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的日子里四 我在女子监狱的日子

刚看了一哥们写的监狱二年纪实,颇有感触。

让我想起了当年自己在里面过的日子,6年过去了,还是久久不能忘怀。也不知道是做了文字修饰,还是怕不能通过不敢描述,那哥们写的太文明了,跟我所蹲的地方比起,简直就是一群正人君子。没有丝毫轻视的意思,这并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没的攀比。可能只是他有所顾忌,或者那个地方跟我们这里确实不同的关系。下面真实的记录下我的经历,能过最好,不能过就当是一种缅怀吧。

时间太久了,断断续续可能会不太连贯。


过度号对于成号来说那生活还是幸福的。
成号一般来说里面都有死刑犯。手脚都由锁链锁在门板上。门板则放在大铺上。一星期开锁放下来一次活动。
对于生活在成号底层的来说。那一天就是恶梦.......
如果哪天看见管教请死刑犯吃大餐,喝小酒不要以为他和管教关系好。不用羡慕,你应该高心明天就可以吃到豆腐了,那对于看守所来说可是难得好伙食。他则是壮士一去兮......
文中的有些叙述,都是我在里面时所领悟的道理。

那段经历,让我学会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察言观色和为人处事。看似简单,却浩如烟海。

也让我更近一步的了解人性,了解这个社会最真实的一面。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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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监狱的日子里(四) 我在女子监狱的日子
我们这里是一座中小型城市,大家都知道,一般这样的城市是最乱的。因为,说繁华吧,根本谈不上。说落后吧,比真正的小型城市又强上不少。落后就意味着文化基础差,盛产淳朴的老实人和低端流氓、骗子、小偷。所谓低端,就是基础形式,流氓只知道打架,不含丝毫技术含量的勒索、抢劫,骗子也单单就会小打小闹。中小型城市就不一样了,流氓的素质很高,不是就句话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就表示思维敏捷,脑子够用,却丝毫不改流氓脾性,能把流氓这个有特色的职业做到与时具进,而且这里的B社会也初具规模,团队默契,方向明确。同时还没有大型城市的诸多限制,生存能力更强。


背景介绍完了,下面进入正题。那是一年夏天,我高三还没毕业,也是预料之中的意外,我拿到了进看守所的门票。从小没人管我,也是整日在社会上打混,高中三年几乎没有去过学校,天天就是吃喝玩乐。由于脑子还算好使,一直没有出什么事。因为我明确的知道,我不是混混,不是那些傻了吧唧的炮灰型走狗。但周围的朋友却都是吃这一路的,不同的是,他们级别已经算很高了,直接跟大哥做事,也就看看赌场,帮大哥们处理一些琐事,除下有时火拼负责联系下面的小弟,很逍遥快活。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跟他们走在一起。但生活就是这样,他不可能按着你想的套路走。恰恰生活之所以精彩,也就在与它的这种不稳定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才会有激情。结果,就这样我进了刑警队。直到临近看守所的大门,我才转醒过来,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来这个地方,没想到还是来了。
走进看守所,pol.ice把我带到提审室门外。狱警搜身,完了办理交接手续,签字花押。跟很多地方一样,我们这里也叫号子。狱警简单的查了一下,就给我分到了8号(过度号)。这里解释一下过度号的意思,顾名思义,过度,就是临时。除了过度号还有成号,一般有前科人的人才有可能直接送进成号,成号就是成年号,也有完成过度的意思。再就是碰上大事,看守所里生意大好,过度号人满为患,才会把新人直接送进成号。我算比较幸运,没碰上那种“好时候”。过度号就是让你进去学习规矩,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心理方面有个缓冲。而且里面都是新人,不会一上来就太受欺负,这是为了防止一进来就受太大的刺激导致闹事。让你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接受这里的生活,一般只能住15天到1个月就会转送成号。
这时是晚上9点多,狱警带着我来到一排两层小楼旁,从正面看,就是一堵特别长的墙,上面并列着几十个铁门。我面前的铁门上面写着8,也就是我所要进的那个过度号。狱警打开锁,拉开大门。吱吱……呀,厚重的铁门带着沉闷的响声缓缓开起。到恰好漏出仅够一个人通过的时候,狱警对我说:“进去吧”。我带着几许恐惧,苦涩与不甘走了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15-20平方大小的长方型露天小院,头顶上是大拇指般粗的钢筋组成的铁网。前面左侧是个1平米大的水池,旁边有水管。左侧上方是一扇窗户,也是钢筋封死。右边是铁门,比进来时那个看上去还要厚的多。通过窗户看到里面围成一圈坐着大概十几个人,坐的相当端正,都穿着一件橘黄色小褂子。门是关着的,我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里面的情况,多少也有了解,所以就没乱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站那别动,等会。”我回答到:“袄。”心里却在想,怎么,难道还需要准备?或者先思考一下给我下什么“料”?有些忐忑,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那时我才刚满18,虽然再社会上玩的久了,但却没真正的接触过罪犯。面对一群不知道是抢劫,还是伤人的罪犯确实会有些担心,再说具听别人介绍,这里面非常阴暗,让人无法想象,遇见“极品号”正常人进去能被逼疯。但也有一丝期待,野惯了,加上年纪小,年少轻狂,虽怕也不至于畏惧。
过了大概2分钟左右,听见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有个狱警从过道上走来。忘记说了,一进门正对着的方向上面,有一条很长的过道,这些房子全是联体的,过道从上面横穿过所有的号。从外面看就像两层小楼,进来后才发现,其实不是,只是里面的屋子特别高。过道一侧是栏杆,另一侧就是封闭屋子的墙,上面也有扇窗户,特别大,是两开式的玻璃窗,同样钢筋封死,但钢筋之间的间隙要比下面的窗户略大,从院子里能看见旁边两侧号上的窗户。狱警来到我对面铁门的上方,这时我才看见铁门上方有个突出的把手,只见狱警一转,门打开了。他让我进去,我就走了进去。然后门被关上,狱警没有多说,直接走了。

站定之后,先大概扫了一眼,左边有个破旧的柜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杯子,里面有牙膏和牙刷,每个杯子都一样,包括牙刷和牙膏的方向也都一样。柜子左边是个小便池,小便池上方有个水管,和外面的是联着的。屋子中间偏左是一个木板,也就是所谓的通铺,用铁架支撑,木板靠水池的方向是个80公分高的石墙,两米长,木板靠墙这边没有铁架,直接盖在上边。木板整体有两米长,两米宽,下面空的。对面也是一个木板,不过是横着,两边直接和墙对接,起码有4-5米宽,长也是2米,下面空的,不过隐约能看见里面有许多被子。小的就叫小铺,大的就叫大铺。大铺边缘上端正的坐着6个人,我前面的过道上有4个坐着小板凳的老头。小铺上没人,大铺上除了边上坐的,里面还躺着六个人。我头顶上的位置是电视,正放着电视剧,晚上7点电视才会开,看新闻,只有中央1台。完了可以看电视剧,到晚上9点半关电视。所有的人这时都看着我,我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同样在打量我。
下面坐小板凳的四个老头,直接被我忽略。大铺边上坐的有两个年轻人,4个中年人,一看就是走狗神色,也直接忽略。里面躺的就是这个号里最高端存在了,就是号里的大哥,别小看这个最初印象,下面的作为直接决定了在这个号里的地位。每个号都有号长,是管教指定的,一般都是二“进宫”以上的人,就是最低进来两次,我们都把这叫做“进宫”。一个管教管3个号,一个过度号,两个成号。但是号里的情况管教说的不算,号长不一定就是一个号的老大。但多数都还是会成为老大的,只要脑子好用,会来事,心狠手辣就行。有些比较二的,从外面托关系找管教,才当号长的那种,会成为傀儡。但地位不会太差,也是“哥”。基本上号长就分这两种,第一种是老油子,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混混。第二种的就是有人能托关系,也就为了让他好过一点。因为一个号里,只能号长才有资格跟管教单独对话,号里的情况都得靠他来反映。所以哪怕是傀儡,也不会被欺负,他们也乐于当傀儡,本来就不懂这些,有人帮忙管着,只要自己过好,也乐的轻松。所以我直接打量大铺上躺的人,这时边上有个年轻孩子,朝大铺最右边的那个中年人看了一眼,那中年人大概30几岁,其他也有两三个躺着的看向他,他微抬起身子,瞄了我一眼。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走上去直接对他说:“哥,好,我新来的,这是刚进来时顺便带的烟,要搜身没敢多带,就这几根,你先拿着。”
这时其他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一个躺在中间看上27,8的人问:“进来过?”
我点头答到:“进过一次,呆了不到两个月保出去了。”

其实我并没有进过这里,但以前听人家说过,对待没进过的和进过的人待遇是不一样的。老头,没什么说的,进来没有丝毫地位。25-45岁的,如果没进过,就意味着什么也不懂,这样的人好控制。一般直接喝骂,先震住对方,让他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就是整人手段,让他知道害怕,有锐气的打磨下去,有恐惧的让他的恐惧加深,消除他们的抵抗心理,然后教育,跟训狗一样。现在看守所比以前管的严了,打人打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基本就是变着法的整人,让你比挨打还难受百倍,但不会有伤。如果进来过的,就先看对方说话和神态,有的人虽然进来过,但确是那种被欺负的料,神态就能看出。如果是这样,跟对待没进来过的一样,但会简便许多,因为他们本身就清楚怎么回事,直接讲规矩就行。但如果是老油子,看谈吐、神情,然后套话,看有没有背景。混混跟混混是不一样的,一般情况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伤害类案件,像抢劫,重伤害或者涉黑等暴力犯罪。其次是绑架,勒索类。然后是诈骗,或经济型犯罪。最后是盗窃,强`奸,这两样的如果不认识人,或者不会来事,基本上注定了是最底层的阶级。这样的分类也只是大概,看具体情况,具体的人。别看一屋子就十几个人,其中的水深了去了。完全就是现今社会的缩影,而且都是其中的人精。能在里面混上大哥的绝对就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对你说话,看似平常的闲聊,却是拐着弯的给你下套,稍不留神,一但让他了解你,也就完了。所以,如果这个人是老油子,但是那种诈骗等案件的,圆滑却没有胆气,就会直接打压。不会上来就欺负他,因为他们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会变的花样的抵抗,因为他们不害怕,你不管是打他还是折腾他都没多大用,最直接的就是把他放在中下层,不欺负,但也不给好脸色,找个机会在背后摆他一道,把他弄别的号去,这种人是每个号最讨厌的,打打不是,用用不是。如果是伤害类案件,或者比较强硬的,没背景的直接打,雷霆手段把他死死压制住。这个技巧性非常强,一般的老油子都做不来。在这里打人,不会打打就完了。你得打他,还不能连累自己,得保证不被狱警知道,却又得让他知道疼,害怕你,特别是语言上跟气势绝对强势压到,这方面需要很深的造诣,弄不好就适得其反,如果被看穿,就麻烦了。有背景的会拉拢,把他拉进管理层。这样的人不能得罪,经常进来的,他外面的人就会为他找关系让狱警照顾,而且都是一个市,说不定哪天就在外面折对方手里,只要不是死刑,总要出去的。再说他们也早已吃透这里面的情况,根本就不会理你那一套,说不定设计不好他,反被他设计。

最后就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18,9岁,或者20岁出头。在一个号里,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关键,每个号都会有4到5个年轻人,这些人的归属就代表着地位。一般只要不是强`奸,盗窃等案件的,都不会太被欺负。没进来过的,就哄着,培养成打手,也就是走狗。这些人的主要作用,就是震住下面的人,大哥是不会自己去整人或打人的,都是这些人干。因为就算出事也是他们,里面没人敢指证。另一种就是进来过,懂规矩,会来事,机灵,在外面跟过大哥的,这样的人会被培养成左膀右臂,是仅次与大哥的人。主要作用是控制走狗和底下的人,规矩的掌控者,执行者。待遇几乎和大哥一样,精明的大哥是不会自己插手这些事,他们会教给这样的人,让他们去做。因为要树立威信和权势,就像董事长跟总经理一样。这样一个小团体的等级分层就出来了,每个号几乎都是一样,大体不会变化。两到三个大哥,其中一个号长,强势的号长只会允许有一个大哥配合他,人多会乱,待遇也会降低,比如一瓶酒,多一个大哥就意味着多一个人喝,这些都是奢侈品,根本弄不到的。傀儡号长,一般旁边会有两个大哥,互相牵制,协调。下来就是做为亲信的年轻人,最多两个。再下面就是走狗和圆滑的老油子,走狗你不能对他太好,不然他会顺杆爬,跟狗一样,对他太好就不听话。一般是两个就够了,老油子最多也是两个,再多就得想办法打压下去,或者弄走,不然他们会串通起来夺权,这样的人最阴,平时不怎么样,一逮着机会就会狠狠捅你一刀,必须控制好。再下来就是一些老头及其他人,完全就是低层。老头还好,一般不会打和欺负的太过,只是让他们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其他人根本就是佣人和娱乐的对象。

作为一个大哥,从识人,到用人,管制人,下套。哪一个步骤错了,就可能意味着地位不保。我为什么要说我来过,而且两个月就走了呢?在外面听人说过最好说自己进来过,而且不能被识破。不是你说人家就会信了,人家会套你的话近一步确定。我为什么说我2个月就出去了,第一不能太短,短了的话跟没进是一样的,短了根本不可能懂的什么。长了也不行,那样的年轻人就会很滑,而且不好控制。2个月不到,略微懂些规矩,但不会吃的太透,好调教,是最受大哥欢迎的。但自己得拿捏的好,因为得装的像确实进过的。少说话,多看多学,看人家干什么怎么干,不能漏出自己没进来过的迹象。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就像刚才他们惊讶,其实就是对我能识别出号长的赞赏,而且看情况那个号长还是个强势号长。
那个人继续问到:“上次是因为什么事?”
“轻伤害,没什么大事,外面有人跑跑事就过了”
“那这次呢?”
“进来的时候定的是故意伤害。”
“哦,你在外面跟谁玩的?”
“火哥”
这是我们市比较出名的大混混,我哥们是跟他的,在KTV见过一次,还夸我懂事,让我跟着他干。那次我说还小,想先等等看。他说等我想通了找小祥,小祥就是跟他做事那哥们。
“哦?火哥在山上的场子怎么样了,上次听进来的人说,让扫了?”
他在套我的话,强确定真假。火哥山上的场子,一般没多少人知道,因为算是比较大的赌场了,所以开的比较隐蔽。那场人根本没倒,好好的,我进来之前刚跟小祥去过一次。
“没有吧,我前几天才去过一次,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他微微一点头,证实了我说的是真的,他说被扫了是骗我的。如果我答:“好象是吧,”之类的话,接下来就是一顿毒打。接着他从大铺上跳上小铺对我说:“过来蹲这儿”
我走到小便池那里蹲下,把烟递了过去,他接着点着了一根。那是我进来时一个认识的pol.ice塞给我的,说进去就吸不着了。只见他吸了一口转脸对我说:“也是在外面跑的,也进来过,这儿的规矩懂吧?”
“恩,知道。以后有什么哥说话就行。”
“好,我看你也机灵,是个通透人。那边躺的是志华哥,咱这管号的,有点眼色,以前在外面我跟火哥也有点关系,所以会我会尽量照你。”
他其实跟火哥根本就不认识,这样说只不过是看我有调教成亲信的资质。刚进来,有人照着就会有归属感。这就是个套,让我记他的人情,并时刻不能忘不管我怎么都是他给我的,一句话就能废了我。
“恩,这个我知道,那哥您是?”
“你叫洋哥就行了,好了下面让大头给你讲讲规矩,虽然你进来过,但每个号的规矩都不一样,用心记着。”
本来坐在大铺左边的一个年轻人跳了过来,头很大跟冬瓜似的,这可能就是大头这个外号的来源。洋过会到大铺上继续看电视,其他人也一样,没有太过在意。
大头蹲到我面前说:“洋哥说照你,就不为难你了。以后有点眼色,现在给你讲讲规矩。”
这就是个小走狗,我根本就没在眼里。但不能表现出来太猖狂,我说:“恩,这我知道,你说吧。”
“第一,咱这管号的是志华哥,洋哥给你说了。志华哥旁边躺的是星哥,洋哥刚才来过了。洋哥旁边那个是刘哥,最左边的黄哥。你可能会在这呆一个月,这是洋哥和志华哥主事。不要乱说话,哥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多嘴就等于皮痒,懂吗?”
“这个我知道”
“具体的规矩这几天慢慢告诉你,今天晚上就不排你的班了,这是志华哥定的,新人免站一天班。现在在卡上写下你的名字,犯了什么事,送你来的派出所。”说完拿着一张小卡片和笔。
每个人进来都要填,完了要挂到监室外面,让巡视的狱警好记。所谓的班,就是站班,十几年前监室经常夜里打死人,所以从那以后就有了这个规定。每天晚上9点半以后监室里的人要轮流守夜,总共分四班,9:30-12点是一班,12:00-02:00是二班,02:00-04:00是三班,04:00-06:00是四班。每班两个人,一班站完就把下一班叫醒。站班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其他人,以防有以外发生。另外还有就是晚上哪个大哥起来了,端水什么的,这个是号长自定的。里面没有表,没班都有巡视狱警在巡视道上提醒,就是刚进来铁门上方的通道,以后巡视狱警简称巡视。
大头让我拿个小板凳坐在老头们旁边,座位也是有讲究的。因为电视是在大铺正对着的歇上方,大铺后面是最佳位置,躺下不用抬头,志华哥那个位置是正对着电视的。其次就是床边,坐在床边上,虽然需要抬头但也不是很累。最后就是下面,做板凳看的。因为地方很小,大铺的几乎占了快半个监室。所以坐在下面的人需要抬很高的头,挺着身子才能看到。我坐的位置是最向外,头顶上就是电视,几乎平行。因为我是新来的,虽然嘴上说照顾,但不会太给我好脸。估计着时间,约莫快9点半了,也就电视快关,准备睡觉了。没办法,太困了。在刑警队里折腾了两天,混身酸疼,还有内伤,一点觉都没睡,因为什么?这个就不便明说,大家自己理解,中国的pol.ice是全世界最牛的pol.ice。
坐在小板凳上,又把监室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边。算是有了初步的认识,首先志华哥和洋哥不用多说,是最高领导层。然后是星哥,刘哥黄哥,乌头哥(上段少说一个乌头哥)。这四个一看就是大混混,但不是这号的固定成员,也是过度的。过度号跟成号还是有这着区别,过度号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基本上每星期都户换一批,但会有两到三个是固定的,老人才能阵住场,是管教安排的。号长跟洋哥就属于这种,是8号的固定管号。过度号有时候大混混会比较多,但基本不会起冲突,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过几天就走了,也不会动什么心思,只要不惹他们基本不会有事,他们是需要去成号施展的。能在过度号做号长的都是人精,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新人的虚实,这样才能避免误会。再往后就是刚才那个大头,属于走狗,床右边那个年轻人一直都没说过话,但一看也属于走狗类型。这个号没有大哥身边亲信的那种年轻人,这两个根本不够格。床沿中间坐的四个中年人,就属于比较圆滑的老油子,骗子居多没有胆气。这些人不需要理,你敢跟他门过多接触,就表示你也完了。下面的四个老头,都端正的坐着。
此时,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沉。外面?不敢想,我自己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基本出去无望了,起步也得三年。干脆把心收起来,自来之则安之,当你无力改变一件事的时候,就必须去接受。因为再怎么抗拒,难过一点用处都没有,苦的还是自己。看守所经常有被逼疯的,这些人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最后活活把自己逼成了傻子。
旁边的一个老头突然转过脸问我:“年轻人,别泄气,进来了都安稳点,别想太多没有用。”
我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接他的话。他一看也知道怎么回事,就不再说了。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关心你,对你好。这些老头精着呢,他们明知道自己不行,但很会看人。一般进来的人他们会看号长对待他们的态度,就确定这个人以后在号里的地位。我一看以后最底也是向那个走狗大头一样的,他们就想卖我好。在你刚进来的时候,思想最混乱,接受不了的时候,对你好点,安慰你,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他的号,以后上位了能照顾他们,纯粹的虚情假义。你不理他们还好,一理他们就坏事了。号里人都看着呢,如果我这时里他们,就暴露了我自己。他们就是把我当NB看待,最多把我当成比较聪明的NB,以后最多也就是走狗的档次了。所以,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们。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绝对不会把自己归类到他们的行列。
抬头看向别处,隐约感觉到洋哥似乎对我很赞许。这就更加确定了我是对的,所以继续思索该怎么办。

这时,突然最外面的铁门又传出一阵响动。
洋哥说:“今天生意真好啊”
巡视还没开门,那人在院子里站着。过了大概十几秒,他大概等不及了,就到窗户边向里边喊:“大哥们,能叫我进去吗?”
我一听心里乐了,是个没经验的。大头突然对外面一嚷:“别他吗叫唤,在外面蹲着。”
那人一听,利马比上了嘴,蹲到院子中间。又过了一分多钟,巡视把门打开,看他还蹲着就说:“进去。”那人赶紧进来,巡视把门一关就走了。
那人一进门,就蹲在门旁边,抬头望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畏惧。穿的很普通,光着脚。估计进来时穿的皮鞋,被狱警收了。皮鞋里有刚板,所以不让带进来,步鞋的鞋带也得解掉。
洋哥给另外一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年轻人叫东东。东东就跳下床,来到那人面前。我坐的地方里门很近,所以从侧面能看到他。其他人都背东东的背挡住了,因为大铺上方有监视器,东东是故意这么站的。然后一脚踹在那人脸上,道:“刚才他吗喊什么喊?”那人差点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脸,有颤抖的生意回答:“我没来过,不知道不能喊啊。”
“以后没叫你说话,就几吧别吭声,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不出声。”
洋哥一看,又给大头使了个眼色。这时已经确定了这家伙是个傻子,所以该行动了。大头来到那人旁边问:“犯什么事进来的?”
“诈骗”
“说清楚点,诈骗什么?”
“帮人找工作,然后有人告了,就被抓了”
“骗了多少钱?”
“十几万”
我一听到这,就知道这家伙是个NB,就这样真不知道他怎么骗的钱。问案情是管教交代的,外面狱警也会告诉他让他进去如实说。但是就说自己是因为什么就行了,不用这么详细。大头问这么详细,是先要了解他这个人,通过推理判断这个人的情况。顺便检验他是否进来过,一般进来过的人都不会告诉你实话。但这家伙连涉案金额都说了,就有点太厚道了。这样一来,像洋哥这样有经验的人,就基本可以断定你是否有出去的可能,以及大概刑期。过度号不比成号,成号的人一般都下了逮捕令,表名了是出不去了。过度号的人都是正在调查中,有一部分要是罪名小,住一段就走了。

我坐在洋哥旁边,洋哥看了看我点点头。我也点了点头,然后背靠着大铺。真他吗爽啊,想也没想到会这样。中间管教进号,把志华哥叫了出去。其他人都规矩的坐着监,洋哥无聊说他去睡会,叫我把号里看好,然后就钻进了小铺底下。我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一上看到大头心不在焉的。然后我把东东叫我旁边,问他:“你进来多久了,?”
“6天,”
“哦,是因为什么事?”
“也没什么,打架,把人家手打断了,估计是轻伤,就是骨折吧。”
“那也要去成号的吧,恩,能在这多呆一天是一天把。”
“恩,我也这么想的。”
“我刚进来,什么也不懂,咱弟兄俩年纪都差不多,以后互相帮着点。”
“呵呵,看你说的。你是跟洋哥的,在外边跟的火哥。你跟我不一样,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你帮着我就行了。”
“洋哥也就是看在火哥的份上才照顾我,你别往心里去,咱俩年纪差不多,不用这么外道吧?”
“好,我知道,反正以后我就跟着你,有什么事给个眼色就行,别的不会,会打。”
“别说这么严重,也要注意娱乐啊,老皮子都走了,咱会好过点。”
“也是啊,希望吧。”
看差不多了,我就回头叫小年轻:“小天,过来一点。”
“泽哥你说,”他比我小几个月,所以我没阻拦他。在看守所如果老油子喊你哥,千万不要答应,这就是套。他喊你如果你答应了,别人就会看你不顺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装比,你在那个位置就不一定能当那个哥。刚进来的毛头小子,是根本没这个资格的。就算你人再伶俐,再有人帮你,哪怕你认识管教,18岁的小P孩子,别人哥哥的叫,是个什么情景?所以这个也算半个禁忌,那些老油子很会玩这个。
“你比我跟东东小,进来了,就安分点,多看多做事。知道吗?”
“恩,我记住了。”
“看你东哥怎么做的,多学着点,有点眼色的话,有我的也会有你的。”
“恩”
对待他不能像东东,东东不是傻子,而且比我略大,所以我要用平辈的语气跟他说话,因为除了洋哥是后台,我也要有自己可用的人。所以洋哥才东东跟我,他不管了。大头不行,有点小心思,总会有点不F,这是隐患,洋哥怕我控制不好。东东是实在人,而且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便我这样给他说话,他也不会顺杆爬的,并且我没对他胡来喝去,心里还会有点感激。小年轻这样的人,洋哥就是给我当狗用的,所以不用太给他好脸色,不但这样,还要时刻“提醒”他。

看守所跟外边不同的就是:每个人都会找准自己的位置,并且遵守这个位置要遵守的规矩。抓住机会,你可以往上爬。但抓不住,也可能会往下摔。
外边的人却不会这样,我们在外边,在社会上,总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总是抱怨。可没有想过,如果不首先找到自己的位置,却又怎么向上爬?摔又能摔的多惨?就是因为外边自由,没有太多的强制性,所以思想才会游离。

出来后的感悟,首先,就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并且满足与现在的位置。反抗?也要等有机会,有能力的时候,很多惨痛的经历就是因为无畏的反抗。勇敢,那是属于英雄的词语,只有英雄才需要勇敢。现实,我们更多的则是运用智慧,中国有句老话: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跟两个人谈完话,又说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闲聊了一会。现在我已经可以在坐监的时候闲聊,或者看书,出来小院转转什么的。过了两个小时,志华哥回来了。看到我在看书,就叫我出去。我们来到小院,志华哥说:“恩,今天表现的可以,那些人都是我弄出去的,刚才跟管教回去详细谈了下,过一段要检查,所以这些日子就不能松散的,要把规矩立起来,本来想让你管就没事了。看来现在不行,晚上的时候,我调整一下,你看着,多学。今天管教还提起你,说你很有意思,我把你也跟他说了说,说不定以后你有机会出去转转的。”
“恩,我知道了,谢谢志华哥,什么检查啊?”
“所里不定时副所长会给各号检查,也没什么,就是了解情况,但得把他们的嘴训牢了,乱说会麻烦点。”
“哦,明白了。”
正说着,有个巡视来到过道看着我们问:“谁叫李泽?”
“我,怎么了”
“给,这是你的东西,”说着把一包东西扔给了我。还有一封信。“你也回一封信,晚上我来找你,给你带出去”
“哦,知道了,谢谢干事”高兴的答到。
那个巡视没理我,直接就走了。他也不敢太多停留,一般送完东西都是这样。志华哥满脸高兴说:“你的关系也到了啊。”
“哈哈”傻笑,因为我也很高兴

我拿着东西跟志华哥走进屋子里,来到最后一排坐下。志华哥叫洋哥起来,洋哥问:“什么事?”
“好事呗,小泽的关系到了。”
“哦,?真的假的?那不是又有“货”了?”
“当然了,出来看看。”
说完,洋哥从小铺底下钻出来坐在小板凳上,把头伸了过来。其他人听见了,也有回头看的。我一瞧这情况:“都他吗看什么看,坐好。”
东东朝前边的人踹了一脚,其他人都赶紧坐好。我打开袋子,有一条烟,一只烤鸭,(连饼和酱都有),还有一大袋子烧牛肉。眼眶湿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小祥和我女朋友都知道,感动的一时有些楞神。洋哥调笑到:“呦,怎么了,对象送的?”
“一看就知道,那还用问?还是年轻好啊,看现在的小女孩多懂事。”
“嘿嘿,还是我调教的好啊”我也笑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也敢开玩笑了,毕竟我才18,逼着自己再怎么装老成,也改不了年少的轻浮。
“呀,说你两句,还顺着杆爬?”洋哥笑骂道
“可以嘛,回头等出来了也给我调教几个学生妹”志华哥也开起了玩笑。
“来,先吃吧。你们先吃牛肉,我给你卷个烤鸭,以前最爱吃这个,卷的不赖。”
“哈哈,好,你也吃吧。在这里边,能享受一会是一会。”
说着洋哥和志华哥就开动了,根本一点没客气的意思。我就卷起了烤鸭,最爱吃这个,所以也卷出了技术。弄好一个给了志华哥,又弄了一个给了洋哥。洋哥说:“你也吃吧,等会没了。把牛肉流着,还能吃两天。”
二话不说我也给自己卷了个,他吗的,饿一天多了。在我们大吃的时候,其他人偶尔用余光看了看,隐约有咽口水的声音。对这些人来说,最可怕的就是看到别人的关系从外边送东西进来,都好久没沾过油水了,那眼跟狼似的。

不理他们,我跟洋哥志华哥吃完烤鸭,把剩下的鸭架子给了东东。东东连声道谢,然后也蹲厕所旁喜滋滋的吃起来,他可不敢坐在那吃。不要不解,他这样的人在这里能吃着鸭架子绝对是个享受。没进去过的人不知道,受完欺负后看着别人吃东西的滋味,别说鸭架子了,能叫你唆两口都行。而且也不敢不吃,给你是看的起你,嫌弃=装比,所以跟装比的下场一样。

等他吃完,把我们吃的骨头什么的收拾收拾。然后洋哥又继续钻床底下,然后点了根烟。我跟志华哥则去小便池那点了根烟,也是玉溪。现在社会上大部分装比青年,都喜欢喜玉溪,最起码在外边要吸,哪怕自己回家吸2.5元的都宝。小祥他们过的很不错,跟着火哥,天天的零花钱少说也千儿八百的。这次是我吸的第二根整烟了,现在号里有我和洋哥,志华哥三个人有关系,三方进烟,就三个人吸已经很充足了。

完了之后,我回到座位上,打开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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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当时的对象写给我的,还有小祥,下一段就是这封信的内容,如果大家不想看,可以略过。

我只是回忆一下,写到着了,心里免不了的怀念。


看到前边,本来眼眶又湿了。但到后来,看见小祥的留言让我笑起来。哈哈,这家伙,还死性不改。志华哥看我这么开心,知道信里的内容肯定是好消息,就问到:“什么事啊,笑成这样。”
“没有了,就是朋友说我没什么大事,叫我放心而已。”
“那不就行了,好了,把信烧了用水冲走吧。被搜到了会很麻烦。”
“恩,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后来我知道,如果进号的信是应该先让号长看的,没什么才会让收信的人看。志华哥这样,就等于把我当做了自己人。以前就打算调教我,现在看我还有关系,而且还不赖,当然更乐意了。

我去小便池那把信烧了,然后用水冲走,又给自己点个根烟,整理了一下思绪。是啊,这他吗算个什么事啊。就当是一个体验吧,看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外边又没什么担心的,小祥说火哥肯帮忙就一定没什么事。这样的事对火哥来说就不算个事,如果换成他小弟,在没进来之前让他知道,这个事就铁定摆平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在里边的生活,尽量让自己舒服点,其他人?都他吗见鬼去吧,在外边可以装一下比同情一下别人。在这里?我可不想出去的时候让丽丽推着轮椅来接我。

过了一会中午开饭了,把洋哥叫了起来,洋哥整了整衣服说:“刚他吗吃过烤鸭,哪还有心思吃那玩意啊,不吃了”
“我也不吃了,直接睡吧。小泽,你呢?对了,你以后睡跟我一起睡小铺上,让洋哥自己去下边睡。”志华哥跟着说。
“恩,好的,我也不吃了吧,没心思。”晃了晃脑袋,还是有点乱。
“别几吧乱想了,不就是封信吗?这样的信我前前后后看过上百封,有对象,有老婆,有爹妈,还有朋友,刚看的时候几吧和你一样,但现在呢?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给你说,看守所的大门,你一旦进来,想离开这就难了。尤其是吃这会这碗饭的,出去了早晚要回头。”洋哥正色道。
“恩,我知道了,洋哥。”
“大头,等会还跟以前一样,收好了放进柜子里”
“哦,知道了。”大头回到。
他们都去院子里排队,我跟洋哥和志华哥没出去。今天中午改善,是有肉的。也就是烂白菜和肉一起炖熟了,没一点味。肉也很少,有点近视的得趴碗里找。这肉也不是下边的人可以吃的,每个碗都要被大头过滤一下,把瘦肉挑出来放进一个空碗里。只有费肉才不要,大头东东可以免除。总要给这些人一点好处,不能一直打压,过度号不比成号,处的时间短,流动性大,人容易反。成号进去,一般管教想不起来的话,就在里边住到走了。

外边的人都吃完,然后先让他们都进来打铺,我们三个去洗澡。洗完之后,他们出来洗。我们进屋子里就躺下了,我把辈子折叠起来放小铺志华哥旁边。躺在上边,心里也是复杂的很。刚进来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能混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人还是看运气的。如果洋哥跟火哥有仇,那我估计要比小年轻更惨。但人生就是这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有个网友提出来了,如果进去你跟的大哥看好是号长的仇人不是惨了?确实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大哥爱问你在外边跟谁,混哪种位置。当地的看守所,一般都有这个传统。特别是小地方,混的差不多的都脸熟。但毕竟那会小,刚进来,想不到这点而已。现在想想,算是运气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运气,没有这个最初的调教。可能现在我也不会有心情把这段经历写出来给大家看,让大家参考。还是那句话,天天被爆菊,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是不会把这段经历写出来让大家鄙视的。要那样的的话,心理未免也太扭曲了吧?)


志华哥在我旁边躺着,转过头说:“你记住,不要以为这样就满足了,到了成号,即使你有脑子有关系也可能混的很烂。”
“恩,我知道,就是一时有点不适应。”
“在这里就是这样,不要想外边。过度号好一点,在成号就要集中心思,如果爬不上去,就做好小的。如果不甘心,那么你的苦头也就来了。这里不流行不甘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想的在多没什么屁用。你现在在这个号,这个号对你来说算很轻松了,我们也不想管,你可以自由发挥。但到了成号,那就没这么简单了,即使有人照你,也得靠你自己。现在在这个号多体验一点,将来不会那么吃亏。还有,就是不要放松每一个人。这的都是新人,还不适应没什么心眼,能骗就骗。成号以后即使新人也适应了,你这样的小年轻太多了。你得了解每个人,吃透他们才行。”
“真他吗复杂啊”听到这心里很不是味,现在这个时候我就不需要对志华哥这么畏惧了,说话带点脏字也不所谓。因为你到了这个位置,就该这么,这里不喜欢装比的人。
“这就算复杂?现在的看守所好多了,要论我们以前进来那会,像你这样的进来根本就是个死。以前的看守所,哪他吗讲人情啊,所谓的大哥进来也得先挨了才能说话。等他挨完了打才能看看号里都有什么人,就算有他认识的也帮不了他,一切都是凭自己。能打,混的好,脑子,一样都不能缺,缺了哪样就是狗。现在他吗的好太多了,看看你,还吃烤鸭,吸烟。要换以前,就几吧闻一下都够你挨上两天。”
“不是吧,不是有管教吗?”我小声问到。
“管教?管教在巡视道上看着你被打”
“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又不会这样?以前哪有什么条例,只要不死人就不算事。干警每次送新人进来,都是一溜小跑上巡视道看这个新人怎么挨打的。”
“那几吧还能不能活啊”
“当然不能活了,所以以前的人被逼到一种地步就会想办法出去。你知道现在为什么皮鞋什么的不让穿进来吗?”
“不知道。”
“以前有些人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皮鞋鞋跟的钢板抽出来,然后吃进肚子里。嗷嗷叫的疼,干警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拉出去拍片了。钢板吃下去,拍片肚子里会有阴影。医生一时弄不明白,所里就会给他先取保出去看病。等他一出去,见到家人,就死活不会进来了,花多少钱都行。”
“不是吧,钢板也能吃?”
“有什么不能吃的,钢板,火机,茶被,牙刷,甚至刀片,只要能塞嘴里的都吃,解毒所那会还流行吃暖气片,用东西把暖气上的皮砸下来然后吃。”
“不是吧,刀片都有?还能吃?”
“以前什么没有?什么不能吃?那会都成流行了,每个号都吃,吃到最后这些东西就坚决不让在号里出现。那会的人都被逼疯了,不但吃,还喝,拿什么和什么,只要能生病的就行,洗衣粉泡的水,一喝就高烧不退。草,那会每个号都喝。”
“我靠,”
“不能理解吧?那你想想到底什么情况下才能把人逼成这样?这还是轻的,有的能对自己下狠手的,干脆就把手伸进窗户铁棍之间的间隙,猛的一折把手折断。或者直接拿牙刷掰断,往肚子上插。”
“。。。。”
“那会只要是能出去的照都想了,只要能出去,怎么都行。后来渐渐的才流行站班,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自残。”
“这几把是人过的日子啊”
“人?进这里的都不算人,这就是为什么那会进来过的人,只要出去人人都是心狠手辣,这都是熏陶出来的,按你们小年轻的话说就是流行”
“是光咱这里这样吗?”
“也不是,大部分地方都这样,有的还是外地传过来的方法,看着好用就学。只要是小城市,或镇级的看守所,里边根本就暗无天日。”
“现在不会还这样吧,成号都这样?”
“呵呵,别害怕,现在成号没那么KB了。毕竟那会的人文化素质不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还好,要不是我非死不行。”
“你们真赶上好时候了,要在以前,你这样的犯事进来,绝对得躺着出去。不过你也别送气,现在的看守所虽不如以前黑暗了,但是现在都玩脑子,那些娱乐人的方法还流行着,没过时。不至于逼疯你,但也差不多了。尤其是死刑号,死刑没事可天天琢磨整人玩呢。”
“恩,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遇到事多想想,用脑子想,每个人都不能放松。这里就屁大点地方,容不得你思考。在外边,你设计谁可以思考一个月,一年。在这,等你想出来了,也被打的半死了。不要以为自己聪明,我和你洋哥是不想搞事,所以才这样,要不就你这样的我们能看上眼?”
“恩,知道了,谢谢志华哥”
“好,睡吧,快一点了”
“恩。”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我沉沉的睡下,成号,又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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