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娜丽莎》的色彩 梦娜丽莎的眼泪

我收藏很多国家在不同历史时期印制的《梦娜丽莎》。这些画像，有的藏在大型画册里，有的压在玻璃板下，有的就挂在墙上。这是我书房墙上挂的一幅。因镜框玻璃反光看不清，只好取下镜框，去掉玻璃，翻拍一张，见下图。

这张《梦娜丽莎》是十几年前我从卢浮宫带回来的。此画长77公分，宽55公分，这是按画像原大印制的。也是到目前为止，最接近此画现状，色彩最准确，最具权威的法国卢浮宫正版。这篇博文我是想说一下《梦娜丽莎》的色彩，那就请朋友把画像仔细看过之后，看是否能说得清梦娜丽莎的衣服、头上和肩上的披纱，还有她的头发以及眼珠是什么颜色，能说得淸吗？好像很难的！

这是挂在客厅墙上的又一张《梦娜丽莎》。同样的原因，翻拍出下面这张。

这张《梦娜丽莎》尺寸较大，长90公分，宽60公分。这是二战前，三十年代德国版的《梦娜丽莎》，距现在已经七八十年了。德国的印刷技术在欧州是一流的，七八十年前能印得如此清晰透亮，实属难得。拿这张和法国版比较一下，虽然明显看出法国版有近代修复的痕迹，而这张德国版则裂痕和破损更清晰一些，但想说出我上面提到的各部位的色彩，依然是很难的，这不是印制技术问题，而是原作当时就是这个模样。

比如这张，把上部分放大一些，能说出她头发、头纱和眼珠的颜色吗？好像都是黑的。

把头部再放大一些，除了脸上和胸前的裂纹看得更清楚，而她的头发和披纱，好像是更黑了。难道梦娜丽莎是黑头发吗？显然不对。再看看放大后的眼珠，好像多少能看出点棕色。棕色眼珠是什么人种呢？应该是蓝色才对。

二战前德国版《梦娜丽莎》因翻拍和印制的技术好，所以把画像上的裂纹反映得非常清晰，如果全照出来，几乎是惨不忍睹。特别是梦娜丽莎的脸上，隨着裂纹的增多，她也消瘦了，苍老了，24岁的年青人，已经像42岁的中年妇女。此像不能再往大放了。如果把梦娜丽莎脸上的裂纹再放大一些，简直是一种恐怖。

梦娜丽莎的上衣和肩膀上披纱的颜色，只觉着黑沉沉的一片青冷，想准确说出它的色彩，显然也是很难的。

梦娜丽莎上衣的两只袖子，本来是上身衣服中距离人们视线最近，色泽也是最为明亮的。可此处放大后的色调只感觉暖和一些，可是却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它的具体色彩，感觉到的是一种暗淡和沉重。

我家有许多老古年的外文版大画册。这本是上个世纪初，由美国纽约印制的100幅活页大开本世界名画集。里面这张《梦娜丽莎》是我所藏梦氏画像中最为古远的一张。由于画册很少打开，受外界的影响很少，所以里面的藏画，基本上都保持着最初的色彩。

这张100多年前的《梦娜丽莎》，是用比较贵重的120克网纹纸印刷的，虽然看着挺好看，可翻拍时很难去除光线对网纹的影响。尽管如此，朋友们也会发现，这张美国版的《梦娜丽莎》和上面法国版、德国版的相比，明显地看出美国版的这张像，整个色调是偏暖的，所以梦娜丽莎的衣服、披纱、头发和眼珠，都成了似黑不黑似红不红的深棕色。

局部放大之后，梦那丽莎的头发更加模糊不清，色泽更难分辯，而且梦娜丽莎的眉毛也看不见了。还发现，梦娜丽莎右边的眼框有点住下耷拉，看上去不是不自然，而是感觉有点滑稽。

还有个重大发现：100年前美国版的《梦娜丽莎》一奌裂纹也没有。这肯定拍照的时间更早。早到何年何月呢？德国版上那么多裂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上衣和肩上的披纱是什么颜色？棕黑？土红？茶褐？深赭？实难说得清。还有：在法、德两种版本上，还能稳约看出，在梦娜丽莎的上衣领口处，好像装饰有花边；而美国版则完全看不出。

袖子和上衣的色彩，反差应大一些，而这张反差很小，好像颜色都差不多了。

看了上面三种不同版本的《梦娜丽莎》，不管印制的时间有先有后，不管印刷色调偏暖还是偏冷，有一个共同的印象，那就是：梦娜丽莎在请达芬奇画像时，好像穿的是一身丧服。这怎么可能呢？应该不会呀！当时梦娜丽莎24岁，二老健在，老公也没死，怎么会穿丧服呢？有人说她可能是孩子死了。孩子死了，也不至于请人画像时非要穿上一身丧服，这不是不吉利，是对画家本人的不尊重。

怎么解释这件事呢？一种解释可能性最大，那就是从16世纪初到现在，500多年了，油画颜料在漫长的岁月中发生了变化，原本艳丽的服饰，失去了它最初的色彩。那最初的色彩应该是什么样呢？这是多年以来，我一直寻找和关注的一个课题。下面请看另一种版本的《梦娜丽莎》。

今天想让朋友们，重点欣赏这张不带背景的《梦娜丽莎》。这张画像尺寸小一些（长62公分，宽48公分）。画幅虽小，却是我最为珍重的，为了不让光线照射，我把它挂在客厅最背光的角落里。有玻璃反光看不清楚。我又把镜框摘下来，去掉玻璃，在夫人的帮助下，精心地又翻拍一张。

翻拍时尽量保持原样，不做任何技术处理，目的是让朋友们，能看清此画的本来面目。这回，请朋友们多看一会儿这幅不带山水背景的《梦娜丽莎》，仔细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色彩。如果看清楚了，容我把此画的来历简要说一下。

有一年，我领文工团参加西班牙国际民间舞蹈节，在马德里文物市场，发现了两张早期纸印的《梦娜丽莎》。我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天那！几百年搞不清的《梦娜丽莎》色彩之迷，一下子全解决了。在国内资料上也见过西班牙不带背景的《梦娜丽莎》，但那色彩完全两样。为了搞清此画的真实性，在细细问过卖家之后，我专程去了一趟博物馆，真是有幸，在马德里意外地看到了这张画像的原作，并从介绍文字上得知，此画像作者不详，但创作时间却被认定是16世纪早期的作品。

达芬奇为梦娜丽莎画像是在16世纪初，具体时间是公元1503年至1505年。03、05肯定是早期。直到1519年达芬奇过世之前，都可以说成是早期。

关于《梦娜丽莎》画了多长时间，各家说法不一：有人说3年，有人说4年，有人说18个月。还有人说达芬奇在过世之前，一直在修改此画。还有一种说法更离奇：光是梦娜丽莎的嘴，达芬奇就画了12年，这肯定是胡说。

至于《梦娜丽莎》画完之后，达芬奇是否按委托之约交付了此画，西方主流意见是：达芬奇总说没画完，他不是没画完，而是太喜欢这个画像，完全出于舍不得，最终也没把画像交付定画人，一直由自已保存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学术界还有另外一种意见：认为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那也是商品社会，人家花钱定画，你画完了违约不肯交货，那是不可以的，至少有个信誉问题。持这种观奌的人认为：达芬奇当时50岁，精力旺盛，正处于创作成熟期，身边又有徒弟和学生，完全有时间再画一幅。所以他们拿出证据证明，达芬奇当年画了两幅《梦娜丽莎》，自已留下那幅带山水背景的，现藏卢浮宫；又画了这幅不带背景的交给了定画人，现藏西班牙。达芬奇之所以在第二幅《梦娜丽莎》中去掉背景图，不单是为了区别，因画人像不带别的背景，是当时的主流画法。

达芬奇自留的《梦娜丽莎》因知名度高，争的人多，悬挂的条件不讲究（或室内过于干燥，或挂于潮湿的浴室），还丢过两次，加上不科学地修复和涂抹保护济，终于在人为的破坏下，使它失去了自已最初的色彩。

而梦娜丽莎自已保存的这幅画像，知名度小，经手人少，且长期保存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归西班牙后，不曾被人胡乱地修复保养，所以保存了它最初的本色。照相和彩印发明之后，便有人拍照并印刷了这张著名的画像，我也有幸得到两张。正因为有了梦娜丽莎本人保存并在她逝后流至西班牙的这幅《梦娜丽莎》，才使我们在500年后，还能看到当年此画的真实色彩。

西方人研究《梦娜丽莎》和中国人研究《红楼梦》一个样，什么说法都有。今天我在这里介绍的观点，也是诸说之一两种，可伩程度如何，还需要自已思考和逐渐有个认定的过程，这是别人所无法左右的。

把此画局部放大一下，这回看清楚了：梦娜丽莎原来是红发女郎。说红发不是鲜红的，而是欧州白色人种里所特有的一种棕红色头发。梦娜丽莎的发式也是当时流行的：头发从脑门中分，然后一绺一绺地卷成卷儿，自然地垂在胸前。这种卷发的形式，在当时许多描绘妇女形像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至于梦娜丽莎头顶上的纱巾也看清了，是蓝颜色的。而且纱很透明，连下面头发的色彩和中分的界线都看得很清。

许多研究材料上都说梦娜丽莎没有眉毛。这张画上的眉毛清晰可见，不过是颜色畧微有点浅，这也符和当时欧州女性的特点。特别要说一下的是梦娜丽莎的右边眼框，许多印刷品都是徃下耷拉着，看似很滑稽。在这里右眼框不耷拉，而且眉毛向上高高地挑起，显得非常生动。

卢浮宫的《梦娜丽莎》确实看不清有眉毛，那不是达芬奇不给画上，而是后来修复时，给抹没了。

至于梦娜丽莎的眼睛这回也看清楚了，是典型的蓝眼珠。如果看原画，那会更清晰，好像蓝色的宝石一般，烁烁闪闪地放射着晶莹的光！

梦娜丽莎身上穿的是当时贵族阶层流行的连衣裙。连衣裙的料子，是欧州最为名贵的蓝纱，而且梦娜丽莎肩上的披纱也是这种蓝纱。这种蓝纱的色彩朋友们都看到了，实在是太漂亮了！有一年我去罗马办事，几经周折终于找到这种蓝纱，买回十几米，给夫人也做了一件类似的连衣裙。

这张放大图是请朋友看连衣裙胸口上的花边有上中下三层，图案和色泽各不相同。特别是最上面那一排半圆相连的白色花边，在卢浮宫的《梦娜丽莎》中，已经完全看不清了；而在这张画像上，无论色彩和图形，都是那样的分明。

梦娜丽莎上衣的两只袖子，到底是什么颜色，这回可看清楚了：是鲜亮无比的洋红。质地也看清了，不是绸缎，而是丝绒。

看见梦娜丽莎的两只手，想再说个情况：卢浮宫版的两只手是肉乎乎的，而西班牙版的两只手畧显骨感。这就有人提出，这幅画像是达芬奇师徒二人合作的，达芬奇画了最重要的头部，而其它由徒弟完成。徒弟的水平不如他，所以这双手只能形似，不能传神，对比之下，明显的缺少弹性。

这张放大图是请朋友看梦娜丽莎右手的袖口，有一圈露在外面的白边，这是卢浮宫版上根本看不到的。还有，当时的贵夫人画像，几乎没有不带首饰的，而梦娜丽莎什么都没带。知道的情况是：梦娜丽莎来画像时，是达芬奇建议她，是否摘去显示财畗的珠宝首饰？他说要画一个本真的她。梦娜丽莎尊从了他的建议，急忙地摘掉了所有首饰。

这张局部放大，是请朋友看一下，梦娜丽莎身上的蓝纱有多么的透明，隔着纱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衣袖是红色的。

油画颜料和印刷的美术作品，最怕阳光直接照射。只要阳光照久了，以红为主的暖色调会很快消失，留下的只有蓝绿为主的冷色。我从西班牙带回两张《梦娜丽莎》，一张挂在我家墙上，另一张送给了孩子。由于镜框离窗户很近，接受光线太多，没有多久就开始退色，梦娜丽莎脸也白了，手也凉了，红祆也不红了，这才急忙摘下来。好在孩子那张，他用厚纸包着，没见阳光，这才保住了色彩。不然今天就看不到作品的本色了。上面这张就是已经失色的《梦娜丽莎》，和下面这张一比就会发现区别。

《梦娜丽莎》里的“梦娜”在意大利语中是夫人、女士或淑女的意思，而“丽莎”才是她的名字。如果按中国人的习惯叫法，应该称作丽莎夫人或丽莎女士。梦娜丽莎生于1479年（相当于中国明代成化十五年），是佛罗伦萨的名门闺秀。 她16岁嫁给银行家兼大富商吉奥孔达，成为他的再婚妻子。找达芬奇画像就是她老公出面委托的。达芬奇画完了《梦娜丽莎》确实舍不得给她，这才有了第二幅画像的说法。而达芬奇精心画在木板上，现存于卢浮宫的那幅原作，一直到死都没离开过他，不管何等高贵的人，也不管出多大价钱，他绝不肯卖。

达芬奇终生未娶。所以有人说他是出于对24岁就离世的生母的怀念，其中也色括对情人的向往等复杂的心态，使他用尽平生的技艺来绘制《梦娜丽莎》并和这幅画像斯守到生命的终结。直到1519年5月2日他过世之后，这幅画像由他徒弟以4000金币卖给了弗朗西斯一世，而在达芳奇生前，此人曾出过3万金币的价格。弗朗西斯一世死后，《梦娜丽莎》归了法王路易十三，接着归了拿破仑，直到最终被卢浮宫收藏。

自从1505年《梦娜丽莎》问世，就开始有人临摩此像，从16世纪到18世纪，几可乱真的《梦娜丽莎》已经有50多种，而且不只一家，都在说自已的藏品是真的。

至于我今天介绍的这幅，梦娜丽莎本人所藏并最终流落到西班牙的《梦娜丽莎》，说达芬奇画的也好，说师徒合作或说不明作者所绘也好，这都是研究人员的不同观点，都属于学术性的。但我请朋友们再细看一下，你是否发现，这个《梦娜丽莎》更年经，更靓丽，更迷人；她的容颜更生动，她的微笑更传神。她用不着言语，她只在那里冲你一笑，她的眼神就把她心中的向往和生命中的一切美好，都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你。此画既然被认定是16世纪早期的作品，如果不是达芬奇，那世上还有谁，能有如此的天份，能在500年的时间里，把天下所有多情的种子，都给推进了不是顶礼膜拜而是苦于不得那万劫不复的炼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