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有声第一章移栽长篇小说,大学,青春,文理,校园百态,性 中国社会百态

自序:

这不是一部适合在网上各式小说阅读网站连载的作品。因为,它没有现代都市白领阶层俊男靓女纠结虐心的职场升迁和坎坷情史,也没有古代宫廷朱绮罗翠皇后妃子们的倾城绝貌和绵里藏针。奇幻的穿越,惊艳的姿色,天赋的异禀,绝世的武艺,纠葛的爱恨…….这些网络小说的流行元素这部小说几乎无一具备。因为它太过现实又太过理想,太过沉重又太过诗意,太过顽强又太过脆弱。它讲述的是一群处在当今所有少年神往的象牙塔里大学生,在天之骄子的光环之下,在众口交赞的仰慕之中,至今无人真正走入他们日复一日生活的世界。那些忙碌枯燥到令人唯有摇头苦笑的日子,不甘平庸执着苦追的过往,一次次被命运捉弄过后痛苦和失望,独自承受压力面对挑战的达观与坚强,不得不强迫自己埋头于繁难深奥的公式理论中的无奈与疲倦,以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时的欣喜与欣慰……这是一幅描绘当代中国顶级大学理工科学子真实生存状态和心路历程的画卷,一群花季少年徘徊在青春十字路口时的迷惘,渴望爱与被爱的朴实与孤独,对人生道路选择时的思索与彷徨,多年修炼的沉着理智与自然萌动感情的博弈……一个本该选择文科却还没来得及选择便懵懂地上了理科至今都不知自己当初究竟该如何选择的女孩,用她敏感细腻的视角去记载一片花季娇羞的美丽、盛开的艳丽、陨落的茁壮……他们的踌躇与果决,谨慎与奔放,聪颖与痴狂谱成一曲花季的赞歌与挽歌,


第一章 移栽

知道华中科技大学吗,就是那所经常被误认为是不入流三本学校的重点大学。

报到那天极不凑巧地下着大雨,“你要一个人进到体育馆里面,依次办完注册,学费住宿费缴纳,然后拿到房卡,之后把你的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交到……”我有点儿跟不上了,因为我一边在仔细端详交待我这些事儿的学长,他站在挂着“化学学院”横幅的小棚子里,从脸型到五官都很精致,除了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外,其余都标准得像日本动漫中学长的模样。“学校要求必须学生一个人进去,不能有家长陪同,而且走一圈办完,一旦从出口出来了就不能再进去……”我有点儿后悔自己没专心听了,看他带着成熟领导范儿地应接不暇又绝对不能麻烦他再讲一遍,只能心虚地拿着装了一堆不知道哪个有用但都奉若至宝的证明和收据的档案袋小心翼翼地进了体育馆——毕竟考上个大学不容易。

跟着人流走完体育馆,我甚至都没回头看一下哪个窗口没去过哪个手续还没办就出来了,有时候就是强迫症似的逃避一些事情,“爸爸还在门口等我。”我给自己开脱。

爸爸在门口站着边抽烟边等,见我出来了问“都办完了吗,身份证原件呢?”“……”我真的没什么印象自己放哪儿了,在我愣神的当儿,爸爸突然冲我吼到“我问你身份证原件呢?!”我吓了一跳,虽然早就发现爸爸自从离开部队就经常会发无名之火,怒不可遏,每次都会让从小习惯了他从来不会发脾气的我心猛地一紧,惶恐万分,我慌忙到那个档案袋里去翻找,手都紧张得有点儿抖了,所幸找到了,和爸爸一起回宿舍的一路上心都狂跳不止,难以平静。

回到宿舍,妈妈已经把被雨打湿了一片的棉被晒在了椅背上,她自己跪在床上给我系学校发的长度明显比床要短不少的蚊帐。这种场景太熟悉了,从高中起,每次我要离家上学的时候,妈妈总是忙里忙外地给我收拾行李,衣服、药、吃的,一样样放进我的行李箱然后叮嘱我放的位置,心细到卫生纸都给我准备了。被笼罩在惆怅离愁别绪中的我总是看着她操心忙碌,殚精竭虑,总感觉她要耗尽自己的体力和精力,生恨没一个人能为她分担,感动、心疼、想哭,最后却只能狠下心不去想然后泪眼朦胧地提着行李离开家。

寝室里另有一对广西父女也在收拾行李,刚刚来时得知那个身材娇小,皮肤黝黑,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双唇厚实的广西女孩名叫穆灵,普通话里带有很浓的闽南味道,是那种台湾电视剧里很洋气可爱的感觉,但是穿着发型却十分朴素,一身褪色的运动服加马尾辫,不折不扣高中生的打扮。她旁边床位是一个身材高挑,叫做任娇武汉女孩,正趴在桌子上睡着,因此我们都尽量轻声。

爸爸坐在我的位置上指挥妈妈忙碌,边指着那个武汉女孩儿说:“你们看从高中过来的都习惯趴桌上睡,我这样的就不行,非得……”他合眼做了一个打呼噜时嘴唇翕动的表情,看起来…….恕我直言,有些无赖。

其实爸爸五官长得还是很帅气的,我看爸爸年轻时的照片总联想起周总理,浓眉如墨,目光如炬,当时甚至觉得爸爸可以找到比我妈更漂亮的。可是爸爸在部队上呆了几年之后,啤酒肚便不可避免地挺了起来,脸上的肉也难以遏制地一层层堆叠,把他年轻时脸上的痘坑挤得愈加深刻。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正直善良,连捡到的身份证都会按照上面的地址给失主邮寄回去,可是路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多半觉得他是个什么帮会大佬里的狠角色的多……

“刚发完火又在这儿装俏皮……”自从爸爸转业后,脾气就越来越喜怒无常,捉摸不透,不分场合的无名之火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凶,却只是对家人,在路上碰到问路的他热心地简直知无不言。我不明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这么多年他与我和妈妈天各一方,每年只有短暂的一次团聚帮他把性情深藏不露还是解甲归田以来的门前冷落车马稀让他倍受打击所以性格大变。“但愿是后者,千万要是后者,这样他至少还有悔悟的可能,也不枉妈妈含辛茹苦地等了他二十年,不枉妈妈强撑硬挺地用一个人的肩膀挑起我全部成长的重量……”

“啊,那怎么行……”我的思绪被爸爸惊诧的声音打断了,原来是他在和穆灵的爸爸聊是否在附近找好了旅馆时得知他不打算找旅馆,准备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打个地铺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就赶火车赶回家。

“没事儿,天气又不冷,学校也干净,就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了,附近旅店都是送学生的家长住满了,唉一晚上有什么。”穆灵爸爸憨厚地一笑,有些尴尬地弯腰去收拾行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父亲见状便不再说什么,他也是因为附近已经没有可以入住的旅店而刚刚去订了学校里面500元一晚的八号楼——拿着不到部队一半的公务员薪水却保持着和之前一样阔绰的花销习惯,出门从来不会在食宿上委屈自己一星半点,在家作为5个孩子中最小却最有出息的小儿子在成家立业过程中没得到爷爷一文钱资助却一直竭力维持着像以前一样补贴伯伯帮衬姑姑——我好像突然有点儿理解了父亲时常发脾气的原因,可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你们寝室人全了吗?班主任通知我们晚上7点钟到对面男生寝室开班会呢,到时候一起过去吧。”一个很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任娇从桌上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说:“没,赵佳璐和她爸妈去东湖玩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有她电话吗,你通知她一下可以吗?”

“哦,行吧。”任娇说得不带表情,不知是刚睡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咦,这对门的女生倒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像是贤妻良母型的。”我心想。她一闪而过我没看清穿着长相。

爸妈得知我们要开班会便在给我收拾完行李后离开宿舍去旅馆等我了,穆灵的爸爸倒是一直在宿舍里帮着她收拾,其实她东西并不多,只是不知有意无意,父女俩收拾得很慢,穆灵爸爸一直笑呵呵地跟我和任娇聊天,从家乡玉林的风土习俗到一路上见闻,无所不谈,到后来他问及任娇武汉当地的人情习惯时任娇答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哦,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已经不耐烦了。穆灵虽然娇小,但看上去比我能干多了,一边精干地清点着东西一边还主动跟我们搭腔,感觉是个懂事儿礼貌的小姑娘。

7点钟,我们和对面寝室还不太熟悉的3个女生一起到了男生寝室。20多个人一下子把一间寝室挤得满满当当。对门寝室的3个女生还站在门里面,我们寝室3个挤在门边,我则几乎站在了走廊上,“这样最好。”我心想。经历了高中那段令我尴尬难堪悔恨至今的往事,我已经不再是小学初中那个处处要占尽风头,引人注目风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了,不要引起管理者的注意,但凡自己有办法解决的事情绝不轻易求助他们,不给他们惹一丁点儿麻烦,竭尽全力抹杀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我奉若圭臬的信条。

我环视了一圈,大概了解了我们班大约有二十五六个人的样子,女生有六个,“早听说化工的男女比例是华科最正常的,原来这就是正常啊……”

“嗨!”我回头看,只见一个身高和我相仿,留着浓密齐肩短发,长相喜庆活泼的女孩子站在我身后笑眯眯地问我,“请问这是化工一班在开班会吧?”

“嗯,你是……赵佳璐吧。”我很努力地才想起这个任娇口中一闪而过的大众化名字。

“嗯,你是224寝室的?”

“嗯是,我们两个的床还挨着呢,呵呵以后要抵足而眠的。你是东北人吧?”她的口音略带东北方言的味道。

“嗯我沈阳的,你呢?”

“石家庄。”

“哦……”她可爱地嘟起嘴——这种动作我从来都是学不会的。

“大家静一静。”屋里的一个声音传来,是一个个头和包围他男生差不多的男生发出来的,明显是尾音上挑的南方口音。

“大家安静一下,嗯,我叫刘俊,是我们学校化工的研究生,以后我就是大家的班主任,嗯,希望能够和大家度过一段快乐的大学时光。下面我先来点下名吧。”

“哦,他就是刘俊。”我旁边的赵佳璐恍然大悟同时一副被戏弄了的样子。“怎么,你早就认识他?”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不是……我之前和我们班那叫勒明超的男生坐同一趟车来的,咱俩不都是东北的么,聊着聊着就熟了,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班的,然后我报到的时候扛一堆行李不知道4栋在哪儿嘛,当时勒明超正往这栋楼拽行李就问他4栋在哪儿,他说他也不知道,帮我问俊哥,我就问他俊哥是我们班哪个男生,他就在那儿一直乐也不告诉我。”她一脸无辜。

“他们都已经叫俊哥啦!”男生之间熟得还真快…….我不得不说她描述时候的东北口音确实让我领教了方言的魅力,瞬间我们的距离就拉近了。

“栾素萍。”“到。”对门那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叫栾素萍,嗯,名字也够贤妻良母。

“穆灵,任娇,岳依霖,赵佳璐。好大家都到了啊不错,我先说下接下来这几天的安排吧。”刘俊似乎很满意他班上的纪律整齐。

“咦我怎么在最后一个,这也没考什么试呀。”佳璐是个很伶俐的女孩儿。

“可能……按字母顺序吧。”我回答。

班主任其实就是把学校发给我们的大一新生军训安排照读了一遍,基本是白天军训,晚上由教官带着去体育馆听报告,期间会有一天晚上进行英语分级考试。原来大学班主任这么形同虚设,难怪找个研究生来当。

班会结束后我们寝室的4个人一起往回走,我一边走一边按捺不住却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赵佳璐:“唉你有没有打算参加我们学校的那个启明班的选拔考试?”

“什么启明班,没注意呀。”

“啊?这么重要的事儿她居然都没注意!”我心里诧异,于是说:“就是我们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着开学后会进行启明班,就是相当于提高班或者实验班的选拔考试,一些专业有本专业的启明班,我们化学院没有启明班,只能报那个全校学生都可以报考的物理或者生物的启明,你没看见这个?”

“没有啊,当时录取通知书我爸看的,我瞅都没瞅。”

“哦,那你打算考吗到时候?”

“嗯,去试试呗,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拉倒呗。”她一副漫不经心。

“哦,她要去…….”“那,你假期有准备,复习什么的吗?”我知道自己应该改掉高中那种胸襟狭隘的恶性竞争习惯,但是还是抑制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啊,暑假天天就是跟我那群发小玩儿,逛街,看电影,溜冰,吃饭,根本没着过家呀。”她似乎颇为怀念并且觉得她的那群发小是绝对值得炫耀的宝贝。

“哦。”我轻松了一下。于是和室友们告别去旅馆找爸妈。

其实,在网上查到录取结果是华中科技大学化工专业时我就结下了个一直隐隐作痛的心结。

在我们那所省级重点高中,虽然第一次离家住校又正逢这个人生中压力最大的关键节点,虽然诸多不适应,但我自信自己比80%的人更加努力,自虐程度几乎可以用不要命来形容,渐渐地,当这种不要命成为生活的常态,我发现它也带给了我心态上的变化。从高一那个一个人在食堂蹲着(因为没有足够的座位而学校又不知有意无意在食堂留了大片空地,所以吃饭时一大部分人都是蹲在地上吃饭,我基本上属于懒得花时间找座位蹲了三年的那类)吃饭时突然想起从前在家和妈妈一起吃饭的种种就会突然泪雨滂沱的茕茕孑立,多愁敏感又劳心戮力的孤雁变成了一只羽翼渐丰,愈发心无挂碍渴望振翅翱翔的雏鹰。只不过这只由孤雁变成的雏鹰,纵然豪情万丈,苦心孤诣,那片单薄脆弱的心田到底有别于从蛋壳里一孵化便是幼鹰那种健全复杂,抗风暴能力强劲的生态系统。这种试飞,让我跌得很重很重。在高三那个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当我的同窗也是考场上的竞争者们惜时如金地准备考试时,随着我在高中的几次不计后果,不虑他人在我看来理所当然但别人眼里却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卑鄙恶毒举动的东窗事发,我初次开始登高俯瞰自己的心性,比较它和周围人的不同,把自己放进群体里去思索时,又在那样一个高压、被迫埋于书山题海,思维急于找一个喘息的出口哪怕它是通向地狱的环境下,这多种因缘际会带来的蝴蝶效应式的情绪波动对于一个高三考生是致命的。如果我再少一分坚强和对自己思想的驾驭能力,没有及时把自己调整到所有抉择都依靠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去解决的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如果我没有强迫自己停止把所有微小举动带来的后果无限制放大,我的人生注定会改写。

即使这样,也足以摧毁我高一高二拼命建立起来的学业根基。于是,我看着以前自认为不如我优秀的同学去了上交,去了哈工大,去了浙大,去了天大,而我,来了华中科技。最讽刺的是,由于我的分数接近提档线,我居然被调剂到化工专业,我高中最弱最怕最反感最讨厌的专业,当时除了看海量的恐怖血腥电影来发泄,就是觉得滑稽:三年苦拼换了一纸华科化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还有不平:我知道人生路上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才能成熟,为什么偏偏把我的冥思放在了高三……

所以,谁都可以想象从暑假就开始谋划转专业的我看到通知书上启明班的招考信息时心底的波澜:我一定要抓住这次转到物理,转到我最喜欢科目去的机会,我不情愿,也不甘心在化学院呆四年。

来到旅馆,爸爸正在洗手间把一壶刚烧开的水往马桶上浇,一边跟我说:“你看,住旅馆的时候先用开水烫一下,杀菌。”

“哦。”我一向不想留意这些琐碎的生活小常识。往里走,妈妈正坐在床上用针线加固我从学校领的军训服的裤环,见我回来了,笑着说:“回来啦。”

“妈这挺结实的不用缝了吧。”

“我想给你加固一下吧,你记不记得你高中时候军训,裤环儿都断了,我想你那几天肯定在学校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妈妈几句话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三年前我刚上高一时候的军训。从小虽然爸爸不在家,可是妈妈一直把我呵护得无微不至,所以记得我都要上初中时还不大会梳头,做饭什么的就更别提了,那种亲密和依赖的感觉让上刚上高中的我每次一望见头顶离家百里的蓝天就想变成鸟飞离这个地方回到妈妈身边,前路未知的孤独无助经常引得自己莫名其妙便是一阵鼻酸。妈妈送我上高中离开时我站在学校的柳树下望着她的背影时就早已泣不成声,强忍着眼泪跑回宿舍蒙头独自在床上哭了好久,直到晚饭时遇上了初中时我的前桌,那时我们俩成天一起默契地互相调侃,虽然她成绩比我稍差但比我要着实豁达乐观得多,中考时她幸运的以一分的优势高过了这所高中的录取线。我以为见到她能让自己开心一下,可是同样第一次离家的她此时也是双目红肿,我们俩沉默着吃完了那顿晚饭。

“我试下吧,学校那边说尺码不合适的明天可以换。”我从头到脚一身迷彩穿好,在镜子前面扭来转去,虽然衣服布料的确劣质,尺寸做得粗糙异常,但是还是自信自己俨然一个神采飞扬的女兵,唯一美中不足是军帽有点儿小了,我的头大是打小公认的。

“帽子后边有个调整带……来我给你调。”一直斜倚在床头注视我的爸爸以内行的口吻说。

可是他忘了,这不是正规的军装,只是劣质的仿制品,“哦这不能调诶……”他把帽子递回来。然后躺在床上说:“你们看这房间住着多舒服啊,我就喜欢住这种旅馆……”

从他转业以来就经常追往抚昔,我和妈妈都明白他心底的失落。半辈子指挥舰队驰骋碧海叱咤辽洋的海军主官一下子被解除了兵权,正值壮年却只能整天窝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上网,名义上是政府要员,位列处级,可是就连我都看得明白,从脱下军装的那一刻他的政治生涯便已结束,地方不比部队,他再无可能提兵出海,也绝无机会仕途猛进,还有什么比一眼看穿自己未来的人生更无趣的呢。可是,路是他自己选的,现在除了时时标榜自己“忠孝双全”,在爷爷病重时侍奉榻旁,也就只剩在今昔的巨大落差中黯然神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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