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百合耽美剧本 末世齑粉 耽美末世文

民国百合耽美剧末世齑粉

第一幕

时间:一九二八年

地点:容家

人物:容栾 纪棠 容母

容母:栾儿不知道又去哪了,学堂放课也不归家,莫不是又去戏院了,这孩子……

容栾(语气急促,打断容母):母亲,您又在背后说我混账了,可叫我逮着您一回。

容母(嗔怪、溺爱):您这孩子!咱家来了客人,你都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快见过你棠表姐。

纪棠(轻柔,矜持有礼):这就是栾表妹了,表妹……

容(欣喜):姐姐好!姐姐生得秀气,我看了就很喜欢姐姐!姐姐来玩多少时日?

纪(不知所措):呃……

容母(先是责备,后又惋惜):你这小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姨父的身子被鸦片掏空了,家中本不宽裕,你姨母又染上了赌瘾,这饶是万贯家财也吃不消啊,可怜我这外甥女……我便求了你姨父姨母接到我们家来了。

纪(哀而不伤):姨母……

容母(叹息):也罢,你且当这里是自己家,莫要拘束。栾儿,你好生照顾你表姐。

第二幕

时间:一九三〇年末,一九三一年除夕

人物:容栾、纪棠

此处插入锣鼓鞭炮声

容栾(迫不及待):好姐姐,你还与这些浑孩子放鞭炮作甚,母亲请了“红牡丹”来唱戏呢,快随我去!

赶到戏台,才唱到闺塾。此处插入牡丹亭的昆曲选段。

纪(陶醉):这红牡丹的嗓子真是一绝,那苏腔拿捏地软糯又酥嗲,一句“死丫头,唐突了师父,快跪下”虽知是佯怒,但这么一听,含羞带怒似嗔非嗔真真风情。

容(略不屑):我倒觉得她太娇,太旖旎,脂粉气过头了,清丽也全被掩住,这杜丽娘呀,在我心里就该和姐姐一样,妩媚却矜贵。

纪(啐了一口):你这鬼丫头,平日里都想些什么,先生布置的四书五经你是一句都不会,这些个,呃,你倒是滚瓜烂熟,和那春香一样,哈哈哈……(轻笑)

容(口吻轻蔑):嘁,那些先生过于迂腐,这都什么年代了,国文课还只教些“女为君子儒”“关关雎鸠”,一点趣味都无不说,算术这些好玩的,还教的一塌糊涂。

容(调笑):不过既然姐姐让我背,我就背几篇对付,我才不做那小丫鬟春香,我心里只愿当那柳梦梅,姐姐是丽娘,我娶了姐姐回家。

纪(佯怒):再胡说,看我不拧你肉下来!

容(嬉皮笑脸):姐姐,我若真是男儿身,早把你治得服服帖帖,再不敢和我造次。

插入打闹声。

第三幕

时间:一九三一年春

人物:容栾、纪棠、先生

先生:解析几何大致就是建立坐标,今日的课……

容栾(打断、插嘴):先生,今日的课就这么完了?您的圆锥曲线讲得不透彻,我可还没学会,先生再点拨我几句如何?

先生(故作镇静):同学们多看看书就明白了,这算术,靠悟。

容(咄咄逼人):学生资质愚钝,偏就看不懂纸上谈兵。

纪(悄声):我都会了,你若不会,我回去教你便是。

容(撒娇嗔怪):姐姐,那先生教的一笔糊涂账,你倒好,为他开脱,我今天就差点剥了他狐狸皮,误人子弟。

纪(柔声安抚):好妹妹,你气甚么,有我在,你落下的功课全替你补上,我们俩秉烛夜读,理那些糊涂事作甚。

容(大笑):秉烛夜读,你我在书房秉烛夜读时可没看什么正经书,淫词艳曲却倒背如流,分桃断袖磨镜对食之事也了如指掌。

纪: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容:姐姐莫不是怕羞了!姐姐等等我!

插入脚步声,追逐声。

第四幕

时间:一九三八年

背景:容、纪二人大学毕业于报社工作

人物:容栾、纪棠

纪棠:这世道不太平,在报社里也整日提心吊胆的,你瞧,我才二十出头的人,额上都有些细纹了。

容栾:我瞅瞅…….好姐姐,我还嫌你的皱纹不够深呢。

纪:你这死丫头,说什么浑话!

容:姐姐,我倒是愿意它深一些,再深一些,往后几十年……(内心独白:看它愈发变深)

纪:嗯?

容:没,没什么

纪:你这疯丫,看我不打死你!

容:哎呦姐姐饶命!

纪(狐疑):等等,你这袖子怎么回事,磨破了么,我来替你缝。

容(警惕):不用!

纪(更加奇怪):你看边都脱线了,快给我!

纪(震惊):你……这是什么!你平日里都躲起来做什么!

容(欲盖弥彰):这都是涂鸦,姐姐你就别管了,随手乱画的。

纪:容栾!你当我是戆头么!这是密电码!你偷偷做了地下党!

容(反而释怀):姐姐,你知道我是不怕的,莫要告诉母亲。

纪:我不允许!你可知你要是一旦暴露了,死于非命!

容:姐姐!我们从小就学精忠报国的典故,现在日本人这么猖獗,九一八,卢沟桥,南京大屠杀,血染了大半个中国,国难当头,以前的同学多少都上了前线,他们都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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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我不管旁人,他人死多少都和我无关,唯独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我们安安稳稳等世道太平不好么,你想怎样,我都遂你心愿,你若一意孤行,出了事,你让我,如何是好……

容(平静):姐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五幕

时间:一九三九年六月

人物:容母、容栾、纪棠

容母:栾儿、棠丫头,我有话对你们说。

容母:国内局势越来越动荡,报纸上说,日本人炸了重庆城,我同你们父亲商议过了,送你们去英国留学,等太平了再回来。棠丫头,这么多年,我早视你为亲生,你和栾儿一同去,也好看着这孩子不闯祸。

容栾:不,母亲,我不去!

容母:由不得你胡闹!

纪:你去是不去?

容:姐姐!和你一起,我怎能不愿意,但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做的事,我觉得黎明就快来了!我不能放弃!

纪(好言相劝):你就随我一道去吧,姨母多半也是为你操心。你不是最爱看书听戏么!我们去外国念博士,去百老汇看唐璜,看茶花女,我们永远在一起,什么都不能分开我们。

容(声音低沉):让我好好想想罢。

第六幕

时间:一九三九年八月

地点:机场

插入嘈杂声

纪棠(欣慰愉悦):你可算愿同我一起走了。

容栾(淡定):嗯。

纪(询问):机票呢,可带好了?

容(依然冷静):撕了。

纪(怒不可遏):什么!你要如何!你疯了么!容栾,你疯了么!你真疯了……

容:姐姐,你若不想留下,就走吧。

纪:若我愿意为你留下呢?

容:不,姐姐你快走吧!我们总要有些时候意见相左的,勉强把你留下,我们谁都不快活。

纪(自嘲):我真拿你没辙,要是可以,我真想把你吞进肚,跟我过重洋,跟着我生老病死。

容:别说了,快走!我怕我后悔。

纪:这帕子,你拿着,我新绣的牡丹,最衬你了。

容:我等你回来。每日黄昏我就去我们最爱去的戏院等你。

纪(哽咽):我回来若是找不着你,只当你忘了,我宁可你痴傻了,也不许你死。

容:是。

纪:你若没痴傻,我就和你唱一出《牡丹亭》,我扮杜丽娘,你是那柳梦梅。

容:好。

落幕

时间:一九四六年

地点:破旧剧院门口

纪棠(独白):我回来了。

纪(独白):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容栾,你在哪里。

护士A:快走,快走,这戏院可晦气。

护士B:怎么?

A:你不知道?去年鬼子虽是强弩之末,挣扎之际还是逮住个地下党的,就在国军赶来之前,在这里给毙了啊。

B:这里?!

A:是啊,那个人还是个漂亮小姐呢!真不知来这废弃之地作甚,白白丢了性命,她的尸骨抬回医院后,我还见着了。

B:咦?

A:倒不是十分吓人的,容长的脸蛋儿,齐耳短发,手也修长白净,若不是胸口开了个血窟窿,我以为她睡着了,她呀,死的时候手里还紧攥着条帕子,我费了好大力气掰开,看了一眼,那帕子绣着大红的牡丹,真是好看。

B:听你这么说,这事也不晦气啊。

A:这故事还没完哪!我就是好奇,这么个人为什么想不开跑这来送死,有天黄昏便想来看看有什么稀奇的,却只听着这里有个女子在唱小生戏,还是柳梦梅的段子,什么“二指大泥金报喜”,但台上却一个人没有,定是那小姐冤魂不散,前尘未了,据说啊,不止我一 人听到,好些人都听到过,还都是日落时辰。

B:我们快走,阴森森的,这么渗人,以后还是绕道吧。

插入ED

词:issaki洛

曲:恋情歌

到我沉眠之时 梦回初逢的二八年岁

舆论似是霜剑吹不理错或对

你的唇齿眼眉

与我如双生般相配

任那流言蜚语挑破了帐帷

性情愈纯粹 言辞愈发尖锐

才会当刺猬 互相防备

那情书也曾写得问心无愧

难道要欠亏 才显矜贵

我虽是惹来那满身尘埃污秽

惟宁做傲雪的竹松寒梅

便砍却双腿被逼下跪

佛龛前亦不认犯了孽罪

纵我自恃无畏

也不愿成你枷锁负累

你非那杜丽娘不该作艳鬼

何须舍生相追

就留我一人沉沦卑微

共你斗完嘴独看雪花枯萎

你终究不会 和我命定一对

我尝尽人间 寡淡五味

也想卧在车轮下铁轨

自弃自废哪管人情是非

倘痛楚短似壁虎自救时断尾

还不若无声息渗透发肤骨髓

等那韶光如沸

冷至冰裂易脆

倒好过情至深处乐极生悲

若这牡丹新蕊未绽就被焚毁化余灰

良辰美景不及赏便断垣倾颓

我回首已是那百年身倒敢独演堂会

偷偷做次柳梦梅花底酣睡

多少年少秘闻盖了棺椁尽入我坟堆

待百年之后故事酿进他人杯

饮一口已然醉

或将你名讳藏头刻我墓前碑

引得下世轮回再振聋发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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