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路易十四
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After me the Deluge
这句话谁说的,是蓬巴杜夫人还是玛丽皇后?不知道。她们可能都没这样说,但她们都是这样做。
蓬巴杜夫人和玛丽皇后都是法国人,一位是路易十五的情妇,一位是路易十六的皇后。而本文标题要用她们的法语说则为:Après moi, le deluge.
法国历史上有个路易十四,他在位时间长达七十多年,长的把他儿子孙子都耗死了,结果是他的重孙子成了他的接班人,就是路易十五。路易十四是个强势皇帝,自比太阳,“朕即国家”就是他的雷人之语。朕即国家的法语是l’etat,c’estmoi,英语I am thestate.说它雷人,不过是它直白地说穿所有独裁者的心里话。有人说“哪管死后洪水滔天”也是他说的,待考。
蓬巴杜夫人(Madame dePompadour)是路易十五的情妇,才色兼备。虽出身较低,但在其教父(或曰实际的生父)图尔内姆的操持下进入上流社会。她是一位十分复杂的人物,既是专制皇帝的情妇,又是自由派巨擘如伏尔泰、狄德罗的朋友和赞助人。她是穷奢极欲的代名词,在奢华上的偏爱引领了一时风尚。她对戏剧的投入更是使她达到“文艺旗手”的高度。她干预朝政,以自己对路易十五的影响力将法国推入战争的灾难。百科全书派代表人物狄德罗这样评价蓬巴杜夫人:“这个女人耗费了我们那么多的人力财力,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荣耀和力量,而且还破坏了欧洲整个政治体系……”百科全书,英语写做encyclopedia,百科全书派写做Encyclopedist. 这个词来源于古希腊短语enkykliospaideia.意思是完整的知识系统。十六世纪时,英国学者埃利奥特(Elyot)依此创造出了这个英文单词,后来这个词也移植到了法语中。
蓬巴杜把法国的经济、政治、社会风气搞得一塌糊涂,但她只顾尽情享受权势与奢靡,据说After me thedeluge.这句话就是她对路易十五说的。
路易十六的皇后玛丽·安东尼特(Marie An-toinette)则更是有名的“红颜祸水”,她的美貌让她有“凡尔赛玫瑰”的美名,她的挥霍无度更让她戴上“赤字夫人”的“桂冠”。而当法国乡下百姓已经没有了面包,她竟说:“Let’em eat cake.”(让他们吃蛋糕。)就凭这句混账话,她上断头台就不冤。也有人说After me thedeluge.是她说的。
对穷凶极奢的统治者而言,洪水其实就是布衣之怒。而法国的“布衣”长裤汉(sans-culotte)一旦发怒,不是“以头抢地”①而是要你“人头落地”!
deluge又作flood,这两个词在很多情况下通用,如果字头大写,则特指《圣经》的那次大洪水。
After me(us) thedeluge已经成为英语成语,得乐且乐、及时行乐、把烦恼丢在脑后的意思。(2010/12/18)
①《战国策·魏策》《唐雎不辱使命》篇中,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