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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猪 我们插队时那赣南的山区里生活着不少野猪群，它们经常成群结队下到山下糟蹋稻田。尤其在水稻灌浆完毕，稻穗刚低下头，那灌满浆的谷穗咬在嘴里甜甜的黏黏的时候，也是农民们丰收在望的当口，野猪们就频频下山“抢粮”。一群少则十几二十头，多则拖儿带女大大小小三四十头！它们下到田里大快朵颐连吃带糟蹋！完了还在田里打滚沐浴。一个晚上能毁掉一、二亩田！它们半夜下山“扫荡”，天亮前离开。因为它们吃的太多太饱因此不会跑很远，就钻进附近的山坳里睡觉休息，养精蓄锐，晚上继续“作案”。这样的“扫荡”会延续到割完早稻，然后它们再等待二季稻成熟继续犯案。 我们常将猪骂作“蠢猪”，但野猪一点也不蠢，他们的鼻子能嗅到五六百米远人的气味，它们不会在有人居住的附近“抢劫”，大都在远离村庄少有人走动的田里享受。他们不断改变“作案”地点，绝不会短期内在同一个地点出现。野猪虽然不蠢，但确实是很懒，当它们吃撑着了，那它们第一个选择就是躺下来休息。他们钻进离它们最近的山坳里，它们选择的山坳都是长满荆棘、人迹罕至、里面的杂枝乱藤遮天蔽日的地儿。就因它的一个“懒”字，给想吃它肉要它命的人类有了机会。 一开始我认为打野猪是非常刺激非常好玩的事，其实打野猪那是个非常危险非常累的活，成年野猪十分凶残，在山上奔跑速度奇快如履平地，平时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一担感到危险或受到伤害他会发疯似地追杀对手，尤其是开枪没打中要害仅将其击伤，那它会追着击发过的那支抢的火药味穷追猛扑，不将对手置于死地是决不罢休的！ 打野猪的工具只有一件，那就是枪。那野猪皮厚肉糙刀砍不动剑刺不进，再说和野猪近距离砍杀？！那只有两个字：“找死”！我们插队的山里几乎家家都有一种叫“铳”的自制土枪，是用生铁浇铸的枪管前细后粗，枪管口直径约1.5公分，枪管尾部直径约4.5公分粗。从枪管口装入火药，装多少火药要根据打什么猎物和射击距离来定，猎物大距离远要多装火药，火药装进后要用竹条捣实，再装入铁砂，如打野猪那就装入一寸长的铁条，并用纸或棉花塞住，防止枪管里的填充物掉出来。 老俵家的土枪在15米左右杀伤力还是不小的，枪膛里如装的是铁砂那打出去就形成一个近60公分直径的铁砂圈，在圈内的野鸡野兔等那必死无疑。如枪膛里装 上铁条只要打着野猪也非死即伤。但该枪没有枪托只有枪把，没缺口准星，只能两手端着，将扣扳机那只手的大拇指竖起贴着用于瞄准眼睛的下沿，眼睛看着枪管顶端，将顶端对着要射击的物体，扣下扳机击发。打完后要装火药，装铁砂，填发火药等才能打第二枪，最快也要三四分钟。打野猪用这枪那只有开一枪的机会，是“一锤子买卖”。我用这种枪晚上用手电照着打过野鸡和鸟，可我不敢贴着眼睛开枪，我怕枪的后坐力捣瞎我的眼睛。后来这种土枪十几年前作为“非法枪支”全部收缴了，现在那里再也看不到这种“文物”了。不过也怪了，那时缺吃缺穿穷的叮铛，刀具不管制枪支到处有也没见多少恶性犯罪。现在不缺吃不缺穿刀枪管的紧紧的却有提着塑料假枪抢钱越货的！ 我打野猪用的是货真价实的步枪！我们69年3月到的队里，五月大队民兵训练，大队里十几个上海知青都被叫去训练。我的队列、走姿、尤其是刺杀动作都还出挑，实弹射击一人三发，我瞎猫碰到死老鼠打了27环，其中还有个十环！很快我成了大队的持枪民兵了，当时公社发给大队有四支马骑、六支七九、一支五四和一挺机枪。枪都由个人保管，我保管一支七九步枪。那家伙很重，但其枪管长瞄准相当好，一百米内不会低于九环。两年后全部换成了当时现役的自动和半自动步枪。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我当时的“成分”还能掌握一支枪!这绝对是公社、大队的干部“阶级斗争的弦”太松了。只是因为我代表大队、公社参加民兵比武常拿奖回来？不过我当时打心底是“捍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的。只是经常违反“持枪民兵纪律”，那时持七九步枪时每人发战备子弹三发，改持半自动步枪时每人领战备子弹十一发，规定战备子弹一颗不能动，动了要纪律处分。我和公社武装部长关系很好，常去他那里讨要子弹，有了子弹我就会带上枪去打野物，实在没东西打就去鱼塘水库打鱼玩。我有枪、有子弹、胆子大、枪法也准因此凡大队小队要上山打野猪决少不了我的。打野猪不是乱打的，是有战略战术的。如一早发现靠近山脚的大田里昨晚被野猪光顾，要叫有经验的老俵悄悄的前去观察：首先看“作案”现场，先从脚印来判断这群野猪大概有多少只，领头的公猪约有多大多重，大约带有多少头母猪和半大猪，是否有小猪仔跟着，有小猪仔那这群野猪跑不快走不远。再看被糟蹋的稻田，判断这群野猪是否吃得很撑，如边吃边拉就说明吃得很撑，那就不会跑很远，十有八九在附近山坳里睡大觉。再就是观察野猪脚印的走向，确定以及肯定这群野猪在那个山坳里藏着。然后根据“侦察”的结果来决定如何布置打野猪行动。布置行动要悄悄地，说话要轻轻的，我开始不明白：那野猪离村里好几里路呢！它能听见？后来听老俵说野猪很有灵性的，能“听到”对它们不利的消息，一旦知道人们要围猎野猪会马上转移。一般打野猪是将人分成三组，其中两组带枪的负责“蹲档”，就是埋伏在藏有野猪的山坳两侧的山梁上，一边四五个人。另一组负责“吵山”，就是等到“蹲档”的两组人悄悄到位发出信号，“吵山”的就带着柴刀和锣鼓响器从野猪藏身的山坳口用柴刀边开路边敲锣打鼓高声喊叫。山坳里的野猪受到惊吓会往两边逃窜！“蹲档”两组人马的就开枪射击！在山里如打到野猪，分野猪肉也是有规矩的，首先是那些人能分到野猪肉？那就是要遵循“参与者均有份”和“见者有份”的规矩。“参与者均有份”意思是凡被指名参加围猎的这十几个人无论是“蹲档”的还是“吵山”的、无论开没开枪打到没打到都可平均分到野猪肉。“见者有份”就是在被打死的野猪四只脚还没被捆上并安上扛棒，那时见到死野猪的人也能分到一份肉的。因此打野猪的枪声响起的一刹那，一些早在山下等着的没被指名的老俵们就会飞快地往枪响的地方跑，为的是也能分得一杯羹。但那些参与打野猪的都是鬼精鬼精的，他们会在山下“吃白食”的跑上山来前就飞快地割来藤蔓捆好野猪四肢并砍来手臂粗的树杆做扛棒，那些累的贼死的“吃白食”的只好喘着粗气骂一句：“哈，吊类，白累哩！”。其实打野猪是十分危险的，在山梁上“蹲档”时，你的上面下面都有和你一起拿着枪“蹲档”的人，对面的山梁上也有拿着枪“蹲档”的同伙，山坳下除了有野猪还有“吵山”的一群人呢！？那子弹不但不长眼睛，而且碰到硬物子弹还会拐弯的！那野猪一下子窜出来，五六支枪慌乱中开火，很容易误伤自己人的。在那里因为打野猪而被误伤的事情经常听到，我的一个玩的特好的当地老俵，在与他的叔伯兄弟俩人晚上伏击过路野猪时，因为没有联系好，误将弟弟当过路的野猪开枪打死了！再说那野猪是十分凶残的，常说狗急了跳墙，那野猪被打急了或给打伤了，那“猪脾气”上来老虎都怕它三分，何况人呢？因此山里人打野猪都选胆大、心细、枪准、能跑、体力好会动脑的人。当然要学会集体打野猪只能“在战争中学会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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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第一次和十几个老俵去打野猪，那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心想凭我的枪法，这么大的野猪，这么近的距离，撂倒一头野猪那不在话下。再说我拿的是钢枪！其他人大多拿的是鸟铳，那不能比的！我当时带的就是那支笨重的七九步枪，那时我手里有五发子弹，三发是战备子弹，如谁打掉了就要被开除出持枪民兵队伍的。另两粒子弹是我用一包牡丹烟向公社武装部长那里捣鼓来的，我把五颗子弹都压进了枪膛。那天打野猪领头的是大队民兵连长，是个复员军人，他带了支马骑枪。我们一行十几个一大早悄悄到了事先确定野猪进入的山坳，两边山梁各上去了四个带枪“蹲档”的，我是其中之一。到了山梁上大家拉开距离，各自寻找射击位置。我在右边山梁找了棵齐腰高有叉的松树，把枪架在树杈上，打开枪保险推子弹上膛，开始全神贯注“守株待猪”了。说心里话，当时心里是紧张、激动、害怕、期盼皆而有之。过了一会，听到山坳下传来砍砸树枝大声吆喝和敲锣打鼓的声响，我的神经一下子被揪了起来，立即憋紧呼吸，腮贴枪托，单眼瞄准，三点一线，等待着野猪的出现。这时我能在“吵山”声中清楚地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和我粗重的呼吸声！我感觉血大量涌向我的头顶！一种想扣动扳机想跳起拼杀的冲动占据了我整个思维。天哪！现在想想十八、九岁的青年有时真的很疯狂很可怕的！突然，山坳下传来叫喊声：“宽见哩~！忙上雷哩啊~！接吐解啊~！”（看见了！往上来了啊！截住它啊！）山坳里喊叫声、锣鼓敲打声响成一片，真有大战来临的气氛。这时的我仿佛身在上甘岭战场，好像山下美国大兵正嚎叫着就要冲上山来了。我紧握钢枪，食指扣着扳机，只要野猪一冒头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开枪将它击毙！这时只看见山坳里一阵树枝乱摇，又听见枝叶踩踏，枯枝断裂，碎石滚落，“吵山”人喊叫的声音。我心里想“暴风雨来了！”我咬紧牙齿，屏住呼吸······就在这时只听见对面山梁上响起三声枪声！又听见喊：“晓哦！茫打到，窜起走扑哩！”（哎吆！没打着！窜起逃走了！）嗨！我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抱着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忙了半天连野猪影子都没见着，半根野猪毛也没打着！后来知道那群野猪只有七八只，都是九十来斤的“青壮年”，受惊逃跑速度特快，这个山坳到山梁的坡度不太陡，野猪几乎没减速就冲过山梁跑进另一个山坳去了，那几个老俵开了枪只是想亲亲野猪的屁股而已。我后悔啊！把肚肠都悔青了！我怎么就没去那个山梁“蹲档”呢？要不也许就干倒一只了呢，那天我想哭的心都有。吃一亏长一智，总结一下教训吧。后来我了解到我“蹲档”的山梁是“外档”，也就是通向山外一边的山梁。野猪逃走的山梁是“里档”，也就是通向深山方向的山梁。基本上野猪受到惊吓首先本能地往深山方向的山梁逃窜，如果遇到拦阻打击才会翻转往另一面逃。那天野猪们几乎是一口气逃出了包围，哪会翻转跑过来让我这上海佬开枪过瘾立个头功啊！？记住！记住！我告诫自己下次再打野猪一定要“蹲里档！”大概是第二年的夏初季节，水稻灌满了浆，一片丰收景象。这时有人来报昨晚有一大片稻田被野猪“蹬抢里”（糟蹋完了），判断这群野猪数量“晓嘚几多哩”（很多）而且“冒航几远哩”（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山坳里。听到这个消息我热血沸腾，肾上腺素再一次被调动起来，心想这次我要按我想过几十遍的既定方针办！野猪啊野猪今天要你尝尝上海佬的厉害！还是提了那支笨重的却一尘不染的老步枪，那枪膛里还是压进了五颗被我擦的锃光瓦亮的子弹。不同的是我这次爬上了“里档”的山梁，到了“蹲档”地点，我们这边四人拉开距离，我心里想我用的是步枪，射击距离远，应该占据伏击制高点。我们四人沿着山梁从低到高拉开，相隔约八九米，我在最上面找了块凸出的岩石趴下架上枪，距离第一个“蹲档”人约三十几米。我将脸腮贴着枪托闭上左眼，右眼从缺口准星将野猪可能出现的位置扫了一遍。当时我信心满满，大有手到擒来的感觉。不久打野猪的战斗打响了！“吵山”的开始使劲喊叫、拼命敲打努力放大噪声分贝来惊吓野猪，没多久山坳里开始有了动静，一会骚动开始放大，很快枯叶的踩踏声、树枝的折断声、藤蔓的拉扯声，树杆的摇动声，碎石的滚落声，加上喊叫声敲打锣鼓声响成一片。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群野猪从山坳里冲了出来，（后来听讲大大小小至少十几二十只，小的只有十几斤，领头那只公猪的少说也有一百八十来斤！）天啊！这么好的机会他妈的就不冲我老钱来！而是从离三十几米的第一个“蹲档”人叫海宝的老俵前面四五米处冲过去了！海宝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打猎高手，他经常能打到野鸡、野兔，一次他还打到一头野狼呢！他当时抬手朝在狂奔的野猪群打了一铳，他的铳里火药填的比较多，铳管里除装入了二十几粒铁砂还装了一根一寸长的铁条。因此声响很大而且立刻一大片硝烟膨起，待硝烟散开一头浑身是血的野猪赫然躺在地上！打到野猪了！当时我虽然很懊悔没蹲在海宝那个位置，又是一枪未打，又是连野猪都没看清，但这次打到了野猪让我兴奋异常！我赶下去一看，那野猪大约七十几斤，深棕色，脊背上有一溜又长又粗的鬃毛，是一头半拉大的母野猪，我虽然很遗憾但很开心。我正兴奋地看着呢，那几个老俵已飞快的弄来藤条和树杆，喘着快乐的粗气捆绑起野猪脚，等“吵山”的和另一组“蹲档”的老俵赶来一切已弄妥，等到那伙想“吃白食”的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山来，那野猪已被抬起准备下山了。还是听到那句话：“哈吊~类，添到筒响求飒啊上雷！舞倒锅灶佬，换似帕累哩哦！（哈&&！听到铳打响就立马跑上来，倒了大霉了！还是白累了哦！）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是吃二堑应该长二智了吧？两次打野猪两次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捞到，太伤自尊了！打那以后我不断探究教训，琢磨打野猪的有效手段。自打死那头野猪后我们这块很长时间没听到野猪出没的消息了，我琢磨的打野猪手段一直没能得到检验。七二年春武装民兵的“老爷枪”全换成当时在役使用的自动和半自动步枪，都带刺刀的。我也持有了一支半自动步枪！战备子弹十一发！原来的老步枪打完一枪要拉枪栓上第二颗子弹再打。而这枪不需拉枪栓可连续击发，用来打野猪这枪太管用了！有了称手的枪，加上两年多来的表现当地老俵大都能认可我提出的一些见解，也包括打野猪。这年的六七月间，机会来了！“晓得几多哩”的野猪光顾了去年被“蹬抢哩”的稻田，吃撑了的野猪们“冒航几远哩”就钻进了去年到过的山坳里“且息起哩”（去休息去了）。我们十几个围猎爱好者聚在一起，商定围猎套路不变，战术小做修改，如此这般商量完毕立刻出发。到了目的地，五个枪准、胆大、敏捷、能跑的和我上了“里档”，三个上了“外档”另四个在山坳口等信号。我到了山梁确定了一处坡度不陡，野猪最有可能选择逃窜的地方作为我的射击位置，其他人间隔八九米也找好射击位置，这样每个人对山坳的射击角度大约30度，几乎是正对野猪逃来方向，不但能在第一时间看见野猪并及时有效射击，也防止不小心伤着自己人。这样五个人五支枪（两支半自动步枪，三支铳）像一堵五十多米的墙封锁了野猪的逃跑路线。我为什么“外档”只留三个人呢，他们三人的位置和我们五人是隔着山坳面对面的，给他们的任务只是“驱赶”，就是“吵山”的人不叫喊不敲锣打鼓，而只是边敲打树干边往上爬，“温柔”地将野猪群一步步往上逼，他们三人根据山坳里树枝藤叶晃动监视野猪的移动位置，当判断野猪群到了我们所在位置的下方，就突然向山坳里开枪！那时野猪们肯定立即往我们“蹲档”的墙上撞过来！哈哈！五支枪啊！那就叫撞在我们的枪口上啦！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和我们事先谋划的基本相同，当山坳下开始传来柴刀砍伐树杆的声音没过多久，就看到山坳里就有了动静，我们看到坳底的树枝开始晃动，而且这种晃动逐渐向上移动，不断向我们“蹲档”的位置靠近。我们这时早已精神高度集中，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的准备。过了几分钟我已经感觉到野猪已经到达我枪口下面的坳底了，就等对面山梁的驱赶枪声了！突然对面响起连续的三声鸟铳射击的巨大声响，听到了铁砂击打到山坳里茂密杂树丛的爆裂声。听到鸟铳射击的一刹那我立即憋住呼吸，紧扣扳机，右眼、缺口、准星自然有机地集合在一起等待那致命的一击。突然一个很大的黑影从杂树丛窜出一下子出现在我的准星上！“叭！”我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随后我听到其他人也开了枪！我清楚地看见我射击的那头野猪身型很大，不知为什么被射击的瞬间一下子蹦起一米多高，而且一下子从我身旁五六米处冲了过去，窜入另一条山坳里。但我也清楚地看到那野猪蹦起时身下有一条红色的液体喷射出来，我断定那头野猪被打中了！虽没马上倒下，但也活不了多久！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一排射击已经有一头四五十斤的野猪躺在了地上了！留下俩人处理，我们三人循着地上的血迹追进山坳，这时的我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自己，不知哪来的劲道，不假思索地沿着受伤野猪踩出的“路”一头钻进满是荆棘的杂树丛里，脸上、手臂拉出好多血口子，衣裤给挂出了好几个三角口，我当时想哪怕追到天涯海角，追的吐血身亡我也要将野猪逮住！那天，我自己都快成了急红眼了的野猪了！当我钻出杂树丛一抬头我惊呆了！眼前二十几米远有一堵二三米高几乎是垂直的峭壁，那只受伤的野猪就趴在峭壁下，头冲着我们一动不动，我赶紧靠在一棵松树旁端起枪，二十几米打一头一二百斤的野猪那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我憋气瞄准扣动扳机“叭！”的一枪，可那野猪连动都没动，还是那个样子趴着！死了！？我推上半自动步枪的刺刀，边瞄准边一步一步向野猪走去，到了跟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头一百六十多斤的野猪死了！！我一脚踏在野猪头上，双手高高举起枪发疯似地高声狂吼：“我打到野猪啦！”我的吼声在山谷中来回撞击然后冲出山谷传出很远很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