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文登学” 文登有营养师培训学校

初钊兴

文登学,本来指封建时代的文登县学。

宋朝庆历四年(1044年),朝廷“令州县皆立学”(见1983年上海辞书出版社《中国历史大事年表(古代)》)。文登县署遂于县城东南隅,即今昆嵛大厦之南侧建学宫。大观初(1107年)复增大之,“规模宏敞,为诸邑冠”(见金郭长倩《文登县新修县学记》)。建炎中(1127-1130年)毁于兵火。金大定十二年(1172年),县令李大成迁建于县治东(今党校处)。历经元、明、清,相继重修。明朝万历年间规模始定:宫之南有棂星门,门南为“云路”,直达南城;云路北端、棂星门南侧建石坊,坊额书“君子能由是路”。棂星门北有“泮池”,池北为“大成门”,又北为“大成殿”,殿之东西为两庑;大成殿之后为明伦堂,堂之东西为进德、修业两斋。棂星门左右为东西儒学门,东儒学门北为崇圣寺,教育署在其后;西儒学门北为忠义孝弟祠,训导署在其后(详见光绪本《文登县志·官廨学校》)。

县学又称“邑学”。县学的教官称“教谕”,其副职称“训导”。县学的学生称“生员”,又称“诸生”,俗称“秀才”。旧时,考取秀才,称“进学”,是读书人步入仕途的第一步。“进学”以前的读书人,一般在“私塾”或“族学”里读书,年龄再大也称为“童生”。进学后,清代称“附生”,即“附学生员”,文登县学岁科各取15名,武生岁试取12名;附生再经科岁两考,取为优等者为“廪生”,即吃国家粮的“廪膳生员”。文登县学廪膳生员限额20名。明宣德以后,县学廪生之外增广员额20名,称增广生员。每2年从廪膳生员中择优荐举一名贡生,称“岁贡”,俗称“挨贡”。生员一般每3年有机会进省城参加“乡试”,录取者称“举人”,副取者为“副车”,即副榜贡生。举人一般每3年进京参加“会试”,录取者称“贡士”,贡士再参加皇帝主持的“殿试”,以定甲第。一甲3名,为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同进士出身。一、二、三甲,俗均称“进士”。遇皇帝即位或国家庆典而加科称为“恩科”。明清时期,科考制度大致如此。可知“县学”是支撑封建科举制度的基础。

文登学何以出名

金代以后,特别是明、清两朝,文登县学的生员参加乡试、会试,考取者越来越多。在题名的“金榜”上,每个考中者姓名下都要列出该生的学籍,即所属的县学或府学的名称。文登学子连连金榜题名,“文登县学”简称“文登学”三字也就频频出现于金榜,于是,仰望金榜的各地学子便不约而同地惊叹:“文登学,厉害!”那意思是文登县学教学质量高,录取人才多。文登学就是这样被外县人叫响的。

以乡试来说,明朝景泰年间开始按省定额录取举人,山东定额自45名起,累朝迭加至90名。按县平均,每县每科录取举人不足1名,而文登在乡试中,有5科录取5名,7科录取4名,11科录取3名,22科录取2名,“文登学”之名遂在山东叫响。

在科举考试最高层次的殿试中,明、清两代每科一般取进士200-400名,每科多则四五个县取1名进士,少则八九个县取1名,而文登1科取2名以上的达8科。仅明、清两代,文登就有66人荣登进士榜,是同期全国各县平均数的2.3倍。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文登学子创造了1科7进士的记录,且于鹏翰、于涟父子同榜,刘訢、刘煇兄弟联镳,使文登学誉满京城,扬名全国。慢慢地,一提起“文登学”,人们就会肃然起敬,就不仅仅是称赞“文登县学”,而是认为文登人尊师重教,勤奋好学,读书上进,蔚然成风,文登人有学问;它不是指一门专业学问,而是泛指追求学识与上进的一种民风、民气、民俗。从广义上说,“文登学”也泛指文登文化。文登这一优秀的文化传统,代代不息,凝成了今天的好学奋进、勇于创新、自强不息、和谐向上的新时期的文登学精神。

“文登学”诞生的地域和人文环境

北齐天统四年(568年),建县于文登山西侧,故称“文登”。置县之初,今福山区以东广大地域均属文登。过了93年,即唐麟德二年(665年),析文登西部置牟平县,文登县境缩至昆嵛山以东地区,相当于后来的文登、荣成和威海三县市的总面积。这一格局持续700多年,占建县历史的一半。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分文登地北置威海卫,南置靖海卫,东北置成山卫(见《明实录》)。雍正十三年(1735年),析文登东部连同成山卫置荣成县。1930年,中国政府收回英租威海卫,设威海卫特别行政区,经过多次大的区划变动,形成文登今天的格局,时间才78年。所以,至今昆嵛山以东至海广大地区的老人,仍称自己是“老文登”人。“文登学”的创立,应该说,是以今天文登为中心的文、荣、威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不了解文登的区划、境域的变迁,就不能客观、全面地理解“文登学”的创立和发展。

唐代以后,因为战争频仍,自然灾害严重,文登地区居民多次迁徙流动,唐以前的土著文登人现在已经很少。金、元之际,北方骑马民族统治这里,不少当地上层人士望风而逃,人口大减。至明初,除官方播迁移民外,三卫一营官兵,多落户本地。可见,历代移民带着多种不同的文明,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与条件的作用影响下,因缘际会,选优汰劣,共同创造了文登文化,发展了文登学。

文登学传统源远流长

历史证明,“文登学”虽然叫响于明、清之际,但崇尚文化、热爱学习的民风民俗却由来已久,决不是偶然的。据清雍正本《文登县志·古迹》载:县西北、昆嵛山东北麓的旸里即“尧命羲仲宾日处”,曰旸谷。这里至今有旸谷山和旸里、旸里店、旸里后三村。可见这里开化之早。其北有系马山(小孤顶)和辇道山(孤石顶),二山之间至今有秦始皇东巡的辇道遗迹。市区东侧有“文登山”,据北宋《太平寰宇记》载:“古老相传,秦始皇东巡,召集文人登此山论功颂德,因名。”山上建有“召文台”。记载“文山召士”的典籍还有《隋书·地理志》、唐代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和日本高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及元代于钦《齐乘》等。这证明远在公元前200多年,这一带就文人荟萃,否则,就无文人可召。东汉大经学家郑玄,字康成,41—58岁,客耕于东莱郡昌阳县长学山,即今文登市米山镇长山,耕读讲学,遍注群书,“学徒相随已数百千人”,对半岛东部的儒家文化传承,产生了久远而深刻的影响,成为文登“乡贤祠”一直供奉的第一位名贤(参见拙著2006年第一期《管子学刊·〈郑玄客耕东莱考〉》)。

建县以后,特别是建立县学以后,由于县署的倡导和民风重学,“士好经术,俗尚礼让”(见郭长倩《文登县新修县学记》),境内尊师重教、以耕读为业之风大兴,涌现郭长倩等一批英才国士。金大定十二年(1172年),《文登县新修县学记》碑载,当时在世的文登进士21人。其中郭长倩,文登郭家庄人,金朝皇统六年(1146年),经义乙科进士,官至秘书少监兼礼部郎中,正二品,修《起居注》,与当时名人施明望、王无竞、刘岩老、刘无党相友善,著《昆嵛集》、《石决明传》,为时辈所称。他被尊为“东海古文宗匠”。雍正本《文登县志》载:“宋高宗南渡,中原文献几坠于地,邑又僻近海滨,自郑康成教授长学山,千余年,罕有闻人。长倩出而起衰振弊,东方学者慨然兴慕古之思,以长倩为泰山北斗。”

与郭长倩同时的金大定间,陕西王重阳来昆嵛山,招收马丹阳、王玉阳、丘处机等七真人为徒,首先到文登山下发展道众,建七宝宫,立“三教七宝会”,创立全真派道教。全真教首创于文登(以建立会众组织为标志),决非偶然。一,这里已经社会安定;二,以儒家为主体的儒、道、释文化底蕴丰厚;三,在异族统治下,这里的知识分子思想苦闷,寻求精神寄托。另一方面,全真教的建立,既满足了这里的社会需要,又推动了这里传统文化的发展。全真教主张道、释、儒三教合一,以“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为“真功”,“济贫拔苦、先人后己、与物无私”为“真行”;功行俱全,故名全真。不久,王重阳率六真人西去,唯命真人王玉阳留守文登,创立“嵛山派”。王玉阳多次被朝廷召见,受到礼遇,对弘扬当地儒、释、道文化,起了很大作用。他在昆嵛山以东留下多处遗迹,如二姑顶东的圣水宫、槎山的云光洞和全真洞、伟德山南麓的圣水观、文城的天保宫(即七保宫,原址仅存街名)。他的诗词集《云光集》收录诗词歌颂六百余首,皆宣扬全真教旨,收入《道藏》太平部。

明、清境内文风大振,典型辈出。光绪本《文登县志·风俗》:“前明以少保丛兰、郎中林洙、参议宋廷训、知州刘必绍称为四君子。兰以经济显,洙以清节著,宋、刘服习理学,身体力行。馀泽所被,薰染良深。延及国朝,百余年间,封疆大吏,勋业烂然;出宰百里者,亦慈惠可师。盖至乾、嘉之际,流风犹未艾也。”清代,文登学人的典型代表是徐家村的徐士林。他出身于贫苦的农民家庭,儿童时随母讨饭。路过昆嵛山里的晒字村,发现儿童在族塾里读书,就在门外听讲,不肯离去,母亲只得自去讨饭供他。终于感动了黄先生,收他为弟子,陪他进登州考试。康熙五十年(1711年)中举,五十二年(1713年)登恩科进士榜,由宫廷教习(教皇族子弟)授内阁中书,官至江苏巡抚。被乾隆皇帝誉为“学问素裕,忠孝性成”,“一代完人”(见光绪本《文登县志·人物》)。“再穷也要读书明理”,“为人就要忠孝两全”,“为官就要为国为民”,这是至今的文登人执着追求的为人之道。

明末清初,文登人民还创造了“秃尾巴李龙王”的神话,传遍祖国的北方,形成“李龙文化现象”,影响深远。这是“中华龙”中独具特色的一条人性化的龙。它仁义孝道,溥惠佑民,除恶扬善,恤民疾苦。境内的柘阳山庙、回龙山庙、槲山庙,今属环翠区的活龙庙,荣成的蓬莱山庙等,共百余处庙宇,或单设,或增设供奉李龙王的大殿和塑像。至今农历三月初二为李龙母上寿,六月初八为李龙王过生日,家家户户要蒸大饽饽,成为民俗节日(详见拙作2007年第4期《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馆馆刊·试论秃尾巴李龙王神话诞生的背景与特点》)。毫无疑问,“文登学”是李龙文化的基础和土壤,李龙文化展示了“文登学”的部分内涵。

清朝乾隆初,开石岛海口,南货云集,民风大变,经商者众。又至咸丰八年(1858年),中英、中法《天津条约》签订,登州(后改为烟台)辟为通商口岸,境内行商或农忙务农、农闲经商者更多。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英租威海卫后,威海成了仅次于烟台港的进出口港,于是这里比较早地开始了半封建半殖民地条件下的国际交流。境内风气大变,读经科考不再是青壮年的唯一出路,学实业,学技艺,蔚然成风。

民国时期,文登教育事业大发展。在新文化运动推动下,文登教育界有识之士积极建议县政府设立中学,加强人才培养。1924年春,文登县署呈请省教育厅批准,筹集大洋8000元,在今教育局东侧建起文登中学,聘请北京高等师范毕业生、时任山东省教育厅秘书、下夼村人王远峰回县任文中校长。1925年2月,文中开学。办学16年,招收21级28班1400多学生。1930年,文登人又争取建立文登乡师,即山东省立第七乡村师范学校。县署责成文中校长王远峰主持筹建。王远峰与孙子玉往返各邻县磋商,多方斡旋,最终牟平县出大洋2000元,荣成县出3000元,文登县独出30000元,1932年于文城西南破土动工。这两处学校奠定了文登民国时期的教育基础。

1940年,各级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后,东海中学、文荣威联中、文登师范等一大批战时学校纷纷建立,培养了大批抗日军政人才。在8年抗日战争和3年解放战争中,觉悟的文登人民,跟着共产党,举起武装抗日起义的大旗,成立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在牟平雷神庙打响胶东抗日第一枪。这支队伍,后来发展为人民解放军第41军、27军、31军和32军,为创立人民共和国立下赫赫战功。文登先后有8万多青壮年参军参战,7500多名文登精英血洒战场,是全省革命烈士最多的县份。

新中国建立后,文登的基础教育——九年义务教育,一直走在全省、全国前列;高中升学率也一直比较高,1959—1960年,文登一中连续夺得全省高考第一名,受到余修副省长的多次表扬。据不完全统计,文登籍将军123名,文登籍硕士、博士生1500余人。以文登真人真事为题材的电影《婶子》,生动地再现了改革开放后,文登人不论贫、富,都不忘把培养孩子读书成材当作第一要务的传统美德。20世纪80年代以后,历届文登市(县)委、政府,特别重视挖掘地方传统文化,弘扬文登学精神,修复召文台,出版《文登学人》一二集,创建文登学公园,让文登学古老传统焕发生机与活力,有力地推动了文登的三个文明建设。1998年11月,全国精神文明建设现场会在文登召开。2005年,文登经济势力居中国百强县第18位。

从金代《文登县新修县学记》中的“文风蔼然,其来尚矣”,到21世纪初的“文登学公园”落成,是一部文登人民的创业史,也是“文登学”的发展史。

新时期如何弘扬文登学精神

这是中共文登市委向干部们提出的讨论题。我的答案是:一,抓住历史机遇,落实十七大精神,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着力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从自身做起,人人争做“好学奋进、勇于创新、自强不息、和谐向上”的文登学人;二,加强图书馆建设,发挥“文登学公园”的教育作用,人人结合实际需要读书学习,深入开展创建学习型单位活动;三,加大投入,提高师资质量,把全市九年制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以及职业教育教学水平切实提高,打好终身学习的基础;四,龙头企业要做科研、技改的龙头,积极与国内外的知名院校、科研单位联姻,创出自己知识产权的名牌产品;五,设“文登学”大奖,首先奖励第四项的科技带头人和第三项的名师和名校长,而不仅仅奖励书法、绘画和摄影爱好者;当然,还要奖励第二项够条件的“学习型单位“和贡献突出的文登学人。

终身学习是积极应对技术和经济社会飞速发展变化的有效途径。社会发展,在知识的有无与多少之间,正在形成一种新的两极分化。那些掌握知识和技能,并能适应经济环境变化不断学习的人群,正在成为社会的管理者和财富的拥有者,而那些缺乏知识和技能的人群将更加被抛在社会发展的后面,面临着日趋边缘化的命运,这威胁着社会的和谐发展。可见,终身学习,对个人发展和社会和谐都是至关重要的。终身学习,是系统地对待学习,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学习,是学习者主动地学习,是全民参与的学习。毫无疑问,具有文登学传统的文登人民对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所知道的“文登学” 文登有营养师培训学校
我深信,已经创造了灿烂的古代和现代文明的文登人民,只要继承和弘扬文登学精神,创造性地落实党的路线和政策,就一定会创造出新世纪的辉煌文明,就一定会使“文登学”这块金牌更加灿烂夺目

(作者:文登市史志办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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