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方草轩经方解读:八味肾气丸选自《肘后备急方》作者:方草轩工作室1、丸子稍大,请嚼碎服用。
2、本文属方草轩工作室观点,仅供参考。
有人问我,看你写的有关肾气丸的描述,有了新的认识,以前认为肾气丸治肾阳虚,现在看来似乎只适合单纯肾阴虚怕热的人,而现实这类人很少,难道肾气丸就和我们无缘了吗?
本方选自《肘后备急方》(葛洪。朝代:晋。公元341年),距离张仲景的原著出品时间(公元200-205年),大约100多年的时间,是迄今可见的最早引用仲景肾气丸古方的中医著作,知道本方的人不多,用过的可以说寥寥无几,推出此方仅为让大家多一种选择。
本方在《金匮要略》已见版本的肾气丸的基础上,增加了桂枝、附子、茯苓扶阳渗湿药的比例,减少了扶阴药干地黄、利水药泽泻的比例,一定意义上实现了阴阳双调(仍以扶阴为主),并减少了泽泻对人体的损害,对于虚劳不足者来说,组方更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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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味肾气丸(肘后备急方版)
【成份含量】干地黄(八份),山药、山茱萸、茯苓、牡丹皮、桂枝(各四份),泽泻、附子(炮)(各二份),辅料:蜂蜜.
【功能主治】虚劳不足、腰痛、渴欲饮水、短气、小便不利。
【规格含量】3g×20粒(10天)。
【用法用量】每次1粒,每日2次,黄酒(或米酒)送服(嚼碎),酌情加减。
【服用禁忌】脾胃虚寒者禁服。
八味肾气丸在《金匮要略》共出现了五次,分别是:
一、“中风历节病篇”治“脚气上入,少腹不仁”;
二、“血痹虚劳病篇”治“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
三、“痰饮咳嗽病篇”治“短气有微饮,当从小便去”;
四、“消渴小便淋漓病篇”治“男子消渴,小便反多,饮一溲一”;
五、“妇人杂病篇”治“妇人转胞不得溺”。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宜肾气丸主之。
肾气丸方:干地黄(八两)薯蕷、山茱萸(各四两) 茯苓、泽泻、牡丹皮(各三两) 桂枝、附子(炮)(各一两)
除在第一、五项中给出具体组方外,其余都是一笔带过,但同一个组方,既可以治小便不利,又可以治小便反多,不由的让人心生疑问,我们知道,小便不利的原因为肾阴不足,三焦火实,而小便频多的原因则恰恰相反,肾气不足,三焦火虚。
《灵枢·本输篇》:“三焦者,实则闭隆,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闭癃则泻之。”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我看到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治腰痛,小便不利将肾气丸桂枝和附子的剂量增加了一倍,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方子配比是可以变的。。。
《备急千金要方》孙思邈著。朝代:唐·永微三年。(公元652年)
治虚劳不足,大渴欲饮水,腰痛,小腹拘急,小便不利方。
地黄(八两)、萸肉、山药(各四两)、丹皮、茯苓、泽泻(各三两)、桂、附子(各二两)
《千金翼方》孙思邈著。朝代:唐·开耀二年。(公元682年)
张仲景八味肾气丸方。
干地黄(八两)、薯蓣、山茱萸(各四两)、牡丹皮、茯苓(各三两)、泽泻、桂、附子(炮,去皮)(各二两)
《肘后备急方》葛洪(稚川)著。朝代:晋。(公元341年)
此是张仲景八味肾气丸方,疗虚劳不足,大伤饮水,腰痛,小腹急,小便不利,又云长服,即去附子,加五味子,治大风冷。
干地黄四两,茯苓,薯蓣,桂,牡丹,山茱萸各二两,附子,泽泻一两
《外台秘要》王焘著。朝代:唐。(公元752 年)
又若香港脚上入少腹,少腹不仁,即服张仲景八味丸方。
干地黄(八两)、山茱萸(五两)、薯蓣、泽泻(各四两)、牡丹、茯苓、桂(各三两)、附子(炮,二两)
男子消渴。饮一斗水。小便亦得一斗。宜八味肾气丸主之。神方。消渴人宜常服之。
干地黄(八两)、山茱萸(五两)、薯蓣、泽泻(各四两)、牡丹、茯苓、桂、附子(炮)(各三两)《伤寒论杂病论》(公元200-205)原书曾经西晋王叔和整理编次;但在五代十国时期已经处于一线单传存亡继绝的危机状态。此书在北宋国家书府秘藏八九十年后,于嘉佑年间(1056-1063)北宋校正医书局成立,选高继冲进献本为底本,由孙奇、林亿等校定,于1065年由朝廷诏命国子监雕版刊行,名为定本《伤寒论》,另一部分主要论述内科杂病,名为《金匮要略方论》,结束了从汉末至宋凡八百余年传本歧出、条文错乱的局面。因此,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伤寒论》《金匮要略》并非原著,而是经过后人整理而得的,当中必然存在错漏删减,我们看不到原著,但古人可以看到,尤其是五代十国以前的人,因此,上述文献中有关肾气丸的引用,我认为可信度毋庸置疑,就像我们现在写毕业论文也经常会引用一些名人文献的经典篇幅,道理是一样的,这为我们深入研究肾气丸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妇人转胞不得溺”中,并有烦热、利小便的字样,说明此时热像明显,利小便则愈,说明问题不严重,因此桂枝、附子各使用了一两,作为配比。“腰痛,小便不利”中,剂量发生改变,桂枝、附子加至二两,说明阳气一定程度出现亏虚,但仍以阴虚为主,阴虚在向阳虚转变。“香港脚上入少腹”中,将桂枝剂量加至三两,山茱萸加至五两,泽泻加至四两,说明阳气已严重亏虚,体内风寒湿痹情况加重,有如乌云蔽日,因此扶阴的同时还需补木生火,则阴寒湿痹自消,此时的肾气丸,真正意义上开始了“阴阳双调”。“男子消渴,饮一溲一”中,在上方基础上将附子用至三两,因为小便频是三焦火虚、肾气大虚,因此需要增用附子来暖肾气补三焦。《外台秘要》:“风冷湿痹,半身不遂,手足拘挛,历节肿痛,甚者少腹不仁,名曰香港脚。”《外台秘要》:“凡消渴与香港脚。虽同为肾虚所致。其香港脚始发于二三月。盛于五六月。衰于七八月。凡消渴始发于七八月。盛于十一月十二月。衰于二月三月。其故何也。夫香港脚者。拥疾也。消渴者。宣疾也。春夏阳气上。故拥疾发。即宣疾愈也。秋冬阳气下。故宣疾发。即拥疾愈也。”《素问经脉别论篇》:“饮入于胃 ,游溢精气 ,上输于脾。脾气散精 ,上归于肺 ,通调入道,下输膀胱。”香港脚的原因在于脾湿,而脾湿则源于肾虚,冲脉逆冲至胃气不降,脾无法完全行使“上行于肺,通调水道”之职,因此湿气滞留体内行成湿痹,或肿,或痛,故为拥疾,拥,拥塞之意,降可通也,到了冬天,阳气退下,肾封藏之职增强,因此,胃气可降,则拥疾除,脾气可升,但肾气不足,脾气也虚,不能温化水饮,因此水饮不归于肺而是直接流入了膀胱,变为消渴多尿,故为宣疾,宣,宣发之意,升可宣也。因此,除了“短气,有微饮”没有找到对应方剂外,其余四个条文从历史文献中我们都找到了相应组方,试列如下,仅供参考:“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宜肾气丸主之。”干地黄(八两)、薯蕷、山茱萸(各四两)、茯苓、泽泻、牡丹皮(各三两)桂枝、附子(炮)(各一两)“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八味肾气丸主之。”干地黄(八两)、薯蕷、山茱萸(各四两)、茯苓、泽泻、牡丹皮(各三两)桂枝、附子(炮)(各二两)“男子消渴,小便反多,以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干地黄(八两)、山茱萸(五两)、薯蓣、泽泻(各四两)、牡丹、茯苓、桂、附子(炮)(各三两)“崔氏八味丸治脚气上入,少腹不仁。”干地黄(八两)、山茱萸(五两)、薯蓣、泽泻(各四两)、牡丹、茯苓、桂(各三两)、附子(炮,二两)值得注意的是,《金匮要略》和《外台秘要》针对香港脚给出了不同的配比,崔氏八味丸在金匮要略中以附方的形式出现,引用了《近效方》的内容,直言崔氏,说明为崔氏所用,因为和肾气丸组方相同被引用,个人认为《外台秘要》的版本更合理。“夫短气有微饮,当从小便去之,苓桂术甘汤主之;肾气丸亦主之。”短气,呼气短;喘,吸气短(吐吸),《难经》:“呼出心与肺,吸入肾与肝。”吸气短,即吸气不足,肾不纳气,则肾气不足,因此需用肾气丸;而呼气短,既呼气不足,心肺之气不足,则无法宣通水饮,因此以苓桂术甘汤化上焦之水饮从小便而出,如果肾气丸也可用于治上焦之停饮,就必须要兼顾心阳不足的问题,那么它的配比应该是怎么样的?从肾气丸相同组方,不同配比,体现了肾虚各个阶段由阴虚到阳虚的演化过程,通过调整配方比例,实现了肾虚不同阶段的灵活处理,而机械的运用《金匮要略》中的组方及配比去处理所有肾虚的问题,显然不合情理的,把其解释为补肾阳之方更是无稽之谈,《金匮要略》中的肾气丸仅为基础方、适用于肾虚的初级阶段,而适合多数人使用的阴阳两虚的配比组方却可能永远的“失传了”,如果不是从其他文献得以窥见一鳞半爪,我想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认为,运用好经方,最重要的是要领会古人的思维、领会组方的含义,每个肾虚的人都应该有适合自己的肾气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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