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怀逸兴壮思飞
谭忠玉河北省东光县南霞口镇中学061600
在讲解李白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这首诗时,有学生问我什么是“俱怀逸兴壮思飞”,我没有轻易地回答,而是补充了几首小的诗与曲,来丰富学生的想象。
魏晋时期的嵇康写过一首著名的诗《赠秀才入军》,本是赠给他的哥哥的,可是在那里面,能够看到他壮志凌云的情怀。
“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
看这位戎装骑射的武士,他骑着良马,身披铠甲,左手揽弓,右手搭箭,风驰电掣般地奔驰在广阔的原野上……。他气概非凡,凌厉山河;他顾盼生辉,神采飞扬。作者那种驰骋中原,追风逐影,左右顾盼,雄姿英发的气概跃然纸上。
和嵇康同时代的阮籍,也有一首《咏怀》,豪情万丈,壮志冲天。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捐身弃中原,乌鸢作患害。岂若雄杰士,功名从此大。”
你看这位壮士,弓箭挂在扶桑树上,长剑向天而倚,把泰山当作磨刀石,黄河也只不过是窄窄的衣带。诗人超越了生命的限制,志向的延续才是诗人追求的最终结果。这种气概似乎与嵇康各有千秋。
不过,元代王和卿《[双调]拨不断·大鱼》,让人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俱怀逸兴壮思飞”。
“胜神鳌,夯风涛,脊梁上轻负着蓬莱岛。万里夕阳锦背高,翻身犹恨东洋小,太公怎钓?”
曲作开篇即以巨鳌比,已见鱼之巨大,而作者更云“胜神鳌,夯风涛”,以一“胜”字夸耀鱼之力大还远在“夯风涛”的神鳌之上,不由使人啼嘘惊叹,瞠目咋舌了。第三句“脊梁上轻负着蓬莱岛”,其力之大,物之奇,在前面的基础上又加一层。第四句“万里夕阳锦背高”,在夕阳的余辉里,只能看到它那华美锦绣的脊背,其全身之巨简直会人不可想象。如此夸张,实已登峰造极,无以复加。岂料曲作文势再上一层,以“翻身犹恨东泽小”再次调动人们的想象,鱼之大怕是天地间亦难包容了。“太公怎钓”,面对如此大鱼,姜太公也只得“望鱼兴叹”了。作者通过大鱼的形象,寄托了自己的不畏艰险,蔑视世俗的阔大胸怀和非凡抱负。
也有和李白唱对台戏的,那就是清代大才子唐寅的《把酒对月歌》。那诗的后半部分写道:“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他自己一身傲骨、不事权贵的性情在诗中淋漓酣畅地表现出来
补充了这样几首小的诗曲之后,学生们对“俱怀逸兴壮思飞”的理解就深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