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7月26日)12:45分,离开住处搭乘捷运前往中正纪念堂,听取马叔礼先生讲说《三国演义》。我争取在下午一点半之前到达演讲厅。之前,我同老陈约好同去。她因为上午有合唱课,不能来接我。说好分头前往,准时在演讲厅入口处会齐。
谁知为大雨所阻,直到一点二十分,我才赶到会场。会场大约可容500人,座无虚席,过道上也坐了些人。全场鸦雀无声,只听马先生清楚流利的话音。正前方大屏幕布满椭圆框框,里面的文字看不太清楚。他正在讲六爻八卦。。。64卦,一个结构。。。师者,。。。听得我一头雾水。
屏幕上出现“病理史观:中国朝代灭亡之因“”标题,方才感到浓雾里的一线天光。以下的子标题是:
一.外患
(一)异族 蒙古 满人
(二)汉族 战国七雄
二.内忧
(一)暴君 秦皇 炀帝
(二)君弱臣強 (東周)
(三)奸臣当道 (易牙 伯[喜+否])
(四)宦官弄权 (桓帝 灵帝)
(五)外戚私结 (王莽 武则天)
在这个段落,他讲了许多有趣的小故事,也引用了很多家喻户晓的名句。他說,齊桓公的宰相管仲死前向他進言,一定要清除易牙和其他兩名大臣。桓公在管仲死后,免了這三人的官。可是他對於易開特別寵愛---這位烹調高手曾經“料理”自己的亲子,从而滿足桓公一時的無言之失,说他从来没有尝过人肉。桓公身邊沒有了易牙,食不甘味,不久又把他召回並重用,最後,桓公餓死!馬先生說:孔子很推崇管仲“微管仲,我豈披髮左衽矣。”馬先生講了不少的故事和人物,但是很少講三國的人和事,即使“桓帝靈帝”的“十常侍”都沒講。這時我實在忍不住滿腹的疑問了。我寫了纸条“他這是講三國嗎?”傳給身邊的老陳。
老陈回条:“也许前两场(一)(二)有讲到?"
翻開這次“文化公益演講”的小冊子。果然白紙黑字“三國演義(一)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國演義(二)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这次演讲的内容是"历史观与历史盲点"
讀了這兩行,我受騙的感覺消失了。
這時,老陳遞來條子“不想再來聽講。太多時間是講平時就知道的事!”
我回答“完全同感。。。。可是我可能還來,出來活動一下。否則成天讀書寫作,太累。”
近代中國歷史家,尤其是胡適博士及其徒子徒孫,寫起論文總要字字有出處,這樣才算是著述。一旦提到“史觀”,似乎就可以跑野馬了!
想不到有10分钟的休息。小册子明白写着3小时一气哈成。这一来,好像抽彩,得了头奖。
再回到座位,就轻松多了。不必聚精会神听讲,字条你穿我递,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3点。马先生已经讲完“中国历史长久之道—生理史观”的最後子标题“漢唐民族:漢立制度能久;唐尚包容能大“,仍然興會淋漓,以同樣的腔調,慢条斯理地講著下一個標題。這時我肘了一下老陳說”“我們走吧”.他不再坚持“等一会”,两人拿起早已离好的衣物,山脚两步跨出演讲厅。
有些聽眾跟著我們悄悄離開。
這是第二次聽人評說《三國演義》。第一次是2008年在紐約。那时,我去新泽西州李堡看望母親。收到章銓的電話,他告知我易中天在哥倫比亞大學演講。我在日內瓦家中聽過片段的《品三國》,印象頗佳。那場演講會是哥大中國學會和亞洲學會聯合舉辦的,地點在哥大國際研究中心。那天聽眾踴躍,有的還拿著易先生的著作等待他簽名。
聽完演講回到住處,晚上在華語電視節目上看到相關的報導,竟然出現我聚精會神聽講的照片。第二天清晨收到當地友人的電話說:“你来啦!”!一周後,回到日內瓦也收到同樣的電話,一位從聯合國退休的同事返聘到日內瓦工作。动身之前在他的紐約家中看到這一畫面。
後記:第一次聽易先生講《三國》,曾經為文,登錄於我之博客。如尋出當置入首頁,供博友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