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主题曲





虞美人

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了:了结,完结。砌:台阶。雕阑玉砌:指远在金陵的南唐故宫。应犹:一作“依然”。朱颜改:指所怀念的人已衰老。君:作者自称。能:或作“都”、“那”、“还”、“却”。

三春花开,中秋月圆,岁月不断更替。回首往昔,过去许许多多的事到底做得如何呢!

苟且偷生的小楼又一次春风吹拂,春花又将怒放,望着明月回想自己不堪回首灭亡的故国。

故都金陵华丽的宫殿大概还在,只是那些丧国的宫女朱颜已改。

问君你能有多少哀愁,那过往的哀愁好像一江春水浩浩荡荡地流走了。

一年一度的春花秋月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往事又知道有多少!小楼上昨天夜里又刮来了春风,在这皓月当空的夜晚,怎承受得了回忆故国的伤痛。

精雕细刻的栏杆、玉石砌成的台阶应该还在,只是朱红的颜色已经改变。若要问我心中有多少哀愁,就像这不尽的滔滔春水滚滚东流。

李煜(937-978),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汉族,在位时间(961-975),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峰居士。江苏徐州人。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于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史称李后主。开宝八年,国破降宋,俘至汴京,被封为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后为宋太宗毒死。李煜虽不通政治,但其艺术才华却非凡。李煜精书法,善绘画,通音律,诗和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内容主要可分作两类:第一类为降宋之前所写的,主要为反映宫廷生活和男女情爱,题材较窄;第二类为降宋后,李煜因亡国的深痛,对往事的追忆,富以自身感情而作,此时期的作品成就远远超过前期,可谓“神品”。千古杰作《虞美人》、《浪淘沙》、《乌夜啼》皆成于此时。此时期的词作大都哀婉凄绝,主要抒写了自己凭栏远望、梦里重归的情景,表达了对“故国”、对“往事”的无限留恋。李煜在中国词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千古词帝”。对后世影响亦甚大。他继承了晚唐以来花间派词人的传统,但又通过具体可感的个性形象,反映现实生活中具有一般意义的某种意境,将词的创作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扩大了词的表现领域。李煜文、词及书、画创作均丰。

后期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已为苏辛所谓的“豪放”派打下了伏笔,为词史上承前启后的大宗师,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至于其语句的清丽,音韵的和谐,更是空前绝后的了。后主本有集,已失传。现存词四十六首,其中几首前期作品或为他人所作,可以确定者仅三十八首。

《虞美人》是李煜的代表作,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相传他于自己生日(七月七日)之夜(“七夕”),在寓所命故妓作乐,唱新作《虞美人》词,声闻于外。宋太宗闻之大怒,命人赐药酒,将他毒死。这首词通过今昔交错对比,表现了一个亡国之君的无穷的哀怨。

“春花秋月何时了?”——这一问,问得离奇。“春花秋月”那可是美好的景色啊!人们是多么期盼年年花好,岁岁月圆的景色。可是,此时词人偏偏言:“何时了?”繁花似锦、明月当空该什么时候了结呢?这一问充分地描绘出了词人对“春花秋月”的厌倦和对人生近乎绝望的心态。这一问,问得干脆,这一问,非失落感达到极点而不能出。

这一问,亡国之事,悲愤之思蜂拥而至。在这种痛苦感情的挤压下,很自然地想到往事。“往事知多少”句就如顺水之舟漂流而下。“往事”,在这里指他在江南南唐国做君主的时候。那时候“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那时候“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风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那时候看到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况;那时候感觉到的是“花月正春风”的快意和“秋风多,雨如和”的乐趣;那时候仪仗前导,嫔妃簇拥,武士护卫,大臣跟随,何等威风气派,繁华无比。可是,“几曾识干戈”!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飘渺无踪了。唉,“往事只堪哀”!这所有的“春花秋月”(代以前的美好生活)俱已成为过去,却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眼前(实景)呢?

“小楼昨夜又东风。”——“小楼”,词人常常倚栏之处。因金陵城对于汴京而言,它在开封的东南边。“东风”一吹,自然就会引起词人的注意了。“东风”是不是从“我”的故国吹来的呢?家国之思,随即而来。词中一个“又”字,说明了词人常常感受得到东风的“侵袭”,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仍无法入睡的状态。无法入睡,那他便只有独自凭栏,眺望故国了。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月亮还如当年一样圆,月色还如当年一样明,可是,这短短的几年中,人事却发生了重大变化。凭栏远望。对着一片沉浸在银光中的大地,多少家国之思、凄楚之情涌上心头。李白曾有诗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往事悠悠,不堪回首。虽说“东风无力”(李商隐《无题》),却将那颗憔悴的心吹落了。“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他完全站立在亡国之君的位置上大声抒发自己的亡国之痛,而不像蜀后主刘禅亡国后仍言:“此间乐,不思蜀。”他的抒情是无所顾及的,是纯真的、率直的,不见有丝毫作态。

词的上片主要是通过写“春花秋月”之景和“东风”之事勾起词人对往事的回忆,为下片抒发亡国之恨做铺垫。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故乡望不见,双泪流满面。既然家国看不见,那就只好想象她现的样子。“我”所熟悉的雕栏画壁、玉砌台阶应该还是和从前一样吧?以前宫中的一切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或许只是那些宫女们不复风韵了吧?“只是”二字一出,“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情形即现,这二字里包含了多少哀伤,多少叹婉?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主题曲

以上六句在章法上都是一样的,一前一后形成对比,隔句相互呼应,一唱三叹,如词人一生的起浮跌落,结构相当严谨。

感情在痛苦中浸泡,当达到“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词人再也承受不了这份折磨了,终于,爆发出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笔。词人嘴上虽说:“不堪回首”,而心中却念念不忘故国,就算心中无限的愁思都要向东而流。悲愤之情喷涌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汇成了以水喻愁的千古佳句。词人到底有多少愁呢?他的愁思就像那一江汪洋恣肆、缠绵奔放、昼夜不舍、迢迢不断、无穷无尽的春水。这个比喻用得非常好,“愁思”本为无形的东西,却将其化成有形之物,使人可以具体体会出词人的感情:他的这一腔愁思并不是“多少”一个数字的问题,而且像那江春水一样是有深度、有广度、有长度、有力度的。这个比喻加倍突出了一个“愁”字,直接开启了“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秦观《千秋岁》)“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秦观《江城子》)“只恐双舟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武陵春》)等以水喻愁的名句,其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喜欢李煜的词,喜欢他明净的语言,喜欢他字里行间里露出的真挚情感,读起来仿若一条飘着桃花瓣的小溪,清澈见底,幽静明快,雅致清香,而又蕴着淡淡的哀伤。虽然“流水落花”已远去,但他带给我们的“天上人间”、“一江春水”,意境永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有时候活着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尤其是诗人。春花秋月,莺啼草长,却更让人伤情。因为曾经过往,也因为此刻沦丧。死,于他应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记忆是一种毒药,只在每个人失去的时候才发作。因为耻辱,我们永远都想去忘记某些东西;因为忘记,我们却永远都无法忘记某些东西。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物是人非,让人想起的只是一种无奈与忧伤。“只是”二字代表更多的是一种永远的惋惜和遗憾。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带走的只是你的目光,你的心依然还留在这里。

百无聊赖的他独自登上西楼,极目远方,江南的醉人春景还依稀可见。但是,这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了,无奈举头之时,一钩黯黯的春月正映照着此时此地“红衰翠减”的暮春晚景。独自凭栏,却只叫人睹物伤怀,黯然神伤!

微微地闭上眼睛,梦见的又是让他朝思暮想的江南,车水马龙,花月春风,让人醉心;鱼列嫔娥,霓裳笙歌,叫人销魂。这一切,还似昨日历历在目,让人神往。站在习习冷风的高楼之上,向着故国的佳人远望,回想起与她们相会的情景依然还是那般美好!

岁月沉浮,沧海一粟。四十余载的帝王春秋恍如一帘幽梦烟云而逝,三千余里的山河社稷宛若十里柔情春暮而伤。红颜渐老,佳人已逝,天上人间也褪尽了繁华;新月依然,却看不到曾经熟悉的景色,一江春水又能否带走这无尽的哀愁?

江南好,花飞花谢,江南亦老!梦里重归,也只能默默垂泪;“梦里不知身是客,红尘看君与花落”,嗟叹之余,而今已非威风仪表的殿上君,怎堪恰是失魂落魄的阶下囚,只能无奈地看着江山易主,红颜相隔!泪千行,亦难诉情伤。也许,人生恰如滚滚东逝的春水充满着遗憾和愁恨,更何况一代帝王词宗呢!烟云长逝,往事成空。举杯销愁愁更愁,何不把酒祝东风?一笑古今成败事,今非昔比须从容![文 / 周俊杰]

一首《虞美人》,道尽千古愁情,让后世之人嗟叹一代风流才子、一代帝王敏锐的才思与雅致的情思。比起南宋词人辛弃疾的词《丑奴儿 ·书博山道中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更喜欢李煜的词。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蕴含有无比的深意和无穷的韵昧,每次读来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年龄越大体会越深。

去国之思,失国之悲,亡国之恨,遗恨万古愁。以水喻愁,将满腔哀愁用“一江春水”形象化,并且这一江春水“向东流”更是将愁之无边表现得酣畅淋漓。所谓“春花秋月何时了”,似信口拈来,但其感念之深,切肤之痛,如此怆恻缠绵,如此无可奈何!笔笔皆真情,字字含血泪,赋愁之诗词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校园时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嘴里哼着这些句子,安能体会?

李后主写下的是我们所有人类的悲哀!经历了种种红尘中的诱惑、繁华、富贵、荣辱,缘起缘灭,世事纷纭,只不过是过往云烟、镜花水月。

《虞美人》是李煜的代表作,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相传他于自己生日(七月七日)之夜(“七夕”),在寓所命故妓作乐,唱新作《虞美人》词,声闻于外。宋太宗闻之大怒,命人赐药酒,将他毒死。这首词通过今昔交错对比,表现了一个亡国之君的无穷的哀怨。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三春花开,中秋月圆,岁月不断更替,人生多么美好。可我这囚犯的苦难岁月,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呢?“春花秋月何时了”表明词人身为阶下囚,怕春花秋月勾起往事而伤怀。回首往昔,身为国君,过去许许多多的事到底做得如何呢,怎么会弄到今天这步田地?据史书记载,李煜当国君时,日日纵情声色,不理朝政,枉杀谏臣……透过此诗句,我们不难看出,这位从威赫的国君沦为阶下囚的南唐后主,此时此刻的心中有的不只是悲苦愤慨,多少也有悔恨之意。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月明中。”苟且偷生的小楼又一次春风吹拂,春花又将怒放。回想起南唐的王朝、李氏的社稷——自己的故国却早已被灭亡。诗人身居囚屋,听着春风,望着明月,触景生情,愁绪万千,夜不能寐。一个“又”字,表明此情此景已多次出现,这精神上的痛苦真让人难以忍受。 “又”点明了“春花秋月”的时序变化,词人降宋又苟活了一年,加重了上两句流露的愁绪,也引出词人对故国往事的回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尽管“故国不堪回首”,可又不能不“回首”。这两句就是具体写“回首”“故国”的——故都金陵华丽的宫殿大概还在,只是那些丧国的宫女朱颜已改。这里暗含着李后主对国土更姓,山河变色的感慨!“朱颜”一词在这里固然具体指往日宫中的红粉佳人,但同时又是过去一切美好事物、美好生活的象征。以上六句,诗人竭力将美景与悲情,往昔与当今,景物与人事的对比融为一体,尤其是通过自然的永恒和人事的沧桑的强烈对比,把蕴蓄于胸中的悲愁悔恨曲折有致地倾泻出来,凝成最后的千古绝唱——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诗人先用发人深思的设问,点明抽象的本体“愁”,接着用生动的喻体奔流的江“水”作答。用满江的春水来比喻满腹的愁恨,极为贴切形象,不仅显示了愁恨的悠长深远,而且显示了愁恨的汹涌翻腾,充分体现出奔腾中的感情所具有的力度和深度。全词以明净、凝练、优美、清新的语言,运用比喻、象征、对比、设问等多种修辞手法,高度地概括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真情实感。难怪前人赞誉李煜的词是“血泪之歌”,“一字一珠”。

全词虚设回答,在问答中又紧扣回首往事,感慨今昔写得自然而一气流注,最后进入语尽意不尽的境界,使词显得阔大雄伟。

诗人竭力将美景与悲情,往昔与当今,景物与人事的对比融为一体,尤其是通过自然的永恒和人事的沧桑的强烈对比,把蕴蓄于胸中的悲愁悔恨曲折有致地倾泻出来,凝成最后的千古绝唱——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悲慨之情如冲出峡谷、奔向大海的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词人满腔幽愤,对人生发出彻底的究诘:“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人生啊人生,不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悲愁么?“一江春水向东流“是以水喻愁的名句,显示出愁思如春水的汪洋恣肆,奔放倾泻;又如春水之不舍昼夜,长流不断,无穷无尽。这九个字,确实把感情在升腾流动中的深度和力度表达出来了。九字句,五字仄声,四字平声,平仄交替,最后以两个平声字作结,读来亦如春江波涛时起时伏,连绵不尽,真是声情并茂。这最后两句也是以问答出之,加倍突出一个“愁”字,从而又使全词在语气上达到前后呼应,流走自如的地步。

作为国君,李煜无疑是失败的;作为词人,他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首《虞美人》便是一首传诵千古的名作。他突破了晚唐五代词的传统,将词由花前月下娱乐遣兴的工具,发展为歌咏人生的抒情文体。

全词以明净、凝练、优美、清新的语言,运用比喻、象征、对比、设问等多种修辞手法,高度地概括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真情实感。难怪前人赞誉李煜的词是“血泪之歌”,“一字一珠”。前人吊李后主诗云:“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的确,作为一个 “好声色,不恤政事”的亡国之君,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作为一代词人,他给后人留下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血泪文字,千古传诵不衰。这首《虞美人》就是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一篇。词作经过精心结构的,通篇一气盘旋,波涛起伏,又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结合成谐和协调的艺术整体。在李煜之前,还没有任何词人能在结构艺术方面达到这样高的成就。所以王国维说:“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惟李后主降来后之作及水叔、子瞻、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人间词话删稿》)可见李煜的艺术成就有超越时代的意义。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感之深,故能发之深,是感情本身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也是王国维说得好:“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这首《虞美人》充满悲恨激楚的感情色彩,其感情之深厚、强烈,真如滔滔江水,大有不顾一切,冲决而出之势。一个处于刀俎之上的亡国之君,竟敢如此大胆地抒发亡国之恨,他的勇气,是史所罕见的。李煜词这种纯真深挚感情的全心倾注,大概就是王国维说的出于“赤子之心”的“天真之词”吧,这个特色在这首《虞美人》中表现得最为突出,以致使李煜为此付出了生命。法国作家缪塞说:“最美丽的诗歌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五月之夜》)李煜《虞美人》不正是这样的不朽之作吗!

春花年年开,秋月岁岁圆,不知何时才能了结?往事如烟,又有谁知它有多多少少。春花秋月,本为人间美景,可是对囚于北宋的南唐后主李煜来说,却容易引起伤感。春花秋月一年一度可以重来,而往日皇帝的地位及风雅享受的宫廷生活却一去不复返,因此他触绪纷来,感慨无端。

李煜用自己悲剧的生命,为后人所有生命的悲剧做了注脚,为后来所有的悲凉做了代言人,而他自己的生命,也被这悲剧提纯,升华,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永垂不朽。

是的,他写下的,看似个人的国仇家恨,为什么千年之下读来仍然能令人痛彻心扉?就因为他其实写下的是众生的悲哀。他不属于他自己,他是冥冥中的天使,上天降生他于七夕,收回他于七夕,在这四十二年之间,让他代众生历经红尘种种诱惑,繁华,富贵,恩宠,荣辱,代众生历经人世的缘起缘灭,代众生于百转千回之中了悟种种前尘后世因果,并将众生的颖悟智慧赋予他一人,借他的笔写尽生命的种种感悟。世事纷纭,红尘扰攘,都不过是云烟过往,是镜花水月的幻象,无需执着,无需计较,无需牵念,无需耿耿于怀。大江东去,逝水滚滚,一切都将成为云烟。

在这些词句里,他用字字句句的血泪,完成了灵魂的自我救赎。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我喜欢这劈头盖脸的一问。凡是大哲学家,大艺术家,总少不了这根本性的一问。这是敏感细腻的艺术家,在时空之中,在身世巨变之中自然而然涌现出的一种喟叹。这种喟叹,罩着全诗,构成了伤感的背景。“小楼昨晚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春天又来了,又是明月朗照,但是国已经成为不堪回首的“故国”。雕花的扶栏,白玉做成的台阶(南唐宫殿)应该还都在吧?只是我已经渐渐老去。――李煜想说的,其实是国事变化吧?“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飞来奇句,又是一种沉溺的笔法。

仔细体会,在晚唐五代,李煜的词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征,即抒写个人愁怨的婉约一路词(晚唐五代词都是婉约风格的,此乃词之本质)通常会在细微处着力,如“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香灯半卷流苏帐”、“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之类,但李煜的词,尤其是后期的词,常常善于大处着眼,不琐屑,从而开辟出一种博大深沉的艺术境界。并且,个人的悲欢往往被放大,成为人类所共有的悲哀。这就是王国维所说的“有释迦牟尼、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

但放大的过程,同时也是稀释的过程。在这里,“故国”是一个容易被误读的符号。对李煜来讲,他所咏叹的,始终是那个“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的“故国”,是那个艺术的乌托邦和富贵乡,而不是一个政治意义上的“故国”。

所以李煜之悲之痛,并非普通人之悲痛也。当他说“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时候,并非表明这种悲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恰恰相反,这是经过李煜心灵重重放大的结果。正如李白说“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并不代表李白和汪伦的情意比通常情意更为深重一样。而读者从这首诗中感受到的,与其说是“悲”,不如说是“美”,与其说是感动于李煜的命运,不如说惊叹于李煜的才华。

岁月流转,情怀依旧,时间在推移,山,还是那山;日月在转换,水,还是那水;人,可已不是那人,已不是昔日在校的莘莘学子。时间在老去,厚厚的日历如雪花般哪样飘去,如看着岁月像流星机哪样在面前划过的痕迹……。

昔日的往事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正所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逝去的往事好想让它化作一柳青烟随风漂荡而去,可已经是烙印在心里,总是让人挥之不去,往事虽然已逝去,但当夜深人静静坐下来品味的时候,确实又是另一种风景,确实又是一番滋味,有一种让人说不明却又道不清的淡淡幽香滋味,这又何常不是人生的一种乐趣消遣呢。

今夜凄凉寂寞无人,心里暗暗在扣问自己,我是否真的是老了,我虽然人没有老,但心境已经老了,没有昔日年轻的心、没有昔日渴望的激情,没有昔日渴望的腾飞。此时有的是迷惑、憧憬、消沉、沮丧、落魄、苦涩……很多种滋味融合在一起。…… 呵呵,很无奈,心里只有苦笑的答案,生活的残酷才是最深刻的。想到这些,鼻子感觉到有一种PH值小于7的气体在刺激,酸溜溜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的不争气湿润,原来,莫名其妙流下泪水。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缘起缘落怎能数得尽倒明.人的一生便是由这一段接一段的起落组成的.然而在前一段即将落幕之时,你又知道何去何从?徘徊着,彷徨着,左顾右盼着,舍不得拉下那帷幕,也寻不到下一段的开幕.

然而,庆幸的是,在你迷茫之际,总会有一个人帮你关掉镁光灯,领你走出幕外,回望着幕中发生的事情.不经意间,一丝笑意飘上了你的嘴角.你转头对那人说:"吾释然."接着,伸手拉下了帷幕,翻开了新的一篇.

其实生命中有太多太多的谢幕与开幕.因此,引你走出幕外的人也就不尽相同.他可能是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一个陌生人,亦或是你自己.彷徨的人儿,请你回头看看,那人也许已在你身后.

人的一生,不管在世时间长短,白发苍苍的老人固然有丰富的酸苦辣的遭遇,即使早丧,总多多少少有不同的经历。凡是已经发生事,回溯到过去若干年月,都是往事。托尔斯泰认为:“生活是真实的东西。人所体验到的一切留在他心中成为回忆。我们永远是以回忆为生的。”(高尔登维塞:《在托尔斯泰身边》)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不是亡国之君李煌,当然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他的往事不堪回首。每个人因所处环境不同,对往事有不同的看法。易安居士李清照:“生怕闲愁暗恨,多少事,欲说还休。”丈夫赵明诚外出时所感受的离愁别恨,她“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所以她感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宋高宗赵构用秦桧计,以十二道金牌召回抗金名将岳飞,岳飞叹息:“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南宋屈辱求和,达成协议。他有志难伸,内心痛苦,表现了对投降派的极端不满,写《小重山》以示反对。他所处的地位,已没有表达心事的自由,只好不说,有谁听他的往事呢?

究竟一个人为了怎样的向往而漂泊、为了怎样的目标而争度,又是为了怎样的年华而交付?停下行色匆匆的脚步之时,你一定记得回头望望去时的路,再抬头看看前方的道。

且不思一江春水向东流、且不思黄鹤一去不复返;且不思白驹过隙、过往如烟、草木皆知秋;且不思大江东去浪淘尽、无边落木萧萧下;且不思浮生若梦、今夕何夕、落叶总归根。只思,每一个人都有着的苦乐年华,就像一杯加了糖的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如梭岁月,抑或在铿锵有力中你走出了一个强者的尊严,抑或在随波逐流里你逍遥着一个弱者的曼妙。日升月落,朝华夕拾,儿女情长,无限缱绻,令你迸发对生命的无限感喟。

在生命的某一个时期,春的烂漫会成为过去,夏的茂盛也成了飘散的歌里的余音,秋意生长着无比的喜悦,还是要尽力保藏,以备不远的冬季。循环往复,令你看到生命的特质,也更加学会了知足。

不求一世繁华、锦衣玉食,只思一生有爱、心怀感念;不求一世英明、功成名就,只思一生平安、淡然若兰;不求学富五车、胆识过人,只思举杯邀月,对酒当歌;不求海誓山盟、真爱永远,只思蓦然回首间的优雅超凡,那一切尽在明媚间。

人生是一首歌。人类在悲壮奋进中或者飞扬跋扈里或者平庸无华里都写着自己的年华流逝的故事,谱写着自己的乐章。故事里的主角连同着配角的演奏,让我们感受着音符的或美妙或抒情或高昂或低沉。

岁月行走在每分每秒、每时每刻,行走在我们的身边,更行走在我们的心头,抒写着一个个打动着人间的音符,流淌着感动着自己的旋律,不为这旋律多么优美动人,只为我们回首之时,还在不停地思索着,还是在自然地活着,活出了生命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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