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半边天张越访谈莲子——活着走着爱着下 半边天主持人张越癌症

还可以通过网上看CCTV—1半边天:活着走着爱着7月5日下午4点10分
网http://www.cctv.com/2006tv/CCTV_1/index.shtml
谈情说爱
她在万卷书里寻觅生命真谛
面对受伤的男人
我忍不住想做他的母亲
浪迹天涯
她在万里路中体验人生旷味(况味)
拥有一颗自由的心
比拥有什么都更加得(地)重要
一个诗人对生活的追问
一个作家对人生的感悟
敬请收看张越访谈
《活着 走着 爱着》


莲子以爱情的名义
爱着一个男人
以亲情的名义
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他们用最激烈的方式爱着
也用最激烈的方式
彼此伤害着
当时我记得
我过了一个23岁的生日
我的男朋友就打了我
老余呢又很愤怒
尽管如此
很长一段时间
莲子和男友的生活
都是以余纯顺为中心的
为了帮助余纯顺走遍中国
他们做了余纯顺的代理
他们以爱国主义的名义
号召大家为余纯顺捐款

我们去化缘的时候我们就说是
我们在做一件爱国活动
我就把爱情活动搞成爱国活动了
他走路是他的内心需要
你帮他是因为你喜欢他
这一切都跟爱国有什么关系呢
跟爱国没有关系
但是我们觉得帮他要打一个旗号
是爱国嘛
因为爱国了 大家才会支持嘛
那时候人也没有手机
一个流浪汉走到哪儿去了
谁都不知道
是啊 到处找
就按照他给我们留的那个地址
去找 就没找到
整整的一个假期
都是耗在怎么把他找到
记得是在成都过的春节
整个城市都被那个鞭炮声
被烟花包围的时候
我们很凄凉地躺在那个旅馆里
在想着这个人在哪里呢
听上去你已经完全没心思
在你原单位工作和教书了
基本上你的所有的兴奋点
全都在路上
对呀
我们当时组成了一个诗歌朗诵团
叫中国雄风诗歌朗诵团
我们到街上就开始朗诵
你们一朗诵
人家给个块儿八毛的这就算捐款
对对对
我们化缘的钱我们都花了
一分也没有给老余
因为我们都不够
我们住的两块钱的旅馆最后
虽然这事儿很狼狈 很惨
有些可笑
但其实 其实挺美丽的
你们一路读着诗
捐来的特别少的钱
寻找一个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流浪者
因为你心里爱他
对呀 我就是为了要找到他
因为我们分开的时候
发生了误会
我要证明
我要向他证明我是真的很爱他
莲子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向男友摊了牌
她要去找老余
向他表白自己的爱情
男友表示了理解和成全
可老余早已孤身上路 不知去向
莲子在男友的护送下
从成都到重庆
又从重庆到云南
辗转了两个月后
找到了余纯顺在上海的家
我到了上海站
刚一下车
就被一个非常热心的一个老大爷
领着我们走
我就说找厕所
他说那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上完厕所出来
他说一个人两块钱
这可是上海啦
是啊 导厕员嘛
就把我们的四块钱收走
我们就剩下六块钱了
我们就开始又在上海募捐了
在上海马路上朗诵诗
能要得来钱吗
是啊 要两块钱总共
上海是最惨的 要两块钱
当时正在演得(的)
叫《渴望》的一个电视剧
然后我们就说是余纯顺
多好多好多好
有一个人还说她(他?)再好有刘慧芳好吗
你当时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或者说周围别的人
不觉得你很奇怪吗这帮人干吗的呀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我们就是要这样子过
爱一个人就是要找到他
告诉他我爱你
这是你要做的事情
你的男朋友呢
和其他的那些陪着你们
一路朗诵的朋友他们招谁惹谁了
我的男朋友他为了我
为了我幸福他要跟着我
你们在上海一共募集善款两块钱
老余的父亲给我们了10块钱
我们就那10块钱
你们还是去帮人家的呢
倒给人家爸爸增添了负担
人家还得给你们钱
我们就拿这十块钱买了两张车票
一站的车票又上了火车
因为从这个上海到重庆
好像30多个小时
就没有吃饭的钱
后来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
我们就把一本书卖了
什么书 旧书能卖钱吗
宁夏那个作家张贤亮
他给我签了字的一本签名书
卖了多少钱
好像卖了16块钱
不错呀
一个在贵阳上大学的小孩
就买走了
我们就有了16块钱
马上就买了一盒面条吃了
我男朋友还不吃 还坚持不吃
他说有钢要使在刀刃上
还省着这个钱
我们就到了重庆
我们就开始爱国主义活动
又开始募捐
每天就吃一两碗面
然后就等啊等啊
天天就去在长江边
非常地伤心在那里
那个人终于没有来
你们又把捐款都给花了
对 捐款都给花了
然后我的男朋友崩溃了
他觉得这个家伙不守信用
他就躺在旅馆里再也不动弹了
我说我们就要饿死了
我就乞讨了一点钱嘛
出去之前
我坐在一个地方我就大哭了一场
我觉得这两个人
一个不守信用 一个懦夫
我在跟这两个人在一起
你看就是这样子
我喝过不下一千条河的水
在那个精神生活相对匮乏的时代
孤独的探险家余纯顺
成为很多女性心中的男性偶像
莲子 只是这众多女崇拜者中的一个
可越是这样
莲子就越希望获得这个男性的
特别地(的)关注和喜爱
她愿意为这个男性做任何事
吃任何苦
甚至为了帮余纯顺修好一杆旧猎枪
她一个人背着枪
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我不懂相关规定
猎枪也不是任何人
都可以随便买卖和拥有的我想
他有持枪证
因为他(可否需加“持有”?)作为特批的一杆猎枪
我就拿着他的持枪证
即使这样
CCTV半边天张越访谈莲子——活着走着爱着(下) 半边天主持人张越癌症
一个女孩子背着一把枪
在各种城市里到处走
也是很奇怪
我觉得我是一个侠女嘛
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
然后一个大花褂子
很酷
应该说我还戴着一个墨镜
你意识到你特奇怪了吗
还是觉得自己很牛
觉得自己很牛
然后到了那个饭馆里吃饭
我就跟人家吹牛
我说我从哪里哪里来的
我从昆仑山来的
怎么怎么怎么
人家觉得我肯定在撒谎
但是也跟我一惊一咋的这样子
也会送我一盘汤什么的
我就奇怪 怎么没人管你呀
结果我就背着这个枪
在天安门转的时候
就有一个人 趴在我的耳朵上说
姑娘 赶紧把你的这个枪收起来
要不然会把你抓起来的
你看你做出一副饱经沧桑
走南闯北的样子
其实你真是一单纯的女孩儿
你连这个规矩都不懂
是啊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我觉得自己很牛 很酷
到处找这个信访办
公安厅的信访办呀
什么国务院的什么信访办
反正我就到处瞎找
信访办是上访的地儿
跟换枪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我觉得先应该问一下他们
最终这个猎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最后我就到齐齐哈尔去了
就是生产这个猎枪的地方
就给我修了 就修好了
修好了呢
更荒唐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这个猎枪是早就被淘汰的一种猎枪
根本就没有这个猎枪的子弹
你闹了半天
这枪根本没子弹呀
对呀
等于背了一铁棍子到处走
荒唐就在这个地方
就是我就又背着这个没有子弹的猎枪
又从齐齐哈尔 又到重庆去
这个50天已经过去了
那那个时候 我的这个男朋友呢
以为我跟老余私奔了
然后就又崩溃了 又活不了了
然后到成都来 等我等了七天
每天都想从那个窗户上跳下去

在四川与西藏交界的
一个叫巴塘的小镇上
莲子终于找到了囊空如洗的余纯顺
莲子不仅给他送来了猎枪
还送来了盘缠
更重要的是送来了温暖
他们一起过了一段天堂般的生活
青春男女的情感交战
如同一场战争
大战过后 剩下的只是疲倦
莲子忽然觉得她厌倦了
这场感情的矛盾与厮杀
她不想再追随任何一个男性
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在巴塘她与余纯顺友好地分手了
他曾经伤害过我
我只是想告诉他
我爱他 让他惭愧 那时候
因为他不守信用
他伤害了这样一个爱他的人
我一直有一种报复心理
我跟他见面是为了抚平我受的伤害
不是 你这时候清理了没有
你对老余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见不到他的时候
你爱的要死
不惜四处乞讨流浪 也要找到他
告诉他说我爱你
实际上当你见到他的时候
你爱的是你自己的爱
你爱的不是他 是吗
当时就觉得谁都不爱
也没有那个男人
也没有那个男人
我觉得是一种很好的一种感觉
特别地自由 特别爽
当你把自己能付出的
全付出了之后
你才会发现
这些都挺累的你都想摆脱
你就想要一个人自由地生活了
对对 一场幻灭
就是一场空就觉得
事实上
你们都是完全不同世界里边的人
在现实生活中
你们是否能成为爱人
在一起共同生活
根本就是一件不靠谱儿的事
你们在一起完全是为了互相取暖
互相支撑
根本没想到那个现实的生活
根本没有想到
在巴塘的这次分手
是你跟余纯顺的最后一次分手 是吧
后来你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谈过分手的事情
但是从关系上来说
我觉得他是属于路上的那些帮助他的
支持他的所有女人的
不属于我个人
我个人慢慢慢慢从这个里面淡出了
但是我们之间有一种
还是有一种精神上的一种关系

其实我不需要什么结果
我认为最好的结果
就是在我浪迹天涯的过程中
来体验生命感受生命
如果要说结果的话
我用这样一句话来涵盖
天空未留痕迹
鸟儿却已飞过

从癫狂的追求到无奈的分手
一个被爱情灼伤的女人
将怎样去处理爱情的遗产
半边天张越访谈正在播出

1996年6月
余纯顺在孤身徒步
穿越罗布泊的过程中
因为迷路 不幸遇难
这一天
距离他们约定再次见面的时间
还差半年
到六月的有一天呢
一个朋友就来说 老余死了
我当时听了
我觉得不相信这个事情
觉得怎么会呀
就是有一个意识是麻木了的
不认为他已经死了
就不承认
我自己还是跑到西部去旅行去了
那么到了1997年 又过了一年
看见了一张报纸上写的
余纯顺的墓在罗布泊被盗
这几个字就特别强烈地刺激了我
我就觉得墓都被盗了
那人一定是死了 死定了

我认为死亡
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种回家
回到我们的来路
回到我们父母和祖先长眠的地方
男儿应当格斗死
何能负忧铸长城

尽管这么多年
没有过特别直接的亲近的关系
但是其实这个人对你的人生
有特别重要的象征意义
和精神意义
心里有一个柱子倒下去了
这时候你开始认真想
这个人的走和这个人的死
意味着什么呢
是我的一个存在
现在这个存在不存在了

咱们就再见吧
余纯顺是配合一家电视台拍专题片
而去罗布泊的
这个强壮健康野性的生命
消失在盛夏骄阳漫漫黄沙中
公众说他死于探险
莲子却说他死于社交
三天以后见

上海电视台已经拍完了这个专题片
之后余纯顺的死
是因为他自己又要走一遍
为什么要这样呢
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没有人要求你再走了
他这个活动名称
叫“孤身徒步走遍中国”
就在于孤身
他觉得他没有孤身走
那些人等于说陪着他走了
其实拍摄的行走的过程完成了
他只是觉得剧组拍着他走
这个不够纯粹
让剧组走开
他自己再重走一遍去
对对对
这个应该说是
为了维护这个探险家的这个节操
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那个带队的人说比较危险
说就不要走了这个时候
有几个人就在那儿激将
不是有一个送行的会嘛
老余很犹豫
那些激将的人就说
我们老余走了这么多年了
什么样的艰难不能克服
老余就端着一碗酒犹豫了一下
然后咕咚一下就喝了
就说要走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探险家
以职业态度对待这件事
他不会选择
在一个很不符合职业规则的情况下
去做这个探险
如果他是一个完全的个人旅行者
凭自己的心愿做这件事
那么如果这件事不符合他的心愿
他也不会去做
但是可惜的是
这些状态他都不是了
他变成了一个公众人物
一个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然后大家就说英雄是无所畏惧的
英雄只好一仰脖 喝了酒
明知道不行 还是去了
他最初走出来的时候
也是想走一条自己的路
想走那远天的底下
实现他童年的梦想
那么这些东西最后都没有了
他要成全他的名 节操
他的心失去了自由
我觉得不光是余纯顺
大部分的人
都是进入了一个角色以后
最后是为了这个角色而活着的
余纯顺一开始出发
开始走的时候
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内心需要
现实生活中的压抑和孤独
觉得走到远处去
远处一定有美丽的生活
有实现自己内心梦想
让自己能安静下来
高兴起来的东西

他不断地走的这个过程
你觉得他找到那个东西了吗
他没有找到
他在走遍西藏那本书里也就说
徒步旅行使他回归了这种平淡
找到了一颗平常心
但实际上
从最后的这个行为上来说
是没有找到
就是被这种
一个就是这种名声的这种召唤
另外一个探险家角色的绑架 束缚
走来走去
自己内在的幸福感 安全感没找到
反而因为行走出了名了
成为大家眼中的一个英雄
最后要在大家面前
维持着自己的这种勇士英雄
探险家的形象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
那么在演好这个角色的过程当中
就忘记了作为一个人要做的事情
我个人也是多年来
自称为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
比如说我要成为一个作家
我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着
我要成为一个作家来展开的
我可以好几年不回家
不跟父母见面
不去看他们
为了成为一个作家
我没有幸福的感觉
我一直不会爱
其实老余的悲剧
可以比拟我们每一个人的处境
假如我做一期节目的时候
因为我跟你交谈而感到快乐
那么我既是一个快乐的人
又是一个快乐的主持人
假如我扛着所有的压力
压着所有的不快
是为了说咱们交谈完之后
节目一播出我就更出名了
我就是更成功的主持人
那么我就是被主持人的名分绑架了
我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也不是一个成功的主持人
这些角色是为生命服务的
而不是我们的生命为这些东西服务的
如果是一个明白了生命意义的
心灵自由的人
余纯顺可以去当一个幼儿园的阿姨
也是挺美的
在我们年轻不懂事儿的时候
我们会愿意看到一个了不起
来的?(自?)远方的旅行家
觉得这样的人才是身上带着梦想的
等到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之后
其实你才会发现
他不一定需要当一个旅行家
他做一个任何的人
他都可能是幸福的和明白的坦然的
正相反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
旅行走多远都没用
我老听见很多行路的人说
答案在路上
这句话我一直不相信
因为一直我就觉得答案不在路上
答案在心里
真的是很对
但是一般人并摸不着答案
如何是在心里
你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
写过这么一段文字
你说老余 他以探险的姿态
死在了一次社交活动之中
为了更多的喝采声
也为了更多的报答喝采声
以热爱生命的名义荒废了生命
那么多的山河走过
那么多的风景看过
那么多的祝福得过
那么多的女人爱过
那么多的男人爱过
却依然被活着 被走 被探险
死于不敢示弱之弱

然后你说
我们宁愿为了维护角色的完整
而无视生命内在的需要
这是他的死
给你的非常重要的启示 是吗

所以你说 你开始想自己
我做了所有的事儿
我当时为着一个伟大的角色要求
我要当作家
现在你说 哥们 (儿?)先做个人
放下你的作家行头
找回做人的感觉 从人出发

一个生命的消失
一段爱情的结束
生死回首
她会有怎样的人生感悟
面对生活
她那颗流浪的心是否还能回来
半边天张越访谈正在播出

余纯顺之死
让莲子心中充满忧伤
那是一种为昔日的知音 为自己
也为每一个生命而感到的忧伤
她想知道我们是谁
我们应该怎样活
她开始了真正的阅读
在人类文化的经典中寻找答案
当我试图想做一个人的时候
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停下来了
写作也停下来了
恋爱 我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恋爱
那个时候我吃素
我心想可以 吃素可以控制欲望
好几年我都在吃素
我要阅读
你觉得你在书里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一个人生观
我和所有的生命是一体的
不可分割的
当你确立了这种人生观之后
你跟周围的人的关系
跟这个世界的关系
和面对现实生活中的
种种的具体的东西的时候
会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觉得有了这个答案
就开始活着
而不是被活着了
什么样叫被活着
被活着就是首先被出生
每个人谁也没有跟你商量
你就生了
你生下来是一片迷茫
然后你是被爱着
人家可能以爱的名义伤害了你
你自己也不知道
总而言之 人家的价值观告诉你
应该这样活着才能活的(得)好
那么你这样做了
实际上你并没有捞到实惠
在大街上
我们看到的很多的人的脸
并不是很快乐
你的利益永远跟周围别人的利益
较着劲

那么当我明确了这个的时候
我可能方式还跟以前一样
但是我是活着
我还写作
你不为了在别人眼里成为伟大作家
而去写作

你可能也需要一个房子过日子
但是你不为了在别人眼里成功
买大房而去拼命

为了让自己恢复成一个鲜活的生命
莲子走遍了西部所有的省市
她希望从不同的生命当中
去寻找生活的参照
她有一个维吾尔族的名字
叫阿曼古丽
她有一个藏族名字 叫央杰拉姆
她还有一个纳西族的名字
叫莫妮妲己
雪山 草原 戈壁
各种不同的生存环境你都生存过

在那儿干吗呢
在那儿就是看看风景
比如说在草原上的话
我就会和草原的人一起做饭
一起去放羊 一起去打酥油
我就每天和他们一样
和他们一起娱乐
就是和他们一起唱歌
和他们交流
你不是旅游
你是到一个地方
就在一个牧民家里可能就生活了
就等于说是去疗伤去了
等于说这个大自然
这些纯朴的民族风情
都是我的疗养院一样的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西部是生养莲子的地方
是她生命的根
也是她养分的源泉
十多年里 莲子的行走
都是在西部
她曾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
寻找歌手为她弹唱
她曾在帕米尔高原的冰山下
赤身裸体地奔跑
她还把书桌
放在东巴人的猪圈里写作
我所看到的一切
对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
我会用心去感受那些风景
感受草原上的一朵野花
天空中的一只鹰
我觉得特别重要的一次旅行
就是青藏高原的旅行
藏族人们游牧在那个地方
摇着转经桶
他每摇一下转经桶
当你问他你摇转经桶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
他会告诉你
他说我在为你祝福
你怎么为我祝福
他说我希望你幸福
并且能够了达?幸福的根源
我认识了几个西藏人
他们改变了我
一个老人
他说人为什么都会那么痛苦
是因为我们不明白这个世界
是一个变化的世界
我们应该用一种变化的心态
去面对这个变化的世界
我以前我只觉得
我的自由至关重要
我的幸福至关重要
我没有考虑到
我能不能给别人带来快乐
如何变成生活中最具体的事情呢
包括你穿一个衣服
你都是对别人的一种祝福
就是因为你知道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爱美的
当一个人爱美的时候
他看到 他看到你很美他就很高兴
那灿烂的一笑
就是对他的利益
很多人走
最后变成了为走而走
就是我走过哪儿
我能去到哪儿
我走了多远 走了多少里
可实际上你这种行走
我觉得你所有的走是为回来
为你最终能在日常的环境中
怎么生存下去而做的准备
我在青藏高原
和藏族人一起转着马尼
然后生活着
有一天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很活
活起来了
就觉得
以前跟这个世界之间的逃避
逃避着名声
逃避着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逃避着爱情 逃避着什么
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再逃避了
人生的长路走到了今天
今天的莲子平静 朴素
她扔掉了假面
扔掉了野心 扔掉了斤斤计较
扔掉了敌对和暴躁
扔掉了很多别人扔不掉的东西
她又回到了都市
她甚至可以进一个单位
做一个小职员
这在以前的她是不可想象的
面对压力巨大的工作
烦琐的人际关系
紧张的上下级关系
莲子依然平静而友善
她又谈恋爱了
她依然写书 演讲
告诉别人
自己在生活中悟到的东西
她鲜美地活着 活在当下
踏实地走着
做好眼前的事儿
本真地爱着
爱着身边一切生命
我依然贫穷 什么都没有
别人有孩子 我没有孩子
别人有丈夫 我没有丈夫
应该还是属于三无人员吧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你有什么呢
我觉得有一颗心是活着的
这就够了
十多年前 你会焦虑
就是我要成一个大作家
我怎么样成为一个大作家
像这样的焦虑没有了 是吗
没有了
回过头说
如果让今天的你
去处理当年的很多事情
包括跟余纯顺
和当时男朋友的关系
就很多当年的事儿
如果重新做的话
你觉得会不一样吗
一定会不一样
就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性质了
因为我的原则就是不伤害
还有利他
我完全会遵从着这个原则去做
像你这样的人
你会怎么谈以后 你的未来
我没有未来
就是因为我觉得未来是一个诱惑
一个陷阱
世界是变化的 人生是无常的
我只考虑现在 我不考虑未来
现在的每一天 每一个时刻
我觉得都是最重要的
活着 要活在当下
当下最最重要的时刻
就是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你是我重要的人
我正在和你交流
我要把我的心里话要说给你
你怎么理解人活一世
我们来到这个世间的这一段旅程
有一个印度的一个智者
叫克里希那穆提
他有一句话叫(英语)
就是自由来自于懂得
懂 懂你自己 懂别人
懂这个世界 懂整体而不是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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