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夜色苍茫:一个大学生男妓的故事连载五~十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苏亦可正趴在床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见我醒来,她努力的朝我笑了笑,“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贪睡呢。”
“四哥呢,他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人啊。他死了,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他真是个好人呢!”她并不知道四哥的存在。那么久了,所有的事我都瞒着她,包括我交往的圈子。
“四哥死了,他死了……”我喃喃自语的说。谁会去杀他呢,是谁呢。我想不通,脑子有点疼。四哥的一切在我的眼前如同鲜花盛开般慢慢绚烂起来。
四哥即马天成,天生一副俊秀的面孔,体形健壮,有一身令无数女性羡慕的雪白肌肤。他比我年长12岁。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下海淘金的人一批批南下的时候,他也随波逐流,辞去原有的工作,收拾好所有的行囊,飘然南下了。
满以为到了南方,弯腰就可以捡起一把金子,俯身就可以挣得大把的钞票。南方改革开放的风刮得甚是猛烈。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不知所措。
站在都市旖旎的霓虹灯前,看自己的身边车来人往,他的心底油然的升起一股庞然大志。他要做风口浪尖上的弄潮儿,要做改革开放最前沿的人物,要做呼风风来,斥雨雨去的神灵者。怀着这样的理想,他走遍了南方的这座城市,寻找着适合自己的机会。但是很不幸,他走进了一个传销组织。
他满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他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他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将自己所有的钱交给上线,等着天上掉钞票到自己的手里。那段日子里,他终日憧憬着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但是公安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的梦想。传销组织被打掉了,他的理想,他的宏伟大志烟消云散了。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月薪一万,招聘演员。”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则消息。已经冰冷的血液又开始火热起来。他去应聘了。他高高的身材,俊秀的脸庞确保他被聘用了。他的激情又开始燃烧起来。
当剧组的人员命令他把衣服脱光,和一个妖艳的女子缠绵的时候。他明白了,他演的是三级片。他是个很正统的男人,他不愿意这样做。他想逃脱,但看到周围黑西装,戴墨镜的一群冷漠的人的时候,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戏里。
他深情的吻着女人的乳房。女人的乳房很大很坚挺,似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他的手开始不停的在女人身上游走。她显得很舒服,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她轻轻的搂住他的腰,吻咬着他的耳根。她的舌头是那么的富有温度。他感到耳朵一阵阵的火热。他想我是不能沉浸在里面的,我有自己的理想,我不要做这样龌龊的事。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后果不堪设想。他迎着她的舌头,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她的嘴唇很柔软。她与他忘情的吻着,好像身边没有任何人似的。只有他们两人,在此进行着销魂的运动。
她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肌。他感到体内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撞击着自己的神经。他二十多了,还没有交过女友,更没有得到过女人这样的爱抚。他开始动情了,在她的抚摸下,在她将嘴唇贴到他乳头的那一刻。
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深深的刺激着他的耳膜。他显得有些醉了。朦胧中,他以为正跟他鱼水之欢的女人就是他二十年来朝思暮想,心仪的女子。他更加沉醉了。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肆无惮忌起来。
她轻轻咬着他的乳头。他感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体内穿过。二十多年沉寂的激情一朝爆发是多么惊人的力量啊。他狂热的抚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是那样的有力。他的呼吸是那样的急凑。
她一边吻着他的乳头,一边用手将他的衣物一件件剥落,直到他一丝不挂的矗立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丧失了自己全部的理智,忘却了自己还有尊严,只是尽情的享受着,享受着。在她的指引下,他用自己的下体一点点侵占她那湿漉漉的私处,直至二人完全交融在一起。
她很是厉害,在上上下下极富节奏的韵律中将他逐渐带到高潮。从没有过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他如痴如醉,飘飘欲仙,终于完全虚脱……
“咔,就这样。好极了!”现场导演说。
就这样结束了。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仍然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他以为这就是改革开放,就是他苦苦寻觅,蓦然回首却发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生理想。他心花怒放。一方面有大把的钞票进手,另一方面又可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他很快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没有向他期待的那方面发展。他原以为他可以就此过着潇洒的生活,就此终生。他等着剧组的人给他大把大把的钞票花。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送钱。他有点急了,亲自跑过去要。他要来的是无边的嘲笑和鄙视。没有人给他送钱,他淘金的梦想没有实现。他想离开,可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自由。这里好像一座监牢。他试了好多次都没有离开。反而每天被迫与几个已经被迫成习惯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合。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先前的想法在残酷的现实中一点点消退。
他每天耗费着大量的精力,终日的感觉有点虚脱。没有人可怜他。他充其量不过是别人的一棵摇钱树。被别人整天的摇啊摇的,摇到他自己站立不稳。
一年后,他的身体虚弱,已经不能再进行那样的体力工作,尽管他每天靠虎鞭,鹿鞭等各种壮阳的药物来补充体力。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他被人用一辆车带到一处荒凉的地方,然后从车上将他扔了下来。
车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独自一人站在枯黄的草皮上,面对面前黑黝黝的大山,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声喊:“老天,你睁开眼睛啊!”然后他慢慢的蹲下去,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泪水滂沱而出。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他想。他找到了一家酒吧。这是一家很小的酒吧,昏暗的灯光,狭促的空间使人觉得万分的窒息。酒吧的老板热情的接待了他,因为他说他可以使这家酒吧在一夜间红遍整座城市。他对老板说了他的想法后,老板留下了他,并许给他重金。
这家酒吧后来果真火了起来,功劳就是他,四哥的。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向来酒吧的客人介绍这里的新潮服务。刚开始大家对他的想法与做法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一传十,十传百,酒吧的名气渐渐的大了起来。需要他的服务的客人都慕名而来,而他所提供的服务就是男妓。
他第一个披挂上阵,男女不拒。很快他所在的这家酒吧打出了知名度,几乎聚集了这座城市所有的同性恋者。生意的火爆,使得人员严重不足。他于是就印发各种传单,大肆招收男妓。他没有欺骗那些应聘者,将实情一一告诉他们。许多【】人听后走了,许多人听后留了下来。他每次都准时将约定的薪酬给那些招来的男妓。这样就安了他们的心,他们就在这里辛勤的工作,为了各种目的。而老板也没有欺骗他,给了他足够他以前几十年工作才能赚来的钱。
怀揣着这些钱,他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想改革开放还真是好。他真的就想这样做下去。但是他的生意太显眼了,没多久就被公安机关注意上了。
在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非运动中,他所在的这家酒吧被端了。作为组织者,他被通缉。于是他仓皇北逃,一直逃到“玫瑰夜总会”。
第六章 生死之交
这些事情是在我在夜总会做了一段时间,他在一次跟我喝酒的时候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压在他的心里已经有十年的历史,像一个沉重的包袱拖累着他前行的脚步。
他原是有着鸿鹄大志的。高中时代,他的成绩优秀,原以为考个大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历经三年的高考,却总是榜上无名。他心灰意冷,三次的高考成了他心底永远的痛。但他对大学的向往,憧憬却从没有中断过。这也是我和他能够交流的原因,更是他喜欢我的原因。
我刚来应聘的时候,他曾经劝我要好好的想清楚,他说:“你是个大学生,想想还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踏足与这个行业。”但那时的我决心已下,就算是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说:“四哥,我已经决定了。”
他没有拒绝我,他还是要做生意的。面对条件优秀的我,他无法拒绝。但他对我很是关心,正是他一次次跟老板说明我的情况,并做了担保之后,我才能够在白天来去自如。
刚到夜总会的时候,我很受欺负。几个同行整天无所事事,就那我寻开心。将酒水泼在我的脸上是寻常之事。一次,我正在坐台,等着客人。大B看到一个女人向我这边走来,他知道那人是要点我了。他便抢先在那人前面往我脸上泼了一杯水,弄得我一身狼籍,自然生意也就黄了。他还经常召集一下人对我恐吓,要我缴纳一笔不小的保护费。四哥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将我们这些男公关集中在一起进行了训话。
训话的时候,他将我拉出来,指着我对大家说:“大家都是兄弟,出来做都是为了生活。旭风是我的兄弟,以后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台下一片寂静,我不知道他说话的效应如何,但自那以后大B却真的不找我的麻烦了。为此我专门请他喝了酒。
那天他喝了好多,虽然只是我们两个人,虽然我没有劝他喝。他就在那自斟自酌。他的脸颊逐渐的红了起来,喝得差不多了。
他跟我讲了许多的话。他说:“在玫瑰夜总会没有谁可以让我相信,但是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像其他人居心叵测。你做这行是个错误啊。但是现在我不能放你走,我放你走相当与害了你。你知道了这里太多的秘密,老板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说:“四哥,我不怕。我既然选择了做这行,就不怕这些危险。”
他看了看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是大学生,不做这事还有光明的前途。”
我说:“四哥,路是人走的。不见得大学生就好。”
他又看了看我,很诚恳的对我说:“你四哥我,浪迹天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我没有亲人,现在还没有成家。曾经也遇到过心仪的女人,但是我不想害她。做我们这行的,就是提着脑袋在刀口讨生活。旭风,不介意的话,以后叫我大哥,就不要叫四哥了。”
我想了一下说:“四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但是四哥我叫顺了嘴,还是叫你四哥的吧。在我心里我会始终把你当作我的大哥的。”说完,我将食指放在嘴里,使劲的咬破,然后让血一滴滴滴到我的酒杯里。他也做着相同的事情。做完后,我们举杯共饮,并相视大笑。
自那之后,四哥真的将我的事情当做了他自己的事情。他总会关切的问我在学校的学习,问我和苏亦可之间的情况。我还是照例向他交介绍费,他也是依旧照单全收。事后,他就钱又还给了我,说:“给苏亦可添几件衣服,算大哥的心意。”
他是悲哀的。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到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相信谁,和我相识以后他相信我就是他苦苦等待的知心者,所以他又是知足的。
他像一阵风,轻飘飘的来到了这个人世间,然后又像风一样消散。这阵风曾经吹的我很是惬意,然而现在我却再也得不到它的抚摸了。我听到风声呜咽,似乎想要诉说什么。我不相信宿命论,但是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可以让入土的人得以安息,可以让活着的人与他们永远有爱。但是四哥真的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又能怎么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触摸的到。那灵魂是游荡的,多少年来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好不容易心灵终于可以休憩一下,却永远的不再醒来。他的灵魂里是有爱的,是那样的大爱,在我的脑海经久盘旋。
“四哥,你走的那样的不明不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原谅我现在不会离开玫瑰夜总会。等我找到凶手的那天,我就会离开。”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伤好后的我,得不到一丝安静。那些烦人,办事不力的警察整天的问我做笔录,即使在我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不知道的情况下。但是一个我难以接受的事实出现了——我做男妓的事暴露了出来。
当我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变的垂头丧气了。我确信我的学校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对此我可以泰然处之。但是对于苏亦可,我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否清楚我做男妓的事。如果她知道了,我怎么去面对她;如果她不知道,我又怎么去跟她解释我和四哥被人砍杀的事。我陷入了迷茫中……
第七章分手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辅导员就找我谈了话。她的口气很凶,尽管她只字未提我做男妓的事情。但从她的言语中,我知道了她知道我的事情。她对我说:“现在这件事还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你自己要注意。我要求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学校,不准外出。”
我说:“学校可以把我开除,但是我还是要去工作的。”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失望。她没有再跟我说什么,只是要我好自为之。
苏亦可还不知道我的事情。她照例的每天为我占位子,为我带早饭。她的好是我无法言喻的。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有一种负罪感。好多次话冲到喉咙上我都硬咽了下去。她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要我自己多加注意。
她又买了新潮的衣服。她穿起来,在我眼前转了好几个圈,问我:“好不好看?”
“好看。”我说。
“那我明天在去买更好看的。我看中了一件上衣,特漂亮,在步行街那块……”
我的心有点酸。现在的她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怨言怨语了,因为我基本上可以满足她的需求了。我知道自己的心底深处一直将她看的很重很重,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做这一切是否值得。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因为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支持我,鼓励我。可是我看不惯她现在对物质的追求。
躺在草地上,她小鸟依人般的靠着我,并帮我揉捏着肩膀。她用的力道适中,我感觉特别舒服,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四哥倒在夕阳中的身躯赫然屹立在我的面前。我猛地推开她,“别捏了!”
她愣愣的看着我,眼泪在不停的打转转。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说:“吓着你了吧,宝贝!四哥的死刺激我太深了。”
“你不要去想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就好了。”
“亦可,我有事想跟你说。”我想到辅导员让我好自为之,知道自己的事情不久就会暴光。我怕她陷得太深,到时候难以自拔,决定将事情全部告诉她。
“什么事,你说嘛!你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她说。
“亦可,我并没有…没有做保安。我…我是做的…做的男妓。四哥就是我的“爹的”,他…他待我很好。我们分…分了吧!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我吞吞吐吐的说。
听完我的话,她脸上刚才的笑容凝成了一个结,“你说的是真的?”
“都是真的。要不然哪里来那么多钱给你买那么贵的东西。”
在得到我的确认之后,她一句话也不说。傻傻的立在草地上,指着我骂:“旭风,你真是不要脸。做小白脸去了,我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她骂完便转身离开。我看到她走的是那样的决绝,是那样的无情。
我在心底一直数,从一开始,数到一千零三时我已经泪流满面。这是我和苏亦可一起度过的时光,算起来已近三年。而如今,伊人远去,空留寂聊。三年的点点滴滴一起涌上心房,如大海澎湃般,一刀刀留下伤疤。酸甜苦辣,欲与谁诉!
我是一个相当看得开的人,但是对于放弃一段曾经厮守,曾经疯狂的爱情,却是那样的艰难。尽管我已沦落风尘,看惯了背叛的情爱。我找来我的兄弟乌鸦。他是个酒量很大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大学里空余的时间太多,无聊的时候,我便会和他以及那班兄弟在三楼喝酒聊天。我没醉的时候,他也没醉,我喝醉的时候,他还是没醉。
偌大的一个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包厢里很静,只有杯子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跟他讲我和苏亦可之间发生的一切,缓慢而沉重。讲到动情处,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没有跟他讲我去做男妓的事。虽然我知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去杀人。他默默的听着,然后不住的劝我要想开点。
似乎是陪那些女人喝酒喝的太多的缘故,我看到起身如厕的他开始摇摇晃晃,而我却清醒的很。
他不停的给我碰杯。碰的力量是那么的大,以至于满杯的酒水四处飞溅。我在蒙胧中仿佛觉得那四处飞溅的酒花,就是我三年来的爱情。在激情飞溅之后,飞速落下,然后一点点消失。
看惯了风情却不解风情,看透了爱情却离不开爱情。不知是否是受了我的影响,他的眼里也噙满了泪花。他开始给我讲他的故事,如我一般,缓慢而沉重。
他和他女友是在网上认识的。先是聊天,聊到火热,睡梦里都呼喊她的名字,那样的亲切。然后见面,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同居了。
她是河北人,已经大学毕业。因为他还在读书,便不远千里的跑到南昌,想在南昌找份工作,以解相思之苦。奔走于各个招聘会,买了无数张门票,投了无数的简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讯息。她开始气馁,开始怨天尤人,整天的冲着他发脾气。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却似监狱般禁锢了他的自由。每天不得不面对心灰意冷,不再去找工作,只是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丝毫要回河北意思的她,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舒服了许多。人都是这样,困苦的自己看到比自己还困苦的人总是有那么一点平衡。
困惑,痛苦的男人走在一起,也许只有酒精是最需要的东西。后来的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喝酒。直喝得天昏地暗。这一次我还算清醒,而他却倒下了。我拖着如死猪般的他往宿舍走,大声的嚷嚷着,“爱情,爱情……”
辅导员,苏亦可都没有将我的事情说出去,但我却仿佛觉得全校人都知道似的。我不想在学校多呆一分钟,上完课便匆匆的跑去上班了。只有在玫瑰夜总会,我才可以麻醉自己的灵魂,才可以不去顾虑别人向我投射来的目光。
第八章夜总会的人事变动
四哥死的事,全夜总会的人走知道了。老板的脸色阴沉沉的,但他并没有赶我走。我是这里的台柱子。
阿林做了我们的“爹的”。他对我像四哥那样的好。可是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在这种地方只有四哥的好是真诚的,别人的好我不敢去猜测。我常常想,我每月拿大把的钞票往阿林手里塞,换做了任何人对我也得是一副笑脸。
阿林不像四哥那样整日的正襟危坐在大厅内,他是习惯四处走动的,而且跟所有的人都是谈笑风生。我不喜欢他,但也不是很讨厌他。他常常在没有生意的时候,叫我坐在一起聊聊文学。我对他不得不侧目相看。在这样风花雪月的场所竟然还有闲心去谈深奥,涩口的文学。
他对文学很是痴迷,尤其喜欢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战争与和平》,《安娜》,《静静的顿河》……他都能一一详细的说出来,并和我一起探讨主人公的性格,遭遇。其实有些我并不是很知道,但他却兴趣高涨,高谈阔论。他尤其喜欢契诃夫,喜欢他那内容平平,却有意向不到结尾的小说。这里所有的男妓,只有我是大学生,只有我可以与他谈的来。他常常讥笑我的那些同行没有文化,没有层次,只能做些和女人媾合的丑事。
他几乎每次与我谈话都会谈这些。
“那些人真是太没档次了。天天除了陪女人上床,还是陪女人上床。”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阿林,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说的。”我说。
“我没有说你,是说他们。没有文化,懂什么叫精神吗?你是大学生,是有档次的。”他说。
“阿林,你以前也和我们一样,是做这个的。”我用手比划了一个姿势,是男女交欢的意思。
“以前是以前,今非昔比了。”他哈哈大笑。
……
他做了“爹的”,不用再出卖自己的肉体了,但却依然再出卖自己的灵魂。他自以为懂点文学就是有文化,说点契诃夫就是高雅。但他不知道,风尘中人,浪漫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而文化在风尘中,只是一只丑陋的苍蝇。没有人会提起,相反的却是厌恶。在风尘中,只有赤裸裸的钱色交易,只有男欢女爱,销魂的呻吟声,才是最摄人心魄的。而精神在哪里,没有人做出回答。
第九章初识孙兰
日子就这样在颓废中一天天往前走,走到我已经对感情麻木。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天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夜总会的大厅里等客人。夜晚的夜总会是那样的迷人。幽暗,昏黄的灯光,酒精的气味,撩人的音乐,一切的一切麻醉了这里的男男女女。我坐在一隅,静静的看那些疯狂的男女在不停的跳些疯狂的舞。一个女人轻轻的拿起了我放在酒杯上的烟。她有三十岁左右,长的不是很好看,但看上去很是和善。
她没有马上叫我去出台,而是坐在了我的身边。
“听说你是大学生?”她说。
“是的,小姐。”我说。
“大学生是不应该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她轻轻的说。我不明白她语气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我一向以为来这里的女人就是寻欢作乐的,就是宣泄的。
“为什么不离开呢?”她接着说。
“离开?我没想过,我在这生活的好好的。”我有些麻木的说。
“我带你去出台吧!”她说完,便起身交了台费。
我跟着她上了她的车。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向其他的客人那样带我去宾馆开房,而是一直到了她的家里。她的家很宽敞,明亮,收拾的井井有条。里面的陈设尽是一些古玩,名画。我看得有些花了眼。
“随便坐吧!”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对我说。
“谢谢!”我唯唯诺诺的对她说。我一路上都在猜测她今天到底有什么意图。
她转身拿了一杯果汁给我喝,之后便坐在我的身边。她冲我笑了笑,说:“你不要紧张。我是离过婚的人,这家里没有男人的。”
“你离婚?”我显得有些惊愕。
“是啊!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虽然刚开始接受不了,总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过的很好。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有时候也很好。”她说。
“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是很重要的。没有男人的家庭怎么像个家呢?”我说。
她呵呵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一览无遗,“男人!我这些年来从来不缺男人。我可以跟我喜欢任何男人交往,等到不喜欢了,激情没有了,便会在天亮的时候友好的提出分手。我所经历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好的,个个老谋深算。但我看你是个好男人,虽然你在那样的地方做事。所以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陪我。那样你以后就不用再去那里做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钱。最主要是我欣赏你,我听说过你的事。”
我不敢去相信她的话。她这些年来不停的换男人,难保我不被换。但是被一个女人包养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样挣的钱要比平时多好几倍。但是我想到四哥的死,想到只有在夜总会才可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我拒绝了。她没有冲我发脾气,只是说我会后悔的,会回来找她的。她没有要求与我发生性关系便让我离开了。
走出她家的时候,我依然在想她是什么意思。我想她应该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我忍不住转过脸,发现她卧室的灯光已经逐渐调得很是暗淡。想想她刚才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一种迷失感,为了我自己。在南昌求学几年,已渐渐熟悉这里的一切,也想极力的融入这座省会城市的血液中。求学的几年可谓是心里飘荡的几年。每当我夜晚赶去上班,看到路上脚步匆匆的行人时,我都会想他们是在回家吧!做了那么久的男妓,风雨飘摇的,没有一点归属感,早已疲惫不堪。好希望有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有一盏为自己而亮的灯,有一个为自己而等待的女人。我想着,再看她卧室的时候,灯光已经完全熄灭了。
第十章遭遇陈姗姗
回到夜总会是很晚的事情了。阿林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跟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聊天。女人体态臃肿,长得很是难看,笑起来脸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我从他们眼前经过的时候,阿林拉住了我,指着那女人对我说:“旭风,这就是我市著名的企业家,女强人陈姗姗。陈总很是欣赏你,想让你做她的私人秘书。别说兄弟不抬举你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做陈总的秘书,就是没那个福气。陈总,你说是吧?”他说完,便扭头看着陈姗姗。她笑了笑,点点头,并开始不住的打量我,从上至下,仿佛要将我看穿似的。我对此甚是反感,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对客人挑三拣四。
我把阿林拉到一边,轻声对他说:“阿林,你把我卖了多少钱?”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卖不卖的。是陈总赏识你。她就喜欢大学生,喜欢你这种有档次的人。”他说。
“可不可以换别人去做呢?大B呢,他不可以吗?我怕我应付不来。”我说。
“那怎么行!陈总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可得罪不起。要知道连我们老板都要敬她三分啊。何况,她就看中了你。”他停顿了一下,又悄悄补充道:“你就放心去吧。她有的是钱,出手也大方。你这是掉到钱缸里呢!”
阿林现在讲精神,不再出卖身体。他当我的面说我是有精神的,可是却把我卖给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知道他把我的精神看成了什么!一段时间的男妓生涯,使我有了充足的金钱,也有了在夜总会说一点话的权利。现在我已经不那么迫切的需要钱了,许多事情也并不是都来者不拒。我刚要拒绝,看到老板走了过来。他热情的与陈姗姗握手寒暄,并把我叫了过去。
“旭风啊,以后要用心照顾陈总。陈总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夜总会的贵宾。”老板微笑着对我说,并示意我坐到陈姗姗旁边。
我刚坐下,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她说:“陈总,我还有点事,你慢慢玩。阿林,过来帮我一下。”老板巧妙的与阿林离开了。
我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她又开始仔细的打量我。她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焰,炽热,贪婪,用一个“色”字形容绝不为过。她挪了挪身子,慢慢的朝我靠近。等到我们屁股挨着屁股时,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的大腿很松软,没有一点弹性。我的手在她的大腿上,一动也不动。她显得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发作。她把自己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拿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往她的大腿内侧移去,并笑着说:“不要害羞嘛!”
她握着我的手一路往她的私密处滑去,眼看就要到达地方,我用力移开了她的手,说:“陈总,这不可以。有很多人。”
“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还是到我的地方去吧!我已经给你们老板打过招呼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坐正了身子,边整理衣服边说。
就这样我离开了玫瑰夜总会,到了陈姗姗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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