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春光明媚,风和日丽,两只小鸟停在窗前的梧桐树上叫唤着,这让我不禁想起自己在农技校读书时的美好时光。我给科室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换上一身崭新的阿迪王休闲运动服,开着我的红色QQ,准备到春熙路的肯德基餐厅喝下午茶。走到中山广场的时候,我看见那里人头攒动,有人举着牌子在吆喝着什么。好奇心驱使我大步向前,推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原来是《科幻世界》杂志社的工作人员在声讨他们的主编。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约莫25、6岁的漂亮女编辑,一边举着“***,请你圆润地离开《科幻世界》!”,一边给周围的群众解释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和同事如何受气,杂志质量如何直线下滑,广告收入又因为暗箱操作萎缩至以前的零头……而这全都是因为一个根本不懂科幻为何物的空降领导在作怪。
周围的群众纷纷点头称是,有几个小平头还跟着高呼“***,下课!”、“《科幻世界》,雄起!”的口号,这让那些组织集会的编辑们颇为得意,并且开始给大家分发起传单。见到有人在高尚的市中心如此肆意妄为,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箭步冲到漂亮女编辑面前,大声呵斥到:“你到底是哪个单位的?!”女编辑显然被我的一身正气威慑到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我是《科幻世界》的中文编辑,怎么,你来调查户口吗?”
广场上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我和那位80后美女编辑的身上,这让我胸膛一热,我双目圆睁,严肃地讯问道:“呵呵,中文编辑是吧,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集会的,你们凭什么跟领导作对?”美女编辑没见过这阵势,手上的牌子缓缓垂了下来,这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意。旁边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过来,说道:“我是小王的同事,在《科幻杂志》杂志社干了二十多年,现在虽然退休在家,但是我实在看不惯现在这位领导的所作所为。”被老者叫做小王的美女编辑站到了他的身后,老者继续说:“年轻人,看你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单位的情况,这完全就是外行领导内行,是体制的悲哀,也是***本人的悲哀啊。”
我冷笑了一下,一把推开老头,抓着蜷缩在后面的美女编辑的衣领,说:“什么悲哀杯具的,你们难道就不能学学中国足协吗,现在掌舵的伟哥不也是外行。依我看,外行领导内行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我们伟大的催哥,他老人家以前也只是分管靠喝鳖精就能打破世界纪录的女子中长跑的嘛。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就懂得爱一行干一行,干一行爱一行难道就不行吗!”
美女编辑拼命地想挣脱我强壮的手腕,但这显然是徒劳,她大口喘着气,让我放开她,嘴里还说:“现在《科幻世界》暴露出的问题就是体制的弊端造成的!***以前不过是一个小报主编,他是省科协安排的空降兵。***根本不管科幻产业和科技农业的天壤之别。他听说我是学中文的,就让我代替那些作者写科幻小说。你说这跟让国奥参加中超比赛有什么区别?!我不管了,我等会就去打辞职报告!”
听她这么侮辱我们纯洁的国奥小将和中超比赛,我出离地愤怒了,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精致白皙的小脸蛋上,疼得美女编辑哇哇大叫。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我继续发表自己的慷慨陈词:“不要什么都往体制内找原因,举国体制有什么不好,北京奥运会夺得的51枚金牌不就是最佳证明么!组织上派来的人都是酒精考验的同志,是信得过,打不趴的。我奉劝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捣乱分子,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悬崖勒马,回头是草!”
美女编辑捂着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说:“是岸,不是草!”我鼻孔一缩,一扩,哼了一声:“嗷~~~你没听说过草泥马么,马吃的是啥,你倒说说给我看!”我猛地一转身,看到刚才还在那儿振振有词的老者正准备开溜,大声叫住他,说:“看你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辈子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你们进不了体制内,就只能接受现实。你们要吃草,谁给你发的工资?你们要还高额房贷,这钱又从哪儿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你拿钱回家,你不服从领导还能干什么!不感谢国家感谢%%#¥就算了,还在那儿妖言惑众,我看你们就只配在体制外当一辈子的打工仔!”
这仿佛说中了他们的心事,美女编辑和老者羞愧地低下了头,其他同事也自觉地聚在了一块儿,手上的牌子和传单散落一地。我为自己的言行举止非常满意,身上的阿迪王休闲运动服肯定也为我今天的表现加分不少。这时候,刚才在喊“雄起”的几个小平头拿着棍子冲了过来,我见势不对,赶快挤出人群,迈着轻快的步伐钻进红色的QQ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消失在高尚的春熙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