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阳在看到来人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看着一旁满脸严肃的男人,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殇聿果然还是记仇的,上次已经惩罚了御陌,因为自己的干预,他不得不赐婚两人,如今御陌大婚,他竟然让冷眉一身男装上来拜堂。
满朝文武,见冷眉如此,都有一副看好戏的摸样看着御陌。
御陌当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虽然冷眉不喜欢穿女装,但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她断然不会做如此的事情,而眼前这样的装扮出现,除了殇聿能够命令她,估计是没有人了。
两个身穿男装的一男一女拜堂,还真是有些让人讶异。
无可奈何的看着冷眉,御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殇聿看到的刹那,颇为惊讶:“爱卿这是去作何?”不会如此开不起玩笑,就这样离开了吧?
“微臣去去便回。”而后,在冷眉耳畔说了句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冷眉听到他说的话,当下一脸感动的看着御陌,随后才缓缓颔首。
满城之人,皆好奇的看着御陌消失的地方,都在猜测着左丞相此番定然是动怒了,或者说他抛弃了新娘,就这样离开了。
顿时之间,满城沸沸扬扬的都是一阵阵说话的声音,无论是一种看戏的态度,还是一种担心的神情,都是一种对他人的关心,前者关心的是自己的热闹,后者关心的是御陌的。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为是一种世态炎凉存在的方式。
在众人的猜测之间,御陌都不曾再次出现,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御陌不曾出现,反倒是在不远处,行来一名身穿红嫁衣的女子,身材窈窕修长,凤冠霞帔,从风冠上垂下的十多条金链子之下,能隐约看到女子面如桃花,一脸灿烂迷人的笑容。
待到行近,众人从那笑容中,能看出和人,皆是一脸好笑的摸样。
只有殇聿,在看到此等情景时,开口问道:“御陌,为了与冷眉完婚,你竟能扮成女子摸样么?”如此的御陌,能做到这般,反倒是让他觉得过意不去了。
“是,为了能和冷眉完婚,微臣扮成女子又如何?”
“好。”第一次,殇聿由衷激赏地看着御陌,一脸的笑容很真诚的展现出来:“朕今日破例,亲自为爱卿主持婚礼。”
此话一落,满城轰然,想不到英明的元离皇能做到如此,为了臣子的随性,他不曾责怪,竟然还亲自为一对新人主持婚礼。
“微臣谢过皇上。”激动地看着殇聿,御陌眸间闪出晶亮晶亮的光芒。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城百姓和满朝文武,皆是一脸钦佩地看着殇聿,在他们心中,殇聿自从与左心皇后成婚以后,变得更加得人心了。
本是殇聿看热闹的婚礼,被御陌如此的牺牲后,反倒变成了整个眷离国茶余饭后的一桩佳肴。
是夜,殇聿回到眷离宫,并不像以前一般的生蝶舞阳的气,反倒是一直到皇宫,都是满脸笑容的在前行走。
就寝的时候,殇聿默默的看着蝶舞阳慢慢的梳妆,满脸含笑。
蝶舞阳实在被他看不过去了,不得不开口说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直至昨日,他都不曾给自己一个好脸色看,如今倒是变得格外温和了。
“舞阳,知道我今日为何会为御陌主持婚礼么?”
“你不是佩服他的勇气么?当着满城百姓和满朝文武身着女装的勇气。”
神秘的一笑:“你答对了一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了前来。
笑着摇首,蝶舞阳缓缓的坐入他的怀内。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御陌对冷眉的那种了舍弃。”
“是啊,御陌对冷眉,确实是相当的用心。”
“又岂能是用心所能形容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殇聿诚实的开口:“若是我,我不一定能为你做到那般,第一是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第二是因为我们没有那个必要。”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而我,也不会让你陷入这般的境况。”
了然的一笑,殇聿接着说道:“就因为我不会,所以我才会为御陌主持婚礼,从而让你看到,让你记忆深刻,哪怕是我不能给你如此的感动,我也要让你知道,如此的感动,也是有我参与的。”
“傻男人,我有你便够了。”
“这下倒是知道如此说了,上次怎的就忘了我?”
微微擦了一把汗,蝶舞阳怯怯的开口:“其实那个见红,不过是我找了太医要来的一种药,看着是血,其实不然,那不过是太医给的一种药,从而得到的见红的结果。”
本来已经平息了的怒火,殇聿再次燃起:“那你当时不告诉我,还让我那般的着急?”当时一看那鲜血,他的一颗心是七上八下。
“我哪能告诉你,若是你知道了,哪有那般的效果,也只有我如此了,你才能这般的愤怒,也才能处冷眉死罪啊。”
摸了摸鼻子,那倒是真的,只要蝶舞阳没事,他断然不会这般的配合:“是啊,如此的事,你以后不能做了。”
“好,只要是让你担心的事,我以后都不做了。”蝶舞阳又岂能不知道,如此的殇聿,在她看来,或许没有当初的血腥暴力,但是对于有情之人,他还是以一种成全的态度去面对他们的。
“所以,舞阳,我们不吵架,我也不跟你生气,因为我们的一生,能用来生气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将她抱起,殇聿暧昧的开口:“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抱着蝶舞阳的身子朝着床榻而去。
“你等下,适才你说如果我跟冷眉一般,你会有更好的办法,那是什么办法?”
“直接脱了你的衣衫抱走。”说完,以唇封住蝶舞阳的话,不让她再次开口。
这样的回答,也只有殇聿能够说出,也只有殇聿能够做到,这,也就是她的男人,托付终身的男人。
回到殇国后,殇聿慢慢的让殇国的百姓和满朝文武适应他的存在,并且他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若真有什么重大事务,都是以公平的方式,与文武百官一起商议,若不是重大事务,皆是由楚刑天处理完后,交由他过目一番,有任何改动,也都是做一个稍微的改动。
如此,花了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殇聿这才让百姓和文武百官慢慢接受他的存在,这样的殇聿,很让蝶舞阳感动,却也不曾真正的表示过什么。
他处理朝政之事时,她便取了一本书在一旁看着,若是乏了,她也不回寝宫,而是在御书房的耳房里歇下,待到殇聿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两人这才一起回寝宫。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没有采菊东篱下的悠然,却也在皇宫里寻找到了一份属于他们的平和之地。
而褚离,殇聿也并未让他改姓,并非对褚文君的感谢,而是因为他觉得无所谓,孩子他不少,只要孩子是他的,姓什么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形式,更何况此时此刻,褚离和镜尘夜对他都是万分的喜爱,也就无所谓了。
蝶舞阳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相之于以前怀着褚离和小若翾的时候,大了许多,太医一次次的跟殇聿说,此番蝶舞阳,恐怕要早产了。
如此的一番话,听得殇聿胆战心惊,一旦蝶舞阳有任何不适,他皆可以认为蝶舞阳要生产了。
时间长了,殇聿一颗心的承受能力已经强了许多,蝶舞阳偶尔咳嗽一声,他可以漠视;蝶舞阳扶着腹部,他也能坦然;蝶舞阳微皱眉头,他也不会分外的紧张了。
这夜,蝶舞阳夜里辗转难眠,殇聿也不能入睡。
因为腹部太大,蝶舞阳翻身都越来越困难了,殇聿不得不为了能让她舒服一些,为她翻身,以前粗鲁的动作,现在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蝶舞阳好不容易睡着,殇聿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半夜里,蝶舞阳再一次醒来,浑身不自在的动来动去。
殇聿的手,下意识的放在她的腹部轻抚着:“好好睡,乖……”迷迷糊糊,他开口。
没有说话,蝶舞阳见他那般累,只得闭上双眸,强迫自己入眠。
翻腾了好几次,蝶舞阳还是不能入眠。
“怎么了?”再次迷迷糊糊的开口。
“殇聿,跟你说个事。”皱了皱眉,蝶舞阳满头大汗的看着他闭着的双眸,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嗯,你说。”
“殇聿,我好像……好像要生了……”瞪大双眸,蝶舞阳仔细盯着殇聿的反应。
“嗯。”仍闭着双眸,敷衍的回了一句,渐渐的,眉头微微一皱,仔细想着蝶舞阳这句话的意思,慢慢的,感觉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你说什么?”刹那间,那个身影弹跳而起。
声音足够穿透整个皇宫各个宫殿。
只听“碰”的一声,太过紧张,整个人已经落于地上,猛的又再次爬起:“你这个女人,想把我气死对么?”对着一脸冷汗的蝶舞阳大声吼道,而后又对着宫外守夜的宫人喊道:“来人,赶紧来人,公主要生了,赶紧,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