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明月寄相思——之走进台湾 明月千里寄相思

千里明月寄相思

这个九月,塞北小城正举办着台湾现代版画展。版画是一种不同于绘画的刀刻艺术,那刀刻的痕迹常常给人一种朴质的感觉。通辽是版画之乡,这里的版画带着浓浓的北国草原的气息,而宝岛台湾版画更多的洋溢着后现代的味道。

我不由想起了我的台湾朋友——阿平。

阿平就读于台湾国立暨南国际大学中国语文学系,学校位于台湾南投县,是台湾唯一一个不靠海的县,最为大陆游客熟悉的日月潭就在此地。虽然我们同是中文系,差别却很大,譬如大陆的中文系一般除了必修中国语言类和文学类的课程之外,还要学习外国文学类的课程,在台湾中文系只学中国语言文学类的课程。所以,阿平告诉我,他没有看多少外国名著。在此我列举一些我切身感受到的差异。

全世界好像只有大陆人喜欢和习惯用QQ作为联系和聊天工具,据我所知,在台湾和香港最普及的自然是MSN,而一般人并不了解QQ,就像我们现在对ICQ的模糊。书面文字都是繁体字,而现在台湾部分学校也开始推行简体字。而阿平的网名也别具特色——“爾衡”,据他自己说是三国时期与他同名同姓的一位大将军的字。而在与他的进一步接触中,我也从细微之处深刻感受到两岸教育的不同。

在我看来,大陆的中小学语文课程现当代文章多一些,而古诗词和文言文所占比重太少。从时间跨度上来说,古代文明从甲骨文开始,文学从《诗经》开始,到清末·五四运动前两千多年,而五四至今也仅仅一百年的时间。文学成就也不可同日而语。虽然白话时代文言会有隔膜,但是如果不深入学习,隔膜只能越来越深。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港台地区做得好。


台湾暨南大学是以明清研究为主的大学,这也是学校的优势学科,由于台湾人多地狭,学校校舍面积有限,导致很多甚至大部分学生都要出去租房子住,而学校提供的少量宿舍只能由抓阄或者学习成绩的好坏来决定。学校为校外住宿的学生提供校车接送。而台湾的小孩独立意识特别强,一般是选择独立生活。

学生在本科阶段有很多的必修或选修课程事实上已经是需要学生独立完成的课题,老师只提供指导。阿平在大三时有一门课程是中国方言研究,我原以为是一些很宏观的内容,内容涉及中国七大方言区,天南海北,课下作业居然要涉及到大陆某省某市的方言,对某个词汇的清晰读法。所以我不得不帮他四处询问身边各省市的同学各个词汇的读法。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的选修课有一门是满语研究。这门濒临灭亡的语言竟然在海峡对岸有知音。要知道在大陆满语的拯救与研究逐渐热起来也是近几年的事,全国千余所大学我也只听说在黑龙江大学有相关研究中心,成为选修课不太可能。虽然学习这样一种语言的实际效用有限,但是,民族文化的确需要一部分人坚守。懂这样的一种语言,在我看来,是很潮的事。

今年夏天,阿平随团来北京国际广播电台实习,几乎每个工作日都有做不完的采访、编辑任务,而他在北京的业余时间所做的事情也颇值得深思——去国家图书馆借阅原版古籍。当然借阅程序相当复杂。单是这复杂的程序就让我望而却步,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看原版的古书。我想,或许他已经确立了自己研究方向。在学术上,他是早熟的。

一提起台湾,很多眼前或许浮现民意代表厉声质询政府官员或者为争取权利的示威游行,据说大陆观光客夜晚不出去看101大厦,反而选择在台湾的酒店观看两党的刺激对骂。在我们眼里,台湾“全民皆政治”,也就是说,台湾人都具有很高的政治热情。但阿平带给我的印象却并非如此,他曾很明确地告诉我“不喜欢政治,也不懂。”。当谈到所谓的“台湾问题”的时候,他的话很法人深省:“谁不愿统一呢?只是我觉得很多大陆人一说就是打过去,忽略了台湾人的感情。”

从阿平那里,我知道台湾人口可分为原住民、外省人和台湾人;台湾的学生也在很努力地学习,以期考上一个好大学,一样也有很竞争激烈的“高考”,虽然台湾有一百六十所大学。台湾的就业竞争压力也很大,经常裁员。而在那里,也有一批专注于学术,不问政治的学人,所谓的“全民政治”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指的是民主意识。一个有着天天为了政治权利而奋力挣扎的人的旁边,还有一群甘于寂寞的学者,所以,那两千多万人才会孕育那么多的作家、思想家,比如席慕容、朱天文……

暑假我路过北京,那天是周四,阿平需要工作,我说:“那下次再见吧。”

“哪还有下次?鬼知道我下次来北京是什么时候。我请假咯。”他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8月,我们一起来到位于北京朝阳区酒仙桥街道大山子地区的北京798创意广场,当听说这个艺术区即将被房产商夷为平地,他愤愤不平,拿起相机拍下每个街道,每个让人心动的造型。后来,走过那一条条富有艺术气息的街道,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我看来,他极懂礼节,又活泼爱尝试。谈到北京,他说他想学京剧,最让他惊讶的是一帮老太太旁若无人地在公园唱着京剧,而--且唱得那么好听。为此他开始学我推荐的一些曲目。

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将在内蒙买的微缩的马头琴送给阿平,希望他也能够聆听到来自草原的声音。

附:

某台湾网友留言:

文筆流暢,觀點客觀中肯,寫得很好!!其中內容有兩點與我知道的有出入,請參考:
1.
學校宿舍的分配,根據房間多寡的不同,各校所採分配的方式不一,大都以"遠地學生"或"新生"優先.
千里明月寄相思——之走进台湾 明月千里寄相思
2.
台灣全民皆政治誠如你說的,只是一種民主體認,真正極端狂熱的,只有政論節目的拼收視率跟少數急統.急獨的人士.大多數的台灣居民都喜歡安定,是不喜歡那些政客的嘴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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