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克里希纳 (ShriKrishna)专辑
──黑天的人性和神性
克里希纳是印度主神之一，梵文意译就是「黑天」。在印度文化中，克里希纳的位置有多重要？看看以下几段引述的资料便一目了然。
在《Sri Krishna Leela》这本在印度找到的英文儿童读本中第一章是【克里希纳降世的背境】，全章译文如下：
「人们说每当邪恶力量在地上横行，上天便会以不同形相出现，把它们消灭。克里希纳的出生便是这样的一回事。
在主克里希纳出生之前，大地被邪魔统治。美德与正义的价值观衰落；魔道昌盛，残暴不仁。最后大地之母无法再容忍下去。她以牛的形相来到宇宙的创造主婆罗摩（LordBrahma）跟前，央求婆罗摩带她进见毗湿奴（LordVishnu）。婆罗摩坐下来深深入定，不多久毗湿奴就以其天界的所有荣耀现身，并说：『放心吧，大地之母。问题我已一清二楚。不久克里希纳（Krishna）便会在婆苏婆提（Vasudeva）之家降世。』
这就是克里希纳降世（Avataar）背后的缘由。」〔注1〕
另一套在当地出版、流通极广的儿童读物(连环图系列) “Amar Chitra Katha”其中《Krishna》那一册的编諿序言简明地这样描写这位人物：
「( 译文)在印度神话的诸神之中，黑天可说是最受拥护和崇敬的一位。他一度是颇受挤牛奶女工欢迎，与她们一起逗趣开玩笑的牧童，亦曾是揭示《梵歌》(Gita，编按，即薄伽梵歌) 哲学的至高智者。
克里希纳尤为受小朋友爱戴，原因是祂自己孩童时代也以顽皮恶作剧称着。
没有其它天神可以在这方面更能引起孩子们共鸣。祂亦大胆无比，力大无穷，却不自以为是，也没有清教徒式的道貌岸然。他有神奇法力，但常以人性化的手法利用这些上天的力量帮助群众。他甘于保持孩童的形相，这种人性化元素正是他广受天下人爱戴的秘诀。他既超凡神圣又平凡人世。就是这个原因，所有听祂故事的小孩都感受到祂活生生的与他们一起」〔注2〕（插图）：克里希纳8岁时制服雅穆纳河中为害百姓的巨蛇卡利亚( Kaliya )，大显神威后却一脸天真无邪，毫不在意。
在另一本在印度出版，介绍各神祇的普及读物《Gods and Goddessesof India》 有关克里希纳的一章是这样开始的：
「向阿周那宣讲梵歌 ( Gita )讯息的天神克里希纳，在满布印度全国的数千座庙宇中受到膜拜。由爱嬉戏的可爱小孩，到勇敢强悍的战士，克里希纳的多变品格令印度国内外无数人着迷神往。他的肖像也成了无数艺术品的素材。有时祂被描绘成偷吃牛油的孩童，有时吹着竹笛与牧女们起舞，有时却是驾着战车为阿周那（Arjan）在俱卢之野(Kurukshetra)的大战场中运筹帷幄的谋士等等。他的一生应由他的双亲成婚之日说起……」〔注3〕
他充满传奇的一生常被人用 Leela一词来形容，那是戏剧之意。成年的他德高望重，被阿周那力邀充当世纪大战的车掌。他在两个王室亲族互相大撕杀之前就正法（dharma达磨）与虔诚（Bhakti巴克蒂）的论题向阿周那开示，指点世人何谓「瑜伽之路」。这段他出口成歌(gita一词在梵文的本意就是歌)，历来指引着万千印度人生活的「论道」，就是赫赫有名的《薄伽梵歌》，那可说是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的「插话」。而且，一般印度人相信，克里希纳就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的毗混奴（Vishnu）的第八个化身。
一本在印度出版的旅游指南有这么的一段描述：
「毗混奴一手持**（chakra），代表维护宇宙的正法(Dharma)；一手持法螺（Shankha）代表怯除无明，亦代表带来宇宙的乐章；一手执金刚锤（gada）代表翦除邪恶，另一手托着莲花代表了美与纯洁。祂的坐骑是迦鲁达（Garuda，大鹏金翅鸟），即人形大鹰。
毗湿奴曾降世十次，以帮助人类在不同阶段进化，这与现代进化论竟然脗合。
毗混奴的……第七个化身是 Rama罗摩（完人的代表）、第八个是克里希纳（无执而神圣的政治家），第九个是佛陀（仁爱之士），而第十个是Kalki[ 迦奇或译卡尔吉 ]，是未来最后降世的拯救者。〔注4, P.6〕
《薄伽梵歌》（4章6-8节）记载克里希纳毫不讳言地向阿周那直接指出自己的身份：
尽管我自己不生不灭，
尽管我是万有的神主，
然而我是以自己的原质，
靠自己的摩耶（maya幻化）生出。
每当达磨（dharma正法）衰竭，
而非达磨盛行之时，
婆罗多！那时候，
我愿让自己降生于世。
为了保护善良，
为了翦除邪恶，
我每时（yuga）必现。
来建立达磨。」〔注5〕
中文《宗教大辞典》【黑天】条目是这样的：
「黑天（梵文Krishna）音译“克里希那”，印度教崇拜的大神之一。毗湿奴的第八个化身。父名婆苏提婆（Vasudeva），母名提婆吉（Devaki）。据《薄伽梵往世书》第10篇神话记载，幼年时是个可爱的牧童，手持横笛，常和牧牛女嬉戏，一再把凶暴国王（他的舅舅）派来的妖魔杀死；又善于助人，曾把牛增山举起7天7夜，使难陀的牛群得以躲避心怀嫉妒的因陀罗所下的大雨。后与其兄大力罗摩进城，杀死国王，救出被囚禁的父母，长大后，夺回爱他而被迫嫁给别人的女子，黑天的英雄业绩受到大神湿婆的尊敬，承认他是宇宙大神。在《摩诃婆罗多》中，他是般度人首领阿周那（Arjuna）的御者和谋士，足智多谋的英雄，在《薄伽梵歌》中被称为“最高的宇宙精神”。黑天的形象在印度的民间文学，绘画、音乐等艺术中经常出现。」
插图为克里希纳与爱妻罗陀 (Radha)的普遍造型。他的甜美笛音，代表了喉轮的甜美沟通技巧，既可娱人亦悦己；竹笛空心，代表了万物要把自己的我执掏空、放低，才能把上天美妙的乐章演译出来。克里希纳亦爱以孔雀羽毛装饰自己的头。
至于克里希纳 (黑天) 这名号来由是这样的：
「……毗湿奴……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根黑毛，又从他身下盘绕的大蛇阿南塔[Ananta ] 亦即谢沙 [ Shesha]身上拔下一根白毛，宣称白毛将成为提婆吉的第七个儿子，名叫巴拉罗摩 [Balarama ] ，黑毛将成为她的第八个儿子，名叫克利希那。」[ 注7 ]
有一点有趣的是，为何黑天的皮肤常被绘成灰蓝色，而非灰灰黑黑色呢？印度朋友说那是画家们的风格使然吧。一般美的灰色表达手法难以掌握，年复年的改为今天以灰蓝来表达吧。不过，假如我们再往古籍深入挖掘，则另有原因也未可料[注8]。在霎哈嘉瑜伽，我们知道湿婆神的喉部的确是蓝的，那是因为祂吸收了海洋的毒素。但我们也知道黑天也「因为摩诃迦利而变成了蓝色」，亦「因祂之故苍天也成了蓝色。」[注9 ]
克里希纳这名号，到印度南方和西部，均多以 Hari 和 Govinda取代居多。很多赞美诗和赞歌也在他的名字前冠以 Hare 的尊称。Hare 与 Hari不同。Hare是赞美之意，其它天神也会这样受崇拜称颂。对克里希纳称为 Hari则与他的来历有关。据说原本毗湿奴 (Vishnu) 被称为Hari，而黑天既然是毗湿奴的再临，在民间就自然继承了这名号。 [ 注8 ]至于 Gopala这名号的意思是看牛的牧人。Govinda就是「由纯洁的言辞才能达到的上主」之意 [ 注9 ]。
锡吕·玛塔吉说：
「我们崇拜克里希纳，因为祂是瑜伽之主（Yogeshwara），这是祂最大的一个名号。Yogeshwara由 Yoga 和 Ishwara 两字组成，Ishwara 的意思是主，Yoga的意思是与上天联合，但Yoga 还有另一个意思，那是叫Yukti。Yukti这个字很难翻译，它大约的意思是 "技巧"，但意思还要多一些，那是"技巧中的把戏"那个意思，在克里希纳这个层面，我们不但要与上天建立连系，还要懂得技巧中的那些把戏，否则便毫无作用。
罗摩 ( Shri Rama ) 降世时，已向人们展示了圣君的理想和分际(maryadas)，然后毗湿奴降世为克里希纳，目的是要教导我们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一出戏剧（Leela）。但这场戏剧中，只有那些精于戏剧的人才会玩得好。克里希纳降世，祂是所有这些技巧之主……
(「克里希纳普祭讲话」1991年意大利Cabella ) [注10]
与上天「连系」，就不能不停喃喃终日念诵神的名号，否则，不但伤害喉轮，也只会吸引一些相同名称的亡灵附体。一次她在讲解「喉轮」的知识时也曾这样说：
「……如果念诵假导师的口诀，喉轮左部便会阻塞。口诀的力量来自喉轮。如果喉轮不好，说甚么口诀也只是机械式的，说出来也没有作用。……那些用神的名义去乞钱的人都会有喉轮的阻塞，染上喉部的疾病，然后死亡。那些喉轮良好的人面上有光采，同时眼睛也会发亮，因为喉轮照顾我们面部的器官。那些终日念诵克里希纳(Krishna)口诀的人，以为对自己很好，其实是反克里希纳的。他们没有权利不停念诵克里希纳的名号，把印度装穿得滑稽可笑，同时剃光了头。克里希纳是剃头的吗？头发其实是喉轮的一部份。
有个说乌尔都语(Uldu)的诗人，被说印地语 (Hindi)的人为难，出了上联，叫他作下联，他说『崇拜克里希纳的人把头剃光，克里希纳是光头的吗？』
克里希纳有一万六千种力量，全部化身成女子，成为祂的妻子，因为当时不容许男性导师收女弟子，但祂要有女性作为祂的力量，因此这一万六千种力量便化身成女子，作为祂的妻室。那些终日念诵克里希纳口诀，以神的名义乞钱的不能取悦于克里希纳。……」
那么亦有会问，到底黑天是人还是神，或者即是另一种问法：「所谓神话是否真有其事？」其实这是个很好的研究课题，足以写一篇神话论文或一本巨着。那么本刊下两期可以继续朝这一方向探讨。但有几点可以引发思考：
1. 相传他孩童时期到过的地方今天仍在。
2. 近半年在DiscoveryChannel（发现频道）的考古节目中看到，科学家已在印度沿岸海底下初步找到相信是黑天所建的城堡。
3. 相传是他的前一个降世的神话人物罗摩( Rama )所建的桥，相传是横跨印度与斯里兰卡的，今天已是考古学上的事实。
要找寻更多有关黑天的失落资料，可亲身到他出生地马图拉(Mathura) 古城 一游。那是在德里以南150公里，即往泰姬陵 (Taj Mahal)的途上。它距德里只不过两个小时车程，再走54公里便是Agra ( 阿格拉 )旅游区。另外，他渡过童年的地方也只离Agra 63公里，现今称为Vrindaban[弗林德班 ]。 [ 注4 , ]
另一点要提出的是：可以总结一句，黑天的事迹代表了上天的不同面貌形相，亦彰显了其力量的不同表达方式，那末印度民间每当提及黑天及湿婆等天神时均渲染其风流韵事，从这些资料看来，均多得密派外道的污染。对了解上天的启示毫无帮助。
图为克里希纳的另一普遍造型：在婆罗多大战中他与弟子阿周那一起「吹响了天赐的贝螺」来鸣号。
婆苏提婆（意译富天）在娶妻子提婆吉时，天上传来话语﹕“提婆吉生的第八个儿子智慧超群，他将杀死他父亲的堂兄摩度罗国国王刚沙，因为他暴虐无道。”
摩度罗国王刚沙得知此事后，利用手中的权力把堂弟婆苏提婆和弟媳提婆吉一直关在监狱之中。
提婆吉生下来六个儿子，刚沙都亲自把他们杀死了。提婆吉又怀上了第七个儿子----大力罗摩，也是毗湿奴大神的化身，他通过神力，转移到婆苏提婆在狱外的一个妻子罗希尼的子宫里后来生下，免遭厄运。第八个儿子就是克里希纳，他刚生下时，大神先显真身，然后变成一个普通的婴儿。婆苏提婆借助婴儿神力，半夜子从狱中出来，到戈古罗村用克里希纳换来了牧人南达的妻子耶苏达刚刚生下的女儿。从此克里希纳寄养在南达的家中。
刚沙见提婆吉生下的是一个女儿，知道这其中定然有诈，但又不知道克里希纳藏在哪里。于是刚沙命令手下的阿修罗杀掉全国所有新出生的婴儿，决不留后患。
有一次，一个阿修罗女妖飞到戈古罗村，她化作美女，要给南达的儿子小克里希纳喂奶，企图用自己的乳汁把他毒死。而克里希纳则紧紧抓住她的奶头不放，把她的乳汁，连同她的生命一起吸光。美女惨叫一声倒地而死，露出女妖原形。
又有一次，一个阿修罗化作旋风，将克里希纳卷到空中，想把他摔死。因为克里希纳身体无比沉重，阿修罗在空中无法把他带动。克里希纳用手紧紧掐住阿修罗的脖子，把他焰死，一起掉到地上。
克里希纳一天天成长，学会了走路，可是他十分顽皮。因为他常惹事生非，妈妈耶苏达就处罚他，用绳子把他绑在巨大的木臼上。不料他竟拖着木臼爬行，在穿过树丛时，居然把两棵大树连根拔起。
戈古罗村常有妖魔作怪，威胁着儿童的安全，南达就率领村里牧民移居到澳林达森林之中。在这里，克里希纳与牧童、牧女们一起放牛、玩耍，但刚沙手下的阿修罗也追到了这里，他们有时变作牛犊，有时变作巨蟒或巨鹤，但这些都没能逃过克里希纳的眼睛，他把他们一个个都杀死了。有一次，一个化作野驴的阿修罗部落在林中危害百姓，克里希纳和哥哥大力罗摩把他们消灭。
清澈的朱穆纳河河水却不能为人畜饮用，原因是一条百头毒蛇盘踞河中，克里希纳得知后，与哥哥一起将它治服，赶进海里，从此朱穆纳河为民造福。又有一次。森林中突然燃起大火，使牧童和牛群都面临灭顶之灾，克里希纳来到后却张开嘴把大火吞下。
牧人南达总是供奉天神因陀罗，克里希纳劝他信奉维持自己生活的牛群、婆罗门和牛增山，给天神上供有甚么用？因陀罗为此大发脾气，一使性子竟连续七天刮起狂风、下起暴雨，还夹带冰雹，想一举毁灭牧民及其家产，但是克里希纳却单手托起牛增山，使暴雨和冰雹失去威力，牧民们安然无恙。因陀罗因此甘拜下风，尊称克里希纳为牛主。
森林中的牧女们狂热地崇拜克里希纳。到夜晚时，克里希纳吹起笛子，牧女们全不顾父兄的阻拦，与克里希纳相会。虔诚的信徒们认为，热爱的最好形式就是爱情，所以牧女和克里希纳在一起唱歌、跳舞，甚至通宵达旦。
刚沙得知克里希纳就是堂弟的第八个儿子----自己的克星，于是就千方百计想把他杀害。他约大力罗摩和黑天到京城参加角力比赛，兄弟俩早有准备，在门口就杀死了要袭击他们的两头大象，刚沙的角斗手自然更是手下败将，最后他们杀死刚沙，救出了他们的亲生父母。
婆苏提婆为两个儿子举行圣线礼，又送他们到忧禅尼向婆罗门学习经典。学成之后，克里希纳想念森林中的养父和牧童、牧女，可是他又难以分身，就派人前去抚慰大人和小伙伴们，又派人去探望在象城的坚战、阿周那等五位表兄。刚沙的岳父、摩揭陀国王妖连得知女婿被害，派兵前来进攻大力罗摩和克里希纳，一连十八次都被打败。后来又有希腊人入侵，百姓们终日不得安宁。于是克里希纳决定全国百姓移居多门岛，以避战祸。
克里希纳曾以抢亲方式娶了维达巴国公主鲁格蜜尼，还通过各种际遇，娶过五个妻子。他杀死阿修罗那罗迦之后，将他掠来的一万六千个各国公主收为自己的嫔妃，但是和克里希纳感情最深的、印度家喻户晓的是他的情人是罗陀，他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婆苏提婆和妻子提婆吉思念先前被刚沙杀害的六个儿子。他们恳求克里希纳和大力罗摩把他们唤回来，两兄弟用瑜伽幻术进人地界，领回六个哥哥，交给母亲。母亲见到亲生子，乳房立即涌出奶汁，让六个儿子吃饱后，他们恢复知觉，但不久他们又辞别父母和兄弟升天去了。
注1 : Sri Krishna Leela (Childhood Stories), by J.Venugopala. (Vansan Book Depot, Bangalore 1997)
注2: Amar Chitra Katha Series (Vol. 501“Krishna” )( Ed. Anant Pai ; India Book House Ltd, 1970, reprinted 1988)
注3 : Gods and Goddesses of India (by Kailash Nath Seth,B.K. Chaturvedi, Diamond Pocket Books Ltd, New Delhi, 1995)
注4: India – Plan Your Own Holiday (by S.Jagannathan, Nirvana Publications. Bombay, 2nd Print 1989 )
注5 : 《薄伽梵歌》张保胜中译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简体中文，北京1989) [这本古经典的中译本很多，但以如此从梵文直接译出的版本最可取，这个版本的译注也很有参考价值，也较中肯。]
注6: 《宗教大辞典》任继愈编?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
注7: 《印度神话》V. Ions着，孙士海、王镛译?经济日报出版社，北京2001，p,80-81
注8: 由居港的印籍练习者Rajesh Malik 提供数据
注9:《霎哈嘉瑜伽口诀手册》中译试行本 ，香港19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