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去刘姐家玩,说起养花的事情,刘姐就带我到她家阳台上看她培育的花草。我边看边不时的告诉刘姐,这种花我家有,那种花我家也有……稍一抬头看到了从凉衣服的绳条上垂下来的绿绿的叶、细细的藤、黄黄的花、还有夹杂着黄的绿的“畸形”的果。我惊讶的问刘姐那是什么,刘姐说是赖葡萄。
我寻着它的秧找到了它的发源地,原来它是从一个大大的花盆里出来,顺势爬到了绳条上,然后又顺着绳条的这端爬到了绳条的那端。整个藤蔓上稀稀疏疏的赘满了许多果实,大多是绿色的,也有个别黄色的,中间还点缀着一些可爱的小花。我惊诧于它的美,也惊诧于刘姐的独具匠心和诗情画意。
就这样在刘姐家的阳台上来回的看着,流连往返,嘴里滔滔不绝:它长得跟苦瓜几乎一模一样,外壳上都是满满的大小不等凸起的小包,看着那么干净、透明、一尘不染,只是苦瓜细长了一些是蔬菜,而赖葡萄是个近乎圆形的果子。平时我就喜欢吃苦瓜,别人都说苦的没办法吃,而我却对苦瓜情有独钟。刘姐可能看出了我的馋涎欲滴,说那个黄色的已经熟了,摘下来尝尝吧。我说别摘,那么好看,留着观赏吧。我真的不舍得破坏了这难得的景致。
好客的刘姐到底还是把那唯一的一个黄色果实摘了下来。我拿在手里玩味了好久,在刘姐的催促下打开了。里面包裹的竟是那么鲜艳的一撮红,刘姐说就是吃里面红色的瓤,我们几个人一人一点点慢慢的品尝起来,有些微微的甜。把那些红色的瓤吃掉以后,含在口里的就是种子了,它的种子也那么好看,扁扁的、硬硬的,上面还有细小的花纹。最后刘姐看我吃的不过瘾,就说它的皮肯定也好吃,让我把皮也吃了。我试着尝了尝,有些苦,面面的,就这样把皮也吃掉了,因为我实在无法拒绝它对我的诱惑。
从刘姐家走的时候,刘姐说把这些种子带上吧,留着明年春天种。我哪里等得到明年,回家后我就把它们种上了。不曾想到它们是那么的泼辣,不久就发芽了,而且所有的种子都发芽了,于是我家阳台上盆盆罐罐里都变成了赖葡萄。也不曾想到它们的生命力是那样的旺盛,很快整个阳台上都爬满了赖葡萄的藤蔓,看着它们,我总是偷偷的笑,那么喜悦。它们就按我期望的步伐,一天天的成长着,直至开花、结果。我欣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姐,尽管我收获的果实很小,因为那毕竟是深秋了。刘姐笑我的心急,但同样是喜悦的。
去年的春天,我早早的种上了赖葡萄。整个夏天满阳台上都枝繁叶茂,不断地有绿色的果实长大,不断的有黄色的成熟的果实裂开。我也不断的把它们带到办公室里,炫耀我的成果,让大家分享我的喜悦。
深秋的时候,还有唯一的一个果实留在藤蔓上,我想把它留给老公。我看着它有小到大、有绿到淡淡的白、到微微的黄、到橙色、到裂开,露出里面鲜艳的红。老公忙的一塌糊涂,还是没能回家。
眼看着赖葡萄的叶子都要枯黄了。我拿了剪刀小心地把赘着最后一颗赖葡萄的一段绿绿的藤蔓剪了下来,挂在了门厅的一块白色墙壁上。白色的墙壁、绿色的藤蔓、橙色的外壳、附着在壳内粒粒鲜红的瓤,构成了一幅别有风情的画面。
冬天快要过去了,那些枝蔓还有果实都有些干了,但颜色几乎没有变化,越发显的迷人而又好看。莫非它们也是想着“秀”给我老公看吗?
今年的春天我一定早早的把那些赖葡萄的种子种到花盆里,让它们发芽、爬秧、开花、结果。让它们装点着我家的阳台,装点着我充满希望的春天,装点着我快乐的夏天,装点着我的生活、我的梦。