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关于公务员待遇等问题成为网上热议的话题。主流意见是公务员工资高,福利好,还有灰色收入,已成为社会的特权阶层,必须降其工资,破其特殊待遇。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公务员都是些腐败分子,凡官都贪,要全部打倒。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公务员只是一个普通职业,要回归其本义。大部分公务员,特别是基层公务员以及一些不发达地区公务员,心中有很大委曲,认为其收入很低,压力很大,强烈要求增加工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那么,究竟公务员待遇及有关公务员一些情况是怎么样呢?我曾经在省、市、县、乡工作过,对此有切深体会。近期又特别关注此事,想说说公务员的待遇以及网上朋友们对公务员的种种误解,并对相关问题进行分析。
公务员,顾名思义,就是履行公职的人员。我国公务员法明确规定,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由于我国特殊的国情,一些党群机关和政府直属单位等被称为事业单位,其人员是事业编制而不是行政编制,但也是国家财政负担其工资福利,行使公共管理职能,由于其准公务员性质,被纳入参照公务员管理,这些人也属于公务员范畴。
公务员法对公务员的工资福利做了明确规定。有关公务员的工资规定是:“公务员工资包括基本工资、津贴、补贴和奖金。公务员按照国家规定享受地区附加津贴、艰苦边远地区津贴、岗位津贴等津贴。公务员按照国家规定享受住房、医疗等补贴、补助。公务员在定期考核中被确定为优秀、称职的,按照国家规定享受年终奖金。”有关公务员的福利待遇是:“公务员实行国家规定的工时制度,按照国家规定享受休假。公务员在法定工作日之外加班的,应当给予相应的补休。国家建立公务员保险制度,保障公务员在退休、患病、工伤、生育、失业等情况下获得帮助和补偿。公务员因公致残的,享受国家规定的伤残待遇。公务员因公牺牲、因公死亡或者病故的,其亲属享受国家规定的抚恤和优待。”此外,公务员退休后,享受国家规定的退休金和其他待遇,国家为其生活和健康提供必要的服务和帮助。
以上就是公务员工资福利的具体规定。
先说说工资。公务员工资包括了基本工资、津贴、补贴和奖金,其中,前三项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工资。
基本工资由国家统一规定,有很多档。其标准很低,工作几十年的也只有1000多元,象我属于正处级,工作20多年,也就1800多元。
津贴各地很不一样,按经济发展水平而定。北上广和一些发达省会城市、地市城市津贴很高,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是听人所说,不能作为依据。就我生活的湖北省来说,在全国属于偏下水平。省会城市武汉市较高,高出同城生活的省直机关三分之一以上。如以我的标准,正处级到4000元以上。省直机关在全省也属于高的,如以我的标准,正处级到2000元以上。地市较低。如我所在的市是下等水平,以我为例1200多元。
补贴各地也不一样。住房补贴就是我们所说的住房公积金,每月按工资的一定比例,不超过12%发放,直接扣除对等的工资后一起作为住房公积金。住房公积金是一个总存量,不能每月提取。过去发放比例不一致,经清理后,基本上统一为工资的12%,有的地方约低于12%。医疗补贴各地也不一样,各个级别也不一样。湖北省厅级以上干部统一使用红本,即只需要在所定医院挂账,由单位统一支付,省直机关干部统一使用蓝本,在所定医院看病后到单位按比例报销,一般为90%,有的为80%左右。武汉市公务员就医,按城镇职工医保报销。我所在的市的公务员,也是按这一模式。
奖金并不是人人都有。国家对奖金有没有统一规定,我不清楚。据我所知,奖金通常是指第十三个月工资,如果考核为优秀或称职的,由财政直接发放。在市、县、乡党委政府或其部门,如果单位被考核为优秀或满意的,可以发奖金,每年不一样,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由财政直接发放。如果单位拿到了精神文明奖、绿化奖、省级档案达标等,可以多发几个月的工资,由各单位自筹。这部分每年不一样,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而且单位有钱可以发,如果没钱,就是拿到了这些奖,也无法兑现。听说一些经济部门,特别是开发区,按效益发奖金,年终数额可观。我的一位同事到某省会城市开发区工作后,年终绩效劳酬多达10万元。这些人员在整个公务员比例较小,不能说明问题。
以上全部相加为公务员工资。我是一个工作了20多年,而且是正处级10多年的干部,在地市机关工作,每月扣除公积金等项后,实际到手工资为3200多元,加上年终奖金,年收入约为46000元。我这一收入在本单位算是很高的,一般公务员工资水平,可想而知了。
按理说,公务员法规定,公务员的工资水平应当与国民经济发展相协调、与社会进步相适应。国家实行工资调查制度,定期进行公务员和企业相当人员工资水平的调查比较,并将工资调查比较结果作为调整公务员工资水平的依据。但是十年来,公务员工资没有动一分,可物价飞涨,公务员不仅没有享受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所带来的红利,而且因变动的物价使实际生活水准每年下降。公务员生活压力可想而知了。
下面再说说福利。公务员福利被认为是公务员享有特权的主要依据。公务法规定的公务员享有的福利包括按规定时间工作、休假、加班补休、保险制度、伤残待遇和抚恤优待。
按规定时间休息主要是国家规定的法定节假日。这一点不算特殊待遇。
休假是指按工作一定年限每年合计的休息时间。我工作20年以上,可以每年休假15天。这一点在企业可能有点难,但并不构成特殊待遇。
加班补休很正常,在所有行业都是一样的。也有加班不能补休的,可能双倍工资,也基本上是对等的。
保险制度可能是比较全面的,企业或有些事业单位不全。社会上难以接受的是退休待遇,即公务员工作期间不缴一分钱保险,可替代率很高,即退休后收入仍很高,起码是工资的80%以上,要求纳入整个社会保险。就我所了解的公务员,实现退休工资并轨并不反对,也希望每月缴纳一定的保险费。而且退休保险尽早会并轨,这一所谓特殊待遇会取消的。
伤残待遇在其他劳动保护中也体现,构不上特殊待遇。
抚恤优待有一定的特殊性,这是公务员这一特殊岗位决定的。
所以说公务员福利待遇好,至少从法律规定层面来说好不到那里,不能成为社会,特别是一些极端人士攻击公务员的理由。
公务员法中说,国家根据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提高公务员的福利待遇。这些年国家经济社会有了很大发展,但是公务员福利待遇又能体现在哪些方面?
以上来看,公务员依法并不是一个特殊群体,而且工资福利水平并不是很高的,至少是社会很多岗位中一个普通岗位。广大公务员,特别是基层公务员被骂,被指责,实在是毫无道理。
有人说,公务员出门有车坐,吃饭不交钱,办事有人送,年终有奖金,节日发物资等。有人说,公务员工作没压力,办公环境好,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这被看成是公务员福利好、有特权的理由。
公务员有车坐不假,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车坐。省部级及以上领导,省直单位厅级干部大部分领导,地市单位四大家领导以及部门一把手,县市单位党政部门负责人以及部门一把手,乡镇单位党政一把手等基本上都有专车。省直部门一些直属的处级单位一把手,地市机关一些强势部门和权力部门副县职,县市人大和政协的部分副职等也基本上都有专车。一些行政执法单位和政法部门科级领导也有固定用车。除此以外,最广大的公务员是没有公车坐的,但这并不排除因公用车的。所以说,公务员出门有车坐,主要是指一定级别的领导而言的。现在中央出了八项规定,对公车进行改革。公车只能用于公事,严格按规定配备,因此,对于以上所说的很多专车配备将会取消。高级别领导用公车也将有严格规定,公车对公务员来说不是什么特权了。
吃饭不交钱说得很笼统。公务接待很多,经常是领导酒醉饭饱,一般公务员跑前跑后,最后也能混得上一餐饭。但没有几个公务员想占此便宜的。说到底,只有领导才能说吃饭不交钱。但这也是一个怪圈,饭局成了工作方式,助长了享乐主义,也损坏了身体。中央八项规定后,这一局面将得到根本性改变。有些地方政府和单位办起了机关食堂,吃得较好,交钱较少。这当然好,但据我看来,只有少部分条件好的单位办得了食堂,绝大部分公务员是没有这一优待的。据说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好的食堂,我个人不了解,也不敢枉加评价。
办事有人送只是权力部门当事人,而且有很大的风险,也属于不正之风,不能长久。对于普通公务员来说,既无权,又无势,何来有人送?
年终有奖金,上述已经就奖金进行了详细说明。就我所知,一些部门,特别是有行政收费权的和能开罚单的部门,单位资金雄厚,过年过节,奖金数额还比较大。一些穷部门,特别是一些清水衙门,过年实在拿不出来,就几百元钱。奖金各单位不等,很难统一界定。这就是各部门苦乐不均,公务员感到最大不平衡的地方。
节假日发物质,过去确是主要形式,现在基本上很少有了。
公务员工作没压力,办公环境好,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这种情况确实有,我认为主要集中在上层机关部分人员和机关一些老公务员身上。他们没有确定任务和具体工作指标,每天就是混点。但这部分人现在不多了。现在又有一新情况,机关干部不可能天天下基层,时刻在办事,领导又要求空闲时间学习,而利用电脑学习最方便。但电脑又有很强的诱惑力,久而久之,上网猎奇、聊天、购物、炒股、看电影、交友等占据了使用电脑的主要时间。这是新出现的问题,特别是电脑和网络普及之后,我看没有好的办法解决。
那么,公务员为什么被社会如此多的阶层责怪、丑画、谩骂?我认为至少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腐败分子的影响。公务员中确实有许多害群之马,他们腐败数额之大,享受生活之奢侈,到了社会难以承受的地步。近期,中央反腐力度加大后,一大批腐败分子被暴光,社会引起震动,公务员形象受到严重损害。
第二,公务员官僚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影响。我国行政管理模式仍然是宝塔式的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特别是上层机关高高在上,不愿与群众打成一片,对下实现命令式的指挥。久而久之,极易形成官僚主义。一些官员根本不想下基层了解实际,解决问题,只是走走过场,听听数字,看看景点,满足于电视露面;特别喜欢阿谀奉承,迎来送往,酒桌文化,形象工程;有些官员出去场面宏大,车子、警卫、秘书、清路、陪送等十分阔气;有些官员整天无所事事,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对此群众看在眼里,又无处批评,只好在网络上极尽丑画、谩骂。
第三,传统文化的影响。我国历来就有官本文化,主张学而优则仕。当官做老爷,当官发财,做官体面等长期影响国民心理。官僚在广大老百姓心里是对立面,无官不贪就象无商不奸一样,被群众认为是正常的。
第四,转型时期综合症影响。一是市场经济形成了严重的两级分化,其中,一些弱势群体,他们生活压力很大,内心焦虑,把自己的处境归因为社会不公,认为是制度造成的,是当官的造成的。二是社会变动加快,而相应社会管理未跟上,出现了大量社会问题如环境污染、食品安全、医疗纠纷、教育不公、青少年犯罪等和社会丑恶现象如官员腐败、卖淫嫖娼、贩毒吸毒等,人们把原因归结到政府的无能。三是世界金融危机后,企业转型出现了大量失业人员,以及大学扩招后学生就业难,这些未就业群体把对社会的不满转嫁到公务员身上。
第五,不正确的思维方式的影响。社会看问题不总是理性的,一些影响社会的公共案例,很易成为社会认知的方向标,引导社会成员的思维方式。如一些大案要案中出现几千万、几亿甚至几十亿腐败,使人们认为当官的都是腐败的;一些官员包小姐、包二奶,生活作风腐朽,认为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些官员有权有势,出门有专车,迎来送往有专人,过年过节红包满天,办事轻松方便,认为所有公务员都是这样的;一部分地区、一些行业公务员收入相对较高,就认为所有公务员收入基本上是一样。由于思维方式的偏差,就把公务员等同于腐败分子、等同于官员,等同于高收入阶层。
第六,网络意见领袖的诱导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激发。利用网络发表意见本是新科技带给我们的自由,但网络的自由性和放大性容易被人所利用。现在网络上一些意见领袖影响力很大,他能引导舆论,又能发现网络上一些热点话题来推动其影响。官员问题历来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中央严厉打击腐败后,出现了热议腐败分子和官民对立的种种话题。而一些公务员,特别是基层公务员因收入较低且反腐败后又断了每年都发的奖金和福利,就在网络上晒工资,要求提高待遇,加之中央一些媒体参与其中,公务员工资问题被杂合在腐败和官民对立的矛盾之中而受到格外重视。意见领袖们为讨好网民,也为吸引更多眼球,自觉地参与讨论,迎合网民丑化公务员。此外,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动社会矛盾,通过激发网民情绪来与公务员对立,达到其险恶用心。
任何一种职业拿到网络上去拷问,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公务员由于特别的身份和现阶段干群之间的矛盾,在网络上被拷问次数多,力度大。加上网络的自由性和放大性,使这一问题达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公务员受到指责、谩骂就不足为奇了。
现阶段拷问公务员的观点很多,有些是正确的,但大部分是极端的、情绪的甚至是错误的。现列举几个有代表性的观点逐一回答。
第一,公务员工资高,且不公开,自己给自己定标准。
答:公务员工资由公务员法确定,分为基本工资、津贴、补贴和奖金。基本工资全国统一,10年未变,起点低,不到几百元。津贴因地区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有的高有的低,广大基层公务员是很低的。津贴最高达到工资三分之二,一般为接近一半。补贴主要为住房公积金和医疗,前者最多为工资12%,扣除对等工资数后存入公积金帐户。后者现在由个入参加城镇职工医保,与社会并轨。奖金就是考核通过后多发一个月工资,有些地方只发工资中的基本工资。以上加起来不会比同层次私企工作人员高。具体来说,科级公务员,以湖北省非武汉市为例,全部为2200元左右。由于占科级及以下公务员占整个公务员比例为80%以上,且大部分在基层,发达地区基层公务员占比也不高,所以公务员工资在2000至3000元之间,整体是偏低的。
所以说公务员工资很清楚,法律规定也很明确,整体也不高。
第二,公务员不仅工资高,而且福利好,是工人工资的好几倍。
答:法律规定,公务员享受福利,包括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年休假,加班补休,伤残补助,退休失业工伤医疗生育保险和抚恤优待等。坐公车,包括公务接待等都是履职行为,不能算作福利。三公消费原因很复杂,国家正在逐步清理,相信会理顺的。再说,普通公务员并无三公消费的权力。
公务员现在最为受到指责的是不交保险拿退休工资。其实,很多公务员并不想享受这种福利,因为不交保险,工作几年没关系,如果是10年以上就难办了,你不敢跳螬,被卖给政府。不如每年交养老保险,与社会保险并轨,知道自己帐户中有多少钱,也有人生自由。据说,今后公务员要逐步实现养老并轨。
公务员丧葬费和抚恤金确实比较高,这可能是这一职业唯一享受的特殊优待。
公务员工资高于工人最低工资6倍,我不知这是那年数据,又是怎么测算出来的?这种比较毫天意义。近年来,我国贫富差距扩大,基尼指数超过0.4,达到警界线以上,特别是国企老板收入太高引起重视。没听说因公务员收入高而造成行业差距的。倒是听说过去公务员收入在全部20个职业中排名第8而现在排名第14位。
第三,廉洁是每一个公务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要求,不需要用高薪去养。且那么多人去考,肯定收入高。再说,你们觉得收入低,你们可以不当公务员。
答:高薪不一定能廉,但低薪一定不能养廉。我国公务员一直以来实行低薪制,近年来虽有提高,但仍然是相对较低的。我国奉行公务员为人民服务理念,要求公务员无私奉献,学雷锋,孔繁森,吴天祥等。建国时,按苏联模式,以巴黎公社确定的公仆工资不能高于工人为依据。在这种理念和理论支配下,公务员工资定得较低,即使到现在,公务员基本工资起点也只有几百元。很显然靠工资是无法生活的,所以通过一些福利来弥补,形成了以后的名目繁杂的补贴津贴,也为一些单位借机发放福利埋下了隐患。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消除各单位苦乐不均,一些省规范津补贴,实行阳光工资,但总量还是偏低的,与公务员投入精力和工作量不对等,特别是广大基层公务员,心有怨气。适当解决苦乐不均并提高基层公务员待遇到了紧迫时期。
公务员待遇差,怎么还是有千军万马考公务员?原因为第一,只有公务员招考职位多,设定条件不高,又公开公平。如果国有大型企业公开招考一般工作人员,可能同样是千军万马。殊不知,一个环卫工人岗位公开招考,还不是有很多硕士生大学生报考。第二,职业稳定,坐办公室体面。第三,有的人奔着当官去的,认为可以光宗耀祖。第四,传统文传影响,学而优则仕。
想到上世纪90年代初公务员毅然辞职下海,形成潮流,主要是允许停薪留职使其无后顾之忧。如果今天工资仍然这样,只需交齐养老保险,且使公务员能与其他职业合理流动,我相信广大公务员会毅然抛弃其公务员身份到市场中创业。因为许多公务员之所以不出走,主要原因有两条,经过千军万马走到这步不易,不想放弃,另外,没交养老保险,出去又要从零开始,他们并不是看重公务员福利待遇而赖着不走的。
第四,国外公务员工作效率很高,为什么不采取象美国那样管理公务员呢?
答:中美两国经济发展水平、政治制度和历史文化观念是不同的,两国公务员管理方式应该也是不同的。我们当然要学习别人的长处,但也要看到我们的特殊性。如我国公务员不允许罢工,而国外一些公务员是可以的;我国公务员虽有工会组织,但作用有限,而国外公务员工会组织很强大,可直接受委托解决公务员待遇等个人问题;我国绝大多数公务员是党员,要遵守党纪党规,而国外公务员严格要求不加入政党;我国公务员特别是基层公务员除按法律要求履行公职外,还要完成党组织交给的多项任务,岗位随时变动,经常被抽调,时间没具体要求,经常是白加黑,五加二,而国外公务员只按法律和法定职责履行公务,相对单纯。此外,我国公务员要耗大量精力用于处置人际关系,机关官场文化复杀,而国外公务员公私分明,简单明了。
所以不能简单套用国外公务员管理的方式方法。
第五,国外公务员都能公开工资,而我们不能,连俄罗斯现在都能了,普金总统刚公布了自己的财产。
答:公务员工资当然要公开,我认为越早越好。其实随时可公开,因为财政网上全部有。之所以还没有公开,问题本质不在于公开工资,而在于公开全部财产。其一是各地区各单位差别太大,就是同城的也有很大差别,如武汉市直机关与省直机关,如果公开,矛盾无法解决。其二是领导特别是一些有权势的领导不敢公开全部财产,如硬性公开,其社会震动太大,搞得不好会造成社会动荡。其三,我国民主还是初步的,领导干部也并不是公开竞争而上的,还没有达到公开化程度。俄罗斯经过十几年动荡才达到今天民主公开程度的。我想,过不了多久会公开化的,但一些制度安排要先出来。
第五,几十个公务员干一个公务员的活,还吵着要涨工资?中国公务员人最多,老百姓养不起。
答:我国公务员队伍庞大,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虽经过多年改革,但人浮于事的现象还存在。
公务员工资10年未涨,这是极不正常的,也违反公务员法。你不能把北上广公务员工资与广大中西部公务员工资等同,也不能把部分有权有势的领导干部与普通公务员工资等同。人们只看到公务员中强势部门的福利待遇,一些腐败分子的奢侈生活,就以为广大公务员高工资高福利,其实,他们和千千万万普通工作者一样,还房贷,挤公交,精打细算过日子,不要把他们当作特权阶层。
我国公务员系统相当复杂。如果仅从多少老百姓养活一个公务员等单纯人数比例上分析不能说明问题。历史上,一个县太爷是京官,但他所带的随从如师爷等不算官员,古代称吏,其实是准官员。还有,地方管理靠乡绅宗族和保甲制,也就是社会组织在参与管理,这些人从事公务但又无编制,所以算上这些还是很大数量的,而我们统计却只有官员。古代事务相对较少,人口流动少,对外交往少,官员管理事务少,不能简单与今天公务员人数相比。今天公务员之所以庞大,主要是把吃财政饭的人都算上,其实,吃财政饭的人中,相当一部分人不能算公务员,如教师,在地方人员费用支出中占一半以上。还有由于中国的特殊性,党委政协机关和群团组织人员也列入公务员和准公务员,在西方是作为社团组织而不能算作公务员。以上占三分之一。行政机关和人大机关检察院法院作为公务员,比例并不算高,也就是说减去三分之二后算比例,其实公务员人数并不多。加之我国政府都冠以人民政府,对人民负无限责任,所以政府无所不包,无所不管,机构设置只能多,而人员又有限。据我了解,行政机关普遍缺人,年青公务员是很累的。
解决目前的问题的办法和困难:
第一,实现高薪养廉。也就是较大幅度地提高公务员,特别是基层公务员的工资。困难就是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水平不高,拿不出那么多钱;与我们一贯提倡的为人民服务宗旨不一致;社会压力较大。
第二,实现阳光工资。阳光工资可以实现,推进难度不大,但要适当提高基层公务员的工资,同时又不使大部分公务员工资收入下降。
第三,实现无差别工资。也就是缩小同级别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上层与基层公务员收入差别。这一点是广大公务员最希望的,但操作起来难度大。
第四,维持现状。这会招致大部分公务员的不满,引起行政效率低下,动摇党的执政基础。
我认为,实现阳光工资,消除各种灰色收入和部门利益;整体提高基层公务员和中西部地区公务员工资,又不使发达地区和高层公务员收入降低;对公务员工资实行分类管理,适当向行政执法类、专业技术类倾斜,制定与职务相脱离的差别工资制;实施公务员工资与国民经济发展相协调的浮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