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常常赋予生活以美的情趣。其名称也在文人墨客的笔下丰富多彩。
在纸还没有发明前,古人的书信常用白绢来写,长约一尺左右,称为“尺素”,所以书信又称“尺素书”。家书又称为尺牍、尺素、书札、书牍、简札等,古人除了用绢、布写信外,还把信写在竹、木片上。因为竹片称为“简”,木片称为“札”或“牍”,所以书信又称“书简”、“书札”、“书牍”、“简札”、“简牍”。“简札”的长度和素绢一样,都取一尺,因而书信亦称:“尺牍”、“尺牒”、“尺书”。例如,白居易:“白日里胥方到门,手持尺牒榜乡村。”岑参诗:“相思难见面,时展尺书看。”
唐代诗人王昌龄有诗曰:
“手携双鲤鱼,目送千里雁。”
这里说的“双鲤鱼”,并非真是两条鲤鱼,而是形若鲤鱼的信函,在此用以代称书信。
李商隐有诗曰:
“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
这里的“双鲤”,也是指的书函。唐代,自贞观(627--649)年间始,就用厚茧纸制信函,形若鲤鱼,两面俱画鳞甲,腹中可以藏书,名曰“鲤鱼函”。
信函为何制成鲤鱼之形呢?典出汉代乐府民歌《饮马长城窟行》,辞曰: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因这首烹鱼得书的民歌,铺衍出了鲤鱼传书的故事。相传,三国吴人葛玄与河伯书信往还,就令鲤鱼充信使。唐诗人孟浩然的诗中也说得很明白:“尺书如不吝,还望鲤鱼传。”上述《琅?h记》中的痴情女子,不也是手持制成叶形花笺,去到江边,寻鱼为之传书吗?因之,信函在诗文中往往被雅称之“鱼函”、“鲤封”。书信也叫“鱼书”,信使也被称之为“鱼雁”。
相传,不但鲤鱼传书,大雁也传书。故信使又被雅称为“鱼雁”、“鸿鳞”。
鸿雁传书的故事,典出汉书《苏武传》。据载,苏武出使匈奴,19年不得归。后汉匈通好,而匈奴却诡称苏武已死。汉使至匈奴,探得苏武确息,往见单于,称天子射猎长安上林苑,得一雁,足系帛书,言武在某一泽中。单于闻言,惊视左右,只好向汉使谢罪。
鸿雁传书的出典,原系虚拟之辞。但是,后世越传越真切了。唐人权德舆有诗曰:
“主人千骑东方 远,
唯望衡阳雁足书”。
相传,衡阳有回雁峰,雁至则返。因而古语以“衡阳雁断”,比喻音信阻隔。又以“雁足书至”,代指音信相通。其实,汉、唐时代,大概鸿雁一次书信也不曾传递过。然而,人们还是称其为“雁使”,称信使为“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