餮元神如一座冰雕般立于正中,禁地外仍是充满笑意的陈辅、竖起拇指的小猪头和脸上无比坚定的全村村民,皆被凝于冰封之下。靖仇走到**面前跪了下来:“**,徒儿回来了!”回想以往种种,靖仇不禁落下泪来。
玉儿在一旁安慰道:“别这样,你要以最佳状态迎接大家回来!”
“对,要给大家一个好印象!”靖仇兴奋大叫,“**,大地皇者回来了!”说罢,立即伸出手指指向冰雪之地施法起咒。他凌空而起,全身散发着灵光,一道银蛇自手印飞出。银蛇撞向冰封,冰如镜子般碎裂渐渐退去,整个山头的冰块都消散去,一切回到冰封前的一刻,草木如逢春般泛着绿光。
“吼!”饕餮元神咆哮大吼。陈辅看到靖仇惊讶不已,小猪头与众人回过神,看到饕餮就在头顶咆哮,一时间惊叫四起。
“不用紧张!”就在饕餮杀到面前之际,靖仇淡定地伸出手指,大喝,“退!”一道无敌的墙形成,将饕餮硬生生地震开。众人无不张大嘴,就连陈辅也大感意外。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玉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靖仇翻身上巨古石柱,唤出十五。靖仇握剑迎风而立,此刻模样正是多年来众人心目中的英雄姿态。靖仇指着重新在空中结聚的饕餮:“朗朗乾坤,哪容你妖孽横行?今天,我陈靖仇……”
众村民被感动,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喊:“除魔天地间,仗剑诛妖邪!”陈辅与玉儿都被这一幕深深打动。靖仇跃起,凌空与巨大的饕餮互相一撞爆出强光,强光过后,只见靖仇潇洒地落在面前,剑十五也紧随回鞘!身后空中,巨大饕餮还在,正在众人奇怪不已时,靖仇傲然一笑,饕餮在一声崩碎声之后,在众人面前轰然爆开,灰飞烟灭。
在红雾散落的同时,在众人面前屹立的靖仇指手向天:“我是陈国君主,大地皇者,陈!靖!仇!”四周一阵死寂。靖仇瞥了瞥众人,竟全是哑然的脸。玉儿首先冲向靖仇。众人惊醒过来,以最大的力量欢呼着。饕餮元神的残余在空中如烟花般四爆,欢呼的人群后,陈辅静静地看着靖仇,虽有疲惫,却也感动得落下泪来。
“**!”靖仇也感动得滚下泪珠,如小孩重见父亲般冲了过去。陈辅站在那里展开双手,师徒在历经众多劫难后紧紧抱在一起。玉儿看着这动人的一幕,也红了眼,小猪头此时已哭得稀里哗啦,抱着玉儿的腿,直嚷开心。
在哭笑交杂中,在漫天的“烟花”中,靖仇终于带着无上荣耀回来了!
宇文拓猛然醒来,小雪正在一旁拼命地以灵力为他疗伤,看到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我昏过去多久?”
“半天,我从无垢草原把你救回来。”看着宇文拓痛苦的神情,她担心道,“到底魔界发生了什么?”
宇文拓心如刀绞,吸了口气,沉重吐出:“宁珂,是魔。”看着小雪眉头紧锁,他道,“你好像比我还要心痛。”
“难道,你不心痛?”
宇文拓苦笑道:“也许此刻,我才明白当天你被我出卖的心情。”
小雪心中一痛,仿佛那些场景又出现在眼前:“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宇文拓无心去纠缠这个话题,沉思片刻后,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宇文拓看着昏迷的母亲,轻抚着她的面容。身后的宁珂压制住心酸,问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宇文拓终于回过头去看着她,眼神里一扫冷意,竟是带着忧愁的柔情:“可以跟我喝一杯吗?”
两人走进月河小馆,宇文拓倒满两杯酒,宁珂将酒一饮而尽:“我没想过,我们还可以一起喝一杯。”
宇文拓眉头紧锁,也将酒喝下,一句话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我舍不得你。”
宁珂听到,无比震撼:“你说的是真的?”她捉住宇文拓的手。
宇文拓避开她的手:“我还在恨你,还是心痛。不过是因为我还想着你。”宇文拓淡然道:“比起恨你,我更恨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出卖我的人,仍然放不下?本想忘却一切,可偏忘不了。我才知道,十八年来,一切都是虚幻,只有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是你,为我这血腥的人生,找回一点安慰。”
听着宇文拓的告白,宁珂泪流满面。
“但为什么,换来的只是一堆谎话!十八年来,一直面对的原来不是人,是魔!”
“对,我隐瞒身份,我是骗了你。对你,我是罪无可恕。可是,我对你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
宇文拓此时发现,宁珂臂上满是被烈火焚烧的烙印,他心痛道:“你……背叛了魔界?”
宁珂抹着泪,轻描淡写道:“能救回夫人,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宇文拓感动地伸出手:“过来。”
宁珂终于决堤而泣,整个人陷进宇文拓的怀中:“我的确是魔君之女,我残忍、善妒、杀人不眨眼……可我不是行尸走肉,我也有感情。可以对所有人残酷,唯独对你,我做不到。”宁珂抬起头,凝视着他:“这十八年来,也是你,让我懂得什么是人间有爱。”
她抬眼望着宇文拓,看到里面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身影,“自从真正的宁珂郡主一岁夭折以后,我便附身**,化成宁珂。二十五年的人生,没什么值得我珍惜。唯一令我不能放开的,就只有对你的一份感情。原来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渴望的不过是爱。”
宇文拓深情地吐出一句一直没说的话:“宁珂,我爱你!”
宁珂甜笑,再苦也心满意足:“不管我们有没有未来,你可否像那夜一样,再吻我一次?”
宇文拓低下头,再一次,二人深情一吻!
深吻间,宇文拓突然睁开双眼,听到小雪的心灵呼唤,她道一切都已准备好。宇文拓最后用力地拥住宁珂:“再见了。”
宁珂睁开眼,已见宇文拓手现灵光一掌打在她胸前,她被轰开倒在地上:“你……我已经把你母后从魔界带回来,你还不相信我?”
宇文拓故作冷漠道:“你以为人与魔真的可以共存?”
宁珂一怔,宇文拓再次攻击过来。“啊!”宁珂张开魔翼冲出屋外。火印攻心,宁珂魔翼再难展开倒在地上。想起宇文拓的话,她一瘸一拐痛苦地向前走着,心如刀割。街头竟矗立着三个身影:小雪、古月、然翁。
古月、然翁手印结起,二人面前灵光闪现,出现一个棋盘。棋盘飞出,变大,在宁珂头上转动打下灵光,笼罩宁珂。
宁珂极度痛苦,在灵光下不能动弹。赶至的宇文拓冷漠道:“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你已经逃不掉了。”
“我骗了你十八年,你如此待我,我无怨无悔……”宁珂吐出一口鲜血,“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说你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这句话比任何法印仙阵对宁珂伤害更深!宁珂崩溃了,无力倒下,茫然地,眼角渗出了泪,泪竟是血红!
小雪怔住,宇文拓心虽痛,但仍强忍着。宁珂凄然地看着宇文拓,再也撑不下去,心死了……
棋盘冒着强光,将宁珂收进棋盘之内!棋盘里,宁珂逐渐石化,化成被死局困在中央的一枚棋子!
棋盘被收回古月的袖间,然翁大乐:“小雪,幸得你通知我们,把这魔女收服,这也算为人间做了一件好事。”
古月淡然道:“回仙山吧!”
小雪却没有半分欢喜,看了一眼宇文拓,可看到的只是一个苍凉的背影。
宇文拓背向着所有人,握紧的拳,已在冒血:“宁珂,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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